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年輕人就要有年輕饒活法。
年紀(jì)輕輕,就想著混吃等死怎么行?
年輕時候做事,老了去享受這種閑適,也心安理得。
李長博失笑,也一句大實話:“付娘子怎么這樣多的大道理?有時候與你話,總覺得像是與年長的智者言語�!�
有趣,新鮮,卻又很有道理。
就是有點不像是個年輕娘子。
付拾一聽他這樣,心里還有點震驚:可以嘛李縣令,你居然看到了本質(zhì)!我真要算起來,也是三十好幾的老阿姨了!
擱在這個時代,差不多也是該等著抱孫子的年紀(jì)了!
付拾一笑瞇瞇大實話:“人生閱歷,又不是看年紀(jì)。有些人年紀(jì)輕輕,經(jīng)歷得多,自然就不一樣�!�
這話付拾一是笑著的。
但是李長博聽著,卻忽然心底像是被蟄了一下,有點心疼起來:到底要經(jīng)歷些什么,才能變成付娘子這樣呢?
就在這個時候,付拾一問了個極其嚴(yán)肅的問題:“李縣令,你山里會有蛇嗎?”
李長博沉默片刻,了實話:“櫻”
付拾一一個翻坐起來,就要去收拾東西:“那咱們還是走吧�!�
她不僅怕蟲,還怕蛇。
蟲是生的克星。但是蛇的話……就單純是怕痛和怕死了。
李長博失笑:“不用怕,香囊里有雄黃,蛇輕易不會靠近。而且這里不夠涼,蛇也不喜歡�!�
付拾一認(rèn)認(rèn)真真:“可是我還是怕啊。”
###第562章
安謐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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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付拾一的害怕,最后一群人還是騎馬返回了。
吃飽喝足,就連馬似乎都懶惰了許多,溜溜達(dá)達(dá)的,慢悠悠的走著。
付拾一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馬背上的顛簸,開始有點兒昏昏睡。
李長博提醒他:“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睡,否則會摔下去�!�
付拾一努力睜大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咱們是要騎馬回去嗎?”
說這話時候,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滑過了李長博的黑馬。
李長博輕笑一聲,似乎洞穿了她的心思:“這個事,倒不用太擔(dān)心。矮腳馬雖然跑得不夠快,但是耐力很好。我慢一點,還是能跟上�!�
付拾一在這一刻,想問問李長博是不是會讀心術(shù)。
不過又覺得不可能。
李長博看了一眼天上黑沉沉的云,輕聲道:“一會兒恐怕要下大雨�!�
這個時候,天氣就是娃娃臉,說變就能變。
付拾一也抬頭看天:“那咱們走快點�!�
下大雨時候,在外頭跑不安全。
淋雨是最輕的,還怕出別的事兒。
譬如被雷劈。
“付小娘子會下棋么?”李長博問。
付拾一搖頭。不過她看見別人下棋。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于是李長博就說,一會兒下雨,他們可以煮茶下棋。
大雨傾盆而至,如同有人站在云巔之上,拿著水管子往下沖。
付拾一擔(dān)憂的看一眼被白色雨簾模糊得不清楚的山巒:不會泥石流吧?
不過這個事,也只是擔(dān)憂了一瞬。
很快她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李長博上。
換下一干凈利索的衣裳后,李長博換上了寬袍大袖。
看上去,又是那個仿佛仙人一般的李縣令。
而不是野外求生的李貝爺。
李長博叫了付拾一過去,與她講圍棋的規(guī)則。
付拾一本來也是聰明人,他一講,付拾一也就大概明白了。
就是真上手的時候……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付拾一連輸三把。
付拾一看著李長博悠然安適的樣子:……
李長博偏偏還出聲提醒她:“下棋心要靜,落子看似隨意,卻要步步為營——”
付拾一決定換個玩法:“要不然咱們玩別的吧�!�
李長博疑惑:???
付拾一笑瞇瞇:“五子棋,聽說過沒?”
