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畢竟付拾一覺得自己和李長博是年輕人可以扛一扛,但是杜太夫人年紀(jì)畢竟大了——
雖然身體還很硬朗健康,但是能舒適一點(diǎn)還是要舒適一點(diǎn)。
就連馬車,也在付拾一的建議下直接改造了。
做成了,類似于火車臥鋪車廂的感覺。
只不過這些床板平時是可以收起來的。
等到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將座椅拉開,然后就變成一個臥鋪。
臥鋪上方掛有簾子。
這樣就算是擠在馬車?yán)铩R哺揪筒挥脫?dān)心隱私的問題。
除此之外,付拾一還做了一個折疊簡易的屏風(fēng)——在野外上廁所的時候,這個就很必要。
這些行頭花了付拾一不少的錢,但是為了舒適的旅程都是必須的。
看過了小路之后,付拾一就抽了個空,讓劉大郎跟著自己去把這些定做的東西拉了回來。
然后請王寧和太夫人過來看。
馬車自然不必說,王寧和太夫人已經(jīng)看過了,兩人驚奇的不行。
結(jié)果這會兒一看到付拾一為出行準(zhǔn)備的小用具,王寧頓時就變成了一個檸檬精:“這可真是太方便了�!�
付拾一笑瞇瞇:“圖紙我都留著呢,到時候伯母只管叫工匠再做一套。這樣以后不管誰出門兒都能舒服些。”
霎時之間,王寧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當(dāng)然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卻十分誠懇的伸了出來:圖紙呢?
付拾一進(jìn)屋去將圖紙卷一卷,然后直接就放到了王寧手上。
王寧看著付拾一隨便卷起來的那些紙,頓時嘴角抽了抽:自家小兒媳婦好敗家,我感覺好心痛……這些圖紙要是隨便拿一張出去,那都是能換來好些東西的!居然就這么隨便的卷起來!
杜太夫人早已經(jīng)將那些東西都看了個遍,對于負(fù)付拾一變戲法一樣,就將一個行軍床拼出來,然后自己鉆進(jìn)睡袋演示的方法,她有點(diǎn)目不暇接。
阿玫在邊上也同樣看的是目不暇接,更忍不住驚嘆:“小娘子這樣好像個蠶呀!”
付拾一嘴角抽了抽,實(shí)在是有點(diǎn)不知說什么好。
不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她也忍不住樂了。
等到付拾一整個將所有器具都演示一遍之后,杜太夫人沉默片刻,最后就說了句:“將這些圖紙都打印一份,然后送給李郎君。他必定會十分高興�!�
在外行軍打仗,所用器具遠(yuǎn)沒有付拾一的這些精巧和輕便。
尤其是帳篷和炊具。
就算并不十分實(shí)用,但如果借鑒一下,對現(xiàn)有的器具加以改造,也不是不可以。
付拾一笑瞇瞇的看著杜太夫人:“這些東西我早就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了一份,到時候讓李縣令帶給他就行。”
之所以會這么想干,付拾一單純就是為了給自己減負(fù):說不定宮里那位李三郎,一個高興之下賞賜的金餅子,就能彌補(bǔ)自己為了定做這些東西造成的的虧空!
王寧忽然提了一件事兒:“我看馬車改造之后是有四個鋪位——”
付拾一歪頭看向王寧。
結(jié)果杜太夫人是第一個說話的:“你還要操持一大家子,那頭他們已經(jīng)等了你這么久了,你若在跟我們?nèi)ナ竦兀麄冞不得急死?”
