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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他黑沉著臉,單手反勾住她的肩膀,固定住她因撞擊而晃動的身體,另一手又拽斷了她肚兜系帶,五根勁指深深陷入柔軟的乳肉里抓揉,一邊奮力抽送,一邊埋在她頸彎里喘粗氣。

    “……昨夜是沒閑著吧?騷洞塞了一整晚陸青時的老二?”

    “你倒是出息了…叫人干成這樣今日還能下床……”

    陸眉偶爾也會在歡好時用下流話逗她助興,但都是文雅那種,裴凌卻相反,簡單直白又粗暴。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聽過這種粗鄙的葷話了,他低沉泛酸的聲音鉆進她的耳眼里,刺激得她嬌嫩的肌膚上霎時顫起一層小疙瘩,腿芯處好像也更加滑膩了,這才插進來多久啊,就已經(jīng)聽到“咕唧咕唧”的羞人聲響了。

    裴凌恨恨地問:“怎的,昨夜沒吃飽麼?叫我弄兩下就濕成這樣�!�

    隨著男人的律動,言清漓斷斷續(xù)續(xù)地溢出呻吟,時輕時重,雖沒接話,卻是紅著臉,主動將雙腿勾在了他的腰上。

    真是個纏人的妖精。

    裴凌忍不住在心里低罵一聲,愛極了她這幅騷浪模樣,以及那一被插就像捅了泉眼兒似的小騷穴,同時又恨極了她在其他男人面前也展露過眼下這番風(fēng)情萬種。

    他不再收力,狠狠肏弄她,用力抓揉著她胸前奶乳,乳肉水一般地流動著,又用指尖在她被其他男人嘬腫的奶頭上彈了彈,聽到她隨著律動而發(fā)出的一連串呻吟中,夾雜出一聲短促到甜膩死人的嬌呼,頓時激得他渾身氣血又都往下面的肉杵上涌。

    他似是要將她頂碎,肉杵更硬更猛了,蹂躪得小肉穴一塌糊涂,她的叫聲也越來越急促,花水沖涌在蘑菇頭上,險些沒將他給激射了。

    “你還真是……騷水多得堵都堵不�。 �

    裴凌捏住她的下頜,掰過她的頭含住了她的嘴唇,舌頭滑進去逗弄一圈后,又用牙齒輕咬她的唇瓣,聳腰不停地問:“你說你這女人賤也不賤?一日沒有男人都不行?”

    言清漓臉頰潮紅,用力反咬住他的唇:“……那我若是賤婦……你就是……賤男人……”

    裴凌動作停了,下一瞬,他在她唇邊自嘲一笑:“是,我是賤男人。”

    可不就是賤?

    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假意與他相好,實際跑去與他小叔偷情通奸,被捉住后毫無悔意,攪和得他們裴家天翻地覆,還執(zhí)意要先“休”了他……不僅如此,她居然還頂著他裴凌之妻的頭銜,跑去與陸眉那種下三濫的浪蕩子在青樓暗通款曲!

    可偏偏就是這種絕情無義的女人,他時至今日都忘不了。

    再見到她時,他依然會好了傷疤忘了疼,捧著自己貼貼補補過的心,獻寶似的交到她手里,結(jié)果換來什麼呢?她寧愿與陸眉那種男人廝混在一起,也不愿回頭多看他一眼。

    而他卻依然不舍得撒手。

    呵,他這不是賤又是什麼?

    裴凌也不知自己到底應(yīng)該去恨誰。

    這世間的男女之情,就像老和尚口中的緣分一說,無從解釋,更難以捉摸。

    他只能安慰自己:怕是他裴凌上輩子做過什么虧欠她的事吧,這輩子需得來還債,不然為什么要派來這么個涼薄狠心的女人折磨他?

    他黑著臉起身,迅速脫去中衣,精壯的上身泛著銅色,他單膝跪在床邊,膝蓋卡在了她的大腿根下,俯身重新?lián)ё∷�,用力地吮吻她頸子上殘留的紅痕,狗撒尿占地盤似的給覆上了新的痕跡,還額外多吻出一大串來宣誓主權(quán),那勁腰往穴兒里聳動的速度,也快得像是條發(fā)情的公狗。

    一個是賤女人,一個是賤男人,就應(yīng)該拴在一起別分開,不是嗎?

