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普通朋友法則替代暗戀法則成為新的衡量標尺和行為準則。
陳挽可以對朋友關懷病情嗎,可以等朋友一起走嗎,可以為生病的朋友點一杯潤喉的蜂蜜水嗎。
既然都可以,那為什么不可以給趙聲閣。
界限之內,陳挽要給趙聲閣很多,最多。
趙聲閣不想要的話,扔掉也可以,但陳挽還是想給。
奇洛李維斯回信
第43節(jié)
趙聲閣看了他一會兒,覺得陳挽似乎和從前有些許細微的差別,是恭謙的,但沒有那么溫順柔軟了,掀掉那層不真實的社交微笑之后,整個人于無聲平靜中露出某些真實的鋒芒。
趙聲閣無法具體形容。
不過陳挽在他這里的“前科”太多,也從來不在趙聲閣的理解之內,因此他可有可無道:“那隨便吧,謝謝�!�
第47章
寂靜鵲橋
陳挽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一撞而散。
秦兆霆進來拿毛巾,目光在他們之間掃了一圈,微笑著隨口道:“在聊事情?”
趙聲閣沒有回答,陳挽就微笑著說:“剛準備出去�!�
等于也沒有正面回答。
秦兆霆笑笑,錯身走進休息室,在物品儲存柜前,按了兩次密碼,門都沒有打開,他不確定是自己輸入密碼的步驟不對還是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故障,叫住了陳挽。
“阿挽�!�
“可以幫我看一下嗎?可能得找經理,但是我的手機也在柜子里面�!�
陳挽只好走回去幫他看。
趙聲閣就說:“我先出去了�!�
陳挽看著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很快地幫秦兆霆打開了柜子,兩人一起走出去。
期間秦兆霆和陳挽聊天,他心里都在想別的事情,腦子仿佛自動生出另外一套獨立的系統(tǒng)去應對回答對方的寒暄,其實根本不知道說了什么,只能做到不出社交錯誤的最低保障。
陳挽走近球道的時候,就自動跟秦兆霆分開了。
趙聲閣一直沒有上場,在和一個陳挽不算很熟的朋友講話。
其實趙聲閣比較親近的朋友里已經不太有陳挽不熟的了,因為趙聲閣的私人交際圈本來不大,他疑心重,不社交,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人。
這位朋友是在國外工作最近回來探親的,譚又明就把人叫過來敘舊。
譚又明第一個去選球,手不順,沒有進入狀態(tài),大屏幕排分榜被其他賽道的玩家死死壓著,等沈宗年和蔣應也上場了積分才開始逐漸好看一些。
趙聲閣不著急下場,和朋友談話聽得多,說得少,等那位朋友也要上場去過手癮了,趙聲閣就抱著手站在球道旁看。
陳挽走過去問:“趙先生不玩么?”
