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原本打算是與青果一同行事,她二人無法悄無聲息地潛入陳家,只能退而求其次,將這婆子引去外頭弄死,可如此一來,便不會有她死在自己家中那般詭異,她同意星連跟著過來,其實(shí)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diǎn),有他相助,她進(jìn)出陳家自然會十分順利。
今日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收了這婆子的性命的,誰也不能阻攔她。
“星連,你可知我為何沒有直接喂她一包毒藥,而是大費(fèi)周章地用這種方法弄死她?”她用一種平靜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道:“因?yàn)槲覐那氨闶潜蝗擞眠@種法子奪去了性命,而動手的,便是此人�!�
星連漆黑的瞳孔猛地震開:“你……什麼?”
他聽到她輕輕笑道:“你可知那是一種什么感受?明知自己就要死了,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液一點(diǎn)一滴流盡。”她瞥了徐嬤嬤一眼,將其視為一只茍延殘喘的螻蟻:“我今日并非是來殺人的,我只是來拿回此人欠我的一條命罷了!”
星連已經(jīng)震驚得無以復(fù)加,他怔怔地看著她,目光虛遠(yuǎn),似是沒能從這突如其來的內(nèi)情中緩過來,手緩緩松了,言清漓神情一冷,打算再度動手,可他卻又立刻恢復(fù)神智,緊緊攥住她的手。
“放手!”她徹底惱了。
她要報(bào)仇,要將傷害過她的人通通付出慘痛代價(jià)!
她咬牙切齒道:“我又沒有牽連無辜之人,你攔著我做什么!星連,你不要以為你幫了我?guī)谆乇阌匈Y格能管我的事了!我告訴你,這世上有你這種善人,就必然有我這種惡人!若你看不慣,那便離我遠(yuǎn)些,滾回你的仙云山去!”
這番話已是十分傷人了,星連的眼睫顫了顫,許久后才開口:“……我并非要阻攔你�!�
我只是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他知道她心中藏著深深恨意,這種恨意無時(shí)無刻不在折磨著她,驅(qū)使著她,平時(shí)她可以藏起萬千心事,做一個談笑風(fēng)生的尋常女子,可每當(dāng)觸及到她心中那個臨界點(diǎn)時(shí),她便會變成另外一種無情狠辣的模樣。
他知道她能做到毫不猶豫地殺人,可他也知道她其實(shí)并不喜歡這么做,她不喜歡殺人。
若沒有上一世的痛苦記憶,她這一生,想必會是個快活無憂的女子吧,與那些能令她開心的人生活在一起,笑著度日。
仙云山門規(guī)中有這樣一條:存于世間,觀于世外。
意為仙云山的世代弟子,皆要以局外人之姿入世,心無旁騖,順應(yīng)天道運(yùn)數(shù),推動天下大局的洪流變遷。
可不知從何時(shí)起,他心中漸漸有了雜念,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感她所想,想透過她的眼睛去看這世間,就如此刻,他明知她是在按照她既定的命運(yùn)軌跡去行事,可他卻心生不忍,不忍再見到她于深夜輾轉(zhuǎn)反側(cè),被痛苦侵蝕到無法入眠的模樣。
“若你定要取她性命……”他微微側(cè)開頭,避開了徐嬤嬤投過來的求救目光,慢慢道:“那便由我來做吧,不要沾染你的手�!�
言清漓一怔。
她已做好了要與星連拉扯一翻的準(zhǔn)備,甚至想到若他太堅(jiān)持,那她便用“決裂”來威脅他。
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曾對一條咬傷他的毒蛇都不忍傷害的善良少年,竟愿意為了她,親手去傷人。
她怨怒沖天的心頓時(shí)被撫平,仿佛忽地注入了一汪暖泉,令她怒躁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她于心中苦笑了一聲。
對她來說,殺個人又算得了什麼呢?她親手殺了的、因她而死的,早已不能細(xì)數(shù),她的手已經(jīng)臟了,又何必連累星連這樣干凈的人?
“不必了。”她輕輕推開星連的手,在徐嬤嬤絕望地目光中,劃開了她的手腕。
鋒利的刀刃深深地陷入皮肉,鮮血如泉般涌出,她面無表情地將鐵剪與徐嬤嬤那條手臂扔進(jìn)銅盆,血水霎時(shí)散開,如流動的霞云在水中翻滾。
一股騷味立刻在房內(nèi)彌散,徐嬤嬤已驚恐到了極點(diǎn),五官扭曲,褲管濕透,腳下聚了一灘黃水。
言清漓下手極重,血腥味很快就將尿騷味給遮蓋,她將徐嬤嬤頸后插著的那根細(xì)如發(fā)絲的銀針取下,可這婆子依舊只能僵硬地張大嘴,已是恐懼到無法發(fā)聲了。
徐婆子哪能想到人死能復(fù)生?她還以為是裴少夫人被女鬼附了身,向她來索命了,在極度驚恐之下,她竟是都沒等到流血身亡,便直接瞪著眼斷氣了。
言清漓盯著那被嚇?biāo)赖钠抛永湫σ宦暎骸氨阋四懔�。�?br />
為了保險(xiǎn)起見,她又仔細(xì)檢查了一番,確認(rèn)沒有留下任何罪證外,便與星連又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臨走前,她按照青果教她的法子試著從外頭將徐嬤嬤房間的門窗鎖住,卻沒能成功,最后星連見她不行,沉默不語地出手,三兩下就將門窗鎖死了。
想來是青果教她時(shí),他在一旁聽會了。
今日出來本只打算見陸眉一面便回,沒想到會節(jié)外生枝,她已命青果先行回了言府,幫她做出她已回府早早睡下的假象,以免言琛回來后發(fā)現(xiàn)她遅遅未歸,再派人出去尋她。
解決了徐婆子后,亥時(shí)已過,明月高懸,星連帶她從言府一處偏僻的墻根下翻墻入府。
這個時(shí)候,府中人應(yīng)當(dāng)都已歇了,星連抱著她一路避開護(hù)衛(wèi)向她的院子奔去,可到了她院子外的一片小花園時(shí),他卻忽然停下,目光牢牢地盯住了一棵樹。
言清漓頓時(shí)生出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果然,萬籟俱寂中,她聽到那樹后傳出了踩踏落葉的細(xì)微響動聲,隨后,一道頎長的身影自樹后走出。
月影重重,那人一襲白衣若雪,孤冷卓然,兩道沉如巨石的目光定定地向他們投了過來。
