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所有人也都忍不住多看馬牡丹兩眼:這個語氣,怎么聽也不像是沒干什么的樣子�。�
里正求助的看李長博:“這下怎么辦?怎么給她驗身?”
付拾一想了一想:“我和春麗來吧。”
說完這話,付拾一進屋去,將春麗也叫了出來。
春麗一聽付拾一需要自己,登時就捋起了袖子,跟著就出來了。
出來之后,付拾一看著一臉無措的馬牡丹,輕聲和她商量:“我需要對你驗傷,你跟我去屏風后頭,然后聽我吩咐辦事,能做到嗎?”
馬牡丹面對付拾一的時候,有點兒不自在,眼睛都不敢和付拾一對視,不過最終還是點點頭:“我聽您的�!�
進去之前,李長博深深的看付拾一一眼。
雖然是一個字也沒多說,但是什么都在眼神里包含著了。
付拾一朝著李長博比了一個“OK”的手勢,而后先進了屏風后頭。
馬牡丹和春麗也跟著進來了。
春麗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馬牡丹,唯恐馬牡丹忽然對付拾一做出什么事情來。搞得馬牡丹也異常緊張。
付拾一反倒是最放松的人。
她笑瞇瞇看著馬牡丹:“馬娘子先將衣裳去了吧?我看看你身上�!�
馬牡丹扭捏了一下,不過畢竟也是個婦女了,最后還是配合得很好。
隨著馬牡丹將衣裳一件件除去,她身體的情況也是漸漸展現(xiàn)在付拾一面前。
不得不說,馬牡丹的身材還真不錯——常年做農(nóng)活,以至于身上并沒有什么贅肉。反倒是腿上和胳膊上的肌肉十分粗壯和明顯。
而且馬牡丹骨架子大,看上去更添幾分壯碩氣息。
往那一站,說是虎背熊腰半點不為過。天然就是個摔跤選手的好苗子。
甚至馬牡丹的肚皮上,隱約都能看出來馬甲線!
付拾一差點流下來羨慕的淚水:多么健美的女人!這才是力與美的結(jié)合!如果我有這樣的女朋友,那我還要什么男朋友!
當然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冒出來一瞬間,就已經(jīng)被無情抹去:天底下,還是沒有什么女朋友能比得上天下第一好看的美男子李長博的!
付拾一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與此同時,又被馬牡丹身體上的痕跡給驚了一下。
馬牡丹皮膚比較黑,長得又壯,看上去就給人感覺不是什么弱女子。
但是馬牡丹的胳膊上,腿上,背上,甚至肚子上,卻都是一塊塊的淤青。
這些淤青紅里泛著紫,一看就知道是新傷。
付拾一盯著馬牡丹胳膊上的淤青看了很久,很容易的就判斷出來:那是防御傷。
人在遇到危險時候,身體本能就會用胳膊去擋住腦袋和臉,這樣能將傷害降低,至于傷害到大腦。
不過付拾一沒多說什么,只讓馬牡丹將衣裳穿上了。
而后,她又拿出個濕的帕子:“你擦一擦頭發(fā),頭發(fā)上沾了點東西,有點臟了�!�
馬牡丹雖不明就里,但還真以是自己頭發(fā)臟了,所以就感激的看一眼付拾一,然后道謝接過來,當著付拾一的面,就將頭發(fā)散下來擦。
結(jié)果這一擦不要緊,居然直接就擦出了血紅的顏色來。
馬牡丹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她的反應,是第一時間將那帕子往身后藏,又心虛的看付拾一,仿佛不愿讓付拾一知曉。
然而付拾一怎么可能看不見?
不過,馬牡丹這樣,付拾一也不打算刺激她,只配合的轉(zhuǎn)開頭,笑了笑:“你先慢慢收拾,我先出去了�!�
馬牡丹應一聲。
付拾一和春麗都從屏風后頭出去。
當付拾一從里頭出來那一瞬間,李長博不由自主的悄悄松了口氣,緊緊抿著的嘴唇,也終于是松開。
他當然也看出付拾一神色有些凝重,當下心中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嘴上仍是問了出來:“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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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章
一個真相###
付拾一輕聲將情況說了:“傷都很新鮮,應該是這兩天造成的。另外,頭發(fā)上擦出了血�!�
李長博也沉默了。
里正不敢相信的問了句:“真是她?她一個女人,怎么敢?”
