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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賀蘭瓷知道得并不很清楚,只知道懷瑾太子死在這場謀逆案里,可最后宣帝卻查出來,懷瑾太子是被人陷害的,他并沒有真的想要謀逆。

    宣帝晚年疑心病相當(dāng)重,又痛失愛子,當(dāng)即下令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徹查此事,此案牽連甚廣,光是因此落罪的官員就大幾百,算上小吏可能近千,從中央到地方,宛若清洗。

    至于皇子們更是落不著好,哪怕已經(jīng)就藩的,也能被拽回來幽禁,甚至誅殺,一時朝中上下聞之色變。

    也就是在這時,娶了繼后許皇后侄女的順帝才得以脫穎而出,于風(fēng)雨飄搖之際,極為艱難地登上了皇位。

    陸無憂指著手中冊子給賀蘭瓷看道:“我覺得有意思是,都傳懷瑾太子是位多么驚才絕艷的人物,但以史來看,他其實還挺囂張自負(fù)的�!�

    賀蘭瓷居然聽到他用這四個字評價別人,不由轉(zhuǎn)頭看他道:“跟你比呢?”

    陸無憂聞言,桃花眼當(dāng)即便彎了下來,笑得妖里妖氣的:“原來在賀蘭小姐心中,我這么了不起?”

    賀蘭瓷道:“我只是聽你這么評價別人……感覺很古怪。”

    陸無憂將小冊子推過來,低下頭,人也湊近了一些,指尖指著其中幾行,眼睫輕顫道:“你自己過來看不就知道了,連射三箭為了射只雕,除了炫技沒別的解釋了,他還特地轉(zhuǎn)回頭留姿勢給宮廷畫師繪圖……我可比他低調(diào)許多,好不好?這種雕蟲小技,我十歲就不屑用了�!�

    賀蘭瓷低下頭循著他的手指去看,平時沒誰閑到去讀先帝的史,大家都是越古越好。

    眼見這典籍上竟真的如他所言,賀蘭瓷不由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只是回過神來,剛想說話,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陸無憂的側(cè)顏近在咫尺,仿若呼吸可聞。

    他繼續(xù)顫著長睫,翻到另一頁,又指給賀蘭瓷看:“這邊也是……看得我樂不可支,嗯?”意識到賀蘭瓷沒有反應(yīng),陸無憂也轉(zhuǎn)過頭去。

    就發(fā)現(xiàn)賀蘭瓷正看著他一呆,有些慌忙移開視線。

    陸無憂只顧著帶她看趣事,沒留意此刻的距離確實有點過近了,那股淡淡的香氣便又飄了過來,他呼吸微滯,道:“你用府里的香露了嗎?”

    賀蘭瓷搖頭道:“我習(xí)慣用皂角。”

    皂角是這種味道的嗎?

    陸無憂想去嗅,但又覺得大白天的不大合適,遲疑間賀蘭瓷已經(jīng)站起身,似乎又想抱起那摞文章,他下意識拽住了她的衣角。

    賀蘭瓷回頭道:“嗯?”

    “這么急著走,不再坐會?”

    賀蘭瓷正覺得自己耽誤了他公務(wù),聽見他的話,也一愣,這是什么奇怪的邀請?

    她站定道:“你是要我陪你一起看嗎?”

    陸無憂道:“也不是不行,不過……”

    他略掙扎了一下,沒掙扎多久,便將小冊子放到了一旁,接著隨手把桌案上其他東西也挪到一側(cè),道:“我能聞聞你嗎?”

    “嗯?聞什么?”

    賀蘭瓷一愣,陸無憂已經(jīng)扶住了她的腰,將她輕輕抵在了桌案邊緣。

    她雙手向后撐在了桌案上,還沒回神,便感覺到陸無憂緩緩將鼻尖湊到她頸項間,低低聞了一下,道:“我一直還挺好奇,你這到底是什么味道。”

    賀蘭瓷下意識抓住了手邊的墨錠,有一絲緊張道:“沒什么味道啊�!�

    陸無憂的鼻息揮灑在她的頸側(cè),鼻尖幾乎要抵到賀蘭瓷的下頜,又聞了聞道:“說不出來是什么味道,但還挺香的,但我記得皂角好像不是……”

    他說這話,聲音更是近得就在耳畔,從她的視角看去,陸無憂垂著眸子,竟似真的在認(rèn)真研究。

    可離得太近,她這會心跳速度已經(jīng)有些加快。

    賀蘭瓷往后躲了躲,幾乎坐到桌案上。

    陸無憂抬起頭,看見了她的不自在,照理說他應(yīng)該撤身,但這會念頭起得迅速且不講道理,且……她應(yīng)該也算答應(yīng)了吧。

    賀蘭瓷剛一抬頭,就震驚地被陸無憂含住了唇。

    陸無憂這會徑直把她抵得坐上了桌案,身體前傾,擠進(jìn)她并?攏的膝蓋中間,有些輕緩地吻著她的唇,約莫是顧忌到在大白天,也沒發(fā)出很大的聲響,但賀蘭瓷只覺得異常糟糕。

