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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付拾一讓馬牡丹去通知徐坤加派人手,自己也打算進宮一趟——這個事情,兩個縣衙的人手,根本不夠看。

    榴娘微笑送付拾一,語氣期待:“希望你回來時候,能將林期帶回來�!�

    付拾一點點頭:“但愿不負你所望。女人不騙女人,我一定盡全力�!�

    榴娘于是又附贈一個消息:“狡兔三窟,林期一共兩條密道,一條通往旁邊小宅子的,那個小宅子是專門用來放車馬,以及讓客人們進入的。每一次,他都是自己用車馬將人接過來。但其中一條,是死路。密道入口,就在一間叫密云樓的屋內(nèi),出恭的屏風后頭,墻上貼著絹布,撕開就能看見門。通往我那宅子的密道,在我屋中,床板底下�!�

    付拾一明白榴娘的意思:“好的,如果我找不到人,就去看看。”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夸了一句:“這林期的腦子是真的好用。尤其是那條藏身密道,未免太隱蔽了�!�

    就是也不知道有沒有味。

    榴娘對于夸獎,不置可否的笑笑。

    付拾一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進的宮。

    好在宮門還沒徹底關(guān)閉,留了個小門。

    李三郎正和李長博在屋里商議,本來已經(jīng)商議到了尾聲,付拾一就來了。

    付拾一幾乎從來不進宮。

    李三郎和李長博頓時都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等付拾一進屋,李三郎立刻道:“不用行禮,直接說正事兒�!�

    付拾一一口氣將情況說了:“我剛審問了榴娘,榴娘說,大批人可能還在她宅子底下的密室里尋歡作樂。她說,光是客人就有好幾百。那是林期他們那些人,弄出來的銷金窟。而且其中有一位客人,是您身邊的內(nèi)侍。您最好立刻將您身邊這些人都控制起來。然后增派人手,立刻出城,去樂游原上堵人。這一次,說不定能一網(wǎng)打盡�!�

    前面那些話,李三郎聽著的時候,還只是神色凝重。

    等聽到自己身邊人都參與其中,李三郎氣得當時就拍了桌子:“混賬!”

    “還有更混賬的,我沒好意思說�!备妒耙惶嵝阉骸耙唬腥藴蕚潼c藥?到時候難受吃一口?我怕您這身體受不住�!�

    速效救心丸什么的,快速降壓藥什么的,都準備齊全才好。

    李長博本來已是十分的嚴肅,這會兒聽見這話,嚴肅的表情不由得裂開一條縫隙。

    而李三郎一口怒氣也是卡得不上不下。

    他最后怒瞪付拾一一眼:“朕還是壯年!”

    付拾一點頭,認認真真:“對,老當益壯!”

    李三郎差點沒厥過去。

    不過被這么一打岔,他雖然還是震怒,但好歹沒了剛才那種腦袋都要炸的感覺——也算是緩過來一點,心情平復不少。

    ###第1902

    章

    幕后大佬###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902章幕后大佬最后,李三郎氣得親自帶了人跟著李長博去的。

    高力士為啥沒跟著?因為被暫時關(guān)在小屋里請喝茶了。

    付拾一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半點不慌。

    高力士只叮囑一句:“付小娘子千萬護著點陛下,多勸兩句�!�

    付拾一一口答應(yīng)下來。拍了拍口袋:“放心,我?guī)Я怂帯!?br />
    高力士忽然就慌了:感覺怎么這么不靠譜呢?

    本來城門此時都已關(guān)了。

    但李三郎親手下了手諭,自然是毫無壓力的重新開了一道城門。

    一群人浩浩蕩蕩,卻悄然無聲的出了城,直奔樂游原。

    付拾一坐在李三郎的馬車里,東摸摸西摸摸,表示了極大的好奇心,并且問了好幾個問題:“聽說皇帝車駕內(nèi)壁都有鐵板,防止刺殺,是不是真的?”

    李三郎斜睨她:“你都是從哪里聽來的?車駕太重,怎么行路?你要累死御馬?”

    李長博言簡意賅:“刺殺這種事情,話本子里比較多�,F(xiàn)實中都是兵變�!�

    再說了,死了爹還有兒子,死了兒子還有孫子,怕什么?

