第294章
【誠信至上】直播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咋？終于不嘴硬啦？”
“笑死，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嗎，剛剛建立起來的靠譜感覺完全毀于一旦啊。”
虎哥走上前去，任勞任怨地把溫簡言扶了起來。
畢竟也是個成年男性，雖然看著挺瘦，但溫簡言的分量可不算太輕。
趁著對方動作頓住，溫簡言把胳膊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將自己的整個體重都壓了上去，面不改色地說：
“愣著干什么，走啊�！�
他催促道：“抓緊時間，我們的時間可是不多�！�
【誠信至上】直播間：
“？”
“你小子這是純粹把人家當(dāng)冤種使喚吧？“
大怨種虎哥任勞任怨地撐起溫簡言的身軀，帶著他向著一樓的大廳內(nèi)走去。
其余幾人也緊隨其后。
很快，他們來到了大廳內(nèi)的鏡子前。
溫簡言從虎哥的背上收回手，抬頭向著面前的鏡子看去。
和記憶中的一樣，鏡子足足有一人多高，寬至接近兩三米，正對著緊閉的行政樓正門，原本模糊的表面此刻卻平滑無塵。
溫簡言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虎哥他們剛剛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鏡面內(nèi)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雖說一樓的光線很暗，但不至于黑得如此純粹、如此可怕。
與其說像是一面鏡子，不如說是黑洞。
即便溫簡言打開手電筒向著鏡面內(nèi)照去，里面也無法倒映出半分人影。
那仿佛就能將所有光線吞噬，無法預(yù)知的恐怖感令人感到心慌。
怪不得在看到鏡子的表面之后，虎哥和阿豹會如此迫不及待地遠離。
一旁的白薔薇猶豫著開口了，“副校長說的原路返回，真的是從這里回去嗎？”
溫簡言注視著面前的鏡面：
“對。”
“可這個樣子……”阿瑞皺起了眉頭，“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其余幾人無言以對。
顯然，他們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對了，我記得，在離開副校長辦公室之前，他還說過一句話吧？”
成燦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說道。
“對……”
白薔薇一怔，復(fù)述到：“好像是什么……離開的時候最好手牽著手，不然會迷路？”
“�。 北澈蟮恼訚陕冻龊孟窕腥淮笪虬愕纳袂�，點了點頭，“那這個意思就是說，我們只要手牽著手進入鏡子，就能順利回到現(xiàn)實世界？”
溫簡言此刻終于從沉思之中抽回神來。
他從鏡子前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眾人：“是的，是這個意思�！�
“那還等什么？我們快點——”
沼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簡言打斷了。
“但是，在出去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溫簡言的聲音不高，還帶著幾分因san值過低而帶來的虛弱，但卻莫名的擲地有聲，令人心悸。
其余幾人一怔�！鞍。渴裁�？”
溫簡言的視線掃過眼前眾人，說：
“我們的隊伍里，混進了鬼。”
“？！！”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一片嘩然。
“��？？”
“什么意思？？”
“鬼？是誰？”
“我之前一直覺得很奇怪，”溫簡言的語速緩慢，每個音節(jié)都咬字很準(zhǔn)，“為什么它在混到我們中間之后，從頭至尾都沒有做出任何事，只是準(zhǔn)確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我一直在等。
而現(xiàn)在，我終于有了答案。”
溫簡言的視線挪向沼澤，目光定焦在對方毫無破綻的面孔之上。
“因為它的目的從來就不是‘殺死’我們，而是通過我們離開鏡子�！�
“副校長給出的指引是沒錯的，但是，他卻不會告訴我們這一指引可能會帶來什么�！�
溫簡言說。
“只有手牽手，我們才能離開這個世界，但同樣的，也只有手牽著手，鏡子里的‘它’才能被我們親手帶離鏡子。”
剩余幾人也隨著溫簡言的視線看了過去。
“沼澤？”阿瑞一愣，“不會吧？”
“等一下，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卑姿N薇開口，試圖幫沼澤爭辯，“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阿豹：“證據(jù)？”