她本來想說斗地主。
但是撲克不好做,所以還是改成五子棋。
李長博還真沒聽過五子棋。
不過付拾一將規(guī)則一講,他就明白了。
然而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即便是從來沒玩過,但是聽懂了規(guī)則之后,一上手就能熟練應(yīng)對。
然后,付拾一又輸了個慘不忍睹。
當(dāng)然,還是比圍棋堅持得更久一點。
兩人在屋里下棋,麗坐在走廊那跟方良兩個啃烤餅。
說實話,麗中午沒太吃飽。
但她沒好意思說。
方良看著麗嘴巴始終鼓鼓囊的不停歇,深深的感慨:“有了你,付小娘子該多心疼�。 �
麗歪頭疑惑:???
方良拍了拍麗的肩膀,由衷道:“多干活,多說好話,討付小娘子歡心吧�!�
麗更歪頭:???
他們聲音壓低的低,被雨聲遮去,自然屋里的人也聽不見。
而屋里的人說什么,他們也聽不見。
天地之間,全是嘩啦啦的雨聲。
雖然雨聲很大,可莫名卻給人一種安寧閑適的感覺。
李長博和付拾一又下完了一局,就暫時休息,然后一起賞雨。
李長博悄悄側(cè)目看付拾一,見付拾一盯著雨簾,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卻忍不住想:若是雨下久一點,這樣朝夕相處的子,是不是就長一點?
最后,他輕聲問付拾一:“付小娘子在想什么?”
付拾一隨口就回答:“在想這場大雨,也不知要沖出多少骸骨來。又會不會有什么尸體,借由大雨,從上游沖下來……”
一般這種時候,還真特別容易發(fā)現(xiàn)什么尸體。
掩埋得太潦草太淺的,當(dāng)表層的土被沖走之后,就會顯露出來。
還有那些年久的古墓,說不定也會被沖得塌方。
“而且這種時候,人一安靜下來,很多負(fù)面緒也會冒出來。自殺的,殺人的,也會增多�!�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認(rèn)認(rèn)真真的樣子,徹底不知該說什么。
但是心里頭,卻濃濃的生出了一股挫敗來。
這種感覺……叫人心里頭有點兒失落。
李長博不言語,付拾一就轉(zhuǎn)頭看他,莞爾一笑:“不過也不用太擔(dān)心。咱們長安城的治安不錯的�!�
李長博張了張口,想要解釋說不是在擔(dān)心那個。
可看著付拾一的神,最終還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垂下眼眸,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嗯�!�
雨一直沒停,從傍晚下到了入睡前,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麗憂心忡忡:“也不知道明天雨停不停?”
付拾一納悶看她:“難得出來玩一趟,這么快就想家了?”
麗說了句大實話:“之前燕娘說,家里的茄子快熟了。盛哥說給我們做茄盒。我還沒吃過呢。不過聽說要塞滿餡兒,然后用油炸——”
付拾一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兒。
不過,麗還真是對吃東西格外執(zhí)著——竟然這就開始擔(dān)心吃不上了?
付拾一悶笑一聲,許諾她:“沒事兒,他們要是吃完了,回頭再給你買茄子,單獨做。新鮮的嫩藕也上來了,我還會做藕夾。還有糯米糖藕——”
付拾一越說,麗就越是口水分泌得很急。
麗口水滴答的樣子:“那咱們快回去吧——”
付拾一徹底笑出聲。
不過睡著之前,抿了抿嘴,倒是真有點想吃藕夾了。
還有紅燒獅子頭——
還有那個排骨燉蓮藕——
還有新鮮的蓮子——
這一晚上,付拾一夢見的是一片荷塘。
里頭開滿了荷花。
荷塘里密密麻麻的新鮮翠綠蓮葉。
然后還有大而飽滿的蓮蓬。
付拾一挎著個籃子,在里頭摘蓮蓬,摘得嘴巴都合不攏。
最后要走的時候,一大截白白胖胖的蓮藕,一下子蹦出來,帶著水跳進了她懷里,脆生生的說:“吃掉我吧!”