馬牡丹從屏風后頭出來了,正好聽見了這話,于是看一眼里正:“什么敢不敢?”
馬牡丹臉上一臉的茫然。
反正所有人都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的端倪。
任何人看著這樣一張淳樸憨厚的臉,估計都不會懷疑對方是殺人兇手。
李長博緩緩吸氣,開口重新問了那個問題:“昨日馬娘子夜里做了什么?在何處?”
馬牡丹臉上重新出現(xiàn)了那種慌亂來,囁嚅無助:“真沒做什么,就是在家,在家睡覺了……”
李長博不等她說完,立刻沉聲問:“那你身上的傷,還有頭上的血跡,如何解釋?”
馬牡丹支支吾吾得更加厲害了。
付拾一柔聲勸了一句:“這個時候了,就實話實說罷�!�
里正也是板起臉來,色厲內(nèi)荏:“是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實話實說?!你為什么要殺人?”
馬牡丹愣了:“殺人?”
“馮大,馮二,馮三和老四家,還有馮三家二兒子那,一共十九口人,不是你殺的卻是誰殺的?”里正說到這里,就更加恨鐵不成鋼起來。
他指著馬牡丹,懊惱道:“牡丹啊,當年你嫁過來,長得不好看,多少人笑話你?可魚寡婦,還有老三那兒媳婦是怎么幫你的?難道你都忘了?”
“你家從前是獵戶,不會種地,鬧了多少笑話?最后是誰幫你的?你都忘了?”里正臉上全是失望:“牡丹啊,做人不能忘本啊�!�
馬牡丹眼眶紅了。
她用手背抹了眼睛:“我沒忘�!�
“那你為什么要殺他們?就因為老三那大兒媳婦背后嚼舌根?她們說那話是不好,說你生不出兒子,攛掇你男人休了你,也不對,可也不至于要殺了人家全家吧?”
“還有老二家兩口子——”
里正說著說著,簡直是義憤填膺起來,口水都到處亂飛。
以至于付拾一悄悄的拽著李長博往后退了一下。
而馬牡丹被噴了一臉唾沫,反倒是更加茫然,還特別委屈:“我沒殺人啊——我怎么可能殺人?!”
“不是你是誰?”里正瞪著馬牡丹:“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頭發(fā)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兒?”
不提這個事情還好,一提這個事情,馬牡丹登時情緒就變得激動起來,她攥緊了拳頭,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她用力抹了一把臉:“傷是我摔的。頭也是我自己磕破了——”
付拾一聽見她這個謊話,只能無奈拆穿:“你身上的傷,絕不可能是摔的。分明是被人打了�!�
馬牡丹驚訝的看一眼付拾一,然而卻還是一口咬死了:“真是我自己摔的�!�
付拾一也就不廢話了,直接反問:“怎么摔的,在哪里摔的?”
馬牡丹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然后好半晌說了句:“就是走著路,就摔了一跤,滾下了山坡�!�
“什么時候摔的?”付拾一看著馬牡丹的眼睛,再度逼問!
馬牡丹急了,“我都說了是我摔的,你怎么還不信!我走夜路看不清路!”
這下不用付拾一開口了,李長博就直接搶在了前頭:“你為何要走夜路?那么晚了,為何不回家?”
馬牡丹又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幾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此處了,此時不少女人也都出來看是怎么回事兒。
這會兒馬牡丹的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自然是叫馮家村所有人都覺得可疑。
有人在人群里小聲的說了句:“肯定是她了!”
這話一出來,登時就有人附和:“必定是她!上次我還看見她殺豬來的!一刀就捅進去了!”
“就是就是,平時月娘說她最狠,還捉弄過她。所以她肯定是為了報復!”又有人說了這么一句。
付拾一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頭疼:怎么永遠都不缺這種人呢?
就連李長博也看一眼里正,而后淡淡提醒:“不許議論案情!更不可胡亂猜測!”
