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名叫葉靈的小女孩對著祠堂內(nèi)眾人微微一禮,怯聲道:“大長老,我哥葉玄是世子,你為何要無端廢了他?”
大長冷冷看了一眼葉靈,“這是家族大事,你插什么嘴?下去!”
葉靈顯然有些畏懼,不敢直視大長老,但她卻沒有離開,而是鼓起勇氣走進(jìn)了祠堂,她再次對著場中兩邊長老行了一禮,“諸位長老,我哥正在南山與李家爭奪那礦山開采權(quán),他現(xiàn)在在為家族拼命,生死未知,而家族卻在此刻以莫須有的借口廢了他的世子之位,這實(shí)在是不公平�!�
“放肆!”
大長老突然怒道:“廢不廢他,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什么。來人了,給我將她拖下去�!�
就在這時,新任世子葉廊突然笑道:“應(yīng)該仗責(zé)三十,以儆效尤!”
大長老冷冷道:“那就杖責(zé)三十!”
很快,兩名葉府侍衛(wèi)沖了進(jìn)來。
葉靈眼雙手緊握,有些憤憤道:“不公平,我哥為家族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就連此刻都在為家族拼命,家族這般對他不公平”
其中一名侍衛(wèi)看了一眼那新任世子葉廊,他知道,自己表現(xiàn)的機(jī)會來了。
侍衛(wèi)冷冷一笑,“葉廊少爺繼承世子,乃眾望所歸,你嚷個什么?”說著,他抬起一巴掌扇在了葉靈的臉上。
啪!
一道清脆耳光聲響起,葉靈右臉?biāo)查g紅腫了起來,不過,她卻沒有哭,只是死死捂著自己的臉頰。
葉廊打量了一眼那侍衛(wèi),笑道:“你叫什么?”
那侍衛(wèi)連忙一禮,“屬下章木,見過世子。”
葉廊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很不錯,我成為世子之后,需要十名親衛(wèi),以后你就做我的親衛(wèi)吧�!�
聞言,章木大喜,連忙深深一禮,“屬下原為世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葉廊微微點(diǎn)頭,“拖下去吧,此人擾亂祠堂,不要留手,可明白?”
章木看了一眼葉廊,看到葉廊眼中的殺意時,他明白了。當(dāng)下一把抓住了那葉靈的頭發(fā)往外拖去。
就在這時,章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來。
而祖祠內(nèi),所有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了祠堂外。
祠堂外不遠(yuǎn)處,一名少年正朝著祖祠這邊而來,少年穿著一件緊身長袍,長袍已經(jīng)破破爛爛,而且到處都是血。
來人,正是從南山趕回來的葉玄!
看到葉玄,葉廊嘴角泛起了一抹陰冷笑容。而祖祠內(nèi),眾長老眉頭紛紛皺了起來。
大長老雙眼微瞇,臉色陰沉的可怕,不知在想什么。
遠(yuǎn)處,當(dāng)葉玄看到章木手中的拖著的葉靈時,他臉色瞬間猙獰了起來,“誰給你的狗膽動我妹的?”
章木見到葉玄,臉色頓時大變,他連忙看向葉廊,正要說話,就在這時,葉玄宛如一只猛虎突然躍到了他面前,后者還未反應(yīng)過來,葉玄一拳便是轟在了他的面門上。
砰!
章木腦袋一陣眩暈,整個人踉蹌跌倒。
而葉并未罷手,他再次朝著章木沖了過去,就在這時,祖祠內(nèi)的那葉廊突然怒道:“葉玄,他是我的人,你膽敢”
葉玄突然一腳踩在了章木的胸口上。新81手機(jī)端:
噗!
章木口中頓時噴出了一口精血。
見到這一幕,葉廊臉色無比難看了起來,而那葉玄則是抬頭看向他,獰聲道:“你的人?”
說著,他猛地一腳踩在了章木的臉上。
章木整個臉?biāo)查g血肉模糊,口中不斷哀嚎,“世子,救,救我”
葉玄沒有管那哀嚎呼救的章木,他走到了葉靈身旁,看到葉靈的模樣,葉玄頓時心如刀割,他雙手緊握,整個人在微微顫抖。
當(dāng)葉靈當(dāng)看到葉玄時,她眼中的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哥,疼,好疼”
聞言,葉玄神色猙獰了起來,下一刻,他一下沖到了章木面前,然后猛地一腳揣在了章木的腦袋上。
砰!