王寧頓時義正言辭:“他們也都大了,難道離了我這個阿娘還就活不了了?還有老大媳婦也該試著擔(dān)當(dāng)起來——”
想起自己的丈夫,王寧心虛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理直氣壯:“如今兩家定了親,蜀地也算是付小娘子的娘家,我?guī)еL博過去拜訪一下,這才是應(yīng)有的禮節(jié)�!�
“本來訂婚的時候,長博他阿爺就沒有來,我心中一直覺得虧欠付小娘子——”
面對王寧“深情款款”的目光,付拾一嚇得擺手三連:我沒多想,我不介意,我沒這么事兒多。
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弱弱的:“也大可不必如此……”
剩下的話在王寧陡然兇惡的眼神中自動收聲。
只剩下了瑟瑟發(fā)抖。
杜太夫人猶豫了一下,看著自家兒媳婦那副渴望的眼神,最終良心還是刺痛了一下:“拾一準(zhǔn)備的干糧也不多——”
“我這就讓人多準(zhǔn)備一些�!蓖鯇幜⒖涕_口截?cái)嗔硕盘蛉耸O碌脑挕6蟾菦]有忘記自己還在等待之中的丈夫:“另外再修書一封,叫人送去給長博阿爺,讓他來在半道上與我們會合。”
眼看著杜太夫人就要反對。
王寧立刻義正言辭道:“長博和拾一還有公務(wù)在身,到時候他們?nèi)羰遣坏每�,長博他阿爺與我也可以帶著您去游山玩水�!�
“畢竟這么多年他也沒機(jī)會,好好孝敬孝敬阿娘您,他心中一直都十分愧疚。您就給他這個機(jī)會吧。”
接受到自家未來婆婆兇惡的眼神提示,付拾一小心翼翼的開口幫腔:“要不您就給一個機(jī)會?”
------題外話------
李縣令:說好的結(jié)婚前甜蜜旅游,你帶上我祖母就算了,還要帶上我父母???說好的花前月下甜蜜無雙呢?為何只剩下了母慈子孝?三代同車?
下一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現(xiàn)在我要出門去拜年啦~因?yàn)橹圮噭陬D,路途遙遠(yuǎn),所以也不知道晚上回來之后還有沒有精力,如果沒有的話大家也不要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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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5章
晴天霹靂###
最終在付拾一和王寧的勸說之下,杜太夫人還是松口答應(yīng)了這件事。
可想而知,晚上李長博回來的時候,知道這件事情是個什么表情。
攫欝攫。李長博胡疑的看了一眼王寧:“什么時候阿爺和阿娘竟然如此閑適了?”
王寧勃然大怒:“就許你帶著你未婚妻游山玩水,不許你阿爺帶我去?”
這個帽子實(shí)在是扣得太大,已至于李長博根本就不敢反駁。
最終他選擇了沉默。
只是沉默之前,他看了一眼杜太夫人。
杜太夫人心虛地避開了李長博的目光。
然后她咳嗽一聲:“來來來,你看看這個,這是付小娘子做出來那些東西的圖紙。”
李長博接過來一看,即便是沒有看到實(shí)物,也是面上神情越來越驚愕。
最后他越翻越快越翻越快,發(fā)完了之后立刻忍不住輕聲叫好:“這些東西想必一定很好用!尤其是這個帳篷——”
巘戅&#戅。付拾一做的帳篷也不是那種圓頂帳篷,因?yàn)楝F(xiàn)在沒有韌性十足的材料。
她做的帳篷只是可以伸縮折疊。
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是一個三角頂?shù)紫滤母�。就和縮小版的房子一樣。
然后用油布做的外皮。
折疊之后可以變成一個圓筒裝起來。
安裝起來最多也就要十五分鐘。
十分方便。
關(guān)鍵是帳篷底下也有和泥巴隔絕的底子,到時候可以直接鉆進(jìn)睡袋里躺在上面就可以。
說起睡袋,李長博也覺得十分有意思:這樣節(jié)約了被子和褥子,而且還十分保暖。
關(guān)鍵是攜帶起來方便。
李長博心知肚明,這些東西恐怕也都是付拾一在夢中所見的東西。
于是李長博就忍不住深深感慨:赴小娘子夢中,不知有多少這樣精妙的東西。如果能一一復(fù)制出來,也不知能造福多少百姓。
在看到那些旅行用的炊具。李長博又忍不住笑起來:“付小娘子到了哪里也忘不了吃。這不像是趕路,倒像是去游山玩水�!�
王寧聽到這里就嘀咕了一句:“要不然我至于這么心動?”
第二日付拾一和李長博在拾味館碰頭吃早餐。
看著李長博明顯沒有緩過來的憔悴,付拾一忍不住有些心痛自家小男朋友的美顏:“這件事情怎么弄得這樣復(fù)雜,難道還沒有一個結(jié)論?”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將里頭的利害關(guān)系分析給她:“事情倒不復(fù)雜,基本上已經(jīng)查清楚了。他自己也承認(rèn)了,只是定罪的事情,始終有分歧。”
“不少老臣都覺得應(yīng)該將此人留下,繼續(xù)鉆研醫(yī)術(shù),讓他帶徒弟。只是幽禁起來就可以�!�
“但是我和大理寺的人都認(rèn)為,還是應(yīng)該依法懲處,而且需得大張旗鼓。好讓世人引以為戒�!�
付拾一鄭重點(diǎn)頭:“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但是陛下呢?”
