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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通反向指責(zé)傾吐完畢,言清漓就哭著跑開了。

    她這個人原本就不愛哭,方才是刻意回想起楚家被抄家那夜的情形,才醞釀出了淚意。只是這一回想,便真的有些難過,尤其是白日遠(yuǎn)遠(yuǎn)的見著了蘇凝霜,將她滿心的恨意又勾了起來,一腔怒火正不知何處發(fā)泄呢。

    言清漓怕自己的恨意太過明顯,便只能作出這傷心之態(tài)趕緊從言琛面前逃開。躲開了那道攝人的視線后,她才逐漸冷靜下來。

    為今之計,她也不想等寧天麟慢慢去拉攏言琛了,依她所見,言琛應(yīng)已對她動了幾分情意,那她便好好利用這幾分情意,將它轉(zhuǎn)為揮之不去的愛意。

    前世她時常出入后宮為嬪妃診治私疾,有些性子放得開的嬪妃便偶爾會逗她,與她談?wù)撘恍┯兄g(shù)。

    其中,女人的眼淚便是一種最為方便的武器。

    言琛楞楞的站在原地,一貫冷情的神情難掩震驚,在聽到言清漓哭著說出她對他傾心時,心仿佛突然被什么東西裹住了,驟然收緊,而后,又隱有一絲……喜悅?

    內(nèi)堂中,言安遅遅不見言琛與言清漓回來,便差下人出去看看。言婉卻突然站了出來,阻了那下人,親自攬下個差事。

    其實言婉早就按耐不住了。

    言琛向來都是漠視周圍一切人,對他們這些親人都不例外,可他方才竟似動了火氣?那言清漓何德何能,竟?fàn)縿恿搜澡〉那榫w?言琛與那言清漓可是之前就認(rèn)得?他們之前是何關(guān)系?言琛可知道那言清漓是他妹妹?

    言婉心中閃過無數(shù)猜測,心也愈發(fā)的沉。

    沒人知道,堂堂言國公府的大小姐,竟對自己的嫡兄生出齷齪的綺念。這件事言婉藏的很好,大抵只有她的母親孟蕓和貼身的婢女瞧出了兩分。

    言婉如今十九,正是到了該嫁人的年紀(jì),甚至都已經(jīng)有些晚了,盛京中如她這個年紀(jì)的女子,即便未嫁人,也早該定了親,可言婉卻仍是待字閨中,連門差不多的婚事都未曾定下。

    孟蕓怕言婉當(dāng)真對言琛存了背倫的念頭,便一直急著為她相看人家,可言婉卻總是找理由拒絕,為的就是想多于府中留上一留,如此,她便能多些日子伴在言琛身邊,。

    之前言府中只有兩位小姐,除了言婉便只剩個姨娘所出的言如,言如是個悶不吭聲的悶瓜,言琛大概都不記得自己還有這么個妹妹,言婉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可如今卻突然又多了個言清漓,且容貌氣質(zhì)樣樣都高于言婉,言婉自是十分不喜,若是那言清漓也如她一般,對言琛存了什么不該存的心思,于進(jìn)府前就刻意搭上了言琛,那便更是可惡至極了。

    正這般想著,言婉就看到言清漓紅著眼睛回來了。

    第二十七章

    狐貍精

    言清漓見著言婉,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她道了聲“長姐”,言婉見她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心想這小蹄子莫不是在言琛面前裝可憐了?她緊皺眉頭剛想發(fā)難,便見言琛也回來了,眉頭立刻舒展開,言婉向言琛軟聲道:“兄長,婉兒正準(zhǔn)備……”

    “進(jìn)去吧�!�

    言琛徑直越過了言婉,直接走到了言清漓身邊低頭看她,那語氣依然清冷,但言婉瞧的仔細(xì),言琛的神色中竟是存了些許愧意?

    見那二人進(jìn)了內(nèi)堂,言婉絞緊手中的帕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玉竹早已等的焦急,方才言國公又詢問了一些言清漓在越州時的事情,玉竹都按照言清漓的吩咐一一答了,只是心里惦記她,便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此時見言清漓哭過了回來,玉竹立刻警惕的瞧向后面進(jìn)來的言琛。

    “之恒,這是發(fā)生何事了?”言國公驚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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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孟氏也在旁搭腔,聽著那語氣似乎很關(guān)心言清漓,可細(xì)看之下那關(guān)心卻是不達(dá)眼底。

    未等言琛開口,言清漓便主動作答:“勞父親母親掛心了,兄長不過是對清漓的身份尚存疑慮,詢問了幾句,清漓這般也是因想起了越州已逝的家人,一時忍不住傷感了�!�

    言府中人都深知言琛不是什么憐香惜玉之人,哪怕對女子也總是板著一張冷臉,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與。若言琛懷疑言清漓的身份,那必定是說了好些冷硬的話,想來言清漓應(yīng)是被他嚇哭的,而不是因為什么傷感,但女兒家礙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直說罷了。

    言婉聽到言清漓被言琛猜疑了,心情當(dāng)即好了起來,她乖巧的坐回到孟氏身邊,眼里半是幸災(zāi)樂禍半是鄙夷。

    有幾分姿色又如何?還不是個邊陲遠(yuǎn)城來的商賈之女,粗俗不堪,當(dāng)不能與她這種打小長在高門大戶的貴女相比。

    言琛漠然說道:“如今我言府于朝堂被眾人盯得緊,兒子也是出于謹(jǐn)慎,怕有心人冒充了……”他目光復(fù)雜的朝言清漓看了一眼,“……妹妹的身份�!�

    言國公覺得言琛的擔(dān)憂也不無道理,可言清漓是拿著信物來的、又滴血驗過親,且言清漓生的與言家人有幾分相似,言國公在心里早就認(rèn)定言清漓是他的女兒無疑。

    眼前最重的是,是言國公只想盡快平息外頭的傳言,外頭那些平頭百姓已經(jīng)傳的亂七八糟,有傳他冷血無情拋棄癡心女子,還有甚者傳他當(dāng)初是強(qiáng)迫了言清漓的生母,言國公只想盡快解決此事,平息謠言,不然傳到朝中,免不了要被御史參上一本。

