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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想明白后的榮臻憤怒道:“你們想讓本公主說謊��?”

    蘇貴妃臉色立刻冷下來,壓低聲音道:“長公主不必急著作答,不妨想想奕兒。”

    寧弈就是她的軟肋,榮臻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人也泄了氣似的塌下了肩膀,目光呆滯。

    蘇貴妃命人扶她去側間休息,好生想想,然后回到上首坐下,在一眾驚恐發(fā)抖的命婦中慢慢掃過去,最后停在了陸夫人的身上。

    “陸夫人�!碧K貴妃笑著叫她。

    言清漓立刻攥緊了陸夫人的手,手心早被汗?jié)窳�,不知是她的,還是陸夫人的,她感覺陸夫人捏了捏她,而后手心驟然一空。

    陸夫人站起身回話:“臣婦在�!�

    其他官眷都嚇得連頭也不敢抬,陸夫人除了面色差一些外,儀態(tài)至少還是得體有度的。

    不愧是陸翰林的妻子,蘇貴妃的目光中生出幾分贊賞。

    “有一事,本宮還需勞煩陸夫人。”

    陸夫人從侍衛(wèi)包圍暖閣時就開始心慌,這種心慌最終在蘇貴妃威逼利誘榮臻長公主時達到了頂峰,她強作鎮(zhèn)定道:“不知貴妃娘娘有何事,臣婦若能做到,必定竭盡全力。”

    蘇貴妃點頭:“好說,本宮只需陸夫人修書給陸大人,請陸大人天亮之前,寫一封告天下書。”

    宣王謀權篡位,如何能堵上悠悠眾口,再安撫好天下人心,讓世上所有文人志士齊聲擁護?

    自然是由有著“天下文人之首”美名的陸大人,向世人道明:“皇帝被后妃刺殺,宣王入宮護駕,雖然最后遲了一步,但其忠心天地可鑒,是為仁君”。

    這封告天下書的作用,比之長公主的片面之詞顯然要重得多,只要一向清正不阿的陸翰林承認了、贊美了,那么宣王的皇位便算是坐得徹底安穩(wěn)無憂了。

    可也正因為陸翰林是個清正不阿的人,那么他是絕不會在昌惠帝死因撲朔迷離之時,去昧著良心寫這篇文章的。

    但若以他摯愛的發(fā)妻作為要挾呢?

    言清漓的一顆心已經懸在了嗓子眼兒,掌心被指甲扎出血了都不自知。

    一方面,她私心里希望陸大人千萬不要寫這封告天下書,另一方面,又擔心陸夫人若不答應勸說陸大人,會吃眼前虧。

    陸夫人挺直了身子,掩在寬袖下的雙手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可她的眼神卻堅強有力,絕不卑亢。

    “恕臣婦直言,這件事,臣婦做不到!臣婦的夫君也做不到!”

    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三百二十一章

    托付

    蘇貴妃似是料到陸夫人會這么說,波瀾不驚地

    道:“不若陸夫人也隨長公主去側間休憩片刻,

    好生想想后,再來回本宮的話。

    言清漓暗中扯了扯陸夫人的裙裳,示意她識時務

    者為俊杰。

    獎夫委學路子中顯餐出焦給之色,心里也在做著

    這封告天下書一旦寫成,那便是幫著亂臣賊子歪

    曲事實、誆騙天下百姓,老爺會成為弒君殺父的

    不義之徒的幫兇,不僅愧對陸家的列祖列宗,更

    愧對天下文人學子對老爺的信賴,也愧對他一生

    堅守的道義與本心。

    若他們陸家是因為助紂為虐才被保全的,那老爺

    必定會悔恨自責,終生郁郁,這將比殺了他還要

    令他苦痛百倍。

    作為陸大人青梅竹馬的發(fā)妻,陸夫人實在太了解

    自己的夫君了。

    能治公者,當務直道,他的夫君是心懷天下、大

    公無私之人,她是他的妻,怎能不去支持他,〕

    去助不義之徒威脅于他!

    陸夫人眨眼間便做好了決定。

    “不必想了!”

    說完這句,她就迅速地從暖爐前走到中間,對著蘇貴妃福身施禮:“貴妃娘娘,這盛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家老爺為人擇善固執(zhí),他若不愿做的事,即便是臣婦修書勸說,他亦不會去配合�!�

    陸夫人目光清明,晏然自若:“再者,若真如娘娘所言,宣王殿下繼承大統(tǒng)乃是間不容緩、名正言順之事,那麼,又何須去向天下人證明?又何須我家老爺去替宣王文致太平?”

    蘇貴妃的臉色沉了下去:“陸夫人這是不愿了?”

