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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事情被秦諶撞破之后,李欽為了封他的口,邀請他一起上�!�

    江苜眼里不見悲喜,說得異常平靜。

    程飛揚聞言,牙關(guān)緊咬,腮部隱隱跳動。

    “這種嘗試可能打開了李欽心里的某扇大門,他開始帶林蔦去參加殷顯的派對�!�

    “期間,林蔦多次向作為校領(lǐng)導(dǎo)的張辰飛求助。但是都被他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了,最后張辰飛甚至還主動告知李欽,林蔦揭露他的事�!�

    “為此,林蔦遭遇了更多來自于李欽的懲罰�!�

    “林蔦就是在那段時間,認識了顧如風(fēng)。顧如風(fēng)溫柔體貼又有地位,簡直是個可以從地獄里把林蔦拉上來的人。”

    “林蔦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顧如風(fēng),換來的是羞辱、謾罵,以及一句讓他去死的惡毒詛咒�!�

    “就在林蔦向顧如風(fēng)坦白的當(dāng)天,他從拿云樓上跳了下來�!�

    “我和林蔦都有一個習(xí)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身邊覺得合適的書籍寄回老家,給我們的一個長輩。由她整理之后,幫我們捐給母校的圖書館�!�

    “林蔦決定自殺的那一天還不忘最后一次做這件事,可能是因為神思恍惚,他把自己的日記本也放在里面一起寄出去了�!�

    “去年暑假,我接到那個長輩的電話,回了趟蘇南,接手了那個日記本�!�

    得知林蔦死的那天開的,他就成了被遺忘在這世間的一縷魂魄。

    他的五臟六腑都仿佛被蟲蛀了,心也空朽了,空洞的像一個繭殼。

    他崩潰過,絕望過,竭力得壓制內(nèi)心的憤怒和對老天的怨懟。

    而那本日記的出現(xiàn),則直接把他這一具空殼變成了索命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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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江苜說:“我殺的第一個人是顧如風(fēng),這你們都知道。顧如風(fēng)在林蔦之死這件事中,是壓垮林蔦的最后一根稻草。顧如風(fēng)在一次南大的演講中和林蔦認識了,并且對林蔦表現(xiàn)出了非常高度的熱情和興趣。在林蔦眼里,他溫文爾雅,是個非常紳士且包容的人。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林蔦最崩潰的時候,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江苜接著很客觀的繼續(xù)說:“顧如風(fēng)這個人,表面上很有欺騙性。說他偽君子也好,假紳士也好�?傊荒芊裾J,他給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個人體盛的酒會上。當(dāng)時我和桂嘉言在一起,他主動走過來打招呼。然后我就認出了他,并且開始觀察他。”

    江苜語氣平靜,說道:“他第一眼看到我時,就對我有表現(xiàn)出了很強的性沖動。眉毛上挑,瞳孔放大,大拇指在衣服上不斷摩挲,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

    程飛揚表情有些微妙,打斷他:“這種事,你能看出來?”

    江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語氣中甚至還有一絲同情,說:“我能。”

    程飛揚表情更加古怪了,垂下眼皮,沒注意到凌霄朝他看了一眼。

    江苜頓了頓,又接著說:“你們知道的,我對一個人的神態(tài)總是特別敏銳�?傊夷芸闯鏊麑ξ液苡信d趣。當(dāng)時,他在和桂嘉言說話的時候,眼神也在不停的掠過我。”

    “第一次見面,我沒打草驚蛇,只是隨便和他聊了幾句。比起他那虛偽的、雕琢過的語言,我其實對他的行為動作更有興趣。”

    “然后就是人體盛宴被推出來的時候,當(dāng)時幾乎所有人都圍在那里,你還有印象嗎?”江苜看向凌霄。

    凌霄點點頭,他當(dāng)時沒怎么看那個女體盛,眼睛一直跟著江苜,但是這件事總歸還是記得的。

    “當(dāng)時我一直看著他,我注意到他在佐藤一郎說話的時候,就開始特別。。�?簥^�!苯傧肓讼�,用了亢奮這個形容詞。

    接著說:“他一開始在看著那個女體盛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沖動,反而是在佐藤一郎說話的時候,開始表現(xiàn)出了性沖動。”

    凌霄臉有點黑,說:“難道他對佐藤那個老家伙有性趣?操,口味真他媽重�!�

    江苜搖搖頭,說:“并不是,他當(dāng)時根本沒有看佐藤,眼睛是落在女體盛上的。我當(dāng)時也有些困惑不解,我甚至猜想是不是佐藤的聲音讓他興奮。因為有些人就是聲控。還是后來在車上,跟你聊的那句話,你說顧如風(fēng)很沒品,喜歡找良家。我當(dāng)時就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并不能肯定,還需要其他的佐證�!�

    “什么猜測?什么佐證?”凌霄問。

    江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接著說:“我當(dāng)時在酒會上,聽到別人議論顧如風(fēng),似乎提到了他小時候的事。于是我在跟桂嘉言閑聊的時候得知,在顧如風(fēng)被顧家收養(yǎng)之前,是住在蠅區(qū)的。而且他在被收養(yǎng)那一年,發(fā)生了一件轟動到足夠成為新聞的事。只是桂嘉言當(dāng)時年齡也很小,對具體情況并不了解�!�

    “于是我想到去查當(dāng)年的新聞,可是當(dāng)時是紙媒時代,那時候的新聞在如今的網(wǎng)絡(luò)上根本查不到。我想了很多辦法,有試過聯(lián)系當(dāng)年的報社工作人員,也試過去有收藏舊報紙癖好的人家里找當(dāng)年的報紙。但都沒找到。”

    凌霄心想,能找到才奇怪,十多年前的新聞,還是地方報紙上的。

    “到了最后,我突然想到了市圖書館。南洲市圖書館有一個倉庫,專門用來放歷年報紙。我以要做研究歷年新聞事件為由,說通了市圖書館的倉庫管理員,讓我進去查當(dāng)年的報紙。”

    “我費了很大的功夫,還塞了紅包,才讓那個管理員同意我在周末的時候進去,他只給了我兩天的時限�!�

    凌霄知道他指的是那次他把江苜打成腦震蕩的那次,當(dāng)時江苜拖著病體都要去圖書館,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江苜看了凌霄一眼,很明顯也想起了當(dāng)時的事。但是他沒做停頓,接著繼續(xù)說。

    “我在里面查了一天半,終于翻到那張報紙。只有豆腐塊大小的版面,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

    “蠅區(qū)在當(dāng)時是一個令人聞之掩鼻的地方,臟亂差,到處充斥著惡臭。住在里面的人分三種,□□、流氓、癮君子。那里的人,有一半都有艾滋病,剩下的一半也有各種各樣的性病,是堪稱毒瘤一樣的存在�!�

    “顧如風(fēng)當(dāng)年被一個男人侵犯,正好趕上警察沖業(yè)績,去蠅區(qū)行動,救出了顧如風(fēng)。顧家當(dāng)年正在準(zhǔn)備上市的重要階段,為了企業(yè)正面形象,以做慈善的心態(tài)收養(yǎng)了顧如風(fēng)。”

    “知道了這一點之后,我結(jié)合在人體盛宴酒會上,顧如風(fēng)的表現(xiàn)。心里的猜測也更加明朗�!�

    “什么猜測?”程飛揚也忍不住開口問。

    江苜仍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凌霄:“你還記得當(dāng)時顧如風(fēng)有一段時間在打聽我嗎?”

    凌霄點點頭,當(dāng)時他和江苜鬧了一場分開了一段時間。就是那個時候,邵林說顧如風(fēng)在打聽江苜。

    江苜接著說:“這說明我猜的不錯,他當(dāng)時確實對我有性沖動,可后來突然又對我失去了興趣。我結(jié)合了所有的線索,幾乎可以確定了我的猜測�!�

    凌霄再次發(fā)問:“到底什么猜測?”

    “顧如風(fēng)只對有某種特質(zhì)的人有性沖動�!�

    “哪種特質(zhì)?”

    江苜問他:“你覺得,林蔦,我,女體盛的女孩兒,顧如風(fēng)交往的良家,我們這些人之間有什么共同點?”

    凌霄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眼睛微微睜大。

    “對,這種特質(zhì)就是干凈。但是不僅僅是看起來干凈,就好像他一開始對我有性趣,但是后來再見到我的時候,完全沒有性沖動。想來無非就是在他打聽我的時候,聽人說我跟你在一起了。我不符合他心里的干凈�!�

    “處。。。處子情結(jié)�!绷柘稣f。

    “當(dāng)時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凌霄遲疑著開口:“可是林蔦,他。。。”

    江苜眼神黯了黯,說:“顧如風(fēng)剛開始并不知道林蔦的遭遇。林蔦外表是一個,非常干凈、溫柔、內(nèi)向、害羞的人,完全符合可以吸引顧如風(fēng)的標(biāo)準(zhǔn)�!�

    “所以顧如風(fēng)一開始對林蔦很溫和,但是知道林蔦的遭遇之后,態(tài)度馬上變得可以說得上是惡毒�!�

    凌霄閉了嘴,沒說話。

    江苜深吸兩口氣接著說:“這些都成了我推斷顧如風(fēng)性癖的依據(jù)�!�

    “真的是處子情結(jié)�。俊�

    江苜搖頭,回答:“我一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而且我回想當(dāng)時人體盛宴酒會上,他也是在聽到佐藤說到“干凈”、“處女”這樣的詞匯的時候才開始表現(xiàn)出亢奮的�!�

    “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不是我們所認為的那種,常規(guī)意義上的處子情結(jié)。很多處子情結(jié)的人,是希望自己共度余生的另一半是完整純潔的給自己的。而不是像顧如風(fēng)這樣,更像是處子的掠奪者�!�

    凌霄從剛才開始,眼睛就一直瞟江苜。

    江苜實在忍不住了,問他:“怎么了?”