    對她而言,書房是相當(dāng)莊重的地方,比之大庭廣眾還要夸張。

    更何況,她還很擔(dān)心自己動作太大,會把桌案上的東西弄掉到地上。

    但陸無憂顯然絲毫不在意,他扶著她的腰,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她的唇,待她張口,又逗弄著舌尖嬉戲,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戲。

    賀蘭瓷的呼吸都亂成了一團(tuán),撐著桌案的手臂都快立不住了。

    陸無憂在親吻地間隙,貼著她的唇,語近呢喃道:“我之前就想說了,你第一次都知道抱住我的脖子,怎么現(xiàn)在反倒這么客氣……”說話間,他隔著衣料,握住她的手腕,道,“你撐著那邊,說不定還沒有環(huán)住我的脖子穩(wěn),不信你試試……”

    他氣息微微凌亂,語氣卻很循循善誘,仿佛是每日在教導(dǎo)她鍛煉一樣。

    賀蘭瓷雖好學(xué),但也沒想到會用到這種地方,脂粉色沉在眼波里,她身不由己地抬起雙手,慢慢抱住了陸無憂的脖子。

    陸無憂低笑了一聲,越發(fā)肆意地吻著她。

    直到賀蘭瓷移動身軀時,不留神把放在一側(cè)的那摞文章碰落到地上,頓時只聽一聲沉悶的重響,緊接著紙卷飛揚,散落一地。

    賀蘭瓷這才尷尬無比地推開陸無憂,低頭去撿拾。

    她悶著腦袋,喘氣道:“你下次還是別在書房親我了�!�

    陸無憂低頭幫她一起撿,也有點喘,道:“是不是更刺激了?”

    賀蘭瓷:“……”

    陸無憂喉結(jié)滾了滾,緩聲道:“你不是想習(xí)慣嗎?刺激多了興許就不覺得刺激了�!彼補(bǔ)充道,“我剛才親得很溫柔了,我都沒有……”

    賀蘭瓷終于忍不住打斷他:“閉嘴!”

    陸無憂默了聲,可又忍不住想笑,他笑得唇角彎彎,眼眸里又綴起了似醉非醉的燦燦清輝,著實勾人,可惜無人欣賞。

    “咳咳,大不了下次不在書房里親你了。”

    賀蘭瓷把掉落的文章?lián)斓牟畈欢�,血氣上涌的大腦才算緩下來,她還很怕有人誤闖進(jìn)來,剛才抱著陸無憂,緊張得都快不會呼吸了。

    “你都不怕的嗎?”

    陸無憂道:“怕什么?”

    賀蘭瓷道:“萬一有人……”

    陸無憂笑道:“原來你在怕這個?我又不是感覺不到有人接近……”

    賀蘭瓷這才想起這點,稍微心安一點,咬了咬唇道:“也不是不能,就是……”她總算又抱起那摞文章,“算了,我走了。”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陸無憂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又有點想笑。

    雖然白天有些尷尬,但傍晚賀蘭瓷還是很認(rèn)真地找陸無憂繼續(xù)鍛煉,增強(qiáng)體魄。

    陸無憂原本還以為她是一時興起,出于對外表的迷惑認(rèn)知,他會下意識覺得像她這樣身嬌體弱的小姑娘,堅持不了多久,但陸無憂倒也沒因此懈怠,只在發(fā)現(xiàn)她一天天堅持下來后,更多了幾分認(rèn)真。

    “收到我妹妹的信了,她在路上有事耽擱了,可能會晚幾天到,不過……”

    陸無憂打開了一個匣子,從里面取出來幾樣?xùn)|西,擺在桌上。

    “有我問家里要,寄過來的東西。已經(jīng)提前到了,你看能不能用?”

    賀蘭瓷看著眼前稀奇古怪,看不出是什么作用的物件,有些迷茫:“這是什么?”

    陸無憂拿起其中一個類似多層手鐲式的裝飾,道:“手伸出來�!�

    賀蘭瓷依言伸出手,一層層似石似玉的手鐲套在了她白皙的腕上,倒也挺好看,雖然重量比想象中輕,但賀蘭瓷還是有些頗不適應(yīng),她輕輕搖晃手鐲,發(fā)出的聲響卻很沉悶。

    陸無憂道:“這是個可以載人飛高的機(jī)關(guān),機(jī)括是下面那個兩顆的珠鏈,旋兩下便能飛出一根帶倒鉤的絲線,金石難斷,極為堅韌,飛出來會旋上兩圈,勾出某處后,你再旋兩下,它便會帶著你飛過去。第一次用可能不太熟練,要多用幾次。”

    賀蘭瓷驚訝道:“還有這種東西?”