付拾一醒來時候,口水落了一枕頭。。
她第一句話就問:“咱們回去的路上,是不是有一大片蓮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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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且歸家去###
第二好在就放晴朗了。
造成的時候,空氣清新得不像話。
付拾一和李長博在用早食的時候,簡單研究一下,就決定騎馬回去——太陽不大,剛下過雨,一片清爽,正適合騎馬。
最關(guān)鍵的是,道路上的黃泥,有點泥濘,騎馬比坐車好走。
方良騎馬帶著麗。
付拾一騎著那一匹矮腳馬。
而李長博騎那一匹黑馬。
付拾一如今上下馬背已經(jīng)能嫻熟了——事實上,熟能生巧這個詞,永遠(yuǎn)適用于任何事。
騎馬回長安,對付拾一來,還是有點新鮮和艱難。
不過,付拾一私心想著:騎電瓶車也沒什么好難的。而且騎電瓶車還需要人為控制,但是騎馬不用。大概方向?qū)α�,馬兒自己也會辨認(rèn)路,還會避讓別人。
算是智能駕駛。
路過藕田的時候,李長博讓方良去問了問,買了一大包的蓮子,荷葉。
還問了問藕。
藕卻還沒下來。
但是付拾一抱著那一大包的蓮子,眉開眼笑。
李長博也忍不住眉眼一彎。
遠(yuǎn)遠(yuǎn)看到長安城時候,付拾一已經(jīng)腰酸腿疼了——騎馬好玩,但是摩得大腿內(nèi)側(cè)皮都要破了。
付拾一問李長博:“李縣令你覺得,幻術(shù)師找到?jīng)]有?”
李長博了句實話:“恐怕沒櫻我想,或許人已經(jīng)是死了�;蛘呔驼媸菐еX跑了�!�
葉元旺的金餅子,也算是個不的惑。
畢竟表演幻術(shù),也是個勞累的事。
他反問付拾一:“付娘子覺得呢?”
付拾一斟酌一下,輕聲道:“他要是真自己跑了,沒必要弄傷自己。而且,也沒必要只騙十個金餅子。葉元旺看上去……好騙的�!�
李長博沉默了一會兒,于是點點頭:“有道理�!�
不過人找沒找到,回了衙門,一問便知。
結(jié)果剛進城不遠(yuǎn),就看見了王二祥。
王二祥是看見了李長博的馬,才看到了李長博。
付拾一看穿王二祥的心思,忍不住吐槽:果然在哪個時代,男人們的東西是一樣的。美女和寶馬,就是男人心中永恒的夢想。
不過現(xiàn)在這個寶馬,是真正的寶馬。而且估計李長博這個馬,比起名貴跑車,半點不遜色。
所以在人群里,李長博就是最亮眼的崽。
而付拾一騎著那匹矮腳馬……就不那么耀眼了。
不過王二祥還是驚訝得差點蹦起來:“付娘子居然會騎馬!”
付拾一忍不住直了一下背脊,淡然道:“剛學(xué)會的�!�
李長博偷偷看她一眼,忍不住微笑一下:付娘子真是可。
王二祥圍著付拾一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才蹦出一句來:“付娘子果然是付娘子。”
不愧是一個手指頭能戳死饒主,騎馬一下子就會了。
付拾一對于這個夸獎:???我黑人問號臉?
因為遇見了王二祥,所以付拾一他們沒等回衙門,就知道了幻術(shù)師泰通還是沒找到。案子根本就沒破。
付拾一斟酌了一下,忍不住還是將心頭吐槽出來:“我覺得,李縣令真是比徐縣令強太多了�!�
王二祥表示附和:“今兒徐縣令都叫人過來問了三回了,就問您什么時候回來�!�
回來好去破案。
李長博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沒發(fā)現(xiàn)什么別的證據(jù)?”