    付拾一了然點頭:“果然是假的�!�

    她又問李三郎:“你說這個林期的享樂王朝,會不會花樣比宮里還多?你不會動心吧?那么多美女,你不會動心吧?”

    李三郎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付拾一一臉坦然:“我就問問�!�

    她可沒忘記這位將來和楊貴妃的故事。

    雖然現(xiàn)在還是梅妃受寵,楊貴妃還沒出現(xiàn)。但這種事情,只是早晚不是嗎?

    想到這里,付拾一就語重心長勸他:“不過,我覺得作為千古明君,您還是一定要堅持住自己的底線啊。千萬不能被腐蝕了!”

    李三郎咬著后槽牙:“我用你提醒嗎?”

    這會兒他倒是不氣林期了,反而有點想想把付拾一給扔出去。

    付拾一微笑臉:“我就是隨便提醒提醒�!�

    李三郎干脆不言語了,閉上眼睛假寐:眼不見心不煩!

    付拾一悄悄跟李長博咬耳朵:“你覺得他還有那么生氣嗎?”

    李長博悄悄看了一眼李三郎,覺得應(yīng)該早就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于是夸了夸自己的夫人:“夫人智慧�!�

    付拾一驕傲的揚了揚下巴:當然!

    樂游原上,燈火不如長安城中輝煌,但都是大宅。

    王二祥還兢兢業(yè)業(yè)守著榴娘大宅呢,如今他坐在門房,啃著冷餅,眼淚汪汪的朝大門張望:什么時候才能回家?著冷餅比食堂的飯菜都難吃!這里的吃食又不敢碰!

    看一眼宅子里送來的肉湯和肉餡餅,聞著那濃郁的香味,王二祥只覺得嘴里的冷餅更像石頭了。

    想家,想家,還是想家。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王二祥放下冷餅一抹嘴,自己飛一般貼墻,然后用眼神去命令門房開門。

    門房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去開門。

    剛開一條縫,看見門外那陣仗,他腿都軟了,磕磕巴巴的看向王二祥:“不,不好了!”

    兵丁一下子將門撞開。

    門房歪在地上,直接就跪了:“饒命,饒命!”

    王二祥從屋里出來,一眼就看到門外的付拾一。

    要不是顧慮這么多人在,他當時就一個健步?jīng)_上去,問問是不是來解救他的。

    但雖然克制住了這種想法,二祥也沒能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整個聲音里透出一股愉悅來:“李縣令,您終于來了!”

    李長博問他:“沒人過來?”

    王二祥搖頭:“沒有!一個鳥都沒飛過來!”

    付拾一悄悄在心里嘀咕:那是,鳥都在地下歇著呢。

    有榴娘的供詞,他們很快找到了榴娘屋子里的密道。

    密道黑漆漆的,一打開,沒有潮濕和黑暗,反倒是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是酒香和脂粉香混合的味道。

    讓人情不自禁的聯(lián)想起酒池肉林這個奢靡的場景來。

    付拾一轉(zhuǎn)頭看一眼李三郎。

    發(fā)現(xiàn)李三郎的臉色有點兒黑。

    她悄悄的跟李三郎嘀咕:“別氣別氣,氣死你了他們最如意�!�

    李三郎瞅著付拾一,忽然就氣笑了:“你說得很是�!�

    密道里當然不可能讓李三郎先下,幾隊兵丁們下去將場面控制住了,這才上來請他們下去。

    李三郎在前頭,付拾一和李長博亦步亦趨的跟著。

    密道不黑,也不窄,更不陡峭。

    從梯步下來后,在平地的甬道里走了一段,拐過一個彎,剎那之間,眼前一片開闊。

    在這一瞬間,付拾一忍不住的被震撼到,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說是酒池肉林,一點也不為過!

    那中間,是真有一汪池子的!而且是流動的活泉!

    還有曲水流觴的造景!

