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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所以這會兒攔路的行為,是當?shù)乜h衙的決定。

    什么樣的事情,才會引起這樣的后果和決定?

    那兩人見李長博看出自己身份,再結(jié)合李長博穿戴和氣度,自然也猜到李長博非富即貴。

    當即其中一人就拱手道:“告這位郎君知,前面山村中,一十九口人被人殺害,如今我們正在全力調(diào)查和抓捕,那兇手也不知藏在何處,郎君還是掉頭回去,等我們抓到了人,再走不遲。”

    這話是好意。

    畢竟一十九口人喪命,那要么就是團伙作案,要么就是殺人狂魔,真要在這山里遇到,被對方盯上,都不是好事。

    而付拾一聽見那“一十九口被人殺害”時,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樣惡劣的案子,太少見了。也同樣讓人太覺得不可思議。

    而李長博微微沉吟之后,如是問道:“那大概要幾日?”

    一問這話,兩個不良人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尷尬來。最后其中一個搖頭:“這個就不知了。我們現(xiàn)在只知道死了人,仵作這幾日身體不好,還沒能請過來�?傄闰炇缓蟠_定了兇手人數(shù),什么時候死的,才能知曉誰是兇手�!�

    付拾一噎了一下:那這不是就等于沒日子了嗎?要十天半個月破不了案的,在這里耽誤十天半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李長博略一沉吟,而后就有了決斷:“你們縣令和不良帥可在?”

    “縣令自是不在,但是不良帥在�!睂Ψ降挂补Ь�,實話答了,也猜到了李長博的意思:“您若想見一見,我們這就帶路。不過,馬車只能在這里�!�

    用來做路障的樹很粗壯,幾乎快要到一人合抱的程度,要想搬開,三四個人都挪不動。

    所以,馬車也的確只能在這里。

    李長博微一思量,隨后就吩咐:“方良你在此處看守東西,保護女眷,我與付小娘子去去就來。”

    春麗不放心,還要跟著,卻被付拾一按住了:“你留下,萬一有什么事兒,就跟其他人一起把樹挪開,來找我們�!�

    春麗出馬,一個頂倆。還是倆壯漢。

    李長博帶著付拾一下馬車,跟著其中一個不良人順著路往村里走。

    路上,付拾一忍不住打聽:“死那么多人,都是差不多時間死的嗎?村里沒有其他人嗎?怎么就沒人察覺出什么異樣?”

    不良人嘆一口氣:“誰知道呢?這剛過完年,就發(fā)生這個事兒。那些人都死在自己家里,要不是有人聽見鄰居家不對勁,跑去敲門,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才發(fā)現(xiàn)!”

    “那家豬餓得不行了,從豬圈里跳出來,都啃尸體了!”

    他一面說,還一面搓揉了一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付拾一聽著也有點兒起雞皮疙瘩。

    李長博則是皺眉:“那現(xiàn)在就沒一點眉目?”

    不良人訕笑:“這個我們就真不知道了�!�

    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了,還是知道了也不想說。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見了山谷里的農(nóng)家。

    一看那地形,付拾一瞬間就明白過來為什么兇殺案發(fā)生的當時沒人發(fā)現(xiàn)了:這山谷并不平坦,最近的兩家中間相隔的距離都有十幾米遠,而且還都大多是高低錯落開的。只要動靜不太大,估計有點動靜也聽不見。

    畢竟,晚上山林里其實并不安靜——鳥叫聲,樹葉吹動聲,水流聲,這些聲音會將那些細微的動靜掩蓋。

    而此時,一眼看過去,那些村民,有一大半都是家門緊閉的。

    此外還有幾家是門大開著的,付拾一一下就猜到,恐怕都是家里死了人的。

    很快到了路邊上第一家門口,這家門也沒關(guān),門外還有許多人,一眼看過去,有差不多五六個不良人,還有好些個村民打扮的。

    其中穿戴最好那不良人一看見李長博,剛皺眉要發(fā)火,就收到了自己屬下遞過來的眼色,于是又耐著性子上前來:“你們有事?”

