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4章

    這姑娘真的只是個婢女?

    正疑惑之際,房門開了,一陣醉人酒香撲鼻而來。

    陸眉腳著木履,身披綠衣,手里提著一壺酒,墨發(fā)半散,一雙狹長的鳳眸盡是慵懶,瞇著看向外面兩人。

    他那一襲綠衣還是敞開著的,露出了白皙緊實的胸膛,大抵是開門前正在對壺豪飲,衣襟已經(jīng)濕透了,酒液正順著他胸膛上隱現(xiàn)的肌理慢慢下滑,這番景色,活似天上的醉仙下凡了。

    饒是成日在風月場里打滾的老鴇子也不禁被這幅美男醉酒圖惹得臉一熱,忙又復(fù)述了一遍來意。

    “公子,是夫人派我來的�!毖郧謇煸谂孕÷晳�(yīng)和,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陸眉,眸中之意希望他配合一下。

    也不知是見到他袒露胸膛出來而害羞,還是被酒氣熏得,抑或是說了謊有些心虛,總之她臉有些紅。

    陸眉淡漠地睨著那面色微紅的“少年”,不發(fā)一語。

    就在言清漓以為陸眉不想見她時,那人卻忽然輕輕勾起嘴角,長臂一攬,將她摟進懷里,他身上濃重的酒氣頃刻將她包圍,仿佛也吃了酒似的,跟著暈乎起來,但這酒氣卻清香不難聞,可見他飲得絕對是上等的陳年佳釀。

    她臉頰貼著他滾燙的胸膛,而后聽到他在她頭頂上嘆了一聲:“還是我娘疼我,怕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派了你這丫頭來過來伺候�!�

    陸眉摟著她進屋,門關(guān)上的一刻,老鴇才恍然大悟——難怪她覺得哪里奇怪,敢情這姑娘根本不是陸府的普通丫鬟!怕是陸夫人為了讓自己這浪蕩兒子收心,故意給他尋了個丫鬟“貼身服侍”。

    只可惜這位陸公子實在風流,府中有十幾位貌美的小妾不說,就連這等國色天香的丫鬟也拴不住他,還是日日在花樓里鬼混。

    ……

    門一關(guān),言清漓就立即嫌棄地從陸眉懷里掙了出來,他也不在意,甩了木履,屈膝側(cè)臥在一張女子用的貴妃榻上,這姿態(tài)不僅不違和,反而顯得他更加風流不羈了。

    言清漓迅速在房中掃了一圈,沒看到有什麼女子,也沒見到有什麼淫亂過的跡象,且方才她在陸眉身上也沒有聞到脂粉味,心想這人連著幾日宿在青樓難不成只是喝酒不成?

    “今兒吹了什麼風?竟然把裴少夫人給吹來了�!标懨紦沃^,只掃了她一眼,就又抱壺獨飲起來。

    這一開口,言清漓就聽出他待她的態(tài)度不同了,從前一口一個清漓妹妹,黏著她攆都攆不走,這會兒倒是正經(jīng),喊她裴少夫人了。

    她粗略地數(shù)了數(shù),地上七倒八歪的空大概有五六個酒壺,怕他醉傻了反應(yīng)慢,她也不與他拐彎抹角:“你腿上的箭傷可好利索了?我?guī)Я诵﹤庍^來。”

    想起方才陸眉行走流暢,絲毫沒有坡腳的跡象,顯然已經(jīng)痊愈,她知道自己這馬后炮放得有些晚了,但還是將一瓶藥扔給了他:“玉竹說你派人過來,說日后都不與我做藥材生意了?”

    陸眉沒聽到似的,沒搭腔。

    “若你是覺得利少,我可再讓一成。”想了想,她又忍痛道:“兩成也可。”

    就算九夷戰(zhàn)事已了,言琛用不上,但盛老公爺在越州暗地練兵,這歷朝歷代招兵買馬豢養(yǎng)軍隊都是一大筆開銷,雖然寧天麟與盛家這些年已在暗中培植出來幾條銀路,但財不嫌多,有備無患。

    她在朝堂上也使不上力,只能力所能及地做些別的。

    何況這些銀子都是從那些富甲一方的士紳大戶與地方藩王手里賺的,她賺的心安理得,并不想放棄這生財之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與野男人私會被捉?(21000珠)

    陸眉自嘲地一笑。

    就知道她關(guān)心是假。

    他隨意地“唔”了一聲,手里的酒壺空了,又抓起一壺。

    “為何?這樁生意比起陸家別的生意,應(yīng)當更有進益才對。”

    為何?

    陸眉晃了晃酒壺。

    多少年來,他萬花叢中過,片葉未沾身,又怎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這樣一朵不算最艷麗的花兒所引?

    明知這花兒不適合他,明知她外表生的清麗嬌嫩,可實際卻又毒又俗,偏他還是忍不住要湊上去嗅一嗅。

    倒也不是他想在這一肚子壞水兒的丫頭身上想索求什么,只是純粹地喜歡與她相處罷了,想逗她開心,想看她笑一笑,哪怕是沖他發(fā)怒丟鞋子,他也覺得很是有意思。

    他不畏路途遙遠,一路南下與那群滿腹黑水的地方霸主做生意,其中爾虞我詐,兇險不為人知,她不會真以為他愿意冒這個險,只是為了那幾分利吧?

    言清漓見他只飲酒不說話,怕他這么喝下去會喝壞了身子,上前奪下他手中的酒壺:“是不是平安鎮(zhèn)那日,麟王殿下他威……他與你說了什麼?”

