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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掌門這么要求,沈悵雪不敢違命,鐘隱月也不能強硬要求。他便把沈悵雪留在門外,獨自一人進了山宮里。

    山宮內(nèi),掌門仍然端坐在案前。他身旁已上來了幾個弟子,弟子們正在給他斟茶。

    他案前,耿明機還坐在座位上,翹著一只腿,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食指一下一下噠噠地輕輕敲著,仿佛在等誰一般。

    耿明機微閉著雙眼。聽見動靜,他抬起眼皮瞥過來了一眼。

    瞧見鐘隱月,耿明機冷笑了聲。似乎是等著看一出好戲似的,耿明機那張臉上多了許多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鐘隱月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掃而過,而后瞥了眼他身后的竇嫻。

    竇嫻與他對上目光,憤憤地一瞪他,又立刻別開了目光,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臟。

    鐘隱月不以為意。他走到掌門案前,作了一揖。

    鐘隱月開門見山:“掌門喚我回來,是為何事?”

    上玄掌門放下手中的茶。

    茶杯擱到案上,碰撞間,咔噠一聲輕響。

    掌門說:“也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繁瑣之事,須得向你確認一二了�!�

    鐘隱月有些緊張,面上竭力保持淡然:“掌門請說�!�

    “是沈悵雪的事�!闭崎T道,“你可給他上了命鎖了?”

    原來是這事兒。

    鐘隱月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沈悵雪在秘境里將白忍冬送走的事被靈澤查明了。

    鐘隱月懸著的心一放下,面上立即多了幾分笑意:“還沒。”

    掌門蹙眉,瞧著臉色,他是挺頭疼的,并且絲毫不意外。

    “靈修弟子拜入仙門長老門下,必定是要上命鎖的�!�

    耿明機在一旁悠悠出聲。

    “這是規(guī)矩。”耿明機望著鐘隱月,“玉鸞長老是閉關(guān)閉糊涂了,這也不知道了”

    “他轉(zhuǎn)門來還沒多久,我門中事務(wù)繁忙,便耽擱了。”鐘隱月淡淡道,“師兄如此關(guān)心我門中之事,又這般關(guān)心我門中弟子,是自家門中現(xiàn)在十分平安順遂,便想來指點我一二么?”

    邱戈這會兒還沒從床上下來,且一直昏迷不醒,傷勢仍然嚴重。

    聽了這話,耿明機神色便驟然一變,猛地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

    鐘隱月一點兒不怕他,還朝他一挑眉毛,滿是挑釁之意。

    “玉鸞�!惫⒚鳈C聲音陰沉地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敢如此不尊師兄長輩?”

    “尊敬此事,可是相互往來的�!辩婋[月說,“師兄可真心敬過我?”

    耿明機冷笑一聲:“你不必貧嘴,不論如何,尊敬師長都是規(guī)矩。你可是仙門長老,守規(guī)矩更是應(yīng)該的,下頭可有弟子叫你一聲師尊的�!�

    “沒有規(guī)矩,便不成方圓。我雖不知你為何明知沈悵雪就是個靈修,卻非要鐵了心地從我這兒搶走,可你既然搶走了,就也得按著規(guī)矩給他上鎖�!�

    “再者說,他是個靈修,便是個地位卑賤的。該是什么地位,就得過什么日子。這是世道,亦是天道!”

    “師兄不必拿天道壓我�!辩婋[月說,“我自然知道靈修地位卑賤,且按著規(guī)矩,都必定要上一把命鎖。可他如今是我門下弟子,我現(xiàn)下要如何對待他,用不著師兄在一旁指手畫腳�!�

    耿明機語氣不善道:“那是我撿回來的�!�

    “那又如何?”鐘隱月說,“他現(xiàn)在是玉鸞山的�!�

    耿明機臉色陡然陰了下來。

    鐘隱月繼續(xù)道:“他已離開了師兄門下,師兄便安心地放開手吧。不勞師兄再擔心,日后,沈悵雪定不會在我門下再受委屈。我可心疼他極了,不會再苦了他�!辩婋[月說著說著,就笑起來,“還是說,您是瞧見他過得舒心,自己心里就不舒心了?如今說這些,是想讓我也欺壓著他?”