    “我們是路過�!崩铋L博掏出自己的腰牌,給那不良人看一眼:“我們從長安縣來�!�

    縣令腰牌自然是好認的。

    不良帥立刻畢恭畢敬起來:“原來是長安縣來的貴人。只是現(xiàn)在這樣,山里不安全,您還是先掉頭回去,去山腳下大村里住下,等事情了了,我親自護送您翻山�!�

    “倒也不必,我來是想問問,你們有眉目了嗎?”李長博看一眼那些村民,其實心里也有數(shù)。

    果不其然不良帥就苦笑起來:“哪有什么眉目?這幾戶家家戶戶人都被殺絕了,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偏偏仵作一時半會還到不了,現(xiàn)在人心惶惶的,鬧得我也只能一直在這里坐鎮(zhèn)!”

    付拾一聽到了這里,悄悄拽了李長博一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可以的。

    李長博早就猜到付拾一會這么想,當即于是笑看她一眼,而后才與那不良帥道:“我身邊這位,就是仵作。若你們相信我們,她就幫忙看上一眼,盡快破案�!�

    ###第1126章

    滅門慘案###

    ,大唐驗尸官

    那不良帥既然知道了李長博的身份,當然只有喜出望外的:“若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

    這個案子鬧得人心惶惶的,別說是百姓,就是他們,也有點心里毛毛的!

    尤其是眼下天已經(jīng)黑了,山林變得黑黢黢,仿佛潛伏著什么妖魔鬼怪。

    更讓人油然而然生出了一股壓迫和不安感!

    不良帥遲疑一下,偷偷打量付拾一,問了句:“只是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您要現(xiàn)在看?”

    付拾一“嗯”了一聲:“現(xiàn)在就看吧。時間久了,很多東西反而就難以辨認了。而且,兇手在外面,我們誰也不能放心下來�!�

    不良帥想了想,還是將那句“您不怕嗎”咽了下去。

    李長博微笑要求:“那現(xiàn)在就帶我們?nèi)グ桑嘟袃蓚人,幫忙提燈�!�

    不良帥應一聲,點了三個人跟著。

    付拾一抬腳走進了大門,然后就聞見了一股血腥氣——是那種鮮血四濺的殺人現(xiàn)場特有氣味。

    整個宅子里很安靜。

    安靜得帶著死亡的不祥和壓抑。

    付拾一小心的帶頭穿過院子,然后在屋檐底下發(fā)現(xiàn)了鞋印和血點子。

    她蹲下用燈罩著,仔細的觀察:鞋印之所以留下,是因為沾了血跡。而且鞋印子不全。

    付拾一嘗試用自己腳對比了一下。

    發(fā)現(xiàn)比自己腳大上不少。

    然后,她又將幾個鞋印子都仔細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應該是同一個人留下。

    而滴落下來的血跡,也是和鞋印子平行。

    付拾一沉吟一下,就得出結(jié)論:“這個兇手是個男子,而且他從屋里殺人出來,兇器上還在不斷往下滴血�!�

    “根據(jù)他步子長短,差不多可以推斷出身高是在五尺五到六尺之間。不算特別高大�!�

    李長博聽得連連點頭,隨后問:“那兇手是一個人?”

    付拾一搖頭:“目前不能確定。只能知曉,這個提著兇器的人,踩到了血。所以才留下了痕跡。如果還有其他人在場,如果他們沒沾染到血跡,也沒提著兇器,或者也不曾行兇傷人,那么自然沒有痕跡�!�

    不良帥已經(jīng)驚呆了:“僅僅憑借幾個模糊腳印,和幾滴血,就看出這樣多事情?”