    她猜測許是寧天麟用了什么手段,逼陸眉與她斷絕往來。

    陸眉這才正眼看向她,神情似笑非笑。

    眼前的女子朦朧得如同水月鏡花,任他如何努力,也依然看不真切。

    在得知了麟王的野心后,陸家面臨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是追隨效忠麟王,二是閉緊嘴做啞巴。

    可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緊的。

    那日麟王說,念在陸家于她的家人有恩,也念在他爹是個正直難得的好官,饒他一命,叫他忘記這件事,還說若不想陸家卷入血雨腥風中,日后就離她遠些,對他們所知越少越好。

    他陸眉并非貪生怕死之輩,若他截然一身,定會無所畏懼地去爭取,管她有毒沒毒?管他血雨腥風?

    可他父母家人尚在,這么多年來,他藏起滿身學識與抱負,不考功名不入仕,做一個花天酒地的浪蕩公子哥為得是什么?

    當朝翰林陸正覃聲名藉甚,陸家門生遍布天下,若陸翰林有一日公然擁護某位皇子,天下文人志士必群起而號召,影響之大,恐是所有對那把龍椅有意圖之人皆不愿見到,包括當今正坐在龍座上的那個人。

    麟王有句話說的沒錯,若想保陸家安然無虞,就要遠離奪嫡那灘子渾水。

    所幸他爹為人太過迂腐正直,一心擁護正統(tǒng),從不結(jié)黨營私,如此,陛下也就只能揪著他爹“教子無方”來做做文章,尋不著陸家什麼太大的過錯。

    他知道他該遠離她,可他忍不住,實在忍不住去想她。

    他還想不通,想不通麟王口中的陸家到底對言家有過什么恩,想不通她為何要迫自己去嫁給裴凌,更想不通她口口聲聲提到的“仇恨”是什么意思……

    “你這人,到底是誰?”他忽然問。

    言清漓一滯。

    那日她向?qū)幪祺肭笄闀r提到了“仰仗他為家人正名”等等言語,陸眉也聽得一清二楚,可饒是他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她并非“言清漓”,此刻怕是正云里霧里。

    可這該如何解釋?要向他道出實情嗎?

    陸眉那一句也只是自言自言,并未等她想好如何作答,他就抓回被她搶走的酒壺,起身下榻,赤著足,搖搖晃晃地向里頭的拔步床走去:“恕陸某人酒喝多太多,那日之事早已記不清了,陸家也不缺銀子,裴少夫人還是請回吧,莫要再與我這等不入流的男子私下往來,以免有損夫人清譽�!�

    言清漓在原地佇立了片刻后,推門走了。

    這一趟,她知道了陸眉是鐵了心不愿再與她往來,雖有些可惜銀子,但往深了一想,也能理解——陸眉已經(jīng)得知了寧天麟與她“包藏禍心”,若他還不知避諱,那極有可能會將整個陸家牽連進來,從他身處的位置來看,他這么做是極為明智的。

    況且……陸大人曾為楚家的女眷求來了一條生路,她就算不知恩圖報,也不能自私地拉恩人下水吧?

    想通后,她有些失望的心情一掃而空,準備下去尋了青果回去,結(jié)果才走過轉(zhuǎn)角,便聽到樓下傳來了騷動聲。

    一群官兵不知何時來的,竭芳樓中的龜奴與婢女們皆低著頭排成了兩列,兩命官兵正拿著畫像在那些龜奴里一個個比對。

    “官爺,竭芳樓就是飛進一只蒼蠅我都記得,樓上住的都是姑娘們與恩客,絕無什么敵國探子!不可搜,不可搜啊!”

    竭芳樓的老鴇極力地與那帶兵而來的男子解釋,可那男子面色冷沉,顯得十分不耐:“有人稱此處出入過奇怪的男子,有沒有管理細也不是你說了算,要查了才知!”

    他一揮手,召來了一列兵:“去樓上給我挨間查!查仔細了!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過!”

    早點完成這勞什子的差事,也好早點去言府將人接回來。

    見他黑著一張臉踏上二樓開始帶人搜查,三樓的言清漓趕緊躲回角落,心驚肉跳。

    要死了,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二樓房中接連跑出來花容失色的姑娘們,有些房里還狼狽地跑出來一些衣衫不整的男子,這些男子其中不乏有頭臉的,仗著身份與官兵起了爭執(zhí),可后來一聽是奉旨全城搜查,誰敢有異便會作為有嫌疑者抓回去審問,便當即都不敢造次了。

    ……

    言清漓走后,陸眉心情煩郁,酒也喝光了,正想出去命人給他再送些酒,結(jié)果就見心里想著的人突然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抖著手將門梢插上,又急急地奔去了窗子邊。

    方才她推開門的一瞬,陸眉隱隱聽到了外頭傳來的動靜,見她如此緊張,蹙著眉問:“發(fā)生何事了?”

    言清漓推開窗就又趕緊關(guān)上了,外頭滿是官兵,就算陸眉能帶她從窗子溜下去,也跑不出被重重包圍的院子。

    她指著已經(jīng)鎖好的房門,緊張到結(jié)巴:“裴、裴凌在下面呢!我、我出不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做戲(陸眉肉渣)

    得,本來清清白白的,叫她這么一說,倒好似他二人有什麼奸情,要被她夫君當場捉奸。

    不過裴凌那廝從前便撞見過他與她在馬背上貼臉親昵,今日她又是喬裝打扮偷偷摸摸地過來,若真被那廝發(fā)現(xiàn)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真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陸眉酒意散了三分,走去門前聽了聽,不稍片刻便聽明白他們是為了抓細作而來,轉(zhuǎn)身又去到窗前,在那丫頭的阻撓下將窗子推開一道縫隙,向下面瞧了瞧,確認是真的無法將她送出去后,便回到榻上一歪,高高掛起,好整以暇地看起她。

    那意思仿佛在說:反正我不怕,你自己看著辦吧。

    外頭動靜越來越近,言清漓惱他這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急得跺腳:“你不是鬼主意一大堆嗎?倒是想想法子啊,若我們被他撞見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吧?”