    耿明機臉色扭曲。

    他不說話,只是咬牙切齒地盯著鐘隱月。

    鐘隱月含笑回望,兩人劍拔弩張。

    掌門坐在案后,很是冷靜地旁觀了會兒。

    “玉鸞�!�

    掌門叫他,鐘隱月便收了神通,抬頭望去。

    掌門對他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偏心那只兔子,可乾曜也有說得在理的地方。凡靈修弟子拜入門下,該門長老就必然要為其上命鎖。這是仙修界的規(guī)矩,你雖如今身有諸多功勞,在門內(nèi)也位高權(quán)重了,可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

    “玉鸞明白�!�

    “命鎖,還是要上的�!闭崎T說,“不過,他進你門下時間的確也還不長,這些日子又要忙著秘境,想來你也十分繁忙,大約是有心無力。日后閑一些了,便一定要記著,必定為他上一把鎖�!�

    “此事重大,不可忘了。待上了鎖,你要記得將他帶來,我得要親眼瞧一瞧命鎖紋印才行�!�

    “……”

    鐘隱月臉色黑了一瞬。

    他沒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弱智。

    上鎖就上鎖,還要親眼看看上鎖的地方?

    這像話嗎?

    鐘隱月心里有氣,又不能對著掌門發(fā),只好硬著頭皮暫時應(yīng)了下來。

    應(yīng)了是應(yīng)了,但鐘隱月不會鎖。

    他知道在這兒表明自己不會鎖是沒用的,掌門不會讓。那還不如先應(yīng)下來,然后一天一天拖下去,拖到日后仙修界血戰(zhàn)開始,大家都忙得顧頭不顧尾,把這事兒忘了就得了。

    如此一來,誰都不會不開心,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此事說完,掌門便再無其他的事了,放了鐘隱月離開。

    鐘隱月出了門來。沈悵雪在門口等他多時了,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來。

    “師尊……!”

    他剛喚一聲,耿明機突然踩著蹬蹬的腳步,從里面疾步走了出來。他一抬手就猛地推開了沈悵雪和鐘隱月,氣勢洶洶地從他倆中間穿了過去。

    竇嫻小跑著跟在身后。

    她剛剛在屋內(nèi)聽得就不解氣,出了山宮跑到一半,又回過頭,朝著沈悵雪嚷嚷:“你遲早遭雷劈�。 �

    喊完,她回頭追耿明機去了。

    鐘隱月一臉無語。

    沈悵雪卻笑出了聲來。鐘隱月一轉(zhuǎn)頭,他正輕掩著嘴,對著那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正笑得樂不可支。

    “你笑什么?”

    “自然想笑了�!鄙驉澭┱f,“他們?nèi)缃衿圬摬坏轿翌^上,便只能這樣罵一罵,我心里開心得緊呀�!�

    鐘隱月卻聽得不太開心,可他也說不出太多訓(xùn)斥沈悵雪的話,只好無奈地嘆著氣,推了推沈悵雪,示意他別笑了。

    沈悵雪笑著點頭,收斂起了笑意。

    鐘隱月抬腳下山,沈悵雪跟在他身后,問:“乾曜長老究竟是和師尊說了什么?長老例會時,他還十分冷靜呢。”

    “沒說什么。”鐘隱月說。

    “那掌門召回師尊,又是說了什么?”

    “也沒說什么,隨便聊了幾句罷了�!�

    沈悵雪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鐘隱月卻感受到了審視的目光。

    他一偏頭,走在他身側(cè)的沈悵雪正低著頭,目光含笑,卻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一整張臉。

    鐘隱月被他看得臉紅:“做什么?”

    沈悵雪輕笑了聲:“師尊真是不會說謊�!�

    被他戳穿,鐘隱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鐘隱月別開眼睛,沈悵雪又笑得瞇起了眼睛來:“是說了命鎖之事吧?”

    “嗯。”鐘隱月硬著頭皮承認,“沒關(guān)系,你不必擔心,我不會鎖你的�!�

    “鎖了也沒關(guān)系�!鄙驉澭┱f,“只要師尊的心在我身上,即使是將我日夜鎖在山宮里,柴房里,山洞里,讓我終日不見日光……也都沒關(guān)系。”

    “別亂說話,我怎么會把你鎖在那些地方?”