趙聲閣搖搖頭,認真看幾個朋友投球,看了一會兒,他發(fā)現(xiàn)陳挽還沒走,禮貌道:“我這里沒什么事,你可以去玩自己的�!�
陳挽對他笑了笑,心里嘆了聲氣。
趙聲閣看他沒有再要說什么,就轉回去繼續(xù)看球了。
新的一輪,譚又明打出了個4-6-7-10,沈宗年有工作電話,譚又明就讓卓智軒幫忙。
卓智軒搞來搞去outside了,譚又明看向趙聲閣。
趙聲閣看了下球瓶的位置,覺得有點意思,這才肯去選球。
一上場直接來了個turkey。
陳挽看得非常認真,趙聲閣手臂修長有力,側旋使球滑過球道沿曲線滾動,產生更大角度,切入1、3號瓶之間。
角度很陡峭,是需要經過精密的核算和絕對控制的力量才有可能完成的球路。
那記兇猛的狠球沖擊的并非球瓶,而是陳挽心中的欲望之墻。
有一瞬間,他覺得趙聲閣像漂亮迷人的花豹,動作敏捷,不動聲色,可當時機一成熟,便以絕對的力量一擊斃命。
一球屠榜,其他球道的玩家駐足圍觀,大膽的還吹口哨表示敬意。
趙聲閣彎著腰,雙手掌心撐在膝蓋上,陳挽就站在旁邊的大屏幕下數(shù)榜單排名,一行一行,非常認真。
他看完后,心滿意足回過身,和趙聲閣看過來的目光不期然撞在一處。
球道兩邊很熱鬧,報分的機械女聲和其他人聊天說笑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兩束視線交接宛如構建起一座隔絕外音的寂靜鵲橋,所有的吵鬧和噪雜都進不來。
眼睛作為專屬的交流通道,只限趙聲閣和陳挽無聲傳頻。
雖然對方無聲的話語,他們都未能解讀,甚至,就連自己想說什么,也未曾想明,表達不清,但卻沒有人肯移開膠著的目光。
趙聲閣臉上沒有表情,目光很靜,很深,陳挽的心跳得快而清晰,忽然,他抬起手,微笑著,慢慢地,拍了幾下,算是祝賀。
他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看起來是非常發(fā)自真心地為趙聲閣一球奪魁感到高興,那種笑容和目光真誠得如同一道暖陽,被照到的人是真真正正地能感覺到熱意。
趙聲閣頓了頓,轉過頭去,不看他了。
積分一騎絕塵,機械女聲全館播報,譚又明沉默數(shù)秒,萬分不解問趙聲閣:“你到底是怎么打的?”
趙聲閣仰頭喝水,喉嚨滾動,語氣平淡地告訴他:“可能是用腦子打吧�!�
“……”譚又明狠狠從果盤里叉了塊鳳梨,“好了不起。”
趙聲閣禮貌地點點頭。
蔣應狂笑。
卓智軒積分被虐,大敗而歸,質問好友:“剛我三連投都快渴死了你怎么不叫人上果盤!”
陳挽的目光從賽道上收回來,問:“你上場了?”
“……”
趙聲閣放下水杯,喉嚨淌過甘潤,帶走干渴和感冒彌留的癢意。
是被他拒絕過的蜂蜜水。
溫度和甜度都剛剛合適。
這個場上,譚又明要了菠蘿啤,卓智軒點了運動飲料,蔣應喝的是冰水,只有他手上這杯蜂蜜水是陳挽親自從前臺拿過來的。
趙聲閣看見了。
想不看見都難。
那種赤誠、溫暖但不參雜一絲雜質的目光讓趙聲閣想起陪伴過自己的波珠。
陳挽像一個無聲的影子,也不去打擾你,他就遠遠看著,等著,好像你一叫他就會過來,好像那天晚上沉默的數(shù)秒只是生病的趙聲閣頭腦不清的幻意。
沒有經驗的趙聲閣曾篤定,陳挽自愿最好,如果不自愿,那就按照他的方式來。