    這竭芳樓就像個大甕罐,唯一的出口還被裴凌堵著,她無比后悔自己為什么會選擇今日來見陸眉,可她哪里想得到自己兩輩子頭一遭來青樓,偏就遇上了幾乎不踏足青樓的裴凌?

    陸眉還是第一回在她臉上見到如此焦灼之色,卻是為了個男人。

    管理眸色幽深,半醉半醒:“你何至于如此害怕?大不了多費些唇舌,就將你我曾有生意往來這事解釋給他,據(jù)我所知,燕召兄雖急躁,卻并非不講理,難不成他還會因此惱怒于你?”

    言清漓頓感無力。

    若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也不會如此驚慌,這不是……

    罷了!

    她迅速地解開衣襟,咬牙撇眼道:“我這兩日并未與裴凌在一塊,你說我怕什么?”

    她倒不怕被裴凌發(fā)現(xiàn)她與人私通,可就算發(fā)現(xiàn)也不該是此時,況且這私通之人也不對��!

    陸眉哪料她會有此舉,眸光一縮,眼前猝不及防地就撞進來一大片春光,那細膩雪白的乳肉上零星印著幾處淺淺淡淡的痕跡,好不惑人。

    言清漓臉微紅道:“他若氣惱之下將我?guī)ё�,回去又發(fā)現(xiàn)我身上有這些痕跡,你猜他還會不會認為你我是清白的?”

    言琛昨夜要她多次,但到底還是為她著想了,吻她時克制了些,并未像過去那般將她弄得一身沒眼看,可奈何她渾身上下除了臉皮,別的地兒均皮薄的不行,輕輕一碰就青青紅紅,是以還是留下了些印子。

    也怪陸眉倒霉,明明不是他干的,卻極有可能要替人頂包。

    陸眉自然不知言琛這回事,他還以為是麟王,眸底一黯,心中頗酸,面色跟著就白了兩分。

    不如……”她還在努力想法子,沒注意到陸眉細微的神情變化,眼睛一亮道:“不如你直接出去?將他引走?”

    反正青樓就是陸眉的第二個家,見到他,裴凌也不會覺得意外。

    “就算我出去了,你以為他們就不會繼續(xù)搜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么辦!?”

    就在此時,嘈雜的腳步上了三樓,言清漓杏目圓睜,三樓本就沒幾間房,很快就會到搜到他們這里,她也顧不上陸眉了,像只被獵戶追到走投無路的小兔子,一蹦三跳地奔向拔步床,企圖藏身于床箱之下。

    平日瞧著挺機靈的,怎得危機時還慌不擇路了?

    陸眉無奈地過去將那驚慌失措的女子攔腰抱起,在她睜大眼之際,輕道了聲“傻丫頭”,就擁著她倒進了床上。

    一上床,陸眉就飛快地將自己的衣裳脫了扔在地上,肉塊分明的胸腹徹底沒了遮掩,白皙饞人,但這還沒完,他竟又去解褲腰。

    言清漓腦中一片空白,但她還不至于認為陸眉要趁機輕薄她,轉(zhuǎn)念就明白了,可這招也太險了吧?要是被裴凌撞破了,那天都得鬧塌了!

    “放心,照我說的做,不會有事�!标懨汲鲅园参�,光裸的身軀傾覆于她,手滑到她腰側(cè)時一頓,道了聲“得罪了”,隨后便輕輕一抽,將她的衣帶解開了。

    ……

    搜到這最后一間時,裴凌已是極為不耐,心想趕緊搜完走人,結(jié)果那老鴇卻攔在前面,討好道:“官爺,這房里住的是我竭芳樓的貴客,若被驚嚇了日后再不來光顧,我還怎么做生意?您就通融通融,容我先去知會一聲再搜可好?”

    裴凌“嗤”地一笑:“知會賊人逃走?”他立刻沉聲下令:“進去搜!”

    官兵得令,推開老鴇去開門,發(fā)現(xiàn)門被鎖死,裴凌疑心起,命人去踹。

    門板沒幾下便被踹開,陣陣酒香涌出,聞著便讓人頭腦發(fā)暈,若不是這房中陳設(shè)精致,還以為是誤入了什麼酒窖。

    裴凌蹙著眉大步跨入,徑直往里走,踢開地上的空酒壺,挑開半月門上的紗帳,可才向里看了一眼,腳步就立即停了。

    內(nèi)室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巨大的床,床上跪立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以背示人,一名同樣赤身裸體的女子正跪趴在他身前承歡。

    那男子身形高大,寬肩窄臀,背影將那女子擋了個七七八八,只有兩條細腿跪分在男人的身體兩側(cè),男人胯貼著她的臀,手鉗著她的腰,律動之中背肌與臀肌緊緊繃起,將那女子撞得頻頻向前,最后將頭埋進了被裘之中,只余臀兒還高高翹著。

    想來是聽到有人闖進來了,不好意思發(fā)出聲,那女子藏在被裘中一聲不吭,偏那男子無所畏懼,還旁若無人地繼續(xù)做著歡愉之事,并還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見到一身官府的裴凌,他風流的鳳眼向上一挑:“呦,燕召兄這是過來消遣的?”