李長博沉默片刻,只用了一個詞來形容:“多少有些猶豫�!�
付拾一琢磨了一下,倒也有點(diǎn)理解:誰都是凡人。自家那位干爹也是。
就是后世不也流傳著一句話?哪里都可以,沒有熟人的,但是醫(yī)院一定要有一個熟人——因?yàn)榭傆幸惶炷銜玫蒙稀?br />
所以現(xiàn)在宮里那位李三郎的心思也就和這種心思差不多。
付拾一琢磨了一下,悄悄地捅了捅李長博的腰眼。
李長博從來還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震驚又癢癢。有著說不出來的新奇體驗(yàn)。
所以面對付拾一要說悄悄話的暗示,他也并沒有領(lǐng)會。
付拾一看著猛然就像個呆頭鵝的李長博,頓時生出了濃濃的疑惑:這是咋的了?
但是說正事比較要緊,所以付拾一還是掂起腳尖,努力湊到了李長博的耳朵邊上,壓低聲音:“我有一個餿主意�!�
李長博剛剛緩過來一點(diǎn)的腦子,就被付拾一噴在耳垂上的熱氣,給弄得更加像是一鍋漿糊。
肉眼可見的李長博的耳朵紅了。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覺得怪有意思。
然后她伸出了罪惡的小手手。瞄準(zhǔn)了那個精致的耳垂,輕輕一捏——
李長博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猛然就后退了一步,一雙眼睛里除了震驚之外就全是控訴。
看著這樣的美男子李長博,付拾一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身嬌體柔易推倒啊——
好在李長博反應(yīng)過來還是很快,他掩唇咳嗽一聲,將臉上的不自然神色全部掩去,再微微低下頭來,竭力擺出正經(jīng)模樣:“付小娘子有什么主意?”
付拾一這個主意還真是餿主意,真要說出口,還覺得怪罪惡的。
不過付拾一還是悄悄咪咪的說了出來:“那些想要保住白澤謄的人,無非都是心疼醫(yī)術(shù)。其實(shí)讓他們想想,如果白澤謄不會做手術(shù)的話,他們還會不會想要冒這么大風(fēng)險(xiǎn)去保住他?”
這個問題其實(shí)都不用那些人去想,李長博就可以代為回答:“正是因?yàn)榘诐芍`會做手術(shù)�!�
付拾一頓時揚(yáng)眉,露出一個壞笑。
李長博和付拾一對視,這一瞬間忽然就有點(diǎn)心領(lǐng)神會。
然后付拾一小聲的說下去:“反正等我從蜀地回來,學(xué)校就會開學(xué)。到時候就會有大批的會做手術(shù)的大夫。”
“而且除辛雖然醫(yī)術(shù)不如白澤謄,但是勝在年輕,只要有足夠的機(jī)會去實(shí)踐,就能帶出許許多多的學(xué)生。”
她揚(yáng)了揚(yáng)眉,說出了心里那個邪惡的主意:“其實(shí)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做手術(shù)的話還是要盡量對人體比較了解才好。但是呢……”
“其實(shí)就算是跟衙門這頭合作,也不好拿那些無辜死者的遺體來讓那些學(xué)生練手……”
付拾一越是往下說,聲音就越小。
但是看著李長博的目光也就越來越亮。
李長博明白付拾一想說什么了,但是面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遲疑。
他徐徐開口:“這個事情恐怕又會很難下決定,畢竟身體發(fā)膚,受之于父母,不敢輕易損毀——”
“即便是窮兇極惡的人,若是這樣侮辱……”
付拾一當(dāng)然知道古代人對身體發(fā)膚都是十分看重的。
即便是買來的奴仆,也不可輕易的讓人剃發(fā)剃須,或是損毀肢體。
也正是因?yàn)槿绱�,所以才顯得白澤謄做的那些事情太過于令人發(fā)指。
###第1216章
如何判定###
李長博沉吟許久,只問了一個問題:“又如何判定此人到了這個地步?”