    陸夫人鄭重一拜,旋即溫聲道:“君子可貴可賤,可刑可殺,卻不可使為亂,是以,臣婦恕難從命�!�

    在場有幾位夫人暗暗向陸夫人投去欽佩一瞥。

    這陸家人當真都是敢說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暗示宣王的皇位來路不正,陸大人不愿違心去做亂國害民之事?

    蘇貴妃美眸一瞇,氣得鼻翼微微翕動:“好,好一個不可使為亂……”

    她盯著陸夫人看了片刻后,柔和笑起:“陛下駕崩,國之將亂,眼下這般緊急,陸夫人居然還如此不識大體、不顧大局,那也不能怪本宮心狠了�!�

    蘇貴妃吩咐道:“來人,斷翰林夫人一截小指,送去陸府。”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就不信將愛妻的手指一根根送到陸府后,陸大人還能堅持不愿?

    話落,立即有兩名帶刀護衛(wèi)踏入暖閣,一眾夫人小姐們驚恐地向后縮,言清漓“蹭”地站起來,剛朝蘇貴妃喊出“不可”,那邊陸夫人就已經飛快地撞向了暖閣中的梁柱。

    額頭狠狠地擊撞在暗紅色的梁柱上,猶如寒瓜墜地,發(fā)出“砰”地一聲悶響,濺出星星點點的紅色瓜瓤。

    陸夫人動作太快,毫不遲疑,眾人皆未能反應過來,待看到她身形在梁柱前微微搖晃,旋即軟軟地向下滑,柱子上也跟著拉長出一道血痕時,官眷中才發(fā)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言清漓仿佛是自己一頭撞在了柱子上,眼前陣陣發(fā)暈。

    “瑯姨…瑯姨�。 �

    她推開身邊嚇得縮靠過來的不知哪家的官眷,跌跌撞撞地向陸夫人奔去。

    陸夫人這一下撞得太狠,是奔著撞死去的,沒想到看著知書溫良的陸夫人,實際卻是個烈性的女子,人若死了如何還能用來逼迫陸正覃那個老頑固?

    蘇貴妃顯然也有些慌了,立刻命人去傳太醫(yī)。

    言清漓一邊緊咬著發(fā)顫的齒關,在身上摸索丹藥,一邊將面朝下,趴在地上的陸夫人慢慢扶起。

    可當她轉過陸夫人的身子,看到她不僅滿頭滿臉是血,血還從她口鼻中也流出來時,她立刻猶如被人攥住了喉嚨般感到窒息。

    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后,若是連口鼻也向外溢血,便說明頭骨碎裂了,累及到眶頂與蝶骨等,以至內損嚴重,腦中脈落破裂出血,這樣的情形,其實已經很難再救回來了。

    入宮不可攜帶利器,她身上沒有銀針,無法施針止血,來時也沒想過在宮中還能受傷,香囊里藏的盡是些自保之類的迷藥毒藥,好不容易摸出一枚吊命的參片,便立刻推入陸夫人口中。

    陸夫人緊閉著眼,毫無反應,氣息微弱。

    言清漓坐在地上抱著她,想起了上一世娘親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她身體發(fā)顫,害怕到不能自已,眼淚止不住地流:“瑯姨……瑯姨你醒醒……”

    這一刻,她恨自己一身醫(yī)術,卻學無所用。

    戶部尚書張浩起是為寧天麟做事的,他的夫人看到此番情景,壯著膽子顫聲質問蘇貴妃:“貴妃娘娘,恕妾身直言,你不是說會保護這一屋子的官眷?那為何還要斷陸夫人的手指?若非如此逼迫,她怎會去撞梁自盡?”

    陸夫人不畏強權,毅然赴死,實是令人動人,此話一出,其他幾位德高望重的夫人紛紛附和,其他人一聽,都有種兔死狐悲之感,為了自身的安危著想,也紛紛開口質問。

    ——誰又知道下一個被斷手斷腳,會不會變成自己?

    暖閣中霎時就亂成一團,言清漓對那些喧囂充耳不聞,邊哭邊用帕子給陸夫人清創(chuàng)止血,帕子被血浸染濕透,她又撕了衣裙,明知這么做已是徒勞無益,卻依然不愿放棄。

    眼淚掉在了陸夫人的眼皮上,陸夫人緩緩睜開眼。

    “瑯姨……瑯姨?”

    言清漓見陸夫人艱難啟唇,似是要與她說什么,忙低下頭去,聽到陸夫人用氣聲說:“好孩子,嚇到你了,莫哭……”

    言清漓急忙搖頭,眼淚卻越掉越兇了。

    看到她這般悲傷,陸夫人既心疼又欣慰:“瑯姨不后悔,老爺會懂我,瑯姨唯放心不下我的眉兒……”

    血水在喉間翻涌,陸夫人頓了頓,氣息忽然變得急促起來:“我若死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眉兒……會用他去威脅他爹……好孩子,瑯姨求你,想法子出宮……找到眉兒,讓他走!走得遠遠的!別再回來!”

