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付拾一繼續(xù)瞪大了眼睛:“我再看看�!�
這塊肉真不大,看來看去,也就是那樣了。
徐春兒這一瞬間,又有點兒同情付拾一。覺得衙門里的錢是真不好掙。
最后,付拾一還真又看出一點端倪:“切口很整齊。而且肌肉沒有收縮,說明是死后分割——血管基本看不見了,沒有一點血塊,說明血放得很干凈……”
“味道芳香誘人,一點異味也沒有,也沒有多余水分,說明腌制時候脫水很到位�!�
李長博嗆住了。猛烈地咳嗽了好幾聲。
付拾一猛的回過神來,將嘴邊的那一句“晾曬得也恰到好處”咽了回去,訕訕的笑了笑,硬生生將話題扭回來:“切口整齊,說明刀很不錯。而且很熟練,沒有任何猶豫�!�
“我想,他一定經(jīng)常做這種事情。分割肉塊對他來說,輕車熟路�!�
付拾一指了指最邊緣的瘦肉:“這里應該是貼近骨頭的肉,但是你們看,一刀下去,是切很長位置的,這一條肉,最多也就歇了四次,還是不得不換角度時候才停的�!�
李長博盯著肉看了半晌,不過說實話他是看不出什么來的。畢竟肉已經(jīng)成了臘肉了……
他若有所思看完了,就轉頭又看向了馮老黑:“你們村里殺豬都讓馮老車殺,那分肉呢?”
馮老黑被問得一愣,下意識的回答了:“當然是……殺完了請他分啊�!�
徐春兒想明白了什么,眼睛都瞪大了,然后牙關都上下敲,說話帶磕巴:“一般是……屠夫殺了,幫著燙毛,然后把肉分了——”
付拾一對這個流程也很熟悉:“一般請去殺豬,就是這個流程的。殺完了豬,要燙毛,分肉。因為普通人家沒有那么好用的刀,沒法剔骨分肉�!�
屠夫都有一整套的刀。
殺豬是用一把類似于匕首的刀,前端有尖的部分,方便捅進去。
分肉的刀,刀刃也是有弧度的,不像是菜刀那樣。
還有剁骨頭的是剁骨頭的。
“所以,普通人家,沒這么好的手藝�!崩铋L博言簡意賅做了總結。
付拾一點點頭。
兩人四目相對,都明白了對方心里這一刻想什么。
徐春兒在邊上看著,模模糊糊感覺自己猜到了一點,但是不敢往深的想。一想多了,就覺得雙腿發(fā)軟,整個人控制不住往下跑。
李長博淡淡道:“去把孫縣令叫回來吧。然后再去馮老車家中拜訪�!�
孫縣令還在外頭不停的打探消息。只不過是一無所獲。
他回來時候,完全已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的頹喪。
一行人,直接趕到了馮老車家中。
他們過去時候,馮老車正在劈柴。
所以馮老車是提著斧頭過來開門的。
說實話,當開門看見斧頭那一瞬間,付拾一感覺自己心臟都蹦了一下。
李長博更是下意識的按住了付拾一,微微上前半步擋在前面。
而叫門那個,更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大群人,都被馮老車嚇了一跳。
馮老車畢竟是殺豬的。這種事情,算是體力活。
所以馮老車一身短打扮之下,是掩都掩藏不住的腱子肉。
看上去,是有點嚇人。
馮老車抬起眼皮子看眾人,喘著粗氣問:“啥子事?”