    李長博聽見這話,嘴角立刻止不住翹起來,聲音都清亮許多:“這就是付小娘子的本事了�!�

    付拾一略有點羞澀:“哎呀,一般般啦。腦子好用我也沒什么辦法——”

    不良帥等人:……仿佛聽見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李長博倒是神色如常,甚至還附和一句:“付小娘子天資聰穎,的確是常人不能及�!�

    不良人帥等人臉上表情更加震驚了:話是沒錯,但是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付拾一接著往里走。

    堂屋的門是虛掩著的,光照進去,將家具的影子拉得影影綽綽,像是張牙舞爪的人影。

    別的不說,光是看著這個,還是有點讓人心里發(fā)毛的。

    那幾個不良人下意識的就朝著付拾一看過去。

    結(jié)果就看見付拾一一臉鎮(zhèn)定和坦然自若,一點點的變化都沒有。

    他們幾個登時也不由自主的就挺起了胸膛:不能輸了氣勢!

    堂屋里有兩具尸體。

    相隔不遠,一個仰躺,一個趴著。

    付拾一仔細看了看死不瞑目的兩人,然后才輕聲說了句:“男性死者就是在這里死的。女性死者雖然也是死在這里,但是周身血液太少,而且身后還有拖拽造成的血痕,很有可能是從屋里爬出來,或者被拖出來的。”

    “應該是被拖出來的�!备妒耙豢人砸宦�,補充一句:“因為她是仰面朝上的,所以不是自己爬�!�

    李長博輕聲問:“那要去屋里看看嗎?”

    “嗯�!备妒耙稽c頭:“這家沒有別的死者了吧?”

    不良帥立刻搖頭:“沒有了,他們也就是夫妻二人在家。女兒前兩年嫁出去了,兒子一直在縣城里做生意。并不住在這里�!�

    付拾一點點頭:“那通知他們兒子了嗎?”

    “已經(jīng)叫人去了�!辈涣紟淈c點頭,忍不住嘆息:“兇手真是太喪心病狂。”

    “你們沒動過屋里的東西吧?”付拾一再問一句。

    不良帥搖頭。

    于是付拾一抬起手來,指了指柜子:“柜門沒關(guān)好,衣裳都掉出來半截,里頭應該挺亂,有人翻動過�!�

    “還有床榻上,也很亂。不是睡覺弄亂那種,而是有人翻過。”

    李長博頓時皺眉:“那是劫財?”

    付拾一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跡:“這里是女性死者受害第一現(xiàn)場。應該是在這里,她受了傷�!�

    說完這話之后,付拾一就又往外走,繼續(xù)去看尸體其他情況。

    最后,經(jīng)過檢查,男性死者身上被砍了七下——并不是匕首那種穿刺傷,而是菜刀,或者是柴刀造成的劈砍傷。

    這七下都集中在肩膀,背部,還有脖子上。

    他的脖子砍斷了一半,脊椎都看得見了。

    除了這些傷勢,還有打斗造成的一些防御傷和淤青。

    而女性死者身上,雖然也有防御傷和淤青,但是只砍了一下。

    這一下也很用力,同樣脖子都砍斷了一半,甚至將脊椎骨都砍出了痕跡。

    付拾一看過之后,輕聲說了情況:“兩名死者,兇手應該在殺害男性死者時候,遭受了劇烈反抗,而且可能因為不熟練,所以砍了那么多刀。而女性死者,雖然她身上也有淤青和防御性傷,但是都較輕微,可能只是為了控制住她。而且她是一刀斃命�!�

    李長博皺著眉頭分析:“那就說明,可能這個男性死者是第一個?或是覺察了兇手的動機?”

    “再然后,兇手是不是對女性死者有什么不一樣的感情?”

    “再去看看下一家吧�!备妒耙缓舫鲆豢跉猓骸笆艂死者呢,都看完,再總結(jié),或許就不一樣了�!�

    李長博頷首應一聲:“是,最好是能找出殺人順序。這樣更能推斷出殺人動機�!�

    末了他又問:“那血液噴濺痕跡,能不能看出兇手有幾個人?”

