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只要他躲入定州再封鎖住城門,死守兩日待裴澈援兵歸來掃除殘余蠻黨,他便能立個保住定州、御蠻敵于關(guān)外的大功!
屆時阻他加官進爵封侯拜相之路的裴凌等人早死在蠻人刀下,又無人知曉他與蠻人暗中勾結(jié)這檔子事,他立如此功勞,定官途坦順,直達圣聽!
可惜,何慎百密二疏了。
一來,韓副將等人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懦弱的在蠻人突襲中亂成一盤散沙,而是力挽狂瀾于頹勢,奮起御敵。
二來,也不是無人知曉他的貓膩。
何慎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的齷齪會被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姑娘,在臨死前拼盡最后一口氣公之于眾。
綿長官道上,定州已經(jīng)離的不遠了,何慎抹了一把從額上流到眼角的血,執(zhí)起兵器的手因受傷而微微有些不穩(wěn)。
他認得面前這些人,為首那兩個是裴凌那廝的狗。
他竟被幾只走狗阻了去路,還纏斗許久。
何慎惱怒且急迫的向自己所剩不多的幾個心腹大喝道:“速速給我解決了這群狗東西,當(dāng)間那個交給我!”
他方才亂戰(zhàn)中被王甲所傷,心里梗著一口惡氣。
王甲從言清漓那沖出去后恰好遇到劉剛,兩人匯合在一處追擊何慎,此刻眾人均戰(zhàn)至精疲力竭,情況都不太好,人人負傷。
王甲目露兇光,一身兇煞的怒喝道:“何賊!你甲爺爺今日若不取你狗命王字就倒著寫!等爺爺把你們這些叛徒的狗頭割下來串成糖葫蘆!”
劉剛掄起流星錘,眼里也盡是痛惡與興奮:“還與這狗東西廢嘛子話!都給老子上!”
……
日露初剩時,皚皚白原已鮮紅一片,猶夕陽紅霞,染盡莽莽蒼原。
夜時還來勢洶洶的蠻軍此刻竟一派頹勢、節(jié)節(jié)后退,蠻族勇士們不知這些弱雞般的漢人士兵為何忽然奮勇起來,高聲吶鼓的對他們還與當(dāng)頭痛擊。
蠻族王子呼衍圖魯怒不可遏。
定州近在眼前,若失此良機恐今后再難進犯,他正欲指揮部眾二度反殺,探子卻及時來報——裴澈帶兵折返,已至定州城外十幾里。
呼衍圖魯沒想到裴澈如此神速就回援,就算他再心有不甘,也知等裴澈到來,此戰(zhàn)必敗。
風(fēng)緊扯呼,只得速速鳴金收兵。
韓副將等人也已獲悉此消息,豈容蠻軍此時后撤?當(dāng)下一鼓作氣圍追堵截,又拖延了片刻,終是等到裴澈與戴參將趕回。
兩軍合攏,雙向夾擊,呈泰山壓頂之勢立潰蠻軍。
蠻軍四散奔逃,呼衍圖魯在僅剩的數(shù)十部眾掩護下,一路逃竄至天山里。
窮寇莫追,裴澈下令封鎖所有山路,守株待兔,可就在此時,張姓百夫長忽然帶著個姑娘急急來報。
“小姐!我家小姐被蠻人擄走了!”青果大哭著跪撲在裴澈面前,求他趕緊派人去救。
裴澈臉色微變。
蠻人擄她做什么?
但下一瞬他便心道不妙。
果然,他那一根筋的侄兒一個箭步上前抓起那小丫頭,急迫質(zhì)問:“你說什么!你說清楚!她不是被送往定州了嗎��?”
青果已從言清漓那得知她與裴凌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見著他立刻如見救星,趕緊將所遇之事一一告知。
裴凌聽后當(dāng)場臉色煞白。
蠻人兇殘,這些年沒少強擄漢人女子,漢人女子落在那些惡徒手中哪有好果子吃?況且她生的又那般貌美……
風(fēng)火少年紅著眼扯過一匹馬,頃刻便翻身而上,沖出軍營向蠻軍追去。
“左都尉裴凌未得軍令擅自行動,軍杖一百�!迸岢好娌桓纳膶ε崃柘铝藨吞帲珣吞帤w懲處,他仍是點了兵將命人跟去搜山。
于公于私,他也不愿言清漓出任何意外。
此女非普通人,又是裴沖救命恩人,若真在他軍中出現(xiàn)什么閃失,于言家也無法交代。
第一百四十六章
除了我誰還在乎你的生死(11000珠)
稀疏晨光透過山林間隙,在雜亂泥濘的雪地上投
下斑駁光影。
言清漓手腳被縛,嘴也被堵著,她趴在蠻人的馬
背上,悄悄觀察著周圍情況。
她以為自己免不了一-死,哪知那幾個蠻人只是將
她活捉綁走,之后竟將她帶去了天山,一直侯在
此處等到天放亮,其余蠻軍殘眾逃上了山后,他
們方才一起向深山處撤退。
她聽不懂蠻語,也不知這群蠻人捉她作何,但見
這群蠻人都擁簇著一個須發(fā)濃密、頭戴抹額的男
人,便猜他應(yīng)當(dāng)是這群蠻人的首領(lǐng)。
昨夜并未下大雪,這山中卻密密麻麻都是腳印與
蹄印,再看這群蠻人一路熟門]熟路的后撤,仿佛
對天山地形極為熟悉。
難不成這一萬蠻族大軍事先就藏于山中?可叛黨.