“搜村�!崩铋L博也是言簡意賅,直接吐出這么兩個字。
馮老車皺了皺眉頭,明顯露出反抗情緒。
不過他盯著眾人看了一陣子,最終居然只是讓開了身子,說了句:“那你們看嘛。”
李長博掃了一眼馮老車手里的斧頭。
馮老車轉身就往屋里走:“你們搜你們的,我砍柴�!�
說完還真就繼續(xù)砍柴了。
只不過砍柴得沉悶響聲,一下下的砸在耳邊,卻總讓人覺得心里頭不安穩(wěn)。
李長博微微瞇了瞇眼睛,卻也不廢話:“進去看看。”
本來還有不少村民跟著過來看熱鬧的。這下馮老車這個態(tài)度,他們也不敢再往前一步,紛紛都留在了院子外頭。
付拾一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他們沒有一個人勸一句�!�
“嗯�!崩铋L博也留意到了。
通常這種情況,就說明村子里,每一個人都有點兒怕馮老車,所以才沒人敢勸說一句。即便是馮老車有一點要和衙門對著干的意思。
付拾一倒也不那么怕馮老車,就是剛才驟然嚇到了。
此時踏進院子,她就四下打量,看看究竟何處最可疑。
最后,猶豫一番之后,付拾一徑直就往廚房走去。
既然兇手這么變態(tài)得將尸體做成了美味的臘肉,那么,會不會還會留下一點,自己吃呢?
這個可能性應該是不小,但是……付拾一覺得,剛才人都回來了,已經(jīng)打草驚蛇過了,說不定會收起來。
不過,也不排除兇手膽子大,覺得不會有人知道是自己,所以什么也不收的可能。
馮老車的廚房里,一如想象之中那樣臟亂。
用過的鍋和碗都還在那兒泡著,隱隱約約散發(fā)出了味道。畢竟天這么熱,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而最吸引付拾一的,是廚房低矮的房梁上,掛著的那一排臘肉。
那些臘肉整整齊齊的,一個個看上去灰頭土臉,但其實這是這個家里財富的證明。
付拾一當即就驚嘆了一聲:“好多的肉!”
###第1353章
你猜猜看###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303章你猜猜看雖然德陽俊現(xiàn)在那邊亂捉一團,他們著急過去,不過臨走之前還是要先吃一頓飯的。
付拾一思來想去,就拉著李長博去買菜。
準備做一頓火鍋。
來到蜀地,不吃一頓火鍋,好像都對不起自己的胃啊。
去買菜的路上,兩人難免聊天。
付拾一忍不住,悄悄問李長博:“我怎么覺得孟太守的妻子,其實是故意的呢?我總覺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李長博點點頭,微微壓低了聲音:“都在一個家里,怎么可能不知道?”
“況且,孟太守的妻子一直都留意著孟鶴云的動向�!�
所以更加不可能不知道。
聽到李長博這樣說,付拾一就覺得有些納悶:“那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點提醒孟太守呢?”
如果早點說了,這件事情或許不至于發(fā)展到今天。
至少不必鬧到孟家分崩離析的局面。
而且付拾一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覺得有點想不太明白:“孟太守明明就知道做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結果,為什么還要遮掩?!”
“而且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未必就真是孟太守現(xiàn)在才知道�!�
孟太守就算再不防備孟鶴云,也不至于孟鶴云就能在背地里搞出那么大的動靜。
只說將糧食運出去的時候,不知有多少人都知曉內(nèi)情。
畢竟糧食不可能一下子就搬走,總也需要一段時間。
難道這段時間里就沒有孟太守的人覺察嗎?
李長博聽了付拾一的疑問,當時哈哈笑出聲,而后意味深長地對著付拾一說了句話:“有的時候,人是喜歡裝糊涂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對整個孟家也不是沒有半點好處。”
“再有一點就是:主意真的就是趙瑩出的嗎?”
李長博這話將付拾一給問懵了。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試探著悄悄問:“難道說這個主意不是趙瑩出的?!”
“付小娘子忘了一件事情�!崩铋L博微笑著說了這么一句話。
付拾一歪頭:???我忘了啥?
李長博微笑提醒:“付小娘子恐怕忘了,這次運來的那些錢糧,都是孟太守自己私底下湊的�!�
他不說這件事情還好,一說這件事情,付拾一頓時恍然大悟:孟太守又是從哪里找到這么多錢的?