    付拾一搖頭:“不能,因為在打斗中,所以噴濺痕跡都很不完整。但是屋里的腳印,只有三個人的。一個是女性死者的,一個是男性死者的,還有一個人的,跟外頭的一樣�!�

    ###第1127章

    人間慘劇###

    燕娘沒有不同意的。

    付拾一琢磨了一下,最后也沒想到好的:“算了起個小名吧,就叫阿玫吧。玫瑰花又香又軟,既能做香薰,也能做糕點,能屈能伸,上得了雅室,入得了廚房。刺多又旺盛,當個玫瑰花兒一樣的人也挺好的。”

    劉大郎立刻驚住了:“阿玫這個名字好!”

    燕娘也覺得好。

    阿玫自己也覺得好。

    唯獨那青年嗤笑:“一看就沒讀過書!”

    付拾一大怒:“你敢不敢說你的名字?”

    他臉色變了:“既然都換了主家了,名字就隨便你取了�!�

    付拾一揚眉:“那不如就叫狗剩?我看你人嫌狗厭的,這名字正好�!�

    他氣急敗壞:“你信不信我跳河!”

    付拾一冷哼:“你倒是去跳啊。誰攔著你了?”

    付拾一:真要尋死的人,哪一個是大聲嚷嚷的?哪一個不是悄無聲息的就死了?這么跳,一看就知道是缺乏關(guān)愛心里想博關(guān)注!

    青年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吭聲了。

    燕娘勸他:“好好的,別天天把不吉利話掛在嘴邊。東家人好,咱們就更該好好過。你看我們母女兩個,哪一個不比你慘?”

    結(jié)果人家不領情:“哼!你們也配和我比?”

    燕娘也懶得勸了。

    付拾一摸出賣身契,念到:“張春盛�!�

    青年怒目:“換一個!”

    “挺好的,換什么?”付拾一存心惡心他:“不然就叫狗剩!”

    張春盛徹底成了生無可戀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墻角,誰也不理會了。

    付拾一也懶得理他,帶著燕娘母女兩個去收拾了。

    等收拾完了,過去一看,張春盛還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呢。

    付拾一嘆了一口氣,踢了他一腳:“你要真尋想尋死,就回去你原先主家門口,一頭碰死,也好證明你冤屈。你若不想死,就給我好好干。別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敗壞了家里氣氛。阿玫還小,你別帶壞了她。”

    張春盛哀怨的看她一眼,沒吭聲。

    付拾一想了想:“那你自己給自己起個名字吧�!�

    張春盛一愣。

    “改了名字,就改頭換面,忘掉不開心,好好活�!�

    “說白了,你覺得自己冤枉,可那些人,未必不知道你是冤枉的。甚至他們說不定比你還知道你是冤枉的呢。”付拾一苦口婆心了一次,心想要是他還聽不進去,那人就真的不能留了。

    結(jié)果張春盛琢磨了一下,居然從善如流了:“算了,不改了�!�

    付拾一斜睨他:“你之前是廚子?”

    張春盛也斜睨付拾一:“干嘛?”

    “你先洗個澡,換身干凈衣裳,然后就去做飯。中午我看看你手藝�!备妒耙桓纱嗬洌骸拔覀兗也火B(yǎng)閑人。而且我之后是要開飯館的�!�

    張春盛不信:“就你?”

    付拾一故意激他:“那不然比試比試?”

    張春盛果然上當:“來就來!”

    付拾一丟給他一塊肥皂:“那就先去把自己洗干凈再說�!�

    這么臟,看得她渾身都要不自在了!

    付拾一歸置完東西,洗過手,就去做飯了。

    劉大郎過來和她說悄悄話:“燕娘看著很勤快,干事情也利索�?墒悄莻張春盛——”

    付拾一知道他顧慮什么,笑了笑,仔細給他解釋:“就是嘴巴壞一點。但是他年紀還小,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叛逆期過了就好了。而且他估計本事也不賴,才養(yǎng)得這么傲�!�

    劉大郎還是有顧慮。

    付拾一寬慰他:“先看看再說。我覺得,人有傲氣是好事兒�!�

    越傲,說明越有自尊心。越是有自尊心的人,才越肯花功夫提升自己,好讓自己不被人瞧不起。

    劉大郎見付拾一心意已決,只能點點頭:“那好吧�!�

    結(jié)果一回頭,就看見張春盛杵在廚房門口一臉復雜。

    也不知剛才的話他聽去了多少。

    劉大郎臉上有些尷尬。

    付拾一卻自然:“洗完了?那就過來。你會做什么菜?”