    陸夫人滿眼乞求,說這些話時口鼻中又涌出了不少血,言清漓哭著點頭。

    陸夫人放心地笑了,身子也不再僵硬,慢慢抬起顫抖的手,似是想要摸摸她,言清漓趕緊伸手握住。

    “有件事,瑯姨其實一直想與你說,卻始終開不了口……如今人死燈將滅,怕是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陸夫人越發(fā)黯淡的眸子里顯露出一抹不舍:“清漓,我兒陸眉,他心悅于你�!�

    言清漓一怔。

    其實她早有感覺,只是陸眉不說,她便當做不知道。

    陸夫人用力攥著她的手:“眉兒啊,其實并非是個廢材,他自小讀書萬卷,能詩會賦,既可彈絲品竹,亦可妙手丹青……許是為了陸家,為了我與老爺,這些年來,他才不敢一展才華,也不敢向你表露心意……”

    陸夫人被血水嗆了,咳嗽起來,言清漓不讓她在說話了,她卻搖搖頭,堅持道:“孩子,你喚我一聲瑯姨,瑯姨也是打心里將你看做自己女兒的,我一直想要個女兒,與你又很是投緣,我甚至想過,若你真能嫁與眉兒,喚我一聲娘該多好……”

    陸夫人越說聲音越�。骸翱墒乾樢桃仓溃純哼@孩子到底曾經風流頑劣過,不得正經人家的姑娘喜歡,如今,瑯姨卻想自私一回……”

    陸夫人又咳嗽起來:“清漓,若你真的無法喜歡上他,那瑯姨便盼你將他當做親人也好,當做鄰家兄長也罷,還請你替瑯姨……多多開解照拂于他,莫讓他今后活在悲痛與仇恨之中……”

    陸夫人越說聲音越小,清漓不住地點頭,哭道:“瑯姨,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你撐著,太醫(yī)就來了,清漓一定會救你!”

    陸夫人搖搖頭,眸光漸漸開始渙散。

    蘇貴妃很快就恩威并濟地將官眷們安撫好了,太醫(yī)們也急匆匆地提著藥箱趕來,將陸夫人小心翼翼地抬去了側間外的暖塌上。

    言清漓緊跟著進去,透過幾名太醫(yī)身體之間的間隙,她看到陸夫人闔著的眼眸半睜開來,朝她無聲地動了動唇,說了兩個字。

    ——快走。

    這會兒暖閣人多眼雜,正是逃走的好時機,想到陸夫人的托付,言清漓沒有功夫再猶豫,牙齒深深地咬著唇,咬出了血印逼自己冷靜。

    她趁太醫(yī)與宮婢們都圍著陸夫人忙碌,轉身繞到側間的屏風后,將一個正在擰熱巾子的宮婢給迷暈了。

    之后,她迅速地拔了頭上釵子散了發(fā)髻,又脫了衣裳與那宮婢對調,才剛將那昏迷的婢女塞進箱柜里藏好,一轉頭,就猝不及防地與里屋聽到動靜出來的榮臻長公主撞了面。

    四目相對下,榮臻看著一身宮人著裝的言清漓愣了愣。

    言清漓心里“咯噔”一聲,想也不想就跪下去:“公主殿下!臣女乃是四殿下的人,與宣王勢不兩立!”

    榮臻一聽,眼神微閃,驚愕之色褪去后,冷聲道:“外頭急等著熱水,還不速速送出去�!�

    言清漓忙端起銅盆,低頭跟隨在長公主身后,又聽到長公主在前頭低聲道:“關押過夏氏的冷宮后頭,西墻根下有一處狗洞,是我幼時與太子皇兄捉迷藏時發(fā)現的,如今許是已經被堵上了,你去試試運氣罷,興許還能通開,若是之后見到四弟,你告訴他,奕兒在他們手中,本公主也是無可奈何,不得不低頭。”

    看來,長公主是打算答應蘇貴妃的要求,出面向百官推舉寧天弘了。

    言清漓理解她的苦衷,低低應了一聲。

    出去后,她裝作宮婢的模樣,低著頭將盛滿熱水的銅盆放到太醫(yī)們身邊,朝塌上緊閉雙眸的陸夫人又看了一眼,忍下洶涌的淚意,跟隨在一眾出去打水的宮婢最末,在蘇貴妃的眼皮子底下順利出了暖閣。

    甫一踏出門,她便聽到太醫(yī)驚慌失措地跑出來:“不好了貴妃娘娘!陸夫人咽氣了!”