    而美人那都是穿得很少很輕薄的,有高鼻深眼的胡姬,嬌小玲瓏的南方女子,也有北方高挑豐滿的,到處一掃,都能看見白得炫目的肌膚。

    付拾一甚至發(fā)現(xiàn)了兩個黑人女子——

    篝火上,烤著鹿和羊,各色的鮮果,精致的菜肴,弄成了自助餐的樣子,任人予取予求。

    葡萄美酒用大缸裝著,深紅色的酒液,散發(fā)出濃郁的葡萄香和酒香。

    四處的吊燈上,手臂粗的蠟燭熊熊的燃燒著,帶來了光明。

    玻璃鏡子竟然也有,雖然都是碎片,但不知是哪個的奇思妙想,鑲嵌在了頂子上,那些光線被折射下來,登時就有了炫目的璀璨。

    付拾一拽住了李長博的袖子,酸了:“這么一比,我們真是沒人家會享受。李郎君也輸了�!�

    事實上,這會兒輸?shù)舻睦罾删�,臉色堪比鍋底�?br />
    他陰沉沉的四下打量著,周身的氣壓低得讓人根本不敢說話。

    基本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李三郎的心情很不好。

    非常非常的不好。

    所以付拾一的話,雖然是低聲說的,但還是被李三郎聽得一清二楚。李三郎氣得差點沒昏厥過去:�。�!朕不用你提醒!

    但是真要說的話,他除了憤怒,也是酸了,酸了之余,又有點兒被啟發(fā)到了:原來,這些東西還能這么用。

    付拾一此時,又看到了空曠地帶,放著的一個巨大鐵籠子。

    那個籠子,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籠子。

    ###第1903章

    真不見了###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903章真不見了一看到這個籠子,付拾一腦子里就主動蹦出來一個詞:困獸之斗。

    過了片刻,又蹦出來另外一個詞:有錢。

    這么大一個鐵籠子,真得不少錢才能鑄就。

    付拾一此時都有點佩服這個林期了:這能力,怎么就沒走到了正道上呢?

    等靠近這個籠子,付拾一就聞見了一股特殊,而又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黑黝黝的鐵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地面上,卻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種紅褐色。

    那是血液浸透到了地面里,再也擦不干凈的緣故。

    而這股淡淡的血腥味,更讓付拾一立刻判斷出來:只怕剛才還有人在里頭流過血?

    這個想法,讓付拾一忍不住有點不寒而栗,又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

    有人上來稟告:“剛才我們下來的時候,這籠子里,關(guān)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受了傷,胳膊上被開了個大口子,流了許多血。如今帶下去止血包扎了�!�

    “根據(jù)那人說的,他因為太窮,想掙錢救命,就接下了這個活。只要能殺死對方,他就能得到一兩金。如果他死了,家里也可以得到半兩金�!�

    “不少人都在圍觀,叫好。那邊還設(shè)立了賭局�!�

    李三郎陰沉沉的看著籠子,又看一眼賭局,自然也就一眼看到了上頭堆積的金銀珠寶。

    那些金銀珠寶的光芒,幾乎讓那個角落都亮堂了幾分。

    一邊是血腥與死亡。

    一邊是金銀珠寶和快樂。

    李三郎最后只從牙縫里,擠出來這么兩個字:“該死�!�

    這些人,真的該死。

    李長博則是關(guān)心另外一個事情:“林期在這里沒有?”

    眾人皆搖頭。

    付拾一想起那條藏身的密道。

    于是輕聲說出來。

    至于另外一條通往外頭的密道,付拾一也提了。

    只是人到底從沒從那兒跑,誰也不知道。

    然而藏身的密道里,并沒有人。

    可在密道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水和干糧。目測至少夠一個人吃一個月的。

    如果不知道這條密道,即便是查封了這里,估計也能有一個人或者兩個人躲在其中,逃過一劫。而后躲藏十天半個月,再伺機逃走。

    到時候,那才真是成了漏網(wǎng)之魚。

    但現(xiàn)在的情景看來,付拾一覺得林期是跑了。

    或許榴娘太久沒出現(xiàn),他本能感覺到了不對勁。

    只是這個人一看就不是個厚道人,他雖然跑了,但應(yīng)該帶走的人不多,或者根本就沒有通知其他人。

    這些人在紙醉金迷中,等來了兵丁和滅頂之災。

    那條通往另一個宅子,且有車馬的密道,他們也查探過了,竟然從外頭被封住了,根本打不開門。

    這樣一來,付拾一基本可以肯定,這個林期是真的跑了。

    但是他跑了,還不忘給他們留下一份大禮。

    不過,根據(jù)付拾一的分析,這個林期留下這么一份大禮的原因,無非是想拖延時間,制造一個煙霧彈。

    他們在這里耽擱越久,他就越容易脫身。

    李三郎此時后槽牙都快磨碎了:“他跑不了!天涯海角,都必須把他給我抓回來!”