清剿后這山中應(yīng)再無人才對,他們到底是從哪冒
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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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漓正在心里飛速的琢磨,這群負隅頑抗的蠻
人便已將她帶至毒谷邊緣。
裴凌也在此時帶人追趕而到,乍見言清漓被捆,衣裙上還盡是血跡,以為她被傷了,當(dāng)即暴怒,大罵了一句極為粗魯難聽的話后,就揮劍與蠻人打了起來。
兩相廝殺一翻,雙方都又各自折損了十幾人,呼衍圖魯見勢不妙,直接撈起言清漓逃入了毒谷。
言清漓掙扎著嗚嗚喊叫,想說這里面的霧氣有毒,結(jié)果那蠻人頭子心有靈犀的解下腰間水囊,刺鼻的辛辣臭氣頃刻從壺口鉆了出來,他灌下一大口后,又取了言清漓口中塞物,逼著她也喝了一口。
言清漓更為震驚。
這蠻人竟知道如何解毒霧!
許是料定追兵不敢進入毒谷,呼衍圖魯之后未再封言清漓的口。
言清漓得以開口,立刻展開唇舌攻勢:“你逃不掉的,裴將軍已命人鎖山,待你酒水用盡后還拿什么解毒?到時還不是要灰溜溜的出去?”
呼衍圖魯僅剩的幾名勇士方才在外面為他爭取逃脫時間,這會兒后頭沒人跟著進毒谷,想來是都沒了命。
如今他身邊再無幫手,言清漓便想伺機取他性命,奈何手腳被捆,被他扛在肩上動彈不得。
呼衍圖魯完全不被言清漓所激,用生硬的漢話說道:“就讓他們在外頭守去吧!本王子早在多年前便開始挖山!這山中自有密道通往我蠻族,無知漢女,你以為我是進來等死的嗎?”
只可惜這密道不僅窄小,還坍塌了一段,一次通行一人都難,根本無法大批運送蠻族將士,更通不過他們引以為傲的戰(zhàn)馬。
言清漓心中大驚。
天山連綿不絕,蠻人竟有如此耐力生生挖通了一條密道?這群蠻人莫不是屬穿山甲的?
若這一萬蠻軍是從密道悄悄而來,那么怎會沒與先前窩藏與此處許久的洛縣叛黨撞上?
難道……
“你們……你們與朱兆元,與那群叛黨是一伙的!”
呼衍圖魯不乏贊賞的對言清漓投去一瞥,“你這漢女還算聰慧,若不是你尚有他處,本王子就將你留在身邊馭使了!”
漢人女子的滋味極妙,呼衍圖魯本就是好女色之人,若非此刻正在逃命,他還真想扒了她衣裙,試試這副柔弱的身體能否經(jīng)受他兩輪擺弄。
那愚蠢的寧朝二皇子要他將此女日后交還給他,可他送來的琳娘卻又使了渾身解數(shù)討好他,要他將此女捉到后直接殺了。
這群漢人當(dāng)他蠢?
他已命人暗查過此女底細,得知她乃寧朝鎮(zhèn)西將軍之妹,于是才打算將她擄回蠻族,待日后與九夷國做交換。
九夷國正與西川軍惡戰(zhàn),聽聞那位鎮(zhèn)西將軍十分看重這個妹妹,若將她交給九夷國,想必可換取一些利益。
此戰(zhàn)他損精英勇士一萬人,元氣大傷,亟需物資,待他休養(yǎng)生息后,仍要卷土重來。
言清漓不斷的與呼衍圖魯套話,但他想必?zé)┝耍f了幾句后便不與她說,只腿腳不停的向毒谷深處奔逃。
就在她喪氣的以為自己可能真要被帶去蠻族,一聲凌厲的破空箭音忽地從背后襲來。
呼衍圖魯耳朵一動,立即閃向一旁,那箭矢擦過他的須發(fā),斷了一縷,言清漓也因著這一閃躲自然就從那蠻人肩上滾了下來。
“小爺允許你這蠻賊帶走她了嗎?”
裴凌手里提著一把彎弓,背上背著劍,步履有些踉蹌的追了上來,見言清漓嘰里咕嚕的滾到了一顆樹下,然后砰的一聲撞在了樹根上,他眉心一抽,不由心疼了一下。
言清漓肩胛吃痛,爬起來一看,見裴凌居然單槍匹馬的闖入了毒谷,當(dāng)即忍不住怒道:“你傻不傻!你就這么進來了�。俊�
裴凌沒服過解藥,追至此處已經(jīng)吸入了不少毒霧,反應(yīng)與眼力都遲鈍了許多,弓沒拉滿,不然方才他那一箭本應(yīng)正中呼衍圖魯?shù)暮笮�,�?dāng)不能給他機會躲閃才是。
裴凌見她中氣十足,還能罵他,應(yīng)當(dāng)是沒撞壞。
“不然呢?除了我誰還在意你這女人的死活?”