    他身后的官兵見裴凌不動,均也不敢擅自上前,但里頭噼噼啪啪的動靜太劇烈,這可是妓院,就算沒看到也都知道在干啥。

    房門口的老滿臉寫著“你看我就說我先來知會一聲吧”,并心想那姑娘果然不是一般的丫鬟。

    裴凌只第一眼不小心看到,就連忙避過身,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陸青時,給你一炷香時間收拾,莫要妨礙我找人!”

    陸眉動作不停,當著昔日同窗的面,也能將這淫穢之事做的心安理得,可謂是將厚顏無恥幾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他瞥了眼身前鴕鳥似的女子,勾唇道:“這是出什麼事了?我瞧著燕召兄今日面色不佳,綠云罩頂,莫非是尊夫人丟了?”

    言清漓趴在被褥中,心驚肉跳,臉紅到可以滴血了,將陸眉罵了個狗血淋頭。

    裴凌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怒向陸眉道:“你……!”

    結(jié)果這一瞥,便見陸眉那廝竟將那妓子撈起來抱在了懷里,雙手向前一扣,似是揉上了那妓子的奶子,又低頭親蹭著她的頸,并輕喘著將她壓入了床中,扯過被子一蓋,被褥下又傳來一陣激烈猛撞。

    一直都知道陸眉這廝作風放浪,今日可算開了眼了,裴凌感到萬分厭惡,且他已娶了妻,哪敢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直接背過身去,額上青筋直跳:“陸青時,你再敢胡言亂語我便對你不客氣了!京中藏了蠻人探子,我這是奉命搜查!”

    “那真是不巧,燕召兄也看到了,在下……正行緊要事,不便脫身,不如你自行搜查?還是燕召兄想等著在下辦完事?若如此……那你可要且等了,來都來了,不如我做東,叫竭芳樓的姑娘們過來侍候?你我這等交情,自是要有樂同享,不好叫你干看著啊……”

    言清漓被陸眉整個壓在身下,光裸身軀相貼,酒意醉人,令她有些喘不過氣,她聽到陸眉說:“對了,上回的水兒姑娘如何?不如就叫她來伺候燕召兄你,放心……我這人守口如瓶,斷不會透露給少夫人知曉……”

    竭芳樓從里到外翻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什麼可疑之人,這最后一間里的又是他老熟人,裴凌嫌房中污穢,一刻都不想多呆,又聽陸眉要給他招妓,怒罵他一句“你真乃陸家之恥”后,立刻躲瘟疫似的帶人離開了。

    裴凌走后,言清漓終于松了一口氣,就要起身。

    “別動�!�

    果然,陸眉話音才落,裴凌怒氣沖沖的聲音就又從門口傳來:“陸青時,我今日是來辦差的,可什麼都沒做!若你敢去我夫人面前胡言亂語,我必與你沒完!”

    ……

    這一回大概是徹底走了,等了片刻再沒動靜,陸眉終于坐起身,二人的身子已經(jīng)汗?jié)瘢路鹫娼?jīng)歷了一場情事似的。

    言清漓連忙用被子將自己的身子裹好,又伸手將覆在臀兒上的一塊絹帕取下,卻可恥的發(fā)現(xiàn)那帕子竟微微濕潤了,她立即攥在手心藏了起來,面紅耳赤。

    為求逼真,他們?nèi)阕鰬�,她與陸眉除了沒有插入,別的都是真。

    不得不說,陸眉是吃準了裴凌的脾性,料他厭惡旁人這等骯臟事,絕不會上前看一眼。

    她心跳如鼓,床褥里盡是陸眉身上醉人的酒氣,胸前的奶尖還硬著,麻麻漲漲地仿佛還在被他輕揉,大腿根上也還殘留著被摩擦后的火辣。

    她知道陸眉并非有意的,但他那挺拔的,粗壯的,又十分滾燙的東西在她大腿根戳來戳去,難免會不小心蹭到穴兒,而自己竟還出了水,也不知他有無察覺……

    她羞的不行,整個人都縮進了被褥中。

    這都叫什么事啊……

    陸眉攏起掌心,迫使自己忘記那綿軟的觸感,身下陽根許久不消,他無聲苦笑,驅(qū)散腦中欲念,下床穿上衣裳褲子,執(zhí)起酒壺時,又想起酒已空,便只好將茶水倒入,臥在塌上自飲。

    片刻后,那女子也穿戴整齊,出來看向他欲言又止。

    “多謝�!�

    說完似是又覺得很是別扭,兩條秀氣的眉還輕輕蹙了一下。

    陸眉笑笑,神色輕佻:“不必,陸某人占盡風流,要謝也該是我向裴少夫人道謝。”

    言清漓早習慣這廝動不動調(diào)戲女子,一時與他相對無話,又覺方才之事羞恥,最后看了他一眼,沉默地離開。

    浸著酒香的茶水索然無味,陸眉抬眸看向那女子的背影,心酸絞澀到難以自持,只覺得她今日踏出這房門后,與他,就真的再無瓜葛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死有余辜