他冷笑一聲：“我們?nèi)齻�都親眼見過他的尸體夠不夠？”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之中的氛圍頓時一變，所有人的神情都警惕起來，望著沼澤的眼神都變了。
“……等一下，你們都在說什么？”
沼澤后退兩步，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什么我的尸體？這都是什么意思？——你們該不會在懷疑我是鬼吧？”
“不�！睖睾喲孕α讼�，神色依舊虛弱，他轉(zhuǎn)動了一個角度，像是要站的更輕松一點，“我沒有懷疑你。”
但是，還沒有等“沼澤”松口氣，就只聽對方繼續(xù)說道：
“我只是確定了�！�
“……�。俊�
沼澤的臉色青白交加，死死地盯著溫簡言：“要我說，指不定你們才是鬼吧？畢竟，只有你們?nèi)齻�是最后出現(xiàn)的，一開始進入鏡子的只有我們幾個�！�
沼澤的臉孔微微扭曲，像是十分恐懼：
“你們怎么證明你們是活人？”
白薔薇冷冷地注視著他：“如果他是的話，剛剛沒必要告訴我們規(guī)則，直接跟著我們離開鏡子就是�！�
她握緊了手指；
“倒是你呢？你怎么證明？”
沼澤：“我怎么不能證明？”
說著，他伸出手——
“危險！”溫簡言忽然厲聲道，“小心——后退！”
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其余幾人都是駭然一驚，在他的指引下急忙后撤一步。
青年傾身向前，明明san值已經(jīng)低到了一個正常人類都無法忍受的數(shù)值，但動作卻迅猛無比，猶如敏銳的獵豹一樣一躍而去——
溫簡言的手死死地攥住了沼澤的手腕。
下一秒，他反身握住了虎哥的手。
虎哥拽住了一臉愕然的阿豹。
四人一同，連拉帶拽地，眨眼間就倒入了鏡子內(nèi)。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nèi)，原本還商討的十分熱烈的彈幕頓時一滯，陷入了短暫的空白之中。
“……”
“……”
“��？”
“��？？？？？”
鏡子的黑暗迎面罩來，緊隨而來的是窒息……無邊無際的窒息，像是被無數(shù)只手攥緊、拉拽，扯著他們向著沼澤的深處墜落。
像是只過去了幾秒。
又好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jì)。
黑暗如輕紗般從眾人的眼前話扶開了。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襲來，四人一同頭朝下栽到了大廳的地面上。
溫簡言的身體被摔在了地上，他抬手捂住嘴，蒼白的手背上青筋隆起，竭力克制著從喉嚨中爆發(fā)出來的咳嗽聲。
“什么情況？”一旁傳來阿豹驚慌茫然的神情，“這都是——”
溫簡言掀起眼皮，向他掃過一眼。
他的眼瞼薄，眼眶充血赤紅，一雙淺色的眼珠像是浸在了血水里，驟然掃去，竟讓人感受到了一股膽寒的凌厲和壓迫感。
他將手指比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雖然離開了鏡子，但他們現(xiàn)在還在行政樓內(nèi)。
也就是說，保安的規(guī)則仍然生效。
——不能大聲。
阿豹一怵，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溫簡言收回視線，捂著嘴，悶悶地咳了兩聲，然后才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轉(zhuǎn)過身，扭頭看向鏡面。
虎哥和阿豹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巨大的鏡子橫在大廳中央，表面蒙塵，看著和先前毫無區(qū)別。
但是，在微弱的光線下，他們卻看到……
三道影影綽綽的人影一動不動地站在鏡面內(nèi)，那三張臉孔上此刻卻沒有任何表情，它們用毫無情感的、空洞漆黑的眼珠注視著鏡外的溫簡言，那些原本熟悉的五官此刻卻變得格外陌生，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在溫簡言的注視下，那三張臉孔的五官開始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最終漸漸隱沒入了黑暗之中。
“……”
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即便是再傻的人也意識到了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虎哥和阿豹直挺挺站在原地，都感到一陣涼意從背后竄起，身上寒毛直豎。
好消息是，沼澤不是鬼。
但壞消息是……
除了他以外全都是。
而他們先前在鏡中的每一步，居然都是跟著一群鬼一起行動的。
這令他們不寒而栗。
這時，溫簡言才敢長長舒出一口氣，像是脫了力一樣，搖搖晃晃地后退數(shù)步，靠在了墻壁上。
一旁，虎哥一臉復(fù)雜地看著溫簡言：“你……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溫簡言順著墻壁滑下來，坐在了地板上。
聽到對方的問題，他掀起眼皮，看了過去，輕輕地低聲說：