    凌霄咳了兩聲,問:“你有處子情結(jié)嗎?”

    程飛揚聞言也抬頭看向江苜。

    江苜微微一愣,說:“沒有�!�

    “哦�!绷柘雎曇粲悬c低,說:“你接著說�!�

    江苜被他一打岔,有點忘了自己說到哪了。

    程飛揚提醒他:“處子的掠奪者�!�

    “嗯,顧如風(fēng)更像一個處子掠奪者。他并不珍惜那些人,好像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我接著又想,這可能是他比較獨特的性癖,以收割處子之血為戰(zhàn)利品,當(dāng)做自己值得夸耀的戰(zhàn)績,以這樣的戰(zhàn)績來滿足自己的征服欲�!�

    “可是經(jīng)過我的一些了解,我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因為他并沒有對這種事表現(xiàn)出炫耀行為。然后我想起,每次見到他,他身上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并且很濃重。”

    “以此我猜測他應(yīng)該是有潔癖,生活潔癖,以及性潔癖。”

    “為了確認這一點,也為了對顧如風(fēng)有更深的了解,我查到了他曾經(jīng)的一個女朋友。那個女孩子開了一家蛋糕店,還開設(shè)了烘焙課程。我在網(wǎng)上定了她的課,去了幾次,慢慢和她熟悉了起來�!�

    “那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天真無邪,性格很好。但是時不時的會流露出一些憂郁和傷感。和她見了幾次面之后,我通過一些心理學(xué)技巧快速取得她信任,讓她很快的向我敞開了心扉。特別是在知道我的職業(yè)是心理醫(yī)生之后,她開始跟我傾訴很多。其中就包括她心里最接受不了的事,就是被初戀男友拋棄的事�!�

    “我通過她的描述,確定她說的初戀男友就是顧如風(fēng)。她說了顧如風(fēng)最初的溫文爾雅,紳士有禮。他們剛在一起的甜蜜浪漫。以及最后突然和她分手時的決絕無情。她對這段感情一直沒有釋懷,因為根本想不通為什么突然就分了手�!�

    “我問她,分手時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或者有沒有什么契機。她說完全沒有,他們在一起只有一個禮拜,她都還沒有回過神,就被甩了。在一起的時間,甚至還沒有顧如風(fēng)追求她的時間長�!�

    “到了這會兒,我大概明白了顧如風(fēng)對于干凈的定義。按說一個人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并且對他忠貞不渝,這樣的人怎么樣都不能算不干凈吧�?墒撬褪沁@樣,和他發(fā)生過性關(guān)系的人,無論多好,沒幾天就會被他當(dāng)成臟抹布一樣丟掉�!�

    江苜看向凌霄,問:“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凌霄搖頭,說:“這種變態(tài)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

    江苜平靜無波的看著凌霄。

    程飛揚哼了一聲。

    凌霄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你是變態(tài)。理解變態(tài)想法的人不一定是變態(tài),可以僅僅是因為你聰明�!�

    江苜繼續(xù)說:“他覺得這些人不符合他定義的干凈了,可是又是誰把這些人弄臟的呢?”

    江苜自問自答:“是他自己。在他心里,他自己就是臟的�!�

    程飛揚和凌霄聞言一愣。

    “因為這種偏激的想法,所以他對性伴侶的要求是干凈。而當(dāng)這些性伴侶和他發(fā)生了性關(guān)系之后,他又認為這些人被他弄臟了,于是又把這些人拋棄,去找下一個干凈的。”

    兩人聞言都皺起了眉。

    江苜問:“你們覺得這種行為,像什么?”

    “什么?”

    江苜輕聲吐出兩個字:“清洗�!�

    “清洗?”

    “對,他在用這些干凈的人,來清洗自己。就好像我們用清水洗澡,洗完之后就會把臟水倒掉。而顧如風(fēng),也會把這些清洗過他的人當(dāng)成臟抹布一樣丟掉�!�

    凌霄喃喃道:“這小子這么扭曲啊?”