    為言清漓入族譜之事定在了十日后,孟氏看過了黃歷,那日正是個黃道吉日,在此之前,言清漓先被安置在了言府東北角的一個小院住下了。

    這小院與言府眾多精致的院落相比簡直算的上是粗陋,后宅之事向來都由孟氏一手操持,孟氏只道是府中暫未收拾出合適的院子,讓言清漓先住著,還稱這里雖然舊了些,但勝在安靜,不會為下人所擾。

    言清漓懂事的應(yīng)下。

    次日一早,言清漓就老早的去給孟氏請安,到了門口,恰好遇著剛出來的言婉。

    “長姐�!毖郧謇煊I�。

    言婉打量了言清漓一翻,這少女膚白若雪,脂粉為施,一身簡單的素色羅裙,看起來十分樸素,可穿在她身上,就顯得出水芙蓉般清新自然,不僅如此,她那雙眼尾微揚的眼睛,又為她這份清新之中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嬌媚。

    一副狐媚子模樣,不愧有個上不得臺面的狐貍精娘,言婉頗為嫉妒的想。

    “這里是盛京,不是越州那窮鄉(xiāng)僻壤,該學(xué)的規(guī)矩好生學(xué)著,下次早些來給母親請安,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姍姍來遅,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言婉說的十分不客氣,玉竹忍不住想為言清漓抱不平,卻聽言清漓音容不改的道:“多謝長姐提點,清漓謹(jǐn)記了�!�

    言婉沒料到言清漓竟絲毫不辯解,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里,令她無法繼續(xù)發(fā)作,便只得冷哼一聲帶著兩個婢子走了。

    “小姐,明明才卯時剛過,何以就日上三竿了?這言大小姐是在故意欺負(fù)您!”曾經(jīng)在楚府做小姐時,言清漓何時受過這等氣?

    言清漓卻渾不在意,瞧著言婉的背影勾了勾唇。

    咬人的狗不亂叫,言婉這等將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太容易對付了,怕的反而是那些表面不吭聲,背地里卻蔫壞的。

    當(dāng)初蘇凝霜與她做了一年的閨中密友,待她溫婉體貼不說,在外頭她被其他貴女瞧不起太醫(yī)之女的身份時,蘇凝霜還會站出來維護(hù)她,長此以往下來,她便將蘇凝霜當(dāng)成了真心相待的好友,對她無比信賴、無話不說,可就是這樣一位“知心好姐姐”,最后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言清漓收回目光,“我們進(jìn)去吧�!�

    屋里,言如也才剛剛到,她生的與三姨娘吳氏很像,細(xì)長的眉眼十分嫵媚,可卻總是木木的低著頭,見著言清漓,先是與她相互見了一禮,喚了聲“三妹妹”后,便又低下頭去游神了。

    孟氏早就習(xí)慣了言如如此,倒是方才言婉在外頭說的話孟氏應(yīng)當(dāng)也聽到了,可她卻當(dāng)什么都未提,只含笑著問了言清漓一些可還習(xí)慣之類的話。

    “喲!這便是昨日入府的三妹妹了?”正說著話,便有一男子撩開簾子進(jìn)來了。

    孟氏見著來人,當(dāng)即眉開眼笑:“琿兒,平日也不見你給娘請安,今日這是轉(zhuǎn)性了?”

    “母親說的哪里話,兒子這不就來了?”言琿接過一個婢子奉上的茶,還悄悄在那婢子手上摸了一把,羞的那小婢子臉上一片臊紅。

    這便是孟氏的兒子言琿了。

    言琿此人與他老爹言國公一個德行,好色成性。但他其實還不如他爹,他爹雖多情風(fēng)流,但做那事時也懂得憐香惜玉,可言琿卻暴戾兇殘,十分喜歡在床笫間玩許多可怕的花樣,將與他交歡的女子折磨的遍體鱗傷、痛哭慘叫后他才覺得興奮。當(dāng)初他隨言國公前往言琛的封地西川時,就是因為不小心玩死了兩個妓女,才被言琛砍了兩根手指。

    言清漓慢慢轉(zhuǎn)過身,垂首向言琿福身:“清漓見過二哥�!�

    言琿乍一見是這么個姿容絕色的美女子,當(dāng)即愣住了。

    ——【題外話】——

    晚點加更

    PS:很快就要迎來各種肉湯肉沫肉渣然后大肉了,嗯……然后最后一位男主也要露面了(其實之前他已經(jīng)極快的出現(xiàn)過一秒了)

    第二十八章

    計(補1000珠加更)

    言琿昨夜回來的晚,一回來便聽小廝說父親的私生女找上了門,還說這私生女生的一副好樣貌,他聽了后十分感興趣,今晨特意掐著時辰來瞧瞧。

    原想著這私生女不過是被粗鄙的商賈養(yǎng)大的,就算有幾分顏色也應(yīng)當(dāng)是渾身充滿銅臭氣,小家子十足,可沒想到眼前這少女竟這般出塵卓然、纖塵不染。

    這少女一張小臉白嫩的仿佛能捏出水兒一般,那腰細(xì)的他瞧著單掌便能掐個囫圇。言琿閱女無數(shù),他看得出這位三妹妹的溫順中還夾帶著隱隱的冷漠和不屑,明明身份卑微如塵,卻還傲著一口氣,可這樣的女子,反倒是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錯,不錯……”言琿的眼睛幾乎黏在了言清漓身上,怎么也挪不開眼。

    孟氏深知自己兒子的本性,當(dāng)即蹙起了眉,卻又礙于言清漓與言如在場不好說什么,只隨意又與她們說了兩句,便將人打發(fā)走了。

    出來后,言如依舊木訥的與言清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婢女回了自己的院子。

    言清漓卻沒急著回去,她帶著玉竹去了昨日那池塘邊散步,如今正值夏末,又是清晨,滿塘白荷爭相綻放,當(dāng)真是景致宜人。

    “小姐,我們不回去嗎?”玉竹不解,她記得言清漓只喜歡擺弄藥草,對花草沒什么興趣。

    “再等一等。”言清漓慢悠悠走在池塘周圍的板石路上,也不似賞荷的樣子,反而伸手摘了片蘆葦葉,一片、兩片……直到將那株蘆葦葉都快摘禿了,言琿的聲音才從身后傳來。

    “這不是三妹妹嗎?逛園子呢?”