然而不僅如此,緊接著李長博順手買了個糖人兒,塞進付拾一的手中,等付拾一下意識地吃了一口,這才又說起了另外一句:“孟太守今日死得恰到好處�!�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無意識的咬碎口中的糖塊,只覺得腦子里全是震驚。
李長博的表情更加的意味深長:“這件事情,也未必就是孟太守一個人支撐�!�
因為孟太守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將所有事情瞞得嚴嚴實實。
可偏偏這件事情不僅瞞得嚴嚴實實,還差一點就蒙混過關。
要不是趙嘉臨時反水,這個案子恐怕未必能破。
就算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可以不能拿真兇怎么樣?
付拾一將竹簽簽扔在路邊,又把嘴里的糖咽下去,茫然的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集市,這才問了最后一個問題:“那你說他們手里到底還有多少命案?”
李長博依舊是高深莫測的微笑:“反正我不認識什么殺手。”
付拾一:�。�!這話沒毛��!
直到此時此刻,付拾一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就跟個大傻子一樣。
她由衷的感慨:“原來孟太守在無意之間暴露了這么多的事情�!�
不過很快付拾一又有了新的擔心:“李縣令?怎么我感覺這件事情就是個難啃的骨頭,越到最后越難啃呢?等我們到了德陽郡,會不會也遇到什么殺手?”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件事情要是繼續(xù)往下查,說不定還會牽扯出其他人來。
到時候自然就有人阻攔。
李長博搖了搖頭:“咱們還是應該早點回去了。別忘了,回去之后就要準備過聘禮了�!�
付拾一頓時怪不好意思的:“嗯嗯,這事兒其實也不是那么著急——”
她搓了搓手掌,又害怕李長博真的把這話當真,于是趕緊補上一句:“不過早點辦了也不錯。畢竟,遲早都是要辦的�!�
李長博頓時嘴角瘋狂上翹:“我也如是想�!�
付拾一也笑彎了眼眸:這種不是我一個人在著急這個事情的感覺,可真棒呀~
在這一刻,空氣分明都是甜的。
付拾一悄悄地伸出的小爪爪,不動聲色地勾住了李長博的。
李長博會心一笑,也是順手就將付拾一的手握在了掌心,再也不肯松開。
兩人對視一笑,然后肩并著肩,一起愉快地逛起了河邊集市。
方良和春麗跟在后頭也對視了一眼。
春麗忍不住悄悄嘀咕一句:“小娘子和李縣令怎么總是這么膩膩乎乎?不是說這樣不對嗎?”
方良立刻瞪了春麗一眼,教導她:“付小娘子和我們郎君是父母點頭同意了的婚事�,F(xiàn)在已經(jīng)是訂了婚,就差過了禮,然后等著付小娘子進門了。”
春麗說起這個事情就有點犯愁:“到時候付小娘子過去跟李縣令睡在一個院子里,那我們可怎么辦呀?”
方良本來還在心不在焉的喝著糖水。
結果一聽到這話,差點一口水直接噴到春麗的臉上。
這是什么問題???
方良忍不住臉上浮出了濃濃的懷疑:付小娘子平時到底給春麗交了些什么東西?
為什么春麗的問題總是這么奇怪,讓人難以理解?!
可是看著春麗十分擔心的樣子。最終方良還是艱難解釋道:“付小娘子搬來我們家和郎君一起住之后,你也可以搬過來。就算不搬過來,兩邊離得這么近也沒什么——”
春麗白了方良一眼:“你懂什么?我是怕我吃太多,到時候跟過去,別人笑話我們家小娘子�!�
“可要是不跟過去,小娘子想我了怎么辦?而且小娘子也需要我服侍!”
方良立刻劇烈的嗆咳起來:“我覺得要是付小娘子搬過去跟郎君一起住了,恐怕沒有功夫想你吧。而且我們宅子里那么多丫鬟——”
那一個不比春麗你要貼心啊?!你除了吃飯,還有什么優(yōu)點?!
人家新來的那個馬牡丹,好歹最近還學會了在馬上射箭呢!打算以后當付小娘子的護院呢!
###第1354章
不同尋常###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354章不同尋常付拾一發(fā)現(xiàn)了兩件女人穿的衣裳。
一件是橘紅的,一件是楓葉紅的。
橘紅的是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穿的。
楓葉紅的,是冬天的。
兩件衣裳,都還算是樣式大膽——畢竟是貼身的,咳咳……不要笑看大唐女人的風情萬種!
