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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里面不僅有它保養(yǎng)身體的各種防水漆、做飯工具、機關(guān)弩弓、零散碎銀還有常用的傷藥。

    雖然那些傷藥都是一些沒有品階的丹藥粉末,放置時間也稍稍有些長,只能治療一些外傷,但是藥效極好,一號在萬歸宗的時候,經(jīng)常用這些東西給新入門的小弟子包扎療傷。

    它剛剛說完,一群逃命似的學(xué)生就靠近綠洲。一群人看到這個綠洲還有其他學(xué)生,紛紛僵硬了肌肉,臉色很難看……他們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么多學(xué)生!

    李軒看到他們防備的舉動,暗暗撇了撇嘴,高聲道,“放心,這里除了我,其他人都沒有分值。我和他們也不是一道的,你們不用擔(dān)心被圍攻……對了,我的同伴在哪里?”

    左看看右看看,貌似里面沒有仲孫沅。作為一名身高低于女性平均值的矮砸,她往人群第一排一站,往往是最顯眼的那個。可是李軒掃了兩遍,卻沒見著仲孫沅。

    莫非……那個實力古怪的家伙跑去救人,而這些被救的學(xué)生卻拋下她了吧?

    和李軒有同一想法的人,還有蔣默燕,兩人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善。

    這些風(fēng)塵仆仆的學(xué)生的確受傷了,但只有一兩個,傷勢不重,只是失血有些多,看著凄慘。

    哪怕他們這會兒大口大口地喘氣,但不缺手不缺腳,完全可以留下來和仲孫沅一道御敵!

    領(lǐng)隊少年聽了這話,默默將一直背在背上的韓白芷放下,抽出身邊的武器轉(zhuǎn)身�?礃幼�,他是想回去回援仲孫沅,雖然當(dāng)時很匆忙,但少年依舊注意到仲孫沅的動作。

    不過,她還沒走兩步,手臂就被一只雪白的手攔住了,“喂,你這是做什么?沙蟲那么多,你現(xiàn)在回去是想要送死么?那個學(xué)生喜歡逞英雄就讓她逞吧,反正丟不了性命。”

    速度太快,而韓白芷的動態(tài)視力也沒有那么強,所以她并不知道趕來救援,又告訴他們綠洲方位的人是誰。更加重要的是,她認為仲孫沅救下的是那個拖后腿的學(xué)生,又不是她。

    既然如此,身邊這個一直保護自己的少年,有什么義務(wù)去救對方?

    “別過去,反正有天腦保護,她不會有事情的。”韓白芷倔強地說道,眼神十分堅定,隱約有一兩分關(guān)懷,“沙沖這么多,你要是過去了……受了傷怎么辦?這里又沒有醫(yī)療物品�!�

    “對啊,她不會死,但是會提前結(jié)束十五天的生存考核。真該讓沅沅看一下,她跑出去救下的人都是什么貨色!”李軒雙手環(huán)胸,小麥色的肌膚上泛起怒色,“滾出這片綠洲!”

    “你憑什么趕我?這片綠洲是你家開的?”韓白芷都要氣笑了,下巴一揚,眼神帶著挑釁,底氣十足地說道,“有本事在這里和我嘴犟,打嘴炮,還不如邁動兩條短腿去救人。你說的倒是大義凜然,有本事你去救人啊,沒本事別在這里瞎比比!”

    李軒接觸的女性很少,少得能用五根手指頭算清楚。

    到目前為止,雖然他因為貧民裝和比臉還干凈的口袋,收獲不少鄙視,但他對女性還是很有好感的,多說兩句話都會臉紅心跳。所以,乍聽到韓白芷這么……豪放的話,他瞬間呆了!

    若說仲孫沅是個大老爺們兒,眼前這個裝扮得和公主一樣的女性就是流、氓了吧?

    “你有種,別讓我碰見你第二回�!�

    李軒骨子里有一股獸性,在他眼里,人分為兩種,可以打的和不可以打的。

    在遇見韓白芷之前,他女性都被他暴力歸屬為【不能打】的行列,但現(xiàn)在,他覺得女人也能分為兩種,眼前的韓白芷明顯處于可以被打的。

    說完之后,李軒二話不說抄起自己的武器,順著韓白芷一行人來的方向跑過去。

    跑了兩步,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暗罵自己蠢得像驢。這個時候怎么能用兩條腿跑?

    用飛行滑板啊臥艸!

    當(dāng)李軒和蔣默燕都拿出飛行滑板的時候,一群被沙蟲攆得雞飛狗跳的一群人,默默有種臉被打腫的錯覺。他們比驢還蠢,逃亡千里,全程靠兩條腿!想一想,都有種迎風(fēng)流淚的沖動。

    韓白芷得意地揚了揚嘴角,反而她還沒冒出什么刺激人的念頭,耳邊一陣勁風(fēng)閃過,身邊的少年不見了蹤影。不對……之前是他駕駛飛行滑板的吧?而方向……正是他們來的方向!

    看到這里,韓白芷暗暗咬碎了一口的銀牙,剛剛冒出頭的好感瞬間被喀嚓掉了。她決定,之后的一路,她不理會那個少年了,不將他冷落一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隨便的女孩兒了!

    韓白芷時時刻刻處于一個名為【自我感覺良好】的buff中,那個趕去救人的少年可沒有那么多想法。他緊緊盯著前方,將飛行滑板的速度調(diào)到最大。

    沙漠環(huán)境惡劣,夜晚風(fēng)沙也不小,他們一路行來的腳印已經(jīng)只剩下很淺的痕跡。

    照理來說,李軒、蔣默燕和神秘少年是沒辦法在最短時間內(nèi)找到被沙蟲圍攻……或者說凌虐沙蟲的仲孫沅。

    奈何,某人越大越興奮,全程像是磕了藥一樣,他們在飛行途中被一條從天上急速下降的沙蟲干擾了飛行軌跡,差點就鬧出空難事故了。

    “這是……什么?”李軒眼睜睜看著天外來物砸在松軟沙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黃沙彌漫,將人嗆得難受。黃沙過去,深坑內(nèi)那一坨根本看不出面容的古怪生物展露眼前。

    蔣默燕不確定地說道,“是……沙蟲?”

    下一瞬,李軒瞳孔一縮,猛地將蔣默燕拉開,駕駛著飛行滑板閃到百米開外。

    砰!沙地上又是一個深坑,深坑內(nèi)的一坨肉比之前那一坨還要碎!