    “我也不愿讓師尊為難呀�!鄙驉澭┱f,“沒關(guān)系的,師尊如此偏心我,即使是鎖了我,我也心甘情愿的�!�

    “我不愿�!辩婋[月說,“不要亂說這些了,我以后定不會委屈你,更不會鎖上你。走了,回家了�!�

    沈悵雪都已微張開嘴了。聞言,他又訕訕把嘴閉上:“好吧�!�

    第078章

    柒拾柒

    鐘隱月領(lǐng)著沈悵雪回了山宮。

    長老大會上出了秘境之事的結(jié)果,

    鐘隱月便把其他弟子也召了過來。

    不多時,五個弟子整整齊齊地跪坐在鐘隱月案前。

    “妖后?”

    玉鸞宮的弟子們都還小,不諳世事得很,

    壓根不清楚妖后有多恐怖。

    聽到鐘隱月說出來的秘境之事的始作俑者,他們一張張臉上寫滿了迷茫。

    蘇玉螢把身子往前傾了傾:“妖后,是那個與魔尊鬼王齊名,

    妖修之主的妖后鬼哭辛嗎?”

    “正是她�!�

    鐘隱月坐在案前,淡然地握著手上的一本書冊,

    有一行沒一行地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百年前,

    她便和魔尊鬼王一同,與仙修界有過一場血戰(zhàn)�!�

    “那時,掌門與她一戰(zhàn),費盡渾身修為,

    才也將她的修為作廢。只不過在封印途中,妖后便消失了,

    如今不知所蹤,

    更不知生死,只是的確消失了近百年。”

    “如今,靈澤長老奉掌門之命,回到那處秘境去查探,便找到了妖后之物,

    及殘留的妖氣,

    掌門便篤定是她回來了。”鐘隱月道,“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了。能驅(qū)使秘境之主走出終焉之地,

    襲擊乾曜門,除了妖后這等人物,

    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弟子們面面相覷。

    他們神色各異,有迷茫有難以置信有害怕——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還理解不了這意味著什么。

    溫寒小聲詢問:“那師尊……妖后,是要來攻打我們天決門了嗎?我們要迎敵嗎?”

    鐘隱月笑出聲來:“想什么呢,臭小子。這么多仙門長老坐鎮(zhèn),她怎會這么快就打上門來?”

    溫寒松了口氣。

    他看起來放心了不少,鐘隱月卻立刻斂了些笑意——會不會突然打上門來,他其實也說不好。

    雖然情報不多,但截止到目前,從他收集到手的信息來看,妖后性格癲狂,說會突然打上門來也不是不可能。

    說起來,妖后這人物在原作里還沒登場�?煽此@個把所有人都嚇得一愣一愣的架勢,估計是隱藏在后期的大boss。

    作者雖然還沒寫出來,但肯定給了她一個很強大的人設(shè)背景。

    多半不好對付。

    “師尊�!�

    鐘隱月回過神,抬起眼皮。

    白忍冬坐在最邊上,小心翼翼地望著他:“弟子前些日同您說的……”

    他說著,又小心翼翼地、眼神閃爍地瞥了幾眼坐在另一邊的沈悵雪。

    不知道他倆是故意的還是只是巧合,兩人分別坐在了左右兩端,隔得很是遙遠。

    但白忍冬還是怯怯地頻繁看了他好幾眼。

    這會兒看他,鐘隱月心中可是半點兒同情和可憐都起不來了,厭惡倒是多了不少。白忍冬目光害怕,瞧著可憐兮兮的,鐘隱月卻只覺得他做作。

    沈悵雪倒是絲毫不為所動。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坐在那兒,低著頭閉目養(yǎng)神,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早就知道白忍冬會有這一出。

    當著玉鸞門同門所有弟子的面,把這件事捅出來的這一出。

    他知道,瞧著亦是非常平靜,仿佛絲毫不在乎結(jié)果。

    又或者是早就知道結(jié)果。

    鐘隱月看向沈悵雪,方才因著看了白忍冬幾眼而不自禁蹙起的眉眼立刻舒展了開來。

    還得是他最養(yǎng)眼。

    鐘隱月舒心多了,又回過頭來看白忍冬:“哦,你說他將你送去乾曜門去的那樁事?不必多說,定然也是妖后所為。”

    “哎?可是弟子……”

    鐘隱月打斷了他:“鬼哭辛本身便是一只狐妖,狐妖最擅長的便是幻化與魅惑之術(shù)。想必是她化作沈悵雪的模樣,騙過了你。此事已了結(jié),你不必再掛心追究�!�

    白忍冬不依不饒:“可是,此事還沒有直接證據(jù),師尊也只是猜測!萬一真是師兄所為——”

    “行了!”