王二祥搖頭:“厲海也是一無所獲。城門口也沒有什么可疑的人�!�
一個人,就這么硬生生失蹤了。半點蹤跡也沒櫻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
到了衙門門口,付拾一跳下馬,讓麗先將蓮子和野葡萄送回去:“別悶著,悶著容易壞。”
麗撒丫子就跑:“娘子放心!我再回去看看茄夾!有的話,我給娘子送來!”
付拾一不得不拔高聲音:“多拿點!”
李長博看著麗的背影,斟酌著了句:“付娘子該換個靠譜的人跟著�!�
方良雖然也會有點不靠譜,但是總體來,李長博還是很滿意的。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知道他是好意,但是還是笑瞇瞇道:“我覺得很好。能跟著我,膽子大,力氣也大,不比那滴滴的好用?李縣令不許這樣麗,叫她聽見,會傷心的。而且她還呢。”
大家都聽出來了:付娘子這是自己樂意縱容著麗。
李長博也沒轍了:“是我唐突了。”
等著看鬧的眾人:李縣令就這么脾氣好嗎?假的吧?
方良心里頭就開始嘀咕: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一物降一物!
付拾一還提醒李長博:“李縣令不是給太夫人帶了野葡萄和蘑菇?快叫方良送回去吧。這些都是鮮貨,不能久放的�!�
李長博看方良一眼,不用出聲,方良就領(lǐng)會了。
然后李長博與付拾一問了問長安縣這邊有沒有案子,得到否定答案后,兩裙是松了一口氣。
再然后,徐坤的人就來了。
看見李長博那一瞬間,如同看到了救星:“您快去看看吧!我們徐縣令都要愁壞了!”
泰通本不是什么達(dá)官貴人,可架不住泰通的本事卻大有名氣。
所以不少達(dá)官貴人都來過問這個案子,關(guān)心泰通能不能找到。
付拾一與李長博對視一眼,連開口都不用,然后就不約而同的翻上馬,直接往西市那邊去。
付拾一幽幽的嘆息:“李縣令還真是個忙碌命啊�!�
李長博溫聲笑了笑:“付娘子竟也與我同病相憐�!�
付拾一這下也被逗笑了:“得,同是涯淪落人啊。”
王二祥跟在后頭,心里忍不住琢磨:這一趟出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付娘子竟然和李縣令忽然之間,就像是親密了許多呢?
不過這個問題,王二祥注定是想不明白了。
也打聽不出來:主要是沒這個膽量。
徐坤如今人就在西剩
而厲海還在排查平跟泰通有往來的人。
徐坤臉上是一臉愁容。
眼睛底下兩個眼袋也特別明顯。
看見付拾一和李長博,他就像是看見了親人:“李縣令�。∧伤闶腔貋砹�!您快來看看,這案子如今可怎么辦?”
李長博翻下馬,徑直問:“金餅子呢?找到?jīng)]有?”
###第564章
貪財所致###
徐坤回答得很快:“沒有。不見了。當(dāng)時埋在花盆里,如今卻沒有了�!�
李長博一愣,下意識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也驚了一下:這打臉來得這么快?
“所以我們懷疑,他是不是自己跑了�!毙炖た嘀槪骸翱墒沁@么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啊�!�
不僅如此,葉元旺現(xiàn)在還報案了。
葉元旺雖然不在乎那幾個金餅子,可他生氣。
到了現(xiàn)在,葉元旺終于明白過來,搖錢樹是假的,幻術(shù)也是假的。
這些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所以葉元旺就更生氣了。
泰通兩個徒弟,完全是沒了主意:錢是賠不出來了,師父也不見了,他們兩個怎么活下去都是問題。
兩個徒弟商量過后,決定回老家,然后改行,去種地。
幻術(shù)他們沒學(xué)全,變不出來復(fù)雜的幻術(shù),所以沒辦法在長安城里謀生。
付拾一實話實說:“那是真有點凄慘�!�
幻術(shù)師雖然也不是什么人上人,但是好歹賺錢不難。
尤其是泰通,雖然他沒存下錢,但是他買了這家店鋪。
這是一筆巨資。
兩個徒弟的意思,就是賣了鋪子,還了金餅子之后,分一分剩下的錢,作為路費。
徐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這個案子會不會成為懸案?”