    言清漓仿若被言琿的聲音驚到一般,她慌忙丟下手上的葉片,轉(zhuǎn)過身那用一雙濕漉漉眼睛瞧著言琿,怯聲道:“二哥�!�

    言琿被她瞧的心里一酥。

    若論容貌,盛京中比言清漓美貌的女子不是沒有,可她身上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氣質(zhì),她看起來清麗脫俗,可那雙媚眼瞧人的時候卻像長出了鉤子似的,勾的人心癢難耐。

    言清漓被言琿赤裸裸的目光盯得臉通紅,她低下頭,微微福身,便要是告辭了。

    許是因這板石路面不平,又許是因她緊張,在經(jīng)過言琿身邊時,她突然踉蹌了一下。

    “三妹妹小心!”言琿忙托穩(wěn)言清漓的腰,又被她身上一陣淡淡的桂花香撲了個滿鼻,他趁機(jī)在那軟腰上掐了一把。

    言清漓這回是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她慌慌張張的道了聲“多謝二哥”后,便急急忙忙走了。

    言琿瞧著她的背影,“嘶”了一聲,當(dāng)真是個又香又軟的女子。不知怎的,不過是捏了一把那腰肉,言琿此時就開始覺得口干舌燥,小腹燥熱。

    一個灑掃婢女剛好打掃到這邊,見著言琿在這兒,連忙墩身行禮:“二少爺�!�

    言琿蹙眉瞧了那婢子幾眼,忽地將人拉進(jìn)了一旁的蘆葦叢里,三兩下就扯了那婢子的衣裳,在她的奶子上狠狠揉了幾把后,急忙掏出自己梆硬的陽物,胡亂的向那婢子的穴兒里塞去。

    “二少爺!不要啊!”那婢子臉上臊紅一片,一邊推著言琿,一邊嬌喘連連。

    言琿直接薅住了那婢子的頭發(fā),頭皮牽著眼皮都被扯的挑了起來:“閉嘴!伺候好二爺,二爺抬你做個通房�!�

    雖然這言府中的下人都知言琿有可怕的癖好,但他畢竟是主子,相貌也英俊,府中被言琿臨時起意占了清白的婢女也不是沒有,之前前院澆花的雨兒就是被言琿酒后玩了一次,隨后就給抬了通房,聽說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那灑掃婢女一聽自己也能改變命運,不必再做那些粗活累活,當(dāng)即就張開騷穴兒就與言琿抱在一起,任他粗暴肏弄。

    另一邊,玉竹疑惑言清漓為何要故意等言琿,又為何故意要引誘他,她的目標(biāo)難道不是小公爺言琛嗎?

    言清漓笑了笑未過多解釋,只道:“且等著瞧吧�!�

    ……

    日子就這么流水般的過去了七八日,這幾日的言府中,大事未發(fā)生,小事倒是有幾樁。譬如二公子言琿又抬了個婢子做通房、朱丞相帶著嫡女朱妙林拜訪言府,結(jié)果言婉卻與朱妙林發(fā)生爭吵,鬧的不歡而散。

    那些都是與言清漓無關(guān)之事,言清漓只是每日去給孟氏請安,除此之外,她都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院子或是逛逛花園,處事十分低調(diào),只偶爾會與言琿與花園中“巧遇”,且次次都會出現(xiàn)點“意外”,不是被言琿摸著了手,就是被他不小心摟到了腰,直將言琿勾的整個人丟了魂兒似的,每次都要欲火沖沖的回自己院子向通房侍妾們發(fā)泄。

    這幾日里,言清漓一次也未見過言琛。言琛才回京不久,白日公務(wù)繁忙,見不著也正常,但有兩次言清漓卻聽到她外院的婢女們閑聊,稱夜里見過小公爺在三小姐院子外頭站著,也不進(jìn)去,不肖片刻又走了,不知何意。

    在那之后,言清漓便發(fā)現(xiàn)言婉又開始對她雞蛋里挑骨頭。

    春夏時節(jié)那幾個月日日酷熱難耐,一滴雨水未有,可到了這初秋反而開始落雨。春雨貴如油,秋雨風(fēng)來寒,這雨已連著下了兩日未歇。

    言清漓住的房屋老舊,聽說曾是言府老太太身邊的嬤嬤所居,老太太都走了好幾年了,那老嬤嬤也于兩年前逝世,孟氏將這空置了兩年的房子安置給言清漓,初時說暫住,后來也沒了音。這房子晴日里倒也看不出什么,下雨時屋頂便有好些地方漏雨,屋里也陰寒發(fā)冷。

    言清漓將來訪的五姨娘送走后,一回來公.便見到玉竹苦著臉拿盆于房中接雨水。

    “小姐,何不向二夫人說明此事,請她為您換個住處?再不濟(jì)請人來修繕一翻也好啊。”玉竹不明白言清漓為何要這樣忍著,雖說她如今尚未入族譜,可好歹也是主子,吃穿用度卻連下人都不如。那些下人也是見人下菜碟的,她們見孟氏不重視言清漓,便也跟著怠慢她。

    言清漓拿起個銅盆找到另一個漏雨點擺在了地上,不緊不慢道:“換個院子有何難?可換了又能怎樣?一個私生女,即便入了族譜,也只能做個背后沒有依仗的庶女,還不是要被孟氏那些人拿捏。既然想換,那便要徹徹底底的換,連這卑微的身份也一同換掉。”

    言清漓是私生女,在府中沒有生母,如若作為庶女,須得先由言國公的妻妾之一認(rèn)下她。

    這些日子,除了言如的生母三姨娘吳氏,和沒有精力爭斗的大姨娘李氏未曾來過,剩下的二姨娘劉氏、四姨娘郭氏、五姨娘田氏都頻頻往她這院子里跑,話里話外都想將她認(rèn)養(yǎng)在自己名下。

    那幾位姨娘都無所出,在這深宅后院中無子嗣便沒有依靠,雖說言清漓是個女兒,但若日后她嫁了個好人家,連帶著認(rèn)養(yǎng)她的姨娘也跟著水漲船高,是以都有與言清漓套近乎的意思,言清漓卻從不吐口,只以用一句“但憑父親做主”便給她們都打發(fā)走了。