章木腦袋撞在石階之上,瞬間炸裂開來,鮮血濺射!
見到這一幕,場中所有人都呆住了。
然而,葉玄還未罷手,他突然看向那葉廊,獰聲道:“我妹也是你能動的?我草你祖宗!”
說著,他直接朝著葉廊沖了過去。
祖祠內(nèi),大長老臉色大變,“放肆!”
說完,他腳尖猛地一點(diǎn)地面,整個人直接滑到了葉玄面前,然后一掌拍向了葉玄。新81電腦端:
掌帶勁風(fēng),凌厲刺人。
葉玄嘴角泛起一抹猙獰,他右手緊握成拳,一瞬間,他右手的衣袖直接被震裂,下一刻,他猛地一拳朝著大長老的拳頭對轟了過去。
嘭!
拳拳相撞,一道低爆聲驟然響起。
葉玄退到了門口,而大長老也是朝后連退了好幾步。
見到這一幕,場中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在青州,武者分為一品淬體境,二品練力境,三品內(nèi)壯境,四品兼修境,五品不息境,六品氣變境,之上就是御氣境。而這大長老可是實(shí)打?qū)嵉挠鶜饩�,但是,這葉玄只是五品不息境,與這大長老相隔兩個大境,然而,葉玄竟然只是稍落下風(fēng)而已。新81手機(jī)端:
大長老也是心驚不已,他知道葉玄天賦極好,是葉府精心培養(yǎng)的世子,而且常年為葉家在外死戰(zhàn),但是,他沒有想到葉玄的戰(zhàn)力竟然有這么的強(qiáng)!
翅膀硬了!
念至此,大長老眼眸內(nèi)深處的殺意更加的濃了。
大長老死死看著葉玄,“葉玄,你竟敢當(dāng)眾攻擊世子!”
葉玄眉頭微皺,“世子?”
大長老冷笑,“葉玄,忘記告訴你了。你已被罷黜世子之位,此刻起,葉廊是我葉家世子!”
葉玄雙眼微瞇,“我被罷黜世子之位?”
大長老冷聲道:“這是我們眾長老一致的決定�!�
葉玄獰笑道:“我在外拼死拼活,你們卻在內(nèi)廢我世子之位?”
大長老冷笑了一聲,他指著不遠(yuǎn)處的葉廊,“你可知他是何人?”
不等葉玄回答,他又道:“葉廊是天選之人,剛剛覺醒的天選之人!”
葉玄愣住了。新81手機(jī)端:
何謂天選之人?
所謂天選之人,就是上天選的人。
在整個青蒼界,有這樣的一批人,他們年少或許平平無奇,但是某一天,他們會突然‘覺醒’,覺醒之后,他們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僅修煉速度會倍增,還會有數(shù)不清的奇遇,他們,就像是這天地間的寵兒!
青蒼界分為三大洲,他所在于青州,青州大小國有數(shù)百,他現(xiàn)在是在姜國,幾十年來,這姜國天選之人還不到十人,而這些人日后無一不是成為了一方巨擘。
葉玄雙手緩緩緊握,他知道,葉家是要放棄他了。不僅要放棄他,還可能要?dú)⑺?br />
就在這時,葉廊突然笑道;“諸位長老,這葉玄當(dāng)眾殺人,對大長老出手,按照族規(guī),該如何?”
場中,所有人看向了葉廊,葉廊冷冷一笑,“按照族規(guī),他應(yīng)該被杖斃,不是嗎?”
場中長老紛紛點(diǎn)頭,表示贊同,葉廊可是天選之人,而且還是大長老的嫡孫,他們此刻自然不會得罪葉廊與大長老。
大長老冷冷看了一眼葉玄,“來人了!”新81手機(jī)端:
很快,祖祠外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名葉府侍衛(wèi)。
就在這時,葉玄突然道:“在我葉府,有一個規(guī)矩,世子為了服眾,不得拒絕葉家年輕一代任何人的挑戰(zhàn)。”
說著,他直視那葉廊,“我向你挑戰(zhàn)!”