    鐘隱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白忍冬一哆嗦,不吭聲了。

    “天天師兄所為徹查師兄的,你沈師兄才來幾天?你已狀告了多少次了?你非要把他搞得身敗名裂才肯罷休不成!”

    鐘隱月大聲斥他,白忍冬縮起脖子,跟個鵪鶉似的,不敢再說話。

    “都說了秘境中有妖后,她把這秘境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若一早也得知天決門出了你這么個天賦異稟的雷靈根,便特意找上你,讓你去乾曜門那邊,想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直接殺絕,很難理解嗎?”鐘隱月說,“你非得抓著沈悵雪了?你不讓他戴個罪你就難受得緊嗎!”

    白忍冬低下頭。

    鐘隱月語氣狠厲,其余幾個也紛紛低下頭,不敢再多聲張。

    溫寒小聲地想開口勸勸:“師尊別生氣……”

    “把嘴給我閉上!讓你說話了嗎!”

    溫寒肩膀一哆嗦,不說話了。

    鐘隱月一拍桌子,把手上道經(jīng)往桌邊一扔,氣得指著他們幾個就開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底下叨叨咕咕都說了什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敢到山宮里來逼我別問責你們的寶貝師弟了,還來要求我查同門師兄��?”

    “翅膀硬了是吧,敢對著為師指手畫腳!再過幾日我把你們教得厲害了,是不是要來逼宮弒師了�。俊�

    鐘隱月越說越氣,那幾個人的頭越來越低,只有沈悵雪還一直不為所動地閉目養(yǎng)神。

    “從前對你們愛答不理,反倒一個個恭敬得很!”鐘隱月罵道,“三兩天不管就要蹬鼻子上臉上房揭瓦的一幫兔崽子,我真是一腔真心不如喂狗去!”

    話一嘴快就說出來了。鐘隱月說完,看見沈悵雪臉上的笑意一抽,才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什么。

    說了兔崽子。

    沈悵雪曾經(jīng)確實是個小兔崽子,另一個更可愛的意義上的,真實的,兔子崽。

    鐘隱月抽抽嘴角,火氣往回收了收。正好嗓子有點不舒服,他便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也不好罵得太過了,鐘隱月便撐著最后一口怒氣,下了最后通牒:“除了沈悵雪,都給我拿上凈心經(jīng),回別宮去一人抄十遍!后日太陽落山前,都交上來!”

    弟子們紛紛伏下身,向他磕了個頭,然后灰溜溜的起身,從宮里拿上凈心經(jīng),出了門去,回了別宮,乖乖去罰抄。

    人都走了,鐘隱月咳嗽了兩聲,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會兒宮里就剩兩人了,沈悵雪便起了身來,小步走到鐘隱月案邊,跪坐下來。

    鐘隱月喝了杯茶水,潤了潤嗓子。剛才太大聲,他此刻嗓子刺痛不已。

    他用力清了好幾下嗓子。

    “師尊罵得太用力了。”沈悵雪拿過茶壺,又為他滿上一杯茶,關(guān)切道,“師尊,真生氣了嗎?”

    “一半一半吧。”鐘隱月說,“白忍冬方才的話,我是真的氣,也是有點兒氣溫寒竟敢來勸誡我。至于那兩個,聽著倒是沒做錯多少,不過得讓他們長長記性�!�

    沈悵雪笑了笑:“師妹確實是沒做錯什么,對我是挺好的。不過同門同心,一人犯錯全門連坐,也不能說此事與他們完全無關(guān)……說起來,其實我也該去領(lǐng)命罰抄的。”

    “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辩婋[月說。

    “只有我抽身事外,只會讓師弟師妹們厭煩我�!鄙驉澭┱f,“師尊偏愛我,愿意包庇我,我自然心懷感激,不過待會兒我也必須得去罰抄才是。畢竟白師弟這般懷疑我,若是又說我些是非,可如何是好呢……”