    張春盛看了看五花肉,看了看那個還“咕咕”叫的小母雞,又看了一眼草魚。說了句:“我會做魚膾。五花肉可做紅燒肉,雞肉可清燉,可做雞絲肉蓉湯�!�

    付拾一一聽,就無言了:這些菜都是復雜菜,顯然不適合家常啊。

    付拾一想了想:“那就做一盤魚膾,給我剩半條魚,片成薄薄的魚片,用料酒,姜蔥抓芡揉勻�!�

    又問:“會殺魚嗎?”

    張春盛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我是個廚子!”

    付拾一:“……那你去吧。”

    付拾一塞給他一把刀,將人打發(fā)走了,這才抹了一把汗:這脾氣也太大了。一點就炸。還真不能輕易放出去見人。

    付拾一今天不著急做荷葉雞,只先將小母雞撒了把小米,讓她自己吃。

    然后她出去洗菜,順帶看張春盛殺魚。

    張春盛殺魚之前要先放血,手法很老道,場面略血腥。

    阿玫倒是不怕,遠遠的看著。

    不過見到付拾一,就恭恭敬敬上前來:“小娘子�!�

    一看就是燕娘教過了。付拾一摸摸她還濕漉漉的頭發(fā):“你先晾著頭發(fā),站遠點,別讓魚把臟水拍你身上。”

    阿玫先乖乖應了,然后一看付拾一洗菜,立刻就來幫忙了。乖巧懂事得讓人忍不住心疼她。

    付拾一也不攔著。畢竟,勤快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而且這是買丫鬟,不是養(yǎng)女兒。就是自己養(yǎng)女兒,肯主動幫忙也是值得夸獎的。

    阿玫估計從前沒少干活兒,洗菜洗得很好。

    付拾一滿意點頭,心想,以后家里是真輕松和熱鬧了。

    燕娘將自己也收拾齊整之后,就過來廚房打下手了。

    其實燕娘也會做飯,不過只會做家常飯菜。所以付拾一只讓燕娘幫著燒火。

    張春盛開始片魚肉,手法倒是干凈利落,就是嘴巴太討厭:“這個刀是什么刀,不好用,該去買一把最好的,不然怎么做飯?還有鍋也是,太小了……”

    付拾一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進屋拿了個自己縫的口罩,然后遞給他:“以后做飯你還是帶上口罩吧。”

    張春盛不明白這是什么。

    付拾一一字一頓的解釋:“我怕你口水噴到菜上�!�。

    張春盛:……我不想干了!

    ###第1128章

    什么感受###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128章什么感受付拾一覺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保持冷靜了:按理說,做這一行,就要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冷靜。以免讓情緒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可是現(xiàn)在……她沒法讓自己沒有情緒。

    但付拾一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寬慰自己也是寬慰眾人:“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憤怒再想什么也沒有用。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兇手,讓這些人死得瞑目�!�

    李長博也徐徐開口:“唯有抓住兇手,才能保護更多的人。誰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動手。”

    一聽這話,登時所有人心頭都是一凜——是了,如果兇手還要殺人,那只要盡快抓住他,就等于是在救命!

