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言如的親事是在言清漓去往定州后,孟氏從莊子上回來前定下的,她未來夫家并非盛京的達(dá)官顯貴,而是廬陵太守趙良之子趙攸。
說起來,這樁親事也很是突然。
聽聞是金秋時昌惠帝大壽,趙攸代其父進(jìn)京獻(xiàn)禮,偶然見到言國公府二小姐后,一見傾心,念念不忘,而后鼓足勇氣來提親。
其實向言如提親的不乏京中青年才俊,但言國公卻遅遅沒做最終定奪,主因還是這些人家都明著暗著牽涉黨爭,求親目的不言而喻,且那些青年才俊中就算有門第高的,但也大都為府中次子,承繼不了家業(yè),興許日后分了家還得靠著言府這棵大樹呢,以言國公嫁女如做買賣不愿吃虧的心性,自是不肯。
這趙攸也是,言國公起先壓根兒瞧不上趙攸這樣一個地方官的兒子,但最后許是三姨娘吳氏吹了枕畔風(fēng),這門親事最后竟就定下了。
那趙攸也很有誠心,去信到了廬陵其父那邊,闡明了自己的心意,隨后聘禮就車水馬龍的送進(jìn)了盛京,而言如之所以定親后四個月就要出嫁,也是因為趙攸即將返回廬陵,她要作為新婦一道跟過去。
其實在言清漓看來,這門親事對于言如來說,絕對是一門極佳的親事。
那趙良雖只是一介地方太守,但守著自己的地界,地方上他最大,無需瞧任何人的臉色行事,且廬陵雖不算兵強馬壯之地,但卻是小有名氣的富饒之地,最重要的,是那趙良早年喪妻再未續(xù)弦,且只有趙攸一子,趙攸此人可謂前途無量。
言如看似是遠(yuǎn)嫁廬陵,身前沒有娘家人幫襯,但她是以正妻身份嫁過去的,到了廬陵,天高任鳥飛,不必周旋于盛京的爾虞我詐,隨時會抄家滅祖的漩渦中,上頭又沒有婆母壓著,只要她誕下兒子,只要趙家不犯事,她便能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這也虧得言如出身自言國公府,上頭又有言琛這樣一位鼎鼎大名的兄長,這才換得廬陵趙家看重于她,若換做京中別家府中的庶女,那趙家還不一定瞧得上。
只是……言清漓覺得挺有意思的,她這位二姐姐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就那么巧被那趙攸遇見,還一見傾心呢?
言清漓并不覺得言如這么做有何不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換做她身處言如那個位置,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為自己謀一份好前程,她甚至都已經(jīng)有些欣賞這位二姐了——瞞過了所有人十幾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只是,能將自己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难匀纾钟泻问聛韺に?br />
言如款款而來,穿著打扮依舊素凈不起眼,與從前受孟氏母女打壓時也沒什么區(qū)別,但那眉眼間的神韻卻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言國公生了副好皮囊,三姨娘吳氏也是極有魅色的女子,想想也知言如生的自然不可能差,許是將要成親,她再不需要藏拙了,舉止端方,神態(tài)嫵媚,竟讓人完全記不起曾經(jīng)她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了。
難怪那廬陵趙家的公子會對她念念不忘。
言如將一個黃花梨木匣子給了言清漓,道:“三妹妹,你我不日便都要出嫁,天各一方,日后恐再難相見,這套首飾,就當(dāng)是姐姐給你的添妝吧!”
匣子里是一套紅瑪瑙貓眼石耳墜子與瓔珞項圈,質(zhì)地上乘,以三姨娘和言如在府中的月例,能拿出這套首飾,也是極有誠意了。
言清漓沒有推辭,道自己很喜歡,也早就為二姐姐準(zhǔn)備了添妝之物,正想著這兩日送過去呢。
言如聽罷,只是微微一笑。
兩人都是聰明通透之人,明人不說暗話,言清漓知她此行定不只是為了給她添妝而來,客套了兩句后便切入正題:“二姐姐不妨就有話直說吧,你我皆知彼此心性,也實在無需虛與委蛇�!�
言如再次笑了笑,這次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了:“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三妹妹,我今日過來,確有另外一事�!�
頓了頓,她道:“阿如今日是來向三妹妹你討人情來了。”
慧覺寺中,言如向言清漓通風(fēng)報信,令她免遭朱妙琳與言婉的毒計,言清漓承了言如這份情,今日債主找上了門,要她還債了。
理所應(yīng)當(dāng),天經(jīng)地義。
言清漓心中有數(shù),聽言如娓娓說起。
原來,言如是想為三姨娘吳氏討一個清白身份——她將嫁人,盛京中唯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親娘。
寧朝開國君主為了彰顯為官者的清正廉明,頒布了大寧律,凡在朝為官者的妻妾是有定數(shù)的,不得隨意納娶,像言國公這等有公爵封號的勛爵,可享三房五妾——即一正妻,兩側(cè)妻,五妾室,通房不計。
如今,言國公一妻五妾都有了,唯這側(cè)妻之位還空缺一人,這也是為何孟氏會這般擔(dān)心三姨娘吳氏搶了她地位,因為言國公此前曾在氣急之下提過要將吳氏扶為側(cè)妻。
可也僅僅是一說而已。
第一百六十六章
翻窗撬鎖(13500珠)
吳氏戲子出身,就算她手段再好,再討言國公的
喜愛,以她低賤的出身也不可能做得國公爺?shù)膫?cè)
妻,是以,任言如如何精心籌謀,在此事上,她
也終是幫不了她姨娘。
言如希望言清漓能想法子給吳氏換-個清白的身
份。
“二姐姐,并非清漓不愿,只是清漓與你相同,
后宅女子罷了,你辦不成,我又如何就能辦成
了?”