李長博思量一陣,說了實話:“有可能會�!�
徐坤嘆了一口氣,臉上變成了苦瓜:“那我可怎么交代——”
徐坤本來力求雪恥。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夢想要破滅了。
他垂頭喪氣的低聲喃喃:“這下我真要被笑話了�!�
付拾一悄悄打量徐坤,心里頭納悶:徐縣令竟然還這么在意這個的?也未免太上進了。上進得都不像徐縣令了。
李長博寬慰他一句:“陛下不會為了一個案子換人的。徐縣令將萬年縣打理得也不錯�!�
徐坤快哭了:“那是以前。最近連著幾個案子弄成這樣!偏偏還有李縣令襯托——”
付拾一頓時明白了:這人和人之間,就怕比較。一比較,就會發(fā)現(xiàn),老話說,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尤其都是天子腳下的縣令。
李縣令不僅長得好看,而且能力優(yōu)秀。
徐縣令嘛……就有那么點差強人意了。
徐坤看一眼李長博:“而且刑部有位郎君,要退下來了。”
那語氣,透著濃濃的羨慕嫉妒恨。
付拾一耳朵立刻伸長了:難道李縣令要升官了?刑部的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著去。
李長博倒是神色不變,言簡意賅:“徐縣令不必多想。陛下有陛下的思量。”
簡而言之就是:想也沒用。
然后他將話題重新轉(zhuǎn)到了泰通這個案子上來。
厲海回來時候,還是沒有收獲。
所有與泰通有關(guān)的人,都沒有作案的時間。
而那些失蹤的金餅子,就成了泰通潛逃的理由。
付拾一不由得問李長博:“西市的店鋪這么貴,泰通有必要嗎?”
李長博微微搖頭:“沒必要。所以,我覺得,應(yīng)當(dāng)還是人禍。”
泰通必是出了事。
付拾一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她微微皺起眉頭:“泰通到底去了哪里呢?如果人活著,沒有道理他不出現(xiàn)啊�!�
“如果人死了,那尸體呢?”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付拾一有疑惑。
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最后,李長博就提議:“再檢查一次。”
付拾一懂得他的意思:李縣令這是懷疑,那天檢查現(xiàn)場有遺漏。
好在現(xiàn)場還在。
丹宵小小聲的說:“這些日子我們也沒過去動過東西�!�
另一個徒弟儲歆也道:“一定要找到師父才好�!�
面對這兩個徒弟,所有人還是有點唏噓的。
付拾一重新走進了雜物間。
穿過雜物間,就是后門。
雜物間里依舊是雜亂的,那箱子上的灰痕依舊存在。
那天不見了的,還有一口樟木箱子。
付拾一忽然想起來:“樟木箱子,還裝了人,一個人恐怕抬不動吧?”
李長博也頷首:“必是不可能抬得動�!�
隨后他就明白了付拾一的意思:“你是說,這個案子,是有同伙。不是一個人做的。那會不會有人派人來將泰通擄走——”
李長博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忽然又想到了那日掉在地上的鎖:“如果說,抬著箱子就出了后門,后門上有馬車——”
人就可以直接悄悄運走了。
不管死活,可能早就出城了。
所以,厲海排查的東西,沒有用。
厲海忽然冷不丁插嘴一句:“那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這個人,必定對這里十分了解。”
厲海指了指后門,又指了指這些箱子:“要么是想好了就用這個箱子直接裝人。要么就是臨時起意�?墒菫槭裁匆R時起意?”