    “是從那個方向飛過來的!”領(lǐng)隊少年表情一沉,夜色太黑,他也看不清遠方是啥場景。

    但無緣無故有沙蟲從天而降,摔成這個熊樣,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少年心思有些亂。

    第38章

    提褲子走人

    三人駕駛飛行滑板向著沙蟲飛來的方向,害怕有異動,所以不敢將速度開到最大。

    然而默默飛行一千多米之后,他們?nèi)硕伎吹揭粓鰩缀蹩梢阅雺菏澜缛^的場景!

    “重劍十三式!眾怒山河!”遠遠的,夜幕一片模模糊糊,百多米遠的地方,不時有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每響一次,就有一坨不明飛行物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呵呵,他們終于明白,之前差點讓他們發(fā)生空難事故的無名飛行物從何而來了。

    “別靠近,下面都是沙蟲,我們調(diào)高飛行高度……”

    領(lǐng)隊少年夜視力比身邊兩人好一些,隱約能看到一個急速閃動的身影穿梭在密密麻麻的沙蟲堆里,手中似乎拿著……木板?

    “呵呵,最好控制一下高度,也別飛太高了�!崩钴帍娬{(diào)一句,身邊一男一女無人反駁。

    飛得太高,看不清地面情況;飛得太低,容易被數(shù)不盡的沙蟲跳起來攻擊;飛得高度若是把握不好,說不定還會被迎面而來的龐大沙蟲摔一個正著,免費當(dāng)一次人肉墊子……

    “沅沅看起來……情況還算好?”又靠近了一些,李軒終于看清了那副暴力血腥的場景。

    因為動態(tài)視力好,哪怕仲孫沅揮動重劍的速度不算慢,他也能清楚瞧見重劍劍身掄到沙蟲身上的一瞬間,肉都碎了!

    一條沙蟲體型龐大,但是被這么一掄,竟然能頑強不懈飛行到千米之外……他很好奇,仲孫沅到底施展了多大的力氣?

    “她不會是……披著人皮的暴力猛犸象吧?”

    暴力猛犸象,戰(zhàn)斗力比仲孫沅之前解決的猛犸異獸高了一個檔次,力氣巨大!

    哪怕是未成年的暴力猛犸象,也能用象鼻輕輕松松卷起十?dāng)?shù)噸的重物,成年的更加兇殘。

    李軒咽了咽口水,每當(dāng)一條沙蟲進行拋物線運動,他都隱約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痛。按照那種速度,那種力道,若是一個人的腦袋被重劍拍中了,估計腦袋和身體都要分開來飛翔了。

    看到仲孫沅沒有事情,還游刃有余地揮灑汗水……也許連汗水都沒有流……李軒懸著的心終于緩緩放下。作為一名缺少娛樂的窮困少年,他的注意點總是和常人不同。

    “你們不覺得……每次動手都大喊招式的名稱……很傻么?”李軒指了指仲孫沅。

    也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條沙蟲從他們正上方的頭頂飛過……呵呵,看著好像示威哦。至于真相如何?一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仲孫沅,還發(fā)現(xiàn)不了附近的變動?

    “但是很有氣勢啊,反正那些沙蟲也聽不到,就當(dāng)喊出來鼓舞士氣么�!�

    ===第23節(jié)===

    也許因為之前的救命之恩,蔣默燕似乎很喜歡仲孫沅,此時更是用威脅的眼神看著李軒,大有對方敢說一句讓她不爽的話,她就抄起腳下的飛行滑板,給李軒的臉蛋來一發(fā)。

    好吧……鼓舞士氣……李軒突然有些明白,啥叫【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我們過去救她?”領(lǐng)隊少年沉默半響,大半天才憋出這么幾個字。

    “被她當(dāng)成沙蟲抽飛么?”李軒干脆反問,少年繼續(xù)沉默,搞得李軒多像混蛋一樣。

    蔣默燕作為唯一的女性,她的觀察力和細心度自然比兩位少年好一些。

    雖然仲孫沅的動作沒有減緩,力道依舊百分百,但身姿移動之間,隱約有些不順暢。

    “再等一等,等我提示,我們找個機會將她截走�!笔Y默燕看著軟軟萌萌,是個不折不扣的軟妹子,但發(fā)號施令的時候,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yán)和定篤,讓兩位少年不敢反駁。

    沙蟲源源不斷地圍攻仲孫沅,哪怕被對方手中重劍抽成肉醬,也依舊不改癡心,默默地前仆后繼,大有再戰(zhàn)百回合的氣勢。仲孫沅再厲害,如今這具身體也不支持她如此暴力行事。

    暗暗緊了緊手指,握緊巨闕重劍的劍柄。之前感覺不到巨闕的重力,但是鏖戰(zhàn)近半個小時,她漸漸感覺到了重劍帶來的重力。按照如今的狀態(tài),頂多還能支持半刻鐘!

    這片地區(qū)的沙蟲也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竟然源源不斷撲向她這個方向。

    她拍沙蟲的速度快,頻率高,但是架不住對方填補找后援啊,一時間雙方竟然僵持下來。

    幸好,自己的小伙伴來得及時,自己還能安安心心大戰(zhàn)幾回合。等力氣差不多用盡了,到時候再施展御劍之術(shù)飛行離開……反正只要謊稱巨闕重劍是飛行抽人兩用的飛行器就行!

    體力這種東西,越到后面消耗越快。

    為了防止自己連御劍飛行的力氣都沒有,仲孫沅和沙蟲繼續(xù)親親愛愛十來分鐘之后,果斷將重劍擲到空中,一手捻起御劍法訣,另一手毫不留情抽飛一只厚顏湊上來的沙蟲。

    手中的觸感黏黏膩膩,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冰涼,簡直不能更加惡心。

    忍著給自己施展清塵術(shù)的沖動,仲孫沅稍微蓄力,輕盈迅捷地踩著一條沙蟲的背,躍上重劍劍身,對著三位觀戰(zhàn)的少年少女說道,“小的們,打道回府!”

    李軒三人:“……”

    這種土匪頭子凌虐無辜女子之后,招呼一群狗腿子回窩的即視感是咋回事?

    “順口了……別在意這種細節(jié)�!彬嚨兀賹O沅解釋一句,卻越抹越黑。

    也許使用重劍巨闕讓她回憶起當(dāng)年夕陽下的奔跑……咳咳咳,不是,讓她想起自己年少輕狂的日子,掩藏在溫和柔順表面下的兇殘性格露出了冰山一角,嚇到了小盆友。

    “為什么……你除了飛行滑板,還有其他飛行器?”李軒指了指仲孫沅腳下踩著的重劍,總覺得對方這個姿勢有種說不出的氣勢,“看著挺像我很久以前看過的仙俠大片!”