言清漓連忙從星連懷里跳了下來,舌頭都打了結(jié):“哥、哥哥……你怎么在這兒……”
—【題外話】—
看了下這周更的少了點(diǎn),這章就不算加更了,繼續(xù)欠……(捂臉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付出終有回報(bào)(21500珠)
言清漓緊握的手暗暗松了下來,她還真怕這小子太實(shí)誠,會說出什么驚駭之言,一個裴凌便險(xiǎn)些讓言琛與她劃清界限了,再多一個……
她才剛剛與這人重修于好,可不想平生事端了。
“哥哥,星連不是壞人,是我今日出去辦了件事,回來的途中恰好遇上他,他便將我送了回來�!彼请p清靈的眸子瞥去一旁,撓著耳垂嘀咕起來:“這不是回來晚了,怕你責(zé)備,便偷偷翻了墻……”
言琛能等在她回來的必經(jīng)之路上,很顯然是青果那邊露餡了,不過以那丫頭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與他和盤托出,為保萬全,她對自己今日做的事一個字都沒提,只道自己與星連早就相識,當(dāng)初她從越州前往盛京的途中被一伙從容陽逃出來的殘兵襲擊,商隊(duì)的人都死了,她與玉竹逃跑的途中遇上了被蛇咬傷的星連,幫他解了蛇毒,最后又得他所救。
這樣一來,不僅能含糊地揭過她與星連的“關(guān)系”,言琛看在星連曾救過她的份上,想必也不會對他多加為難。
對于她從前的事,言琛自然早已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但卻不知她那時(shí)獲救是得這名少年所救。
他嚴(yán)肅起來的氣勢是很懾人的,一雙銳利的眸子似能洞穿人心,若尋常人在他面前扯謊,被他用這種目光注視久了,自然會心虛不安,可偏偏言清漓說得還真都是實(shí)話,她神色真誠,目光沒有絲毫躲閃。
言琛又見那叫星連的少年一身道衣,身上還有種超脫世俗的氣質(zhì),他識人無數(shù),自然看出這少年并非什么陰險(xiǎn)狡詐的惡人,且他年紀(jì)看著不過十六七,眼神又干凈到一塵不染,面對他時(shí)也不含任何敵意,他對這名少年的戒備便解除了七八分。
只是,他仍舊面色不佳。
她一身男裝跑出去,夜里才歸,又只字不提自己去做了什么,他心知肚明這恐怕又與她那些“暫且無法告知”的隱情有關(guān),若非他尊重她,若非她的婢女信誓旦旦保證她很快便會回來,他早就忍不住要出去找了,否則也不會什么都不做地站在這里等著。
言琛這個人的心思一向藏得很深,情緒也鮮少外露,言清漓見他沉默不語地盯著星連看,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為了避免竹園里的事情二度發(fā)生,她趕緊沖星連眨眼睛,隱隱有些乞求之意。
星連花了片刻去反應(yīng),終于懂了她的意思——在催他離開呢。
他開口道:“既然已將你送回,那我也該走了�!�
言清漓向他屈身施了一禮,道謝后就向言琛走去,可腳掌酸痛發(fā)麻,走得一瘸一拐。
言琛注意到她的異樣,瞇起眼眸問道:“腳怎么了?”
“我……”她本來想說是方才落地不小心扭到了,可心思一轉(zhuǎn),又將“方才”兩個字給咽了回去,只道:“我扭到了腳……”
果然,言琛誤以為她是因?yàn)榕_了,才會被這名少年抱著送回來,他心里壓制的火氣終于騰起,不禁惱她膽大包天,竟然敢什么人都不帶就獨(dú)自跑出去,還將自己給弄傷了。
顧忌著有外人在,他不好將他兄妹二人的私情表露得過于明顯,便冷冷地斥了句“胡鬧”,上前將她抱起。
想起星連還在,他轉(zhuǎn)過身道:“舍妹頑劣,多謝少俠對她一路護(hù)送,還請稍候片刻,我這便命人取些謝禮送你出府�!�
……
回到她的院子時(shí),青果正焦急地侯在外頭,見人回來了,她才松了口氣,又連忙滿臉愧意地沖她悄悄搖了搖頭,見狀,言清漓便知道青果果真什么都沒與言琛說。
她腳扭得并不嚴(yán)重,這會兒其實(shí)就已經(jīng)不疼了,但言琛不放心,還是命青果去取了藥,將她置于床上,除去鞋襪,仔細(xì)地檢查了起來。
“這樣可疼?”他端著她的腳輕輕旋轉(zhuǎn),那幾只圓潤可愛的腳趾因羞澀而輕輕縮起,不知怎得,他心中的怒氣便稍稍散去了些。
言清漓搖著頭小聲道:“不疼了。”
這時(shí),青果蔫頭蔫腦地進(jìn)來,送了兩桶熱水與藥膏,看樣子還在為搞砸了她的事而自責(zé),等她退出去后,言琛才道:“最近城中混入了蠻人,你這樣不吭一聲地跑出去,你可知我有多擔(dān)心?”
他將藥膏在她腳踝處抹開,用掌心焐熱后輕輕揉搓,邊揉邊道:“你的事你不愿說,我可以不問,也可以不管,但你若總是這般胡來,”他抬起頭,冷峻的臉上隱含警告之意:“那我便要親自去查你都做些什麼了。”
雖然他語氣嚴(yán)厲,但濃濃地關(guān)切之意她如何感受不到?見他這般冷傲的人蹲下來為她揉腳,她心一軟,仔細(xì)地想了想今日的事,便挑著能說得告訴了他。
“哥哥,我今日……其實(shí)是跑去青樓見陸眉了。”
言琛手上的動作停了:“陸眉?”
“就是陸大人家的公子,那個曾與我定過親又退了的陸眉……”
見言琛兩道劍眉蹙了起來,她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他沒什么,就是之前有過一些生意往來,賺了些銀子,如今他忽然不想做了,我一時(shí)著急,就去問問他……”
她說自己是與慕晚瑩去西山騎馬時(shí)與陸眉熟稔起來的,之后言琛去了西川,她從慕晚瑩那里打聽到西川糧草緊缺,便擔(dān)心起來,得知陸家商號廣,她便聯(lián)系上陸眉,她出藥方他來賣,兩人各自分成,用賺得的銀子換成了糧草,之前已經(jīng)雇人送去了西川,問言琛可有收到。
因?yàn)樗c陸眉是私下往來,不好叫人知曉,又因那廝成日宿在花樓,她無法,這才喬裝去見他。
言清漓的糧草送到西川時(shí),言琛正在九夷,后來他又直接從九夷返回盛京,他的部下便沒來得及稟報(bào),他也是前日才收到的消息,但消息中卻沒有提及這批糧草是何人所送,只知是盛京來的。
這兩日事忙,他還沒來得及去溯源,她便主動認(rèn)了,只是那批糧草因?yàn)椴皇怯捎?xùn)練有素的官兵運(yùn)送,而是尋常的鏢隊(duì),一路上顛簸耗損了不少,到了西川后只剩下了原先的一半。
言琛怕她心疼,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
“為何要這樣做?”