    言清漓腳步一頓,鼻子酸得發(fā)疼,心狠狠地被擰住了,她抹了一把模糊的眼睛,又趕緊跟上前頭的宮婢。

    暮色茫茫,宮中到處是緊張壓抑的氣息,在經過一隊帶刀的巡邏羽林衛(wèi)后,她趁黑拐進了另一道回廊。

    冬日寒冽的冷風如刀子刮在臉上,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無聲地在臉上蔓延,一邊躲著宮人,一邊尋著上一世對后宮的記憶,向著冷宮跑去。

    —【題外話】—

    “君子可貴可賤,可刑可殺,不可使為亂。”——引用自《鹽鐵論·晃錯》。

    意思是:君子可以富貴也可以落窮,可以受刑也可以殺頭,但不可以干出亂國害民的事情。

    第三百二十二章

    詔書

    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道復雜,這些年昌惠帝又修建了不少大小不

    的庭園與宮殿,路徑與她記憶中有些偏差,加上

    天太黑,她為了躲避巡查侍衛(wèi),兜兜轉轉地最后

    竟繞進了合歡殿。

    合歡殿是工部去年才落成的,為昌惠帝專門用來

    泡湯享樂的宮殿,平日他不來時,后妃與宮人是

    不能私自進入的,此刻殿門大鎖,周圍烏漆嘛黑

    一片

    十分冷清,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誤以為這

    是冷宮附近。

    發(fā)現自己走錯了,言清漓急忙往回走,結果到了

    殿外一條漢白玉石廊的拐角處,忽然有人悄無聲

    息地拐了過來,與她打了個照面。

    兩人同時心驚眼跳。

    言清漓立刻捏碎香囊中一顆迷藥,正要酒出去,

    對面那人就細聲細氣地喊了聲:“言女史��?”

    龐公公見到言清漓激動得如見到救星,看她扮作

    宮婢的模樣,又出現在這偏僻地界,猜出她定是

    喬裝想要逃出宮去。

    可言清漓在看清龐公公的臉后,注意到他懷里還

    抱著一名用黃色錦被裏著的嬰孩,立即往后退,

    目光警惕,將手中迷藥擦得緊緊的:“你鬼鬼祟

    崇地帶著七皇子來這里做什么!”

    她可是親耳聽到蘇貴妃的人說,龐公公是伶妃刺殺昌惠帝的證人。

    龐公公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余光瞥見她一只手緊握,就知那手里攥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連忙道:“女史莫急,你聽咱家與你解釋!”

    時間緊迫,龐公公不敢耽擱,更不敢有所隱瞞。

    龐公公說,宣王悶死昌惠帝后,便立刻封鎖了勤政殿,他在驚恐之余發(fā)現伶貴妃尚有一口氣,不斷向著陛下爬,嘴里還念著“詔書、龍椅”這四個字。

    龐公公先開始不明所以,還以為伶貴妃心有不甘,到死都心心念念著七皇子的太子之位,向陛下爬,也是因為她與陛下感情深厚,想與陛下死在一處。

    可后來他才覺得不對,伶貴妃死后的雙目,分明是看著陛下尸身旁的龍椅的,結合“詔書”這兩個字,龐公公靈光一閃,忙跑去查看龍椅。

    反復摸了好幾遍也沒發(fā)現什麼,最終他大不敬地將龍椅推翻了,才在龍椅底部的橫梁上發(fā)現玄妙。

    橫梁上鑲著一只長匣,這匣子與龍椅皆是用黃銅打造,外表刷了金漆,與橫梁融合為一體,放眼過去,根本瞧不出異樣。若非龐公公是宮中老人,曾見過一回匠人修繕龍椅,知道龍椅底部不長這樣,否則還真發(fā)現不了。

    打開一看,這匣子里放的竟是立太子的冊書,想來是陛下要用在太子冊立大典上的,不知為何提前寫好了。

    龐公公自然不知,此詔書是伶妃誕下“吉星”后,在暖帳紅燭中依偎在昌惠帝懷里,哭哭啼啼地說自己為了生下七皇子險些命喪黃泉,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向昌惠帝討求來的。