    玉竹心疼言清漓,從前在楚府時,她的小姐哪需要像現(xiàn)在這般步步為營的討生活?哪需要將自己的清白也搭進(jìn)去苦心謀劃?一想到今后言清漓還要背負(fù)許多沉重的枷鎖,玉竹就難受。

    言清漓瞧著玉竹強(qiáng)忍淚意的模樣,嘆了口氣:“瞧你,倒是越發(fā)愛哭了,別哭了,今晚還有事要做呢�!�

    夜里,言琿在自己院子里喝的酩酊大醉,這幾日雨下的擾人心煩,他也未曾外出,便在自己院子里搭起了戲臺子飲酒作樂,還令自己的通房小妾們穿著裸露的衣裳扮成青樓妓子取悅他。

    小廝突然進(jìn)來與他稟報:“二少爺,三小姐的婢子來了,說是三小姐惹了風(fēng)寒,想討壺酒暖暖身子,但廚房婆子說酒都被您搬走了,就找到這兒來了�!�

    言琿一聽,當(dāng)即眼前一亮,將埋在他跨間舔弄的一個侍妾推開。

    “三妹妹病了?那我這做二哥的可得去看看!”

    “二少爺!使不得!小姐還未穿好衣裳,您不能這樣進(jìn)去啊!”

    言清漓正坐在屋中,忽聽外頭傳來玉竹焦急的聲音,趕緊掀開被子躺進(jìn)床上。

    言琿今日酒喝的有點多,加之他方才正與侍妾們作樂,欲根還未完全疲軟下來,此時一聽玉竹說言清漓還未穿好衣裳,眼前立刻開始浮想聯(lián)翩,他這位三妹妹前幾日每每見著他都將他勾的欲火焚身,可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

    “滾開!”言琿不顧玉竹阻攔,直接推開了言清漓的房門。

    “怎么了?這般吵……”言清漓虛弱的從床上撐起身子,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嘴唇也有些發(fā)白,見著門口的言琿,她錯愕的瞪大眼:“二哥?你……”

    言清漓只著了一件白色中衣,她慌忙拉起被子掩住自己,一頭青絲瀑布一般的散在腦后,將她整個人襯的嬌弱無比,讓人生憐。

    言琿當(dāng)即就血氣上涌,搖搖晃晃的到了言清漓面前。

    “三妹妹,聽說你病了,來,二哥瞧瞧哪兒病了……”言清漓手中的被子直接被言琿扯開,接著整個人就被他撲倒在床上。

    “二哥!二哥!”言清漓對壓在他身上的言琿又踢又打,可她那點力氣對于男子來說反倒像是助興。

    言琿又上來那股狠厲勁兒了,“啪”的揮手打了言清漓一巴掌:“你個小騷蹄子,前幾日不是日日勾引二哥嗎?這會兒裝什么裝!來,讓二哥好好疼疼你!”說著便湊著一張泛著酒氣的嘴去親言清漓。

    玉竹見言清漓被打了一巴掌,就要上前,言清漓趕緊向她搖頭示意。

    接收到言清漓警告的眼神,玉竹只得咬咬牙按計劃行事,她又看了言清漓一眼,慌忙跑了出去。

    二十九章

    豬狗不如

    第二十九章

    豬狗不如

    言琛性子冷傲,不喜應(yīng)酬,也從不逛戲樓花樓,是以許多想巴結(jié)他的官員都不知從何入手,索性只能將滿腔熱情都用在他爹言國公身上。

    今日言國公赴宴歸來后又是酩酊大醉,孟氏忙著喂言國公醒酒湯,貼身婢女喜鵲進(jìn)來稟告:“夫人,三小姐那婢子又來了,說有急事求見您�!�

    孟氏心煩道:“怎么又來了?不就是染個風(fēng)寒,一夜的功夫又死不人,沒見老爺醉的這般厲害?將她打發(fā)走�!�

    “是,夫人。”喜鵲得了令,匆匆出去交代門口的丫鬟:“去與三小姐的婢子說,就說老爺醉的厲害,夫人忙的應(yīng)接不暇,明日再請大夫去給三小姐抓藥�!�

    玉竹聽了這話后急的欲言又止,可那傳話丫鬟是孟氏身邊的人,自然知曉孟氏打心眼里看不起言清漓這個私生女,便不耐的說道:“行了,趕緊走吧,老爺正醉著,夫人當(dāng)然要照顧老爺,難不成三小姐還能大過老爺去?若你再來因這等小事叨擾夫人,小心挨板子!”

    玉竹被趕出了孟氏的院子,可一轉(zhuǎn)身,她臉上再無焦急之色,而是快步去往了某個廊門筒子后面等著。

    這些日子她與言清漓已經(jīng)摸清,言琛每日都會于日暮時分回府。果然,不出片刻,玉竹便見到抄手游廊中走來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影,她連忙快步跑上去。

    “小公爺!”

    言琛認(rèn)出玉竹是言清漓的婢女,便停下來,“何事如此慌張?”

    玉竹跑的氣喘吁吁,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小姐……二少爺他……!求您救救小姐!”

    言琛臉色一白。

    -

    言府東北角的破舊小院中,言清漓坐于銅鏡前用梳子慢慢梳理著自己的一頭青絲,另一邊,本在醉酒欲行不軌之事的言琿如死尸一般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頸后插著兩根細(xì)如發(fā)絲的銀針。

    言清漓梳好頭,又用胭脂淺淺的在自己臉頰上補了一補。她約莫著這會兒玉竹應(yīng)當(dāng)見到言琛了,便走過去狠狠踢了言琿一腳,然后爬上床,將他頸后的銀針拔掉。

    言琿捂著脖子悠悠轉(zhuǎn)醒,一睜眼,便見到言清漓抱膝縮在床腳,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里衣,一臉梨花帶淚的問他:“二哥,你……你要做什么?”