但是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可能不行。
陳挽不是別人。
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趙聲閣竟然真的想過要說服自己接受再失去一個“波珠”的可能性。
也不能說失去,說來或許沒有人相信,趙聲閣身份顯赫,卻從未擁有過一樣完整的都屬于自己的什么。
陳挽當然不是波珠,趙聲閣從來沒有搞錯過,可是他的眼睛真的很黑,目光那么真誠。
趙聲閣只能告訴自己,他愿意再給眼睛很黑的人一些機會。
如果陳挽還是不能及格……那還是得按照他的方式來。
至于結果會怎么樣,再說吧,他都承受,趙聲閣冷漠地想。
蜂蜜水已經喝完,趙聲閣去拿一杯冰鎮(zhèn)的果汁。
正在試球的陳挽看見了,果然很快走過來說:“趙先生,剛運動完最好不喝冰,那邊還有一些蜂蜜水�!眲e人可能可以,但趙聲閣的胃不允許這樣冒險。
趙聲閣沒有放下果汁,禮貌婉拒:“不用了,這個就行�!�
陳挽沒有放棄,繼續(xù)給出建議:“茶也有的,是大紅袍�!�
趙聲閣看著他,不說話。
是害怕得罪他么,還是覺得那通意味不明的電話里表現(xiàn)得不夠體面有點愧疚。
趙聲閣這個人,對別人都很寬厚,但對陳挽很惡劣,但凡對方顯示出一丁點退讓和討好,他就要得寸進尺,骨子里那點權衡算計珠錙必較的的商人本性在陳挽這里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陳挽的底線在哪里,留給趙聲閣的區(qū)域范圍有多少,是否和別人一樣。
趙聲閣不會再對他那么寬和,試探,越界,如果不行,就摧毀,再拼起來。
他總能拼好的。
“陳挽,”趙聲閣垂眸注視著他,輕聲說,“我現(xiàn)在已經不喝大紅袍了�!�
陳挽頓了頓,問:“那您最近在喝什么茶,我叫人沏一杯,不會太久�!�
趙聲閣盯著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隨口說,太平猴魁。
剛才蔣應點單的時候,趙聲閣聽見侍應生抱歉地說今日綠茶暫時售罄。
陳挽作為打點一切的人,不會不知道,但他也只是點點頭。
稍許時候,便真的給趙聲閣端來了一杯清淡的太平猴魁。
趙聲閣很少喝綠茶,但也覺得很香,他用雙手去握住茶杯,不知道陳挽怎么做到的。
極其酸脹的澀意和不太多的悔意從堅硬的心臟滲出,不多,但絲絲入扣,纏繞神經。
陳挽未免太霸道、太猖狂了,已可稱得上為所欲為。
趙聲閣許久沒有說話,用漆黑的、沉默的、又沒什么辦法的目光凝視著他,一字一句,緩而輕道:“謝謝陳挽�!�
陳挽微怔,不知他怎么來,說不用的。
沈宗年打電話回來后,譚又明又催著趙聲閣上場,還要陳挽也一起加入。
陳挽說自己才剛打了好幾局,現(xiàn)在先觀戰(zhàn)。
后半場,積分榜上最后剩下趙聲閣、沈宗年和秦兆霆,三足鼎立。
幾人輪番上陣,巨幕排分榜名次滾動,后來沈宗年自動棄權,他又有個重要的工作電話進來,氣得還指望他幫自己雪恥的譚又明要砸他手機。
沈宗年邊接電話邊騰出手拍了拍他,算是歉意,也是安撫。
譚又明就算了。
只剩下秦兆霆和趙聲閣,他掂了掂球,笑道:“聲閣,怎么說?”
趙聲閣低頭扯好護腕:“我沒問題,你累了?”