攫欝攫。付拾一也十分淡定:“這個就看李縣令你決斷了�!�
一時之間,李長博也是啞口無言。
付拾一“嘿嘿”直笑。
一轉(zhuǎn)頭吃完早飯,李長博也就直接進(jìn)宮去。
付拾一則是收拾收拾,去了小路那兒。
去了才知道昨天夜里小路有些發(fā)熱,但是到了天亮的時候已經(jīng)退了燒。
現(xiàn)在睡得正香。
趁著小路睡覺,付拾一和除辛兩個將小路的傷口打開看了看里頭的情況,順便再換個藥。
藥都是消炎止痛的藥,能夠幫助傷口恢復(fù)。
打開之后除辛立刻就高興地笑起來:“看來小路很快就能夠恢復(fù)了�!�
付拾一看了看傷口的情況,也高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傷口并沒有紅腫發(fā)炎的情況,而且已經(jīng)有微微開始愈合的跡象。
至少縫合的那一圈兒都已經(jīng)起了血痂。
只要繼續(xù)這樣發(fā)展下去,愈合就指日可待。
兩人給小路換過了藥,就商量著等過了明天就將小路帶回拾味館去。
說著說著又說起了白澤謄的事情。
付拾一也將那個餿主意說給了除辛聽。
除辛聽了之后,若有所思:“倒是真的可以這么辦。那些殺人的人或者是殺人虐尸的人,就應(yīng)該被這么對待!才算是一報(bào)還一報(bào)!”
“而且這樣一來也算是做了功德,恕清了罪孽!”
付拾一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的事情的確對于醫(yī)術(shù)的進(jìn)步是有奇效的。”
就是尸體保存,重復(fù)利用這個事情有點(diǎn)困難。
沒有福爾馬林,尸體就只能是要么腐爛要么干枯,要么就用鹽腌起來。
可是都沒有新鮮尸體的效果好。
可是福爾馬林這個東西實(shí)在是不好弄出來——
不知意,雖然知道福爾馬林的主要成分,但實(shí)在是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只能遺憾的放棄。
說著說著又說起了去蜀地的事情,除辛好奇的問:“付小娘子?xùn)|西都收拾齊全了嗎?”
付拾一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然都收拾齊全了。其實(shí)衣服什么的也沒準(zhǔn)備太多,路上不夠穿了也可以買�!�
主要是吃的荒郊野嶺沒了吃的,那可真的是要人命。
兩人正說著話,厲海就過來了。
聽聞付拾一和除辛兩個正在忙,所以他也就沒進(jìn)來打擾,直接在外頭等著了。
付拾一和除辛收拾完東西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抱著刀在外頭等著的厲海。
別說,厲海五官長得也挺不錯的。尤其是棱角分明那種硬朗感覺——
這樣抱著刀,靠在門邊的樣子,意外的有點(diǎn)帥。
可惜表情太過平靜,不然的話還能cos一下邊城浪子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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巘戅戅。付拾一一眼就看出來那一家點(diǎn)心很貴。
但是也很好吃。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厲海,覺得有點(diǎn)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帶點(diǎn)心過來。
她試探著問了一句:“這個點(diǎn)心是——”
厲海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一眼除辛。
“他幫忙帶給我的�!背辽裆行┎蛔匀�,微微咳嗽了一聲,雖然還是竭力做出平靜的樣子,但還是讓付拾一看出了端倪。
付拾一微微揚(yáng)眉:有情況啊這是�。�!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厲海,滿心都是震驚:天啊,難道鐵樹還有開花的時候?!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厲海面無表情地將點(diǎn)心遞過來:“你喂奶,補(bǔ)補(bǔ)�!�
付拾一就更加震驚了。
除辛慌里慌張地接過來催促厲海:“行了,點(diǎn)心我也收到了,你快去忙吧�!�
厲海還真就走了。
不過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除辛。
那個眼神倒不是多么深情的眼神。而是——檢查貨物是否完好的那種眼神……
付拾一忽然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看來既不是冰山融化,也不是鐵樹開花可能真的就把除辛當(dāng)奶媽——就是看不出來厲海這樣的人,居然這么
###第1217章
你在開車###
聽到這句話,付拾一差點(diǎn)流下來兩管鼻血:我懷疑李縣令他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jù)!