    “確實扭曲。我當(dāng)時就意識到,形成他這種扭曲性癖的經(jīng)歷,就是我弄死他的關(guān)鍵。”江苜聲音清冷,語調(diào)平穩(wěn),很適合用來朗讀艱澀深奧的研究報告,但是當(dāng)他說到“弄死”這兩個字的時候,讓人忍不住一驚,仿佛暗藏著凌厲的冷箭。

    程飛揚和凌霄都看著他,等他繼續(xù)說。

    結(jié)果江苜舉起空蕩蕩的手腕看了一眼,說:“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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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苜2.0超級酷的

    第85章

    凌霄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都下午了,他們錯過了午飯時間。

    江苜說:“叫外賣吧�!�

    凌霄這會兒確實也沒什么心思做飯,不過他也沒叫外賣,而是對程飛揚說:“樓下有家黃魚面味道不錯,我去打包。你跟我一起?”

    程飛揚瞟了他一眼,壓著火問:“你怕我干什么?”

    凌霄心想,我怕你殺他,還怕你上他。

    不過這話他當(dāng)著江苜的面,還是沒說出口。

    江苜卻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輕笑了一聲,對凌霄說:“沒事,你去吧�!�

    凌霄還在猶豫不決。

    江苜看著程飛揚,微笑道:“你不會對我做什么的,對吧?”

    程飛揚冷哼一聲。

    凌霄想了想,最終還是對程飛揚二十年的了解讓他放下了心來。更何況,程飛揚把子彈都卸給他了。他如果真要殺人,也用不著這么做。

    于是,凌霄就自己下樓去買黃魚面了。

    凌霄走后,鳥鳥跳到江苜的膝蓋上窩著。江苜看都不看程飛揚一眼,低頭撓鳥鳥的脖子。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程飛揚突然開口問他:“你真能看得出來?”

    江苜抬頭愣了一下,接著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程飛揚問的是什么。問的是關(guān)于他能看出別人的性沖動這件事。

    江苜呵了一聲,問:“你不信?”

    程飛揚不語。

    江苜聲音很輕,說:“那天,在佘山,林子里。你是夢到了什么吧?”

    程飛揚呼吸一窒。

    江苜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那夜之后,你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程飛揚在心里罵了句娘。

    江苜手指靈活熟練的撓著鳥鳥的脖子,一副無所事事的悠閑狀,說:“其實我挺好奇的,我在你的夢里,是男的還是女的?”

    畢竟程飛揚覺得他尿尿都該蹲著。

    程飛揚感覺身上都要燒著了,轟然站了起來。死死的瞪著江苜。

    江苜一臉無羞無惱,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一種不好跟人討論的話,也沒有被冒犯的覺悟,似乎不把這個當(dāng)成個事。

    “你真對這個好奇?”程飛揚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過于激烈,反倒在這人面前露了怯,干脆順著江苜談,把他談的不好意思。

    “夢和性,都是最能解析一個人的。你愿意說,我聽聽也無妨。”

    程飛揚坐回去翹著二郎腿,笑得陽剛俊朗,帶著一種報復(fù)的心態(tài)講述自己的夢:“你在我夢里是個男的,一直哭著求我,求我饒了你,還一直喊疼,疼得滿臉都是淚�!�

    程飛揚瞇眼看著他,等著從他臉上看到羞惱、恥辱的表情。

    結(jié)果江苜真的只是露出一種思考、解析的表情,過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說:“你那么早就對我有那種心思了?”

    “什么?”

    “人的夢都是由潛意識構(gòu)成的,你說我在夢里一直哭,是因為記得凌霄揍陳玄那次說他碰我我都哭。你說我一直喊疼,是因為你曾經(jīng)撞見我吃止疼藥�!�

    程飛揚瞬間有一種敗下陣來的感覺,因為江苜一本正經(jīng)的分析,更因為江苜一眼就窺破了他的欲望起始。這使得他產(chǎn)生了一種憤怒,他沉聲說道:“江苜,你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做點什么嗎?”

    江苜依舊鎮(zhèn)定得很,說:“電梯的運行速度、距離面館的距離、面館煮面的效率。我算了算,大概二十分鐘以內(nèi),凌霄就會回來�!�

    然后他才抬頭看了程飛揚一眼,最后燒了一把旺火,他問:“你那么快��?”

    “。。。。。�!�

    程飛揚覺得自己一點脾氣都沒了,這個人,怎么這么會一臉淡定的點火!

    凌霄果然是在二十分鐘之內(nèi)就回來了。

    三人吃完黃魚面,又愜意的喝了會兒茶。

    江苜接著講述:“弄死顧如風(fēng)的關(guān)鍵,還記得我說的我找到的那份報紙嗎?”

    凌霄問:“那個報紙上到底是什么內(nèi)容?顧如風(fēng)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就是被猥褻嗎?”