    陸無憂道:“對,是我妹小時候的玩具�!�

    賀蘭瓷:“……”

    陸無憂笑道:“你別小看了,這玩意勾住兩三個大人不成問題,就算落下懸崖也一樣能用�!彼纸忉尩溃斑^幾日宮中有宴,你既得誥命,只怕也得去。進(jìn)宮會搜身,匕首是帶不進(jìn)去的,大內(nèi)多少有點高手,所以紫竹也沒法跟著你。

    我不一定能時刻在你身邊,你多帶點防身的,這東西尋常人看只會以為是個手鐲�!�

    賀蘭瓷摸了摸腕上的東西,莫名覺得幾分安心。

    “剩下幾樣用途各異,我再跟你說說……”

    登車進(jìn)宮的時候,賀蘭瓷還有幾分恍如隔世。

    她穿著御賜的命婦服,和穿著官服的陸無憂一道自東華門進(jìn),勛戚則是走西華門進(jìn)。

    所以一路過來,賀蘭瓷就看見陸無憂走兩步便開始與人打招呼,又走兩步,繼續(xù)打招呼。

    賀蘭瓷以前沒這個體驗,她壓根不怎么進(jìn)宮,也不認(rèn)識幾個官員,平日里出門也只需要保持淡淡的表情即可,但此刻為防止在笑得春光明媚的陸無憂旁邊顯得過于高冷,她也只好開始微笑,頷首,再微笑。

    對方恭維陸無憂,也會順便恭維她。

    “陸大人,久聞尊夫人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這位是拙荊,等等,你捶我做什么�!�

    “陸大人,這乍一見尊夫人,只覺得天地日月為之一亮�。 �

    “陸大人,令正果真……”

    沒一會,賀蘭瓷就覺得臉笑僵了。

    待到人少了一點,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對陸無憂心生敬佩。

    陸無憂神色如常道:“其實你不笑也沒什么,反正他們知道你比較……嗯,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肖想?�!�

    賀蘭瓷問道:“不是你的友人嗎?”

    她還記得婚宴上陸無憂那個聲勢浩大的宴席。

    陸無憂道:“大部分都是只知道個官位和名字罷了,我能和臉對上號還全憑我記性好,我哪那么多時間一個個交朋友�!�

    賀蘭瓷道:“咳咳,我以為你可以�!�

    陸無憂斜睨過來看她:“你以前這么覺得倒也罷,我現(xiàn)在見天和誰呆在一起時間最長,你不知道?”

    大抵是陸無憂看起來過于無所不能而產(chǎn)生的錯覺。

    “那……哪些是和你關(guān)系好的,我記記?”

    陸無憂道:“用不著。真的關(guān)系好的,你少笑一下,人家也不會介意�!�

    他伸手,有點想去捏一下賀蘭瓷那張毫無防備的臉。

    陸無憂以前覺得她尖銳鋒利,就連美貌都同樣灼人,斂著笑眸光淡淡看人的時候,會有種說不出的高冷傲慢。

    現(xiàn)在才覺得自己當(dāng)初是不是走眼得有點離譜,這姑娘哪里來的高冷傲慢,頂著張美貌至此的臉,有時候竟看起來還有幾分呆。

    賀蘭瓷絲毫沒察覺陸無憂伸過來的手,待他的魔爪摸上她的頰,她才動手去推他的手:“你在干嘛?”

    陸無憂道:“沒什么,隨便捏捏�!�

    賀蘭瓷無語道:“你自己又不是沒有臉。”

    陸無憂很自然而然道:“這不是沒你的好看嗎?”

    賀蘭瓷一驚,道:“嗯?你昏頭了?”

    這也很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她驚為天人,表現(xiàn)夸張的到底是極個別,賀蘭瓷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轉(zhuǎn)念一想,陸無憂說不定還是在逗她。

    果然,陸無憂道:“說點實話而已。好了,命婦要往那邊去,咱們暫且得分開了,你自己小心點�!�

    與公主府的生辰宴不同,宮中的宴會更正式一些。

    百官由圣上在華蓋殿宴請,命婦和家眷則由皇后在坤寧宮宴請,但因為皇后現(xiàn)在還在深宮里和太后青燈古佛,所以由麗貴妃暫代其職。

    說實話,賀蘭瓷還是不太想去見麗貴妃,尤其是過去還得進(jìn)內(nèi)廷,現(xiàn)在二皇子還不知道在哪。

    她猶豫著,聽見陸無憂又道:“好了,別怕,萬一真有什么事,我會去找你的。進(jìn)內(nèi)廷多少有點麻煩,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進(jìn)�!�

    賀蘭瓷道:“你自己也小心點,聽說,公主今天好像也會來�!�

    陸無憂按了下額,道:“這感覺怎么這么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發(fā)誓,這章中間那段親親是陸無憂按著我的手寫的,與作者無關(guān)。

    就……這他還有收著。

    補(bǔ)充一句題外話:

    這個文就是,開頭大家都不熟,但隨著劇情展開,慢慢加深了解呢。

    這點,無憂和瓷瓷也和讀者一樣。

    翰林院工作一部分來自歷史,一部分來自作者杜撰,不必當(dāng)真。

    ?來自俗語。

    評論區(qū)發(fā)100個紅包祝他倆好運!