他就是怕她憂心,故而信中從不提戰(zhàn)事,可她卻輾轉(zhuǎn)從別處打聽到了。
他自沒了母親后,便再無人對他真心關(guān)愛,每次他九死一生地從戰(zhàn)場歸來,就連他的親生父親也只能看到他帶回來的榮光,從未過問過他所經(jīng)歷的疾苦,一直以來,都是他庇護(hù)著這一大家子,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會有一個細(xì)心的姑娘來庇護(hù)他。
她一個女兒家,本該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地生活,可她竟會為了他殫精竭慮,如此費(fèi)心地為他籌備糧草。
為何這么做?自然是希望你早日愛上我,愛到死心塌地。
她又不是活菩薩,做善事不留名,付出了便是求這樣一個回報(bào)。
她難得從言琛臉上看到如此動容的神情,知道自己總算沒有白白努力,一個時(shí)辰前因解決徐婆子而憶起的仇怨,此刻也被一種喜滋滋的滿足所替代。
她摟住言琛,將下巴擱在他肩上,輕輕道:“我不要哥哥掙什麼功勛,我只要你平安回來�!�
言琛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洶涌外溢的情感,他擄住她的唇,閉上自己發(fā)熱的雙目,發(fā)瘋似地重重親吻她。
他好想要她,迫切地想要她,想將她永遠(yuǎn)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去。
唇齒交纏,他抽去她頭上的發(fā)帶,一頭青絲散落,又扯開她身上的衣裳,吻上她細(xì)膩的肌膚,將她覆壓進(jìn)柔軟的裘被之中。
言清漓扣住言琛埋在在她胸前毫無章法四處游走的頭,喘息不止:“哥哥……帶我……去沐浴……”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奇恥大辱”(兄妹互口+失禁H
4.3k字含22000珠)
言琛吻在她脖頸胸前,騰出一只手將她身上的男裝剝光,之后他直起身,一邊用那雙清冷幽沉的眸子盯著她,一邊迅速地將自己身上的衣袍也脫了,露出精裝有力的上身。
她抱著胸,移開眼,面有些紅,這當(dāng)口言琛將她抱了起來,他是以抱孩童的方式令她坐在他的臂彎里的,沉甸甸的奶兒就在他臉旁亂顫,她覺得羞,便干脆環(huán)住他的脖頸趴在了他懷里。
他身上又硬又燙,這樣沉穩(wěn)有力的身體她也見過幾具了,可這一具最能令她覺得踏實(shí),在她見過的男子中,言琛的膚色算是白的,但與身為女子的她相比,還是有著明顯差別,她那一身細(xì)如凝脂的肌膚可謂是白到發(fā)光,光滑如剝了殼的雞蛋,被他抱在懷里,更顯得柔軟嬌小。
言琛十分愛潔,每次回府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換衣,想來是他先前已經(jīng)洗過了,凜冽的男子氣息中還混著淺淡的合歡花藥香——是她為他調(diào)配的安神香囊的味道。
她聞著聞著便有些意亂情迷,唇輕點(diǎn)在他肩上與頸上,胸前的兩抹茱萸更是因不住磨蹭他堅(jiān)硬的胸膛而逐漸發(fā)硬,成了兩粒待人采頡的小莓子。
想當(dāng)初一頭撞進(jìn)這人懷里時(shí)險(xiǎn)些將自己的鼻梁撞壞,秋后算賬,她忍不住摸了摸他壘塊分明的胸腹,又報(bào)復(fù)性地在他繃緊的肩頭上咬了一小口,力道太清,連個牙印也沒能留下。
言琛一直注意著她這些小動作,他極輕地勾了下唇角,驟漲的欲望令他全身又燙了幾分,他抬腿跨入浴桶,水中漂浮的花瓣嚇得頃刻散開,又迅速地回來將他二人圍攏。
浴桶不小,剛好容納下兄妹兩個,言清漓面對面坐在言琛身上,一置入水中,他便扣著她的頭親吻,還撩起水花在她背上游走,片刻后又來到胸前抓揉,之后沿著她的細(xì)腰下沉,一路撫摸到她雙腿之間。
糲指挑開花瓣,輕輕摩挲,似是在幫她仔細(xì)洗身,可最后卻按住那藏在兩片花唇之間的小小肉核不放了,反復(fù)打轉(zhuǎn)挑逗。
“唔……嗯……”
她渾身濕漉漉、汗涔涔的,細(xì)細(xì)癢癢的酥麻之意令她分外空虛,花液直往外涌,與他唇瓣分開后便趴在他肩頭喘息不止,穴兒蹭著他的手指做邀請。
他微微低下頭含住她胸前俏生生的乳尖,手指入穴,輕旋著抽插,將她弄出了一身酥爽的小疙瘩,沒插幾下,他便又多加一根,穴兒開始難耐地收縮著,被兩指探出了更寬更深的甬徑,她用力地吸咬著那人的頸肩,終于留下了幾顆淺淺的紅痕。
“哥哥……嗚啊……”
不多時(shí),她便哆嗦著泄了身,忍不住重重地咬住了他的肩,直到泄過之后才松口。
她不再滿足他只用手指,輕輕扭著臀,急火火地想要他那根臥在胯間的粗壯長龍來止癢。
言琛看出她的意圖,卻不急著給她。
這兩日她主動到令他有些貪戀這種感覺了,為了享受她難得的主動,他可以再忍忍,只是她卻似乎忍不得了,不住地在他臉上唇上親上,一雙小手還扒著他褲腰,三兩下就釋放出了他早已堅(jiān)挺到脹痛的陽物。
言琛眸光沉沉,見她微微抬起臀兒想要坐下去,可就在此時(shí),她卻突然咬著唇一笑,那雙媚意叢生的圓眸里劃過一絲狡黠,他還沒弄懂是何意,便見她深吸了一大口氣,迅速地沉入水中,埋首在了他的胯間。
言琛渾身一僵。
他的那一處被她用唇含住了,溫?zé)峋o致不亞于穴兒,口中軟嫩的四壁緊密地裹著那碩大的菇頭,他為之一震,實(shí)在沒忍住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這倒似是鼓勵了她,只見她又艱難地向下吞入了一小截。