言如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復(fù)又移開眼:“以兄長
待三妹妹的親厚,若三妹你向兄長開口,兄長定
有法子辦成,可惜阿如在兄長面前沒有那般大的
顏面,此事,只能求到三妹妹這里了。
說罷,她起身向言清漓鄭重的施了一禮:“姨娘
為了阿如受了十幾年的委屈,阿如能為姨娘做的
卻只有這一事,還望三妹妹萬莫拒絕。
”
不得不說,這份孝心令言清漓頗為動容,她沉思
片刻,想著這份人情早晚都要還,且這事倒也不
算多難。
她忙虛扶起言如,嘆了一聲:“罷了,此事我應(yīng)
了二姐便是�!�
……
言清漓應(yīng)下了言如所求,實際卻并不想照她說的,求到言琛那里。
言琛前往西川前,曾叮囑過言國公要將她的親事放緩,昌惠帝賜婚那日,言國公便立即叫人送信去了西川將此事知會言琛,但言清漓卻讓人悄悄將那送信的人攔了。
她要嫁給裴凌之事,并不想叫言琛過早知曉,一來他在外征討,她不想他因此分心,二來她也怕他知道后會心灰意冷,以那人冷傲的性情,八成會覺得她變心了,定不會再在與已嫁為人婦的妹妹有違倫常,若他因此將先前投在她身上的感情盡數(shù)收回,那她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加入Q想著,雖然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但總歸她嫁給裴凌是暫時的權(quán)宜之計,等日后尋了機會和離,她再對言琛加以解釋,應(yīng)該會更容易取得他的諒解。
至于言如所求之事,她去求寧天麟,也是可以解決的。
只是不知寧天麟知道她要嫁入裴家會有何反應(yīng),想至此,她又頗為憂心……
當(dāng)晚,言清漓就一直這么心事重重,沐浴后將長發(fā)晾干,正準(zhǔn)備上床休息時,忽聽窗子輕輕響了兩下,似是有人在外頭推窗,只是那窗子上了鎖,沒能推開。
她登時警惕,料想玉竹與青果不可能有門不敲而走窗,躡手躡腳的披衣下地,順手拿起玉竹白日里裁剪布料的鐵剪,慢慢的走去窗邊,正想悄悄聽聽外頭動靜,卻眼見那窗上的鎖扣“啪”地彈開,緊接著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推窗翻了進(jìn)來。
那黑影一落地,迎面就是一柄鐵剪招呼了上來,他抬手一掃,鐵剪從那女子手中被輕輕打落,隨后他在那鐵剪落地之前以手接住,又轉(zhuǎn)身將那欲捏碎一包稀奇古怪毒藥包的女子攔腰摟住,扣住了她的手。
一切都在轉(zhuǎn)瞬間發(fā)生。
“出息了,還想謀殺親夫?”
言清漓看清了來人后,瞬間由一只發(fā)狠要咬人的貓兒變?yōu)榱艘恢粣琅R人的貓兒,她抬手就打,卻再次被那人抓了手。
“你這痞子!翻墻也就算了,竟還撬鎖!”
“那也叫鎖?”裴凌完全沒有夜闖姑娘閨房被人當(dāng)場抓包的窘迫,還頗為不屑道:“那種東西小爺八歲就會開了�!�
也不知哪個龜孫定下新人成婚前不得見面的規(guī)矩,害他堂堂侯府公子,還得半夜翻墻才能偷見未來媳婦一面,幸好他白日派人探查好了言府地形,找到她的住處,倒也不難。
他想人想的緊,軟玉溫香在懷,那目光就赤裸裸的盯住了那姑娘,灼灼如火。
她未綰發(fā),長發(fā)及腰,如瀑如緞,膚如凝脂,豐乳酥腰,渾身上下還散發(fā)著沐浴后的芬芳,混著淺淡的藥香,似一朵空谷幽蘭唯待他來采頡。
裴凌一個忍不住,餓狼似的低頭就去親言清漓的嘴。
“唔……唔唔……”言清漓猝不及防,根本躲不開,她又抬手去推,手又被按在背后,一動都不能動。
裴凌肆意的將舌攪在她口中,反復(fù)咬她唇瓣,大掌則毫無章法的在她身上游移了一遭,最后不由分說的探入她寢衣,牢牢攥住一只軟乳重重的揉,他呼吸頓變急促,一個發(fā)力,托起她的臀就將人擱在了八角桌上,要按倒了親。
褲襠里的兇器躍躍欲出,言清漓直到胸前淪陷,才終于尋到機會,毫不猶豫的一腳將那啃她乳尖的男人蹬開,她迅速將自己裸露的大半個身子掩好,紅著一張臉氣道:“裴凌!一個月后你我就成親了,這區(qū)區(qū)一月你都等不得嗎!”