奇洛李維斯回信
第44節(jié)
“那繼續(xù)�!鼻卣做x球。
趙聲閣走到休息椅找自己的毛巾,陳挽遞過去,說:“剛才阿姨過來清理垃圾�!彼拖确诺揭贿吜�。
趙聲閣看著他,突然想起以前讀書時代打籃球的隊友,他們的戀愛對象會去送毛巾和送水。
球道上猝然響起一陣極重的悶響,是秦兆霆的球出了,狂風掃落葉,噼里啪啦。
“靠,嚇我一跳。”譚又明抓著沈宗年說,沈宗年電話沒講完,往那邊撂了一眼。
趙聲閣還跟那兒不緊不慢擦汗,輕微喘息,汗水浸濕的頭發(fā)和眉目格外漆黑,黑色眼睛注視著陳挽,顯得很年輕,男大學生似的。
陳挽也沒被嚇到,趙聲閣身上散發(fā)的熱量讓他的皮膚溫度也變高,但他沒有退后,壓住心跳,笑容很溫柔:“加油�!�
趙聲閣微頓,表情有些不自然,淡淡嗯了一聲,把毛巾交給他,不辭一言走了。
陳挽拿著趙聲閣的毛巾,想退到遠一點的位置不干擾投球。
但趙聲閣選了球后很輕微地往這個方向側了下,那個動作太輕太快了,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的,但陳挽的腳步就定在原地沒有再動,看他完成了投球。
還是spare。
排分榜名次不斷上升,有隔壁球區(qū)的年輕男孩過來邀他排分,他的排名離趙聲閣很近。
趙聲閣無甚興趣地說了句不方便。
這是真正的大學生,不知趙聲閣身份,他那樣板著臉,氣場又盛,都不怕,被拒絕了也不走,笑意盈盈繼續(xù)看球。
陳挽看他行頭,又能請一群同學來這里打球,家里條件應很不錯。
青蔥少年,心里想什么眼神都藏不住,至少還未沾上利益與算計,只有單純天真的欽慕與蜜意。
陳挽見慣了這種神情,高中的時候趙聲閣在學校的體育館打球也是引得幾個年級的學生傾巢出動。
球館是限制人數(shù)的,陳挽也不是本部生,只能在跨兩個校區(qū)去體館門口喂蚊子,碰巧的話能看到少爺們張揚肆意從里頭走出來。
其中一個身影,比同齡人都穩(wěn)重內斂,但比現(xiàn)在放松慵懶一些,還有現(xiàn)在幾乎不可能再看見的笑容。
陳挽看到男生拿出手機拍照,走過去提醒他:“你好,未經允許不能拍照的,希望理解�!�
趙聲閣連財經重刊都不讓拍。
男生“啊”了一聲:“對不起�!彼懽哟蟮或溈v。
應該沒人能比陳挽更理解他的情不自禁,誰的青春里還沒有過幾個忍不住想要拍趙聲閣的瞬間。
陳挽不會為難一個小朋友,只說:“把之前拍的刪了吧�!�
男孩立刻當著他的面就刪了。
陳挽確認過沒有備份,請他到旁邊吃水果。
男生有點愣地看他,搞不懂這個人,看著好說話,其實態(tài)度很強硬,但其實……還是好說話。
然后他說:“那可以跟你加個chat嗎?哥哥。”
“……”
卓智軒狂笑。
趙聲閣才打兩局,忽然下了球道。
陳挽看見了,借機婉拒了男生的好友申請,走過去,問:“趙先生,怎么了。”
趙聲閣看了一眼吃水果的男生,說:“護腕脫手�!�
陳挽說:“我?guī)湍惆��!?br />
趙聲閣抬眼看他,片刻,直接把手伸到對方面前,陳挽很快為他重新戴好。
保齡球不算太消耗體能的運動,更注重技巧性和觀賞性,但打到后面,保持擊中率主要靠耐力,秦兆霆勉強維持高分。
就在大家都以為趙聲閣會繼續(xù)毫無懸念拿全中的時候,球道上出人意料地出現(xiàn)了2-7-10殘局。
秦兆霆微訝,趙聲閣連雙重高峰都打得出,怎么會犯這種錯誤,但又挺高興,這意味著最后贏家是他。
2-7-10算得上死局,沈宗年球技不錯,但技術流非他長項,在場的人里恐怕也只有趙聲閣自己能解,不過他已經失去了補球的資格。
本來一局有五輪,每輪有兩次投球機會,但這家新球館為了增加趣味性和對抗性吸引球客,采用了最新的俱樂部積分賽制,進入高分局后不允許二次補中,只能選隊友,讓另外的人來補局。
陳挽一直關注著趙聲閣,怕他沒全中不高興,趙聲閣被他目光看得回過頭來,陳挽適時地給出一個略帶安慰和鼓勵的笑容。
“……”
秦兆霆走過來,笑著說:“生疏了?”