    感謝宋云笙的手榴彈,姨母笑面具、小萌孟做夢呢、的2個地雷,和茗妜、阿肥肥、景玉軒、丸子大人、姝瀾、悠悠半半、一只貔貅、專諸巷、愛喝酸奶、且陶陶、月亮不睡我、做個夢給你、失、Oliy、司錦、干飯選手又又又困了、LH、橘子、畫畫、他與月光為鄰、cocojiang、葉壹、長羚、道寄江雪、桃桃烏龍、、wing、樂見、琥珀的地雷。

    第36章

    三六章

    和陸無憂分開,賀蘭瓷在內(nèi)侍的接引下,徑直去了內(nèi)廷。

    出嫁從夫后,她的座次倒不那么靠前,賀蘭瓷反而覺得輕松,只是提著裙擺尋座時,察覺到有位貴婦人正冷冷盯著她,仿佛她是什么禍國妖孽。

    姚千雪今次沒來,賀蘭瓷旁聽了好一會,才知道對方是曹國公夫人,她恍然,隨后又有幾分一言難盡。

    此次宮中飲宴的菜饌不再由光祿寺準(zhǔn)備,而交由內(nèi)廷的尚膳監(jiān),端上來盤碟里的菜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但賀蘭瓷已經(jīng)一口也不敢再吃,她出門前墊過一些,現(xiàn)下只敢小心翼翼端著杯子假裝喝茶水。

    麗貴妃坐在上首,旁邊依次坐了幾位生有子嗣的妃嬪,包括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母妃在內(nèi)。

    大皇子的母妃寧妃是宮女出身,三皇子的母妃敬妃是齊州按察使的女兒,其父在地方官拜正三品,也算一方大吏,但此刻俱都低眉順眼,不敢在麗貴妃面前妄出風(fēng)頭。

    其實麗貴妃在發(fā)跡前,不過是京中寂寂無名一個小吏之女,其父還因為貪墨下獄,連帶著女兒也被牽連,論及出生,或許還不如大皇子的母妃。

    但一朝選在君王側(cè),瞬間便飛上枝頭。

    約莫應(yīng)該是令人覺得羨慕的,但賀蘭瓷這會看著衣著華貴的宮妃們,反倒有些全無必要的難過,她低頭不留神,差點把茶喝了進(jìn)去,幸虧及時反應(yīng)過來。

    麗貴妃和坐在近前的貴婦談笑風(fēng)生,她隔著那么遠(yuǎn)都能聽見有說有笑的聲音。

    發(fā)覺麗貴妃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賀蘭瓷也寬了幾分心。

    正想著,站在她前面上菜的宮女一個手滑,竟把剛端上來的羹湯打灑了,賀蘭瓷連忙閃身去躲,雖她盡力反應(yīng),但身上仍然灑到了不少。

    那宮女臉色煞白,立刻跪在地上賠不是,拿著帕子想要給賀蘭瓷身上擦干凈。

    還好羹湯不算滾燙,可黏糊糊的稠液粘在衣裙上,賀蘭瓷一時也有點進(jìn)退兩難。

    宮女跪在地上,道:“要不,貴人,我去帶您換件衣裳……這裙子,我馬上、馬上拿去洗。”

    賀蘭瓷就算鬼迷了心竅也不敢答應(yīng),她一邊自己拿了帕子拭著污跡,一邊擺擺手道:“就這樣吧�!�

    “這可怎么行……”

    那宮女跪在地上立刻「砰砰」開始磕頭,賀蘭瓷想扶都沒扶住,動靜一大,甚至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

    麗貴妃已然開始問「怎么回事」,身旁內(nèi)侍立刻低聲稟告,她似乎很驚訝道:“怎么還有這么笨手笨腳的丫頭?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帶安人去換衣?”