裴凌見她喊他名字了,就知是動了怒,想起上回她哭哭啼啼的指責(zé)他不敬她,他便趕緊收了流傳全身的欲念,干咳了一聲,大搖大擺的坐去了塌上,腿一伸,雙手枕在腦后,一副悠閑自在的欠揍樣。
“行行行,我等得,等得�!�
說完,見自己褲襠上頂出來的大帳篷拉低了他漫不經(jīng)心的氣勢,又趕緊扯過一團紅布擋住,裝作好奇的研究起來,這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塊紅布是件未完工的嫁衣。
他嘴角頓時咧到了耳根,但猛的想起跟前還有個怒氣沖沖的姑娘盯著他看呢,又趕緊將嘴角收了回去,卻又忍不住不乏得意的瞟了她一眼。
“這幾日都乖乖呆在房里繡嫁衣了?這么聽話?”
言清漓怕他弄壞玉竹精心繡的嫁衣,趕緊將嫁衣從他那雙狼爪中奪回。
“我哪里會這些?是我婢女為我繡的,你趕緊起開,莫要坐壞了我的衣裳�!�
裴凌一聽嫁衣竟是個婢女繡的,當(dāng)即不樂意,說要回頭去將盛京最好的繡娘給她找來,言清漓三樣兩語給回懟了過去,又見那無賴滿眼新奇冒綠光的打量起她的閨房,她很是不耐煩的道:“大夜里的,你到底來做什么?”
什麼屁話,還能做什么?自然是想你了。
這種話打死也說不出口,裴凌一把抓住言清漓的手,正在她掙扎著要抽回時,也不知那人從哪忽然變出個玉鐲,套在了她手上。
“咳,我娘的陪嫁,聽說是要給未來兒媳婦的,我閑來無事,便先給你送來了�!�
言清漓怔了怔,低頭看了看腕上那晶瑩剔透的鐲子,忽然為自己欺騙了眼前人的感情而心生些許愧意。
“這……不可,我尚未過門呢!還不能要。”
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這樣意義深重的玉鐲,怕受到譴責(zé)似的就要脫下來,裴凌卻橫起了眉,怒聲阻了她:“不準(zhǔn)脫!一個月后你便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早一刻戴上有何不可?”
見言清漓仍面帶糾結(jié),他想了想道:“若你覺著不安心,那也送我些什么東西就是。”
這臭不要臉的,竟還主動索要。
言清漓自然沒什么家傳寶物回敬給他,原身言小姐的生母顧氏半生落魄,只給她留了支簪子,總不能將那物給了他吧?
裴凌倒也沒想難為她,在她房中掃視了一圈,視線最后又落在那件大紅嫁衣上,似是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什麼,有些興奮道:“不如你就為我納雙靴子吧!”
他記得他曾打過一位極討人嫌的同窗,那人打不過他,便用迂回的法子耀武揚威,知他因為兇煞被盛京中那些沒眼光的女人列在了黑名冊上,大婚后便踩著一雙新婚妻子做的靴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靴子上用繡了金線祥云紋,日光下金光熠熠,趾高氣揚的顯擺了好幾日。
裴凌心想這個仇必定要回敬回去,便道:“靴子上再繡上花,定要花哨惹眼�!�
言清漓差點要氣笑了,一個大男人穿著繡了花的靴子,還要惹眼?就算他不嫌丟人,她還沒那繡工呢!
當(dāng)即就拒絕了。
結(jié)果那人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塌Qベqun.7.3-9!5=43-0~5~4
上,又開始動手動腳,稱她若不答應(yīng),他今夜就要留在這里不走了。
言清漓被他又親又揉弄的嬌喘吁吁,生怕睡在隔壁次間的玉竹與青果聽到動靜,屈服于淫威,她只得答應(yīng)。
心想到時就繡個最丑的,看他敢不敢穿出去!