    “你難道不知道這次十五天生存訓(xùn)練有一個致命的漏洞bug?我們進入這里之前,聯(lián)邦軍校方面可沒有要求學(xué)生不能攜帶亞空間裝備或者不能使用亞空間裝備內(nèi)的東西�!�

    仲孫沅喘氣有些沉重,一邊回答李軒的話,一邊暗暗運動靈力,調(diào)整呼吸。

    作為一名比仲孫沅還窮的苦逼,李軒突然感覺到來自土豪的惡意。有亞空間裝備了不起了啊,作為一名啥都沒有的窮逼,他照樣能在這片環(huán)境惡劣的地方活下去。

    “雖然是這么說,但我們來的時候收到不少假消息,被誤導(dǎo)了……所以,縱然有亞空間裝備,里面也沒有準(zhǔn)備多少物資。飛行器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攜帶……我這里只有幾套換洗的衣服�!闭f罷,蔣默燕有些低沉,一雙可愛的眸子微微瞇起,“估計幫不上什么忙�!�

    “消息?什么消息?”仲孫沅是踩著時間點來的,自然不知道七陽小行星前段時間假消息滿天飛,各種關(guān)于考試之后考核的猜測甚囂塵上,“你說自己被誤導(dǎo)了?”

    蔣默燕似乎也是有背景的學(xué)生,和墨肇很相似,不過她可比墨肇的靠山背景強硬多了。

    “為了這次考試,很多學(xué)生都是提前一個月來七陽小行星。因為每個季度都會開啟交易市場,經(jīng)常有聯(lián)邦軍校的學(xué)生來這里,消息流通很方便……很多學(xué)生都有背景,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內(nèi)部消息……我就是相信那些消息,這才將自己亞空間裝備內(nèi)的東西清理掉……”

    說到這個,蔣默燕臉色變得有些糟糕。

    來七陽小行星之前,她的亞空間裝備放了不少能量塊和各式各樣的武器裝備,雖然不敢說自己能用這些東西大殺四方,但在荒地保護自己十五天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現(xiàn)在,自己卻將那些東西都清理掉了……她好郁悶。

    “哦,原來還有這些細節(jié)……不過墨肇沒有告訴過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敝賹O沅低聲嘀咕,讓腳下的重劍減慢速度,盡量和李軒三人齊頭并進,“不過你也不需要沮喪,隨緣好了�!�

    氣息平穩(wěn)之后,仲孫沅又恢復(fù)到之前的冷靜和淡漠表情,絲毫看不出之前掄著重劍拍飛無數(shù)沙蟲的人就是她。一前一后,特么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風(fēng)!

    當(dāng)然,李軒認為這不僅僅是畫風(fēng)問題,根本就是精分問題吧?莫非這個強得不像是人的家伙,其實內(nèi)在有兩個人格?一個溫柔善良,會熱心救人,一個狂熱好戰(zhàn),拿著重劍六親不認?

    李軒開始將有限的時間投入無限的遐想,一旁的領(lǐng)隊少年一直沒有出聲說話。

    “新認識的小伙伴?”仲孫沅將詢問的眼神投給李軒,“感謝你們過來救我�!�

    李軒默默扭過頭,他完全不認為仲孫沅需要別人救,至于那個沉默到三巴掌打不出一個屁的沉默小子?呵呵,他可沒有這樣的小伙伴……雖然這個少年趕過來救人了,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那種野蠻女人混在一起,估計也不是啥好鳥……

    李軒干脆地回答,“不是什么伙伴,他是剛才那一撥闖入綠洲的同伙……”

    第39章

    未來的刺頭學(xué)生端午節(jié)安康

    “你叫什么?”仲孫沅溫聲問道,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被她處理好,如今清清爽爽。

    領(lǐng)隊少年沉默半響,就在仲孫沅以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時候,他吐出兩個字,“霍秩�!�

    霍秩?少年的聲音意外純粹干凈,面容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氣質(zhì)很冷漠,反倒添色不少。

    “霍秩?這個名字倒是不錯,嗯,我叫仲孫沅,挺高興認識你。”仲孫沅恢復(fù)一會兒,靈力耗損有些大,緩了好一會兒,那種難受的空虛感才漸漸平復(fù),“對了,我很疑惑,你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惹了這么多沙蟲?它們似乎……格外的堅持……”

    按照仲孫沅的了解,沙蟲這種生物都比較膽小,群居生物,在沙漠中的地位也不高。白天不會出現(xiàn),因為沙地的高溫會傷害它們的皮膚,除了特殊季節(jié),它們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夜行生物。

    一條沙蟲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沙蟲。單獨一條戰(zhàn)斗力不高,但卻是群毆高手。

    當(dāng)然,人們害怕沙蟲的同時,其實沙蟲也挺害怕人類的。往常來講,若是沒有啥不共戴天的仇恨,沙蟲不會這么鍥而不舍,更別說追殺這群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少女上千里。

    當(dāng)然,至于沙蟲碰見她就黏上她的行為,仲孫沅直接給無視了。

    “不清楚,夜宿沒多久,它們就突然圍攻營地,然后就變成這樣了�!被糁却沽舜鬼樱揲L又挺翹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巧扇子,投出的陰影讓他看著更加沉默冰冷。

    “是么?突然就聚集起來……”仲孫沅不悅地蹙了蹙眉頭,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李軒專心致志操控自己的飛行滑板,絲毫不敢分心。作為一個窮人,雖然他有無與倫比的駕駛天賦,但對飛行器的了解不多。甚至在遇見那位大叔之前,他連飛行器的表面都沒有摸過,更別說駕駛了。如今好不容易學(xué)會了,但駕駛技術(shù)不大熟練。

    之前關(guān)心仲孫沅的安全,李軒暫時性將自己生疏的駕駛經(jīng)驗忘了。

    這會兒冷靜下來,他很快就回過神,動作極其僵硬緊張,肌肉繃得緊緊的。

    李軒幫不上忙,但蔣默燕卻能抽出心神為她分憂解難,只是……如何稱呼仲孫沅,對她來說便是一個難題……總不能像李軒這個自來熟一樣喊她為【沅沅】吧?