    “對,他被蠅區(qū)的一個男人長期猥褻,當(dāng)時他才十二歲。我說了,蠅區(qū)的人一半患有艾滋病,剩下的一半也幾乎都患有各種各樣的性病。但是很顯然,顧如風(fēng)運氣比較好,并沒有染上病。可是他身體雖然沒有染病,但是心里卻一直對這種事有深入骨髓的恐懼。這點從他的清洗行為和嚴重的潔癖上,都能看出來�!�

    凌霄遲疑了一下,說:“這么說來,他其實也是很可憐的�!�

    江苜沒有直接說什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樣簡單粗暴的話,而是說:“看一個人可憐還是可恨,不能這樣單看。你得先知道,他是因為可憐才變得可恨,還是因為可恨才變得可憐。這兩者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這話凌霄聽了耳熟,是江苜之前評價穆楚時說過的。

    剛想到穆楚,就聽到江苜說:“然后我找到了穆楚�!�

    江苜說到穆楚的時候,眼睛朝凌霄看去。

    凌霄再一次聽到穆楚的名字,眼皮一跳。他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早早的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怎么陰魂不散的。

    江苜收回停留在凌霄身上的視線,垂下眼皮,接著說自己的:“穆楚出現(xiàn)的時機非常好,簡直是天賜的禮物。我是在御都認識他的,當(dāng)時在洗手間,他打電話在那里哭。我聽到他在電話里的談話,是在和醫(yī)院商量手術(shù)的事。我注意到他的外形和氣質(zhì),是可以吸引到顧如風(fēng)的那一種�!�

    “于是我和他攀談,了解了他的情況�!彼戳丝戳柘觯f:“他妹妹重病是事實,他為了妹妹去御都上班也是事實。我提出贊助他妹妹手術(shù)費,并且在當(dāng)天就給他轉(zhuǎn)了二十萬。”

    凌霄皺眉,問:“你是想讓他幫你做什么吧,比如接近顧如風(fēng)?你就不怕你給了錢他就跑了?”

    江苜說:“跑了就跑了吧,他妹妹需要手術(shù)費是事實。能救一條命,這筆錢花的怎么都不算虧�!�

    “然后呢?”

    “穆楚妹妹的手術(shù)費大概需要四十萬,我先給他轉(zhuǎn)了二十萬,并承諾事成之后再給他二十萬。他問我,需要他做什么?我說,需要他去和一個人上床,并且犧牲掉在這個人心里的名譽�!�

    “他同意了?”

    “他同意了�!�

    “我讓穆楚從御都辭職,然后回學(xué)校讀書,接著就想辦法讓他和顧如風(fēng)偶遇。顧如風(fēng)果然對穆楚一見鐘情,很快對他展開了攻勢�!�

    “然后在他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之后,我故意過去撞到他們約會的畫面。當(dāng)時我什么都沒打算做,只是讓顧如風(fēng)知道,我看到他們在約會而已。這是為了給后面的計劃做鋪墊�!�

    凌霄想起來了,問:“就是在電影院碰巧遇到他們那次?”

    江苜搖搖頭,說:“就是那次,但不是碰巧。穆楚告訴了我他們要看的電影的場次,我是算著時間過去的。”

    凌霄想起那天,江苜第一次主動開口,問他要不要去看電影。他當(dāng)時還很高興,在心里默默把那次當(dāng)成他們第一次約會。

    結(jié)果真相居然是這樣的,他心里忍不住有點酸澀。

    江苜并沒有察覺到凌霄的低落,接著說:“然后沒幾天,顧如風(fēng)就甩了穆楚。穆楚當(dāng)天就告訴了我。”

    “接著我再見到顧如風(fēng)的時候,就狀似無意的和他閑聊。然后我提起了穆楚,我說:“顧先生最近有沒有見到穆楚?”

    顧如風(fēng):“沒有,已經(jīng)不聯(lián)系了�!�

    江苜說:“那就好,穆楚最近出事了�!�

    顧如風(fēng)問:“什么事?”

    “穆楚好像吸毒,還有艾滋病。前幾天我在街上看到他,瘦的皮包骨一樣�!�

    “艾滋��?”顧如風(fēng)聲音都變調(diào)了。

    “是啊。不過也不奇怪吧�!苯俚�。

    顧如風(fēng)追問:“什么意思?”

    江苜說:“穆楚干那個的,有艾滋病也不奇怪吧�!�

    “干哪個的?他不是學(xué)生嗎?”

    江苜嗤笑一聲,說:“對,學(xué)生。他干那個只是副業(yè)。”

    “到底是干什么的?”

    江苜訝然問道:“你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嗎?他在御都做少爺?shù)陌��!?br />
    顧如風(fēng)當(dāng)時臉都白了,半天說不出話�!�

    凌霄:“你真夠損的,你這樣會把他嚇陽痿的。”

    江苜笑了笑,不在意道:“只是陽痿豈不太便宜他了�!�

    “然后呢?”