    這下子,瞬間來了三四個宮女,還有個小太監(jiān)。

    賀蘭瓷沒法硬賴著不走,但此刻她神智清明,宮闈中不似公主府,多少還是應(yīng)該有些分寸,而且她現(xiàn)在也嫁人了,沒那么在乎名節(jié),實在不行,她身上帶了簪子,也帶了陸無憂給她的東西,她還可以逃。

    略定了定神,賀蘭瓷跟在宮女們身后走出了大殿內(nèi)。

    “我們特地找針工局要了一件同貴人身上那件差不多的……”

    賀蘭瓷不肯讓她們近身,自己除下弄臟的命婦袍裙,迅速換上干凈的,將衣帶重新系好,她這輩子穿衣服都沒這么快過,手指都緊張得泛酸。

    待換好后,她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去,踏出殿內(nèi)才覺得松了口氣。

    可走出去沒多久,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賀蘭小姐�!�

    這聲音低沉、陰冷,依舊似蛇般黏膩,瞬間喚起了賀蘭瓷許多毛骨悚然的記憶。

    她腳步一轉(zhuǎn),立刻便想逃。

    對方卻已經(jīng)攔住了她的去路,蕭南洵的神色不再如前幾次一般充滿了勢在必得的虎視眈眈,反倒顯出了幾分落寞。

    但賀蘭瓷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賀蘭瓷終于開口道:“臣婦現(xiàn)在已不是賀蘭小姐。”

    蕭南洵笑了一聲,音色極冷,他道:“這件事賀蘭小姐是不是還要謝謝我?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不過是個狀元郎,就算做到頂了也只是個臣,而現(xiàn)下更是不值一提。論出身、論樣貌,我都遠(yuǎn)勝過他,為何賀蘭小姐寧可選他,也不肯選我?”

    賀蘭瓷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出身就不提了,樣貌哪里有遠(yuǎn)勝?

    他沒照過鏡子嗎?

    反過來還差不多。

    當(dāng)然這話賀蘭瓷不敢說,她客客氣氣道:“殿下身份尊貴,自有許多女子趨之若鶩,何必執(zhí)著于一個已嫁之婦�!�

    蕭南洵卻直接道:“你連句實話都不肯跟我說�!�

    賀蘭瓷心道,她要是說實話,他只會氣得更厲害。

    “以前我想聽假話,但每個人都在提醒我,我是什么。”蕭南洵的口吻帶上些許嘲弄,“可現(xiàn)在我想聽真話了,反倒沒有人愿意跟我說。賀蘭小姐,我確實想不明白。會有人不喜歡金銀玉器,錦衣華服嗎?

    我知道賀蘭府清貧,你新嫁的這位狀元郎也未必富庶,明明有條一步登天,輕易能成為人上人的坦途在你眼前,你為何不肯嘗試一下……”

    他的話語中隱約透出一絲?誘惑之意:“你或許沒有見識過,金尊玉貴的生活是什么樣的,你一根手指也不需動,就有人誠惶誠恐地將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擺到你的面前,他們俯跪在你身前,眼里只有服從,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輕易得到,不需要付出任何的努力和辛勞。”

    賀蘭瓷都有點懵了。

    他在干什么?練習(xí)當(dāng)說客嗎?

    以及,他居然準(zhǔn)備了這么長一段話。

    說話間,蕭南洵無聲往前進(jìn)了一步。

    這會,賀蘭瓷倒是反應(yīng)迅速,跟著退了一步。

    對方掏心掏肺說了這么多,比起之前還顯得格外和顏悅色,她再敷衍估摸是會惹怒對方,賀蘭瓷斟酌了一會,實話實說道:“殿下描繪的生活是很好,但那終究與臣婦無關(guān)。父親自小便對臣婦說過「能知足者,天不能貧?」……

    殿下不過是看上了臣婦的顏色,而顏色遲早是會衰敗的,以殿下的身份身邊總會有更新鮮美貌的女子,到時臣婦又以何自處。更何況……”她咬了咬牙道,“但凡有一絲可能,臣婦都不想以色侍人,在后宅里和其他女子爭奇斗艷,只為了博得一絲君寵,會讓臣婦覺得自己活得像具行尸走肉�!�

    蕭南洵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他愣了愣神。

    賀蘭瓷看嚇到他,趁機(jī)準(zhǔn)備偷偷溜走,她都已經(jīng)邁出去兩步了,蕭南洵卻突然似回過神來,他逼到近前,身上的翡翠銀鏈撞出脆響。

    這段時間的鍛煉初見成效,蕭南洵的手還沒碰到她,就被賀蘭瓷靈活避了開。

    他瞬間又恢復(fù)了那副陰戾模樣,道:“行尸走肉?你倒也敢說,嫁給那個狀元郎你就不是行尸走肉了?他還不是因為強(qiáng)占了你才不得不娶你,他就不是因為顏色?說得冠冕堂皇,你敢保證日后他身邊就不會有新人?”