    付拾一輕聲道:“那現(xiàn)在咱們就去第三家。”

    第三家人口倒不復雜,就是房子有些破舊,墻都坍了一些,門也破破爛爛幾乎快要報廢。

    他們家房子也不多,就三間茅草土胚房。

    尸體同樣也是被整整齊齊排在了中間的堂屋里。

    不良帥介紹道:“這家是一個寡母,帶著兩個兒子過日子。說起來也可惜,眼看著兩個兒子都快長成人了,能頂門立戶,也能種地掙錢了,誰知竟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家寡母,竟是一天福也沒享�!�

    的確,看這家的條件就知道,他們的確沒享福過。

    一個寡婦帶兩個孩子,中間有多艱難,可想而知。不說別的,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不是開玩笑。

    帶著兩個長身體的男孩子,光是吃飯就夠愁人的。

    付拾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穿著補丁摞補丁衣裳的老婦人。

    按說,她兒子這么大年紀,她應該也頂多三十來歲,可看那樣子,說是五十幾歲,也是讓人信服的。

    那婦人頭發(fā)幾乎全白了,臉上都是皸裂的痕跡,還長了凍瘡。粗糙的面皮上,深深的法令紋和眉心紋,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生活的不如意。

    再窮的人家,女人頭上也有個銅簪子什么的,可她頭上只有一把木頭梳子和一根木頭簪子。

    可想而知家庭情況又是怎么樣。

    她脖子上被砍開一個巨大的豁口,血流了半邊衣裳都是紅的。

    而她眼睛就那么大大的睜著,瞳孔已經(jīng)擴散,無神的眼睛,像是在詰問蒼天:為何待我如此不公?

    不良帥小聲說了一遍具體情況:寡婦姓魚。人稱魚寡婦,十七年前嫁過來,頭兩年沒孩子,第三年開始,接連生了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一個三歲,一個剛斷奶時候,男人就因為在山上遇到了塌方被砸死。

    當時據(jù)說魚寡婦還挺漂亮,所以勸她改嫁的人不少,可魚寡婦愣是咬牙守寡這么多年,還養(yǎng)大了兩個兒子。

    “不過,其實這一片差不多都沾親帶故的,周圍人多少也幫襯一把。這才沒讓她們餓死�!辈涣紟涍駠u道:“魚寡婦為人很好,誰見了都敬重幾分。”

    這年頭,寡婦守寡雖不提倡,但是真愿意守寡的,還是為世人稱贊的。

    尤其是魚寡婦還養(yǎng)大了兩個孩子,自然更叫人敬佩。

    付拾一趁著不良帥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將三人尸體情況看了一遍。

    這會兒不良帥說完,她也有點兒疑惑的開口:“說起來真是有點兒怪。前面那一家和這一家,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待遇�!�

    “兇手仿佛對這家人,格外禮遇。你看,魚寡婦脖子上只有一刀,這兩個人身上也只有一刀。”付拾一指著三人脖子,讓他們看:“這個事情,很奇怪。首先,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兇手是怎么做到一刀斃命的?第二,兇手應該是個窮兇極惡的人,可是他沒有虐待這一家人。第三,魚寡婦家里一貧如洗,兇手是為了什么殺人?”

    前面兩家財物都被翻走,這說明兇手很有可能是為了財。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沒有理由對魚寡婦一家動手。

    動手就動手了吧,或許之前也不知魚寡婦家那么窮。

    但是,為什么兇手格外禮遇這家人?

    現(xiàn)場沒有什么多余的痕跡。只有幾個血腳印,但依舊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李長博也看過了四周,此時忽然輕聲說了句:“他們幾個都不是死在堂屋的,一個死在院子里,一個死在堂屋,一個死在了臥室�!�

    “另外,幾乎沒有打斗的痕跡�!崩铋L博說完這句話之后,微微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xù)往下說:“我覺得,兇手是不是認識這家人?”

    他這樣一句話,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心里狂跳一下:這樣的說辭,是有道理的。

    付拾一皺眉沉吟片刻,也不由得點點頭:“如果這么說的話,就說得通了。前面兩家或許是與兇手有什么過節(jié),所以才會被那樣對待。因為兇手在泄憤�!�

    “而這一家,或許是與他關(guān)系很好�!�

    她徐徐的提出一個問題來:“可是,既然是這樣,那兇手為什么還要殺他們呢?”