葉廊雙眼微瞇,笑道;“挑戰(zhàn)?可以,不過,我們得上生死臺,你可敢?”
生死臺!"target="_bnk">w
場中一片嘩然!
在葉家內(nèi)部,一旦自己人有不可調(diào)節(jié)的矛盾,就可上生死臺解決。一上生死臺,生死自負(fù)!
葉玄冷笑,“走,去生死臺!”
葉廊卻是搖頭,“一月后,你我上生死臺,那個時候,族長剛好出關(guān),你我決生死,他剛好做個見證,免得說我們暗害你!”
葉玄想了想,然后道:“可以!”
說完,他沒有在說什么,抱起葉靈走出了祖祠。
看著葉玄兄妹離去,大長老看向葉廊,“他常年在外與人死拼,戰(zhàn)力不俗,你可有把握?”
葉廊嘴角泛起了一抹猙獰,眼中殺意猶如實(shí)質(zhì),“我剛剛覺醒,神魂與這具肉身還未徹底融合,不然,捏死他就猶如捏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一月之后,這青城沒有我葉廊的對手!”
聞言,大長老微微點(diǎn)頭,笑道:“這就好�!�
說完,他看向身旁的一名長老,輕聲道:“我之前派去南山的人并未回來,而我看這葉玄臉色蒼白,有點(diǎn)不正常,葉苦你去查查,這葉玄在南山發(fā)生了什么。”
長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去。
葉玄抱著葉靈回到了自己院落的房間內(nèi),他把葉靈輕輕放在了床上,然后揉了揉葉靈那還有些浮腫的臉頰,柔聲道:“疼嗎?”
葉靈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不,不疼了!哥,他們憑什么罷黜你世子之位?你為家族拼死拼活,憑什么那葉廊是天選之人就要罷黜你?這不公平!”
葉玄搖頭,他輕輕揉了揉葉靈那還有些紅腫的臉頰,“沒有什么公平不公平,這一次,是哥無能,沒能保護(hù)好你,才讓你被打!”
葉靈搖了搖頭,她眼中淚水再次流了出來,“是,是我沒用,什么都不能幫到哥哥,我,我是哥哥的拖油瓶。”
葉玄微微一笑,他輕輕刮了刮葉靈的小鼻子,“笨蛋,我是你哥,哥保護(hù)妹,天經(jīng)地義,明白嗎?”
葉靈起身輕輕親了親葉玄的額頭,認(rèn)真道:“哥,等我病好了,以后我也要修煉,我也要保護(hù)你!”
葉玄笑了笑,他輕輕揉了揉葉靈的腦袋,“好,哥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太晚了,先休息吧!”
葉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要聽故事�!�
葉玄笑了笑,然后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
葉靈白了一眼葉玄,“哥你這個故事說了好多年了。不過,我喜歡聽”
半個時辰后,床上的葉靈睡著了。
葉玄替葉靈蓋好被子后,他坐在一旁地上,他輕輕掀開了自己的袍子,腹部位置,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而里面,還在流血。
為了爭得那片礦山,他與李家十二人血戰(zhàn),后面一個大意,被一個神秘人偷襲,雖然殺了對方,但是對方的刀也插入了他的丹田,他的丹田應(yīng)該是碎了。"target="_bnk">w
丹田破碎!
葉玄雙眼緩緩閉了起來,這意味著他只能修煉肉身,在也無法達(dá)到六品氣變境練氣了!
不能修煉還是其次!
葉玄看了一眼床上的葉靈,葉靈臉色依舊蒼白,身上蓋了三床被子,即使如此,她還是感覺很冷。
傷寒之癥!
葉靈小時被寒氣侵襲,身體常年虛弱,如果不是他拼命成為世子,為葉家立下無數(shù)功勞,葉家每月不斷給她提供藥膳與丹藥的話,她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葉玄右手緩緩緊握了起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世子,葉家還會每月為葉靈提供藥膳嗎?
而且,葉靈的病已經(jīng)有越來越嚴(yán)重的跡象,如果想要醫(yī)好她,唯有去姜國帝都的倉木學(xué)院,因?yàn)槟抢铮薪獓詈玫尼t(yī)師。而想要進(jìn)入倉木學(xué)院,需得在十八歲之前達(dá)到御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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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有機(jī)會的,因?yàn)樗有六個月才到十九歲,然而現(xiàn)在,丹田破碎,想要達(dá)到御氣境,幾乎不可能了!