他看不到她的臉,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被擠壓到無處安放的小舌在掃來掃去,下半截棒身被她握在手里上下擼動,柔軟的掌心如唇舌是另一種極致的舒爽。
他全身肌肉繃緊,擱在桶沿上的手緊攥成拳,肉莖控制不住地在她口中跳動,纏繞其上的青筋也似要裂開,這種前所未有的刺激令他很快便沖上來一股精意。
好在此時(shí)她也因憋不住氣而浮出了水面,滿頭青絲貼在背后,臉頰、唇瓣與睫毛上都掛滿了晶瑩水珠,撲簌簌地向下掉。。Q.qun.73-9.54-3-054
芙蓉出水,大抵也就如此了。
言清漓本想喘口氣繼續(xù),可她剛一浮出水面,言琛便臉色陰沉地站起身跨出了浴桶,并隨手扯下椼架上的大巾罩在了她身上。
她掛在他身上,腿勾著他的腰,察覺他想就這樣將立挺的陽根入進(jìn)她的身體,可在戳到穴口時(shí),他又停了下來,抱著她重新回到了床上。
床褥瞬間洇濕了一大片,言琛握住她腳踝,分開她的腿,她半睜著美眸等待著他進(jìn)來,可他看了她一眼,做出了此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做的事——俯身含住了她那一處嬌軟。
這次換言清漓一僵。
花嬌玉嫩之地被他含吮住,微涼,薄唇碾舔著軟肉,輕咬拉扯,卷起層層花浪,舔砥了一圈,齒關(guān)來到陰核處,打著轉(zhuǎn)地?fù)芘蔽?br />
她緊抓著床褥嬌吟不止。
這種感覺她并不陌生,星連與裴凌都用口舌取悅過她這一處,可眼下之人是誰?是那個孤傲冷漠的言��!
她從前連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像言琛這樣的男子會低伏在她的私處,用那張?zhí)柫钸^千軍萬馬的唇舔砥她的穴兒!
只是想想她便悸動不已,更別提此時(shí)他真的再這么做著,鋪天蓋地的快感如銀河落瀑,心中的快感似乎大過了身體上的,言琛伸舌頂開了那道縫兒,才只抽插了三兩下她便噴涌而出,清澈的水液猝不及防地噴在了他的唇邊,見她不過這么兩下就咬著唇發(fā)抖泄了身,言琛今日第二次勾起唇角,同時(shí),他再也忍不住,利落地褪下褲衫,扶起欲龍,握著她的腰肢長驅(qū)直入。
穴兒已經(jīng)足夠滑潤,可粗壯的陽具還是挺了幾次才成功挺入,一入進(jìn)去便是猛烈沖刺,架子床被撞得咯吱作響,她反抓著濕乎乎的被裘,仰頭泣叫,感受著身體被牢牢填充滿的滿足,與被撞到支離破碎的眩暈與顫栗。
他還是收了幾分力的,強(qiáng)硬的莖頭次次撞在宮口上便不再向前,那道緊窄的第二道關(guān)口每每都會被撞開一道小口,緊吸著菇頭不放,她緊纏住他的腰,期待中又含著幾分害怕,最終鼓起勇氣道:“進(jìn)來……唔啊……哥哥你進(jìn)來……”
言琛一頓,眸色倏地暗沉下來,而后將她雙腿架在肩上,俯身下壓,吮住她圓潤顫抖的奶兒,向前重重一頂,閉合的關(guān)口“啵”地一下就被撞開。
她尖叫一聲,言琛則整張頭皮都在發(fā)麻,大菇頭嵌在卡口上,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被驟然絞緊的宮腔死死裹著,如被她用小嘴緊含著,泡進(jìn)了一壺滾燙的熱液里。
不是第一次被插到這么深了,但言清漓還是痛地直接流出了眼淚,下意識地去按小腹,卻按到了自己平坦的肚皮被頂出來的鼓包,她連忙縮回手,改為抓住言琛的肩膀,明明宮口酸疼不已,卻還抓著他不放。
言琛吻她的唇,待她身體徹底放松下來后,才開始緩慢抽送,粗長的陽具這回算是徹底沒入了,囊袋一下下拍在花唇上,濺起薄薄的水花,長莖頂開合攏的穴肉,再鉆進(jìn)更深的宮腔里,慢慢地,那種酸脹痛楚便被他推入了另一種夢境中去。
熟悉到極致的快感令她開始欲罷不能,她紅霞滿面,眼神也開始迷離了,言琛知她這是適應(yīng)了,便開始加快速度,最后野蠻強(qiáng)橫地沖擊起來,他力道極大,抽送地也極快,長莖進(jìn)出間仿佛化成了一道殘影。
他甚至還扯過被裘墊在了她腰下,臀兒高高抬起后,肉棒入得更深,將那軟穴肏弄地拼命蠕動,如千萬張小嘴將他緊緊吸附。
如此疾速地抽插下,她連破宮時(shí)的酸痛都感覺不到了,唯剩下昏了頭的層疊快感,噴迭不止的淫汁兒,與連續(xù)高潮時(shí)帶來的小解之意。
言琛頭一回這樣毫無保留地肏她,她又細(xì)又薄的腰腹反復(fù)凸出他的輪廓,見此一幕,他不禁精關(guān)上涌,卻尚存最后一絲理智,準(zhǔn)備拔出射在外面,可她這回卻及時(shí)抱住了他,不允他撤出。
“哥哥……你給我吧……我嗚……無礙的……”
怕他堅(jiān)持,她還極壞地舔弄起他的喉結(jié),又撫摸他胸前的那一粒,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磅礴的精水頃刻沖出馬眼,無法自控地射進(jìn)了深宮,宮口還被陽具死死地堵著,那一股股濃著的精水便全被關(guān)在了里頭,流都流不出來。
言琛眼見著自己將親妹妹的肚子射到微微鼓起,罪惡感頓生,卻又可恥地看著她被射大了肚子移不開眼,那剛剛泄過的陽具都沒經(jīng)過疲軟這一道步驟,便再度鼓脹發(fā)硬起來。
宮腔里暖暖漲漲的,言清漓跟著就泄了身,正暈乎乎地顫抖著,她又突然被那人給撈了起來,坐在他身上被他由下至上地頂入。
灌入宮里精水終于淌了出來,穴兒里多了精水后更加絲滑,那根肉棒馳騁地也就更加流暢,一下下狠狠地撞在薄軟的宮璧上,她又難受又酥爽,隨之而來的,還有她剛剛起便有了的小解之意也愈發(fā)強(qiáng)烈。
“�!瓎璋 绺鐔琛亲印瓑牡袅恕栲培拧�
她想去小解,可偏偏言琛繃著一張冷峻的臉肏她肏得更猛了,她的話斷在了高高低低的呻吟中,受不住地被肏得花液泛濫,被拋上拋下,連續(xù)泄身,每次都刺激到她另一處小口也跟著想要噴出點(diǎn)什么水液來。
她死咬著牙,一次次被送上云端,又一次次努力忍著,終于在言琛又肏弄了百十下后,他停了下來。
言清漓松了口氣,渾身綿軟地癱在床上,可沒等撐起身呢,言琛便又將她翻了個身,換了姿勢從后入了進(jìn)來。
“嗚……不要了嗚嗚啊啊……哥哥啊……我啊啊嗯嗯……”
這人持久得可怕,動作又強(qiáng)猛無比,她上半身已經(jīng)軟軟地趴在了床上,雙腿分開不住地打顫,臀兒被撞得噼噼啪啪作響,且他莖下再不留情,整根重重肏進(jìn)去,只留菇頭卡在穴口,再一插到底,直搗巢兒。
小腹中積聚的花水越來越多,肚皮沉甸甸地墜著,更壓迫到了另一處敏感地,她喊得喉嚨都沙啞了,終于在他某一下使出大力將她肏出新一波高潮時(shí),忍了半天的閘口開了。
她險(xiǎn)些驚死過去,才泄了一點(diǎn)便趕緊夾住,可那淡淡的臊熱之氣仍是悄悄地彌漫開了。
“嗚……不要……”
她羞恥地將頭藏進(jìn)了被裘中,哭了出來。
糟了。
竟會被這人給干尿了,這叫她今后還如何有臉面示人!?方才……方才她沒控制住,好似還濺了一些在他腿上,他這人有潔癥,若是因此嫌惡她可如何是好?她好不容易才得了他的心,難不成……難不成……
言清漓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兩輩子加起來都與五名男子歡好過了,卻還是第一回如此丟臉,她又羞又憤,恨不得立刻找地縫鉆了。
可言琛的陽具還插在她身體里,感覺到他也停了下來,必是發(fā)現(xiàn)了,她臉皮燙得更厲害,恥于回頭看,悶頭向前爬,就要分開他們相連的身體,可才軟綿綿地動了一下,言琛便牢牢地固定住了她的腰。
隨后她便聽到那人低沉又好聽地笑了,很是開懷。
她一愣。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回聽到言琛笑出來,他這人平日面部情緒極少,笑的話最多就只是勾勾唇角。
就這么愣怔的片刻,他又動了起來,這回言清漓真的急了,她方才中途憋住,此時(shí)仍在緊要關(guān)頭,如何能受得住繼續(xù)肏弄?
“放我下去……不要……不要了……哥哥嗚啊啊啊……別……求求了嗚哇啊啊……”
她整個脊背都羞紅了,那肉棒卻依然強(qiáng)有力地貫穿她,且比方才還更猛烈了,似是專門想要將她肏尿似的。
她不禁開始懷疑這人是故意的了……
果然,她聽到那人用冷淡卻又不乏興味地語氣道:“無妨,不必忍著�!�
話落,他便給她一陣深插重頂,還拉起她的手,用白日她與陸眉做戲時(shí)的那個姿勢肏她,摟住她的奶乳加重力道抽送,大掌又悄悄向下一滑,來到她的小腹處,在被他頂鼓出來的肚皮上輕輕一按。
迷亂之時(shí),她再無法克制,雙泉齊噴,水流如注。
在外頭守夜的青果忽然從睡夢中驚醒,聽到她家小姐又怒又嬌地喊道:“啊啊啊……��!……言��!琛��!”
第二百二十章
噩夢纏身(截圖里擋住的幾個字是“走來走去”)
“別過來……你這個賤人!……別過來!”
蘇凝霜驚恐地后退,踩到了滿地的鮮血后摔了一跤,那“女鬼”便立刻撲上來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蘇凝霜,我說過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不要……不要……不要�。�!”
睡夢中的蘇凝霜大叫一聲,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了一起,腹中跟著就翻江倒海,隨著一股酸水涌上喉嚨,她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翻身作嘔,因動作太大,人直接從床上翻了下去,摔在腳踏上又滾去了地上。
“夫人!夫人!”
早春聽到動靜連忙進(jìn)來,見蘇凝霜趴在地上呻吟,趕緊跑過去將她扶起。
蘇凝霜面上毫無血色,寢衣都濕透了,好在這地上鋪的是厚重的軟毯,她肚腹雖有些痛,卻并未見紅,這不禁令她有些惱火——若是這一下能直接將她肚子里的野種摔掉該多好?如此,她也就不必去服那傷身的落胎藥了。
“什麼時(shí)辰了?”
早春扶著她回床上坐著:“回夫人,卯時(shí)末了�!�
她知道夫人每日都要趕在世子爺尚未出府時(shí)去噓寒問暖一趟,忙道:“夫人不必急,張管事說世子爺一早便去了城外軍營,您再歇上半刻吧,奴婢去給您打水。”
蘇凝霜甩手就是一巴掌。
“賤婢!為何不叫醒我�。俊�
若非外頭傳的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郭太醫(yī)與陳權(quán)皆是被惡鬼所害,她怎么會做那種噩夢�。棵髅鞴t(yī)是她大哥派人滅口的,陳權(quán)那狗奴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哪里是被惡鬼所害?
莫說這世上本就無鬼,便是有……
她猛然想起楚清那個賤人臨死前如地獄惡鬼般怒視她的一幕,又想起方才在夢里她撲上來掐住她脖子的一幕,背脊陡然一涼。
這一把掌實(shí)屬是遷怒,早春捂著臉,心里委屈地厲害。
腿長在世子爺身上,她怎么能料到主子們何時(shí)要出府?可她一個下人又不能與主子爭辯,只得跪下道:“夫人息怒!奴婢正打算喚您,可陳家忽然來了人,說徐嬤嬤昨兒夜里死了,這么一打岔,奴婢就耽擱了……奴婢知錯了!”