    而昌惠帝想著,反正已經向百官宣布將立七皇子為太子了,冊書提前月余寫好也無妨,既能哄得愛妃開心,也能定定自己的心。

    找到這份詔書后,龐公公驚出一身冷汗,知道此物絕不可落入亂臣賊子之手,便急忙抱著七皇子逃出來了,正想出宮將七皇子與詔書送到麟王府或是陸大人的手中去。

    為了證明,龐公公還從懷里取出詔書給言清漓看。

    言清漓怕有詐,不敢接,讓龐公公展開給她看。

    目光粗略掃過詔書上的內容后,她就再也繃不住了,急忙抓過來仔細看。

    龐公公所言非虛,這的確是冊立太子的詔書。

    黃綾朱字的冊書握在手中猶如千斤重,她哭紅的眼睛漸漸明亮起來,雙手也在輕輕顫抖。

    冊書未經翰林院撰草,而是昌惠帝手書,也正因為昌惠帝不按規(guī)矩行事,宣王才不知曉有這么一樣東西存在。

    有了這份冊書,即便宣王成功登基為新帝,四殿下也可名正言順地起兵,不必擔上造反的名目了。

    “言女史,這下你可信咱家了?”

    深冬酷寒,烈風吹過屋頂的脊獸,在黑夜中發(fā)出陣陣低沉的嗚咽,龐公公神色焦急,將裹著七皇子的錦被又掖緊了些。

    言清漓收起冊書,卻沒有還給龐公公,而是迅速揣進了自己懷里,還將龐公公懷里的七皇子也給搶了過去:“陸夫人已經被蘇貴妃逼得撞梁自盡了,陸府恐怕不再安全,七皇子與詔書,就由我替公公送到麟王殿下那里去吧!”

    麟王府外八成也有宣王的人在守了,真去那里無異于自尋死路。

    雖然龐公公沒有將冊書交給宣王,可他怎么從勤政殿跑出來的也很值得懷疑,言清漓不敢相信他,也無暇再去多問,她不再理會龐公公,轉身飛快地走了。

    “使不得!使不得�。≡奂衣犝f北衙指揮屬投靠了宣王,他們已將整個皇宮都圍住了,言女史,你還是隨我來吧!咱家?guī)阕咭粭l密道!”龐公公疾步追上,在后頭低聲喊道,呼出了滿口的白氣。

    一聽宮外都是守兵,言清漓立即頓住腳步:“密道?”

    龐公公點頭如搗蒜,指著合歡殿氣喘道:“就在里頭�!�

    此番龐公公能從守衛(wèi)重重的勤政殿順利逃出來,也多虧了昌惠帝的過分昏庸。

    宮中是有密道的,這條密道只有歷代天子得知,并口口相傳,防的是有朝一日皇都被敵軍攻入時,天子可在皇宮被破前從此處緊急逃離,這唯一的入口就在合歡殿的地底下。

    按說這等天家機密龐公公是不應該知道的,可幾年前昌惠帝一時貪鮮,聽說江南有絕色名妓,便起了色念,而那時大運河又沒修好,南下春巡遅遅無法成行。

    再者,皇帝狎妓,實在有損天家顏面與體統(tǒng),若被張閣老與陸翰林那等清流得知,保不齊會鬧騰成什么樣,昌惠帝便命人將那幾名妓子暗中接來盛京,賜了迷藥,遮著眼目通過密道送進了宮中。

    這件事,當時就是龐公公秘密去辦的。

    去年,合歡殿尚未落成時,昌惠帝又為了隨時能與秀女們玩樂,還不想叫人瞧見秀女頻繁進出他理政的勤政殿,便效仿當年,在安置秀女們的錦秀宮外也挖出一條通往勤政殿的密道,隨時安排秀女過來受他臨幸。

    龐公公與言清漓誤打誤撞之前,就是從錦繡宮那邊的密道出口過來的,見言清漓大包大攬下護送七皇子與詔書的重任,龐公公也算放了心。

    這言女史的兄長言將軍乃是個磊落正直之人,并非宣王同黨,深受陛下重任,他自然也信得過。

    龐公公掏出鑰匙打開了合歡殿的大門,一路帶著言清漓經過前殿,進入后殿的泉池,在雕刻著騰龍的在石壁上左敲右打的,片刻后,墻壁就轟隆隆地向兩側分開,現出一條黑暗的密道,入口僅有半人高。

    “密道里有不少岔口,是為了迷惑追兵的,里頭其實都是死胡同,女史記著,只要一路筆直前行,就能到出口!”

    言清漓接過龐公公點燃的火折子,問道:“龐公公,你不走嗎?”