    “然后他肯定會讓人去御都打聽,然后就會打聽到穆楚確實在御都上過班的消息�!�

    凌霄默了默,說:“其實御都管理很嚴的,里面的人都是持健康證上崗的�!�

    江苜看了他一眼,良久后道:“你挺了解啊。”

    凌霄說:“我就隨口一說�!�

    “顧如風(fēng)也只會隨口一問,他不會問太多。只要知道,穆楚確實在御都上過班就足夠了。”

    “后來再見顧如風(fēng),我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已經(jīng)開始變了。我時不時的把話題引到穆楚身上,唏噓道:“好好一個年輕人,這下全毀了�!薄耙院罂稍趺崔k?”“得了這個病,這輩子算是完了�!薄奥犝f艾滋病的潛伏期很長的,有些人病了十幾年才知道�!�

    “這些話,可以勾起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遠的有當(dāng)年性侵的他的那個男人,近的有做過少爺?shù)哪鲁�。這兩個人,形成了兩股壓力�?梢运浪览站o他的喉嚨,讓他每一天都活在恐懼中�!�

    “然后直到除夕那天。。�!�

    程飛揚打斷他:“等等,你讓他在除夕那天跳樓,是有什么用意嗎?”

    江苜說:“沒有,就是趕巧了。不是除夕,就是初一,要不就是初二。反正我不會讓他活過元宵節(jié)的�!苯俦еB鳥,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殘酷的話。

    程飛揚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語氣中輕描淡寫的殘忍給震懾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問:“除夕那天你到底和顧如風(fēng)說了什么?讓他下定了跳樓的決心。”

    江苜笑了笑,說:“其實也沒說什么,前期鋪墊已經(jīng)足夠了,只要輕輕推他一把就行了。我只不過是反復(fù)在他面前提起干凈、臟東西這些話。然后暗示他跳下去,死了就一了百了。”

    程飛揚覺得背脊發(fā)麻,但還是有點不可置信,問:“就這樣就行了?”

    “覺得很容易是嗎?”江苜問他,接著說:“語氣、神態(tài)、邏輯重音、停頓,在最精準(zhǔn)的時候,給出致命一擊�!�

    “除了這個,我還用一張沒有登記過的手機號給他發(fā)了幾條信息。以穆楚的口吻,告訴他自己得了艾滋病,讓他趕緊去檢查。另外我還用一臺備用手機,定時撥出電話到我的手機上。我假裝接到了一個男人打來找他的電話,把他描述成當(dāng)年性侵過他的那個人�!�

    “這么做是為了把他內(nèi)心最深處,對于幼年經(jīng)歷的恐懼也挖出來。”

    凌霄和程飛揚聽完,久久不語。看似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實際實施起來其實很難。

    如何從蛛絲馬跡中準(zhǔn)確的探到對方的“死穴”,僅僅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需要絕對的敏銳和邏輯。然后根據(jù)對方的心理狀態(tài),在最準(zhǔn)確的時間點給出致命的打擊。心思狠絕,手段冷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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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江苜說:“他被性侵的經(jīng)歷造就了他的陰影,這種陰影多年不散,對他的影響力巨大,可以說是他的死穴。”

    江苜默了默又說:“其實被侵犯過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會留下心理陰影,只是每個人的表現(xiàn)都不一樣。有些人害怕和實施性侵的人有相似特征的人,比如有些女人被男人性侵后,對所有男人都充滿恐懼。還有些人害怕暴力,有人甚至害怕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乃至天氣�!�

    凌霄從剛才開始就沉默,幾次張嘴想說話都頓住了。他甚至想讓江苜不要再說下去了,這對江苜太殘忍了。

    他抬頭看江苜,和江苜的視線對上。

    江苜收回視線,停頓了一會兒。

    程飛揚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看了兩眼凌霄和江苜。沒有催促,讓江苜慢慢說。

    然后江苜接著說:“干凈是顧如風(fēng)的死穴,他幼年經(jīng)歷造成了他這種扭曲且病態(tài)的性癖。我讓這種經(jīng)歷再次發(fā)生在他的身上,他沒有別的出路了,只能死�!�

    凌霄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問:“可是那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能影響到他現(xiàn)在的行為嗎?”

    “能�!�

    “你怎么這么肯定?”

    江苜看了他一眼,說:“我就是肯定。”

    他說的篤定,仿佛。。。仿佛自己有過切身經(jīng)歷。

    江苜垂下眼皮,說:“別小看童年陰影。要摧毀一個人,童年陰影永遠是最好用的武器。”

    程飛揚突然發(fā)問:“如果你沒有認識穆楚呢?”