    昌惠帝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與秀女們作樂月

    余便覺膩煩了,反而又開始對鐘粹宮里大著肚子

    的伶妃寵幸有加。

    昌惠帝的后宮已多年沒有妃嬪有喜,若其他哪個

    好不容易懷了龍?zhí)�,必是萬分小心、從懷了到生

    下來,甭說是侍寢,怕是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

    下,生怕會出現(xiàn)差池,可伶妃卻膽子忒大。

    最初昌惠帝去她宮里少,是因她那時月份尚早,

    胎兒還未長穩(wěn),如今她已孕六月,脈象穩(wěn)健,便

    變著法兒的將昌惠帝請去鐘粹宮兩回。

    許是還沒有過哪個大著肚子的嬪妃敢主動撩撥求

    寵,昌惠帝從伶妃身上嘗到了滋味兒,很是貪

    鮮,有時連伶妃去勤政殿請安,也會拋下政務(wù)與

    她尋歡一翻。

    勤政殿中,昌惠帝坐在龍椅上,懷里抱著衣衫半

    解的伶妃,無暇去管那散了-地的奏折,市是勤

    勉地托著愛妃飽滿的乳房不住吮吸,用力到腮頰

    凹陷,似是想從那對奶子中吸出奶汁來。

    “啊……皇上……臣妾……臣妾還沒有奶水……”

    昌惠帝龍袍散亂,剛剛才在堆滿奏折的案牘上與身懷六甲的伶妃顛鸞倒鳳了一回,此刻連冠冕都歪了,哪還有一國之君的威儀?

    伶妃看向趴在自己胸前的那張老臉,美眸中閃過濃濃厭惡,嘴里卻發(fā)出動人呻吟:“皇上……您就饒了臣妾吧……貴妃姐姐還在外頭等著呢……”

    昌惠帝聞言有些不悅:“不必理她,定是又來為老三與裴家講情的。”

    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呈上來一本奏折,居然上諫盡早確立新太子。

    如今昌惠帝的幾位皇子中,二皇子有通敵賣國之嫌,正在牢里扣著,四皇子腿雖痊愈了,但身患隱疾,五、六兩位皇子初涉朝堂,腳都站不穩(wěn),論勢頭,誰能比得過三皇子?這太子若是要立,不是明擺著只能立宣王嗎?

    這些年宣王母族的勢力愈發(fā)漸大,昌惠帝疑心重,他遅遅未立新太子,也是怕這太子之位一旦落在宣王頭上,不好掌控,更怕宣王與他背后的勢力等不及,會慢慢將他這個帝王的權(quán)利蠶食架空,甚至逼他盡早退位也是極有可能的,如此,他才會扶持了端王與之制衡,誰成想這端王不爭氣!

    嬌妃在懷,挺著奶乳向他口中送,又扭著身子努力討好,也只有做皇帝才能享盡天下美人與榮華,掌萬民生殺。

    昌惠帝貪戀權(quán)位,怎肯放權(quán)給狼子野心的兒子?他摸了一把伶妃高聳的肚皮,含糊道:“愛妃快快給朕生個皇子,朕培養(yǎng)他做太子�!�

    伶妃一愣,旋即看到昌惠帝瞇著眼睛舔她奶子的淫穢模樣,眼角的褶子都能夾死只蚊蠅,一瞬間的心動復(fù)又落下。

    伶妃是蘇家暗送到昌惠帝枕邊吹風的,她借機打趣,又寬慰了昌惠帝幾句,看似不干政地替蘇貴妃說了幾句“公道話”,令昌惠帝不禁念起了與蘇貴妃的情分,與伶妃又恩愛片刻后,命她回宮歇著,宣見了蘇貴妃。

    離開勤政殿時,伶妃與蘇貴妃迎了個照面,向她輕點了一下頭。

    不得不說,昌惠帝色欲熏心時那句話最終還是在伶妃心里留下了一絲漣漪,才一出門她就反復(fù)琢磨,可想了想又覺得當不得真,恐是皇帝一時興起隨口胡謅。

    況且她就算生了皇子又能如何?她無權(quán)無勢,蘇家又怎可能容許她的孩兒做太子?這輩子她能求的,也就是早日了了那個心愿,再與腹中孩兒富貴安穩(wěn)地度過一生罷了。

    伶妃摸了摸肚腹,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上正要坐上轎攆,一個身穿松青色麒麟紋錦袍的男子走了過來,修如青竹,面如冠玉,外表實在是美好的驚為天人,就是可惜了這一表人才。

    伶妃扶著腰身笑了笑:“呦,麟王殿下來得可不是時候,蘇貴妃姐姐才進去,陛下許是一時片刻都無法見你了�!�

    “無礙,本王是特意來等伶妃娘娘的�!�

    “等本宮?”伶妃看了看身旁的下人,幸好都是她的心腹,也幸好這麟王不能人道,否則這話叫人聽了去,誤會再所難免。

    “不錯�!睂幪祺胍膊慌c伶妃繞彎子,嘴角噙笑:“本王想向娘娘打聽個人,聽說娘娘乃建寧郡人士,那不知娘娘可有聽說過建寧郡坊間曾出過一位美人兒清倌,人送外號‘小貂蟬’?”

    伶妃頓時僵住,周身汗毛乍起,但仍是強定心神地勉強一笑:“麟王可是問錯人了?本宮入宮前一向在家中深居簡出,又怎會知曉那些風月女子?”

    說完,她便稱乏了,坐上轎攆急匆匆地要走。

    寧天麟搖了搖頭,不疾不徐地道:“既如此,那娘娘可曾聽說過建寧郡治下的長平縣縣守,三年前貪墨舞弊一案?”

    伶妃身形一晃,險些從轎攆上栽下來,她趕緊命人停下,緊張且惱怒地問道:“麟王,你到底想說什么!”