    男人趴在床邊覆壓著她,寬厚的脊背幾乎將她整個蓋嚴(yán)實了,除了懸在外面的兩條細腿,就只能看到她攀在男人背后的幾根玉指,以及從男人肩頭處露出來的半個光潔的額頭。

    言清漓凌亂如緞的長發(fā)鋪陳在被面上,與裴凌垂下來的發(fā)尾交纏,女子柔媚的嬌啼與男人渾重的喘息交織在一起,就像那纏揉在一起的亂發(fā),怎么都拆分不開。

    素了大半年的壯齡青年到底有多可怕,言清漓算是領(lǐng)教了。

    他那腰臀像是裝了發(fā)條,打進來后就沒慢下來過,那力道與速度甚是兇猛,肉杵將她的花腔搗爛,攪插得宮芯酸脹發(fā)麻,小腹在不斷地痙攣,她已經(jīng)被入得眼花繚亂,尖叫著一連去了好幾回,房中昏黃的燭光都變成了白色。

    她的腿散開了,她想重新勾住他的腰,可雙腿在他疾猛有力的撞擊下,被砸得根本攏不住,指甲也扎不進他硬邦邦的背肌,更咬不到他的肩膀,便只能狠狠在他脊背上刮出好幾道紅印子。

    眩暈之際,嘴唇忽然被擄走了,一條蠻橫的舌頭闖進來,裴凌扣住她兩個脆弱的小肩膀,瘋了似的抽送,隨后就聽他低低地悶哼幾聲,背肌上鼓,發(fā)條終于轉(zhuǎn)到頭了。

    插在花徑里的肉莖不斷抽跳,積攢了大半年的精元足足噴涌了好一陣子才停,將那小花壺都給灌滿了,這過程中,裴凌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唇,一直與她糾纏吮吻。

    才釋放過一回哪夠啊,幾乎是無縫銜接的,那剛交完存糧的肉根就又漲硬起來,裴凌的吻也隨之加重。

    他目光吞人,不知疲憊,吻從她唇上滑去脖子,細致地舔去了她頸窩處的汗珠,一路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被他吻過的肌膚就像著了火,白嫩的肌膚上盛放出一簇簇梅花,言清漓胸口起伏,咬著指尖嬌聲喘息,突然,他的雙臂從她腿下穿過,將她整個人給兜了起來。

    天旋地轉(zhuǎn)間,她就被抵在了拔步床的雕花月門上。

    裴凌抱著她就像抱著只軟枕那么輕松,她那兩團淫蕩的奶子懟在了他面前,他又怎會放過?立即低頭含住。

    “啊哈~”

    乳尖濕濕的,像是游魚咬住了食。

    他騰出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乳,狠狠地吸吮她的乳頭,力氣之大像是要將不存在的奶汁都給吸出來,言清漓渾身顫抖,酥爽得浪潮令她高聲叫著,雙手扎進了裴凌后腦,抓亂了他齊整的束發(fā)。

    裴凌含吮她的乳,是帶著幾分狠勁兒的。

    曾經(jīng)她這對大奶子最是令他愛不釋手,如今她的胸前,不,應(yīng)該說是她全身都是陸眉的吻痕,那廝當(dāng)真是風(fēng)流浪蕩,連她腳趾尖都沒放過,與之相比,裴澈都顯得沒那么過分了。

    裴凌雙目通紅,輪番將那兩粒小奶尖又吸腫了一圈后,才轉(zhuǎn)頭吞咬住白花花的乳肉,同時,他另外一只手也插進了她的穴兒里。

    直接就是三指,又插又?jǐn)嚕诔隽嗽S多混著白精的淫水,啪嗒啪嗒地掉到地上,足足有一大灘。

    “嗚啊…啊哈啊…別插了嗚嗚…”言清漓仰著脖子哼哼,胸前穴兒同時被占領(lǐng),被這人狂蜂浪蝶地抽插撫弄,很快就又被送上了高潮。

    “別插了?”

    裴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掐著她的陰核搓弄,曖昧地低語:“都說了是你自找的,今夜小爺不把你這洞眼插爛,小爺都不姓裴!”

    見她體內(nèi)殘留的精水也流得差不多了,裴凌拔出手指,最后在她乳兒上吮了一口,立即送上了自己的陽具。

    聽到裴凌這番“豪言壯語”后,言清漓才后知后覺地明白——自己好像將這小爺給惹過火了。

    就她這小身板,若裴凌也像陸眉那般要她一整夜,那她可真得去了半條命。

    但裴凌的房事作風(fēng)她最了解,若她求饒喊不要,那只會更加激發(fā)他的獸欲,所以,她得反其道而行,以過去的經(jīng)驗來看,但凡她稍稍放蕩些,這家伙就能很快繳械。

    “那…好啊…”

    她摟住裴凌的脖頸,伸出小舌尖舔他下巴上已經(jīng)稍稍長出來的青茬,在他懷里嬌哼:“我今夜…都是你的,嗯…你就算把我…弄死在床上,那也是我欠你…嗚…啊哈啊…嗚…”

    果然,她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jīng)被插干得死去活來了。

    言清漓被裴凌抱著猛肏,波搖奶顫的,泣不成聲,可她卻十分動情,緊緊攀在那人身上,不斷吻著他的臉頰嘴角,脖頸喉結(jié)……惹得裴凌恨不得將精囊都砸進她的身體里。

    這半月門就是個薄薄的木架子,被撞得嘎吱嘎吱響,連帶著旁邊的床都跟著晃悠,最擔(dān)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fā)生了,只聽那雕花架子“咔嚓”一聲,從中間橫斷開來,床頂?shù)菚r就向他們這邊下沉。

    言清漓嚇了一跳,結(jié)果下一瞬她就已經(jīng)被裴凌按在了外頭那張置著食盒的八角桌上。

    冰涼的桌面緊貼著胸乳,她雙腿無法著地,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那人提著臀兒后入。

    他娘的連屁股都快被親爛了!這兩人在床上時到底有多淫蕩!