攫欝攫�?粗铋L博淡定的神色,付拾一恍恍忽忽:李縣令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純潔的李縣令了!
最終,付拾一咳嗽一聲:“到時候,我一定讓李縣令飯來張口!”
本來嘴瓢差點(diǎn)說出一句衣來伸手,但是付拾一臨時剎住了車,畢竟脫衣穿衣這種事情還是不適合現(xiàn)在來干——
當(dāng)然將來不遠(yuǎn)的時候就可以干!付拾一想著那熱血沸騰的情景,不由得使勁搓了搓手。
在臨行之前,付拾一當(dāng)然還是和朋友們都聚了一下。
河源郡主多多少少有些羨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能和他一起出門玩兒——”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出了個主意:“可以在成婚之后!成婚之后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來個蜜月旅行如何?”
這個詞兒聽起來就很新鮮,河源郡主有些蠢蠢欲動:“蜜月旅行?這又是什么?”
“就是比蜜還甜的旅行啊!出門玩一個月的!”付拾一半點(diǎn)不客氣的出著餿主意。
河源郡主明顯心動。
盧知春在旁邊假裝木頭:旅行一個月聽起來好像很好,可真要出門一個月也太不方便了——而且關(guān)鍵是沒有時間。
關(guān)鍵時候還是小舅子敏郡王十分靠譜的岔開了話題:“付小娘子此番出行東西可都準(zhǔn)備齊全了?聽說蜀地沒有這邊冷——是不是還要帶上夏衣?”
付拾一搖了搖頭:“出門旅行就應(yīng)該輕裝簡便的,除了一些必須用的東西以外,我什么都沒帶衣服的話,到了本地再買就行。不然的話要帶的東西太多,完全就是負(fù)擔(dān)�!�
敏郡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贊同:“這樣很好。的確是方便許多,對了,今天吃什么?”
旁邊的河源郡主一下子抬起手來按住了額頭:“你真是三句話離不了吃飯!”
敏郡王頓時委屈,悄悄辯解:“我已經(jīng)說了超過三句話了�!�
付拾一咳嗽一聲:“這不是因?yàn)槊艨ね?br />
###第1218章
送君千里###
對于付拾一的這種不自信,眾人哄堂大笑。
一時之間氣氛格外的熱鬧。
酒過半酣,高力士從外頭推門進(jìn)來,樂呵呵的插話:“在外頭就聽見你們說笑的聲音,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倒是沒有半點(diǎn)送別的傷感。
付拾一憂愁的嘆了一口氣:“說到,每個人都要我?guī)廉a(chǎn)回來——”
結(jié)果下一句話,高力士就說道:“那可千萬別忘了咱們郎君!”攫欝攫
高力士說的當(dāng)然就是宮里的李三郎。
聽見這話,付拾一頓時眼前發(fā)黑:眼看著又飛出去一筆錢!心痛到不能呼吸!
結(jié)果高力士還沒說完:“也別忘了我——”
付拾一苦哈哈的應(yīng)下,心痛得更加像是在滴血。
眾人就
###第1219章
安然無恙###
好不容易勸回了眾人,付拾一一行人也終于是可以重新出發(fā)。
十里亭已是離了長安城一段距離,回頭看去,也已是看不見那巍峨的城池。
王寧帶著一絲絲亢奮,掏出了一副“撲克牌”:“來來來,我們來打撲克吧。拾一不是說,這個時候最適合打牌?”
付拾一:……這就是傳說中的癮大技術(shù)差?
杜太夫人眼中精光爆閃:“來來來!”
馬路旅行,自此開始。攫欝攫
馬車走了一天,總算是出了長安城管轄范圍,到了第一個落腳的驛站。
說實(shí)話,直到進(jìn)了驛站大門,付拾一才敢悄悄的松一口氣:還好還好。
李長博將付拾一的表情看得分明,當(dāng)即微微揚(yáng)眉:“付小娘子在擔(dān)心什么?”