    一想到這里,那兩個疊字像是黏在嘴里一樣,怎么也喊不出來。糾結(jié)大半天,她放棄了。

    “我在上課的時候,曾經(jīng)聽老師說過,沙蟲之間的領(lǐng)地意識十分強烈。雖然是群居生物,但同族之間的領(lǐng)地劃分很嚴(yán)格。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一窩的沙蟲是不會跑到另一窩沙蟲的地盤。而我們之前看到那么多沙蟲,明顯超過一窩沙蟲該有的數(shù)目……”

    沙蟲這種生物很奇怪,雖然是群居生物,但每個成員都會自發(fā)控制族群數(shù)目。領(lǐng)地越大,它們的數(shù)目就會越多,若是領(lǐng)地丟了一塊,超出數(shù)目的成員就會自發(fā)找個地方等死。

    “對了……剛剛圍攻我的沙蟲……”仲孫沅眼神閃了閃,腦中靈光一閃,霎時茅塞頓開,“感覺像是一沙漠的沙蟲都跑過來找我麻煩一樣……難道它們想要調(diào)虎離山?”

    想到綠洲旁的學(xué)生,仲孫沅的臉色黑了黑,暗道不好。她雙手法訣一變,腳下重劍發(fā)出一聲聲嗡鳴聲,扭頭對著李軒三人說道,“你們慢慢飛,我先去綠洲看一看……”

    因為這里是天腦掌控的范疇,仲孫沅一般不會將神識放得太廣,而且她現(xiàn)在才結(jié)丹初期,大范圍使用神識,難免會覺得精神困倦。

    可是出于安全考慮,她的神識范圍會籠罩周身一定范圍,想偷襲她,成功率很小。

    然而這會兒,她倒是有些后悔之前沒有大范圍散播神識了,若真的被調(diào)虎離山,她一世英名真是丟了個徹底。李軒幾人聽她這么說,紛紛以為綠洲出事,不約而同將速度調(diào)到最大。

    修真者的御劍飛行十分吊炸天,劍修的御劍飛行更是其中翹楚,瞬息千里啥的沒問題。

    可是為了自身考慮,她還是盡量控制速度,沒有全力飆到最高。饒是如此,小半分鐘之后,她已經(jīng)能看到綠洲,周圍別說沙蟲了,甚至連這些小蟲子活動的跡象都沒有。

    “難道是我判斷錯誤了?”仲孫沅看到那些學(xué)生安然無恙,心中猛地松了口氣。

    腳尖一躍,跳下重劍,就在這個時候,綠洲中猛地躥出一跳水蟒,準(zhǔn)確無誤地接住仲孫沅。

    蛇鱗下的肌肉有節(jié)律地運動之下,龐大的水蟒竟然能在空中減緩下降趨勢,盤旋著落到水面。看準(zhǔn)岸邊的方向,水蟒載著仲孫沅游了過去,全然不見半點猙獰和不甘。

    “你還算有眼色�!敝賹O沅手一招,空中盤旋的重劍直直沖向地面,在她身側(cè)不遠處落下,半截劍身都沒入地面。踏上岸,身上的衣衫雖然稍顯凌亂,但她表現(xiàn)出來的氣度卻優(yōu)雅從容。

    水蟒冰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光芒,等仲孫沅回到岸邊,它扭動粗壯的身體,繼續(xù)沒入綠洲深處。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仲孫沅腳底曾有一道純凈的靈力流過,沒入蟒頭。

    水底潛伏的生物都是野性十足的生物,但這頭水蟒卻不大一樣,它似乎比周圍的小伙伴都要理智聰慧。它是最發(fā)現(xiàn)仲孫沅很危險的水蟒,也是獻殷勤最頻繁的。

    當(dāng)然,對于監(jiān)控室內(nèi)的老師和綠洲旁的學(xué)生來說,水蟒的舉動只是錦上添花,仲孫沅堪稱霸氣的出場才是他們關(guān)注的重點!這么囂張,當(dāng)真不是猴子請來的救兵么?

    當(dāng)然,一眾老師見識過仲孫沅暴力作戰(zhàn)的舉動之后,紛紛將她劃分到刺頭學(xué)生的名冊之中,作為這一屆新生重點觀察的對象。等她入學(xué)了,所有老師都要提高警惕!

    “我覺得……還是沒收她的作案工具比較好……”某個老師煩躁地撓了撓頭發(fā),因為他偷偷瞧過仲孫沅的考試,她被第一軍校錄取了,也就是說,自己有很大的可能負責(zé)對方的入學(xué)軍訓(xùn),“要是一言不合,她就抽出那個飛行器拍人,這張英俊的臉蛋有些堪憂……”

    這年頭,連飛行器都這么兇殘了嗎?或者說,挖掘出飛行器除飛行以外的功能,這位學(xué)生妹子也是牛人!飛行抽人兩不誤,簡直讓人心塞。

    “呵呵呵,與其擔(dān)心自己的臉,還不如趁著十五天生存訓(xùn)練沒有結(jié)束,你先給自己的臉蛋弄一個高價保險,說不定等入學(xué)軍訓(xùn)之后,你就能收獲一大筆保險賠償了�!�

    另一個老師毫不留情地開啟嘲諷模式,被人參公雞的英俊老師差點暴走,兩人險些扭打到一塊兒。要不是旁邊還有不少理智的老師,說不定監(jiān)控室就被他們拆了。

    相較于兩個逗比弄錯重點,其他老師看向屏幕的視線都多了幾分忌憚。

    當(dāng)然,這分忌憚不是給仲孫沅的,而是沙蟲……或者說這一片沙漠上的沙蟲之王,真正的食物鏈王者!

    沙蟲大規(guī)模聚集,攻擊這些學(xué)生,背后肯定就是那條沙蟲之王在操控!