    美人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頓時讓言琿再次獸性大發(fā),他拽著言清漓的一只腳就將她拖到面前,喘著粗氣傾身而覆,“做什么?三妹妹,二哥來照顧你啊�!�

    說著,言琿就開始對言清漓上下其手。

    言清漓別過頭避開言琿湊上來親她的嘴,眼里哪還有什么害怕和恐懼,只剩一片冰冷。

    言琛趕到時,見到的就是言琿趴在言清漓的身上,不斷親著她的頸子和裸露在外的肩膀,將她身上的里衣扒的亂七八糟,一手探進(jìn)她的衣衫摸她的軟腰,一手抓著她瑩白的乳兒狠狠揉捏。

    而那被壓在身下女子,紅腫了半張臉,完全反抗不得,一直在向言琿哭求“放過她。”

    “三妹妹別哭啊,嘶!你可真香,二哥保管讓你呆會兒哭都哭不出來,只會欲仙欲死……”言琿沉浸在言清漓香軟的身體上無法自拔,壓根兒就未聽到有人來了,還用他那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惡狠狠的在言清漓的奶頭上揪了一把,直將言清漓疼得尖叫起來。

    言琛被眼前這一幕震的渾身血氣翻滾,滿身殺氣傾刻散出。他上前一把就將言琿整個人薅了起來,將他踹去了墻角,言琿撞翻了妝奩,妝奩上

    ——【加入Q銅鏡與胭脂水粉頃刻砸了下來,扣在了言琿的腦袋上。

    言琿被這一腳直接踹吐了血,當(dāng)即酒醒了大半。

    “大哥……大哥……”

    言琛一雙冷目中粹滿了寒冰,目光猶如冰棱,嚇得言琿半句話都說不全。

    瞧著言琿竟將褲子都解開了,里頭的陽物露出了半個惡心的腦袋,言琛既憤怒又后怕。若是他再晚到一步……

    “是三妹!是三妹勾引我的!大哥,都是三妹她勾引我!”言琿從那一腳中緩過神兒來,恢復(fù)了開口能力,他早先就因玩弄女子被言琛砍了兩根手指,如今又被他撞見要奸淫自己的妹妹,這還得了?當(dāng)即便將責(zé)任全都推到了言清漓身上。

    可言琛已親眼所見言琿是如何強(qiáng)迫言清漓的,根本不聽他的廢話,“唰”的一聲冷月劍出鞘,寒芒迅速閃過。

    言清漓一驚,想要阻止已然不及。

    言琿只覺手上一涼,隨即眼看著自己的右手僅剩的三根手指于指節(jié)處齊刷刷分離,七零八落的滾到地上,當(dāng)即痛的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這動靜鬧得實在太大,外院那兩個丫鬟聽到動靜后從房里出來查看,看到此情景,當(dāng)即嚇得捂住了嘴,慌忙去向孟氏報信去了。

    言琛走上前,黑眸22過言琿那三根斷指,想起他方才便是用這幾根手指摸了言清漓的身子,便抬腳將其碾至血肉模糊,再無續(xù)接的可能。之后他仍覺得不解氣,提著劍,劍尖劃過地面,又奔著昏迷不醒的言琿而去。

    突然,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袍。

    言琛回頭,言清漓赤著腳站在地上,眼睛哭的紅紅的,沒被打的另外半張臉臉色煞白,向他搖頭道:“他是你弟弟�!�

    若言琿真死了,一來言琛要落個弒弟的惡名,不利于他的好名聲。二來孟氏不敢對言琛如何,卻會將怒火都指向她,她可沒那么多心思將精力都花在與后宅婦人周旋上。

    言琛靜靜看著言清漓,一句“你也是我妹妹”梗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想起自己方才當(dāng)著言清漓的面動了兵刃,言琛便回收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冷硬道:“嚇到你了?”

    言清漓又搖了搖頭,忍不住開始咳嗽,軟嫩的嘴唇被她咬的毫無血色,看起來分外可憐。

    言琛微微蹙眉,將言清漓橫抱而起,抱起來后他的眉頭蹙的更緊。懷中之人不僅輕的像是沒有重量,且身子也燙的厲害,隔著衣衫都能輕而易舉感覺到。

    “你病了?”言琛將言清漓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卻未意識到他這個嫡兄對庶妹做出這種舉動其實也十分不妥。

    言清漓一開口就又咳嗽起來,玉竹趕緊在旁道:“近日雨水多,這屋里陰冷又漏雨,小姐便染了風(fēng)寒�!�

    言琛這才發(fā)覺言清漓住的這屋子竟如此陳舊,窗欞被風(fēng)一吹就咯楞直響不說,地上還擺了四五個銅盆,房頂上的水珠正滴滴答答掉進(jìn)盆里,將整間房弄得潮濕不堪。

    他心中一沉,言府中何時連個干凈舒適的院子都沒有了?那孟氏竟將她安置在這種地方��?

    玉竹眼見著這言小公爺打量了一圈屋內(nèi)的境況后,眉頭皺的都快擰在一起了,才后知后覺明白了言清漓之前為何要如此隱忍,還特意吩咐她一定要在房里多擺幾個盆。

    玉竹趕緊火上澆油:“二夫人說讓小姐暫住在這里,可后來也沒音兒了,婢子曾去向管事懇請派人過來修繕,可那管事卻說……”

    “玉竹!”言清漓急忙阻止玉竹,可一急之下又咳嗽了。

    言琛一張臉冷的嚇人:“說下去�!�

    玉竹看了言清漓一眼,咬牙道:“那管事卻說小姐如今還不是府里真正的主子,二夫人未吩咐過修繕房屋,他們不能擅自做主,依婢子看,這分明就是欺負(fù)人!”

    言清漓咳嗽完了,趕忙在旁解釋:“也不怪母親,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么多,母親想來只是忙忘了,我又不想因此等小事去叨擾母親,便未主動去提�!�

    言清漓言語之中處處維護(hù)孟氏,可言琛卻看出她的謹(jǐn)小慎微,知她定是不想得罪孟氏,怕孟氏找她的麻煩。

    想起容陽城中那個圍在他身邊活潑話多的少女、面對滿城百姓時瀟灑自信的少女,如今到了他言府后竟卑微小心的如一只誤闖入猛虎群中的兔子,言琛只覺得扎心般的不痛快。

    忘了?想必那孟氏是故意如此,想在言清漓面前擺出當(dāng)家主母的架子罷了!