蘇凝霜一愣:“你說什麼?你說誰死了?”
早春巴不得轉(zhuǎn)移她的注意,趕緊又重復(fù)一遍。
這事說也詭異,陳權(quán)的媳婦一早去服侍婆母起身,結(jié)果敲了半天門無人應(yīng),擔(dān)心婆母因傷心過度昏厥了,她連忙找人撬門,結(jié)果門一開,險(xiǎn)些把自己給嚇昏過去。
徐嬤嬤端坐在圈椅里,手持鐵剪,割腕自縊了!那血水都從盆里漫了出來,流了一地,可見早已死透了,且她死狀還分外滲人,面色鐵青,雙目暴睜,似是……似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陳家先是橫死了陳權(quán),接popo&7~3-9.5-4-3-0,5=4
著又是他老母離奇“自縊”,外頭流言如今已經(jīng)傳瘋了,說那些惡鬼專挑這一家下手,定是這家人做過什么虧心事遭了報(bào)應(yīng)。
早春說完后,抬頭一看蘇凝霜面色煞白,嘴唇發(fā)抖,有些后悔說得太細(xì)致,忙安慰道:“夫人您別聽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陳家已經(jīng)報(bào)了官,等官府查明后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徐嬤嬤想來是受不住兒子的死,一時(shí)想不開罷了�!�
殊不知,這番話根本沒能令蘇凝霜安下心來。
徐嬤嬤跟了她多年,自給她掌管了鋪?zhàn)雍蟾菗屏瞬簧俸锰�,每日一碗燕窩補(bǔ)著,這般惜命的人,哪有膽子去自縊?且她就算真的自縊,又怎么會選擇……選擇與那賤人相同的死法?
很快,蘇凝霜這個想法便被印證了。
傍晚時(shí),她派去外頭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稱,仵作查驗(yàn)了徐嬤嬤的尸身,并未有中毒跡象,且從她腕上傷口來看,的確是她自己拿著剪刀割的,可怪就怪在她真正的死因并非是失血過多。
她舉體皆青,狀似膽碎,咽氣前還有失溺之舉,斷定是驚嚇致死,官府也仔細(xì)查過陳家的宅子與徐嬤嬤的房間,發(fā)現(xiàn)那門窗統(tǒng)統(tǒng)是從里頭鎖好的,陳權(quán)的媳婦守靈一夜未睡,也沒有聽到宅子里有人進(jìn)出,更沒聽到徐嬤嬤掙扎喊叫……
官府初步斷定,徐嬤嬤非是被人入室所害,而是在一間無人的“密室”里,自己睡著睡著起來割了腕,并且在失血死亡前,不知看到了什麼將自己給嚇?biāo)懒恕?br />
但此等怪力亂神之說,官府自然不可能示外,最終便以徐嬤嬤自縊身亡而定了案。
蘇凝霜聽完后頭重腳輕,直接暈了過去,早春嚇到六神無主,忙去掐她人中,正要喊人去請大夫時(shí),蘇凝霜又突然醒過來,死攥著早春開始劇烈嘔吐,這一吐,幾乎將膽汁都吐了出來。
她牙齒不住打顫,養(yǎng)護(hù)美麗的指甲深深地扎進(jìn)了那丫鬟的皮肉里,將她的手腕都扎出了幾道血印,早春吃痛,卻不敢抽手,見她不肯請大夫,便只好道:“夫人,奴婢、奴婢去給您端些安神的藥來,您不要胡思亂想了�!�
蘇凝霜搖了搖頭,擦掉嘴角的污物后,神情驟然變得陰狠起來:“去將那副藥煎了,再將我從慧覺寺請的護(hù)身符找出來,明日……你親自去道觀里請些老道到陳家去給我驅(qū)邪!”
就算這世上真有鬼,她蘇凝霜也絕不會怕這些牛鬼蛇神!
楚清那個賤人活著的時(shí)候就不是她的對手,死了又能掀起什麼風(fēng)浪��?她能殺她一次,便能殺她第二次、第三次!她必要叫她落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夫人……您、您決定好了,當(dāng)真要服那副藥了嗎?”
早春知道“那副藥”指的便是落胎藥,這世子妃懷了旁人的種已是大罪了,若再私下落胎有個好歹……
她頓時(shí)打了個冷顫——那藥可是她弄回來的,若事情包不住,她這個貼身丫鬟被賣出去都是輕的,萬一落得個害主的罪名……
蘇凝霜卯足力氣又給了早春一巴掌。
“我的話何時(shí)輪到你個下人來質(zhì)疑了��?”
早春不敢再多想,忙捂起腫高的臉,去按吩咐做事了。
……
與此同時(shí),身在言府的言清漓這一日也將外頭的消息打探了七七八八,與她預(yù)料的相差無幾,徐嬤嬤死的如此蹊蹺,那些心中有鬼之人,怕是再睡不安穩(wěn)了。
蘇凝霜先前已用了許久的妙容雪肌膏,再加上徐嬤嬤這一遭,心神定是大受打擊,言行出錯再所難免,她還就不信了,在這種慢性疾癥下的刺激下,這個女人還能始終在人前保持著那份溫婉得體?
她倒要看看,蘇凝霜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久的的溫婉形象,何時(shí)會毀于她“自己”之手。
趁熱打鐵,她得再去送份“禮”,正要命青果去給留在武英侯府的琥珀與紫蘇傳信兒,紫蘇便親自來了,還給她帶來了寧天麟的消息。
紫蘇稱她日前偷偷潛入蘇府,查探到丹陽郡主似是患了某種重疾,所居之處有許多下人伺候,但她暗中觀察了一番后,覺得那些下人更像是看守。
陳戩世子遇刺,丹陽郡主與郡馬久居盛京的愿望無法實(shí)現(xiàn)了,很快就得回隴江主持大局,她如今仍被蒙在鼓里,還不知枕邊人便是害她王父與親兒的兇手,她又因難產(chǎn)而落下疾癥,此一回,真不知還能活上多久。
小王女尚在襁褓,丹陽郡主若死了,到時(shí),隴江便會徹底受控于郡馬之手。
紫蘇找不到機(jī)會接近丹陽郡主,且就算她見到了丹陽郡主的面,將麟王殿下的話帶到,丹陽郡主也不一定會聽信她,但漓小姐出面則不同了。
漓小姐曾對丹陽郡主有恩,由她來傳這個話最為合適,可紫蘇不明白的是——為何殿下不肯驅(qū)使漓小姐去做事?明明她的身份最為便利。
言清漓秀眉輕蹙:“四殿下何時(shí)派你去蘇府打探丹陽郡主了?我怎不知此事?”