里正心里明顯不贊同,不過還是十分配合的呵斥村民。
此時,馮石忽然沖了過來,一拳頭就揍到了馬牡丹臉上去:“臭婊子,你還不承認你殺人?!不承認我打死你!”
馬牡丹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就蹲下,抱頭,蜷縮一氣呵成。
不良人立刻就上前去,將還要繼續(xù)動手的馮石給拽住了。
說實話,馮石這樣的人怪讓人討厭——動不動就要動手,一點都不像是能管控自己的人,這樣的人,破案幫不上忙,反倒是添亂。
也不知到底是想快點破案,還是在不遺余力的阻攔破案。
好不容易拉住了馮石,結(jié)果馮石就開始罵一個叫馮讓的人:“馮讓!你他媽的就是沒用的孬種!連自己婆娘都管不住!她做了這個事,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村子里抬頭!我要是你,我就打死她,給村里出口氣!”
馮石說這些話時候,那真是跳著腳罵的。
“孬種”兩個字,更是響徹云霄。
付拾一簡直要無語了:衙門的人都在這里,張口就要喊打喊殺的,還真當是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是嗎?
李長博面色已是沉了一些。
而里正也是親自上去,一把捂住了馮石的嘴:“你給我消停點吧!這都什么時候了!衙門的人,長安城來的貴人,都在這里了!哪用咱們做什么?!”
馮石用力掙扎,偶爾掙開一下,嘴里也是“孬種、孬種”的大聲罵。
就在場面一度混亂時候,有個瘦小的漢子忽然沖上來,抬腳就往馬牡丹身上踹:“媽了個巴子的,你個死婆娘,喪門星!蛋下不出來一個!天天只知道惹事!我打死你!老子給你說,你跟老子沒半點關系!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休了!”
這個漢子別看身高不顯眼,胳膊瘦得也只剩個桿子,可罵起人來,還真是挺響亮的。
而且話也難聽得要命。
只是,他這一腳腳的踹過去,馬牡丹只知哀嚎著躲,居然都不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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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章
哪來的血###
可馬牡丹這么被打,馮家村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拉一把。
仿佛這個人打馬牡丹,是天經(jīng)地義!
付拾一看不下去,上去就將那人猛的推開,擋在馬牡丹跟前:“你誰啊你?妨礙公務知道不知道?再干擾李縣令斷案,第一個先將你打二十板子!”
那瘦猴兒一樣的男人,被付拾一這么一推,直接就往后退了五六步,甚至最后還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
付拾一尷尬了一瞬間:難道我力氣現(xiàn)在真這么大了?
那瘦猴男手腳并用爬起來,臉上漲紅,氣急敗壞:“你是哪里冒出來的?我們屋頭家務事,你管得著?”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應該就是馮石口中的馮讓。
春麗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盯著那瘦猴男,舉起了自己拳頭:“我家小娘子是當官的,你說管不管得?”
也不知是“當官的”起了作用,還是那拳頭起了作用,瘦猴男瑟縮了,轉(zhuǎn)而“哎喲哎喲”叫出聲:“那也不能打人啊——我胸口疼!”
付拾一眼看著這一連串的變化,整個兒都目瞪口呆了:臥槽,我長這么大,終于碰上一個正經(jīng)碰瓷的了?人翟老頭都腦出血了,都沒說是我我弄的!大兄弟你不厚道�。�
結(jié)果讓付拾一更加目瞪口呆的是,馬牡丹居然在聽見那“哎喲哎喲”聲之后,一骨碌就爬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到了馮讓跟前,焦急又關切的問道:“怎么樣了?是不是骨頭斷了?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面對如此“情真意切”,付拾一腦子里只飄過了三個疑問:剛才我是不是幻視幻聽了?其實剛才馮讓沒動手吧?馬牡丹也沒慘叫吧?
當然事實證明付拾一既沒有幻視也沒有幻聽。
因為立刻馮讓就一把推開了付拾一,并且無比絕情的罵道:“我跟你沒關系!給老子滾開點!”