    言琛想起方才言清漓院子里另外兩個婢女姍姍來遅的樣子,便更覺得她在此備受欺凌,她這個主子尚且病著,那兩個婢子卻早早就歇下了?怕不是得了上頭的授意,從未將言清漓這個小姐放在眼里過。

    言琛突然惱恨自己。

    那日言清漓向他袒露心聲后,他一直不知該用什么身份去面對她,便故意早出晚歸,與她避開碰面的機(jī)會�?扇羰沁@中間他能踏入這院子里來看她一次,也不至于讓她平白受了這么多日的委屈。

    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言琿,言琛壓下心中怒意,繼續(xù)冷聲尋問玉竹:“言琿又是怎么回事?他哪來的膽子敢對自己的妹妹做如此豬狗不如之事?”

    玉竹剛要答,外面就傳來了亂七八糟的腳步聲。

    孟氏來的路上便得知了個大概,但當(dāng)看到言琿斷了五根手指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時,孟氏還是險些跟著暈過去,她在言婉的攙扶下?lián)涞窖袁q面前大哭起來:“琿兒!我的琿兒!!”

    ——【題外話】——

    作者:咳!小公爺,倒也不必將話說這么絕,這豬狗不如之事說不定你也會做……

    言�。罕拘」珷敻矚g禽獸不如這個詞。

    第三十章

    你的心意

    這一晚,言府中人都不得安寧,直到深夜,年過花甲的老大夫才將言暉的傷勢處理妥當(dāng)。

    言國公連灌了三碗醒酒湯已然酒醒,言暉卻仍在昏迷,不過大夫說了,言琿只是失血過多加上受了驚嚇,并無大礙。

    孟氏侯在床邊,摩挲著言琿纏滿白布的手拿著帕子拭淚,言婉見自己的親哥親娘這般模樣,心里惱恨不已。而導(dǎo)致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惯坐在言琛身邊作出一副凄楚動人的樣子,言婉當(dāng)即將矛頭指向了言清漓:“三妹妹,我二哥好好地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院子里?是不是你請他過去的?你又對他做了什么?”

    言清漓苦笑一聲,她方才已經(jīng)喝了一碗姜湯,此時嘴唇稍有了一些暖色,“長姐,清漓一介弱女子能對二哥做什么?我不過是派玉竹去二哥那討壺酒暖身子罷了,至于二哥為什么要跟過來,你該問他才對。”

    玉竹連忙解釋道:“回大小姐,三小姐染了風(fēng)寒,婢子先前去夫人那為小姐求藥未果,便又去廚房找酒為小姐擦身,可廚房的婆婆說府中的酒都送道了二少爺那,于是婢子便去向二少爺討壺酒,二少爺聽聞小姐病了,執(zhí)意要跟著過來看看,之后他就……就……”玉竹實在無法將那污穢的話說出,只能向言婉施了一禮:“婢子所言句句屬實,二夫人與二少爺院子里的下人還有廚房的婆婆都清楚此事,一問便知。”

    言婉沒想到玉竹這番話將她堵的毫無還口余地,氣急的指著玉竹怒斥:“誰允你擅自回話了?沒規(guī)矩!來人!給我掌嘴!”

    “誰敢?”言琛只抬了抬眼皮,便將言婉身旁那兩個欲上前的婢子給嚇退了。

    “兄長?”言婉難以置信的看向言琛,那眼神仿佛在指責(zé)他為何要護(hù)著外人。

    言琛淡淡掃過言婉,不輕不重的開口:“言琿所作所為乃本將軍親眼所見,你是懷疑本將軍的眼睛?還是認(rèn)為本將軍對言琿處置不妥?若如此,便將言琿送去京兆尹,由府尹再來斷一斷。”

    言琛自稱“本將軍”,便是完全拋開了言府小公爺?shù)纳矸輥砭褪抡撌拢睂⒀酝裼侄碌牟铧c上不來氣。

    一直在抹著眼淚兒的孟氏開罪不了言琛,便轉(zhuǎn)而與言清漓哭道:“清漓,就算如此,你二哥也不過是喝了些酒難免神智不清,說不定他只將你當(dāng)成了自個兒院子里的姬妾,又未真的犯下什么大錯,這等小事你何以不先來知會母親一聲?何以要讓你大哥過去,不由分說就斷了你二哥的三根手指?”

    言清漓于心中冷笑,在孟氏眼里,他親生兒子意圖侵犯庶妹竟只是一件小事?她輕嘆了口氣道:“母親,二哥來我這里后,玉竹立刻就去找您了,她顧忌二哥的名聲不敢將此事隨意透露給其他人,只等著親自告知您,可當(dāng)時您不是忙著照顧父親,根本無暇見她嗎?”

    孟氏一滯,她立即想起言清漓的婢子的的確確來過她院子兩次,可她以為第二次也同第一次一樣是來問藥的,哪知道是出了這等事?

    孟氏覺得言清漓定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

    “行了!”言國公終于活了過來,他瞧了眼面色不善的言琛,又瞧了眼怒不甘心的側(cè)室,想了想還是站到了能為他帶來榮光的兒子那邊,“此事的確是琿兒有錯在先,長兄如父,琛兒既以代為父懲罰過琿兒了,便就此揭過吧!”

    “老爺!”

    “爹!”

    孟氏和言婉都對言國公這般輕而易舉的翻過此事感到震驚,言琿玩死兩條人命言琛也不過是砍了他兩根手指,如今只是碰了碰言清漓,竟直接砍了他三指!

    言國公聽了一晚上的哭鬧,早就心煩的不行,猛的一拍桌子道:“家丑不可外揚!難不成還真要將琿兒送去官府不成?”說罷他又對言清漓說道:“漓兒,都是一家人,父親知道此事是你受委屈了,不過你二哥也并非有意,如今他也付出了代價,你就別計較了,去挑間喜歡的院子,再去庫房挑些喜歡的玩意兒,明日父親就為你入族譜�!�

    言清漓已經(jīng)連冷笑都懶得笑一下了,若換成普通閨閣小姐被自己的庶兄如此欺辱,而親生父親不過是用些冰冷的物件打發(fā)人,怕是要羞怒的一條白綾上吊了。她站起來福了福身:“一切都聽父親的�!�

    孟氏盯著言清漓那張清麗無害的臉,氣的咬牙切齒,言清漓不僅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還引得言琛為她出頭!若不是有言琛擋在那,她怎能讓這丫頭好過!?