見言清漓瞪著圓圓大大的眼睛看他,那神情傻的像只迷糊小鹿,裴凌咧了下嘴角,目光復(fù)又陰狠的落在那勇武精壯的蠻人身上。
“你且給我好好趴在那!等小爺宰了這蠻賊就帶你出去!”他扔了弓,從背后抽出那柄黑漆漆的重劍。
呼衍圖魯見追兵只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且他一看就已中了毒,遂放了心的狂笑:“不自量力!你可知我是何人?我乃蠻王之子呼衍圖魯,草原上的雄鷹,不落的烈日,蠻族第一勇士!就憑你這毛頭小子,也想取我性命?”
呼衍圖魯也抽出彎刀,打算解決裴凌:“小子,報上名來!本王子敬佩你的勇氣。”
裴凌嗤笑:“不落烈日?我看你是狗日的!死人不配知道小爺姓甚名誰!”
呼衍圖魯被這張狂話語激怒,厲呼了聲“找死”后,鑲著貓眼石的彎刀就生猛的向裴凌攻了上來。
裴凌立即抬劍格擋,卻被這巨石般的猛力震得連著后退幾步,他額角滑下一滴汗珠,大喝一聲,揮劍甩開壓在了面門前的彎刀,隨后旋身一個橫斬,沉重的劍鋒霸氣掃過,反將呼衍圖魯逼退。
一回合的試探后,兩人才正式打在了一起。
言清漓挪到了那支羽箭跟前,一邊盯緊著戰(zhàn)況,一邊用那箭簇磨著手腕上的繩索。
那二人戰(zhàn)況激烈,但明顯裴凌處于下風(fēng)。
呼衍圖魯勢不可擋,裴凌卻中了毒,他眼睛越發(fā)模糊,身體漸漸跟不上反應(yīng),背上便受了一刀,將他那一身已經(jīng)染滿暗涸血液的鎧甲又重新覆上了一層鮮紅。
裴凌咬牙挺住。
若不能將眼前這蠻人殺死,那丫|Q=便會被擄走,再遭非人折磨,一想至此,他便登時狂怒,也不知從哪涌出渾身氣力,愣是爆發(fā)而起,勢如長鷹破空,招招狠辣,令呼衍圖魯應(yīng)對起來十分吃力。
呼衍圖魯心驚肉跳的一次次避過要害,卻仍是被裴凌斬傷,一條斜長的劍口貫穿他右側(cè)肩背,雖深,但對天生體壯的蠻族勇士卻不足致命。
裴凌一翻猛攻后終于到達了極限,毒霧令他開始周身麻痹,連自己平日隨意甩玩的劍都已經(jīng)提不動了,他被呼衍圖魯一腳踹在了心窩上后倒在了地上,接著堅硬如石的拳頭一下下砸在他頭上。
“小子!你們漢人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若求我,我便給你個痛快!不然我就要割下你的頭顱,掛在我蠻族的旗桿上,以回敬你們漢人不尊我王弟尸身的恥辱!”
呼衍圖魯連砸十?dāng)?shù)拳后怒氣發(fā)泄完畢,他將彎刀架在了裴凌的脖子上。
裴凌滿臉是血,形容狼狽,朝大樹那邊看了一眼。
那丫頭已經(jīng)掙脫了手上的繩子,又將腳上的繩子也解開,然后跌跌撞撞頭也不回的跑了。
他看著那跑遠的纖細背影神情恍惚了一瞬,而后嘴角咧了咧。
跑了好,跑了也好,不枉他搭上這條命給她拖延時間。
“蠻賊,盡管動手!但凡小爺眼睛眨一下,小爺都不姓裴!”裴凌梗著脖子啐出一口血沫,目光里的挑釁與狠厲毫不退減。
“本王子就成全你!”