    沈悵雪眉眼憂愁,瞧著是真的擔心。

    “也不能事事都勞師尊費心�!鄙驉澭┱f,“一會兒,我還是去一去吧。也能攔著白師弟又在背后生事,算是為師尊解憂�!�

    他這樣說,鐘隱月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點頭同意:“勞煩你了。今日這事兒推給了妖后,那些孩子應(yīng)當對你便不會再有什么懷疑或成見。而且,今日他這么執(zhí)著地非要把事情推到你身上,也是拿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想來,那幾個也能明白點什么了。等再過幾日,我再安排一二,便能把他送走了,你再等一等�!�

    沈悵雪笑著點頭:“勞師尊費心了�!�

    “不礙事。”

    鐘隱月又咳嗽了聲,拿過沈悵雪倒好的茶水喝了口。

    手中杯子一抬,鐘隱月便看不見沈悵雪了。

    他沒看到沈悵雪微抬起來的一雙眼眸盯著他手中的茶杯,看那茶水入他咽喉,看他喉結(jié)滾動幾下。

    他亦沒看到那雙眼睛里露出的欲望。

    鐘隱月放下杯子,沈悵雪立刻瞇起眼睛,眉眼彎彎地向他笑起來,十分及時地藏起了方才的欲望。

    鐘隱月半點兒沒瞧見方才他眼睛里盯獵物一般的色彩,反倒瞧見他的笑,又紅了紅臉。

    沈悵雪再次為他倒好茶,將茶杯推到他手邊。

    沈悵雪喚他:“師尊。”

    “嗯?”

    “雖說師尊不準我再亂說,可我還是想再說一說�!鄙驉澭┑蛿垦酆煟兔柬樠壑�,“師尊……當真不愿鎖我嗎?”

    “當然了�!辩婋[月說,“靈修要上命鎖此事,本身就是羞辱,我絕不會對你做這事的,你大可放心�!�

    沈悵雪沒有說話,他手撐著地面,往鐘隱月身邊蹭著坐了過來。

    他抬起手,攬住鐘隱月,把他抱住,腦袋擱在他肩膀上。

    “師尊對我真好。”沈悵雪輕聲附在他耳邊說,“可是師尊,師尊若是不鎖,長老們便能拿著這事為難師尊……我實在不愿讓師尊為難。反正師尊不會像長老那般,拿著這把鎖折磨虐待我,即使是鎖上也是無妨的。”

    鐘隱月被他突然攬住,本還在臉紅慌亂,渾身骨頭都繃緊了�?梢宦犨@話,他又懊惱起來:“你怎么又說這個。不必憂心,他們即使為難我,我也有辦法,你不必感到負擔。我不會鎖上你的,你在此處,只需自由自在的�!�

    “那若我說,我不要自由呢?”

    鐘隱月一愣。

    他微側(cè)過頭,望見沈悵雪一雙彎起的眼睛,那里仿佛有兩潭似海般深的情愛。

    沈悵雪望著他,慢慢重復(fù):“我不要自由,師尊�!�

    他的手臂貼到鐘隱月的手臂上,一步步慢慢靠近貼緊,最終握住了他的手。

    他與鐘隱月十指相扣。

    “師尊,”沈悵雪又把語氣放得委屈,可憐兮兮地喚他,“我不要自由,師尊,我要永遠、永遠……永生永世,被鎖在師尊身邊�!�

    鐘隱月傻愣愣的。

    【宿主�!�

    一道冰冷的系統(tǒng)機械音把他拉回了神。

    鐘隱月一偏頭,系統(tǒng)面板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第079章

    柒拾捌

    【宿主�!�

    系統(tǒng)的冰冷機械音在耳邊響起,

    鐘隱月一偏頭,那張冷冰冰的系統(tǒng)面板也出現(xiàn)了。

    此時此刻,鐘隱月正被沈悵雪攬在懷里吹著耳邊風——這可是真真實實的耳邊風,

    沈悵雪就貼在他耳朵邊上。

    顯然,系統(tǒng)來得很不是時候。

    它自己心里也很有數(shù),但聲音卻依然冷冰冰的:【百忙之中,

    打擾您了�!�

    正“百忙”的鐘隱月:“……”