—【題外話】—
還以為能寫到老四,失策了,下章放四四回來,困,我先碎覺遼!(言如沒下線,以后還要出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久別重逢
近日,朝中局勢又明里暗里的發(fā)生了一些微妙變
化。
自昌惠帝下旨賜婚于裴、言兩家后,勉力維持了
多年的平衡局勢終于打破,天秤漸漸傾瀉,許多
原本呈觀望中立的大小官員,紛紛猜測昌惠帝這
應(yīng)是屬意宣王了,這些人坐不住,開始暗中向宣
王勢力靠攏。
于是,宣王黨的勢力悄無聲息的壯大起來,這可
逼急了端王-黨。
賜婚那日,端王在朝上未能成功阻止被裴澈獻(xiàn)出
的兵符迷住了眼的糊涂皇帝,事后便私下去堵,
以求昌惠帝收回成命。
其實那日昌惠帝下朝后冷靜下來仔細(xì)想想,也覺
得此事一出,將會引發(fā)朝局動蕩,但他貪圖那七
萬精銳,況事已至此,只能再想法子補救。
不就是嫁了個言家女,嫁就嫁了,別說以言琛那
-
-意孤行的性子不一定會為了個妹妹就向宣王靠
攏,就算他有此意,日后找機會從別處打壓了老;
三便是,或是逼那言家女離開裴家也無不可。
總歸他是皇帝,享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想做什么都
可以。
昌惠帝這些打算固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寧天文不明所以,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為求見昌惠帝,他硬闖合歡殿驚了圣駕,遭昌惠帝命侍衛(wèi)將其拿下,怒斥一通后罰跪在合歡殿外五個時辰,次日寧天文仍不死心,又連上三封奏疏滔滔列舉宣王十幾條罪狀。
宣王自然不認(rèn),兩黨派的人當(dāng)朝對罵起來,好不熱鬧,氣的昌惠帝最后撇下了文武百官,直接拂袖退朝。
如此混亂的局面一直持續(xù)至昨日,在失蹤許久的四皇子麟王終于歸朝復(fù)命后,得意暫時平息。
這一趟,麟王寧天麟于平江遭刺殺落水,他雙腿殘疾又許久都尋不到蹤跡,眾人皆認(rèn)為她定是兇多吉少,可不料他不僅將賑災(zāi)與清田兩項重任完成的盡善盡美,更令朝野震驚的是,他竟還因此禍得福——他落水后得世外高人所救,后又經(jīng)高人之手續(xù)接了筋脈,得以重新站了起來。
聽聞那世外高人乃傳說中助先祖皇帝開國的仙門山道人之后,當(dāng)年那位仙門山的仙道被傳的神乎其神,他的后世子弟會這等接筋續(xù)骨的秘術(shù)也就不足為奇了,昌惠帝近來迷信道法仙術(shù),對此高人十分感興趣,立刻就要召見,只麟王卻道,高人在他回盛京前便已離去,若父皇有此心愿,他便即刻派人去尋。
昌惠帝甚悅,念其有功且大孝,重賞后大加安撫。
此刻,言清漓身處麟王府,面前正坐著昌惠帝迫切想見卻又見不著的世外高人。
從星連口中,言清漓終于完整的了解到寧天麟這幾個月到底都發(fā)生了什麼。
他表面落水失蹤,實則暗地里去了隴江一趟,調(diào)查出了陳戩無意間向她透露過的隴江有礦山之事。
因是秘密前往,途中又遭遇了幾波來路不明的暗殺,故寧天麟不便暴露蹤跡,便一直未曾傳信于她。
寧天麟此行收獲極大,他查到了宣王與蘇家背地里的貓膩。
隴江荒蕪,山多地少,人丁寥落,可幾年前卻有幾個獵戶誤入一座荒山,意外發(fā)現(xiàn)此山出產(chǎn)銅礦,之后,那幾人因貪婪不僅未報官,反而私下挖銅鑄幣,后來是流入市面被官府所察,這才上報到了隴江王的案前。
隴江依附寧朝,若此事暴露出去,朝廷必會額外征收重稅,隴江王料定以今上那更為貪婪的心性,許是還會尋各種理由公然占下他的礦山,故其也起了私心,瞞下此等大事未稟,后來,這事不知怎的輾轉(zhuǎn)被宣王得知,宣王也并未在昌惠帝面前揭露隴江王包藏禍心,而是自己開始了動作。
寧天麟此次還查到,隴江有的可不僅僅只是銅礦,除此之外,還有幾處鐵礦。
銅可鑄造錢幣,鐵則更重要了,刀槍劍戟甲胄兜鍪,哪一樣離得開鐵?
言清漓聽得心下駭然。
如此便可知,宣王與蘇家其實早就盯上了隴江的幾座礦山,派蘇凝宇故意邂逅丹陽郡主奪其芳心,這也就解釋了為何蘇凝宇會甘愿放棄家世官位,義無反顧的入贅隴江。
外人都以為蘇家大公子乃為情奔赴,實則,蓄謀不軌。
隴江王只有陳丹陽一位王女,而陳丹陽又只有陳戩一位世子,孤兒寡母,蘇凝宇只要拿捏住這母子二人,隴江便等同于囊中之物!再深究起來……也許隴江王與陳戩之死,可能也非表面那么簡單。
言清漓打算關(guān)于此事之后再細(xì)問寧天麟,將她二皇子端王可能通敵蠻人之事也一并告知,讓他一起做籌劃謀劃。
“星連,這次可真是多虧了有你�!�
她握住那清俊少年的手,看向他永遠(yuǎn)干凈透亮的雙眼,心神一動,向他承諾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謝你,等此間事了,我便帶去游遍四方,嘗遍天下美食,再去江南水鄉(xiāng)瞧一瞧,或是一起去看看塞北的秀麗風(fēng)光,可好?”