    -

    言清漓從青樓溜出來后,得知青果買通了一個小乞丐,命他散布兩條街外的一家客棧有可疑之人出沒,將一出青樓的裴凌等人給引走了,她這才放心地向相反方向走去。

    出來時未乘馬車,為了繞開裴凌,回去時又要走遠路,在經(jīng)過一個岔路口時,她慢慢停下腳步,向里看了一眼。

    這個街口向里走,再穿過兩條巷子,便到了城東。

    盛京這座城皇城中,皇宮座北,世家權(quán)貴的府邸大多位于城西,小官與富戶們多集中于城東,到了城南,則大都是平民百姓。

    楚家舊宅就位于城東,從這里走過去,約半個時辰。

    回到京城后,她至今都沒有勇氣再踏足楚宅附近,也私下也打聽過,聽說楚家的舊宅早在多年前便已易主,想起昨夜做的那個夢,夢里她游蕩在過去的楚家,心里不由生出了幾分念想。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呢?

    腳步不由自主地拐去了岔路口,青果見她神情黯然,不敢多問,蔫聲不語地跟著。

    主仆二人行了不到半個時辰,面前的街巷忽然被聚攏的百姓堵住,重重幾圈的人群里,傳出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哭聲。

    她與青果擠進去,只見是一戶人家正在辦白事,門口掛滿了白幡,庭院中置著幾口棺木,有大有小,兩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帶著一群下人坐在那里哭哭啼啼,看著好生凄慘,也有不少吊唁之人進出安慰。

    言清漓對這戶人家感到眼熟,一抬頭看到府門上掛著“郭宅”二字的匾額,頓時怔了。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也有不少都住在城東這片,與楚宅隔著三條街的,就有她父親曾經(jīng)的上級——太醫(yī)院的院首郭太醫(yī)。

    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郭太醫(yī)家的宅邸嗎?

    “嘖嘖,慘啊……聽說這家老爺是宮里當太醫(yī)的,攜妻帶子的出城上香,結(jié)果遇到山賊了,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真是慘啊……”

    郭太醫(yī)死了?

    言清漓愣了愣。

    裴老夫人患有心疾,楚家針法治這個有奇效,從前一直都是父親與她前去診治,楚家出事后,給武英侯府看病的大夫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換成了郭太醫(yī),可郭太醫(yī)不會那套針法,所以這些年來裴老夫人的病也是拖拖拉拉的好不利索,一激動就容易犯病。

    潑潑qun7:8:6:0:9:9:8:9:5

    她前兩日還在裴府見過郭太醫(yī)呢,怎么忽然就死了?

    正疑惑之際,那兩名抱著簸箕的婦人又竊竊私語道:“誰說不是呢,前兩日后巷的陳家不也死了小兒子嗎?那陳家本來多風光啊,聽說一家子都是給尚書府做事的,那死了的陳權(quán)他老娘據(jù)說還是蘇府一個什麼管事婆子呢……”

    “嘖嘖,那陳權(quán)與郭家老爺都是橫死的,要我說這一片就是邪性!”其中一名婦人神秘兮兮地道:“這片鬧鬼……”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周圍人的興致,有不少住在附近的圍觀百姓都紛紛附和:“對對!這附近從前不是還有個楚家也是宮里做太醫(yī)的嗎?聽說當年犯了大罪,滿門都死了,常有人晚上聽到那宅子里有哭聲……”

    越說越邪乎,甚至還有人說夜里看到過什麼吐著舌頭的紅衣女鬼在飄,更甚的是,這些人竟紛紛認為這附近接連發(fā)生白事,皆是被楚家鬼魂所詛咒。

    “要我說這郭家與陳家定是被那些惡鬼的怨氣沖撞了,就該去法林寺請和尚過來做機場法事驅(qū)邪!“

    “天殺的喲!不緊趕著去投胎,做了鬼還要禍害咱們這些老百姓……真是死有余辜!死了活該!”

    那幾名婦人正議論的熱鬧,一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公子忽然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雙拳緊握,雙目泛紅,渾身抑制不住地在顫抖。

    “你們……膽敢……再說一句!”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跟班

    自從楚宅死了一大家子后,周遭許多看重風水的富貴人家忌諱,紛紛賣了宅子搬走,倒叫不少近幾年發(fā)達起來的小商戶或是如陳家那種在大戶人家混出頭臉的下人撿了便宜,如今城東這一片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說楚家死有余辜的那名婦人與陳家有些交情,她男人給陳權(quán)塞過不少禮,想讓陳權(quán)他老娘幫著在蘇府謀個差事,結(jié)果這陳權(quán)死了,事情不僅沒了下文,禮還打了水漂,一聽大家都傳陳家與郭府接連出事是被惡鬼咒的,便也跟風,將滿肚子怨氣撒在了“鬼”頭上。

    她見喝斥之人是一個瘦不拉嘰的“小子”,頓時挺直腰桿:“怎得?我哪里說錯了?要不是那楚家罪大惡極,又怎么會被官府抄了家?不是死有余辜是什麼?”

    言清漓憤怒至極:“楚家人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楚太醫(yī)是當之無愧的醫(yī)者父母心,他生前沒做過一件惡事,還三番五次地為窮困百姓看病,從未收取過一個銅板,如此仁善之人,便是死了也不可能是惡鬼!”

    聞言,眾人都嗤之以鼻,一言我一語,說沒做過壞事怎么會被抄家殺頭?還說人家郭府也時常派人去城中義診,又反問言清漓替楚宅的罪人說話可是曾受過那家的恩惠?叫她別犯傻了,人家可是在宮里做太醫(yī)的,會缺給百姓看病那幾個銀子?說不定就是為博個好名聲,裝模作樣做點善事罷了。

    好虎架不住群狼,一時間,她辯駁的聲音被淹沒在七嘴八舌里,聽著這些無知之人對自己死去的家人中傷,她氣得嘴唇都直打哆嗦,大吼著“住嘴!都住嘴!”,忍不住氣急地推了那說話最大聲的婦人一把。

    “哎呦!天殺的!怎么還打人呢!”