冰涼的彎刀貼在脖子上,蠻族王子怒喝一聲,高舉起刀,正要砍下,嘴里卻忽然不合時宜的發(fā)出一聲凄厲哀叫。
言清漓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呼衍圖魯背后。
她手上黑黑綠綠的一片不知什麼東西,立即又將手心里剩余那些亂七八糟的毒葉碎沫一股腦都糊在了呼衍圖魯肩上的傷口處,疼得那倒霉的蠻族王子再度發(fā)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她原本想直接給他灑些致命毒粉送他歸西的,可掙脫繩索后一摸身,發(fā)現(xiàn)身上那些毒啊藥啊的全都不見了,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哪里丟了個一干二凈,于是她便只能去撿些毒葉子揉碎了湊合用。
好在這毒谷不缺的就是各種毒物。
呼衍圖魯被個女人偷襲已是震怒,又因劇痛更為怒急,刀鋒一轉(zhuǎn),直接就奔言清漓而去。
裴凌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可他身體麻痹僵硬,根本來不及阻攔,就見那彎刀徑直刺向了言清漓的身體。
一聲絕望怒吼響徹山谷。
言清漓暗道完了,不該逞勇,方才就該直接跑了的。
她緩緩低頭看向自己心口,卻忽然睜大眼。
尷尬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彎刀竟只扎破了她的上衣便無法繼續(xù)深入,不僅如此,那鋒利的刀鋒還似戳到了鋼板一樣,卷了刃。
三人同時一愣。
透過劃破的衣衫,言清漓看到自己厚實的衣裳下,露出一片金燦燦的軟甲。
“……屬實對不住,我好像穿了軟猬甲�!毖郧謇炻愿星敢獾膶δ悄康煽诖舻男U族王子說道。
人家王子這柄彎刀精光锃亮,刀鞘刻滿了鷹啊狼啊之類的圖騰,她還注意到他跑路時片刻不離身,一看就貴重?zé)o比,結(jié)果卻在捅她這么個弱女子的時候卷了刃。
一瞬的尷尬后,言清漓吐出一口濁氣,不由開始后怕。
若沒有陸眉給她的這件軟猬甲護著,她方才恐怕真要嗚呼哀哉了。
這東西是陸眉得知她被狗皇帝趕去軍營時給她送來的,當(dāng)時送來的不僅這件軟猬甲,還有一塊護心鏡。
她記得陸眉那時將這兩樣?xùn)|西吹噓的世間僅有,說是他珍藏之物,從西域胡商那高價購入,從不舍不得示人,因擔(dān)憂他清漓妹妹此行的安危,這才毫不心疼的奉獻了出來。
陸眉那張嘴向來沒正形,說出的話只能聽五分,她當(dāng)時壓根兒沒往心里去,更不認為這薄如蟬翼的東西能擋刀子,故一直壓在箱底,都忘了此物。
今夜還是離開軍營前,青果想起了有這東西,死活拿出來給她穿上的。
就這么片刻怔愣之際,裴凌咬牙翻身而起,奪了那卷了刃的彎刀,趁呼衍圖魯一個不備,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呼衍圖魯王子、蠻族第一勇士、草原雄鷹,不落的烈日,落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縱情(裴凌H)
霧氣彌漫的山谷中,地上覆有薄雪,卻意外的暖和,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植莖,讓人有種置身于春日與冬日的混亂感。
服過解藥后,又擦了臉上的血跡,裴凌面色已好了許多,他們一路向外走。
谷中無野獸出沒,很是安靜,唯余衣裙窸窸窣窣的聲音與鎖甲走動時的低沉輕響。
谷中本就霧靄重重,此刻霧氣更甚,抬頭不見日,光線昏暗,慢慢就辨不清來路了,他們走了一陣,看到那具趴在地上的蠻族王子尸身出現(xiàn)在眼前時,發(fā)現(xiàn)繞了一圈竟是又回了原地。
“罷了,就這里等上一等�!�
裴凌脫下呼衍圖魯身上那件厚重的斗篷,平鋪在一棵樹下,一屁股坐在上面,又將劍穩(wěn)妥的放置在一邊,隨后開始齜牙咧嘴的解自己身上的甲胄。
言清漓沒看他,而是晃了晃手中這個從蠻族王子身上取下的水囊,里面幾乎沒了聲響。
毒霧的解法其實很容易,不過是取谷中生長的一種絳紫色植物揉碎出汁后溶于烈酒中服下,可保持幾個時辰的耳聰目明。
但他與裴凌對此處地形不熟,若繼續(xù)胡亂走動,難保不會越走越遠,屆時這僅剩不多的幾口解藥也不知夠不夠他們倆撐下去的,與其無頭蒼蠅亂晃,不如原地等待救兵。
只要胡大夫還活著的,就應(yīng)當(dāng)能發(fā)現(xiàn)她置于桌案上那一晚氣味獨特的燒酒,端看他要花多久才能看出其中門道了,若快,裴澈的人應(yīng)幾個時辰內(nèi)便可服了解藥進來尋他們,若慢……
言清漓再次看了看手里空空如也的水囊,她與裴凌最多也只能在這里撐上一日罷了。
“過來幫我!”