付拾一看了一眼馮老車,內(nèi)心是瘋狂的彈幕:怎么辦?我好像撞破了老年人的風流韻事和什么了不得的特殊癖好?啊,有點尷尬怎么辦——我是該若無其事的放回去,還是交給他,讓他收起來?
不過,馮老車年紀這么大,還這么邋遢,雖然身材還是不錯的,但真的有年輕妹兒喜歡嗎?
就在付拾一腦子里在瘋狂吐槽的時候,李長博已經(jīng)平靜開口:“這是你亡妻的嗎?”
馮老車居然“嗯”了一聲,就這么大大方方承認了。
付拾一剎那之間,表情直接裂開。
她徐徐扭頭,盯住了馮老車:你踏馬的在開什么國際玩笑?你老婆死了多少年了?你老婆死時候多大年紀了?這個款式,分明是這兩年才流行起來的�。《疫@個顏色這么鮮艷�。�!料子和繡花都這么好!
李長博也是微微揚眉,然后看了付拾一一眼。
付拾一已經(jīng)無力吐槽,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然后,她直接就將兩件衣裳疊在一起,仔細對比了一下。
不得不說,工業(yè)沒有發(fā)展起來,也有好處。
因為這樣一來,所有衣物都是手工縫制,而且基本都是量體裁衣。
所以,就導致了一個人的衣裳,很難和另外一個人的衣裳一樣大小。
畢竟每個人身材都有差異。
這樣一對比之后,兩件衣裳的大小一下就出現(xiàn)了分明的比對。
付拾一揚了揚兩件衣裳,無語問馮老車:“你婆娘一會兒胖一會瘦?要是大小一樣,你說是你情人,考慮你一把年紀,怕說出去不好聽,我也都不多說什么了,可是這分明不是一個人的。你要怎么解釋?”
沒辦法,謊言太離譜的時候,就算有心遮掩一下,也實在是遮掩不了。
畢竟,沒辦法天底下的人跟著一起裝瞎��!
馮老車其實從剛才付拾一對比兩件衣裳的時候,心里就咯噔了一聲。
此時此刻被這樣問,馮老車更是一陣惱怒。
他瞪了付拾一一眼,生硬道:“我死了婆娘,去找妓女又怎么了?”
說實話,這會兒馮老車的表情,還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有了這樣明顯的情緒。
本來他一臉冷漠的樣子,還讓人以為他什么都不在乎呢。
不過,馮老車這個解釋也算合情合理。
其他有過類似經(jīng)歷的不良人,也紛紛露出了幾分了然來。
孫縣令氣得夠嗆,狠狠瞪了自己下屬幾眼。
李長博則是面色平靜的說出了一句虎狼之言:“所以,你是常客?精力如此好?”
付拾一震驚的看著自家小男朋友,總有一種被搶了臺詞的感覺。
不過,羞澀她是半點沒有,除了震驚之外,她還默默的補充一句:“看料子,應該還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口說無憑,不如叫來一起問問?”
一群大男人,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這李縣令說這種話也就算了,怎么付小娘子也如此不知避諱?關鍵是,還很了解的樣子?
李長博咳嗽一聲,很快習慣成自然:“叫來問問罷�!�
馮老車臉色鐵青:“一時半會,上哪去叫人——”
“沒事,你說地址和名字。如果記不得名字了,可以我叫人帶去你認�!崩铋L博從善如流的說出了解決方案,然后還微笑反問:“還是說,這都還找不到?”
“帶我去認吧�!瘪T老車也是干脆,直接說出了地址來,就在縣城里頭。
李長博直接點了方良和眾人一起去。
馮老車面色不善的問:“還搜嗎?”
李長博沒有直接誰打,而是看了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點頭:“當然還要了。這還沒看完呢�!�
于是,付拾一繼續(xù)搜。
很快搜完了整個屋子后,付拾一又發(fā)現(xiàn)了一點東西。
女人的首飾。包成了一包,藏在了衣裳里。
里頭有兩個銀鐲子,還有銀簪子什么的——
付拾一震驚的看著那個黃金的梳子,又看了看馮老車:“沒想到你這么有錢!這難道是要送給那些女郎的?”
