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44L:聽說是個工作狂,不茍言笑那種,還逼著整個都察院一起996,估計是女強人那種畫風(fēng)。
45L:傾國傾城女強人?是不是哪里不對……
46L:美好像是真美,畢竟雍史都寫著「姿容甚美,世所罕見」,總不能是騙人的吧。
……
67L:我說你們是不是歪樓了?有人還記得標題嗎?
68L:每個陸無憂的樓都很容易歪到他老婆上,早習(xí)慣了。
估計他本人也不是很介意。
69L:美不美什么的,誰知道是不是陸無憂逼史官硬給他老婆吹的,畢竟他可是當了快三十年的攝政王,雍熙那個咸魚繼位幾年就不管事了,天天想著翹班。
陸無憂只手遮天,言官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指哪打哪。
70L:那他吹他老婆的臉有什么目的嗎?
71L:吹自己老婆還能有什么原因?
72L:古時候哪有長得又漂亮,能力還能當女官的,也太假了吧!
毫無疑問,賀蘭瓷的臉就是陸無憂給吹起來的。
放到現(xiàn)在他估計是天天給他老婆買#賀蘭瓷美顏盛世#、#賀蘭瓷艷壓#那種熱搜的人吧,還捆綁四大美人,他也不覺得臉紅。
我要是個雍朝人,可能這會尬都尬死了……
73L:??有史料記載的好嗎!夸過賀蘭瓷臉的雍朝詩詞不要太多,我馬上去給你搜。
74L:這估計也是陸無憂逼人寫的。
75L:他是這種首輔嗎?怎么感覺畫風(fēng)都變了……
76L:謝邀,磕到了。
……
120L:樓主去搜了電視劇看了!笑死我了這個劇情!
兩個人都被下藥,然后迫不得己滾床單,無奈只好成婚!哪個編劇這么鬼才!
還有那個快問快答,我人都笑傻了。
121L:劇還是挺甜的,集集都要親,當時每天中午更新一集,老實說很下飯。
就是這個劇吧它有點標題欺詐,前面幾十集都是愛恨情仇感情糾葛,最后快播完了陸無憂才剛進內(nèi)閣,賀蘭瓷甚至還沒有考上科舉,我一開始看劇名還以為是講這夫妻倆怎么勵精圖治治理國家的,原來只是個戀愛小甜劇(悵然若失……
122L:樓上醒醒,真改編成歷史正劇,哪有人看��!
就要戀愛!就要貼貼!
小夫妻最好嗑了。
123L:那沒有我一邊看歷史書一邊嗑快樂,要知道為此我特地看完了整本雍史。
我愛歷史,嗑cp使我快樂。
……
舍友回完貼,蠢蠢欲動對隔壁桌坐著的大美人道:“小瓷,你看都這么有緣分了,你真不去認識一下文學(xué)院的院草?”
女生筆端沙沙,邊寫邊說:“嗯?我先抄完學(xué)姐的筆記。”
透過寢室樓梯,可以看見那張從骨相到皮相都精雕細琢的臉蛋,美得仿佛自帶濾鏡,美顏相機都不敢這么p,著實讓人感慨造物主的不公。
同為女生的舍友有時候都難免為色所惑,心想,這是真沒辜負自己的名字。
入學(xué)前,在名單上看見「賀蘭瓷」這個名字,就有不少人議論紛紛。
畢竟和歷史上那位大美人女官同名,萬一長得磕磣點豈不是很尷尬,當然那時候誰也沒想到,這位同班同學(xué)能美得這么離譜!
像是可以直接靠臉出道了。
當時她一個人提著行李箱進宿舍的時候,幾個舍友都愣了愣,還以為是哪個藝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跑錯了宿舍。
賀蘭瓷的臉也是真的能打,三百六十度角挑不出毛病來,法學(xué)院本來還有爭議的院花位置,也在她入學(xué)之后變得毫無懸念起來。
開學(xué)典禮上,他作為本屆優(yōu)秀新生致辭,上臺游刃有余侃侃而談了十五分鐘。
“霧草,這帥哥叫什么?哪個學(xué)院的?有女朋友沒?”
“救命,我以為這種模樣的男生只存在屏幕里!”
“他聲音聽得我都酥了……根本沒注意他在講什么……”
“我在第三排,感覺快被他電死了……真的別笑了哥,再撩我人沒了!”