    孟氏心里總覺得此事太過巧合,在這整件事中,言清漓好像清楚的知道每一步的發(fā)展走向,就像是一環(huán)環(huán)被她設(shè)計好的圈套,就等著他們往她挖的坑里跳。

    可這怎么可能呢?她再怎么說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到盛京后連府門都未踏出過一步,她如何算計到每一步的?如何知道老爺今日會有應(yīng)酬?又如何確定琿兒定會去她的院子?最重要的,是她如何能連她的心思都猜的這樣準(zhǔn)確,斷定她會將那婢子給打發(fā)走?

    若這些不是巧合,那這丫頭的心思也未免太縝密了,小小年紀(jì)當(dāng)真可怕,她之前真是小瞧了。

    言清漓垂下眸,長睫掩住眼中的不屑。此事之后,孟氏、言琿、言婉定是都記恨上她了,可那又怎樣呢?總之她的目的達(dá)到了,她換來了言琛的憐惜,更確定了言琛對她的情意,竟是比她預(yù)料中的還多,值了。

    總歸這言府中,有言琛這尊大佛在她背后撐腰一日,孟氏等人便永遠(yuǎn)只能是些臭魚爛蝦,掀不起風(fēng)浪。

    73-9543-054獨.家.整.理

    -

    玉竹服侍言清漓梳洗完后都已三更天了,今日她為了裝病服下一顆丹藥,這丹藥會使人產(chǎn)生倦怠,加之又因言琿的事折騰到了半夜,言清漓也有些累了,換了衣裳后,準(zhǔn)備上床歇下。

    剛準(zhǔn)備吹熄燭盞,便聽到敲門聲。

    “玉竹?”

    半刻后,門外傳來清冷低沉的聲音:“是我�!�

    言琛?

    言清漓抿唇一笑,將剛披在身上的外氅扯松了些,走去開門。

    門外,言琛身披月輝,俊朗的容顏在見到她那一瞬間頓時怔住,隨即他立刻別過頭,語氣驟冷:“你怎穿成如此便來開門?”

    言清漓低頭看了看自己外氅下若隱若現(xiàn)的水藍(lán)肚兜,小聲嘀咕:“怕什么?你又不是沒見過�!�

    言琛額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他未再看向言清漓,提起手上的那包東西道:“自己打開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那些藥材�!�

    言清漓唇角的笑意更深,方才給言琿看病的老大夫身上未攜帶太多藥材,稱明日再送到府上,沒想到言琛竟是深更半夜的為她取回來了……

    “聞著當(dāng)沒錯,真是有勞兄長了�!毖郧謇鞂⑺幗舆^。

    這聲“兄長”叫的言琛心口一疼,但他面上絲毫未顯,默了一瞬后道:“既如此,三妹就早些歇息吧�!闭f完他便轉(zhuǎn)身要走。

    言清漓哪肯放過這大好機(jī)會?當(dāng)即就抓住言琛的手,將他給拉進(jìn)了屋,又“砰”的門上門,最后還落了鎖。

    動作快的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言琛驚愕的瞪著她:“……你!”在看到言清漓胸口那片水藍(lán)色時,他又連忙轉(zhuǎn)過頭。

    “那么急著走什么?我還有話與你說�!毖郧謇烨浦澡∧歉币验_的冷臉,心中覺得十分好笑。

    什么表情,倒好像她是個綁架良家女的色員外了。

    “你要說什么便快說,你我深夜如此獨處,不合禮數(shù)�!毖澡阶宰阶狼�,背對著言清漓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涼的,正好降火。

    言清漓偏要繞到他面前,白皙的鎖骨和半個隱秘的溝壑登時又出現(xiàn)在言琛眼前,讓他立即想起那夜他揉了半天的柔軟觸感,方才灌下的那杯涼茶此刻就像是燒開了似的,在他五臟六腑里蹭蹭冒熱氣。

    言琛忍無可忍,咬著后槽牙去給言清漓攏緊衣衫,“你……穿好衣裳!”

    言清漓抬手按住,秀小的掌心將言琛微涼的大手勉強(qiáng)包住。

    言琛額筋又是一跳,剛要抽出手,便見眼前的少女一雙黑瞳中盈滿了委屈,扁了扁嘴道:“言琛,你也喜歡我的吧?既如此,這些日子又為何要躲著我?”

    ——【題外話】——

    下班晚了,今天趕不出來加更,放到明天了哦!

    PS:八萬多字啦,下章開始進(jìn)入收費模式了哦!

    老規(guī)矩:劇情章統(tǒng)一按網(wǎng)站最低定價30po章(每章2000-3000字不等),肉章35po千字,更新頻率無特殊情況都是日更。

    (6106ω6107)77謝謝所有支持正版的仙女們,謝謝你們的厚愛與支持!

    一章

    仍然喜歡你

    第三十一章

    仍然喜歡你

    言琛抽回手,眸中閃著細(xì)若星辰的微光,他別開眼,語氣冷冽下來:“不喜歡,還有,我只是公務(wù)纏身,并非躲著不見你�!�

    嘴還挺硬。

    言清漓撇撇嘴:“你說謊,若你不喜歡我,怎會氣的砍了言琿的手指?若你不喜歡我,何必深夜來為我送藥?”

    心弦如琴,仿佛被一雙手輕輕撥動,震動出綿遠(yuǎn)的余音,言琛猛的將那根震動的弦按住,強(qiáng)行止住了余音,他漠然開口道:“那是因為你是我妹妹,作為兄長理應(yīng)如此�!�

    言清漓對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嗤之以鼻,她嗤笑一聲:“好啊,那我問你,若今日之事?lián)Q做言婉或言如,兄長也會如此嗎?會為她們砍了言琿的手指,在父親母親面前極力維護(hù)她們,還親自于深夜為她們送藥?”

    言琛手上那可憐的茶杯被無辜波及,悄無聲息的碎了一道縫,他薄唇緊抿,并未回答言清漓針針見血的質(zhì)疑。

    捫心自問,他會為言婉和言如做到如此地步嗎?