紫蘇遲疑了一下,道:“就這幾日的事,屬下也是想先打探清楚,再告知于您�!�
言清漓思慮了一翻后,便做了決定。
出來也有幾日了,裴老夫人晌午時(shí)還派人送信兒給她,叫她若無事早些回去。
她對這老婦人的心思一清二楚,無非是見皇帝那邊沒了動靜,以為裴家風(fēng)頭過了,生怕她繼續(xù)在娘家住著,會叫不知情的人以為婆家苛待了她,真真是與前幾日請她幫忙時(shí)的嘴臉大相徑庭。
當(dāng)下也不是與這老婦計(jì)較的時(shí)候,事不宜遲,她還真需得盡快找機(jī)會與丹陽郡主見上一面,便命青果去收拾行裝,明日一早回去。
而在這之前,她又安排紫蘇今夜去做了一件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落胎
斥走了早春后,蘇凝霜捂著小腹躺下,不出半刻,那種猶如被人用刀子在腹中生剜的陣痛又開始折磨她,被褥里已塞了五六個湯婆子仍是身體冰冷,她緊攥著被子痛苦呻吟,恨不得將令她有孕的罪魁禍?zhǔn)姿槭f段。
今后就算與寧天弘翻臉決裂,她也絕不會再容忍他碰她一根頭發(fā)!她發(fā)誓,等這件事了,她養(yǎng)好了身子,一定要想法子生下與裴澈的孩子,如此,他就算再厭惡她,今生也與她脫不了干系了!
夜深人靜,燭火幽幽,“咣當(dāng)”一聲,闔緊的花窗忽然無風(fēng)自開,蘇凝霜嚇一激靈,強(qiáng)撐起身向月門處張望:“……早春?”
她今日命人燃了比平時(shí)多一倍的燭火,此刻,寂靜無聲的房中,唯有那一排排火燭在輕輕搖曳,蘇凝霜心里有鬼,怕的厲害,慌忙從枕下將護(hù)身符取出攥在手里,厲聲叫人:“早春!早春!”
想起早春去處理藥渣了,蘇凝霜更是心底發(fā)慌,只能拖著虛弱的身體親自下地關(guān)窗,可關(guān)好后還沒等爬回床,房中左側(cè)的四盞燭燈忽地齊刷刷滅了,驚懼之時(shí),她又見到右側(cè)的五盞與月門外的那些也接二連三地熄滅。
“……誰!是誰!”
陷入黑暗后,一道白色的影子忽地從月門處閃過,她驚恐地向后退,又頓覺頸后刮過一股涼風(fēng)。
“�。。。 �
蘇凝霜嚇得大叫,摸著黑向外跑,卻不慎撞上了八角桌,腹中霎時(shí)絞痛不已,因打翻了茶盞,慌亂之中還踩在碎了一地的瓷片上,腳底傳來鉆心的疼,立刻跪了下去,這下好了,就連膝蓋與手掌也被扎了。
“�。。。“。。�!”她痛的大喊,
她痛的大喊,這動靜驚起了芳華苑中其他的婢子們,聽到世子妃房中傳來尖叫,而早春姑娘又好像不在,一名負(fù)責(zé)照料蘇凝霜起居的二等丫鬟忙起身趕過去。
只是,那丫鬟進(jìn)門的動靜又將驚懼不已的蘇凝霜給嚇了一跳,她將這丫鬟當(dāng)做了那道白影,顧不上疼,忙抓起破碎的茶盞扔了過去:“別過來!你別過來!”
被這么一吼,那丫鬟當(dāng)即不敢上前了,烏漆嘛黑中只見蘇凝霜跪在地上,一直大叫著“鬼!鬼!賤人你敢害我!”,那模樣狀似瘋癲,實(shí)在滲人,丫鬟以為她又發(fā)了什么神志不寧的病,連忙跑出去尋人。
這個時(shí)辰自然不能去驚擾老侯爺與老夫人,夫妻同體,這丫鬟便只能去尋裴澈。
隱在蘇凝霜房中的紫蘇又“飄”來“飄”去地嚇了蘇凝霜幾遭,將她嚇得開始語無倫次后,料想很快就會來人,見已完成了言清漓交待給她的“嚇人”任務(wù),便準(zhǔn)備離開。
正在這時(shí),蘇凝霜忽然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知從哪忽然生出了膽量,厲聲大叫:“楚清!你這個賤人!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你想報(bào)仇?哈哈哈……我就算死了也是他的妻!與他生同衾死同穴!而你!永生永世都不會有這個機(jī)會!”
紫蘇微愣,還沒鬧明白蘇凝霜此言何意,久聽到方才那個丫鬟已經(jīng)帶人回來了,她身形一閃,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世子爺,夫人這回是真的病了,她最近幾日臉色一直不好,食欲也不振,方才還說房中有鬼,也不讓我們這些下人近身……”
那丫鬟喋喋不休地幫著蘇凝霜說話,裴澈一語不發(fā),到了后,見蘇凝霜正披頭散發(fā)地在房中亂轉(zhuǎn)。
她根本沒聽到動靜,只見她獨(dú)自對著虛空放聲大笑:“楚清!你只敢嚇我卻不敢見我,你怕我,你一定是在怕我!哈哈哈……”之后她又蹲下去捂住頭尖叫:“誰讓你礙了我……誰讓你礙了我!換做你是我,你也一定會對我做同樣的事!你不能怪我,不要再來找我……”
裴澈神情一暗,踏步上前:“你做了什么?”
聽到這聲音,蘇凝霜的叫喊戛然而止|Q緩緩抬起頭,房中的燭火不知何時(shí)已被下人點(diǎn)燃,那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冷漠俯視著她,質(zhì)問道:“你說她怕你,那她為何要怕你?你對她,都做過什么?”
蘇凝霜猛然一怔,回過神后連忙道:“我……不是……我沒有……我方才只是發(fā)了噩夢……”
這會兒她驚懼狂跳的心已經(jīng)慢慢鎮(zhèn)定下來了,想起自己面容狼狽,忙低下頭去:“……我去換身衣裳,來人!早春!”