想到這,葉玄轉(zhuǎn)頭看向了床上已經(jīng)陷入夢境的葉靈,“不管用什么代價,哥一定治好你!”
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從懷里拿出了一枚漆黑色的戒指,這枚戒指,是他娘親留下的。
對于那個女人,他是模糊的,因?yàn)閷Ψ皆谒畾q時就離開了。
當(dāng)年,在葉府后門,那女人緊緊抱著她,眼淚不斷地流。
而在女人的背后不遠(yuǎn)處,站著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其實(shí),男子不是站著的,是懸浮的!新八一首發(fā)
在他的印象中,男子說了一句話,“小姐,在不走,若是讓族長知曉少爺?shù)拇嬖�,族長動怒,此界怕是要遭受滅頂之災(zāi),少爺也難活命!”
聽到這男子的話,女人輕輕推開他,然后悄悄把這戒指塞到了他的懷里,“玄兒,好好照顧靈兒,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恨娘親”
說完這句,女人轉(zhuǎn)身與黑袍男子離去。
他呆了呆,然后瘋了一般去追,可惜,他并沒有追得上,因?yàn)楹谂勰凶优c那女人是用飛的。
就那樣,他一直追啊追,直到實(shí)在追不動了他才停下來,而那女人,也沒有回頭,就那樣與黑袍男子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片刻后,葉玄收回思緒,他右手緊緊捏著那枚戒指,他右手本身就有傷,此刻用力,傷口裂開,一滴鮮血突然滴在了那黑色戒指之上。他手中的戒指突然顫了顫,葉玄心中一驚,連忙低頭看向手中的戒指,在他低頭的那一瞬,戒指突然化作一道黑光沒入了他眉間。
一瞬間,葉玄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在一片無盡星空之中。
而在他面前不遠(yuǎn)處,懸浮著一座黑色高塔,高塔有十二層,就那么懸浮在那里。高塔四周有四根柱子般粗的巨大黑色鐵鏈鎖著,而在那塔的頂端,插著三柄劍!
整座塔,漆黑且陰森。
葉玄壓住心中的震撼,他看向那第一層入口處的上方,那里,有兩個血紅大字:界獄。
而在那門口兩邊,還有兩行血紅的大字,恰似一副對聯(lián)。
左邊:囚天,囚地,囚諸天神魔;
右邊:禁道,禁命,禁萬界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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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5章
確認(rèn)是你###
大唐驗(yàn)尸官第一卷第1245章確認(rèn)是你事實(shí)證明,李長博做飯并沒有付拾一想象的那么慘烈。
而且大概聰明的人學(xué)什么都很快,即便沒有做過的事情,也能夠做得有模有樣。
反正最后看著那一盤金燦燦的蛋炒飯,付拾一整個人都驚住了。
她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彈幕:不會炒菜的畫家不是一個好縣令……
李長博嘴角微翹,臉上還是那個云淡風(fēng)清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的眼神亮晶晶的,無聲的詢問:怎樣??
付拾一嘗了一口,頓時被好吃得熱淚盈眶,來不及說話,她干脆伸出兩只大拇指。
然后瘋狂的在心中替自家小男朋友打call喊666。
李長博這才滿意了。
只不過說實(shí)話,付拾一吃著這個蛋炒飯,每一口都是滿滿的感動和受寵若驚:這要是長安城那一幫貴女們知道仙氣飄飄的李長博給自己做了蛋炒飯,那還不得拿起家伙就來殺人��?
這可是陛下都沒有的待遇啊。
所以付拾一格外珍惜的吃干凈了碗里的每一粒米飯。
就差把碗舔上一遍了。
最后還是李長博看不下去,說了句:“付小娘子還沒吃夠?那不如我再做一點(diǎn)兒?”