裴凌倒是沒她這般憂心,他后背受了傷,有一處鎖甲的環(huán)扣自己解不開,喊她過去幫忙。
言清漓看他姿態(tài)愜意,完全不擔(dān)心被困在這里,也慢慢想開了些。
也是,裴澈就算不在乎她的生死,但總不會放著自己親侄子不管。
她走過去幫裴凌解鎖扣,裴凌抬起一條胳膊,鎖扣位置在他后腰處。
奔逃了一晚,她身上的斗篷臟兮兮的,衣裙上也盡是血跡,上衣還破出一個口子,發(fā)髻略顯凌亂,看著十分狼狽,若是換做普通女子被蠻人擄了,怕是早嚇得哭哭啼啼。
她倒好,神色如常,不知該說她是心大還是膽大。
裴凌悄悄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有種“看!這是小爺?shù)呐恕�,這種驕傲之色。
言清漓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嘚瑟,她面對他跪坐在他身旁,因彎腰低頭的動作,一頭青絲從肩膀兩側(cè)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的鵝頸,她睫毛細而密,小扇子似的,半天才輕輕扇一下。
幾乎是出于本能的,裴凌不由自主的順著她挺翹的瓊鼻,鮮嫩的櫻唇,小巧的下巴一路向下看了去。
她上衣的盤扣大部分都還系的好好的,唯胸前的兩顆被蠻子的彎刀刺破,無法合攏,露出里面一層薄薄的軟甲。
——【加入Q才還沒注意,此刻她傾身過來,那合不攏的衣襟里便露出軟甲下的湘妃色的小衣,小衣里裹著的兩顆奶團兒悄悄顯露出丘壑一角,極深,沉甸甸的呼之欲出,將那衣裳的裂口好像又撐大了一些,上下系著的盤扣繃的緊緊的,仿佛隨時都有裂開的可能。
想起那軟軟彈彈的手感和香香甜甜的口感,裴凌一下子便覺得口干舌燥,吃了靈丹妙藥似的渾身哪都不疼了,血液蹭蹭蹭的往某一處匯聚。
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言清漓的胸脯看。
娘的,這丫頭吃什么的?竟將這兩團養(yǎng)這么大。
都說飽暖才思淫欲,他此刻既不飽也不暖,又因麓戰(zhàn)一夜身心疲憊,可她就在身邊,近的他一抬手就可以摟在懷里,難以啟齒的淫欲竟比蠻人偷襲來的還猛烈。
有好些天都沒碰她了。
一直沒機會碰。
裴凌的鎖甲穿戴復(fù)雑,言清漓又是第一次碰這東西,解了半天也解不開,她耐心漸失,正要埋怨這廝沒眼力見也不知指點她一下,一抬頭,猛的對上兩道十分可怕的目光。
這兩道目光炙熱又狠厲,像是鷹盯上了蛇、狼盯上了兔,眼中放光,壓迫巨大,好像下一瞬就要撲上來了。
言清漓頓時汗毛乍開,順著那兩束熱切的視線,她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露出了一小片春光。
眼前馬上浮現(xiàn)出這家伙先前對她干出的那些孟浪之事,她趕緊側(cè)過身去遮掩。
哪料裴凌根本不給她機會,大臂一落,擁她入懷,也不管傷口疼不疼了,反正就是急不可耐的低頭來親她的嘴。
熱浪四面八方的包圍上來,裴凌甫一碰到她兩片軟軟的唇,便猴急的立刻撬開了她閉的死死的嘴,舌頭強硬的擠進來,勾出她香舌,狠狠的吮。
言清漓眉頭蹙的緊緊的,雙手抵住他胸前冰涼的甲衣,怎么掙也掙不開他的禁錮。
他的唇有些干裂,磨得她嘴唇有點疼,且他又像是個餓死鬼,那熟悉的、要將她生吞了的架勢著實令她窒息。
但這都不是難以忍受的。
“唔……你身上……臭死了�。 �
裴凌身上的鎧甲染了許多血污,鐵銹氣撲鼻。
她屏住呼吸,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可憐的小嘴掙脫出來,一口氣沒上來呢,脖子和前胸就又失守了。
渾重的男子氣與女子的芬芳再度交織在一起,讓裴凌欲罷不能,他自動忽略了懷中人對他的嫌棄,哼哧哼哧的隔著衣裳狠抓她胸前軟糯,可方才還在心里感激過的、替她擋了刀子的軟甲,此刻他卻覺得十分礙事。
有那礙事的玩意擋著,他是怎么抓也抓不起來那團綿綿的軟肉,急的他呼吸都亂了,聲音嘶啞的在她耳邊磨蹭:“這東西怎么脫?讓我摸摸,想的緊。”
不碰還好,一碰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在軍營里需避人口舌,不便與她多見,就算見了也是偷偷的,能與她溫存的時光短暫的像是打了個噴嚏那么快,他做夢都想好好與她親熱,別再有不長眼的來打擾。
這會不是挺好的機會嗎?就他們兩個。
言清漓發(fā)現(xiàn)裴凌這人表面桀驁的不像話,好像全天下的女子都看不上眼,實際不要臉皮極了,說出的話能臊的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
“摸什麼摸!你腦子里怎么竟是這種事!”粉拳雨點似的往這混賬無賴身上砸,還得奮力的躲他濕濡的吻與有力的手掌。
裴凌“嘶”了一聲,手上動作停下。
“怎么了?”言清漓也倏地停下掙扎,見他那張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俊臉痛苦的皺了起來,小心問道:“我碰到你傷口了?”
“受了傷都不知老實,快脫了衣裳讓我瞧瞧傷成什么樣了?”