    “突然有些壞心地希望這個女學(xué)生被虐……好歹削減一下她的傲氣……”某個老師托著腮,眼神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每一屆新生在訓(xùn)練結(jié)束的那天,嘖嘖嘖,都狼狽得惹人憐愛啊。

    回到綠洲,看到一群學(xué)生都沒有大礙,仲孫沅臉色變了變,將外露的關(guān)切盡數(shù)收斂起來,又恢復(fù)成那個高冷的劍尊。臉上沒啥表情,連一點情緒外露都木有。

    一號盡職盡責(zé)地趕到她身邊,將鍋鏟子和機關(guān)弩弓放回肚子,嘿咻嘿咻拔出重劍,哐的一聲放到背后。

    它不僅僅是死宅仲孫沅的保姆,照顧生活無能的她,還要時時刻刻充當(dāng)各種小能手。

    別的修士出入都有劍童跟隨,一號偶爾也會充當(dāng)一下她的劍童,幫她背著劍。

    不過這個次數(shù)很少,讓一號頗為遺憾。而且仲孫沅創(chuàng)造一號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很少使用重劍了。

    但一號不知為何,似乎格外喜歡重劍,它甚至給自己背后弄了個放置重劍的槽。

    作為一只連一米都沒有的矮砸,一號背著一柄比兩個它還長的重劍,不管是將重劍豎著背、橫著背還是斜著背,它身邊的生物都需要躲遠點,不然一不小心被砍到,真怨不了人。

    “是你?仲孫沅?”韓白芷眼尖地認出仲孫沅,聲音陡然提高,聽著有些尖銳。

    扭頭看過去,仲孫沅發(fā)現(xiàn)認出說話的人是誰,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等等,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韓白芷一開始也被仲孫沅霸氣四射的出場方式震到了,但認出對方的身份,她就徹底冷靜下來。環(huán)顧一圈,卻沒有看到李軒幾人,她的唇瓣顫了顫,心中開始腦補陰謀論一二三。

    “剛剛有三個人出去救你,你不會沒有看到吧?還是說……你干脆恩將仇報,讓他們吸引沙蟲的關(guān)注,自己卻趁機逃了出來?”

    第40章

    這個女人有點自戀

    韓白芷的腦洞賽過天,仲孫沅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出這個奇葩不科學(xué)的結(jié)論。

    蹙了蹙眉頭,仲孫沅懶得解釋。韓白芷在她眼里,不過是一個自我感覺過于良好的妹子,雖然腦洞開得奇葩,但也不是什么心腸歹毒之人,頂多是畫風(fēng)略顯瑰麗奇葩。

    ===第24節(jié)===

    故而,面對這樣不痛不癢的挑釁和猜忌,她直接選擇無視。李軒三人已經(jīng)靠近綠洲,等會兒出現(xiàn)就能破解韓白芷的指摘,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直降身份和對方糾纏不清。

    仲孫沅直接無視了韓白芷,徑直在綠洲岸邊找了個干燥的地方坐下,五心向天,調(diào)息靈力。

    之前那條水水蟒悄悄探出頭,猶豫一下,在韓白芷恐懼厭惡的眼神中,悄悄游弋到仲孫沅身邊,繞了幾圈,將她圍繞起來,確保自己能充分吸收靈力!

    水蟒主動保護仲孫沅,自然不是因為她威武霸氣,而是因為她身上濃郁的靈力,那種味道讓它下意識想要靠近。若是能吞進肚子,自然最好。它隱約有預(yù)感,自己會成為一方霸主!

    但是,它眼中食物的美味程度和兇殘程度成正比,自己根本打不過它。

    它打不過,自然不會傻乎乎湊上前找死。所以,它選擇曲線救國,對仲孫沅獻殷勤,表忠心,然后成功得到她的一縷靈力。那一縷靈力是如何美味,讓懵懂的野獸也忍不住臣服。

    仲孫沅開始打坐修煉,天地靈氣聚集在她身邊,周圍的靈氣濃度都飆升好好幾倍,越是靠近,靈氣越多。于是,遠比小伙伴聰慧的水蟒又做出一個正確選擇,靠近仲孫沅,為她護法,然后正大光明地徜徉在濃郁的靈氣之中,舒服得讓它想要顫栗。

    韓白芷被無視了,按照她的霸道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然而那條駭人的水蟒高高直起來,冰冷的眼神和獠牙,讓她渾身冰涼,不敢靠前一步。

    不多會兒,李軒三人先后趕了回來,身上干干凈凈,連一點兒褶皺都沒有。由此可見,他們出去并沒有遇見敵人,甚至連動手都沒有……自然也沒有韓白芷說的那樣當(dāng)誘餌。

    不過韓白芷間歇性失憶,將之前那番打臉的話丟到撒哈拉沙漠了。

    “你……沒事兒吧?”走到霍秩面前,韓白芷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

    霍秩微微低頭,看著對方伸出來的手,身體偏了一下,避開她的好意,“我沒有事情�!�

    說完,霍秩去看了看那些受傷的隊友,他們他們的傷勢都經(jīng)過很細心的處理,頓時放下心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小憩。逃亡了那么遠距離,他這會兒真是累到了。

    不過韓白芷顯然不會想到這點,她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是自己的現(xiàn)狀!她被霍秩無視了,對方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對自己無聲關(guān)心和遷就……而這一切,都是仲孫沅出現(xiàn)之后的事情!

    想到這里,她緊緊攥緊了拳頭,圓潤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五個小小的白痕。

    仲孫沅沒有過來之前,墨肇對自己也很有禮貌,她看得出來,對方似乎很喜歡她這張漂亮的臉,被她的魅力所折服。若不是這樣,為何墨肇的舉動會這么紳士體貼?

    她可是聽說了,墨肇在學(xué)校的時候是個刺頭,對別人態(tài)度都不好,但面對自己卻這么溫柔。

    當(dāng)然,若是仲孫沅知道她怎么想,肯定會告訴她,這完全是她想多了。

    墨肇的確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刺頭,不過他意識到少年和少女的不同之后,就有意識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氣質(zhì)和風(fēng)度,鍛煉把妹子的技巧,將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樣。

    正如她當(dāng)初吐槽的那樣,學(xué)校中,但凡是長得好看的女生,哪個不是墨肇的前女友?所幸墨肇有分寸,從來不僭越,分手之后,關(guān)系也會斷得干干凈凈。

    他對漂亮女生溫柔,那完全是他本人的習(xí)慣,和【喜歡】不沾半點關(guān)系。

    不過韓白芷卻不這樣想,她將墨肇對自己的無禮和冷漠歸結(jié)于仲孫沅搶人!而現(xiàn)在,霍秩不過是去救她,身邊還跟著兩個人呢,這么短的功夫,她就得逞了!簡直就是狐媚子!

    想到這里,心中燃燒的妒火越發(fā)旺盛了,大有將人直接燒成灰的架勢。

    仲孫沅入定之后,心中總有些說不出的不安定。

    那些沙蟲的行為高度統(tǒng)一,若是沒有共同的首領(lǐng),它們不會這么團結(jié)。按照沙蟲的習(xí)性,兩個截然不同的群體之間根本不能和諧相處,更別說一塊兒追殺某個目標(biāo)了!