“太刻意了�！�
“沼澤”的尸體位置過于醒目，像是要確保被他們發(fā)現(xiàn)。
更重要的是……
在溫簡言下樓之后，曾狀似不經(jīng)意地從虎哥口中套過話：
在他們兩個停在一樓的時候，并未再遇到那具尸體。而溫簡言從二樓到三樓，再從三樓回一樓的過程中也同樣。
也就是說，那具尸體除了一開始的追擊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第二次了。
那它有什么作用呢？
僅僅就是為了在一樓嚇唬他們一下嗎？
還是說……是為了誘導(dǎo)他們將視線放在別處呢？
“它們的偽裝的確無懈可擊，我也是在三樓的時候才找到了真正的破綻，”溫簡言把腦袋向后一靠，輕輕磕在了墻壁上，闔眼道。
虎哥問：“是什么？”
溫簡言睜開雙眼，看了過去。
“它們救了我�！�
“……？！”
兩人都是一怔。
��？什么？
“我們是東拼西湊的小隊，彼此并不熟悉，”溫簡言輕聲說。
“它們第一不該救我，第二不該這樣救我�！�
如果說溫簡言對什么最熟悉，對什么最敏銳……
那一定是【人】。
……人的思考，人的情感，人的關(guān)系。
人類的社會就像是菌絲，分明每個個體彼此獨立，毫不相干，卻自成一體，以默契的規(guī)則運行。
它們在偽裝單個人的時候非常完美，尤其對于溫簡言這個和他們并不熟識的人來說，根本覺察不出半點端倪，但是，當(dāng)它們在以一個集體行動的時候，就會露出破綻。
因為它們不是“人”。
它們只是模仿人類的表情、語言，甚至最細微的地方也經(jīng)得起推敲。
但是，它們卻無法模仿出人類的感情、私心，決斷。
溫簡言對他們而言只是陌生人，他和那些主播僅僅合作過一個籃球賽，對面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清楚他的能力，更沒有對他建立起任何真正意義上的信任，但卻在他被捉住腳腕的時候，這樣毫不猶豫地一致選擇救他？
甚至完全不需要商議，便可彼此合作。
要知道，他們之間也同樣是陌生人。
“還是那句話……太刻意了。”溫簡言歪著頭，輕輕地說。
按照原本的邏輯，它們此舉本該博取他的信任，但由于過于刻意的拉近距離，反而弄巧成拙，被溫簡言找到了蛛絲馬跡。
所以，在離開三樓，和虎哥他們會合之后，溫簡言接著對方攙扶自己的功夫，在對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我喊危險的時候，拉住阿豹�！�
“當(dāng)然了，還有更多細節(jié)�！�
溫簡言按住太陽穴，疲憊地垂下眼。
“保安太過恐怖，它的襲擊在瞬息間發(fā)生，在一樓無法拉開距離的前提下，無人對此有準(zhǔn)備，居然毫無傷亡是不可能的�！�
即便在鏡子外，保安都是能將他們這支頂級小隊逼至絕境的恐怖存在。
更何況，這還只是一只東拼西湊起來的雜牌隊伍。
全員存活、或者僅一人身亡都不合邏輯。
“在被襲擊前san值的降低是沼澤最先提出的，而其余幾人都只是附和�！�
“……”
虎哥和阿豹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注視著溫簡言，聽著對方一條一條地將“證據(jù)”往下羅列，大腦卻一片空白。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沉浸在對那些“鬼”居然如此逼真的恐懼之中。
那么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沒發(fā)現(xiàn)這些究竟是因為鬼的偽裝太好了，還是自己沒有腦子。
溫簡言住了口，抬起眼。
“如果你們想聽我，還能繼續(xù)說下去，但顯然沒有什么必要了�！�
他扭過頭，看向沼澤，聲音很輕：
“喂�！�
沼澤似乎這才從剛剛的震撼和呆滯中緩過神來，他愣愣地發(fā)出一個單音：“……��？”
溫簡言：“剛剛我救了你的命，對不對？”
沼澤：“呃，是的，謝謝——”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簡言打斷了。
“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對不對？”
沼澤不知道溫簡言要說什么，猶猶豫豫地回答：
“……對？”
青年倚靠在墻壁上，凌亂的額發(fā)垂下，遮擋住發(fā)紅的眼眶，和疲倦渙散的雙眼——先前強撐出來的強悍和敏銳已經(jīng)消散了，他顯然已到了強弩之末，蒼白的瓷器從內(nèi)部開始瓦解碎裂。
溫簡言忽然笑了一下，伸出手：
“礦泉水給我，當(dāng)謝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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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從小超市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盯上人家的水了��！”
“這波啊，是圖窮匕見！
473.