    當(dāng)是不會的。

    手勁一松,言琛猛然站起身:“今日已晚,三妹早些歇下吧。”

    就算有情愫,那也從言清漓進(jìn)入言府被言安認(rèn)下那一刻起,便該果決斬斷。他們是兄妹,今后也只能是兄妹,這點毋庸置疑,也無法改變。

    言清漓見言琛要走,直接張開雙臂擋住了門,她一臉倔強(qiáng)的盯著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道:“我不歇,就不歇!我咳咳咳……”

    見言清漓咳嗽起來,言琛袖下的手動了一下,隨后又收回來握成拳:“既還病著,就趕緊去床上躺著。”

    言清漓咳嗽夠了,又仰起頭耍無賴:“那你抱我上床�。 �

    言琛劍眉緊蹙,手指節(jié)捏的泛白:“快去!休要胡鬧�!�

    “不!”言清漓將手臂張的更開,理不直氣也壯的道:“方才你不是也抱過我?怎的這會兒就不行了?既作為兄長,那關(guān)心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見言琛一張冷臉毫無變化,似乎并未被她的歪理所打動,言清漓立刻轉(zhuǎn)變策略,馬上變成個被戲子上身的傀儡,扶著頭東倒西歪道:“兄長,我頭好暈,怎么辦?我好像走不了路了,兄長……”

    言琛面無表情的臉驟然崩開一道裂縫,仿佛厚重的冰層突然被敲碎,他如臨大敵般的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腮頰鼓了又鼓,終是敗下陣來,怒氣沖沖的將那裝暈賣慘的小姑娘一把抱了起來。

    她應(yīng)是剛沐浴完,身上散著好聞的清香,言琛像是怕中毒一般屏住呼吸,幾步就跨到了床前,將燙手山芋丟進(jìn)了被褥中。

    可那燙手山芋特別不要臉,死摟著言琛脖子不放,且在后背剛貼道床褥的那一瞬,連腿也一并勾到了言琛腰上。

    這么一通翻騰后,言清漓胸前的外氅早就散開了,水藍(lán)色繡著清荷的肚兜大喇喇的露在言琛眼前。

    言琛被這只樹熊般的攀附著,眼前是幾近赤裸的軀體,余光還掃到腰身上掛著的雪白玉腿,他下腹立即洶涌地流竄出熱氣,某處跟充了氣似的鼓脹起來。

    言琛弓著身子遅遅不敢直起身,既惱火又無奈。

    “顧……言清漓!你到底要做什么��?”

    言清漓長睫微閃,用眼神描繪著言琛蘊含薄怒的眼……高挺的鼻……最后落在他繃成一條直線的唇上,聲音輕的如羽毛撓人臉:“不做什么,就是想把風(fēng)寒過給你�!�

    語落,她便吻了上去。

    以言琛的反應(yīng),他明明可以在言清漓靠上來的一瞬就躲開,可他卻像手腳都被定住了似的,全然忘了行動,心臟還砰砰直跳,生出了一種在面臨千軍萬馬時都未曾有過的緊張。

    那兩片柔軟的唇貼上來后,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與自己的妹妹親吻……

    少女也很緊張,睫毛一直顫,她摟緊了言琛的脖子奉獻(xiàn)自己的主動。不同于容陽那夜,她不再是被動承受那一方,她含著言琛微涼的唇瓣輕輕吮吻,又伸出舌尖試探般的舔他的唇縫。

    一記驚雷直接在言琛腦中炸響,他明知自己應(yīng)該抽離,可嘴巴卻十分貪戀這種感覺,他完全不受控制的咬住了那條探來探去的小舌頭,將它吞進(jìn)了自己口中,用力吮吸她的甘甜。

    言琛也不再像第一次親吻時那般生澀,只知于唇瓣上斯磨,他逐漸摸清了門道,扣著言清漓的后腦,反客為主的追著她潰敗而逃的舌頭闖入她的領(lǐng)地之中。

    二人就這般吻著倒進(jìn)了床褥中。

    吻如烈火燎原、狂風(fēng)駭浪,言琛知道這一吻就是個錯誤的開始,可他卻可恥的想著,既然已經(jīng)錯了,那便錯的久一些吧,因為分開后說不定再也沒有理由去親吻。

    許久,言清漓已經(jīng)被吻的頭暈眼花、呼吸困難,一張白皙的小臉紅的像被暖爐烤過,言琛才慢慢放開了她的唇。

    他們?nèi)跃S持著緊密相擁的姿勢,唇瓣幾乎還在淺淺的貼在一起,呼吸間全是彼此的喘息。

    言清漓雙眼迷離的看著已經(jīng)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輕輕笑了:“言琛,你還說不喜歡我。”

    言琛的目光于言清漓明亮的眼睛和唇瓣上往復(fù)流連,啞著嗓子道:“你我是兄妹�!�

    動人如精魅的少女滿不在乎的將嘴角上挑:“那怎么辦?我對你并無兄妹之情,只有男女之情�!�

    言琛眸光暗了又暗,他用盡最后一絲理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言清漓垂下眸,習(xí)慣性的咬住了唇瓣去思索,言琛見她這個咬唇的樣子,又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沒有親下去。

    “其實,在得知你是我兄長那一刻,我也知道自己不該對你產(chǎn)生旁的感情,這些日子我也在努力的將你當(dāng)成一位兄長,可今日言琿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竟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毖郧謇焯ы粗澡�,瞳中映出他的影子:“我想,如果當(dāng)時壓在我身上的那個人是你,也許我并不會抗拒�!�

    少女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卻勇敢的沒有移開目光,盯著言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兄長,我想,我仍然喜歡你�!�

    是兄長,不是言琛。

    意味著她明知他們是兄妹

    。Q.qun.73-9.54-3-054,卻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愛慕之情,換言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言琛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重重的擊中了,他眼神攝人道:“既如此,你別后悔�!�

    他低下頭狠狠吻住言清漓的唇,這一次言琛占據(jù)了絕對主導(dǎo),長舌如槍,凌厲的將言清漓掃蕩的片甲不留。

    ——【題外話】——

    加更馬上就來

    第三十二章

    錯事(言琛濃香肉湯)1500珠加更

    雕花木床中的熱氣漸漸升高,言清漓握住言琛箍著她頭的手,引著他去往別的地方。

    隔著絲滑的布料倏然摸到一團(tuán)柔軟,言琛在言清漓口中四處征討的舌頓時停滯了片刻,他知道那是什么,他不僅在意識清醒下吻了自己的妹妹,還摸了她的身子。

    言琛的手抬了抬,他在罪惡與正直中苦苦掙扎,終是罪惡將正直打的落花流水,那手又落了下去,覆在了言清漓胸前輕輕揉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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