    “既定的事實做假設(shè)只能反過來推導(dǎo)。比如說,我是因為認識凌霄,所以才認識穆楚。如果我不認識穆楚,那么反過來推導(dǎo)就是我也不認識凌霄�!�

    “如果我不認識凌霄,那我至今還是完璧之身�!苯僬f到完璧之身四個字的時候,語氣有點諷刺,接著又淡淡說:“我會自己上�!�

    凌霄和程飛揚聞言,都沒有說話。

    江苜不是在開玩笑,為了報仇,他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程飛揚忍不住問:“顧如風(fēng)就只是說了林蔦幾句,你就要他的命?”

    江苜看著他,眼神平靜,說:“是啊,幾句話就能要一個人的命。他能用幾句話要了林蔦的命,我為什么不能用幾句話要了他的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顧如風(fēng)的經(jīng)歷和林蔦也算同病相憐了吧。可是他既然能因林蔦的經(jīng)歷說出讓林蔦去死的話,那么我同理推斷,有同樣經(jīng)歷的他是不是也該去死呢?”

    江苜有自己邏輯,不管這種邏輯是否符合大眾道德標(biāo)準(zhǔn),但是不能否認,他的邏輯嚴密且無懈可擊。

    窗外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從頂層的高樓望出去,是一片繁華景象。星星點點的燈光,仿佛化作了閃耀的銀河。

    凌霄看了程飛揚兩眼,問:“你今晚,住這?”

    程飛揚嗯了一聲。

    凌霄給他指了一下客房,說:“自己收拾去。柜子里有被子�!�

    程飛揚沒說什么,起身進了客房。

    凌霄在浴室洗了很久才出來,出來后扭扭捏捏的坐到床上,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建設(shè)。

    “江苜�!�

    “嗯?”

    江苜靠在床頭,正在看書。半天沒聽到凌霄回話,才抬起頭,看到他這幅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問:“怎么了?”

    “就,那個。。�!绷柘鲅凵耧h忽,說:“我想把我的。。。給你。”

    “什么?”江苜皺眉。凌霄聲音太小,中間幾個字他壓根沒聽清。

    凌霄咬牙又重復(fù)了一遍。

    江苜啞然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忘了,19個。。。你確定你還有那玩意兒嗎?”

    凌霄急了,說:“我后面。。。還是呢�!�

    江苜用手背遮著臉,用盡全力克制才沒讓自己笑出來。小狼狗扭扭捏捏的想獻出自己的第一次,他要是笑出來,就有點太過分。

    江苜把手里的書放到一邊,問他:“你確定?”

    “確定�!绷柘隹粗�,剛沐浴完的眼睛濕潤,有種似犬的溫和天真。

    江苜看了他一眼,重新把書拿回來,翻了一頁,說:“凌霄,我真沒有處子情結(jié),你用不著這樣�!�

    “可是我想給你�!�

    江苜頭也不抬,說:“我不要獻祭式的愛,也不想要補償式的性。如果你是覺得心里愧疚,想用這個來彌補的話,真的沒有必要�!�

    “不是彌補�!绷柘稣f:“我不是彌補,我只是想想,我都沒給過你什么好東西�!�

    江苜輕笑兩聲,問:“所以,你覺得這個是你拿的出手的好東西?”

    凌霄聽了這話,整個人都懵了。他這是,被嫌棄了?

    江苜實在撐不住,低頭笑了一會兒,然后說:“我不要�!�

    “江苜。。�!�

    “怎么算都是我吃虧啊�!苯俳o他分析,說:“如果這事兒,前面和后面還能分開論的話。我真的做了,豈不是又給你拿走了另一個第一次。”

    咦?凌霄愣了愣,好像是這個理兒。

    怎么辦?更想要了。

    最后江苜被凌霄纏的沒辦法了,忍不住說:“你再鬧,我給你找根黃瓜去�!�

    凌霄惱羞成怒,問他:“你到底為什么不愿意上我?”

    話一出口,他眼淚都快下來了。要是早個一年,打死他都不會相信自己嘴里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江苜把書一扔,沉默了片刻。床頭昏黃的燈照在他身上,渡上一層溫情的色調(diào)。江苜嘆了口氣,說:“我不會�!�

    “什么?”凌霄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這種事情,理論知識再豐富,也架不住沒經(jīng)驗。我不想傷著你,而且我們已經(jīng)有了現(xiàn)在已有的形式,不是非這么做不可。”

    凌霄聽了他的話,心里酸軟不已。這種事上,他以前橫沖直撞,傷過他多少回�?蛇@個人到了這個時候,想的卻是不想傷著他。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江苜?