    他立刻又紅了臉,慍怒地默聲道:【看見了你還出來!】

    【有要緊的事要向您匯報�!肯到y(tǒng)說,

    【鑒于您事務(wù)繁忙,這次就長話短說。之前告知您的兩位“已重生”角色,

    已經(jīng)查明其中一人的身份�!�

    系統(tǒng)這么一說,鐘隱月才想起,還有重生這么一回事。

    他忙問:【是誰?】

    系統(tǒng)還沒來得及回答,鐘隱月身上突然一重。

    身后的人故意將他往前按下去,

    鐘隱月被壓得不得不往案上一倒,喉嚨里本能地驚出一聲“呃”來。

    沒被沈悵雪握著的手本能地撐住了桌案。

    給自己緩了一口氣。一偏頭,

    他就見沈悵雪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緊貼著他,臉就貼在他耳邊。

    沈悵雪眼神委屈,很不高興,臉上寫著些許對鐘隱月的責怪。

    “師尊怎么突然移開了眼睛呢?我明明與師尊離得這般近……師尊,這般不愿意看著我嗎?”

    鐘隱月下意識想反駁:“不是……!”

    話剛出了個頭,

    沈悵雪又往下一壓。鐘隱月壓不過他,

    身子往下一倒,整個上半身都被迫貼在了書案上。

    手邊的茶水被打翻,

    灑了一小片水漬,蔓延到他被按在書案上的手心里,

    洇濕了一片。

    鐘隱月的胸腔猛地一悶,感到些許窒息,剛說出口的話頭當即被悶在了嗓子眼里。

    沈悵雪瞧著柔弱,可到底是個劍修。

    而且,他的天賦與修為也都不低。他身高體長肩寬腰細的,往鐘隱月身上一壓,再用些力,要想讓他倒在身下不得翻身,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鐘隱月倒在案上,悶得難受。他呼吸困難起來,顫著眼簾轉(zhuǎn)首一看,見沈悵雪那一片仍然黯然神傷的眼眸之中,竟多了幾分欣慰的高興。

    能這樣壓住鐘隱月,他好像很高興。

    鐘隱月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耳尖都紅了起來。

    沈悵雪摩挲著與他十指相扣的手,往他臉上湊了湊,呼出的氣息打在他臉上。

    “師尊,方才是看誰去了?”他問。

    “……沒看誰。”

    鐘隱月硬撐著一口氣回答。

    “師尊騙人�!鄙驉澭﹤牡溃拔叶记埔娺^好幾次了,師尊總會看什么都沒有的地方,也會和那處說話……是有什么我看不到的東西,陪著師尊嗎?”

    “沒有……你別亂說�!辩婋[月道,“你先起來,好不好?”

    沈悵雪說:“我若起來,師尊又看向別人,那可怎么辦?”

    “不會……我現(xiàn)今與你是道侶,看別人做什么?”鐘隱月控制不住地微顫著身說,“聽話,好不好?”

    被他壓成這樣,鐘隱月還會耐著性子哄他。

    沈悵雪被哄得高興了些,從他身上坐直起來,也把他從案上抱了起來,摟在懷里。

    鐘隱月終于呼吸順暢了,他松了口氣。

    “師尊可不能看別人�!�

    沈悵雪低下身子。方才壓他那般狠,這會兒又幾乎要趴到地上去了。

    他兩手往下,摟住鐘隱月的腰,一個勁兒地把腦袋往他懷里擠。

    “別人若不得師尊注視,大約也無妨,還能往前走�?晌也恍�,若師尊不瞧著我,我便會心如刀絞,肝腸寸斷……若再想不開些,怕是要一劍自刎了�!�

    他把腦袋擠進鐘隱月懷里,緊摟著他的腰。

    “這世上,我可只有師尊了。”

    鐘隱月怎么瞧他怎么可憐,嘆了一聲,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腦袋。

    想來,這系統(tǒng)的事也沒什么好瞞的,沈悵雪在他的事上又這般患得患失。若得不到一個答案,大約會真的徹夜難眠。

    思及至此,鐘隱月便說:“不必多想的,也不是什么值得你擔驚受怕的人,只不過是個會說人話的法器罷了�!�

    沈悵雪抬抬腦袋:“法器?”