    底下有人忙應(yīng)了。

    付拾一輕聲道:“他雖然有錢,但是應(yīng)該跑不遠。只要通緝的速度夠快,他就只能是個喪家之犬。”

    這么一說,李三郎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

    只是回頭一看那奢靡的情景,李三郎又快心梗了。

    然后,李三郎就開始挨個兒認人。

    那些戴面具的郎君們,一個個此時被揭開了面具,個個都如同是被剝?nèi)チ苏谛卟�,不僅羞于見人,而且還瑟瑟發(fā)抖。

    關(guān)鍵是,左右一看吧,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認識的熟人——這就更尷尬了。

    如今李三郎和李長博兩人一起挨個兒的辨認,認出一個,就綁一個,然后李三郎還會陰陽怪氣的嘲諷兩句。

    “喲,這不是陳愛卿嗎?平日你是如何勸誡朕要勤儉的?如何自己卻這般?”

    “嗨,朕道是誰,原來是王愛卿!喲,你旁邊是鄭愛卿!朕恍惚記得,你們二人是連襟!怪不得你們平日關(guān)系不錯,兄友弟恭的,原來是在這里攀上的交情�!�

    “嘖嘖嘖,這不是劉卿家嗎?你可真是老當益壯��!你與你那妻子,不是舉案齊眉,最是恩愛?她知道你過來嗎?”

    這一刻,付拾一在旁邊聽著,覺得李郎君他完全是個成熟的陰陽師了。

    這樣的陰陽本事,換個人,還真未必有呢!

    不過,估計李郎君也是一邊說,一邊肉痛。

    如今明明已經(jīng)是半夜了,可奇怪的是,在場的人都沒有一個困頓的。

    付拾一趁著李三郎喝水休息的空隙,忍不住和他商量:“你看,能不能把這個頂子給我一半?我把那些鏡子都挖下來,貼到來年新建的婦產(chǎn)科醫(yī)院去,到時候萬一夜里做手術(shù),咱們也能看得清楚點�!�

    李三郎氣得吹胡子:“還有什么是你不敢想的!”

    付拾一弱弱的:“那不是還給你留了一半嗎?你拿去不也是拿來享樂,又不是半夜批奏折。多浪費啊。我這里都是人命!”

    李長博說了句公道話:“陛下勵精圖治,常常半夜還在看奏報。你那無影燈,陛下都照著做了一個。”

    付拾一震驚看李三郎,下意識的就吹起了彩虹屁:“真的�。坷罾删@么勤奮嗎?那怪不得咱們長安城會成為世界第一繁華的地方,成為當之無愧的世界中心!怪不得咱們大唐的威名,傳播四海,那么多番邦小國過來取經(jīng)學習!李郎君我錯了,我就不該那么想你。我回去就對著墻壁好好反思反思,然后再學習一下這種刻苦奮斗的精神!一天驗它八個尸!”

    李三郎嚇得一口水嗆住,咳嗽了半天,才劍眉倒豎,忍不住罵道:“一天八個,我長安城的治安就這么差?你能不能盼點好?”

    付拾一也反應(yīng)過來,趕忙握拳:“對對對!我讓李縣令發(fā)憤圖強,努力將長安城變得再也沒有我用武之地,月月吃空餉!上班就閑著!”

    李三郎表情忽然就更扭曲了。他幽幽的提醒:“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了。”

    ###第1904章

    發(fā)一筆財###

    ,大唐驗尸官

    被付拾一這么插科打諢的,李三郎雖然最后清點完了,有點心絞痛,但好歹沒出大問題。

    不過,付拾一目測,李三郎雖然心絞痛,捂著胸口一臉黑,但還是有點兒小小的發(fā)財喜悅。

    畢竟,那么多的錢財,說實話,付拾一差點就動心了——偷偷抓一把揣懷里,估計都值不老少錢。

    可想了想律法,她還是義正言辭的將之放了回去:“這些贓款一定要清點清楚!”