付拾一捧著已經(jīng)有些略撐的肚子,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后將憫農(nóng)這首詩背了一遍。
強(qiáng)行為自己找了個借口:“我只是覺得糧食來之不易,需要珍惜�!�
李長博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過了付拾一。
吃過了飯兩人又去看了看劉遠(yuǎn)松。
劉遠(yuǎn)松現(xiàn)在腦震蕩的后遺癥還沒緩過勁兒來,依舊是捧著痰盂吐個不停。
壓根什么都不能吃。
因?yàn)橥碌煤萘�,連膽汁都吐得差不多了,劉遠(yuǎn)松現(xiàn)在的臉色蠟黃蠟黃的。
看見付拾一他們的時候,劉遠(yuǎn)松只是有氣無力的招了招手,連話都是沒力氣說了。
付拾一同情的看了劉遠(yuǎn)松。
兩人默契的都沒有跟劉遠(yuǎn)松說外頭的情況,只是寬慰他幾句。
又說外頭平安無事,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
寬了劉遠(yuǎn)松的心之后,付拾一和李長博這才回去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兩人就去衙門帶上人,一路直奔昨天的殺人現(xiàn)場。
這一路,差不多就是多半個時辰。
好在并不是在山邊上,所以路還算平坦。
等到了死者家門口,村子里的那些人也基本上都圍過來看熱鬧了。
當(dāng)然死者的父母和兄弟們也來了。
死者的父母和兄弟們臉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悲痛的神色的。
李長博第一句就問他們:“你們找到了你家兒媳婦嗎?”
結(jié)果所有人都搖了搖頭,說是沒找到人。
死者的父親罵罵咧咧的說了句:“那個瓜婆娘根本就沒有回娘家。我們一路攆過去,人毛都沒有看到過!”
付拾一對于這種張口就罵的行為,還是有點(diǎn)兒不適應(yīng),于是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那有沒有可能她是躲到了別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一路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人看見過她,或者知道她去了哪個方向的?”
結(jié)果眾人還是搖頭。
只說是沒看見。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隨后都有點(diǎn)兒奇怪:這大白天的,好好的,怎么人還不見了?
正納悶著,死者的母親就已經(jīng)哭了起來:“她到底是為啥子要把我兒殺了?她自己走就走了嘛?,為啥子還要把我孫女子帶起走?”
不提這個事情還好,一提起這個事。付拾一就覺得更加納悶: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小女孩兒,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李長博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決定先不去理會這件事情。于是緩緩開口道:“我們先進(jìn)去看看再說,人不會平白無故就不見了。”
肯定是躲在哪里的。
付拾一點(diǎn)了點(diǎn)頭。
隨后老夫妻倆人就去開了鎖。
昨天把門撞開之后,夫妻兩個擔(dān)心家里的東西被偷,所以又特地重新弄了個鎖來鎖上。
不得不說還挺細(xì)心的……
打開大門之后付拾一,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地上許多帶血的腳印。
這些腳印無比雜亂,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的。
也看不出來行動軌跡。
付拾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為這個被破壞的很徹底的現(xiàn)場心痛。
既然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破壞成了這個樣子,付拾一也就沒有多看直接就往廚房走去。
其他屋子的門都是關(guān)著的,只有那間屋子是打開的。
廚房和柴房其實(shí)是連在一起的。
終于只是隔了一道土墻。
大概也是怕蹦出來的火星子直接蹦到柴火上引發(fā)火災(zāi),所以才特地隔了一道墻。
廚房空地上的正中間有一大灘的血跡。
血跡已經(jīng)被踩了許多腳,邊緣都已經(jīng)模糊不清。
也只能勉強(qiáng)看出這應(yīng)該是昨天死者倒在地上的位置。
只是付拾一環(huán)視了一圈,并沒有看見兇器。
于是她轉(zhuǎn)過頭去問站在門外的人:“昨天有人發(fā)現(xiàn)兇器了嗎?可能是個石槌�!�
沒有人回應(yīng),都只是搖了搖頭。
于是付拾一就仔細(xì)地在廚房里找了找。
然后付拾一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小細(xì)節(jié)。
鍋里是有一鍋飯的。
煮的是菜粥。
另外案板上還有一盤切好的酸菜。
以及一個空空的石臼。
石臼不算大,估計是拿來舂蒜或者是舂點(diǎn)什么碎末的。
但是里頭的石槌已經(jīng)不見了。
付拾一就開始到處尋找那個失蹤的石槌。
最后就在灶膛的柴火堆里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石槌上面用來充舂東西的那一頭,如今已經(jīng)是沾滿了褐色的血跡。
依稀可見還有一點(diǎn)白色的,已經(jīng)干涸的腦漿。
這一下兇器就算是確定了。
付拾一小心翼翼地捧著兇器出去給李長博看。
李長博看了一眼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付拾一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李長博:“事發(fā)的時候估計他們正在做飯�?赡芘R時發(fā)生了什么口角,然后妻子忽然就抓起手邊的石槌,對著丈夫來了一下�!�
“很有可能當(dāng)時丈夫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也沒有來得及躲避。”
得知這些李長博就看向了老夫妻二人,詢問道:“平日里他們夫妻感情如何?是否和睦?”