    之前還以為那些沙蟲是沖著幾個學(xué)生去的,但自己趕去救人,沙蟲竟然放棄自殺目標(biāo),將仇恨牢牢拴在自己身上……明顯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沖著自己?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仲孫沅抿著的嘴角微微彎起。她喜歡光明正大的對決,但也不排斥玩陰的。對方既然敢算計自己,就該做好被扒皮拆骨的準(zhǔn)備。

    呵呵,本來還以為這十五天會過得極為無聊。可現(xiàn)在一看,事實也不盡然。

    避開天腦的監(jiān)控,仲孫沅暗暗將神識散開來,順著松軟的沙向四周無限蔓延,一寸一寸仔細搜索。沒有多久,她看到某個方向投來一雙陰鷙的眼,神識如潮水一般退去,收回。

    劍童一號依舊守在她身邊,呆呆愣愣的外表下是堅貞不二的忠心。

    它察覺到仲孫沅從入定中醒來,扭過臉,問道,“宸沅尊者?那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跳動�!�

    “宵小之徒罷了,跳梁小丑,頂多算個樂子�!碧謸嵋惶柕哪X袋,心中卻想著別的東西。

    似乎來了這個世界之后,一號的舉止和言行越發(fā)像一個人。她檢查過一號的核心陣法,她當(dāng)初設(shè)計的模擬三魂六魄的法陣似乎發(fā)生了微妙的改變,連帶一號也越發(fā)像個獨立【生命】。

    若是它真的開啟靈智,那就不能繼續(xù)待在這具靈木的身軀之中。

    她知道這個世界有所謂的基因技術(shù),可凡胎肉體沒辦法盛放一號,除非能制作出七號那樣完美的身體。只是,當(dāng)初制作七號,將她的積蓄全部耗費掉了,若是給一號制作一樣的身軀,光是搜集材料就需要耗費漫長時光。巧合的是,這個地方,正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還沒見過這么上趕著找死的家伙�!敝賹O沅抿唇一笑,一號眨了眨黑色的豆子眼。若是它的皮膚能發(fā)生變化,臉上肯定掛著淡淡紅暈。

    雖然大半夜被突然趕來的學(xué)生打攪清夢,但后半夜一直無視,甚至連惱人的夜風(fēng)都不見了。

    一群學(xué)生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黎明降臨,眾人陸陸續(xù)續(xù)爬起來。李軒和蔣默燕將自己拾掇拾掇,迷蒙的視線終于凝聚起來,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仲孫沅不見了,不過那個古怪機器人還在。

    “一號?”李軒猶豫地沖一號喊了一聲,他自認為自己是取名廢柴,但也沒有像仲孫沅那么懶惰。好歹是唯一的機器人,取個稍微好聽的名字不行啊……一號啥的,真敷衍。

    “有什么吩咐么,李郎君?”一號穿著小號圍裙,夾著的鍋鏟子舞得虎虎生風(fēng)。

    李……郎君?是在喊他?李軒默默抽了抽嘴角,越發(fā)覺得仲孫沅的習(xí)慣古怪,而且惡趣味十足。竟然讓自家機器人稱呼別人為“郎君”……她以為自己生活在原始星的落后時代?

    然而想一想一號對仲孫沅的稱呼,李軒釋然了。

    仲孫沅在他眼里就是一個脾氣古怪、實力彪悍的古風(fēng)愛好者,順便有些小小自戀?若不是這樣,為何要讓自家機器人喊自己為【宸沅尊者】?這個外號聽著古怪,念著也拗口。

    “嗯……”李軒認下【李郎君】的別稱,臉上有些小小別扭,“我想問的是,你家主人去哪里了?一大早上起來,也沒看到她的蹤影。”

    “看日出呢。”一號眨眨眼,指了指綠洲旁的小山坡巖石堆,仲孫沅正端坐著面向東方,“尊者說一日之計在于晨,修煉一途更加不容忽視……”

    這和看日出有啥關(guān)聯(lián)?

    李軒越發(fā)有吐槽的念頭,然而等他順著一號指的方向看去,卻見遠遠的山坡上端坐著一個清瘦挺拔的人,背影在金色晨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直挺。

    一號準(zhǔn)備好超大量兼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那個一直看“日出”的家伙腳步輕盈地在一起一躍之間跳下山頭,鬼影一般飄忽到一號身邊,忠犬小仆人奉上竹筷一雙。

    呵呵,這飯點時間掐得太準(zhǔn)了吧?李軒突然有種不知道從何吐槽的無奈感。

    一號是個好心的保姆,它準(zhǔn)備了三人份的早餐。每一份的量都向著仲孫沅看齊,除了自家尊者那一份,另外兩份自然是給李軒和蔣默燕……那兩個孩子已經(jīng)被它納入自己人行列。

    仲孫沅的飯量自然不容小覷,她吃得香甜,倒是苦了李軒和蔣默燕。

    李軒還好,他胃口沒有仲孫沅那么恐怖,但也不小,但蔣默燕卻不行了……

    第41章

    強者的心態(tài)

    “怎么了,一號做的早飯不和你胃口么?”仲孫沅吃得津津有味,那高高堆積的食物很快就少了大半,等她吃得差不多了,卻發(fā)現(xiàn)蔣默燕那一份食物幾乎沒怎么動過。

    “不、不是……做得很好吃……我只是……我只是突然想起別的事情而已……”

    面對仲孫沅的關(guān)心,蔣默燕頓了頓,耳垂染紅。她生怕對方誤會自己,連忙否定她的話,努力將食物往嘴里塞,兩頰鼓鼓的,看著像是一只格外逗趣的小松鼠。

    仲孫沅心情大好,本來就不錯的情緒更加好了,“慢慢吃,別著急。除了這些,一號還準(zhǔn)備了不少儲糧。我們早飯之后就要啟程離開這里,若是運氣稍微背一些,估計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準(zhǔn)備事物�,F(xiàn)在吃得飽一些,免得到時候餓著……喏,多吃一些……”

    李軒默默吃著,對于一個生活不大好的少年來說,他很少能吃到這么好吃的食物。

    只是……視線暗暗瞟向仲孫沅,再看看蔣默燕,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他總覺得仲孫沅是個高冷寡言的人,表情永遠是不變的【面無表情】,如今……為嘛化身話嘮保姆了?