馮老車面色更加難看,瞪著付拾一的樣子,像要吃人,最后很心不甘情不愿的應了一聲。
付拾一微笑解釋:“一般搜查都會這么徹底,一會兒要是再搜出什么秘密,還請見諒。要怪,就怪那個殺人兇手吧。”
馮老車面色更臭了。
付拾一接著搜。很快連馮老車的錢罐子都從床底一個小洞里掏了出來。
馮老車錢罐子里還真有不少錢。
“嘩啦”一聲倒出來,仔細扒拉罷了,付拾一還扒拉出了兩只戒指。其中一只,是鑲寶石的銀戒指。
這下不等人問,馮老車自己就開了口:“這是我殺豬的報酬�!�
付拾一指了指戒指。
“那是我找人換的,打算以后給我女兒�!瘪T老車說完了這話,愛惜的將那戒指撿起來,擦了擦不說,還哈了一口氣,仔細的擦拭上頭那個蜻蜓眼睛那么大的寶石。
那愛惜的樣子,讓付拾一一臉懵逼的看了一看那黃澄澄金梳子。
這年頭雖然寶石也很貴,但是這種細小的寶石真的不太貴。反正肯定沒有一把金梳子值錢。
付拾一剛才掂量過那梳子,沉甸甸的,少說也有一兩重。
那折合人民幣,至少就是兩萬塊錢呢!
而這個戒指,雖然鑲了寶石,可卻是銀的,擱在珠寶店里,大概也就是折合人民幣兩三千?
這兩個的價值,放在一起對比,都算是辱沒了那金梳子!
付拾一幽幽的嘆息,轉頭認真問李長博:“這塊寶石,有什么玄機嗎?”
李長博吐出來的話,就比較無情了:“寶石成色普通,就是碎石,不值錢。”
馮老車聽不得這個話,立刻忍不住抬起頭來,不滿的說了句:“我們這樣的人家,戴這樣的就很不錯了。戴那么好的干什么?招搖!”
------題外話------
今天依舊是拖沓的一天,啊,蒼天啊,我感覺自己好罪孽。但是請不要劈我,我還是想活著……下一更,九點半哦~
###第1355章
招搖過市###
這話是沒錯,可是眾人看著剛翻出來的金梳子,一時之間都竟有一種不知說什么好的感受。
付拾一幽幽吐槽:“那你買得起金梳子,就不給自己女兒留點更好的?你婆娘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從地底下跳出來打死你�!�
馮老車直接不解釋了,抬出了那一句亙古名言:“你懂什么?!”
付拾一還真不懂。
最后就只能揣著這一份不懂,默默的就整個屋搜完了。
屋里倒沒有別的可疑的地方。
馮老車的驢車上,有很多血跡,但是他畢竟是個屠夫,車上拉的,大多數(shù)也是死豬什么的,所以有這種血跡也不奇怪。
而后,李長博就讓方良他們帶著馮老車去縣城里找人。
當然,當著馮老車的面,還是將他的門給鎖好了。
馮老車走后,孫縣令問了句:“還要去看看馮金土的屋子嗎?”
付拾一看李長博。
李長博輕聲道:“還是不看了,馮金土還未回來,主人不在,我們不便上門�!�
付拾一點頭,就去洗手什么的。
其實,她也覺得不必再去看馮金土那兒了。
村民們在這個時候,一個個也忍不住上前來打聽消息。
畢竟,馮老車屋里搜了那么久,一出來之后,就直接把馮老車帶走了——沒法讓人不多想。
李長博叫了馮老黑過來問話:“你們這一片,除了你,還有誰總出門?馮金土愛出門嗎?”