    裴凌氣得一掌摑在她彈性極佳的臀肉上。

    言清漓趴在桌上被他按著重肏,接連的情潮從腳尖傳到頭頂,擴散到四肢,她渾身無力,張著嘴不斷吟叫,口液流了一小灘,那雙迷離的眸子半睜開來時,瞥見了那張拔步床。

    腦中飄過一個短暫的想法:這銅流縣的原縣守必定是個貪墨的主,否則客院的床怎么用料這么扎實?床架子都斷了,那床頂居然沒塌下來……

    ……

    元歲夜的寒雪吹不進春意盎然的某間房。

    每個風(fēng)吹雪打了大半年的將士都十分感激那位造反的義王,若不然,他們那個眼里只有打仗的少將軍,怎會下令在這銅流縣停駐五日休息整頓?

    今夜,人人都懷揣著對新歲的不同期許安詳入眠。

    唯獨苦了先前那兩個門神。

    將軍只叫他們下去歇了,又沒說去哪歇,兩人吃了頓飽飯領(lǐng)了壺酒后,便被劉副將又給趕回去了,讓他們找個近地兒候著,說不定將軍還會傳喚。

    沒招,兩人就又回了客院,尋了個能隨叫隨到的屋子等著。

    結(jié)果,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聽了一宿的婉轉(zhuǎn)鶯啼,還有他們少將軍像是做了兩百個單手引體后發(fā)出的粗重喘息。

    真是過了個畢生難忘的元歲夜。

    第三百六十一章

    百煉鋼和繞指柔

    天剛破曉時,彌漫在清晨的濃霧尚未散去,外頭

    還是青茫一片。

    言清漓做了個光怪陸離又十分羞恥的夢。

    夢里,她躺在一張突兀的石臺子上,四周是一望

    無際的原野,而她像是被定住了身,怎么動都動

    不了,像是吞了媚藥似的躺在那張臺子上不斷與

    人交合。

    恥就恥在,她并非與同一人做這件事,而是輪著

    番與不同的男人歡好。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們都在場,那人一會兒是四殿下,一會兒是之恒

    哥哥,再一會兒又是陸眉、是裴凌、是星連......

    這五個人輪番上陣,幾乎是上一個剛結(jié)束,下一

    個就立刻扶著陽具頂進來。

    她已黏了滿身的白液,渾身骨頭像是被拆散了重

    裝,酸痛得厲害,雖隱約知道這是夢,可眼看著

    自己

    管理q號

    積了滿滿一肚子精水的小腹被越頂越高,生

    怕自己會被頂死在這里,便逼著自己趕緊醒過

    來。

    結(jié)果還真就醒過來了——她醒在裴老侯爺壽宴那

    日的裴府客院,然而,她依舊與人抱在一塊行茍

    且之事呢。

    只不過,伏在她身上“辛勤耕耘”的男人并非裴

    澈,而是那日被她敲暈的、本該被蘇凝霜所利用

    與她“通奸”的正主——方家那個長得還怪俊俏的

    庶子方淮。

    而她心里明知睡錯了人,卻依然能與個陌生男人做得濃情蕩漾,一直纏抱著人家,連那人的陽具插進她身體里的感覺都仿佛真的發(fā)生了一樣。

    她終于被夢中淫亂的自己給嚇醒了。

    真醒了。

    室內(nèi)輕悄悄的,她緊貼在一具堅硬火熱的身軀上,眼前是一堵壁壘分明的肉墻,底下那條腿被男人的腿牢牢壓著,另一條腿騎在男人的腿上,肩膀與腰側(cè)都扣著男人沉重的手臂,將清晨的幽幽涼意完完全全阻隔在他們兩人的身體之外了。

    她的目光從男人胸前與上臂上新添的傷疤處撫過,這是他大半年來的功勛與戰(zhàn)績,每一道痕跡都是九死一生的證據(jù)。

    她想伸手去摸摸,可是被人牢牢圈在懷里抽不出手,難怪在夢里怎么也動不了。

    忽然,扣在她腰后的大掌撫動起來,緩慢游移在她的腰線與臀肉上,與此同時,她的耳邊傳來男人喑啞卻毫無倦意的聲音:“發(fā)什么春夢了?”

    言清漓沒想到裴凌是醒著的,先是懵住,隨后臉色慢慢漲紅,趕緊否認(rèn):“我…我沒有!”

    長著厚繭的手掌順腰向上,用力擄住了她的奶子,裴凌傾壓過來,堅硬的身軀蹭著她柔軟的身子:“沒有?沒有你睡著睡著又流什么騷水?”