    若是李軒腦洞再開大一些,他就會知道,哪怕是高冷的人,內(nèi)心也會有不為人知的柔軟,好比仲孫沅,她其實是個隱性的蘿莉控,看到萌萌可愛的小女生就會溫和很多。

    更何況,仲孫沅并不是一個高冷的人,只是不大喜歡和別人交流,看著有些難以接近罷了。

    “總覺得自己是個多余的人……”李軒捧著飯碗,嘀咕不停,表情有些說不出的郁悶。

    一號并不需要吃飯進食,準(zhǔn)備好仲孫沅三人的早餐,它又弄了簡單的大鍋飯,招呼那些沒有準(zhǔn)備食物的學(xué)生。對于傷員,還能額外分到一小份一號出品的愛心盒飯。

    “你家機器人都是這么……這么好?昨天狩獵的異獸肉,估計堅持不到訓(xùn)練結(jié)束……”

    李軒努力秉持堅決不浪費的原則,撐著胃疼的感覺,愣是將一大份霸王早餐吃光了。

    正當(dāng)他揉著三四個月大的孕婦肚子,打著飽嗝消食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號氣場溫柔地招呼一個一個學(xué)生就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慨。雖然一號是機器人……但……真的很溫柔呢。

    除了那些高級的智能機器人,一般機器人的行為都是按照主人指令進行的。

    一號怎么看也不像是智能機器人,所以……它的行為都是仲孫沅暗中授意的?

    想到對方大半夜沖出綠洲救人,和一群沙蟲鏖戰(zhàn),李軒掩飾在憨厚陽光下的表情隱約有些動搖……世上,除了那位大叔,當(dāng)真有這么好的人?而不是虛偽做作的假象?

    李軒在垃圾星上的日子很不好過,餓的時候甚至需要去城外的垃圾場扒拉東西,看看能不能撿到什么可以換食物的東西。十幾年,垃圾場被他翻了個遍。

    當(dāng)然,他也因此撿到那位神秘的大叔,終于,灰暗的人生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轉(zhuǎn)變。

    曾經(jīng)的李軒,生活雖然苦,但天性樂觀,樂于助人,哪怕生活再苦,他也養(yǎng)著幾名年紀(jì)小小的孩子。寧愿苦著自己,也愿意省出僅有的信用點,給他們中間唯一的孤女買蝴蝶結(jié)頭飾。

    然而,離開垃圾星,見識到外界的繁榮和安逸,更加襯得衣衫破爛的自己低微而卑賤。

    一路走來,他遇見很多看似好心,但眼底掩藏鄙夷的人,哪怕是幫助自己,也是為了博得好名聲。用他的卑賤和貧窮,昭顯自己的善良和大方……這個世界,比垃圾星還要寒冷。

    “你覺得……這樣就算是好?”仲孫沅扭頭看他,那眼神,總像是長輩看晚輩。

    “這樣……還不算好?”李軒略微有些黑線,自己和她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好想仇富!

    仲孫沅搖搖頭,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一號只是比較喜歡照顧人,做它認為該做的事情,和好不好沒什么關(guān)系。好比強者,他們有義務(wù)保護弱者,而不是欺負,這是心態(tài)問題。”

    李軒沉默,他突然想起仲孫沅說那些學(xué)生只是競爭對手,昨天搶了別人分值,還絲毫不芥蒂地請學(xué)生吃烤肉,態(tài)度自然,好像本來就該這么做。

    這就是……強者的心態(tài)?

    “你不怕他們賴上你?”李軒一時半會兒想不通,但隱約覺得自己抓住什么。

    “他們只是學(xué)生,而這片荒地很危險。故而,我和一號不會將保護他們作為自己的責(zé)任,但也不吝嗇提供可以提供的幫助。好比狩獵,你會被猛犸異獸追得上躥下跳,但我卻能將它干掉,用它的血肉填充肚子�!崩钴幈硎荆稽c兒都不喜歡這個舉例。

    仲孫沅繼續(xù)說道,“說白了,這就是實力差距。強者之所以是強者,不僅僅是實力強大,還有心態(tài)。斤斤計較,抓著一點兒芥蒂不肯放下,只會顯得掉份�!�

    仲孫沅看人挺準(zhǔn),李軒本質(zhì)不壞,但他似乎遇見什么困擾,若是不加以引導(dǎo),估計會惹出亂子。好歹是自己看上的人才,就這么毀了,她也會覺得可惜。

    “其實沒那么復(fù)雜,端正自己的心態(tài)就行,別被外界干擾�!�

    仲孫沅暗暗搖頭,她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好像做了很多不符合自己風(fēng)格的事情。

    踏劍峰的教育方式都比較暴力,若自己有這么喜歡鉆牛角尖的徒弟,哪里會溫聲軟語地開解他?

    直接掄起巨闕重劍,將對方打個半身不遂,讓他躺在床上好好思考人生。

    “嗯……謝謝……”李軒露出些微的別扭表情,很快就恢復(fù)常態(tài)。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另一件事情,仲孫沅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說一號也是強者?

    他瞧了瞧周身氣場溫柔到不像話的保姆一號,突然笑了笑,自己真是魔怔了,一號只是機器人,就算有強者的心態(tài),但也不意味著它是個強者……

    仲孫沅暗暗瞥了一眼李軒,看出他心中所想,說道,“你打不過一號的……”

    李軒:“……”他讀書是少,但也別驢他!

    呵呵,當(dāng)然,等某一日李軒禁不住好奇心,一再撩撥一號,然后被一號掄著重劍教訓(xùn)之后,他才深刻意識到某一件事情——但凡和仲孫沅扯上關(guān)系的人和物,都不能用常理判斷。

    吃完早飯,仲孫沅三人準(zhǔn)備上路了。只是離開之前,發(fā)生了一點兒小小波折。

    “我知道你的等級高,考試成績好,但我家里人都說這里很危險,你確定不需要和我們一起上路?三個人還想橫穿沙漠,未免也太自大……看在我們曾經(jīng)結(jié)盟的份上,允許你加入。”

    韓白芷為了骨氣,堅決不肯吃一號做的大鍋飯。開玩笑,仲孫沅三人吃的早飯各種精美,憑什么到了他們這里就成了大鍋飯?