馮老黑搖頭:“金土不咋個出門。他一個人,又要種地,又要養(yǎng)豬,也沒那么多空。哦,去河邊上放豬或者割草也算出門的話,那基本上天天出門�!�
“只說去遠的地方,出村�!崩铋L博無語了片刻,最后揉了揉眉心,只能將話說得更明白。
一旁邊的徐春兒看不下去,一把將自己男人推開,干脆利落的將話說了:“金土基本上不出村,他要攢錢去婆娘,連集都去得少。我覺得不可能是他。大哥可能性還大點�!�
“先不說其他的,我們這附近,也沒聽說哪家人不見了。咋可能是他?而且金土雖然不愛說話,可人勤快,踏實,就是倒霉了點。其他沒啥子毛病。從小就他就曉得知恩圖報,給他吃的,他就幫人干活。大夏天的,頂?shù)教栕�,有幾個娃娃這樣?”
徐春兒反正堅定不移的認為不是馮金土:“大哥自從死了婆娘,性情都古怪得很。雖然他也大方,時不時請客吃飯,但是平時也不和哪個來往。喊他再接一個婆娘,他也不干,每天不曉得在屋頭干啥子�!�
“我們這邊都是熟人,平時不出門,哪家在屋頭還關門?就是關到了起,也不得鎖。他每次在屋頭就關門,還鎖�!毙齑簝亨粥止竟荆骸吧裆衩孛亓�,也不曉得做啥子見不得人的事情——”
馮老黑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zhàn)的,趕緊拉一把:“你說啥子喲!這個話也敢亂說!大哥是古怪點,但是肯定不敢殺人!”
“他都不敢,就沒哪個敢了�!毙齑簝焊静焕頃T老黑,撇嘴鄙夷的嘲諷自家男人:“上次跟人放水差點打起來,要不是拉得快,那天就要殺人!刀都摸出來了!”
付拾一洗手回來就聽了這么一耳朵,而是興致勃勃追問一句:“這么兇?放個水,還帶刀?那不是哪個都不敢得罪他?”
天下女人都一樣。天生就自帶幾分八卦屬性。
徐春兒沒人問還好,一有人問,登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來了精神:“就是嘛!你出去打聽一哈,哪個敢惹他嘛!兇得很!真的,那天要不是有人拉到起,他當場就要殺人!”
說到這里,徐春兒還比了一下自己喉嚨:“刀都放這里了!那個人簡直嚇瓜了!”
付拾一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說真的,真的感覺很精彩。
精彩到讓人目瞪口呆!
雖然以前也聽說過不少為了一點田地,一點水源,兩個姓氏或者村民直接械斗,但是這種真實場景,付拾一是沒見過的。
不過這個情況又似乎和那個不太一樣。
付拾一疑惑的問徐春兒:“這邊靠著河,還愁沒有水?至于為了水打起來?還要鬧出人命?”
徐春兒立刻表情夸張起來:“要不然為啥子說他怪?就是因為這個!又不缺水,就是早晚的事情,就算心頭不痛快,罵幾句也就算了,哪個曉得就真要動手嘛!”
付拾一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在付拾一有意無意的誘導下,徐春兒緊接著說了不少關于馮老車的話,基本上連祖宗十八代都快被扒出來了。
付拾一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
孫縣令在旁邊目瞪口呆。
李長博則是將里頭一些有用的信息記下來。
當然,到了最后,其實純粹就是八卦了。
眼看說得差不多了,李長博就咳嗽了一聲,然后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這才戀戀不舍的做了收場:“說這么久,口渴了口渴了,咱們回去喝水吧�!�
說起水,付拾一自然而然想起了馮老車那一口大缸子,于是好奇問了句:“沒想到你們這邊的人還會自己釀酒?”
“釀酒?”徐春兒一臉懵逼:“哪個會釀酒?”
她很鄙夷的翻了個白眼:“那些憨貨?釀酒?會個屁哦!我看會喝酒還差不多!一個個哩,天天村頭打酒,喝喝喝,也不曉得喝個鏟鏟!”
付拾一瞪大了眼睛,徐徐看一眼李長博。
李長博也皺起了眉頭。
付拾一試探著再問一句:“那馮老車酒量咋個樣?”