    濕吻已印在她頸間,一直插在穴兒里的陰莖又聳動了起來,經(jīng)過了一夜,依然戰(zhàn)意勃勃。

    “嗚…嗯…啊嗯…”

    她不堪重負,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前,口中發(fā)出輕淺呻吟,被頂?shù)妙^都快撞到床架子上了,晃動中,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來了。

    裴凌又弄壞了一張床,今晨天快亮?xí)r他將她拎去了別的房中,想是她暈了后他也依然在做,所以她才會做那種難為情的夢。

    ……

    裴少將軍是出了名的一身蠻勁兒精力旺,他能不吃不喝地連干幾日夜的仗,大半年沒碰過心上人了,那自然也能不吃不喝地干她幾日夜。

    只是身下那嬌弱的人兒卻不禁擺弄,才小半個時辰,就在一通連續(xù)高潮后又暈過去了。

    裴凌咬牙停在半途,心說你這女人倒是爽夠了,倆眼一閉睡大覺,留他還在這里堅挺著不上不下,他含住她胸前乳頭,真想一口給她咬醒。

    可連著兩夜了,先是陸眉又是他,他又怕不加以控制的話,以她如今這幅瘦弱的身子骨真會被他給操死,只得暗罵一聲,快速沖刺草草結(jié)束。

    結(jié)束后,他又盯著她疲倦又酣甜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攬進懷里,手越收越緊。

    以勤勉著稱的裴少將軍難得有一日沒有早起練功,而是陪女人躺了近一上午,快到晌午時才起身。

    王甲有事來稟,又不敢敲門,在外頭晃悠了半天,時不時還發(fā)出些奇怪的咳嗽聲,時不時又找茬訓(xùn)那兩個倒霉催的侍衛(wèi)兩句,怕誰聽不見他大駕光臨似的。

    裴凌先還捂著言清漓耳朵,后來見那廝越來越夸張,忍無可忍,不得不起身。

    見人怒目沉沉地出來了,王甲十分有經(jīng)驗地將那兩名侍衛(wèi)給攆一邊去兒了,免得稍后他挨踹時丟人。

    結(jié)果這祖宗大概是滿身火氣已經(jīng)打別處泄完了,難得的沒有罵人,只語氣不佳地問他跑來叫魂作甚。

    這“百煉鋼”還真得是“繞指柔”來克。

    王甲確有正事,低聲回:“頭兒,通緝令查過了,陸公子沒騙你,還有……”

    王甲先說了通緝令的事,又說他已派人去給涼州太守送了信兒,讓他盡快安排人來銅流上任,快的話,新縣守約莫五六日后就能到,之后又說起幾件緊急的軍務(wù)。

    房里,言清漓其實睡得很輕,裴凌推門出去時她就醒了,她聽到裴凌低聲向王甲做著安排指示,語氣不慌不忙,命令下得面面俱到,當(dāng)初那個游手好閑的街頭混混,如今已顯將帥之風(fēng)。

    她不由得漾起一抹淺笑。

    這不是挺沉穩(wěn)的嘛,怎得一到她面前就打回原形了呢?

    “對了,韓將軍今早來了�!蓖跫啄┝苏f道。

    裴凌愣了愣。

    姓韓的不少,但是他認(rèn)識的有將軍頭銜的就那一個,去年今日,他和此人在定州并肩作戰(zhàn),殺了一夜的蠻子。

    他蹙眉問道:“韓紹?他來做什么?”

    言清漓偷聽到這名字,頓時緊張起來。

    韓紹是裴澈手底下的副將,還有戴參將等人,都是裴澈的心腹,當(dāng)初她去定州時與他們都很熟了,可不能讓韓副將得知她在這里!

    王甲其實也不太清楚,撓著頭道:“說是你小叔派他來這邊辦差的,歸途時聽說你在這,就順路來看看�!�

    言清漓想到的裴凌自然也想到了,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裴澈知道她在這里,便立即吩咐:“叫下頭的人都管住嘴,莫將陸眉與她在這里的消息透出去�!�

    王甲滿臉寫著“你還有臉下這種吩咐”:“頭兒,你要不想讓人知道,那你倒是……收著點��!”

    他覷著裴凌脖子上的莓印,鼓起勇氣以下犯上道:“底下人又不知你與言姑娘是啥關(guān)系,還以為你瞧上人家銅流縣師爺?shù)哪镒�,給人家霸王硬上弓了,方才韓副將聽到這閑話,還笑問怎么回事呢!”

    裴凌先是一愣,隨后眸子危險地瞇起:“哪個胡亂編排的?給我罰他一百軍棍!”