言清漓的感激是發(fā)自肺腑的,因為此次星連也的確救了寧天麟。
寧天麟在平江遭人刺殺時,未免被人察覺他腿疾早愈,便任由刺客刺了他一劍,落水后也出于掩飾腿疾的目的,未曾浮出水面,之后他又想到正好借此機會前往隴江,便銷聲匿跡。
但那些受清田策影響的地主豪強們、或是宣王派來的刺客們并未因此放棄尋找他,寧天麟與吉福等人艱難的匯合后,仍是不斷遭到多次暗殺。
星連找到他時,他帶出來的暗衛(wèi)已經(jīng)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吉福和宋益幾人,待進(jìn)了隴江地界,那里也早被宣王的人嚴(yán)防死守,這一路上,多虧星連屢次出手相幫,寧天麟才能妥善解決了所有風(fēng)波,安然回到盛京。
星連聽著她這番承諾,想起他守在言府那些日子,曾聽她說起年少時看過一本《四方游記》,上有提及各國各地的景致風(fēng)光、人情地貌。
塞外的雪,西北的沙,江南的小橋煙雨,東海的浩瀚無垠……
這些他從未見過的景色,想想若是能與她一路同賞,想想就令人十分期待,只是……
少年人那張有了棱角的俊臉慢慢落寞了下來,神色也緩緩黯淡。
等此間事了,天下太平,他的任務(wù)便也完成了,他是師傅的關(guān)門弟子,也是最為器重的弟子,他的師門還在等著他回去。
況且,她又如何能帶他同游四方,她不是將要嫁人了嗎?
言清漓與裴凌的婚事不是秘密,她料此事也瞞不了寧天麟,已經(jīng)做了準(zhǔn)備要如何應(yīng)對他,只是她卻不知,她與星連的事,寧天麟其實也已知曉。
星連出現(xiàn)在寧天麟面前時,寧天麟自然感到詫異,在得知他是受言清漓所求來尋他后,又敏銳的察覺到哪里不對——何以這少年人會心甘情愿為了她賣命?若說只因她解過他的蛇毒,也略顯牽強。
73-9543-054獨.家.整.理
寧天麟是何人,當(dāng)時便有所覺,而后向星連尋問個中原因時,以星連單純又不諳世道險惡的純良心性,自是掏心掏肝的全盤托出了——他道是出來的前一夜,言清漓親自過來尋他,與他一起看星星,談心事,之后又問他想不想做些歡好之事,他自然是同意的,云雨后,她便提了這個讓他出來找人的請求。
可想而知,寧天麟聽完此事后是有多么震怒,他才不管言清漓是否主動,當(dāng)即對染指了他心愛女人的星連起了殺心,他不顧有傷在身,拔劍指向星連,星連因顧忌著寧天麟是言清漓所看重之人,又想到自己肩負(fù)的師門重任——扶持這位有帝星之相的四皇子殿下,便不敢還手傷他,與此同時,他也隱隱意識到了自己許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纏斗之際,一伙前來暗殺寧天麟的刺客又突然冒了出來,混亂中,星連再次救了寧天麟。
雖說以寧天麟的性子,就算星連是他的恩人,他怕是也做得出除之而后快的舉動,只是寧天麟冷靜后想了想,他這一路人手不足,仍需要星連這麼個幫手,便打算等順利回京后見了言清漓,再處理這個少年。
只是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寧天麟將要抵京的前,又從驛站那些從盛京出來的商客口中得知言府三小姐與裴家小公子將要大婚的消息,與這驚天噩耗相比,他心愛的女人為了救他而染指誘惑了一個天真少年的事,便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了。
想起四殿下當(dāng)時那陰寒神情,星連隱隱有些替言清漓擔(dān)心——他就算再單純無知,下山后這大半年來也不是光吃白飯的,他知道男子與女子結(jié)為連理,便意味著從今往后,這兩個人只屬于彼此。
不知為何,想起臨行前那一夜竟是他與她最后一次魚水交融,星連忽然覺得自己又有種吃了酸梅子的難受澀意。
她要嫁人了,日后自然不能與旁的男子親近,這旁的男子包括四殿下,自然也包括他。
“其實,還有件事我需得說與你知道。”
星連費力的從那女子投來的感激目光中挪開視線,口干舌燥的飲下半盞茶,打算讓她心里有個數(shù):“就是,你與我……”
他忽地頓住,扭頭看向廳堂門口,很快,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就無聲地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