    火光映照下,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宦官眼眶發(fā)紅,面帶笑意道:“女史走吧,咱家就不走了,趁宣王沒有發(fā)現,咱家這就回到勤政殿去,也好為女史你拖延些時間�!�

    言清漓看著他:“可是你留在宮中,只有死路一條。”

    即便龐公公能僥幸從助她出逃一事中脫開干系,他一個親眼目睹寧天弘手刃帝君的宦官,日后也難逃一死。

    龐公公想來也是清楚自己的命運的。

    他笑起來,嘴角兩邊的虎紋深陷:“咱家五歲被賣入宮,十一歲被調去還是皇子的陛下身邊后,才終于有了好日子過,這幾十年來,咱家日日守在這紅墻碧瓦內,能吃香喝辣,人人給上幾分薄面,全賴咱家是服侍陛下的奴才,風光半生,也算值了�!�

    “今日陛下慘死在奴面前,做奴才的,總得為主子做些什么,否則死后亦無顏面去面見陛下。”龐公公抹了一把眼睛,叮囑道:“還望女史定要穩(wěn)妥地將七皇子與冊書交給麟王殿下,請麟王殿下早日撥亂反正!”

    人各有志,言清漓沒再多勸,也誠如龐公公所言——他多一刻呆在勤政殿中,宣王就晚一刻發(fā)現七皇子與詔書的事。

    她最后看了一眼這名老官宦,然后轉過頭,屈身入了密道。

    第三百二十三章

    出宮找陸眉

    (39500

    珠)

    密道出口在盛京的一座民宅中,位置靠近南城

    門

    她在心中納問,當初修建這條密道的皇帝是不是

    傻,敵軍都攻破城門了,密道就不能再修遠些,

    直達城外?后來想想,她大概也就想明白了,許

    是幾百年前的盛京城,還沒有如今這般大吧。

    如她所料那般,城中暫時還是太平的,宮變的消

    息目前還被牢牢鎖在宮墻之內,百姓尚不知天下

    易主,街上酒肆林立,繁華依1舊。

    可她也注意到南城門的守衛(wèi)森嚴,湊到路邊幾名

    出不了城的外地人跟前,聽到他們忿忿嘀咕,說

    出入城突然就盤查得極為嚴格,若無官府發(fā)放的

    文牒,是不可以出城的。

    七皇子與詔書在手,言清漓只能將陸夫人的囑托

    放在之后

    玉竹等人見宮門都關閉了,她們小姐還不回來,

    正坐不住,想回言府問問情況,小姐就回來了。

    見她裝束與入宮前都不一樣了,居然梳著丫髻

    穿著又臟又薄的宮裝,懷里還抱著個嬰兒,玉竹

    她們一時都懵住了:

    “小姐,你………

    “琥珀紫蘇!

    言清漓沒功夫解釋,越過玉竹與青果,急急將琥珀與紫蘇召來。

    明日就要去越州,行囊是早就收拾好的,她一邊將銀針翻出來放在身上,一邊說道:“琥珀,你立刻帶著玉竹與青果前往馥容莊,宣王逼宮,昌惠帝死了,你去告訴文心姑姑今夜無論如何都得離開盛京,一定要將七皇子與詔書安全地送到越州去,再派人去軍中,通知四殿下千萬不可以回來�!�

    宣王登基后,必會召四殿下回京,他若不回,便是抗旨,可若回了,京中定有天羅地網在等著他。

    一聽宣王逼宮,琥珀與紫蘇皆是瞳孔震蕩。

    “紫蘇,你速速去麟王府,將四殿下留在盛京的所有人手全部召集,帶去馥容莊與文心匯合,還有,府中若留有機密,一并銷毀�!�

    言清漓一邊說話,一邊又從行囊中抓出幾瓶藥,插了支匕首在靴子里,還揣了些銀票,衣裳來不及換,便扯了件狐毛斗篷披在身上。

    收拾妥當后,她轉過身將七皇子與詔書交給了琥珀。

    交詔書時,她的手頓了頓,看了看嬰孩與詔書,咬著唇道:“若是危難關頭只能二保一,一定要護好詔書,記著,這一路上,你們所有人只有一項任務,那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將詔書妥善送到越州,交到四殿下手里�!�

    非是她狠心,而是七皇子并非真正的龍子,若這孩子真的不幸殞命,四殿下仍可以其他嬰孩代替,但詔書卻是昌惠帝親手所書并加蓋璽印的,天底下獨一份。

    琥珀聽她說得這般眼中,忙鄭重應下,小心收好詔書,抱起七皇子后,她動了動唇,然后青果就搶先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話。

    “那小姐你呢!你不與我們走嗎?”青果急得在旁調教,此刻終于能插上嘴了,玉竹也在旁急急跟著點頭。

    言清漓戴上兜帽,垂眸道:“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做,若半個時辰后我沒有與你們匯合,那就不必等我了,立刻啟程,帶著詔書走�!�

    玉竹與青果怎么可能放她一個人留下,兩人都哭了起來,說什么也不肯走。

    言清漓二話不說,一揮手,將兩個丫頭都給迷暈了,然后對琥珀與紫蘇說:“若這路上她們兩個再鬧著要找我,就敲暈她們!”