徐春兒這次就有點兒心不甘情不愿:“說起來,這一點大哥還是有點厲害。他從來不喝酒。說喝酒耽誤事�!�
馮老黑搖頭:“以前也喝。只不過,以前喝了酒,打婆娘,肚子里頭兒子都沒得了。從那之后,徹底絕了后,他才再不喝了。要不是這個,估計比我們喝得兇多了!”
徐春兒還不知道這個,當即眼睛都瞪大了:“還有這個事情?!”
馮老黑點點頭:“都七個月了!硬生生沒了!說來說去,還是怪他自己,后頭都不敢提去抱一個!”
------題外話------
啊,我感覺自己真的是條咸魚。咸魚音的報時:下一更,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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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6章
陳年舊事###
這個事情如果是真的,那的確是挺慘的。
但是這個問題,不在付拾一和李長博他們的關注范圍內(nèi)。
李長博打斷馮老黑的話,再鄭重問了句:“馮老車真不喝酒?也不會釀酒?”
馮老黑一頭霧水,不過被這樣問了幾遍,他自己也有點不確定了,當即也不敢肯定:“反正一起吃飯從來沒看他喝酒。也沒看他去買。釀酒就不曉得了——”
他干笑一聲:“也許他自己釀酒喝呢?這外人哪曉得呢?”
李長博看向付拾一,揚眉問了句:“你看呢?”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可能還是應該看看?既然存在這么大爭議——”
四目相對,兩人瞬間做好了決定。
最后,李長博咳嗽一聲,帶頭又往馮老車家里去。
馮老車家是鎖著門的。
李長博直接看一眼春麗:“開鎖?”
春麗搖頭,一臉難色:“我也不會開鎖啊——”
“開門?”李長博試探著換了個詞。
這下春麗點點頭,表示自己能行。
然后春麗當場后退了十來步,深吸一口氣,直接一個助跑,然后一腳踹在了門上——
“哐當”一聲,門當場就直接整個兒往后倒去。
付拾一看得一陣頭皮發(fā)麻,盯著春麗的腿想:春麗的肌肉到底是怎么組成的,難道和我的不太一樣?
不過話到了嘴邊,她卻只跟李長博說一句:“記得賠門。”
“真是兇手,就不必賠�!崩铋L博言簡意賅。
孫縣令順理成章接了句:“那希望是——”
馮家村其他人聽著,只覺得哪里不對勁。
半晌他們才猛然反應過來:為了一個門,就希望人家是殺人犯,至于嗎!
當然是不至于的。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顯然也不是這個,眾人探頭往里頭看,向知道后續(xù)如何。
至于為啥沒人跟進去——人衙門的人,走了也就走了,可萬一馮老車不是殺人兇手,那以后還要見面的��!讓馮老車知道他們都進去了,那以后日子還過不過了?
付拾一和李長博,這頭直接就到了那一口大缸跟前。
再一次看到這一口大缸,付拾一依舊再度發(fā)出了驚嘆:“真的是好大一口缸。”
李長博“嗯”了一聲后,說了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能裝下至少三個成年人�!�
孫縣令心里當場就是“咯噔”一聲。
誰料下一刻,付拾一居然一本正經(jīng)的接了一句:“胡說,三個的話,每一個都得是二百斤的胖子。要是瘦的,我覺得能裝五個�!�
孫縣令感覺自己腿軟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李長博在沉吟片刻之后,又說了句:“若是剁開呢?”
付拾一認真思量一下,不是很確定:“那大概六七個?”
孫縣令頭皮徹底炸了。他忍不住開口:“咱們還是打開看看吧�!�
“萬一真是酒呢?”付拾一覺得在開之前,還是要將丑話說在前頭。
李長博很果斷:“孫縣令賠�!�
孫縣令愕然:???為什么是我?
但是考慮了一下自己得官帽,考慮一下自己的名聲,最終孫縣令為了破案神速,還是牙一咬,腳一跺:“我賠就我賠!”
有了這么一個保證,付拾一登時摩拳擦掌的看向了壇子上的封泥。
付拾一靦腆一笑:“那我就動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