“阿漓。”
第一百六十八章
覬覦她的人,殺了便是(寧天麟H
14000珠)
聽到這如春雨般溫和的聲音,言清漓下意識的就
趕緊松開了星連的手。
星連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拋開的手,垂眸微有黯
然。
門口,剛從宮中歸來的寧天麟一身玉冠青衣,
溫
良宜人,他仿佛沒看到言清漓方才做賊心虛的動
作,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明明是一-身再尋常
不過的裝束,可不知怎的,他就那樣單單站著,
便就令這一室昌惠帝賞來的古玩字畫都黯然失
色。
言清漓靜靜地立在原地,望著那人,她微微張了
張唇,數(shù)月來積攢的滿腹惦念卻又不知該如何傾
吐。
寧天麟目光柔和的描繪著她的眉眼鼻唇,眼都不
舍得眨一-下,再次輕喚了她-
-聲:“阿漓。
言清漓這才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意,提著裙
角飛奔過去,撲進(jìn)了寧天麟的懷里。
入夜,月影稀疏,麟王府上下并未因主人平安歸
來而有所放松,所有人都如往日一般,警惕又穩(wěn)
妥的做著各自分內(nèi)之職,整個府邸過于安靜清
冷,唯有王府主人麟王殿下的房中,才顯出些熱
鬧。
言清漓無力的抱著自己的雙腿,再次被寧天麟入得發(fā)出陣陣歡愉又痛苦的呻吟。
她嗓音喑啞,大汗淋漓,光裸的身體不住因情潮而抖動抽搐,可單膝跪在她雙腿間奮力抽送的人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寧天麟俯身吻住她干涸的唇,按住她因失力而抱不住的雙腿,勁腰奮力抽挺,碩大的菇頭輕車熟路的闖入花徑盡頭的薄壁,插進(jìn)了她窄小的花宮。
言清漓吃痛慘叫,她許久未被人深插過這里了,絲絲絞痛伴著強烈的快感,雙重沖擊,險些將她擊暈過去。
“四殿下……四殿下……啊啊~嗚嗚啊~”她哀哀乞求呻吟。
寧天麟放緩聳動,溫柔的吮吻她的鎖骨與奶乳,不斷的給予愛撫,待她終于緩過了疼痛,臉上出現(xiàn)渴望的潮紅時,才又眼神一寒,狠勁插入,陰頭直撞宮壁,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言清漓便什麼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能發(fā)出的聲音除了呻吟和尖叫,再無其他。。
寧天麟俯視著在他身下痛苦又舒服的丟了魂兒的女人,心里那種擰巴又暴戾的情緒百味交雜,令他痛苦又亢奮。
他不住的在告訴自己,無論是言琛還是那個叫星連的少年,都只是身下這個女子利用的工具,或是一時興起的玩物,那兩個男人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他可以退步,可以選擇忘記他們與她做過的事,可無論他怎么努力,卻都無法忽略她將要嫁人這件事。
明知她嫁人的目的是為了全他二人的大計,可就算如此,他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只要一想到她竟渾不在意他的感受,便狠心擅自做了這個決定,他便心寒的渾身發(fā)抖。
他們相依相伴這么久,她難道還不知他的心意嗎?他是斷然不會允許她嫁給除他以外的男子的,哪怕她要嫁的那人同樣只是她利用的工具。
他查過,她與裴家那小子在定州出生入死,那小子甚至為了救阿漓險些喪命,這樣深刻的情意,可有在她心上留下一絲痕跡?那裴家的小子還愿為她得罪皇帝,甚至鼓動自己叔父獻(xiàn)出兵權(quán)只為娶她過門,她會不會因此動容?
寧天麟又怕又恨。
他怕她會假戲真做,也恨她為何不能乖乖的信任他,更恨自己不夠強大。
他想殺了所有染指過她的男人,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還想殺了她,如此,她便可以永永遠(yuǎn)遠(yuǎn)只屬于他一個人了。
可他怎么舍得?