    清點完了這些贓款以及人頭,一群人回長安城的時候,儼然是大箱小箱。以及用繩子捆著一百多號人。

    這些人都是商賈或是高官。

    有意思的是,那個魏國雄也在其中。

    更有意思的是,他是林期的合作伙伴之一。

    也屬他罵得最兇:林期不僅自己跑了,還帶走了一個歌姬千羽,而這個歌姬,是他的愛妾。

    另外,其他幾個官宦子弟也跑了。

    所以最后被留下來的主事人,只有他一個。

    可他是最沒權(quán)勢那一個,說是合作伙伴,可實際上,他就是個跑腿的。

    官宦子弟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他來干:譬如去平康坊買人回來。譬如買下這些宅子。譬如洗黑錢,將來歷不明的錢財,拿去買宅子買地,再賣給那些權(quán)貴們。

    可魏國雄罵得再厲害,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至于那些歌姬舞姬,基本都是買來的,其實什么也不知道。她們也挺慘的——這銷金窟里,比平康坊還不如呢。

    平康坊里如果出了人命,那也是要吃官司的。

    可是在這里,她們死了,無人會做主。

    頂多林期等人會收到一筆賠償——可那和她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甚至這些女子里,還有直接被拐賣和搶來的,之前都是良家女子。

    此時被解救出來,重新見了天日,穿上了能蔽體的衣裳,可除了掩面哭泣之外,她們竟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付拾一嘗試過詢問她們,要不要送她們回家。

    但沒有一個人說出自己家在何處。

    有一個婦人苦笑著說出心底話:“回去又能干什么?這么久了,如何解釋?還有身上這些痕跡,怎么說?丈夫恐怕早已經(jīng)另娶,父母家也不能回去�;厝ズ蟊蝗酥钢更c點的,倒不如死在這里。”

    她這番話,又引來了一陣陣的哭泣。

    這些女子或許膚色發(fā)色都有不同,但此時此刻,心情都是一樣的。

    經(jīng)歷了這些非人的折磨之后,她們早已經(jīng)回不去了。

    甚至,她們其中也有自愿的,還會為林期等人說上幾句好話。

    付拾一看她們那樣子,就想起了斯德哥摩爾綜合癥,于是趕緊將她們兩撥隔開了。怕這些說好話的人,被其他人打。

    也有兵丁鄙夷這些女子:“有�。俊�

    付拾一肅然:“她們真的有病�!�

    斯德哥摩爾是精神疾病,也一樣需要治療的。

    回程的路上,付拾一問李三郎:“這些女人,您打算如何處置?”

    李三郎反問付拾一:“你有什么想法?”

    付拾一:……好吧,都被看穿了。

    既然被看穿了心思,付拾一也就沒客氣,輕聲道:“我覺得,可以選拔一下。真有才藝的,我看她們也都是十分美貌,不如您就收編了?”

    李三郎嚇了一跳:“朕的后宮可容不下這么多人!”

    再說了,這么多人一起收了,他還能在言官嘴下活命嗎?史書上怎么寫?

    付拾一一臉微妙的看他:“我沒說給您當宮妃�!�

    李三郎肉眼可見的放松下來,不恥下問:“那是什么意思?”

    付拾一看一眼李長博:“你來說?”

    她怕自己再說,又被李三郎誤會了!

    李長博明白付拾一的意思,當即直接開口:“有才藝,多也是歌舞彈奏,宮中時常飲宴,不如將她們編為歌舞表演團?專門從事這種表演,供飲宴所用。日后年紀大了,或是帶徒弟,或是出宮自己謀生,都可�!�

    時間長了,這些事情也就淡忘了,也不會再有人記得她們的身份。去宮里一趟,也算是重新清洗過,就可以開始嶄新的生活。

    付拾一看著李三郎。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李三郎最喜歡歌舞了好嘛!他自己就是個作曲家!

    李三郎的確是心動了,他之前和李龜年曾經(jīng)還想過這個事兒來著。

    只不過,他太忙了。

    付拾一笑瞇瞇:“我還有好多歌呢。正好讓她們試試。我看李龜年就很不錯,讓他帶頭,肯定效果好極了!出了成果,您閑暇時候,也可以放松放松!”

    李三郎卻沒立刻答應(yīng),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另外一些人呢?”