    琥珀與紫蘇扶著暈了的玉竹與青果,遅疑著道:“小姐,不若屬下去替你辦事,你與文心姑姑她們走�!�

    紫蘇也勸:“是啊小姐,再不濟,屬下命兩個人跟著你,也好護你周全。”

    言清漓急了:“你們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聽不懂我的話嗎!”

    她還是頭一次對琥珀她們大動肝火,怒氣沖沖道:“你們給我聽好了!這詔書,比你們的性命重要,也比我的性命重要!你們若不想四殿下多年苦心經營功虧一簣,那就讓所有能打能動的人,都拼死護好這份詔書!”

    一旦寧天弘得知昌惠帝留有冊書,首先就會去搜查麟王府,到時馥容莊說不好也會被查出來,寧天弘必定會派人去追,她真恨不得能有千軍萬馬去護送。

    再者,陸眉那邊若換了旁人去,八成也勸不住他。

    琥珀與紫蘇見她說得這般狠,再不敢多話,立即單膝跪下領命。

    ……

    言清漓一連向幾家青樓的龜奴塞了銀錢打聽,都沒有問出陸眉的蹤跡,無奈下,她只得跑去陸府碰運氣。

    到了陸府外,就見官兵已經圍住了府邸,陸府的家丁與護院都在手持棍棒,在大門外與官兵僵持著,陸大人則一襲墨藍常服,肅容立在門檻內,與那群官兵的首領正在交涉著什麼。

    言清漓趕緊壓低兜帽,擠進周圍的百姓中問詢發(fā)生了何事。

    “聽說是去年陸家商行做了藥材生意,賣了批丹藥給反了的淮王,官差這不就來拿人了嘛!”被問到的那人感嘆道:“姑娘你說說,這陸大人夫婦平日都不碰商賈事,定是下頭的管事所為……”

    旁邊的人聽到他們說話,插嘴道:“可去年那會淮王還沒反呢啊,這些吃官糧的也當真是不講理!”

    丹藥……

    言清漓一僵:“那……可有見到陸家公子回來?”

    第二個說話的人面露不屑地搖搖頭:“那位紈绔公子啊,這會兒指不定在哪風流快活呢!”

    陸夫人死了,宣王必然要以陸眉去脅迫陸大人,找不到陸眉的人,就得逼他主動現身。

    陸家清白干凈,圍府抓人需得有個由頭,雖然知道這很有可能是為了引陸眉出現的借口,言清漓依然自責不已,總覺得害陸家的也有她一份。

    她懵懵地走出人群,在附近找了棵隱蔽的大樹蹲下,抱著膝蓋,守株待陸眉。

    這一晚上經歷了太過變故,想到陸夫人的死,想到官兵來陸家拿人,她心酸難耐,一掃在琥珀等人面前的強勢凌厲,這會兒垮塌下來,感到分外迷茫無助,肩膀一聳一聳的,小聲抽噎起來,邊哭邊去抹眼睛,不忘用淚水模糊的雙眼緊盯著四處。

    約莫一刻鐘后,她終于看到一輛馬車遠遠地從陸府斜對過的巷子中駛過來,不知怎的,她就覺得陸眉一定在里面,果然,她漸漸看清那駕車的小廝正是阿來!

    她急忙跑出去,腿麻了還險些跌倒,在他們駛出巷子前及時攔下了馬車。

    馬險些踢著她,阿來急忙勒緊繩索,剛想罵一聲哪來的瘋女人,就見那瘋女人撲向了車廂。

    沒等言清漓靠近呢,車門就打開了,先探出身的是一個穿絳袍披黑氅的男子,緊接著才是綠袍披白氅的陸眉。

    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眉昨夜酒醉宿在了李勉的私宅,得知自家府邸被官兵圍了后,這才急急趕回來。

    “誒?你不是那個——”

    李勉認出這突然跑出來的女子是言家三小姐,才挑著眼梢說出幾個字,就被她一把推開了。

    言清漓氣喘吁吁地抓住陸眉,尖聲道:“別下車!別出來!”

    陸眉見她眼睛紅腫,鼻頭也通紅,抓著他的小手更是冰冰涼,不知她這是在外頭呆了多久,身邊也沒有婢女跟著,不由凝起眉,語氣中帶了心疼與責備:“你怎么自己跑到這里來了?”

    他一把將她拎上車,塞進了暖和的車廂里:“讓阿來先送你回去,我有急事,晚些再過去找你�!�

    說著,他就急匆匆下車。

    言清漓又立即撲過去,死死抱著陸眉的腰:“你不能去!你一出去他們就會抓你”

    陸眉以為她在擔心去年那批丹藥的事,原來是怕他被抓才特意等在這里,他心頭一軟,語氣也軟了,捏著她的手道:“乖,你不必擔心,此事我能解決,你先回去。”

    言清漓拼命搖頭,淚水漫了滿臉,哽咽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宣王殺了皇帝……瑯姨走了……瑯姨在宮中……被他們逼死了!”