    他微微冷笑,“你生就這副模樣,合該是在床上伺候人的,你到底在癡心妄想些什么?那狀元郎不似能久壽,你遲早還是要……”

    賀蘭瓷根本沒管他在說什么。

    她下意識便去摸袖底的手鐲,蕭南洵身份特殊,她不好主動傷他,還是得逃,他應(yīng)該也不好意思叫人來抓她,逃到無人處,用這個攀上房梁或者樹梢,應(yīng)該都能躲上一陣子……然后再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宴席上。

    這么想著,賀蘭瓷已經(jīng)回憶著剛才來的路,努力規(guī)劃路徑。

    正在她轉(zhuǎn)身就想跑時,一道女聲打斷了兩人。

    “不知那邊站著的是哪位貴人,我家娘娘想請她進(jìn)殿中一敘�!�

    賀蘭瓷和蕭南洵兩人都是一驚。

    靠著燈籠的朦朧光影,這才看清那邊站了位宮廷女官,三十上下,模樣秀雅,神色端莊。

    蕭南洵冷嗤了一聲,便從旁邊離開了,賀蘭瓷松了口氣,心里很感謝對方為自己解圍,但又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于是先自報了家門。

    對方溫和一笑道:“原來是安人,路在那邊,不妨跟我走一趟。”

    賀蘭瓷:“……”

    真要去見人啊。

    她這一晚著實熱鬧,不知道陸無憂那邊怎么樣了。

    陸無憂正在席上飲酒,飲宴是好事,剛才圣上還順便給他升了官。

    當(dāng)庭授官極是榮耀,臺下百官紛紛前來慶賀,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舉杯過來恭喜他升遷詹事府的右中允。

    陸無憂自不會推脫,一杯接著一杯喝。

    但事情從韶安公主出現(xiàn)就變得不大對勁了。

    她追著他身后跑的事情人盡皆知,此刻她約莫被敲打過,不敢直接上前,只敢坐在陸無憂對面,期期艾艾望著他,又委屈,又含淚。

    不知道的還當(dāng)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陸無憂不勝其煩,借口溜出去,卻總有些心神不寧。

    華蓋殿距離坤寧宮相距頗遠(yuǎn),但因為是麗貴妃設(shè)宴,所以應(yīng)還是在毓德宮,似乎要稍微近一些,他回憶著先前看過的布局,想著這通路要怎么繞開侍衛(wèi)最好,猝不及防聽見身后韶安公主聲音響起:“你就對我這么冷漠�!�

    陸無憂心道,不冷漠,再等你給我下個藥?

    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娶親了,倒也不怕。

    只是語氣仍舊疏冷客氣:“不知公主有何事?”

    “上、上次,我被你害得好慘!禁足一直罰到現(xiàn)在……”韶安公主抽抽噎噎,“你們新婚燕爾,是不是很快樂?”

    陸無憂不得不點頭道:“回稟公主,確實如此�!�

    韶安公主差點氣暈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咬著唇道:“她、她到底哪里好了!”

    陸無憂道:“回稟公主,愛妻哪里都挺好�!�

    人家稱呼妻子都用「拙荊」、「內(nèi)子」、「賤內(nèi)」之類的謙稱,偏偏陸無憂選了韶安公主最不愛聽的那個!

    明明陸哥哥之前和那個女人根本不熟!

    他根本只是為了負(fù)責(zé)任!而這個責(zé)任還是她親手讓他有機(jī)會負(fù)的!

    韶安公主簡直越想越氣,早知道那晚就不讓宮女去試,她親自上了!

    那還有那個女人什么事!

    她忍不住脫口道:“她不過就是長得美了些罷了!”

    陸無憂帶了點火氣,但聲音絲毫聽不出:“公主說的是,微臣便是愛極了愛妻的姿容�!�

    韶安公主有些不可置信道:“陸哥哥你怎么會也如……那么膚淺,可我長得也……你明知道我對你……”她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陸無憂之前覺得她蠢,所以并不太和她計較。

    但蠢,也是有底線的。

    “多謝公主青眼,但微臣確實就這么膚淺。還有,微臣已有妻室,公主再這般稱呼微臣,似有不妥。”他恭敬行了個禮,“微臣身有不適,便先告退了�!�

    賀蘭瓷停在坤寧宮前,還有些發(fā)愣。

    “安人不必緊張,我們娘娘性情很和氣的。”

    她怎么也沒想到,她口中的「娘娘」會是早已經(jīng)深居淺出的皇后娘娘,難怪蕭南洵剛才有所忌憚,這位理論上還是他的嫡母。

    與富麗堂皇熱鬧非凡的毓德宮不同,這座本應(yīng)是禁宮女主人的宮殿顯得十分寂寥。

    賀蘭瓷在門口耐心等了一會通傳,心里也有幾分好奇,進(jìn)殿后,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檀香,陳設(shè)布置都已經(jīng)有些舊,正中長案供著的佛臺上,香爐里還有未燃完的香。

    隨后她便見到了跪在佛臺前的女子,她旁邊伺候的人甚至連韶安公主都遠(yuǎn)不如。

    至于面容,便更顯憔悴,與賀蘭瓷不久之前才見到的光彩照人的麗貴妃截然不同,許皇后素著一張臉,眉梢眼角都是歲月痕跡,面上神色淡淡,只能依稀看見往日的清美。

    賀蘭瓷記得她年歲應(yīng)該和麗貴妃相差無幾,當(dāng)年的許太后以美貌聞名,作為她的侄女,許皇后自也不可能太丑。

    論及出生,更是尊貴難言,遠(yuǎn)勝麗貴妃,她原本要結(jié)親的對象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的衛(wèi)國公,當(dāng)年的衛(wèi)國公世子,兩人青梅竹馬長大,眾人都道是一樁良緣,不料順帝卻從中橫插一腳,硬生生搶了這門親事,當(dāng)然這最后也成就了他的帝位。

    賀蘭瓷無從置喙。

    許皇后看了一會她,聲音緩緩道:“本宮方才聽她說了你講的話,有些肅然起敬�!�

    賀蘭瓷尷尬大驚道:“沒有此事,臣婦胡言亂語罷了!”