    “可是。。�!绷柘隹缟洗�,抱著江苜,說:“我覺得,我好像什么都沒給過你,又從你那搶了很多東西。我什么都沒為你做過,真的,我越想越難受,我快難受瘋了�!�

    “怎么能說你什么都沒為我做過呢?”江苜輕聲說:“你都為了我,去認識世界上所有的魚了。”

    “江苜,你恨我吧�!绷柘鲂睦锏牟话埠屠⒕慰煲绯鰜砹耍f:“你使勁恨我,等恨夠了,再喜歡我好不好?”

    凌霄抱著江苜,靜靜感受這個人在自己懷里,溫?zé)岬钠つw,跳動的心臟,輕輕的呼吸。他什么都不想做,這一刻拋去對性的渴望,他只感覺到擁抱著這個人的滿足和平靜。

    “江苜,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第二天早上起來吃完早飯,江苜又坐在椅子上,對著水族箱看水母。

    程飛揚幾次欲言又止。

    凌霄瞧見了就說:“你先坐會兒,等他看完水母再說�!�

    程飛揚有些不能理解,低聲問:“這到底是什么毛病?那玩意兒那么好看?”

    凌霄皺眉,壓著聲音說:“我也不知道,可能類似于什么凈化心靈,放松身心的吧�!�

    程飛揚冷哼一聲,說:“他那心靈卻是需要凈化凈化�!�

    江苜悠悠嘆了口氣,說:“二位,我耳朵真的很好使�!�

    看完水母,江苜又喝了會兒茶。

    等懶散夠了,才坐下,慢慢說:“接著該說張辰飛了�!�

    關(guān)于張辰飛,也是程飛揚最困惑的地方。他問:“張辰飛是這幾個人中,唯一知道你和林蔦的關(guān)系的人啊,他一點都沒有防備嗎?”

    江苜回答:“首先,他不知道我和林蔦的真實關(guān)系。我和林蔦不同姓,戶口也不在一處,他可能以為我是林蔦的遠方表親之類的。他聯(lián)系上我,也是因為林蔦的檔案上寫了我是緊急聯(lián)系人�!�

    “其次,他自認為在我面前隱瞞住了林蔦的真實死因。他只告訴我說林蔦是因為學(xué)業(yè)壓力過大,所以才輕生的。”

    說到這,江苜面露嘲諷,繼續(xù)道:“可他的語言、神情、動作處處都是破綻,到處都是欲蓋彌彰的漏洞。這個世界上,沒人能騙得了我�!�

    凌霄盡管已經(jīng)見識了很多次江苜的敏銳,但還是有些懷疑,忍不住問:“真的?沒人能騙得了你?”

    江苜把視線轉(zhuǎn)向他,突然說了一句不相關(guān)的話:“我知道你其實認識穆楚�!�

    凌霄一哽。他就多余問。

    江苜掃了他一眼。

    這凌霄肯定得解釋了,他說:“我和穆楚是認識,就咱倆分開那幾天,在御都我找過他�!�

    江苜靜靜地看著他,說:“然后呢?”

    凌霄:“然后我?guī)貋砹�。。�?br />
    江苜不說話。

    凌霄:“但是我?guī)貋磉@是想試試你的反應(yīng),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但是你那時候搬走了。我就讓他回去了,真的!他連門都沒進�!�

    江苜看了他兩秒,然后說:“嗯,沒撒謊�!�

    凌霄松了口氣。

    程飛揚看著凌霄,突然有點同情他了。

    江苜接著說:“可能是為了安撫我,張辰飛提出聘我到南大任教,并且開出了很優(yōu)渥的條件,我同意了�!�

    程飛揚:“他不覺得奇怪?你愿意從燕大到南大�!�

    江苜說:“我說南大給的多,這句話也不是說假的。雖然這不是我愿意來南大的真實原因,卻是一個可以讓張辰飛相信的理由。人生在世,蠅營狗茍只為追名逐利。張辰飛這樣的人,會用這種思維和價值觀看待事物一點都不奇怪�!�

    程飛揚不置可否,說:“可即使這樣,按理說他也該多少避著你一些啊�!�

    “我說了,他以為我不知道林蔦的真實死因,又低估了我和林蔦的關(guān)系和感情。另外,來自人際關(guān)系中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他認為我既然受了好處就不會死抓不放。我如果不接受,他反而才會有所顧忌。”

    江苜頓了頓又說:“后來他知道我跟了凌霄,更加確定我是趨炎附勢,貪慕虛榮之人。而且為了和凌霄搭上關(guān)系,他不僅不設(shè)防我,反而多有親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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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我一直在找機會,能和張辰飛拉近一點關(guān)系,好在他身邊探尋他的死穴。但是我也怕引起他的懷疑,所以一開始并不敢操之過急。因此拖了好幾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任何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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