    王甲心說真不愧都是姓裴的,都這么愛罰人軍棍。

    “哪是咱們?nèi)司幣诺�,就先前關(guān)著言姑娘那間房,”王甲一臉沒眼看的表情,“床頂差點都叫你給掀了,那屋里

    ——【加入Q成啥樣了……早上這府里倆粗使婆子過去收拾時瞧見,私底下傳你強搶民婦,還說那小婦人弱不禁風(fēng)的,讓你給弄得半死,送出去醫(yī)治了……”

    房中,言清漓頓時從腳尖紅到了耳朵根。

    她與裴凌昨夜確實有些“激烈”,床壞了后就拿桌椅墻壁為床,屋內(nèi)的簾帳幾乎都被她給忘情時給拽掉了,被褥也被裴凌扯下來凌亂地鋪在地上,頗有當(dāng)初在雪山客棧時鬧出的盛況。

    不說別的,單是他射進來又摳出去的精水淫液就弄得滿屋都是,她印象中,連墻上掛著的一幅畫都被濺濕了……

    裴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唇抿得死緊,若不是怕吵醒屋里的人,他非得臭罵這蠢材一通,半晌后,他從齒縫中擠出話音來:“如何叫下頭人閉嘴還用爺教你?反正無論如何,莫叫那姓韓的知道!”

    王甲見勢不妙,得令就跑,跑出兩步后,又折回來:“對了頭兒,韓副將帶來個消息,說越州十萬大軍已往陰山關(guān)去了,麟王親征�!�

    裴凌原本都要回屋了,聽到這話后步子一頓,轉(zhuǎn)過身后挑眉冷笑:“這麟王倒是能耐不小,竟瞞過先帝的眼睛,在越州囤了這么多兵馬�!�

    越州地處偏遠,陰山關(guān)是通往盛京的重要一隘,對于越州來說,陰山關(guān)就像是自家屋宅外的那圈籬笆,控制住此地,進可攻、退可守,麟王舉大軍壓境只為奪這一地,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陰山關(guān)雖重要,卻是他邁出的第一步,總不能頭一仗就透出老底,所以,他手里實際攥著的兵馬,應(yīng)當(dāng)遠遠不止十萬。

    裴凌問:“西川可有動靜了?”

    他日前聽說宣德帝派言琛出征,但是欽差送圣旨到西川時言琛不在,說是帶人去屬地巡查尚未歸來。

    他朝身后闔緊的房門投去一瞥。

    現(xiàn)在想想,什麼巡查屬地,沒準(zhǔn)兒是出去找人了。

    王甲點頭:“有了,言將軍回來后接了旨,如今已集了十萬西川軍去支應(yīng)陰山關(guān)了,頭兒,你看這事要不要告訴言姑娘一聲?她先前給言將軍遞的家書還被咱們截在手里扣著呢�!�

    王甲忽然就壓低了聲音,好在他們不知她已醒,言清漓豎起耳朵聽,努力聽清了幾個詞:言將軍,接旨,去支應(yīng)陰山關(guān)了。

    她整個人一僵。

    第三百六十二章

    牢飯

    地牢中,被關(guān)進來的一眾犯人也因著元歲這個喜

    氣洋洋的日子,在元月初一的晌午撈到了第一頓

    牢飯。

    義王盤坐虎軀,環(huán)目閃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面

    那人區(qū)別待遇的三菜一湯,將手里烤得熱乎乎的

    甘薯嚼得咔咔作響。

    也是奇了,幾乎是前后腳被關(guān)到這陰暗潮濕的地

    牢來的,他與他的兄弟們經(jīng)過這一天一夜都灰頭

    土臉的,對面那位挨了頓揍,此刻卻還能收整得

    利利索索,衣冠整齊,果然斯文人就是與他們這

    些莽夫不一樣,難怪那些大姑娘小娘子們都喜歡

    找這類小白臉當(dāng)姘頭。

    陸眉端坐于案前,垂眸看向面前的“牢飯”

    -薺菜、蒿菜、諸葛菜,還有一碗飄著韭葉與

    蔥葉的湯。

    就連那盛菜的碗碟與托盤,還有那筷箬與湯匙都

    是綠釉瓷的。

    饒是陸眉好脾氣,在看到這些綠油油的食物時也

    被氣得臉色發(fā)綠,虧了裴燕召那匪子能找全這樣

    一套東西。

    義王看向他豐盛的餐食,搖著頭直砸吧嘴:

    “嘖,那位裴少將軍當(dāng)真待你不薄啊!冬日里野

    菜難尋,比肉還貴呢!真是令人羨慕。99

    陸眉實在笑不出來,眼鋒掃向義王:“那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義王連連搖頭,將手中的甘薯啃得更香了。

    又何止幾樣綠菜,一個多時辰前,那位小霸王大搖大擺地來過一遭,穿了件低領(lǐng)箭袖的袍子,脖子上露著三四處紅果果,一看就是叫娘們給啃得。

    見陸眉此刻的臉色比那幾碟綠葉菜也好看不了多少了,義王心生同情,還好心“寬慰”他:“哎呀想開些,你睡了他婆娘,他又睡了你婆娘,回頭你出去了再睡他婆娘……冤冤相睡何時了,反正你婆娘便是他婆娘,他婆娘就是你婆娘,都是同一個婆娘嘛,誰睡不是睡!”