裴凌見她氣嘟嘟的噘著個嘴,只覺得心火更旺了。
“沒事,死不了�!�
他一把又將人重新?lián)Щ貞牙铮將重心都壓在了她身上,一個不防,言清漓就被這泰山壓頂?shù)闹亓繐涞南蚝笱龅埂?br />
她被他身上堅硬的鎧甲硌疼了,小拳頭又噼里啪啦的砸下來。
裴凌三下五除二就將身上的鎧甲除了,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度趴回她暖綿綿的身子上,像條發(fā)春的公狗一樣喘個不停,親她頸窩,咬她耳朵:“不摸了,讓我親一會兒,好幾日沒親了�!�
說是不摸,結(jié)果——
嘭嘭嘭——
上衣那幾顆可憐的盤扣到底沒得到善終,直接被他扯飛了出去,隨后一聲輕微的金屬彈開聲音,那件礙事的軟甲居然被他摸到了暗扣,“啪”的開了,言清漓的上半身徹底失守。
“��!裴凌!你個混蛋!”
撕壞了她的衣裳,她到時出去了要如何見人!
大掌急迫的罩在了那豐滿綿軟的白團團上時,裴凌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野獸般咕嚕聲,他摸著那豐滿的椒乳,血液更加沸騰,胸腔里的火劇烈燃燒起來,竄出了數(shù)不盡的燥氣,只能通過狠狠吻她揉她來發(fā)泄。
除去鎧甲后,這廝身上只剩一件黑色軍袍,這袍子上除了血腥氣外,還冒出一股廝殺整夜后被厚重鎧甲悶出的汗氣,兩種氣味一混合,屬實不好聞,言清漓被他壓在身下親親摸摸抱抱,推也推不動他,那味道就直往她鼻腔里鉆。
“臭死了……你要臭死了……”
裴凌也知道自己身上肯定不好聞,但他實在舍不得從她身上離開,想欺負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她越抗拒,他便越是滿身的獸欲都想對她釋放。
這丫頭向來嘴硬,每每他與她親近時都對他又打又罵,卻又每每都被弄得軟了渾身骨頭,只會嚶嚶亂叫。
他按住她的手,粗喘著將她衣裳扒的更開,兜兒也推了上去,兩團顫巍巍的奶乳一躍而出,他雙眼立刻就紅了,對著就啃了下去。
言清漓推他的動作在乳兒被含住的那一瞬間,直接如被抽走了骨頭一般軟了下來。
“你……啊……混蛋……臭痞子!臭土匪……不要咬啊!你嗚……”
胸前又疼又癢,乳尖被吸的漲大一圈,那嬌嬌顫顫的語調(diào)不僅起不到任何抵抗作用,反而更加激起少年人勃發(fā)的獸性。
兩人摞在一塊扭著蹭著,身下墊著的那件黑斗篷都快蹭成了一團。
裴凌原本只想和前幾次一樣,就這樣親親她摸摸她,奈何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兩人推著推著、鬧著鬧著,他就不知道自己珀ˇ文么時候?qū)⑺沟捉o掀到了,里頭那條薄薄的用來遮羞的小褲也被他給褪下來一條褲管。
而后他又眼睜睜看著自己挺身跪在了她雙腿間,一撩下袍,掏出了根什么硬邦邦的東西,然后如饑似渴的俯在她身上,抵住了她下面的某一處柔軟。
這一切行云流水,早于夢中做了多次,熟門熟路。
等他驚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東西早已尋到了那隱秘的門徑,在她嗚嗚抗拒的喊叫聲中,擠開一道濕軟的縫隙,硬生生頂進去了一小截。
“不要!臭裴凌!你、你快拿出去!沒洗身,會臟……”
身下的人兒用小手抵著他下腹不讓他繼續(xù)前進,細腰上堆著衣裙,白皙細長的雙腿被迫分開在他腰身兩側(cè),嘴里喊著不愿,可一張艷若桃李的小臉卻飛滿了紅霞,神態(tài)似嗔似羞,雪白的身體在凌亂的衣裳下無處遮掩,胸前是一片狼藉。
此情此景,哪個正常男子能停的下來?
裴凌才清醒一瞬的羞愧意識再度沉淪,他胸腔里那簇火苗已經(jīng)快將他燒成了灰。
他從沒想過她的身體竟然可以這般柔軟,只是吞了他一點點便已經(jīng)讓他頭皮發(fā)麻的厲害,濕濕熱熱的猶如闖入仙境,他渾身毛孔控制不住的向外擴散舒張。
溫柔鄉(xiāng),英雄冢,人間極樂事大抵也就如此了。
他知道他該抽身,在此處要她難免草率,會委屈了她,可……
他喉嚨里不住的發(fā)出低喘,神色痛苦難耐,討好般的親吻起她的嘴唇,鼻尖,臉頰,耳畔……
“忍不住了,我真忍不住了……”
一個挺身,虎嘯龍根沖破層層阻礙,埋進了極致溫柔之地。
—【題外話】—
真不是故意卡在這的,實在是明天還要上班,寫不完啦嚶嚶嚶!
PS:
好歹進去了(T▽T)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會還是個雛吧?(裴凌H)
言清漓發(fā)出一聲細微又痛苦的呻吟。
她其實是可以阻止這一步發(fā)生的,方才她有多次機會可以將他推開,繼續(xù)吊著他的胃口。
可之后她轉(zhuǎn)念一想,此時不正是個大好時機嗎?