馬牡丹被推得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
她無比茫然的看著馮讓。
馮讓緊緊皺眉,一臉嫌棄,忽然就一口唾沫吐了過去:“邋遢婆娘,老子娶你,倒了八輩子血霉!早曉得是這樣,我就該多花一吊錢,娶那個長得好看的!哪個龜兒子說的,身板好,能生養(yǎng),干活還能干?我看是除了干活啥也不會!還不如買頭牛!”
那口唾沫沒有遮擋的噴到了馬牡丹臉上。
馬牡丹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臉。
付拾一這一次卻沒動,即便是內(nèi)心憤怒到將拳頭都攥緊,卻也是一句話沒說,只是抿緊了嘴,回了李長博身邊去。
李長博側(cè)頭看付拾一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
付拾一扯出個略有點不在狀態(tài)的微笑。
而馬牡丹尖叫著抹掉了臉上的唾沫之后,忽然就痛哭出聲,一面哭,一面就沖上去,將馮讓從地上拽了起來,拼命搖晃:“為啥子,為啥子,你為啥子要這么對我!”
這一刻,馮讓像個沒有能力反抗的布娃娃,被馬牡丹搖晃出了殘影——那腦袋仿佛都失去了支撐,往后仰的弧度,讓人都懷疑是不是快要斷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
畢竟前一刻馮讓還威風凜凜的盡情羞辱和毆打馬牡丹。
而這一刻……馮讓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馬牡丹手里的一個人偶。
再仔細看,馮讓腳都是要離地了……
馬牡丹的力氣,居然這么恐怖!
而馬牡丹一面動作,還一面繼續(xù)嘶吼:“為啥子,為啥子!!你說!你說!”
付拾一咳嗽一聲,提醒馬牡丹:“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你先放開他,他才能回答你�!�
馮家村的人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上前去將馬牡丹按住,將馮讓解救出來……
被解救出來的馮讓,大睜著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茨菢幼樱⒆訋缀醵加悬c兒恍恍惚惚了。
付拾一想起了一句話: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從此之后,馮讓怕是再也不敢對馬牡丹動一個手指頭了……
李長博看了這半天的鬧劇,這個時候終于開了口:“再鬧的話,就一起帶去縣衙,再慢慢分辨罷。”
熬了一夜,他聲音都有點兒明顯的疲憊和嘶啞,這會兒沉下聲來,登時更添幾分不耐與威嚴。
付拾一也覺得這個鬧劇是該收尾了,于是也拿出了嚴肅來:“誰若再鬧,不僅帶去縣衙,更要打他個二十板子!”
這樣一說,馮家村的人終于消停了一些。
不良帥也是冷冷的掃了一圈。徹底做了個警告。
一時之間,現(xiàn)場鴉雀無聲。
太陽從云層中穿透而出,映出了一片火紅的天空。
新的一天,開始了。
馬牡丹忽然打了個淚嗝,抽氣聲有點兒響亮,瞬間破壞掉了早晨的安寧感。
李長博沉聲開口:“馬牡丹,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這一次,馬牡丹被問到這個問題是半點也沒有遲疑,一下子就開口回答了,而且聲音異常響亮:“我那傷是他打的!”
“他昨天晚上去張月娘家里吃飯,喝了點馬尿,回來就又是又打又罵的!還動了棍子!最后把我頭都打破了!而且我躲還不行,他干脆就把我攆出來了!”
馬牡丹越說越傷心,放聲痛哭不說,又瞪向了馮讓:“我就不曉得為啥子,他就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啥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著,哭聲震破云霄。
付拾一感覺耳朵都有點兒癢癢。
其他人也是止不住跟著看住了馮讓:真是你打的?
馮讓也不知怎么想的,反正臉上通紅,最終他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嫁過來幾年了!你肚子有過動靜嗎!我打你怎么了?!我還要休了你!”
這話倒是狠話,可是說完這話之后,馮讓立刻就躲到了里正身后去,只探出個腦袋來,繼續(xù)色厲內(nèi)荏:“你反正是我買來的!我說不要了,就不要了!”
付拾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敢站直了腰板說這話,我都不至于鄙視你!