    一旁的李勉與阿來正在看熱鬧呢,聞言笑容均凝固在臉上。

    言清漓感覺到陸眉的身體猛然僵住,他慢慢轉過身,盯著她淚流滿面的臉,聲音比冷風還寒:“你方才說什么?”

    第三百二十四章

    風骨(40000珠)

    官差來翰林府問罪,可是國府都小半個時辰了,

    也沒見闖進去抓人,這到底有罪還是沒罪啊?百

    姓們都不明就里。

    宣王的最終目的是令陸大人妥協(xié),至少事成之前

    動不得陸大人,也不好將事情鬧得太大。聽到周

    圍議論聲越來越大,而陸家那小子卻至今都沒有

    出現,楊肅漸漸失了耐心。

    陸府的家丁護院見那北衙統(tǒng)領往前走,紛紛將手

    中棍棒又舉高幾分,逼得楊肅只能止步。

    楊肅壓下不耐,勸道:

    “陸大人,陛下崩逝,如

    今唯有宣王殿下能承繼大統(tǒng),識時務者為俊杰,

    不過就是動動筆的事,你早些寫成,夫人也好早

    些歸家

    陸翰林冷哼道:

    :“你莫非當老夫是個傻的?七皇

    子將要被冊立太子了,伶貴妃會蠢到在這個時候

    去刺殺陛下?你們到底將我夫人如何了!先將她

    送回來,否則此事根本不必再提”

    送什么送,送具尸首回來嗎?

    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

    楊肅臉色驟陰,壓低聲音道:“陸大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知道夫人的安危,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你!”

    見楊肅終于不來虛的,陸大人滿面怒容,手指氣到發(fā)顫,咬牙切齒道:“你們這群亂臣賊子!陰險卑鄙的小人!”

    ……

    周圍百姓都被官兵攔在外頭,附近嘈雜一片,也聽不清里頭在說什么。

    陸眉與阿來換過了衣裳,與言清漓和李勉隱在人群之外的角落里,見陸大人神色苦痛糾結,分明就是猶豫了,陸眉心里著急,抬腳就往前走。

    言清漓趕緊拉住他:“你要去哪!你回來!”

    陸眉忿火中燒,揮手甩開她,目光牢牢盯著陸府門前陸大人那道挺拔削瘦的身影,:“我娘不惜放棄自己的性命,就為了保全我爹那副忠義傲骨!他若動搖了,我娘豈非白白喪命!”

    言清漓被甩開,李勉又拼命上去阻攔:“青時兄!我知你此刻痛徹心扉,可你去了也無濟于事,還會將你自己也搭進去,你可千萬要冷靜�。 �

    冷靜,還讓他如何冷靜!都家破人亡了,難道讓他像個縮頭烏龜,在危難關頭自己躲起來,眼睜睜看著他的父親獨自一人苦撐著陸家的門楣嗎!

    言清漓扭了腳,忍著痛追上去,狠狠給了陸眉一巴掌,手心火辣辣的。

    “你醒醒吧!瑯姨不惜舍棄自己的性命,就是不想成為陸大人的拖累!她拼盡最后一口氣求我攔住你,你若也成了宣王用來脅迫陸大人的籌碼,瑯姨才真是白白喪了命!”

    陸眉閉上眼,逼退眼眶中翻涌的熱意,咬緊的牙關不住在顫抖,俊美的五官也緊蹙在了一起。

    這時,守在巷子里馬車旁的阿來忽然沖了出去,猛地推開兩名官兵,朝陸家大門跪下哭喊:“老爺!夫人回不來了!她回不來了!夫人已經撞梁自盡了!”

    人群中登時鼎沸起來:“不說是商行出了事嗎,怎么會連累到陸夫人自盡?”

    陸大人聞言眼前一黑,急急邁出大門抓住阿來問:“你再說一遍!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華瑯她……她真的……”

    阿來痛哭流涕道:“是真的老爺!言三姑娘從宮里跑出來了,夫人是被他們逼死的,夫人已經走了啊老爺……”

    陸大人身形搖晃,憤怒與悲戚交加,猛地在他耳畔炸開,右耳中頓時嗡嗡一片,什麼都聽不見了。

    其實他先前就已經隱隱有了懷疑。

    若華瑯沒有出事,楊肅等人又何必以莫須有的罪名包圍了陸府?他們這么做的目的,無非是想逼出他兒陸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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