育英綜合大學(xué)
你個老六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不知道是確實感激溫簡言的救命之恩，還是被對方過于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綁架了，沼澤最后還是乖乖地“涌泉相報”了。
雖然礦泉水已經(jīng)被用掉了一小半，但對于溫簡言來說卻已經(jīng)足夠。
他擰開礦泉水瓶的瓶蓋，往嘴里灌了幾口。
原本已經(jīng)到了紅線附近的san值開始再次回升，一直到了60才停下。
伴隨著san值的恢復(fù)，耳邊的幻聽開始被漸漸消除，視線內(nèi)的重影也一點點淡去。
溫簡言撐著墻壁站起身來。
“幾點了？”
他的嗓音還有些沙啞，但卻已經(jīng)不再像剛剛那么虛弱。
虎哥低下頭，掃了眼手機，說道：
“11點30。”
聞言，幾人都不禁心下一沉。
雖然由于鏡子內(nèi)外時間差異的緣故，頒獎完成后暫時還沒到十一點，但卻顯然早已超過了宿舍的門禁時間。
但沒辦法，他們總不能留在這里。
隨著頒獎結(jié)束，他們的“登記”也開始過期，鬼知道什么時候會再次被保安盯上。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將汗?jié)竦念^發(fā)捋至腦后：
“走吧。”
三人對視一眼，沉重地點點頭。
他們向著行政樓的大門走去，這一次，大門十分順利地被推開了。
建筑外，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放眼望去，整個校園都看不到半個人影。
道路兩邊，路燈微微亮著，稀薄的光線無法驅(qū)散黑暗，反而顯得格外詭異不祥。
“……”
望著眼前漆黑一片的校園，溫簡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雖然不是第一天進入夢魘了，但他是真的討厭這種漆黑死寂的環(huán)境。
……令人非常沒有安全感。
而一旁的虎哥幾人早已走了出去，他們見溫簡言還站在原地，不由得扭頭看了過來：“怎么了？”
他們頓時緊張起來：
“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雖然他們并沒有感受到異樣，但……難保溫簡言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也說不定。
畢竟，他們也清楚，這位看似溫和無害的青年腦子好的過頭了，以至于他們下意識地因?qū)Ψ降拿恳粋�行動而緊張。
溫簡言：“……”
他移開了視線：“沒�！�
“你確定？”沼澤還不放心，追問道。
溫簡言：“真的�！�
他快跑幾步，悄悄咪咪擠到了三人的中央，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的說道：
“走吧。”
【誠信至上】直播間：
“……”
“你他媽就是單純害怕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受不了了，人家級別沒你高的資深主播都沒感覺出個什么，你一個位列前十的主播居然還怕黑，說出去丟死個人啦！”
“……？”
幾人露出迷茫神色。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方剛才突然表現(xiàn)的那么奇怪，但是，既然溫簡言堅稱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那他們也沒什么追問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他們對視一眼，聳聳肩，繼續(xù)向前。
一行四人在黑暗中前行。
現(xiàn)在時間實在太晚了，四下里除了路燈之外并無半點光亮，整個校園都死氣沉沉，安靜得令人心慌。
隊伍中沒人說話，時刻警惕著黑暗之中可能隨時出現(xiàn)的危險。
溫簡言緊緊跟在隊伍中，不落后半步。
忽然，他的手機嗡嗡響了兩聲。
溫簡言被嚇得一個激靈。
他低下頭，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是橘子糖在群里發(fā)來的信息。
【死了沒？】
倒是很有她風(fēng)格的一句問候。