環(huán)境是差了些,但卻無人盯著,且他們才剛剛經(jīng)歷生死,“情”到濃時自然為之,又是裴凌先對她動手動口的,斷不會暴露她暗懷的心思,一切都順理成章,恰到好處。
可雖已做好了準備,但他進入的那一刻仍是疼的她發(fā)顫。
裴凌莽的很,不待她穴兒完全濕軟就直愣愣的沖入進來,她只感覺花唇也隨著那粗蠻的陰頭被一道卷了進去,兩片薄薄的唇兒被磨得滾燙發(fā)腫,下身有種將要撕裂的鈍痛。
她想向后蹭蹭躲開那兇物,可身上覆著的重量有如千金,壓得她一動不能動,脖頸處還似被架了個火盆似的,不斷從那盆口吐出灼重的呼吸,烤的她香汗淋漓,毛孔顫栗,眼尾泛紅,張開的腿兒不住發(fā)抖,緊抓罪魁禍首的肩膀輕輕抽氣。
兩人都不好受。
裴凌有一瞬間是懵的。
夢里他一次次抱著她發(fā)狠的沖撞,撞得她丟盔棄甲,一遍遍在他身下哀哀著哭泣討?zhàn)�,可他著實沒想到這一刻終于真實的發(fā)生了,他卻連動一下都難。
這里頭的滋味兒竟是他難以想象的柔軟溫?zé)�,卻又分外狹小緊致,嬌嬌嫩嫩的穴兒與她人一樣,不住的推他,推他趕緊出去。
他額筋直跳,口干舌燥的厲害,趕緊吮住唇邊香嫩嫩的頸兒,舔砥她泛著幽香的濕汗,本能地繃住腰腹向那軟穴里重重抽送了兩下,將那擋路的層層軟肉撞開,這才勉強闖出一條容納他的曲徑。
“啊!”這兩下撞得有些重,言清漓沒忍住叫出了聲,隨后她又趕緊咬牙憋住。
肉棒跳了跳,沒再繼續(xù)動,經(jīng)過了片刻的停歇,她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種熟悉的撐裂感。
空曠了近兩月之久,身子異乎敏感緊繃,哪怕裴凌身上盡是汗味與血腥味,她竟也不覺得熏人了,反倒想起他提劍來救她那一幕有些情動,禁不住被那插在身體里又粗又燙的東西勾出了本能,漸漸有了感覺,穴兒久旱逢甘霖般的滋生出盈盈花液。
裴凌這人確實嘴毒又粗魯急躁,但此時此刻,她卻能感受到他對她、或是對她這具身子有多么喜愛,綿密的親吻、粗沉的喘息、強壯賁張的身體……尤其是他動情時盯著她的眼神,五官眉眼竟十分肖似那個人,令她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迷惘,分不清過去現(xiàn)在,險些脫口出另外一個名字。
她冷不防打了個寒顫,驚恐自己怎么會在此時想到那個背叛了她的男人。
“你松開些,別夾著我!”裴凌不知言清漓走神了一下,他被絞的汗毛直豎,只動了兩下就被刺激的腰眼兒發(fā)麻,緩了片刻后,他忍不住又慢慢抽送,而后悶哼了幾聲,沉下勁腰,越抽越快。
迷惘只是一瞬,言清漓便又被身上人橫沖直撞的頂弄頂回了神。
“誰夾你了……我沒有!唔啊……”
裴凌抓住她小小的肩膀開始發(fā)狠的抽插,言清漓忍不住罵人,可一開口就是斷續(xù)音調(diào),:“你走開……登徒子……狂徒……唔啊……流氓土匪惡霸!……嗯唔啊……啊啊……”
身下的人兒表現(xiàn)的十分“抗拒”,又蹬又抓,可那黏黏糊糊的花液卻隨著肏弄爭前恐后的往外擠,稀稀拉拉的泂浻不斷。
裴凌此刻已顧不上事后她會不會惱他半強迫的將她要了,然后十天半月不理人,未經(jīng)情事的少年初嘗蝕骨銷魂的滋味兒,此刻說是與瘋了也差不多。
他喘著粗氣后撤前進后撤前進反復(fù)不停的探索她的身子,恨不得埋在這軟乎乎濕噠噠的洞穴里三天三夜不出來,此刻別說這小丫頭微不足道的反抗了,就算天塌了他也沒工夫管了。
他由著她揮舞粉拳打他,眼神黑沉又可怕,抬手就壓住她胡亂蹬的細腿,狠狠的嘬吻她的脖子、鎖骨,亂了章法的揉她的乳,既興奮又愧疚的占有著她。
憋了許久的情欲如山洪爆發(fā),焚骨蝕心,粗粗壯壯的陽具根本不受控制的馳騁在她濕淋淋的肉穴里,嬌美脆弱的花唇在看不到的地方翻翻合合,包著一汪汪汁水被那肉杵毫不留情的捅來捅去。
言清漓無力的打了幾下后便放棄了抵抗,轉(zhuǎn)用胳膊擋住臉,聲音染上了哭腔,露出的小半張臉緋紅一片,唇兒時而咬著,時而輕輕張開,發(fā)出嬌嬌怯怯的呻吟聲。
企.鵝qun
7:8:6:0:9:9:8:9:5
裴凌一見她這備受欺凌委委屈屈的小模樣整顆心都跟著酥了,恨不得使出全力磋磨死她,可又怕傷了那幼嫩的穴兒,也怕再帶給她不好的記憶,愣是咬著牙克制的留了幾分力,雖肏的急迫又粗重,卻暗戳戳的帶了努力討好的意思。
“對,看著我,我就是惡霸流氓!你不就喜歡我這土匪頭子嗎?”