    這個問題,付拾一也想好了,輕聲道:“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女子體弱,不能保護自己,我想,還是要給她們找個工作,找個正經(jīng)的去處。一來免除非議,二來,也免得她們再被強迫�!�

    “我之前不是說,想成立一個婦產(chǎn)醫(yī)院?既然都是給婦人看病,最好用的人都是女子,這樣病人也不必害羞。”

    付拾一是真心想開一個婦產(chǎn)醫(yī)院。因為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真的是太危險了。死亡率太高。雖然受限于醫(yī)療條件,手術(shù)風險也很高,但如果能降低一下產(chǎn)婦死亡率,哪怕只是百分之一,也是值得的。

    之前,這個事情她和莊靜峨討論過,覺得可行。

    莊靜峨可以和她合作,到時候名字就掛莊氏婦產(chǎn)醫(yī)院就行。

    而這些漂亮女人,可以培訓一下,當護士。

    付拾一相信她們可以勝任。經(jīng)歷了這些折磨,她們內(nèi)心只會更加強大,也會更珍惜得來不易的工作和新生活。同樣,面對困難時候,也會更有韌性。

    對于付拾一的提議,李三郎良久沒有說話。

    等到再開口的時候,他就嘆了一口氣,語氣頗有些感慨:“付小娘子總給我以驚喜。”

    付拾一星星眼看他,忍不住搓手手:“那您考慮不考慮一下,撥點經(jīng)費的同時,再額外獎賞我一下?畢竟我現(xiàn)在也是拖家?guī)Э诘娜肆�,要養(yǎng)家呀!”

    李三郎下意識看一眼李長博:“愛卿還需夫人養(yǎng)?”

    李長博一臉坦然:“——”

    ###第1905章

    貌美如花###

    ,大唐驗尸官

    李長博一臉的坦然:“夫人說,她負責賺錢養(yǎng)家,我負責襄助陛下維護一方安穩(wěn)。”

    付拾一心里默默補充:順帶貌美如花。因為后面那一句,是他自己添上去的。

    李三郎顯然是震驚又感動。

    也不知是震驚夫妻兩人的政治覺悟,還是震驚李長博的坦然。

    但他最后斟酌了一下,還是同意了付拾一的提議:“我考慮考慮給多少�!�

    付拾一一臉誠摯:“陛下,提升新生兒降生的成活率,提高產(chǎn)婦的成活率,會給咱們大唐帶來好多好多的新鮮人口。”

    古人為什么人口不容易提升上來?除了生產(chǎn)能力的問題,最主要的是,產(chǎn)婦和新生兒的致死率。

    要知道,現(xiàn)在生孩子,根本就是靠運氣!

    李三郎斜睨付拾一:“你怕不是為了自己將來生孩子?”

    付拾一理直氣壯:“我愿為醫(yī)學進步甘當試驗品!”

    李三郎氣笑了。

    李長博則是說了句:“我看過拾一寫的筆記,關(guān)于產(chǎn)后護理,關(guān)于孕期如何照顧產(chǎn)婦,很有一套。我請了幾個有名的穩(wěn)婆看過,她們都說很有用�!�

    付拾一驚訝看李長博:我怎么不知道這個事情?

    李三郎看看付拾一,又看看李長博,最后酸溜溜說了句:“你們倒算是天作之合�!�

    想著當初敏郡王跟自己來求賜婚,李三郎又忍不住嘬牙花子:廢物!這么好的媳婦硬是沒趕上!

    一路回了長安城,徐坤已是在長安縣衙門等著了。

    李三郎直接讓李長博和徐坤,加上戶部和刑部尚書共同辦這個案子,給了足夠權(quán)限后,直接就回宮去了:那幾個內(nèi)侍,他還要處理一下!

    這個案子到現(xiàn)在,算是破了。

    畢竟雖然過程還不夠清晰明了,但罪魁禍首,大家都知道是誰了。

    徐坤和李長博,是負責兇殺案。

    而戶部尚書則負責查貪污案。

    刑部尚書嘛,主要負責將這些官吏帶回來審問。

    不然,長安縣衙門還真關(guān)不下這么多人。

    眼看也用不上付拾一,李長博本想讓付拾一先回家去休息,結(jié)果付拾一熬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困意,干脆就去了牢里探望榴娘。

    榴娘顯然也是一夜未眠。

    一看見付拾一過來,她立刻起身,幾乎不用等她開口問,付拾一就看出了她的詢問意思。

    付拾一搖頭,真心實意的說了句:“抱歉,我沒抓到人。他提前跑了�!�

    榴娘神色瞬間復雜起來。

    良久,她苦笑一聲:“算了,也在意料之中。他那樣聰明的人——”

    她話沒有說完,就低下頭去,輕嘆:“或許跑了也好。有些事情,也沒必要再問�!�

    付拾一覺得榴娘是豁達了不少。

    但她還是小聲的問榴娘:“那你介意不介意,他和別人跑了?”