后來,他開學(xué)典禮上多角度的照片和視頻合集,甚至在校園論壇上蓋起了一棟高樓。
不知是誰留言說:
舍友顯然也聽過這個傳言,禁不住想要起哄。
名字像夫妻就要在一起,沒有這種古怪的道理。
開學(xué)典禮由于他們學(xué)院位置過于靠后,賀蘭瓷甚至還沒有看清過這位名字和她有瓜葛的男生的臉。
與此同時,男生宿舍里。
“這么巧,你真不想認識下?我朋友見過,特別漂亮,沒騙人�!�
陸無憂倚著宿舍床上下樓梯,修長手指轉(zhuǎn)著一枚籃球,雖是笑,卻語氣平平:“學(xué)業(yè)要緊,我短期內(nèi)沒有戀愛打算……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另一個室友說:“哇,你這話說出去,女生們要心碎一地的�!�
……
某個秋日晴好的傍晚。
賀蘭瓷和舍友去食堂吃飯,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
天色將晚,食堂里燈火交映,賀蘭瓷端著餐盤聞聲轉(zhuǎn)頭。
人群中也有人的目光不偏不倚投落過來,對方身材高挑,黑色碎發(fā)干凈利落,白T外面是一件藍白拼接的工裝風(fēng)衣,有些許涂鴉,將他襯得氣質(zhì)隨意又溫文。
他笑著,眼睛是微垂微翹的桃花眼,看人像天生自帶幾許深情。
四目相對瞬間。
賀蘭瓷一愣。
陸無憂一僵。
兩人似都聽見耳畔晴天霹靂般的聲音,轟隆一響,四周安靜,只余驟快的心跳聲。
好像只一個須臾,就過完了一生。
十月剛過,這幾天降溫,天氣轉(zhuǎn)冷。
賀蘭瓷里面是件淺藍的女士襯衫,外面搭了白色薄線衫,都是藍白色系,乍一看,竟然還有幾分像情侶裝。
很快便有人認出了這對漂亮男女的身份,甚至還有吃瓜群眾顧不上吃飯,掏出手機,迅速拍下這一幕同框,分享到群聊里:
舍友推了推賀蘭瓷:“那邊你看的那個就是陸無憂,確實很帥對吧……”
賀蘭瓷回神,覺得荒謬。
陸無憂收回視線,同樣覺得離譜。
眾人望著他倆,目光都不覺帶了幾分揶揄。
唯獨當事人表現(xiàn)得極其淡定且冷漠,陸無憂目不斜視徑直刷卡打飯,賀蘭瓷也繼續(xù)打菜。
兩人各打各的,擦肩而過都沒有再看一眼,仿佛對彼此視而不見。
好事者很快就消停了,但仍有人竊竊私語。
“看樣子好像完全不來電��!”
“估摸是沒戲了�!�
“也太可惜了,都叫這個名字,又都長得這么好看……”
……
幾天后,賀蘭瓷也沒想到會和對方在學(xué)生會重逢。
兩人在不同部門,但因為都是新生,要每周輪值值班。
不知道哪個缺德人排的值班表,她一推開部室的門,就看見對方手里拿了本大部頭,也剛進來。
賀蘭瓷客氣打招呼:“你好。”
對面那個男生也很客氣地微笑:“你好�!�
然后兩個人攤開各自帶來的書,看了起來。
事實上,完全看不下去。
中性水筆在陸無憂修長的指間飛快旋轉(zhuǎn)。
他同樣很懊惱,又不是沒見過漂亮女生,沒必要這么心緒不寧吧。
端起一次性杯喝了口茶,陸無憂微微皺眉,對方倒是很厲害,一個小時過去了,她好像連姿勢都沒變過。
有一就有二。
第三次兩人再次被排到一起值班時,陸無憂忍不住說:“你一直這么坐著不動不累么?”