    什麼你婆娘他婆娘,擱這兒說拗口令呢?

    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這么能絮叨,陸眉心煩,這飯說什么都是用不下的,直接扯了幾根干草團成團塞進了耳朵里。

    誰知剛?cè)�,便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青時�!�

    他急忙扯下干草,下一瞬,牢房外便出現(xiàn)一個女子窈窕的身影。

    “清兒?”

    陸眉立即起身湊到牢門前,抓住了她的手:“你怎么進來的?”

    言清漓低頭看了眼身上婢女的衣裳:“你還被關(guān)在這里,裴凌知道我不會撇下你走的,便撤了房門口的守衛(wèi),至于能來牢里……是柳姑娘幫我的�!�

    裴凌讓王甲找人給她送兩身衣裳,不知為何來的人是柳姑娘,想必王甲見她身形與柳錦瑤相似,便求到了她那里。

    她向柳姑娘打聽了一句去牢房的路,柳姑娘便善解人意地知道她想去看望陸眉,幫她引開了牢門口的卒子,給她爭取了片刻的功夫。

    晌午時裴凌讓人送來滿滿一桌子吃的,像是要喂豬,她怎么能吃得下,言清漓懷里揣著的油紙包拿出來,里頭有幾塊漂亮的花糕與乳酥,還有幾塊兔肉干,結(jié)果往后一看,瞥見了那一桌子侮辱性極強的綠葉菜。

    她微微一愣,旋即臉色驟紅,下意識去捏毛茸茸的領(lǐng)子,有些不敢與陸眉對視了。

    陸眉原是怕裴凌欺負她,或是對她用強,結(jié)果那小子脖子上居然有吻痕……眼下又見她這幅神色,便知人家倆是你情我愿的,想多的人是他。

    一時間,言清漓與陸眉誰都沒說話,那些精巧的小點心與肉干夾在兩人中間,產(chǎn)生出一種心知肚明的微妙。

    陸眉那雙長眸垂下片刻后,便又一如往常地抬頭朝她笑:“突然跑來見我,可是碰到了什麼難事?”

    言清漓面色立即凝重起來,她動了動唇,最后反手抓住了他:“我哥哥出兵了。”

    她向四周瞧瞧,唇湊到欄邊,向陸眉耳語了上午從王甲那里聽來的消息。

    她這兩年做了兩樁以色侍人的事,一是嫁進裴家,雖說她當(dāng)時給四殿下的借口是為了離間蘇裴兩家與裴家叔侄,讓他們無法同心效力于寧天弘,可其實她進入裴家最大的目的是為了報復(fù)拆散蘇凝霜與裴澈這對狗男女,私心占多。

    第二件就是籠絡(luò)言琛。

    兩年來,她真情實感地做了這件事,先開始是工于心計,可后來她認(rèn)認(rèn)真真得將自己的心都給搭進去了,但若他到頭來依然選擇與四殿下對立,那她這兩年的努力不就是一場空嗎?

    聽到言琛出兵的那一瞬,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重活一世的意義,覺得自己簡直像個笑話。

    她心中不安,玉竹也不在,能想到的人只有陸眉,只是她與言琛的事情,又不能全透露給他。

    盡管如此,陸眉依然聽出了她在擔(dān)心什麼,而她在這樣的情形下會想到先來與他商量,足見他在某些方面對她來說還是很重要的,盤旋在他心中的郁結(jié)頓時散開了不少。

    “你是他妹妹,想必你要比我這個外人更了解他,你覺得言將軍是真出兵,還是假出兵?”陸眉聽完她的耳語后,低聲問她。

    言清漓其實也冷靜想過這個問題的,因為言琛曾答應(yīng)過她,就算不會助四殿下,至少也不會成為他們的敵人。

    可是被拋棄過一回,她心里始終沒底,對任何男人都不敢完全信任。

    想了想,她輕聲道:“哥哥不止有我一個家人,父親、二哥、大姐姐他們都在盛京,依我看,他假意接旨,實際上應(yīng)是有迂回之策�!�

    陸眉笑道:“這不就結(jié)了?”

    “可是……”

    “沒有可是�!彼蝗淮驍嗨�,看向她的眼睛:“清兒,你需得相信你自己�!�

    你值得。

    這一瞬,言清漓忽然覺得陸眉好像真的知道了她與言琛那些不能浮于明面的陰私事。

    他何其敏銳,給個線頭便能捋出一條長繩,就像她當(dāng)初只說了她是楚清,他便猜出了她與四殿下的目的何在。

    陸眉這句意味深長的“相信你自己”,讓她有種被洞穿了的錯覺,她想要落荒而逃,而陸眉的下一句話又讓她松了口氣。

    “你想,皇位之事,寧天弘與麟王各執(zhí)一詞,寧天弘這皇帝做得本就名不正言不順,他還偏偏不信任你大哥,將你爹給扣在了盛京。若言將軍與你爹同樣是個慫的,那他此舉倒也奏效,可你大哥偏偏是個硬骨氣的,寧天弘再這么做,便堪稱愚蠢,等同于將你言家向外推�!�

    陸眉的話像是有種能安定人心的力量:“眼下你們言家人都在盛京,言將軍便無法明目張膽去擁護七皇子與麟王,所以,我猜他很快便會因‘某種原因’無法繼續(xù)前往陰山關(guān),而后窩在他的西川兩耳不聞窗外事,坐山觀虎斗。”

    其實陸眉說的她先前也想了,但是有他下了定論后,她才感覺更托底。

    見她臉色好轉(zhuǎn)后,陸眉輕佻地揪了一把她腦袋上嬌俏可愛的丫髻:“行了,快回去吧,若裴燕召那小子知你偷跑出來看我,明日指不定就要給我這牢房刷上綠漆了。”

    言清漓又心酸又想笑,被

    ——【加入Q眉接連催促了幾聲后,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義王那間牢房的位置比陸眉能看到的更遠,她走了之后,義王盯在她背影上的目光才收回來,粗狂的臉上掛著傻笑,轉(zhuǎn)頭給陸眉扎心:“誒,你那小娘子,腿腳是軟的,走路打磕絆�!�

    好了,才散開的結(jié)又打死了。

    陸眉拿起那兩團干草又塞進了耳朵里。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元復(fù)始,萬象更新

    柳錦瑤回房后,開始收整行裝。

    來時就是子然一身,將衣裳留了兩身給言姑娘

    后,隨身之物就更少了,簡單打成一只包袱后,

    她坐在房中發(fā)了片刻的呆。

    昨夜少將軍“強搶民婦”的閑言碎語她也聽仆婢們

    竊竊了幾句,來到軍中數(shù)月了,這還是她頭回

    “看”到他沖動莽撞得如一個少年人,竟是不怕有

    損自己好不容易博來得威名。

    嘴角浮起一抹釋然的笑,她輕嘆一聲,拿起胡軍

    醫(yī)穿破了的冬衣縫補好后,將舊補丁與碎布統(tǒng)統(tǒng)

    撿進笸籮里,準(zhǔn)備去與胡大夫辭行。

    臨出門前,目光被那對躺在窗下的護膝給引了過

    去,她身形一頓,走過去將那東西也一并撿進了

    笸籮。

    冬日暮色來得早,未時才過天就擦黑了,有爆竹

    聲從府墻外飄進來,噼里啪啦一連串,在這動蕩

    不平的日子里,添了些許新歲的氣息。

    柳錦瑤將冬衣與笸籮抱在胸前擋寒風(fēng),低著頭疾

    步向胡太醫(yī)那去,卻不想在抄手游廊的拐角處險

    些與人撞上。

    爆竹聲吵鬧,韓紹也沒聽到有人過來,好在他反

    應(yīng)迅捷,及時撤了半步,這才沒將來人撞倒。

    人是沒事,可人家手中的笸籮被他嚇掉了,零碎的布片與線頭灑了一地。

    柳錦瑤忙去拾撿,那人道了聲歉,也蹲下來幫著撿,聽到是個陌生的聲音,她便抬眼瞧了瞧。

    是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神清骨秀,眼角處有一絲淺淡紋路,看樣子是個親和愛笑之人,可他身上那股鋒銳的氣勢卻比王副將與劉副將他們多得多,定是泡在殺場多年才能磨礪出來的。

    柳錦瑤不認(rèn)得此人,但見他墨藍色常服外還披著厚氅,絕非普通小兵,猜他應(yīng)該就是今日來的那位姓韓的將軍。

    她忙道:“都是些要扔的雜物,不妨事,小女自個兒收拾就行,莫耽擱了韓將軍�!�

    韓紹才剛撿起那對赭色護膝,還沒來得及問“你怎知我是誰”,就聽柳錦瑤說了這樣一句話,他不由得有些錯愕:“這樣好的護膝居然是要扔的?”

    他看向手中那副針腳細密的護膝,眼中含了幾分惋惜,似在自語:“想我從軍十年,都沒見過軍中有誰能用上過這樣的精巧的護膝,可惜了。”

    當(dāng)年老戴喝高了,花高價從一個放出宮的老繡娘那買了對護膝,酒醒后不好意思喊心疼銀子,便干脆與他們吹噓了一整年,說那老繡娘還給皇帝繡過龍袍呢,他也算沾了龍氣兒。

    現(xiàn)在看來,宮中繡娘也不過爾爾,做的護膝遠不及他手中這幅輕便適合行軍,尤其這四合如意云紋,紋樣如此繁復(fù),足見繡工扎實,寓意也好,平安如意。

    柳錦瑤聞言有些怔怔。

    她拆了又繡、繡了又拆,光花樣子就換了四五次,前后用了大半個多月呢,能不好嗎?