###第1246章
并不奇怪###
當(dāng)李長博問出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在場的人臉色都變得有點(diǎn)兒古怪。
不過那些外人并沒有一個人說話的。
眼神多多少少都有點(diǎn)兒回避。
最后,開口的還是死者的父親:“這有啥子好不好的?誰家兩口子不吵仗?”
老婦人也是連連點(diǎn)頭,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就算偶爾打罵他兩句,這又有啥子?”
付拾一光聽著這話,就不難猜出只恐怕這兩口子感情并不太好。
首先孩子的三觀都是來自于父母的教導(dǎo)。
從這對父母說的話就能看出死者平時是什么樣子。
估計也覺得打罵媳婦兩句并不算什么。
李長博也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當(dāng)即也不聽被老兩口說什么了,直接看向了其他人:“他們平時吵架嗎?”
終于有人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吵架肯定是要吵架的,哪家人不吵架嘛。只不過他們家吵架都是因?yàn)闆]有生兒子——”
“連生了兩個女兒,第三個都以為該是個兒子了,結(jié)果哪個曉得又是個女娃子!這不剛剛才出了月子!”那人說到這里就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惋惜:“本來之前兩口子感情還是可以。就是自從生了第二個女娃子之后才變了�!�
“我們就住斜對面,趙鐵柱光罵他婆娘是個沒用的東西,是不下蛋的母雞,還說他婆娘吃飯都是浪費(fèi)糧食——”
“不過他婆娘一直脾氣也挺好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我們總覺得可能不是她把她男人殺了喲!脾氣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這個事情!”
鄰居剛說完這個話,顯然死者家屬就不樂意了。
那老婦人立刻反駁道:“當(dāng)然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她還有臉還口?她要是能生個兒子出來,我們早就把她供神一樣供起來了——”
這句話直白得付拾一原地一個踉蹌。
然后實(shí)在沒忍住的懟了句:“生女兒怎么了?難道女兒就不是自己親生的了?說起來你也是女人呀——”
結(jié)果顯然這話老婦人根本就沒往心里去,反倒是將胸一挺,腰一叉,洋洋得意的炫耀起來:“我生了四個兒子!你問問老頭子,他敢對我大聲說話嗎?!女人哪,還是得生兒子,腰板才硬!”
就光這個還不夠,老婦人還有話能繼續(xù)往下說:“你們出去問問十里八鄉(xiāng),誰不說我生孩子生得厲害!”
付拾一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有心再懟幾句,但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見李長博在旁邊緩緩說了句:“你家女兒都生了兒子了?所以旁人娶你家女兒,都只是為了生孩子——”
李長博一面說著話,一面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甚至還頗為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是與我們買馬時相似——”
付拾一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就被驚得完全噎在了喉嚨里。
口水把她嗆了個半死。
然后她默默的讓出了位置,又悄悄的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但是顯然李長博這樣委婉,對方一時半會兒還沒能回過味來。
反倒是因?yàn)槔铋L博臉上的贊同而更加得意洋洋。
而李長博也還沒完事兒。
他笑呵呵的問道:“那你們家娶兒媳婦的時候可沒看哪——對了,你家所有兒子可都娶上媳婦了?”
老婦人還是沒回過味兒來愣愣的回答:“哪能呢?一共七個孩子,現(xiàn)在就四個孩子成了家。還有三個在家里哪!”