賀蘭瓷有點緊張,音色便繃得很緊:“還好。”
她隱約從舍友那里聽過傳言,對方大學(xué)期間似乎并不打算戀愛,還委婉拒絕了好些女生,本來賀蘭瓷也是這么想的。但……算了,她還是專心看書吧。
陸無憂聽著對方冷淡的聲音,手里那桿筆轉(zhuǎn)得越發(fā)快,心道果然如傳言中一樣是個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
他原本最不感冒這種眼高于頂?shù)念愋�。但……誰知道怎么回事,對著那張漂亮臉蛋他竟還看出了幾分可愛,活見鬼似的。
對方長得與可愛并不沾邊,言行舉止也沒有半點會撒嬌發(fā)嗲的意思。
甚至剛才學(xué)生會值班室里飲水機的水用完了,她還卷起袖子試圖把水桶搬上去,陸無憂喝著茶,差點被嗆到,連忙走過去,從她手里搶過,主動把水桶換上去了。
只得到了一句同樣冷淡的「謝謝」。
賀蘭瓷低頭又抄了幾行法條,才感覺到身上的視線。
這里并沒有別人。
她疑惑抬頭,眼前人正伸著長指翻閱書頁,神色很是認真。
陸無憂似漫不經(jīng)心:“我臉上長什么了么?”
賀蘭瓷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xù)抄寫:“沒有,隨便看看。”
陸無憂說:“放心,不收你錢�!�
賀蘭瓷把扎起的長發(fā)散下來,遮住泛紅的耳尖,心跳聲抑不住:“你剛才看我,也沒收你錢�!�
賀蘭瓷筆尖一頓,思緒完全斷開。
好一會,她才開口:“你看我是想跟我說什么?”
陸無憂也一頓,半晌后才看著完全看不進去的文學(xué)史,回答道:“沒什么�!�
第四次值班的時候,賀蘭瓷發(fā)現(xiàn)對方好像換了本書。
這次倒是看得很認真。
對方被老師叫走的時候,她才看清陸無憂那本大部頭的封面,清楚寫著《雍史》兩個字,插書簽的地方若隱若現(xiàn)浮出了「賀蘭瓷」三個字。
賀蘭瓷心頭驀然一跳。
陸無憂回來,泰然自若地接著翻閱起來。
……
學(xué)生會組織新老部員聚餐,吃完照例去訂了一間KTV大包廂。
唱得聲嘶力竭才想起要玩游戲團建。
賀蘭瓷借口不會喝酒,只喝了兩杯橙汁,就戳著手機詞典坐在角落背單詞,因為外表太有疏離感,也無人打擾。
一旁人玩鬧的聲音里,間或夾雜著陸無憂清潤的嗓音,他似乎很能和人打成一團,啤酒喝得跟白開水似的。
在周圍起哄的猜測聲里,賀蘭瓷發(fā)覺,自己好像連單詞也背不下去了。
跟部長打了個招呼,她便決定偷摸摸先回去了。
然而剛出KTV,賀蘭瓷就聽見一個熟悉聲音響起:“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吧�!�
方才還在談笑風(fēng)生的人,修長身形倚著門框,很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側(cè),眸光清湛,絲毫沒有醉酒的跡象。
KTV就在校門外不遠,此時道路空寂。
賀蘭瓷又莫名覺得緊張,雖然表面看不出半分來。
沉默地走著,誰也沒先開口。
都快到宿舍樓下了,她才出聲道:“你在看雍史?”
陸無憂輕笑一聲,點頭說:“以前看過,重溫一下,還挺有意思的�!�
賀蘭瓷完全是下意識地問:“哪里有意思?”
陸無憂腳步略略放緩:“陸無憂和賀蘭瓷的部分。”
賀蘭瓷的腳步也放緩下來,她總覺得他好像在暗示。
不……已經(jīng)幾乎像是在明示了。
身后有零零星星的學(xué)生,路燈昏黃,影影綽綽,兩個人的影子都被拖得老長,陸無憂朝她看了過來,眼瞳里浮起波光,幽幽深深,好像突然就有了醉意,帶點若有似無的蠱。
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隨后賀蘭瓷動了動唇說:“那你怎么看?”
“越看越覺得……”陸無憂語似無意,“陸無憂和賀蘭瓷好像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賀蘭瓷耳尖又開始發(fā)燙:“哦�!�
陸無憂:“然后呢?”
“嗯?”
“拜托,賀蘭大小姐,我說得夠明顯了吧�!标憻o憂腳步一停,語氣仍舊松松垮垮,“你要是沒這個意思,我送你到這就回去了�!眳s因為繃緊的唇而泄露出一絲緊張。
賀蘭瓷又「哦」了一聲,唇角不自覺上揚:“我要是有那個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