    見韓紹提著那對護膝瞧來瞧去,她難免有些感傷,又有些欣慰,便淺淺扯起嘴角道:“若將軍喜歡,那便送給將軍吧。連載更新搜Qqun739*54^30^54

    ”

    總歸對她來說都是無用之物,棄之可惜,留著又糟心,不如送了有需要之人。

    韓紹一愣。

    這么好的東西就給他了?

    待他反應(yīng)過來后,那女子已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開了,只留下一縷淡香。

    “韓將軍!”

    韓紹收回目光,忙負手看向來人。

    劉剛找過來,見這人居然趁他一不留神快溜達到客院了,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兒了,三步并兩步地跑過去引路:“這邊這邊,我們少將軍在前頭等你呢!”

    ……

    裴澈先前不僅派人充作平民放出隴西匪盜橫行的消息,將裴凌引去了隴西,同時又多做了一手準(zhǔn)備,命韓紹暗中去找人。

    他心知自己如今與楚清分屬不同陣營,她視他為敵,自然也會忌憚韓紹,故而只命韓紹暗中尋找,假若韓紹先裴凌一步找到她,也不必打草驚蛇,跟隨保護即可。

    韓紹找人的同時也在注意著裴凌的動向,得知他在快到隴西時,突然改道去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銅流縣,他覺得有異,便跟了過來,而銅流縣如今在裴凌的治控下,他也沒法暗中進城,只得現(xiàn)身。

    結(jié)果一來就聽說了“艷聞”,可到了晌午就人人緘口沉默,他心知從這縣守府中是打探不出子午卯酉了,便命親信去城中向百姓暗探,得知銅流縣早在半個多月前來了位年輕俊俏的陸姓師爺,如今夫婦二人都被扣了。

    姓陸,年輕俊俏,夫婦……韓紹斷定這兩人必是陸家公子與言女史。

    心中重擔(dān)頓時歇下一半,總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回過神,見面前那黑衣青年就差將“不速之客”四個大字拍他臉上來了,韓紹面色浮現(xiàn)笑意:“少將軍,一想到去年今日你我還一同戰(zhàn)場殺敵呢,途經(jīng)此地聽聞你在這里,那我自然得來見上一見。”

    短短大半年,眼前青年便褪去少年人的魯莽,雖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行事作風(fēng)明顯變得沉穩(wěn)有度了不少,否則也不會明明想逐客,卻還耐著性子坐在這里。

    裴凌知道這韓紹嘴嚴(yán)的很,從他這兒是問不出裴澈到底派他來涼州做什么,便冷眼瞥過去:“我不過是在此逗留幾日,等新縣守一到便走,韓將軍呢?”

    這姓韓的算是勛貴子弟,腹中有點子墨水,故而不像大多武將粗鄙,悶騷得很,年前他跟著裴澈二去蒼陵又打了場勝仗后,回來就被提拔成了從四品明威將軍。

    韓紹爽朗笑道:“少將軍不必擔(dān)心我長留你這兒蹭飯,我差事已辦完,明早就走。”

    這裴少將軍不待見他,也并非全因他是裴將軍的親信,一提起這個,韓紹其實頗覺冤枉。

    一年多前在定州時,他不過是見言女史一個柔弱姑娘家,被送到滿是男人的軍中來做軍醫(yī)很辛苦,便多照拂了些,結(jié)果就讓這小子給記恨上了,猜疑他對言女史心懷不軌

    那時他哪知這小子對人家言女史有意啊,明明成日冷嘲熱諷不給人家好臉色看,要早知他揣著這種狎昵心思,他必然不去濫做好人。

    聽他明早就滾,裴凌松了口Po18連載,剛要讓人將這韓紹安排得遠遠的打發(fā)一夜,柳錦瑤就來辭行了。

    韓紹看到她時眼前亮起,白白收了人家的護膝,連點表示都沒有呢,琢磨著稍后找個機會同她道謝。

    裴凌其實也是巴不得柳錦瑤早些走,只是聽她說不打算回盛京后,他又蹙緊了眉頭。

    “你既是被我手底下的人搭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情于理,我都得將你安全送回柳府去�!�

    別說一個大家閨秀拋名舍譽地離家出逃,回去定要遭人無數(shù)口舌,就算沒有這遭事,經(jīng)歷過沒有束縛的生活后,柳錦瑤也不想再回到盛京那座牢籠去。

    如果過富貴日子的代價是要像木偶一般被擺布一生,那她寧愿清貧度日,圖個自由自在。

    她知道裴凌是好意,擔(dān)心她一個女子無法在這亂世中討生活,便退了一步道:“錦瑤并非無去處,我幼時奶娘住在蘭蒼鄉(xiāng)下,我想去看看她�!�

    “既如此,那我就讓人將你送到蘭蒼去。”裴凌淡淡道。

    柳錦瑤搖頭:“錦瑤已給將軍添亂許久,實在心中有愧,就不勞——”

    “你獨自跑了若真出個三長兩短,屆時柳家來向我討人,我拿什麼交出去?怕是要以為我將你給藏起來了,到時說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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