【沒有。
【頒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溫簡言想了想，又發(fā)了條消息：
【你們呢？圖書館之行怎么樣？】
【還不錯。】
橘子糖發(fā)了個笑嘻嘻的表情表情包。
緊接著，她發(fā)了一張照片，里面有一張十分老舊、邊緣泛黃的長方形紙張。
溫簡言點開照片，放大。
紙張上印著幾個模糊的字：
圖書館借閱券。
溫簡言心下微微震動。
在之前的副本之中，圖書館基本上都是封閉狀態(tài)，他們也一直沒有找到進入的方法，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真讓橘子糖他們找到了突破口。
【黃鼠狼那邊呢？】他想了想，又發(fā)了一條過去。
嗡嗡。
群里又跳出一張圖片，這次是衛(wèi)城發(fā)的。
鏡頭里是一片漆黑的宿舍里，地面上被五花大綁的黃鼠狼。
【等待十一點中】
為了弄清楚社團成員在失去所有徽章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他們決定以黃鼠狼作為樣本進行試驗，現(xiàn)在看來，這個任務(wù)是落在了衛(wèi)城的身上。
溫簡言從口袋里掏出自己先前從副校長手中得到的那枚血紅色徽章，拍了張照片傳到群里。
【別挨老子：？這啥】
溫簡言：【還不確定】
雖然這是籃球賽獲勝的獎勵，但是，副校長卻也并沒有告訴他這玩意兒的名字和用途。
【總之，具體的情況明天見面聊�！�
溫簡言將手機收回口袋里，低頭審視著自己掌心之中的小小金屬徽章。
它看上去和普通的社團徽章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那張模糊人臉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色，輪廓也比其他徽章要更清晰，看著栩栩如生，令人不寒而栗。
忽然，溫簡言想到了什么，他扭頭看向走在一旁的虎哥：
“張開手�！�
“？”
虎哥一怔，扭頭看了過來，“什么？”
“我說，張開手�！睖睾喲阅托牡刂貜�(fù)了一遍。
雖然心有疑惑，但虎哥還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來，張開了手心。
下一秒，什么冰冷沉重的小物件落到他的掌心里，冰得他一個激靈。
聽到耳邊的系統(tǒng)提示音，虎哥一怔：
“等一下，這是……”
在落入虎哥的掌心之中后，徽章上那枚栩栩如生的浮凸人臉漸漸重新變得模糊起來，原本刺眼粘稠，仿佛能淌出血來一般的血紅開始一點點褪色，只不過幾息之間，就變得和普通的社團徽章一模一樣，仔細看去時，只是會稍微泛紅一點罷了。
“隱藏道具，沒錯�！�
溫簡言點點頭，視線仍舊聚焦于對方掌心之中的道具之上。
他從對方的手里重新接過徽章。
在東西回到自己手掌中的瞬間，那張臉重新浮凸出來，原本已經(jīng)漸褪的血色也瞬間恢復(fù)如初，看著鮮紅欲滴。
見此，虎哥大為震驚：“這，這是怎么回事？”
溫簡言的視線追隨著那枚徽章，輕聲說道：
“或許是因為某種條件不滿足吧�！�
首先，這枚徽章是副本內(nèi)的隱藏道具，無論是誰得到它都一樣。
但是……很顯然，和他先前找到的那雙眼球一樣，它在本副本也同樣有“用處”。既然他們都是那支所謂的“籃球隊”成員，都能夠領(lǐng)獎，為什么徽章在他的手中是活著的，但在虎哥手中卻不是呢？
只是因為在辦公室被口頭承認為“隊長”嗎？
溫簡言覺得不是。
他更傾向于……
這是因為他是社團成員，而虎哥只是普通學(xué)生的緣故。
正在這時，走在最前方的阿豹突然停下了腳步：“等等�！�
“？”
其余幾人一怔，跟著他停下了腳步：“怎么？”
“前面給我的感覺不對勁�！卑⒈奶熨x是靈媒，能夠提前感知到危險的存在。
他的雙眼閃爍，緊緊地盯著前方深不見底的黑暗，有些緊張地低聲說道。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前方的黑暗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僵硬、平直，間隔完全相同，在漆黑一片的校園中回蕩著，令人的心臟一下子揪了起來。
“快，后退！”
阿豹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