    這個問題讓李長博最終還是搖搖頭:“這就不知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先去看下一家吧�;蛟S還會發(fā)現(xiàn)什么重要線索。”

    付拾一點頭:“只能如此了�!�

    案情好似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殺人動機這一個,就讓人有點兒摸不到頭腦。

    一行人將魚寡婦一家大門掩住,而后穿過濃濃夜色和崎嶇不平的山路,去往第四家。

    路上,不良帥就先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家情況:“家里一共五口人,一個老娘,夫妻兩個,底下兩個兒子,大女兒早就嫁出去了。好像是嫁到了縣城里�!�

    “死得倒不算慘,不過也沒魚寡婦好。幾家里,應該就屬魚寡婦最好了吧——”他努力回想,最后越發(fā)肯定:“對,幾家人里,只有魚寡婦一家最好。受罪最少。其他幾家,一個人身上,多少都還有別的傷口�!�

    付拾一越聽越疑惑,最后皺眉看一眼李長博,壓低聲音問他:“你覺得是怎么回事兒?”

    李長博微微搖頭:“不好說。沒有證據(jù),一切都只是猜測罷了。先看過所有現(xiàn)場再說�!�

    說話間,就已經(jīng)到了第四家人門口。

    ###第1129章

    一個疑問###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129章一個疑問第四家家境應當是不錯的。

    房子是青磚瓦房,看上去比別人家都寬敞和嶄新。

    只是推開門,卻有一股濃濃的血腥氣,頓時就破壞了所有一切。

    付拾一感覺自己心里頭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估摸著破了這個案子之后,是真需要好好的緩一緩才行。

    付拾一站在門口,良久沒動一下。

    不良人們也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李長博側(cè)頭看一眼付拾一,忽然伸手按住了付拾一的肩膀,出聲道:“殺人手法不難,死亡時辰也不難分辨。我來吧�!�

    付拾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李長博。

    李長博則是溫柔的替付拾一將鬢發(fā)攏到了耳后去:“你該緩緩了。先歇一會兒,這家我去看。”

    不良帥立刻明白過來,忙也跟著勸:“小娘子先歇一歇。這都累了半夜了。你們小娘子家家的,細皮嫩肉,不比我們這些糙漢子。先歇一歇,歇一歇!”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可付拾一卻搖搖頭:“我心里不少受是不好受,可若不能盡快抓到兇手,我只會更加不安�!�

    她看一眼李長博,淺淺一笑:“不必擔心我,我能行。就是心里替這些人難過。所以有些不忍�!�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清亮的眼睛,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最后他伸出手來,輕輕的在付拾一后腦勺上摩挲了一下,輕聲道:“那再堅持一下,回頭我來破案。一定給他們伸冤�!�

    “好�!备妒耙幻佳蹚潖澋男σ幌拢笊钗豢跉�,大步流星的往前而去。

    堂屋里依舊是整整齊齊的尸體。

    付拾一負責驗尸,李長博負責勘察現(xiàn)場。

    兩人連個多余的眼神交流都沒有,但是分明卻又默契十足。

    畢竟都熟悉了兇手的套路,而且心中有一定的猜想,所以現(xiàn)在的速度,自然比之前更快。

    也更容易抓住重點。

    等到李長博回來,付拾一就先說驗尸結(jié)果:“老婦人沒受罪,是一刀斃命�!�

    “但是中年夫妻二人,卻有點兒奇怪。其中丈夫也除了一個防御傷之外,也是一刀致命�?墒瞧拮由砩稀�

    “一共二十幾刀。肚皮都被割開,里頭腸子都被拽了出來。還有舌頭也是,舌頭沒有了。唯一慶幸的是,舌頭是生前傷,但是肚皮上,是死后傷。”

    被割了舌頭雖然痛,但是好歹還沒有那么折磨。

    可真要看著自己被開膛破肚,那感覺……會叫人癲狂。

    “至于兩個半大小子,同樣也是受了不少折磨。同樣,生殖器官也被割去。而且不知所蹤�!�

    “除此之外,妻子后腦勺上有傷,且四肢有捆綁痕跡。”