付拾一實(shí)話實(shí)說:“我就是怕遇到什么案子——現(xiàn)在總算是到了驛站,無論如何也遇不到了。就能松一口氣了。”
柯南體質(zhì)什么的,真是想想就害怕。
李長博失笑:“怎么可能會真每次出門都能遇上這種事情?你只管放寬心——”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死人啦——”
李長博的話戛然而止,臉上的失笑也被一種驚愕取代。
付拾一則是瞪圓了眼睛:臥槽?臥槽!臥槽�。。�
這下,付拾一和李長博只剩下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王寧探出腦袋來,以一種微妙的語氣道:“你們兩還不去嗎?”
付拾一和李長博交換一個眼神,然后默默的挪動了雙腿:還是得去看看……
他們走后,杜太夫人和王寧感嘆:“有時候,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王寧也深有其感:“還真是如此。”
而李長博和付拾一兩人循聲過去,看到一個馬車前頭圍了不少人,于是就知道必然是這個了:這種熱鬧,總是讓人感覺到莫名的熟悉。
李長博上前去,朗聲問:“發(fā)生何事?”巘戅追書看m戅
立刻就有熱心觀眾解釋道:“死人了!他家仆人剛要請主人家下馬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主人家已經(jīng)死了!這不,給驛站的人也嚇了一跳!”
李長博頷首:“原來如此。”
而此時,驛站的人已經(jīng)是過了六神無主的時候,只沉聲斷然道:“報(bào)官吧!”
李長博咳嗽一聲:“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罷。”
說完,他就掏出了腰牌來:“我是長安縣令�!�
這里離長安城還是很近的,所以,驛站的人還真知道長安縣令的威名——
當(dāng)時驛站的人就高興起來:“李縣令!這樣巧?!您快來看看罷!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要不是什么殺人的案子,就是意外,我們也不用跑這一趟了!”
也有不少其他人聽過李長博的名聲,一時之間也紛紛點(diǎn)頭。
付拾一悄悄挺胸:我家男朋友這么有名,我怎么這么驕傲呢!想叉腰——
當(dāng)然,看尸體這個事情,最終還是落到了付拾一的身上。
死者還在馬車上,死者的仆人叫趙四,死者名叫趙天誠,今年剛才三十歲,在渝州做官,也算是年輕有為。
因?yàn)檫^年加上母親五十大壽,所以才請假回長安城來。這不,眼看著年也過完了,他就打算回去渝州,結(jié)果沒想到剛出了長安城就遇到這樣的情況。
趙四已經(jīng)整個兒傻掉,不停的反復(fù)念叨一句話:“這下可怎么辦?”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沒法跟主家交代不說,以后也不大可能再有什么前途。就連他的親眷,也可能會被牽連。
李長博問他好些個問題,他也是失魂落魄,答非所問的。
最后李長博索性也放棄了,只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微微頷首:“我先看看尸體。”厺厽 追书看 zhuishukan.com 厺厽
尸體自然不能輕易挪動的。
所以付拾一只是將幾處車簾子掀起來,然后讓春麗給自己照亮里頭,就爬上馬車去看尸體。
尸體是坐著的。
半個身子歪到了一邊去,眼睛閉著,人顯得有些僵硬。
不過神色沒什么異常,很平靜。
付拾一先摸了一下死者的脈搏,確定沒有心跳,人的確已經(jīng)死亡。
而后才仔細(xì)感受溫度,只覺得肌膚一片冰涼。
然后她又將手探入死者衣裳內(nèi),放在胸膛上,感受了一下溫度。發(fā)現(xiàn)尸體的確是涼透了,她這才檢查尸斑。
尸斑還沒有明顯形成,但是按壓之后,毛細(xì)血管里血液還會微微流動,按壓出會變白。這是明顯進(jìn)入了血液墜積期。
這樣一來,基本上也就確定了死亡時間。
確定死亡時間之后,就要看死亡原因。
付拾一扒開死者眼皮,仔細(xì)檢查眼結(jié)膜。
眼結(jié)膜上并無任何出血情況,只是有些血絲,配合黑眼圈來看,想來死者趙天誠應(yīng)該是個熬夜黨。
這么年輕,猝死的幾率不算大,但是愛熬夜就另說。
當(dāng)然也不能如此草率就下定論,所以付拾一繼續(xù)往下查看。
死者的面部皮膚底下,也沒有出血點(diǎn),一切情況都很正常。
而口腔顏色也正常,也同樣沒有出血的情況。
這幾本就排除了一些情況:譬如中毒,譬如窒息。
而趙天誠的身上,付拾一大概看了看,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異�!i椎沒有骨折跡象,四肢上沒有任何淤青,沒有任何傷口。
付拾一看完了之后,就對著李長博略一點(diǎn)頭,說出自己看法:“尸體已經(jīng)涼了,加上已經(jīng)開始尸斑形成第一階段,所以可以推斷出,死者應(yīng)該是死在一個時辰之前�!�
“再看現(xiàn)場,并無打斗痕跡,死者身上也并沒有傷口,基本可以確定,應(yīng)該不是外部原因造成的死亡。尸體也并沒有中毒跡象,所以應(yīng)該也不是毒發(fā)身亡。很有可能是突發(fā)了什么疾病�!�
付拾一一說這話,李長博頓時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暫時不能確定死因?必須要解剖?”