    那婦人生的膀大腰圓,言清漓推她一把也只是虛虛地晃了晃,她見言清漓面生,料她不是這附近的人,便立即嚷嚷這小子是來鬧事的,人家郭府辦白事,他出言不遜還打人,簡直喪良心!

    眾人一聽,紛紛推搡起她主仆二人,還有兩名五大三粗的男人聽到動靜擼著袖子過來幫忙。

    青果扛不住,言清漓被其中一個男人拽了一把,險些被拽倒,但就在此時,那男人突然哀嚎了一嗓子,捂著手跳腳,而后有人及時攬住了她的腰肢,并迅速地將她與青果帶出了鬧哄哄的人群。

    被帶到了僻靜角落后,她這才看清助她脫困之人是誰。

    有些時日沒見,這少年又長開了許多,從前尚帶著一絲稚嫩的圓臉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流暢分明的下頜,俊秀清晰的五官,唯有那熟悉的眼神依舊干凈清透。

    他身量也長了,一成不變的藍色道袍終于換了件新的,料子比從前那件好得多,且從袖口上繡著的星象圖來看,應(yīng)是出自文心姑姑之手。

    “星連少俠?你、你怎么在這?你不是……”青果張口結(jié)舌,尚未從方才騰空而起的驚嚇中緩過來,整個人暈乎乎的。

    言清漓也看著他,她記得寧天麟對星連留有后用,暫不希望他外出露面,但以星連的本事,他若真想出來,誰又能困��?

    在外闖蕩了近一年,大風大浪的也歷經(jīng)過幾許,星連不再是言清漓眼中從前那個單純到無知的傻小子了,但他雖然知事了,某些優(yōu)良的品行卻沒變,比如依然學不會說謊。

    他看著言清漓,用清朗低沉的聲音道:“我有些想念你�!�

    言清漓怔了怔。

    太直白了,倒叫她一時該不知如何應(yīng)對。

    星連坦誠自己被告誡過不可再去見她,他自己也知道她已經(jīng)成婚,不便再去打擾,可他卻總是靜不下心來練功,就忍不住想去看她一眼,正好他聽馥容莊的人說她回了言府,便背著文心姑姑偷偷出來。

    昨日他在言府外的老榆樹上等了三個時辰也沒見到她,結(jié)果今日一去便遇到她女扮男裝出府,他不敢露面,也不敢被她發(fā)現(xiàn),就悄悄跟了一路。

    “你……”星連一頓,看了一眼旁邊敲腦袋的青果,改口道:“你們可有受傷?”

    她身子骨脆弱,方才被人碰著了,也不知傷沒傷到,星連想拉她到身邊瞧瞧,但又知道這樣做不妥,于是袖中的手就有些拘束地僵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言清漓搖了搖頭。

    她情緒仍然低落,眼眶一紅,趕緊走去旁邊,背過了身。

    郭府門前那些人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刃,一遍遍扎進她的心里,而她除了嘶吼著讓他們閉嘴,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這世上就再無一人會念著父親過去的好嗎?也不盡然吧……她相信一定會有一些受過父親恩惠的人對楚家心存善意,比如從前幫著玉竹逃出盛京的那名校尉。

    可這些人就算存在,也不見得會去給自己惹麻煩,為一個有罪之人出頭發(fā)聲。

    人性就是如此,一人起哄,眾人跟風,方才那些人根本就不知內(nèi)情,僅憑著“犯下大罪”這一點就將楚家所有的仁善抹殺,將她的家人認定為十惡不赦的罪人,甚至連死后都不被放過,還要被定罪為陰魂不散,危害街鄰。

    可追根究底,她又能去怨怪這些人嗎?

    不能。

    因為造成這一切的,并非是這些無知百姓,而是陷害她楚家的陰險小人!還有不分是非黑白的昏君!

    她要盡快為父親正名,這個念頭比從前每一次來得都要迫切,同時,無盡猙獰的恨意也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劇烈。

    事到如今,青果也察覺出自家小姐與那個楚家應(yīng)當有著什么關(guān)系,不然也不會在聽到那些刁民的惡語時,激動到與人動手。

    她看到言清漓的肩膀無聲地顫了兩下,隨后見她仰起頭,知她在逼著不讓自己哭,不禁心疼地喚了一聲“小姐……”,剛想上前看看,卻又頓住腳步,向星連使了個眼色。

    呆瓜,你倒是主動些啊!

    當星連鼓起勇氣走到她身邊時,她卻突然轉(zhuǎn)過身道:”我無礙�!�

    她神情平靜,若不是鼻尖眼底還泛著紅,任誰都不會瞧出她剛剛哭過:“青果,那個陳權(quán),他娘可是給蘇凝霜打理鋪子的徐婆子?”

    青果想了一下道:“對,就是徐嬤嬤,方臉那個,時常來府中送賬簿�!�

    很好。

    言清漓挑起一抹冷笑。

    ——【加入Q是說鬧鬼嗎?那她就好好鬧上一次,坐實了這世上有鬼!

    星連見她渾身殺意驟起,又無視他就要走,趕緊拉住她:“你要去做什麼?”

    險些忘了星連還在,她輕輕推開他的手,神色變得柔和了一些:“星連,今日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無法久留,改日我再去馥容莊看你。”

    星連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分外冷冽,比當初第一次見到她要對那些賊人下殺手時還要可怕,他心一驚,執(zhí)著地攔住她:“你要去做什麼?我與你同去�!�

    “你與我同去?”