他的阿漓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他,他有何資格去怪她?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能足夠強大到為她擋風(fēng)遮雨,沒本事讓她全心全意依賴他。
他愛她,她是他的全部,若她不在了,那他活在這世上還有何意?他在意她,在意的已經(jīng)超過了要為母妃報仇,要為盛家翻身的執(zhí)念。
既如此,他便只有將她護好,至于那覬覦她、甚至膽敢妄圖娶她為妻的男人,殺了便是。
寧天麟猛的拔出陽具,待言清漓被肏紅肏腫的穴兒狂噴出幾股清水后,再次盡根捅入,又將她肏出新一輪的浪潮迭起。
他發(fā)狠的占有著她,不斷驅(qū)散腦中那些想象出來的,她與其他男子敦倫交合的畫面,瘋了似的只想讓她記住他帶給她的快樂。
言清漓在寧天麟再次射出來那刻昏了過去,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背對著寧天麟坐在了他跨間,兩腋被他托著,雙腿也被他的腿頂開,他那堅挺的肉根正不住向上狂插她嬌軟的穴兒,她以一種羞恥的姿勢在與他交合。
她眼睜睜的看到了自己柔嫩的花芯艱難的吞吐那根巨物,看到了自己的穴兒被肏的糊滿了白漿,還看到自己的平坦的腰腹是怎么鼓出一根陽具的輪廓,更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是如何淫蕩的噴出花水的。
“四殿下……我……啊……四殿下……”
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喊著四殿下婉轉(zhuǎn)嬌吟。
她以為見到寧天麟后,必會因賜婚一事與他有一番爭執(zhí),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承受怒火的準(zhǔn)備,可是,寧天麟?yún)s一句都不提此事,甚至待她的態(tài)度十分溫柔,這太反常了。
唯這床事上的兇狠終于令她感受出了他心中的怒,可每當(dāng)她想解釋一翻時,他又根本不給她機會,今夜,他們大概已連著做了三個時辰了。
寧天麟發(fā)現(xiàn)她醒了,手掌扣住她的乳肉掐揉,挺胯聳腰的更為猛烈,在她耳邊不斷的輕喊她的名字,阿漓。
言清漓渾身松散無力,覺得宮腹都被肏麻了,除了瘋狂的快感甚至已經(jīng)感受不到陽物撞擊子宮的疼痛了,既然他喜歡用這樣的方式發(fā)泄心中的不滿,那依了他便是。
言清漓暫且放下心中憂慮,去感受魚水交歡的樂趣,當(dāng)最適意的那一刻來臨時,她習(xí)慣性的想咬住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這個姿勢下她根本碰不到寧天麟,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而后當(dāng)宮腔里被灌滿了精水時,身子一軟,再次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她還隱約想著,等明早醒來,寧天麟的火氣散了,她再與他好好傾談一翻便是。
只是,令言清漓沒想。Q.qun.73-9.54-3-054到的是,次日一早等她醒來,她人已經(jīng)出了盛京城了。
迷迷糊糊的,她聞到了她慣常點著的桂花味熏香,還以為已經(jīng)回到了言國公府,但她睜開眼后卻朦朦朧朧的看到了一頂深褐色的車壁,那掩著車窗的紗簾在輕輕搖晃,耳邊傳來疾馳不斷的馬蹄聲響。
她一下就驚醒了,環(huán)視四圈,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在什麼言國公府,分明是處在一輛快速行駛的馬車中!
她翻身坐起,險些從厚重柔軟的墊子上跌下去,幸得身旁的人扶了她一把。
寧天麟向香爐中又添了一塊香餅,倒了杯溫茶,還取了塊桂花糕一兵給她,笑道:“阿漓,可餓了?你方才熟睡時,腹中饑叫不止。”
言清漓哪還有什么心思吃吃喝喝,她忍著渾身酸痛,撲到窗邊拉開簾子向外一看,霧靄茫茫,連綿樹影在不住向后飛去,她努力的向后往,卻望不到盛京城的影子了。
她焦急回身,一把掀了那杯溫茶,怒道:“四殿下,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準(zhǔn)你靠近別的男子(一更)
寧天麟要將她送去越州,送到他外祖盛義之那里
去。
言清漓自然不肯,先開始拂了茶盞后,寧天麟只
隨意的撣撣濕袖,又為她倒了一杯,她再拂開,
甚至還將那盛滿了茶水的紫砂壺也一同推下了方
桌,以表示她的不愿。
她在寧天麟面前時絕不會如此失禮,更不會恃寵,
而驕的耍小性子,無論遇到大事小事,她都是沉
著淡然的與他有商有量,許是與裴凌相處久了受
到影響,更許是這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迫遠(yuǎn)
走高飛令她真的急了,她難得的撒了一回潑,本
以為這樣就能將寧天麟震住,不料卻是一拳打進(jìn)
了棉花里。
寧天麟根本不為所動,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命人
停車進(jìn)來收拾干凈,又布置上了新的器具后,溫.
聲問她可消氣了?要不要繼續(xù)砸?
在她氣餒的說“不砸了”后,便溫柔的將她身上濺濕的衣裙脫了,強行給她換上了一套干凈的,隨后又打開一口紅木大箱子,從中取出幾本她�?吹尼t(yī)書,叫她打發(fā)時辰,言清漓趁機向那箱子里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除了寧天麟燃了她愛用的熏香外,那箱子里裝的竟也都是她平日愛用之物。
他這是鐵了心要將她送走,根本不給她任何說不的機會!
難怪昨日他提都不提賜婚之事,原來早就做好了這番決定。
硬來不行,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復(fù)下來,開始不住的表明自己這么做都是為了助他早日成就大業(yè),如此,她也能早日為父正名,為家人洗冤,還說若寧天麟此舉不顧大局,將她送走容易,可到時言府定要派人四處尋她,大婚在即,她不見了的事情鬧大了被皇上與裴家那邊知曉怎么交待?被人查到他們二人是一同不見的,令人生疑又怎么辦?