而神奇的是,在這話之后,馬牡丹忽然也好似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連哭也不哭了,整個人都耷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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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2章
問題在哪###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273章問題在哪汝陽王府的管家,將衙門所有人都安置在了客院那邊。
李長博的屋子自然是最大最好,而且還是自己單獨一個院子。
其他人,都是兩人或是三人一起。
進了客院,李長博請管家?guī)兔埩_飯菜,隨后就看一眼付拾一和學生三人組。最后再加上厲海。
六個人偷偷開小會。
付拾一率先開口:“我覺得何家有問題�!�
李長博輕聲道:“何家很忌憚汝陽王府�!�
“不只是忌憚,還有厭惡�!眳柡3雎暭m正。
付拾一也跟著附和:“厲海見過無數(shù)人,辦過許多案子,他眼睛毒�!�
頓了頓,她問厲海:“還看出什么了?”
厲海輕聲道:“那座新墳,有問題。暴斃是真,得病恐怕是假�!�
李長博明白厲海的意思:“你是說,新墳和汝陽王府有關系�!�
翟升忍不住開口:“那這么一來,就完全解釋得通了。畢竟,如果真的是和汝陽王府有關系,那么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仇恨汝陽王府,那么做出殺人的舉措,也不意外�!�
厲海再度補充:“獵戶一般身手不錯�!�
付拾一搖頭提醒:“猜測再多也沒有用,最關鍵的是證據(jù)。而且現(xiàn)在何清姑已經(jīng)入土為安——”
她的家里人,未必同意開棺驗尸。
他們不肯報官,官府也沒有辦法去管。
而且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
付拾一笑瞇瞇:“這個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簡單啊。李縣令你看,要怎么查下去?”
李長博的語氣很篤定:“就這么查下去。我只要真相。”
付拾一嘆一口氣:“就怕真相不是大家都想要的真相。”
李長博還是篤定:“可我們只負責調(diào)查真相�!�
徐雙魚顫巍巍出餿主意:“要不,咱們偷偷開棺驗尸——”
不等付拾一動手,鐘約寒就伸手扭住了他的耳朵,冷著臉警告:“從入行第一天開始,你就背過行規(guī)。這一行,最重要的是,敬畏死者,敬畏尸體。人土為安,就不能輕易再動!”
徐雙魚捂著耳朵委委屈屈:“可咱們這不是沒辦法了嘛。再說了,萬一是真的,她哥哥嫂嫂不幫她伸冤,難道她就這么冤死了?”
李長博搖頭:“貿(mào)然開棺驗尸,不經(jīng)過家屬同意,與律例不合。”
這么一句話,就將這件事情說死了。
付拾一這個時候,就笑瞇瞇提醒:“別忘了,有一句話叫拔出蘿卜帶出泥�!�
徐雙魚懵里懵懂:“這事兒和蘿卜有什么關系?尸體也不是蘿卜啊——”
付拾一:……我看你像個大蘿卜。除了燉著吃,就沒別的用處了!
鐘約寒忍無可忍:“閉嘴!不許再開口!”
翟升小心翼翼:“那是不是說,咱們只要繼續(xù)查下去,這件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
付拾一欣慰:“孺子可教也。”
謝天謝地,老天爺還是給了他一個聰明徒弟。
李長博也淺笑起來:“只要查到了何家頭上,確定是何家人復仇,那么這里頭的內(nèi)情,總有人會告訴我們的�!�
說話間,外頭管家就送吃的過來了。
整整齊齊的準備了兩桌席面。
不過都是素菜——所謂素菜,雞鴨魚都不算葷。只是不吃豬牛每次一想到這個,付拾一就覺得有意思:從前古人說,守孝時候需要茹素。她一直還想著會不會變得營養(yǎng)不良,但是直到來了這個時代,才算是明白。原來雞鴨魚都不算葷。說白了,就是牲口算葷,禽類和水產(chǎn)都是素——
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會營養(yǎng)不良!只是全吃的優(yōu)質(zhì)蛋白,不會長胖!
付拾一看著那一整個烤雞,有點兒埋怨管家:也不知道分一分,這么多人,難道要他們不顧形象的拿手抓?差評!
李長博看付拾一幽幽哀怨的盯著那烤雞,咳嗽一聲,卷了卷袖子,直接就上了手。
付拾一頓時就瞪圓了眼睛:我的天,發(fā)生了什么?男神啊男神!你怎么能夠!