    她說那番話,雖然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更多還是為了應(yīng)付蕭南洵。

    許皇后笑了下,只是她好像連情緒都變得很緩慢,笑也不達(dá)眼:“本宮若當(dāng)年也能早這么想就好了,榮華富貴神仙眷侶,哪有這么美的事情�!�

    賀蘭瓷不知如何接話。

    許皇后又道:“你嫁了個狀元郎,是個讀書人,他待你如何?”

    賀蘭瓷點頭道:“他待我很好。”

    許皇后道:“若有朝一日他負(fù)心薄幸了呢?”

    賀蘭瓷覺得她和陸無憂之間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因情而結(jié)親的,只是現(xiàn)實所迫,但賀蘭瓷想了一下,可能還是會有點難過,畢竟陸無憂現(xiàn)在對她真的挺好。

    她竟一時間不太能想象,陸無憂對其他女子也這么好。

    賀蘭瓷思忖了一會,才道:“那就跟他和離吧�!彼曇赭鋈幌聛�,“如果他真的喜歡上別人,臣婦大概是……受不了的。”

    雖然承諾很好聽,但如果都能生效,也就不會有負(fù)心薄幸的故事了。

    許皇后看著她,又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反倒叫人取出了一封信來,道:“我待會會著人送你出宮,不過,這有封信,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本宮轉(zhuǎn)交�!�

    賀蘭瓷拿著手中的信,「嗯」聲應(yīng)下,正在發(fā)愣,忽然聽見剛才那個女官進(jìn)來道:“娘娘,剛才殿外好像有個宮女被打暈了,不知……”

    她也不知是哪里來的自信,突然道了句「臣婦失禮了,一時有些身體不適,能否先出去一下」,待許皇后應(yīng)允后,快步往殿外走去。

    殿外空無一人,坤寧宮里本來也就沒什么人,和深苑冷宮毫無區(qū)別。

    賀蘭瓷轉(zhuǎn)到殿后的墻角,小聲喊了句「陸無憂」,就看見陸無憂官服袍角翩然地從樹上落了下來,賀蘭瓷一驚,壓低聲音道:“我只是猜測,你還真進(jìn)內(nèi)廷了……”

    陸無憂摸了下鼻尖道:“這不怕你又被下了藥,求助無門,只好想想辦法。”

    “你怎么找過來的?”

    陸無憂簡單道:“在你身上下了蠱,可以追過來�!�

    賀蘭瓷不由道:“這又是什么?”

    陸無憂道:“反正你知道有這么回事就行,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對了,你怎么到坤寧宮來了?”

    賀蘭瓷解釋道:“皇后娘娘的女官剛給我解了圍,呃……剛才那宮女是不是你打暈的?”

    陸無憂默認(rèn)了。

    賀蘭瓷些微驚訝道:“你不是號稱……你不想被發(fā)現(xiàn),全上京沒幾個人能發(fā)現(xiàn)你的嗎?”

    陸無憂眉梢一挑,語氣頗有幾分無語道:“賀蘭大小姐,我在找你,你以為我真能遁地��?這好歹是禁宮內(nèi)廷,得虧這人少,真被人發(fā)現(xiàn),我先完蛋,你后完蛋。”

    賀蘭瓷也很緊張:“我現(xiàn)在沒事了,那你趕緊出去吧,皇后娘娘說,待會送我出去�!�

    陸無憂又道:“你真沒事?”

    賀蘭瓷努力點頭,還轉(zhuǎn)了個圈給他看:“一點事沒有�!�

    陸無憂察覺不對,目光微暗道:“你衣裙換了?”

    “這你都看得出來?”賀蘭瓷連忙言簡意賅道,“宮女把湯灑在我身上了,所以重新給我找了件命婦服,我換上之后才撞見的二皇子,我真的沒事,你快點走吧�!�

    陸無這又看了她一會,才道:“那行,我走了�!�

    說完,「嗖」一聲,人又沒影了。

    賀蘭瓷既擔(dān)心又安心,感覺甚為復(fù)雜地轉(zhuǎn)回坤寧宮,對許皇后道:“剛才那個宮女可能,是因為臣婦被牽連。是臣婦之過,還望娘娘恕罪�!�

    許皇后卻似從她的神色里瞧見了什么端倪,只笑了笑,道:“無妨�!�

    賀蘭瓷被許皇后著人送出宮時,陸無憂已經(jīng)在宮門外等著了。

    他神色自若,顯然沒被人發(fā)現(xiàn)。

    賀蘭瓷松了口氣,跟他擠進(jìn)馬車?yán)�,道:“公主又找你麻煩了嗎?�?br />
    沒想到陸無憂也在道:“二皇子又騷擾你了?”