結(jié)果寧天麟早就想好對應(yīng)之策,他稱自己這趟外出是去替昌惠帝尋找高人,名正言順,而言家丟了女兒后,必恐傳出不好的流言,不敢聲張,暗暗搜尋的話,如何將事情鬧大?這期間,只要她的未婚夫婿突然暴斃,那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至于皇帝那邊……
寧天麟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阿漓不必掛心此事,父皇并非心甘情愿賜婚,怕是拿到兵符就后了悔,此刻應(yīng)正絞盡腦汁的思索如何才能攪黃這樁親事呢�!�
“阿漓,我想要那個位置,斷不會出賣你來換取任何利益,此次隴江之行,我已找到蘇家把柄,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定給宣王等人一記重創(chuàng),根本無需你涉險潛伏裴家,你且在越州等我,這邊安定了,我便接你回來,無論是楚大人的清名,抑或是那些謀害牽連你楚家滿門的小人之命,
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會親手送到你面前,如此,你可還要堅持嫁給那裴家小子?”
寧天麟清潤的眸中覆上一層陰翳,慢慢道:“莫非,你當(dāng)真對他動了情?”
“怎么可能!我對他沒有絲毫情意!”
言清漓相信以寧天麟心狠,定會說到做到,可她并不想裴凌因她喪命,她要嫁進(jìn)裴家,自然有她的私心,她已經(jīng)利用了裴凌,如何還能讓他搭上性命?可若說她對裴凌動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姓裴,她怎可能可能還會對姓裴的男人動情!
“裴家乃宣王的走狗,一丘之貉,蘇貴妃害我父親,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會對宣王一黨的爪牙動情?四殿下多慮了。”
她不甘心,她做了這么多努力才走至今時今日,籠言琛、除朱家、離間裴家叔侄,將宣王推至風(fēng)口浪尖……一樁樁一件件,忙活了許久,現(xiàn)在中途跑了,那她先前做的豈不都成了無用功?像個笑話一樣?
況且……況且她還沒有親手毀掉蘇凝霜,沒有將她從高處推入泥潭,更沒來得及讓她與裴澈這對狗男女還債!她如何甘心就這樣走了?
見她眼中有恨,又口口聲聲說并未動情,他心下稍安,將她輕輕攏入懷中,在她額上深深印下一吻:“阿漓,你我相于微末,扶持至今,你知我有多愛你嗎?”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低頭覆住她的唇。
唇瓣相貼之前,言清漓透過他溫潤的雙眸,看到了那不容拒絕的占有欲望。
“我不準(zhǔn)你再靠近其他男人,答應(yīng)我,好嗎?”
……
外頭駕車的宋益聽到車廂內(nèi)漸漸傳出輕輕淺淺的呻吟,這年輕的侍衛(wèi)不由有些臉熱,輕喝一聲,縱馬揚鞭,催促馬兒快行,馬車的顛簸很快便將不住搖晃的車廂遮掩住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遇一窄道,僅供一隊人通行,宋益看向前方迎面而來的那隊人馬,心中一凜,抬手命身后的隨從侍衛(wèi)們都停下。
車廂里持續(xù)了近半個時辰的動靜已不再劇烈,宋益硬著頭皮上前輕輕敲了敲車壁:“主子,前方路窄,與一行商隊碰上了�!�
車廂內(nèi),言清漓面對面跨坐在寧天麟腿上,粉面紅腮,半裸的香肩雪乳上紅莓點點,濕漬未干,散開的裙擺遮住了她光溜溜的下身,她趴在寧天麟的肩上,檀口微張,胸口起伏不止,顯然是累極了。
反觀寧天麟,除卻無論寒暑都有的一種病態(tài)蒼白面色外,衣冠楚楚,眉清目朗,可他又哪里真的有��?
他摟著那女子的腰,無聲地向上頂胯,粗壯的陽具緩慢地在那泥濘潮濕的穴兒里進(jìn)出,惹得他懷中閉著眼的女子睫毛輕顫,用貝齒咬唇。
言清漓自然不會認(rèn)命,可她也知寧天麟鐵了心,還軟硬不吃,便想著先暫時穩(wěn)住他,讓他以為她會乖乖的要隨他去越州,等他掉以輕心后,再伺機偷一匹馬逃走。
他們才出來不到一日,應(yīng)還未走出太遠(yuǎn),昨日她借口稱去城外寺廟上香偷偷拐了彎去了麟王府,想來玉竹還以為她在寧天麟那,不過也應(yīng)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她失蹤,她猜玉竹應(yīng)會想法子暫時瞞住言家,但最多,也就能瞞個一兩日。
第一百七十章
夾道相逢(二更)
當(dāng)務(wù)之急,她還得想法子盡快知會裴凌,讓他近
日沒事少往外跑,只要他呆在武英侯府中,寧天
麟想要弄死他,也非易事。
其實方才本有那么-刻她猶豫著要不要將她與裴
澈和蘇凝霜的恩怨如實相告,也許這樣寧天麟會
理解她為何這般堅持要嫁去裴家,可后來當(dāng)她聽
到那句“不要再靠近別的男子”時,便又立刻打消
了這個念頭。
若寧天麟知曉她與裴澈還有過那樣一段刻
骨銘心
的情后,恐怕更不肯讓她再靠近裴家一步。
寧天麟現(xiàn)在是喜她愛她,愿為她做任何事,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