裴凌掰開她擋著臉的胳膊,對她那張發(fā)出婉轉(zhuǎn)鶯啼的嘴狠狠親了下去,親的人家姑娘憋得臉蛋通紅,又開始嗚咽著錘他,他才松了口,轉(zhuǎn)而又去咬她的臉蛋上軟軟的肉,一邊肏還一邊在她耳邊下流無恥的嘲她:“可是弄得舒坦了?嗯?方才不是還不要嗎?現(xiàn)在纏我那么緊做甚?”
他賣力的表現(xiàn)有沒有令言清漓舒坦了暫不知道,裴凌卻是舒坦極了。
充血粗壯的陽物是無論如何也離不開那濕軟的肉洞了,他蜂腰聳動不停,背上滲出的血已經(jīng)濕透了衣衫,他卻渾然不覺,狂野的開合動作將兩人交合之處肏的啪啪作響。
言清漓渾身顫個不停,手也不知何時抱在了裴凌的脖子上,小嘴卻還硬,斷斷續(xù)續(xù)的反駁他:“不……不舒坦……你給我……滾下去!才不要你!啊啊……呀嗯嗯……”
“不要我要誰!”
裴凌臉色沉了下來,發(fā)狠的肏了幾下,也不知哪下頂?shù)搅怂臉O樂之處,只聽她仰著頸兒忽地發(fā)出幾聲悅耳的叫聲,還喊他名字,讓他輕些,肉穴里也跟著抽搐起來。
裴凌頓時覺得耳眼兒麻了,陽根也差點斷了,渾身血液瘋狂的往頭上涌。
爆發(fā)的欲望狂瀉而出,他埋首吮住她胸前的雪峰,重重的拱了幾下腰,從喉嚨里發(fā)出幾聲低沉的呻吟。
言清漓已經(jīng)馬上就要泄身了,可裴凌卻忽然不動了。
他還依然插在她身體里,但她卻清晰的感覺到一陣熱浪后,那根堅挺火熱的東西慢慢偃旗息鼓了。
她緩緩松開了扣在他頭上的手,低眸與他對望過去——天不怕地不怕的裴小霸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哪怕掛了彩也擋不住的俊逸非凡,可此時此刻,他的表情卻臭極了。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又十分震驚,漸漸的,那種震驚與難以置信變成了一種顯而易見的惱怒與羞恥。
言清漓不是有意的,但也忍不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從裴凌方才進來到結(jié)束,可有一炷香的時間?
這般血氣方剛的年歲,不應(yīng)該吧……
莫非他還是個雛?可陸眉不是信誓旦旦聲稱見到裴凌逛花樓,還包了姑娘宿了一夜嗎?
言清漓忍下想給他把把脈的沖動,向他投去了安撫一笑,小聲道:“你……沒事的,別擔(dān)心,我其實……還是得了些趣兒的……”
這話說完,裴凌的臉立刻更黑了。
言清漓感覺他好像要殺人了,便趕緊識趣的閉了嘴從他身下磨蹭了出來。
嘩啦啦的白精止不住的從穴兒里往外流,她側(cè)過身,用帕子擦了半天也擦不干凈,這一幕將裴凌看的眼又熱了,粗長的陽具騰騰騰的又抬起了頭。
他一個猛撲又將她按住,不住親吻她,說什么都要再來一次。
—【題外話】—
裴小第一次丟臉了,發(fā)誓下次絕對找補回來!話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肉應(yīng)該會密集一些吧…(我猜
PS:辛苦等更的寶子們了!三次元的工作11月到2月這段最忙,其中又以元旦前這幾天忙中之忙,天天加班!這段時間工作日會更的少,盡量集中在周末多更一些!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憑什么教訓(xùn)我?
荒郊野嶺的,旁邊還挺著尸,言清漓渾身黏膩不
堪,又怕不知什么時候裴澈就會派人找來,便狠
狠將那色欲上頭的家伙推開。
裴凌后背撞上樹干,臉上倏地褪去血色,蹙著眉
悶哼。
言清漓一驚,忙去查看,這一看不好,裴凌整個
后背都被血水浸透了,她又羞又恨,一張俏臉嚴
肅的繃緊,怒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
做荒唐事?
”
裴凌也是到了此時才開始覺出些疼來,背上的應(yīng)
只是皮外傷,但方才做那事時動作大了,這才又
嚴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