    “兩個孩子被虐待過,死因是窒息,他們脖子上有掐痕。但是下體傷是死后傷�!�

    李長博待到付拾一說完,這才開口:“兇手又在這家換了干凈衣裳才走的�!�

    這話一出,登時所有人都又變了臉。

    李長博再繼續(xù)往下說:“同樣丟在案板上的,還有一把菜刀。那把刀的木頭手柄,已被血浸透了。刀刃也卷口多處�!�

    聽到這里,付拾一就插話一句:“那應該是殺害這家人的兇器。因為他們身上所有砍傷的痕跡,都有不規(guī)則的豁口出現(xiàn),這應該是刀口卷了導致的�!�

    不良帥打了一個寒噤:“這么說來,這個兇手,不僅換了衣裳,還換了刀?他這是打算做什么——”

    “去殺下一家人�!崩铋L博言簡意賅的回答。

    所有不良人都沉默了。

    李長博繼續(xù)往下說:“兇手和尋常兇手都不一樣,他顯得格外冷靜,也顯得格外的麻木不仁。一般人殺了人,心里是會慌亂不安的,更因為害怕人發(fā)現(xiàn),所以還會盡快逃離。”

    “除非是有預謀,且策劃了很久,或是做慣了這種事,否則,兇手不該這么游刃有余�!�

    李長博神色冷峻:“他一口氣殺這么多人,絕無可能是事先計劃好的。而且這些人家之間,并無共同之處,我覺得更像是即興所為。所以他這樣冷靜,說明他是個冷酷之人。若是碰到他,一定不可掉以輕心�!�

    不良人都明白李長博的意思:任何打斗,無非就是一個拼字。拼的是什么?自然是勇。而怕就怕,這個人不僅勇,而且無情又冷靜。

    李長博再繼續(xù)說下去:“不過,兇手應當是只有一人。不管哪里,都最有同一個人留下的腳印,這就說明,她其實只有一個人。”

    付拾一倒吸一口涼氣:“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腦子里浮出一個濃濃的疑問:一個人是怎么做到,連殺十九個人?不說別的,體力跟得上嗎?

    不良帥等人也覺得不可思議。其中一個不良人更是忍不住驚嘆:“此人一定力氣很大。”

    李長博頷首:“應當是如此。”

    付拾一則是喃喃問出了一個盤旋在腦海的問題:“你們說,他會不會,其實還在廚房吃東西了的?要是我,估計干一半就干不動了。畢竟光搬尸體就挺費力氣的——更不要說還要加上殺人和爬山�!�

    她動了動自己的腿:“我從第一家上來到現(xiàn)在,都有點兒覺得累得慌了。”

    這個問題,直接就將所有人都問蒙了。

    然后大家面面相覷,又齊刷刷看向了李長博:到底有沒有?

    李長博“呃”了一聲,最后咳嗽一聲:“這個就真不好判斷了。這家人的廚房挺亂的——”

    付拾一微微疑惑:亂?

    等到付拾一到了廚房,一下子就明白李長博說“亂”,都已經(jīng)是客氣了。

    那是一片狼藉好嗎!

    廚房里鍋中泡著許多晚盤,都還沒刷。

    然后還有許多剩菜擺在灶頭案板上。

    蒸蒸餅的籠屜就那么打開著,里頭還有半籠的蒸餅。只是晾了這么久,表皮早就干了和裂了。

    泔水桶已經(jīng)滿得快溢出來。

    柴火也都空了。

    關(guān)鍵是,廚房到處都是油膩膩的,地上也有許多草木灰,一看就知道平日沒怎么打理……

    付拾一猛的后退了一步,潔癖瞬間也發(fā)作了。

    她扭開臉,感覺自己再多看一眼都要無法呼吸。最后,她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這樣還真什么都看不出來。不過,很可能他們剛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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