付拾一點(diǎn)點(diǎn)頭:“我懷疑是猝死。想要證明的話,只能進(jìn)行解剖。但是或許沒有必要,可以先問問情況,看看能不能進(jìn)行推斷�!�
然而她說完這話,李長博看了一眼仆人趙四,頓時皺眉:“恐怕還有點(diǎn)難�!�
趙四這個情況,基本上很難問個明白了。
###第1220章
怎么回事###
大唐驗(yàn)尸官第一卷第1220章怎么回事眼看趙四這個情況就耽誤事了,驛站的人就出了個餿主意:“用水潑他!潑醒了就好了!”
付拾一:……說這話您是想看熱鬧嗎?
李長博也抬手握拳,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異樣。
但是這個主意,居然還硬生生得到了圍觀的人一致響應(yīng)。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了一眼。
然后李長博微微頷首:“既是如此,那就試試。”
這么冷的天,潑涼水的確也是……怪受罪。
春麗靦腆一笑,跑去提了一桶水來——那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從井里剛打出來的水。
然后她歉然的看一眼趙四拎起了水桶,直接往趙四頭上“嘩啦”一倒——
付拾一悄悄的到退一步,免得水珠濺到了自己身上。
趙四被這個水一澆,激得一蹦三尺高,人也徹底清醒了:“哪個王八蛋——”
后面的話,在看見周圍的人之后,自動咽下去了。
趙四顯然不是個膽子大的,這會就算清醒過來,可被人這么圍著,他也是瞬間瑟縮:“怎,怎么了?”
李長博將事情重復(fù)一遍:“你家主人猝死于馬車內(nèi),如今我們已經(jīng)勘驗(yàn)過尸體,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趙四一呆,隨后也想起之前的事情了,臉上神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完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眼看著又要跟剛才差不多。
付拾一看著他這個樣子,頓時頭疼——
李長博更是飛快開口:“我是長安縣令李長博,我且問你,你最后一次和你家主人說話,他情況如何?是什么時候?”
這一次,李長博拿出了縣令的威勢。
趙四倒是被李長博給鎮(zhèn)住了,下意識就回答道:“最后一次跟我家郎君說話,是在路上,郎君說要小解。我就停了車,扶著郎君下車�!�
“那時候,郎君看上去挺好的——沒什么異樣�!壁w四說完了句,然后茫然的盯著李長博,等著李長博問下一個問題。
李長博沉吟片刻:“那你后來就沒跟你家郎君說過話?哪怕隔著簾子?馬車?yán)镆矝]什么動靜?”
“郎君說要睡會兒,我就一直沒言語�!壁w四佝僂著,有點(diǎn)懊悔的意思:“早知道我就多跟郎君說話了!”
李長博看一眼付拾一,示意付拾一問。
“你家郎君身體如何?”付拾一插話問了這么一句,怕趙四不明白,還解釋一句:“就是你家郎君一直以來,身上有沒有病痛?”
趙四很斷然的搖頭:“沒有,我家郎君一向身體康健,從來都沒生過什么病痛!出門之前,家里還請了長安有名的白大夫給郎君診脈過!說是郎君身體調(diào)養(yǎng)得很好!”
付拾一聽著這個話,就皺起眉頭來。
而圍觀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有猜測是中毒的,有猜測是突發(fā)疾病的,也有猜測是有誰仇殺的,更有人猜測是巫蠱——
反正五花八門,一個個都很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