趙聲閣淡淡笑了笑,秦兆霆希望自己贏得更有風度也更名正言順一些,說:“要不你還是指個人來把球補全了吧�!彪m然他們都心知肚明,不會有真的能解局的人出現(xiàn),只是程序上象征性走完最后一步。
趙聲閣似乎沒有這個打算,無所謂道:“直接按吧�!�
每個賽道旁都有個算分鍵,按下意味比賽結束。
秦兆霆聳聳肩,說那好吧,他伸手去按清算――
“等一下�!�
陳挽走過去看了下球瓶的位置,轉過頭對他們說:“讓我試試可以嗎?”
第48章
hristmastree
秦兆霆一愣,陳挽今天打得不多,他都以為對方是不會打,或是不感興趣。
秦兆霆看向趙聲閣,這是趙聲閣的球,只有他有決定的權利。
陳挽也看向趙聲閣,又問了一遍:“可以嗎?趙先生�!�
趙聲閣看了他片刻,退開幾步,紳士地比了個請的姿勢。
陳挽接過他手上的球,身形交錯時,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應該不會輸�!�
趙聲閣挑了挑眉。
陳挽說不會輸就是不會輸,保齡球是他忙碌疲憊的大學生涯里唯一參加的一個社團活動。
他在腦中默算著投球的角度和速度,擺臂選了個奇峭的路線進球。
“咚!”
春雷暴鳴,火光電石,白球以無可抵擋的速度進擊,周旁圍觀玩家頓時爆出低呼――
christmas
tree�。�
2-7-10號瓶因若將剩的1瓶晝一連線好似一棵圣誕樹而得名。
紛繁電閃的球軌撞擊觀眾眼球,球瓶四散,清瓶入庫。
“好浪漫!”一位女玩家小小聲對男友說自己也想要,“打出一次圣誕樹會交一整年好運�!�
譚又明“騰”地起身給陳挽鼓掌,又大聲指責趙聲閣:“你開外掛!”
“嗯,”趙聲閣盯著正在仰頭看大屏幕認真數(shù)積分的陳挽,平靜道,“你盡管罵我�!�
“……”
沈宗年看著趙聲閣。
全場的人都在稱贊陳挽技術了得,一球打出千萬分之一概率的圣誕樹。
但技術了得的真的只是陳挽嗎?
這樣的殘局打一百局球可能都不會出現(xiàn)一次。
需要如何縝密地計算才能讓球剛好就留下固定號數(shù)的球瓶,形成這棵“圣誕樹”。
趙聲閣淡然回視,沈宗年對譚又明說:“你罵吧�!�
“……”
秦兆霆最后雖然輸了球,但也很大度地過來說恭喜,又笑著說陳挽深藏不露。
陳挽笑笑自謙,說是趙先生前頭的積分夠厚,不然他再怎么也無力回天。
趙聲閣早已對他的恭維免疫,只是在洗浴間的時候叫住對方。
“陳挽�!�
“嗯?”
“經常打圣誕樹?”陳挽的球風太漂亮,
而且一球打出圣誕樹的概率是太小了。
“沒有,我第一次打這個�!蹦艹晒Υ蟾攀撬恼\,真的不想讓趙聲閣輸。
“是嗎�!�
“是�!�
趙聲閣就說:“我也是第一次收這個�!�
陳挽微訝,趙聲閣從學生時代就打保齡球了,這么多年居然沒有人給他打過圣誕樹。
陳挽有些驚喜道:“我的榮幸。”
趙聲閣不想再聽一些聽起來很甜蜜貼心其實什么也不能證明不能代表的話了,直接問:“為什么給我打?”
是因為那通誰也說不清的莫名其妙的電話,還是覺得得罪了他給一點補償做出一些挽回。
陳挽覺得他并不是隨口問問,就也收起笑容,神情變得認真起來,他說:“因為希望你開心。”
趙聲閣一頓,一動不動看著他,心臟很清晰地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