滿室的燭盞,床前的辟邪之物,還有蘇凝霜死死攥在手中的護(hù)身符咒……無一不擺明了她這是做了虧心事,生怕鬼敲門。
聽起來,除了蘇家與宣王的密謀將楚家給牽連之外,蘇凝霜似是還曾私下對清兒做過其他什么事,以至于她虧心懼怕清兒做了“鬼”后會向她尋仇。
可她到底對清兒做了什么事,才能如此篤定清兒會怕她?
裴澈瞇起眼眸,一把將她從地上薅了起來,一字一句道:“說!你都對她做過什么��?”
“咳……子陽……你放手……咳咳……我真的沒有……”蘇凝霜被裴澈攥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對清兒愧疚……”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解釋:“我瞞著清兒戀慕你……又在她去后……用不光彩的手段成為了你的妻子……是我對不起她……”
第二百二十二章
藥渣(22500珠)
蘇凝霜正在咳嗽,聽到這話后立刻強(qiáng)撐著起來追出去:“不……我沒有瘋!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能關(guān)著我!子陽……裴子陽!……裴澈�。 �
那人卻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的住處。
她手腳都受了傷,血流不止,腹中還在絞痛,可他卻對她凄慘受傷的模樣不聞不問,從始至終,無論那個賤人活著還是死了,他都永遠(yuǎn)只能注意到她一個!
蘇凝霜挫敗地放聲尖叫,伏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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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府
次日清早,不到五更天,言琛便要起身入宮上朝了,昌惠帝懶政,如今已改為每隔五日上一次早朝,言清漓模模糊糊地睜開眼,見那人已經(jīng)披上了衣袍,正在束腰帶,雖然知道他稍后還要回自己那里換朝服,但還是從溫暖的被裘中鉆出來,主動去服侍他。
言琛先是意外了一瞬,之后便噙著笑由著她去做了。
通常來說,女子既嫁,相夫教子為分內(nèi)事,如何治家、如何去照料夫君的日常起居更是必修功課,可她做起這些時(shí)的動作并不嫻熟,顯然不慣于此事,不知為何,他竟因此感到了一絲愉悅。
君子不器,言琛很快便為自己生出這等小人之心而感到羞恥鄙夷。
他見那姑娘低著頭擺弄著他的腰帶,神情有些悶悶不樂,便問道:“還在惱我?”
言清漓懵懵地抬起頭問:“什么?”
她來了月信,昨夜與他什么都沒做,就擁著睡了一夜,但見他似笑非笑地凝視她,她臉慢慢熱了,也明白過來他指的是“哪件事”了。
前夜她不小心……丟臉之后,想為自己找回些顏面,第二日便故意鬧了性子沒有理他,到了晚上他回府后也沒有去見他,之后是言琛主動來看她,并給她遞了臺階,向她道歉,又有些沒誠意地答應(yīng)她今后不會再那樣做了,她這才有了笑臉。
她將那條腰帶系好后,搖了搖頭:“哥哥,我今日該回去了。”
言琛一怔,眼里的笑意立刻淡了下去,卻什麼也沒說,只道:“好。”
感受到氣氛有些變了,言清漓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印了一下:“我會回來的�!�
言琛神色和緩了些:“好�!�
……
早膳過后,吳氏為她準(zhǔn)備了馬車,回到裴府后,言清漓去裴老夫人那請安,本已做好了要被絮叨上兩句的準(zhǔn)備,可今日這老婦人的態(tài)度竟分外和善,她這才知道,原來言琛昨日在皇上面前給裴凌說了話,那抓蠻族探子的麻煩差事便交到了京兆尹那邊。
言清漓猜出言琛會這么做,大抵是覺得與她夜夜歡好有些對不住裴凌,可裴老夫人卻以為言琛肯出面,是言清漓從中說情的,對她自然是看順眼了兩分。
言清漓本想趁著這老婦人心情好,提一提自己想去蘇府探望丹陽郡主的事,倒也巧,她還沒開口,裴老夫人便說她應(yīng)了蘇老夫人的賞花之邀。
蘇凝霜昨夜“見鬼”發(fā)瘋的事傳出去不體面,裴老夫人將此事壓下了,只道蘇凝霜身子不適無法同去,她明日會帶著她這個孫媳同去。
這還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給遞枕頭,言清漓欣然應(yīng)下,又說了幾句,見裴老夫人乏了,便主動告退。
回到她與裴凌的院子時(shí),紫蘇立刻來報(bào),并給她呈上來一包東西。
“小姐,昨夜我離開時(shí),在裴府外看到蘇氏的婢女鬼鬼祟祟地在埋東西,等她走后,我將土翻開,發(fā)現(xiàn)里頭埋的是些藥渣,我想這東西既然會被謹(jǐn)慎處理,那必是不能為人所見,便取了一些帶回來。”
不愧是寧天麟培養(yǎng)的死士,言清漓對紫蘇的這份細(xì)心頗為贊賞,她打開那包東西,在混著泥土的藥渣中翻撿,慢慢地,神情便凝重起來。
青果好奇地見她挑出了幾樣碎渣,用帕子仔細(xì)擦去表面的塵土,先是嗅了嗅,接著又放入口中輕輕咬了一下。
只一下她便立刻吐了出來,蹙著眉問:“你可看清了,確實(shí)是蘇氏身邊的早春?”
紫蘇與琥珀都見過早春多次:“屬下沒有看錯,就是早春�!�
言清漓的心中立刻掀起狂濤巨浪。
她忽然想起蘇老夫人壽宴那日,蘇凝霜嘔吐不止,似有孕象,當(dāng)時(shí)她拒不承認(rèn),只道自己是吃錯了食物,后來郭太醫(yī)來府中診脈,也沒有提過她有喜,此事她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紫蘇,昨夜你見到蘇氏時(shí),可發(fā)現(xiàn)她有血虛無力等異狀?”
紫蘇回憶了一下:“確有此狀,屬下昨夜?jié)撊胩K氏房中時(shí),她面無血色,正臥床不起,之后起身時(shí)也是虛乏的很,像是生了什麼大病,屬下原還以為她是被嚇的。”
這就是了。
言清漓復(fù)又低頭看了看那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藥渣。
附子、紅花、桃仁……這些皆有活血化瘀之效,民間常用于墜胎之方,如果真是蘇凝霜服用的,那她便是真的有了身孕!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