    她要做的事不可驚動寧天麟,所以無法啟用琥珀與紫蘇,她與青果去做的話,雖說麻煩些,但仔細著應(yīng)當也能成事,就是成效會差些,但若有星連幫她……

    不可。

    她想做的可不是什麼好事,以星連純善的心性怕是會十分為難,說不好還會阻撓她,況且星連為了幫她找寧天麟,已經(jīng)為她出生入死過一回了,她怎還有臉求他做這種事?

    “不必了,這件事……你做不了,我也不想牽連你�!�

    他功夫好得很,有什么事是她一個弱女子都能做,而他卻做不得的?她從前有事都會第一個想起他,可如今……竟是連問都不愿問他一句了嗎?

    星連忽然覺得有些難受,胸口悶悶的,但他顧不得琢磨這是為什么,心急怕她會出事,身形一閃,牢牢地擋在了她面前:“你這樣,我不放心,今日除非你答應(yīng)我隨你同去,不然,我便將你送回言府去�!�

    “你……”

    星連雖然偶爾會在一些事情上堅持固執(zhí),但在她面前向來聽話得很,她說一,他絕不說二,倒沒想到他竟也有這般強勢的一面,還學會威脅人了。

    言清漓的動作哪有他快?有這人攔著,她連巷子都沒踏出去一步,最后只得咬牙停步。

    “好,這可是你自己非要跟著來的,莫要后悔!”

    —【題外話】—

    好了,又要化身冰冷無情復(fù)仇清了。

    PS:加更先欠一章,會盡快補上~

    (以下碎碎念,可以直接跳過)

    我承認,這篇文確實很多東西都不符合史料,需要用到個官名地名啥的都是我信口拈來,想起啥用啥,根本經(jīng)不起深究,甚至還有我憑空編造的。開文時也沒想到會有很多人看,為了圖省事,就干脆設(shè)定個架空背景給自己遮羞。

    追文到現(xiàn)在的寶子們真的是對我無限包容,非常感激,對于善意的建議我也會虛心接受(比如之前有寶子很友善地提醒我裴澈的老婆應(yīng)該被叫世子夫人,皇家的世子才叫世子妃,這個提醒就讓我恍然大悟,當初只覺得世子妃好聽地位高,于是就這么草率的決定了,寫到后來也沒法改,索性就一直寫了,但獲得了這個知識點,我以后要是再寫別的就能注意了)(還有提醒我“的地得”用法的寶子們,對我也很有益處,正好那時我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就去學習了一下,心細的寶們也應(yīng)該能注意到,這文前期的地得用法還很混亂,從一百多少章開始來著?我就已經(jīng)盡量在改正了)

    還是那句,正確友善的建議我都會虛心接受,但關(guān)于榮臻長公主這個叫法,我很冤枉,我確實沒有瞎寫,長公主的確可以指皇帝的嫡長女,也可以作為封號表示皇帝對那位女兒的特別喜愛,文中榮臻既是昌惠帝的嫡長女,也是他最寵愛的女兒。

    我最近睡眠差有點心浮氣躁,正在反思中,再次感謝大家,大家也不用在評論里幫我說話啦,以后影響心情的評論我直接刪了就是,我開心寫,大家開心看,和樂融融~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要沾染了你的手

    只是,她才一轉(zhuǎn)身,就見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女子!

    徐嬤嬤登時嚇一激靈,還沒等驚呼出口,那女子便飛快地向她后頸一刺。

    星連趕緊將僵硬著栽倒的徐嬤嬤扶住,又在言清漓的示意下將人弄到了椅子上坐著。

    徐嬤嬤張著嘴,發(fā)不出聲音,渾身如灌了鉛似的沉重麻木,驚慌地瞪著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言清漓明白,這婆子一定是在想她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她現(xiàn)如今的身份,可是裴凌的妻子,裴家少夫人。

    “很意外嗎?”她冷笑著道:“也許我再說一個名字,你就不會感到意外了�!�

    她俯身在徐嬤嬤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

    徐嬤嬤驟然大睜雙目,頭皮都炸了起來。

    “你呃你……”發(fā)出的聲音都是嘶嘶嗬嗬,她驚愕地瞪著言清漓,神情似是見了鬼,驚恐中又有些難以置信。

    言清漓沒心思與一個死人多廢話,反正也不必她多言,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足以令這婆子嚇破膽。

    她先是讓星連用銅盆盛了一盆清水過來,隨后環(huán)視一圈,在一只針線籃里取出一把鐵剪。

    徐嬤嬤見到那盆清水時,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兒,待見到她持著鐵剪過來時,更是渾身嚇出冷汗,嘴里嗬哧作響,神情驚恐到泛青——當年楚家那位,就是由她親手劃開手腕,再置入冷水中,流干血而亡的啊!

    作為上輩子最后了結(jié)她性命的人,言清漓很欣賞徐嬤嬤臉上驚恐的表情,她將剪刀塞在徐嬤嬤手里,又握住她的手,打算由內(nèi)向外割開她的手腕——如此一來,便可造成是徐嬤嬤自裁而死的假象了。

    她眼神一狠,正要下手時,星連忽然攥住了那把剪刀。

    “你……打算殺了她?”少年星辰般的眸子里掠過驚愕與不解。

    她的確說過要去做壞事,可他。Q.qun.73-9.54-3-054實在沒想到她潛入這處宅子,竟是來殺人的。

    徐嬤嬤涕淚橫流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希冀,嗚咽地更為急劇了。

    言清漓則慢慢蹙起眉。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