    “若要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這的確就是個法器�!辩婋[月說,“是個從我那塵世來的,只有我能見著的法器。很是厲害,能插手此世天道,也能預(yù)知些未來,并非是個人,只是個有些智慧的法器而已,你不必這般擔驚受怕。”

    沈悵雪臉上原本可憐又懷疑又害怕的神色立即放松了很多。他彎彎眼睛笑起來,又往鐘隱月身上貼了貼。

    他是相信鐘隱月的,看這樣子是沒有再懷疑。

    鐘隱月松了口氣。

    【宿主�!�

    系統(tǒng)又冷不丁冒出來。鐘隱月剛放下去的一顆心立馬又提了起來,看了過去。

    【有關(guān)于“重生”的角色�!肯到y(tǒng)說,【其中一名角色的身份,是您設(shè)定為“目標角色”的人物——】

    【沈悵雪�!�

    鐘隱月一下一下摸著沈悵雪腦袋的手立即一頓。

    他眨巴了兩下眼,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不太認識漢字了。

    鐘隱月睜大眼,把系統(tǒng)上顯示的這個名字來來回回瞪了十幾遍。

    沈悵雪。

    沈、悵、雪。

    沈悵雪,是重生的。

    鐘隱月只覺得這是個笑話,于是笑出了聲來。

    他手上又開始摸起了沈悵雪的腦袋,默聲道:【怎么可能,你搞錯了吧?沈悵雪怎么可能是重生的?】

    【分析并無錯誤�!肯到y(tǒng)說。

    【你上次和上上次的測算不都錯了嗎?】鐘隱月說,【耿明機那邊出了劇情外的錯你也沒算到,秘境里妖后跑了出來你照樣沒算到。算錯這么多次,你現(xiàn)在又說沈悵雪是重生的?太扯了,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再說,他要是真是重生的,怎么可能還會在耿明機那邊受那么多委屈?哪家重生回來的還會讓自己受這么多委屈,有��?】

    鐘隱月對系統(tǒng)的分析結(jié)果嗤之以鼻,半點兒沒信。

    系統(tǒng)面板上出現(xiàn)了六個省略號,似乎是無言以對。

    鐘隱月往椅背上一靠,手上仍然一下一下摸著沈悵雪。他的手指穿過他的發(fā)絲,那烏發(fā)如絲絲有形的墨色之水,從他指間滑落下來,又循環(huán)往復(fù)。

    沈悵雪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好似要睡著了。

    看著他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鐘隱月心中越發(fā)覺得系統(tǒng)剛剛說的都是在扯淡了。

    鐘隱月不信,系統(tǒng)也沒有再辯解。沉默一會兒,它又說:【還是請您記住,我們分析出了這一種可能性�!�

    【宿主,有關(guān)于目標人物的性格,相信您比系統(tǒng)都更加清楚。他重生后是否會選擇故意激怒耿明機來傷害自己,您心中應(yīng)當也有答案�!�

    鐘隱月沒說話。

    他低了低眼簾,又很快別開了目光,眼中閃爍了幾下。

    系統(tǒng)只是公事公辦,它并未過多停留在這些感情色彩極其濃重的話上。

    系統(tǒng)繼續(xù):【有關(guān)下一篇章:仙門大會的系列任務(wù),三日后將為您發(fā)布�!�

    【在仙門大會之前,經(jīng)過我方測算,魔尊烏蒼將在近日前來與您商談,請做好相關(guān)準備�!�

    烏蒼?

    【他來干什么?】鐘隱月問。

    【暫時無法告知宿主�!肯到y(tǒng)說,【請您待到魔尊到來,親自與他會談�!�

    系統(tǒng)不說,鐘隱月也只好硬著頭皮認了:【行吧�!�

    【感謝您的理解。那么,我方會繼續(xù)進行劇情分析,若有新的進展,將會及時與您匯報�!�

    系統(tǒng)說完,便閉了對話框,下線隱身休眠去了。

    系統(tǒng)走了,鐘隱月往后一靠,長舒了一口氣出來。

    “師尊�!�

    沈悵雪忽然又叫他,鐘隱月應(yīng)了一聲,問:“怎么了?”

    “我方才說的話�!鄙驉澭┨Я颂碜�,睜開眼看他,“我不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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