    ===第25節(jié)===

    誰稀罕!整得和打發(fā)小乞丐一樣,韓白芷實在氣不過。

    因為肚子里憋著氣,韓白芷干脆到了仲孫沅面前,看似拉攏,其實也只是為了羞辱。

    “不需要,我們?nèi)艘呀?jīng)足夠了。至少不會發(fā)生逃跑忘了用飛行滑板的囧事。”李軒頂著憨厚的臉,說話卻干脆利落,戳著別人的痛腳,“而且,你們那支隊伍也不是你領(lǐng)隊吧?干嘛擺著主人的姿態(tài)?想要邀請我們加盟,讓你們隊長霍秩過來說話,你還能替他做決定?”

    “我當(dāng)然能!”韓白芷臉頰一紅一白,被李軒這番話噎得不輕。

    “呵呵,就算你能,我也不加入。”李軒擋在前面,三言兩語將韓白芷氣得俏臉緋紅。

    占不到便宜,韓白芷又憋了一肚子火氣,胸膛欺負劇烈,傲人的事業(yè)線更加顯眼。

    韓白芷雙手環(huán)胸,“你們等著,十五天才過了一天,分值最高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仲孫沅對這種小女生的手段沒啥興趣,一句話干掉韓白芷,“我記得你連一分都沒有�!�

    韓白芷:“……”若說之前十分討厭仲孫沅,現(xiàn)在就是一百分討厭她!

    仲孫沅帶著一號御劍飛行,重劍劍身寬厚,她干脆坐在上面飛。離開一段路,仲孫沅突然對李軒說道,“你之前說話似乎太沖了些,硬生生斷了自己的桃花啊……”

    李軒被這句話嚇得操作不穩(wěn),差點撞上另一旁的蔣默燕。

    好不容易穩(wěn)定了,他又被自己口水嗆到,“沅沅,別突然說這么可怕的話。你又不是神棍�!�

    “我沒撒謊,韓白芷和你之間有姻緣線糾纏。不過你剛才說話太過,將姻緣線給扯斷了。”

    仲孫沅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說這話有多么驚悚,反正在這個時代貌似也有擅長卜卦的人。

    區(qū)別在于,別人有可能是假神棍,但她卻是真真正正有本事……或者說神棍之王?

    一旁的蔣默燕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問道,“若是他們之間有姻緣線,應(yīng)該沒有那么容易扯斷吧?能扯斷,姻緣線又怎么可能糾纏?不是說這種東西天注定么?”

    蔣默燕的話給了仲孫沅提示,她拿出自己隨身裝備算了一卦,眉頭皺得死緊。

    第42章

    少年姻緣有些多

    正所謂【天命不可違】,仲孫沅對這種東西很看重,也盡量不去沾惹復(fù)雜的因果。

    從踏入踏劍峰開始,她的師尊就告訴她,修士不可能不招惹因果,但一定不能背負因果。

    天道之下,一切事物皆有規(guī)則,會冥冥中按照某種軌跡運行。

    欠了別人因,總有一天會嘗到苦果。所以當(dāng)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傷害了某個少年,她心中就生出了心魔,這便是一份因果。想要安然度過心魔劫,必然要償還這份因果。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踏入紅塵,一心想要考上聯(lián)邦第一軍校,尋找那個少年。

    可是現(xiàn)在,她卻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天道規(guī)則并沒有滄溟界嚴(yán)格,或者說另有一套規(guī)則。她依舊受因果束縛,說明因果這部分規(guī)則并沒有問題……可其他部分卻發(fā)生變化。

    拿李軒舉例子,他和韓白芷之間有姻緣線糾纏,也就是說兩人以后不管有什么誤會、波折、怨恨……經(jīng)歷十八般狗血事跡,最后一定會在一起。可是現(xiàn)在呢?他們之間的姻緣線斷了!

    李軒只是用三言兩語刺激韓白芷而已,又沒有發(fā)展到生死之仇,姻緣線竟然簡簡單單斷了?這不科學(xué)�。≈賹O沅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這個世界天道規(guī)則被玩壞了嗎?

    仲孫沅在崩潰,李軒也在崩潰。身邊兩位女性都是神棍,作為唯一男性,他鴨梨山大。更別說她們現(xiàn)在還在討論自己……屁個姻緣線,韓白芷這種腦子開洞的女人,他怎么會喜歡?

    仲孫沅實力上升了很多,卜算也沒有以前那么困難,以李軒為對象,她又卜算一卦……

    然后……她呵呵了。這個世界的天道規(guī)則和滄溟界不同,所以她占卜起來竟然比以前容易很多,很清楚就看到李軒的一些事情,例如……某人身上近百條顏色各異的姻緣線……

    默默敲了敲巨闕重劍,仲孫沅挪開一些位置,她覺得自己還是距離李軒稍微遠一些吧。

    哪怕李軒天賦很好,也依舊不能挽回他在某人心中刷刷下降的好感度。

    上百條姻緣線!這是什么樣的概念?在滄溟界,姻緣線只會糾纏夫妻手上,還必須是未來會明媒正娶的正室,小妾之流根本連一點渣渣都混不上。

    若是將同樣的概念拿到這個世界,是不是意味著李軒未來至少會結(jié)婚近百次?渣!

    沒想到李軒這個家伙長得人模狗樣,內(nèi)在竟然這么荒誕!現(xiàn)在把他踢出隊伍還來得及么?

    真正的修士,私生活都很干凈,修煉都來不及,哪里有時間風(fēng)花雪月?當(dāng)然,那些酷愛用雙、修爐、鼎之法的歪門邪道不算。道侶之間更是講究忠貞,故而,她很鄙視濫情之人!

    未來星際對男女關(guān)系看得很開,異種族之間成婚多得是,很多情侶看著就重口味。

    這些開放風(fēng)氣并沒有影響仲孫沅,她骨子里可是清修五百多年的正統(tǒng)修士,最看不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哪怕李軒現(xiàn)在還是純純的小男生,但在她眼里,已經(jīng)戳上不干凈的標(biāo)簽。

    只是……既然李軒和韓白芷之間的姻緣線能斷干凈,說不定其他的線也能斷掉?

    想到這里,仲孫沅覺得烏漆抹黑的李軒稍稍干凈了些,也順眼了些。

    李軒本想為自己伸冤,然而仲孫沅冷若冰霜的臉,愣是將他梗在喉嚨里的話嚇得不敢吐出來。想了想,他換了說辭,“拜托,這些假科學(xué)你們也相信……沅沅,你拿我開涮對吧?”

    仲孫沅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李軒,差點將某人看得毛骨悚然,似乎被啥可怕東西虎視眈眈。

    “對啊,就是拿你開涮呢�!敝賹O沅說了這話,李軒卻覺得周圍的氣氛更加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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