李長博還熱心地勸了句:“那您娶媳婦的時候可得看準(zhǔn)了。嫁女兒的時候也可多要些聘禮——”
終于有人聽出了李長博的意思,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聲。
隨后陸陸續(xù)續(xù)響起來的,都是笑聲。
不過多多少少都有些取笑的意思。
不過這些聽出來的人,也愣是沒有一個人張口提醒老婦人一句。
他們家老頭子倒也聽出來了,不過看了一眼李長博身上的官服臉上表情變了好幾遍,最終也沒有提醒自家婆娘。
只不過是蔣老夫人拉了回去,狠狠的瞪了一眼,高聲的斥責(zé)一句:“這都啥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我看你是寶器得很!”
李長博但笑不語。頗有點(diǎn)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高手風(fēng)范。
不過其實(shí)說到這里,事情也基本上就明了了。
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妻子一怒之下殺死了丈夫。
不過李長博還是問了,剛才說話那鄰居一句:“昨天上午,他們家有沒有吵架?”
鄰居很肯定的直接點(diǎn)了點(diǎn)頭:“吵架了!還吵得兇!我都在想要不要過去勸兩句了,這剛出月子孩子還那么小,這是干啥呢?”
“不過就在我還想著的時候,那邊突然也就不賣了,我以為就沒事兒了,誰知道……”
說起這個事情,鄰居多多少少也有些歉疚:“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過去看看了。說不定我早過去勸兩句,也就不會有事兒了�!�
這個時候付拾一就跟鄰居說了句公道話:“勸得了一次,勸不了一世。這次勸住了,還有下次�?偸沁@樣的話,事情遲早會發(fā)生。所以這種事情都怪不了外人�!�
鄰居深以為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就是可憐了三個娃娃了,造孽呀——”
不管造孽不造孽,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現(xiàn)在也只能去找到人。
為了尋找線索,付拾一就提出去屋里看看,看看女人走的時候有沒有帶錢和衣服走。
畢竟她還帶著一個奶娃娃,又能去哪里?
結(jié)果進(jìn)屋一看,眾人才知道這家里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各處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但是打開衣柜一看里頭的衣上全是補(bǔ)丁撂補(bǔ)丁。
床上的被子也都破了好幾個洞。
估計家里最值錢的,就是院子邊上養(yǎng)的雞和豬圈里的兩頭豬。
付拾一沒有看出匆忙收拾的痕跡,當(dāng)即就搖了搖頭:“就算帶了錢,估計錢也不會太多,應(yīng)該是走不遠(yuǎn)的�!�
“她匆匆忙忙地走身上,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太多吃的。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多,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李長博轉(zhuǎn)身看向眾人:“你們都幫忙想想,看看她到底還能去哪兒?或者附近有沒有藏身的地方——”
還真別說,頓時就有人想起了一個地方來:“會不會去了貓兒洞?”
###第1247章
怎么辦呀###
大唐驗(yàn)尸官第一卷第1247章怎么辦呀貓兒洞是附近的一個溶洞。
只不過得有三四里地那么遠(yuǎn)。
洞里頭有水流出來,里頭空間也挺大的,有的時候下大雨,附近的人做農(nóng)活來不及回家,也會在這里頭去避避雨。
洞越往里頭走就越小,誰也不知到底通向了哪里,反正到了一定限度也就走不進(jìn)去了。
關(guān)鍵是蝙蝠也在里頭安了家,所以一般不是沒選擇大家也不會過去。
但是要說常山的地方,也就那兒了。
李長博聽說了情況之后,當(dāng)即就說帶人去看看。
付拾一也覺得很有可能。
當(dāng)時出了那樣的事情,可能她心里很害怕,也不敢出現(xiàn)在人前,所以就會下意識的挑一個她自己覺得最安全的地方躲避。
一路到了貓兒洞,從遠(yuǎn)處看只不過是山腳下的一片茂密的樹林。
直到到了入口處,付拾一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里頭是別有洞天。
貓兒洞的入口很窄,僅容一個成年人低頭通過。
而且底下就是一條小溪。
潺潺的從里頭流出水來。
李長博命人點(diǎn)上火,把然后自己率先跟了進(jìn)去。
付拾一緊跟其后。
其他人又跟在后頭一些的位置。
一群人就這么排成一行,小心翼翼的往里頭走。
大概走了有十來步,里頭就豁然開朗,幾乎是有一個小籃球場那么大。
借著火把的光亮,付拾一仰頭往山洞上頭看,頓時就看到了一些形態(tài)各異的鐘乳石。
有些石頭上還會不斷的滴答水下來。
果然是天然的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