    兩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最后還是陸無憂先道:“韶安公主畢竟是個女子,手段有限,她藥都給我下過了,還能有什么法子。倒是你呢?他做什么了……”

    賀蘭瓷也道:“沒什么,就是,找我聊了聊�!�

    陸無憂重復(fù)了一遍,語氣荒唐道:“聊了聊?”

    賀蘭瓷回憶著剛才發(fā)生,道:“勸我從了他,就什么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之類的。還有……他覺得你可能會早死,想等著我做小寡婦�!�

    陸無憂輕笑了一聲,抖著肩膀道:“那可能等到他死,都未必能等到�!�

    馬車絕塵而去,不一時便回到府里。

    下車進(jìn)府后,陸無憂摸著賀蘭瓷的腕,道:“我還擔(dān)心你會用上這個�!�

    “其實差點,不過……”賀蘭瓷看看左右無人,心頭癢癢地也攥住了陸無憂的手腕,然后轉(zhuǎn)動下面的機(jī)括,瞬間銀鉤射出去,拽住屋檐,緊接著兩個人便被扯了上去,她揚起唇角道,“這不就用上了�!�

    陸無憂似笑非笑道:“你學(xué)的倒是挺快�!�

    賀蘭瓷道:“呃……不過這要怎么下去?”

    陸無憂抱著她的腰,輕巧飄了下來,然后指了一下旁邊的檐柱道:“你一個人的話,從那爬下來就行了。”

    賀蘭瓷:“……”

    作者有話要說:別看無憂現(xiàn)在平靜,找老婆的時候其實緊張得要命呢(拆臺ing;

    總感覺瓷瓷微妙被她老公帶壞了……

    第37章

    三七章

    賀蘭瓷沒理會他,又摸了會手鐲,才把送信的事情告訴他。

    他倆現(xiàn)在確實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做什么都還是彼此商量著為好。

    陸無憂看著那封寫著給衛(wèi)國公的信道:“要拆嗎?”

    賀蘭瓷道:“不合適吧……”

    賀蘭瓷被他危言聳聽到:“也不至于要造反吧……聽起來,我們怎么天天要完蛋?”

    陸無憂轉(zhuǎn)眸看她道:“這件事不是從我們成親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嗎?”

    賀蘭瓷心有戚戚焉。

    陸無憂繼續(xù)開始大放厥詞:“想造反的藩王也不少,只是現(xiàn)在護(hù)衛(wèi)一削再削不好成事罷了。衛(wèi)國公祖輩連年打北狄,其實是不缺兵權(quán)的,也不缺威信,缺的是師出有名和正統(tǒng)的血脈,剛好皇后娘娘可以提供,衛(wèi)國公又是個鰥夫,只要她稍加變通,與衛(wèi)國公私通生下嫡子,反正也檢查不出血脈來……”

    賀蘭瓷越聽越驚悚:“你怎么想到那邊去的,這也太……”

    陸無憂笑了聲,這才口氣一轉(zhuǎn)道:“當(dāng)然是隨口胡說的……總之我先去打探打探,這信有年頭了,不是新寫的,皇后應(yīng)該也沒催著你送,先看看情況再說……好了,你別擔(dān)心,又沒說不送,不會讓你食言的。”

    末了他又提了一句,“這衣裳……你真的沒事?不必非要瞞我……”

    賀蘭瓷以前也不知道陸無憂會這么絮叨。

    沒來由想起了陸無憂那句「把我當(dāng)成你爹也行」,頓覺糟糕,迅速又把它從腦海里踢了出去。

    雖然回來得遲,賀蘭瓷還是照常去鍛煉。

    其實賀蘭瓷倒不用監(jiān)督,她覺得有用的時候,便會格外勤奮。

    今天確實又讓她意識到,還是身體養(yǎng)好比較重要。

    陸無憂托著下巴,坐在庭中的石凳上看了她一會,隨手取了根引薪用的柳條,道:“總做這些基礎(chǔ)的也有些無趣,要不我給你舞會劍?”

    賀蘭瓷基本是只有在偶爾馬車路過時,才見過街邊賣藝人耍大刀,她停下動作,有些迷惑:“怎么舞?”

    陸無憂勾起唇角,笑道:“你看不就知道了�!闭f話間,陸無憂已經(jīng)抬腕擺了一個起手式,“你想看什么樣的?復(fù)雜點的?優(yōu)美點的?還是簡潔有效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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