付拾一腦子里只有一排字幕刷屏:天!俊美男神不顧形象,手撕烤雞!是性情大變,是饑寒交迫?
不過一個雞就兩個腿,第一個腿,他直接就放進了付拾一的碗里。
付拾一覺得腦子有點兒用不過來了,完全就只剩下了受寵若驚。
同樣受寵若驚的,還有徐雙魚。
徐雙魚捧著碗,簡直是要哭出來:李縣令對我真好,比師兄就差那么一點點!
鐘約寒看他那沒出息的樣,不動聲色彈了一下他的腿,而后替他道謝:“多謝李縣令�!�
付拾一也跟著復讀:“多謝李縣令�!�
方良在旁邊也有點緩不過神來:我覺得我好像真的失去了我家郎君——我見過我家郎君用這雙手練劍,用這雙手寫字,用這雙手畫畫,可沒見過他用這雙手撕雞。
方良欲哭無淚:我的郎君啊~你快回來~
李長博看著一桌人呆呆的樣子,反倒是坦然自若的繼續(xù)將雞翅膀分了。
兩翅膀一個給了鐘約寒,一個給了翟升。
剩下的雞架子,全給了厲海:“他們還小,都在長身體�!�
厲海盯著雞架,非常理解的隱秘看一眼付拾一:“應當?shù)摹數(shù)�。�?br />
付拾一被這種特殊照顧弄得受寵若驚外加不好意思,而且李長博碗里什么都沒有,她就更加愧疚了:“要不還是李縣令吃吧——”
李長博含笑:“付小娘子不必客氣。還有別的菜。你吃飽了,萬一回頭還要用上你時候,才不至于沒力氣�!�
其他人:李縣令要不是我們都是干這一行的早就習慣了,你這么說話,這飯還吃不吃了……
付拾一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又提議:“要不咱們兩人一人一半?”
李長博失笑:“付小娘子畢竟是女郎,照顧你,本也是我們該做的。付小娘子就別客氣了。”
鐘約寒面色平靜的補刀:“付小娘子可能沒有這個意識。”
其他人不動聲色:鐘郎君說的好像是真的。
付拾一目瞪不孝徒弟:“我看是你沒這個意識!看看人李縣令,這叫謙謙君子,萬千女郎心中的如意郎君!你呢?我看你怕是說個媳婦都難!”
鐘約寒:……
李長博唇角微翹,夾起一筷子芹菜放進口中:原來付小娘子心里,竟如此高看我?
###第1143章
想起來了###
花嬤嬤勸杜太夫人:“那可不是得一個德行?畢竟是親父子�!�
杜太夫人忍不住氣笑了:“罷了。”
頓了頓,又心疼李長博,就吩咐花嬤嬤:“你親自跑一趟,去送點東西。然后,給付小娘子那送點好東西去,我記得有當歸和天麻?”
另外又添了一個項鏈:“付小娘子做飯辛苦了�!�
花嬤嬤將東西送到衙門,結(jié)果就看見付拾一正給李長博研墨。
那默契的樣子,看得花嬤嬤忍不住就笑起來。
李長博知道杜太夫人送東西來是為什么,當即就笑:“正好你帶話回去,就說后日若有空,請祖母與我們?nèi)酚卧腺p紅葉�!�
付拾一笑瞇瞇補充:“我們要吃羊肉鍋子�!�
花嬤嬤一口就替杜太夫人給應下來了:“太夫人必定來�!�
說完又將項鏈給了付拾一:“付小娘子可別回絕,這是太夫人的心意。太夫人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于是付拾一沉吟一下,笑著收了: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嘛!
甚至還將項鏈當場就戴上了。
李長博在旁邊,也是笑容滿面。
謝雙繁在旁邊坐著,面無表情:怎么誰都瞧不見我一般呢?
花嬤嬤回去時候,特地拐去了拾味館,又帶走一份瑪瑙肉:杜太夫人念叨這個,念叨好幾日了。
謝雙繁在花嬤嬤走后,捋著胡子問了句:“后日啊?后日李縣令和付小娘子就不在衙門?”