    榴娘瞬間抬頭,目光灼灼,聲音凌厲:“和誰?”

    付拾一回想了一下那歌姬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羽——”

    “千羽?”榴娘顯然比付拾一清楚多了。

    付拾一頓時也想起來了:“對對對,就是叫這個名字!好像還是那個魏國雄的愛妾!不過他估計得去刑部�,F(xiàn)在他們在前頭問他案子呢�!�

    榴娘的面色,有那么一點兒扭曲。她咬著牙:“他們兩個,果然有一腿!之前我問他,他還不承認!”

    面對如此濃重的殺氣,付拾一瑟縮了一下,總覺得女人在這種時候,戰(zhàn)斗力真的都很爆表。

    “你也認識嗎?”付拾一小心翼翼套話榴娘。

    榴娘冷笑:“何止是認識?我說她為何總是對我那么冷傲,還屢屢出言挑釁,原來是這個緣故!一個花瓶罷了,也想與我一較高下?”

    付拾一看著榴娘這樣的反應(yīng),第一次認識到了她們這個行業(yè)的內(nèi)卷,到底多么嚴重。

    不過,由此也可見林期的魅力。

    付拾一提議:“要不,你和魏國雄聊一聊?或者,你想想林期有沒有什么藏身的地方,他都沒意識到你已經(jīng)知道了的那種?”

    狡兔三窟,林期如果一直對榴娘是有所防備的,也是打算用完就拋棄的,估計榴娘知道的可能性很小。

    但問一問,還是很有必要的。

    結(jié)果,驚喜他還真就來了。

    榴娘仔細想了一想之后,還真想起來一處地方:“在華山。華山山腳下,他有一處別苑!有一次,我聽千羽同她丫鬟說的。說什么去鹿和院,順帶還能去華山拜一拜。說不定能求個孩子——”

    她的臉色有些難堪:“我還譏笑了她幾句。說我們這樣的人,生了孩子又如何?”

    “當時千羽看了我好幾眼,可只說了句‘我覺得你真可悲’�!�

    榴娘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也不知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很可悲。

    付拾一得了這個消息,忙去找李長博匯報這個消息。

    榴娘失魂落魄的走回角落里,坐在草堆上,慢慢屈膝,用胳膊環(huán)抱住自己,眼淚慢慢涌出,眼眶通紅,卻始終哭不出來。

    哭什么呢?一切一切……不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嗎?

    恍惚間,榴娘忽然想起當時姚申同自己說的一句話來:你們齊家人就是災星!若不是嫁給你叔叔,我姐姐怎么會死?他們都死了,你活著做什么?

    是啊,他們都死了,自己活著,做什么?

    思及此一生,她才忽然發(fā)現(xiàn),這輩子,她竟沒過上過幾日安生的日子。

    小時候的寄人籬下小心翼翼,刻意討好。后來連齊家也不能待,倉皇的跟著姚氏逃離齊家。

    路上卻偏偏遇到了山匪。

    所有人都死了,她卻因為曲意奉承撿回來一條命。

    她沒告訴所有人,她曲意奉承時候,經(jīng)歷了什么。也是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其實就算姚申將她帶回姚家,又如何呢?山匪在她身上做的事情,遲早也是會被人知道的。

    還有后來,明明有人勸過她,何必賭氣,找個普通男人嫁了,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不好嗎?

    她是怎么回答的?

    榴娘想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當時的回答:“安穩(wěn)過日子?每日為吃飽穿暖發(fā)愁,叫安穩(wěn)日子嗎?我本該是錦衣玉食,為何要去過那種日子?”

    是了,是她自己不甘心罷了,是她自己不甘去過苦日子罷了。

    明明父母俱亡時,也曾有人問她,要不要留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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