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想起來了,今天是團長帶我們跟下方士兵接觸的日子。
我就是在今天的晚會認識了裴元。
一想到我那么苦的上輩子,直接白了臉:“我不去了,我不舒服�!�
對方皺眉:“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還能堅持嗎?”
可能是我的臉太白了,她已經(jīng)相信了。
我記得她,我的好朋友周琪,她是唯一勸我不要嫁裴元的。
說他那樣的人才是最不適合過日子的。
你們一旦吵架,是個人都會偏向裴元,他這張臉就代表著正義。
以前我不相信,現(xiàn)在我相信了。
周琪半信半疑地走了,我背靠著房門,慢慢蹲下來,這次絕對不能嫁給裴元。
我還在想著,團長無奈走進來,一手扯住我往外走:“劉妍,今天必須去,上次你就說病了,全團就差你一個,這次你再不去,人家就要說你搞階級對立了�!�
我知道團長是為我好,上輩子我只覺得她拿腔拿調(diào)的,十分看不起人。
可是我的基本工資還是她給我爭取的,也是她勸我要堅強。
后來無數(shù)漫長的日夜,全靠那點工資支撐我活著。
團長匆忙往前走見我不說話,回頭看著我微紅的眼睛愣了一下:“這是難受哭了?”
團長松開我的手想說什么,身后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這是什么了?”
循聲望去,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走過來,身后跟著的人正是裴元。
這時候他還年輕稚嫩,長相硬朗,面容嚴肅。
我的渾身都在抖,是憤怒也是害怕。
我恨不得上去掐死他,我那悲哀的一生都是拜他所賜。
裴元對別人的注視很敏感,抬頭對視上,只覺得心頭一緊。
這姑娘怎么像是要殺了他一樣。
團長笑著擋住渾身顫抖的我:“這不是開聯(lián)歡會嘛,劉妍發(fā)高燒都哭了,還一直喊著要堅持呢。
說文藝兵也是兵,不怕苦不怕累。”
連長一拍手:“好同志,不過既然發(fā)燒這么嚴重就算了,回去休息吧,裴元,你送她回去�!�
裴元立刻站得筆直,回答的鏗鏘有力:“是!”
團長立刻明白,這肯定是連長看中的人。
也好,劉妍這姑娘雖然挑剔,但是能吃苦,沒壞心思,兩人要是真能聊到一起也不錯。
這么想著團長跟著連長走了。
我站在原地,裴元一步步靠近,最后黑影將我籠罩。
我看著地上的影子,心頭莫名覺得恐懼,明明上一輩子裴元早早的就到了那里,這輩子怎么會……
我不敢再想,轉(zhuǎn)身就往回跑。
裴元愣了一下,趕緊跟上,身后的腳步聲離我越近,我跑的越快。
不平整的路讓我差點摔倒,裴元哎了一聲,伸手就要拉住我。
我只覺得皮膚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拼著崴腳也沒讓他碰到分毫。
我以為自己會狼狽的摔倒在地,下一秒,有人將我攬腰擋住,睜開眼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菑埬槪骸霸趺吹�?劉妍這次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
身后的裴元眉頭一皺:“這位同志,請你注意用詞,我親眼看到這姑娘要摔跤,并不是你說的什么投懷送抱,這樣惡毒的詞不應(yīng)該對一個清白的姑娘講。”
周濱一把把我扯到身后:“你又是哪根蔥?”
裴元面色認真的報出自己的來路:“請你松開這位女同志。”
我從來沒聽裴元說過這么多話,但是他也提醒我了,我快速的掙脫周濱的手,誰也沒理,轉(zhuǎn)身就走。
只不過一瘸一拐的,我的腳腕有些傷了。
我不想看見裴元,更不想看到周濱,因為裴元第一次把桂芬母子帶回來的時候,就是周濱替我出氣打了裴元。
桂芬是烈士遺孀,周濱這樣注定在部隊待不下去,很快就退伍了,再也沒聽過他的消息。
我走到宿舍門口,一個挎籃子的梳著馬尾辮的姑娘走過來,我的瞳孔瞬間睜大。
是桂芬,原來我們這么早就有過一面之緣。
桂芬對著我撇了撇嘴,撞開我的肩膀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被一個人提著領(lǐng)子拽回來。
“你干什么?你這人怎么動手動腳的。”
裴元聲音冰冷:“道歉!”
桂芬目光看向裴元的肩頭,他現(xiàn)在還是個普通兵:“一個大頭兵怪兇的嘞,道歉就道歉唄,哼�!�
說著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