李長博一眼戳破謝雙繁想說什么,緩緩開口:“謝叔要受累了。謝叔過了后日再休沐吧�!�
休沐來得如此輕松,以至于謝雙繁都有點兒不適應。眨著眼睛,半天都沒說話。
付拾一被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然后去看羅樂清和徐雙魚了。
徐雙魚如今負責帶著羅樂清熟悉環(huán)境——驗尸房的環(huán)境,還有勘察箱里的器械。
羅樂清是真肯花心思,熟悉起來也就很快。
而且就連徐雙魚也悄悄跟付拾一說:“我覺得這是個當仵作的好苗子�!�
付拾一斜睨徐雙魚,壓低聲音:“你好好帶小師妹。我跟你說,說不定將來你們還可以發(fā)展一下——”
徐雙魚一臉茫然:“發(fā)展什么?”
“算了還是鐘約寒吧�!备妒耙豢粗祀p魚傻乎乎的樣子,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于是徐雙魚更懵里懵懂。
羅樂清走過來,請教付拾一問題。這話題自然而然也就止住了。
正說著話,王二祥匆匆過來報信:“那郝和懷來了!找李縣令要戒指呢!”
付拾一:“……又犯病了?”
王二祥咽了口唾沫,點點頭:“而且挺嚴重的�!�
就差大哭大鬧了。
“他哥哥呢?”付拾一怕混亂起來,李長博被拉扯,到時候傷口崩開,所以趕緊拔腳就走。一面走一面問。
果然衙門已經(jīng)一片混亂。
更讓人糟心的事情,徐坤也慢悠悠的來了。
徐坤捋著胡子,假模假樣的驚嘆:“哎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怎么就這么湊巧!”
付拾一狐疑的問:“難道真的不是因為徐縣令耳聰目明嗎?”
徐坤咳嗽一聲:“哪里哪里,就是巧合。巧合�!�
他執(zhí)著于披著這個借口,付拾一也懶得戳破。
畢竟現(xiàn)在最關鍵的還是讓郝和懷平靜下來。
郝和懷正大鬧呢。
李長博卻根本沒上前,只遠遠看。
也沒叫人將郝和懷按住。
付拾一上前去,還沒開口,就聽李長博道:“他想起來那戒指是在哪里見過了�!�
瞧著李長博神色凝重的樣子,付拾一悚然一驚:“不會是——”
一個念頭迅速在腦海里形成,但是顯然也是太過荒誕。
徐坤沒跟上節(jié)奏,只覺得這句話沒聽明白:“那他說在哪里見過的沒有?你們怎么都這么一副表情——”
他忍不住狐疑看了一眼付拾一,懷疑自己錯過了什么話沒聽見。
李長博淡淡道:“我已叫人去請郝和懷阿兄,先等等吧。再看看,郝和懷會不會再說出什么話來�!�
郝和懷坐在地上,情緒激動的自言自語,還揪著自己頭發(fā):“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付拾一:……復讀機都不帶這樣的。
徐坤饒有興致,上去特別溫和的跟郝和懷說:“是,你沒殺人。我們知道你沒殺人。你是被冤枉的�!�
那興致勃勃的樣子——
付拾一聽得不由得咳嗽:這個態(tài)度簡直是……分明就是拿到了新玩具的態(tài)度!
郝和懷卻忽然一把伸出手,抓住了徐坤的胳膊。
直接給徐坤嚇了一跳。
徐坤條件反射一樣往外抽,可惜愣是沒抽出來,他最后只能求助的看付拾一。
付拾一被看得無奈:這個事情你看我也沒用啊。
不過,看徐坤那樣,付拾一也只能無奈上前去一步:“郝和懷,你怎么了?”
“我沒殺人!”郝和懷死死的盯著徐坤,那樣子看著有些面目猙獰。
徐坤就差小雞啄米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殺人!你是被冤枉的!”
郝和懷卻重復一遍:“我沒殺人!那個女人,不是我殺的!”
這一瞬間,徐坤真快要哭了:“我知道��!我們都查清楚了��!”
李長博淡淡提醒:“他說的女人,不是這次這個孕婦。是那個戴金戒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