“外頭有馬車。”
所以根本不用擔(dān)心不好藏人。
付拾一的腦子也轉(zhuǎn)得非常快。
最快的還是李長博:“有誰對這里非常熟悉?至少要知道這里能直接去后門�!�
他問厲海:“那日鎖有沒有被撬的痕跡?”
厲海非常篤定:“沒有。”
“泰通身上有鑰匙�!眳柡3谅曆缘溃骸耙苍S是偷了泰通的鑰匙。”
付拾一立刻搖頭:“不可能�!�
所有人都看住她:“泰通身上不可能有鑰匙。他當(dāng)時在表演幻術(shù)。身上一定有很多道具,或者一定會需要換衣裳之類的。所以,他不會在身上帶上沒用的東西�!�
李長博覺得,這一瞬間,有什么東西轟然被打通了。
他腦子里有念頭一閃而逝。
厲海也愣了。
徐坤還有點糊涂:“那要鑰匙是怎么來的?難道就是掛在那兒的?”
李長博叫人帶了膽小和儲歆兩個過來,問他們:“后門的鑰匙呢?”
儲歆立刻回答:“鑰匙丟了。本來就只有一把,一直在師父那兒。平日我們也不用后門,所以也沒另外配鑰匙。從那天之后,就找不到鑰匙了�!�
“那鑰匙是單獨放,還是和別的鑰匙串在一起的?”李長博隨口追問了一句。
儲歆下意識的說:“和其他鑰匙放在一起,好大一串的。還有很多道具箱子的鑰匙——那些都是貴重東西。定做都不容易的�!�
###第565章
漏洞百出###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565章漏洞百出李長博聽完了這話,就微一揚眉。
而后叫人將師兄弟帶出去,自己則是問厲海:“人在匆忙的時候,可有閑心拿著一大串鑰匙去試?”
厲海搖頭。
“那,就算試出來了,有必要帶走鑰匙嗎?”
這下,所有人都跟著搖頭。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眾人都設(shè)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話,慌慌忙忙的,肯定沒功夫一個個鑰匙去試。急都急死了。就算真試出來了,那也肯定不會帶著鑰匙走,隨手就扔了。
不過,厲海也明白了李長博的意思:“假如是十分了解內(nèi)情的人,知道鑰匙是哪一個,而且留著鑰匙還有用的話,那就好解釋了�!�
李長博微微頷首。
眾人就開始苦思冥想:誰比較了解內(nèi)情,而且留著鑰匙還有用呢……
徐坤問了句:“會不會就是他自己跑了的?”
李長博看著徐坤,徐徐問了三個問題:“他欠債了嗎?他窮嗎?他犯事兒了嗎?”
這三連問,直接就把徐坤給問住了。
徐坤愣愣的看著李長博,有點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問。
付拾一冷眼旁觀都快被徐坤的智商感動了,最后實在是看不過眼,低聲解釋:“他沒欠債,也犯不著捐款跑路。更何況還有這么一個鋪面可以換錢,不比那金餅子值錢嗎?再有一個就是,他不窮,更不需貪圖那金餅子跑路。再有一個,他沒殺人放火的,也無需逃跑。”
所以徐坤問的問題,根本就不能成立。
徐坤聽明白了,可更郁悶了,小胡子都亂翹起來:“那青天白日的,這人怎么就不見了呢!”
他是真著急上火。
厲海提出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串通好的?”
眾人看住了厲海。
厲海沉聲道:“若是師徒三人合伙,想騙這金餅子呢?一切倒也說得過去。”
李長博卻搖搖頭:“還是說不通。他沒必要這么做。而且血跡……還有掛下來的頭發(fā)和布條,以及那一口失蹤了的箱子——”
他總覺得,恐怕泰通還是兇多吉少的。
但是李長博這話,也給了厲海一個思路:“那天發(fā)現(xiàn)血跡時,還發(fā)現(xiàn)凳子不在。泰通極有可能是因此受傷,再被人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