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鐘約寒下意識道:“南風(fēng)館里那些男人�!�
徐雙魚更懵了:這是哪里跟哪里?
付拾一點頭得更加厲害:“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皮肉細嫩,的確秀氣�!�
付拾一想起了那天妄圖勾搭李長博的那個,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由衷感嘆:“我看女人見了他們都要自嘆不如!”
鐘約寒面無表情:“付小娘子說的是自己?”
付拾一:……你信不信我真抽你。
徐雙魚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看付拾一一眼,又趕緊挪開,然后又忍不住挪回來。
付拾一:……師兄弟兩個沒有一個好東西。
付拾一“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去找李長博了。
李長博是個厚道人,聽完了絲毫聯(lián)想也無,只道:“那可排查一番。身上有傷的,便最有嫌疑�!�
付拾一補充:“尤其是手上有傷。身上有抓痕。”
李長博微微有些期待:“說不定案子就破了�!�
付拾一嘆一口氣:“最近鬧得人心惶惶的�!�
李長博也知道這個:“不少人都在議論�!�
付拾一想了想:“不過也好,讓那些人收斂收斂�!�
李長博咳嗽一聲:“下這么大雨,衙門里橫豎也沒有事兒,不如先回去——”
付拾一點點頭:“那有案子再叫我。我得回去看看屋子漏水沒漏水�!�
李長博很周全:“若需要泥瓦匠,我之前修繕宅院找過,可以叫管事幫你叫來�!�
付拾一連忙道謝:“那就要麻煩李縣令了�!�
“不過舉手之勞�!崩铋L博笑笑:“都是鄰居。理應(yīng)如此。”
付拾一感嘆:“李縣令的確是個好鄰居�!�
方良探出頭來:“付小娘子雨好像小點了!”
付拾一趕忙趁著這個時候回家去。
付拾一走后,方良悄悄松了一口氣:再這么下去,猴年馬月才會說完?
李長博看方良一眼,訓(xùn)誡:“沒禮數(shù)!”。
方良老實聽訓(xùn):“郎君教訓(xùn)得是。”
###第144章
緋聞女友###
付拾一一路沖回去,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
不是因為屋子沒漏,而是因為屋子它的確漏了。
付拾一看著滿地的鍋碗瓢盆,驚得半晌說不出什么話來。
劉大郎有些無奈:“屋子該好好撿一次瓦了。”
付拾一深以為然。
盧娘子的管家周隨這個時候過來了,看著這樣子,也樂了:“我家娘子就猜你們屋子肯定漏雨,讓我過來看看嚴重不嚴重。沒想到——”
付拾一詼諧道:“這個時候,就該請盧娘子過來喝茶,一同賞雨。”
周隨大笑:“那可當(dāng)真是雨簾如珠簾吶�!�
劉大郎在旁邊也禁不住樂:“不過不要緊,就是瓦片被貓踩得松散了,回頭仔細揀一下就好。”
周隨誠心誠意:“付小娘子要不然先去咱們那邊喝個茶吧?正好也陪陪我們大娘子。大娘子這幾日情緒不高——”
付拾一搖頭:“我得檢查屋子呢。周管家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周隨見付拾一堅持,也就沒有再勸,轉(zhuǎn)身回去復(fù)命了。
不大一會兒,周隨又過來了,還送來一盒子熱乎的飯菜。
周隨態(tài)度恭敬:“大娘子擔(dān)心付小娘子忙,沒有時間做飯,就讓我送點簡陋飯菜來。還請付小娘子不要嫌棄�!�
付拾一連忙接過:“盧娘子真是周到,還請周管家回去時候替我向她道謝。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周隨也歡喜:“付小娘子不嫌棄就好�!�
雨沒有停歇的架勢,付拾一也沒多留周隨。
畢竟屋里漏雨成這樣,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好在住處那邊漏得不嚴重,付拾一和劉大郎還可以找個不漏雨的地方吃飯。
付拾一打開食盒,取出飯菜來。
見是一碟子云腿春筍,一碟子燜羊肉,一碟子燴茄子,并一碗清燉雞湯。
還有兩碗粳米飯。
劉大郎忍不住道:“這哪里是簡陋?就是酒樓的菜也比不上�!�
付拾一抿嘴笑:“就是那么一說,必是用過心的�!�
劉大郎欽佩的看付拾一:“阿妹是真厲害,不管是李縣令那樣尊貴的人,還是盧娘子這樣的大家夫人,都對你客氣有加。可見他們是真敬重你�!�
付拾一將筷子分給劉大郎一雙,笑道:“所以人還是要有一技之長,有了一技之長,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只要你不是壞人,處處與人為善,那旁人自然就愿意與你打交道。”
劉大郎細細一品:“還真是如此。”
“而且敬重也是互相的。”付拾一抿嘴樂:“人和人在一處,最重要的是讓對方覺得舒服愉快。做到這一點了,何愁沒有朋友?”
劉大郎納悶:“阿妹年紀不大,懂得的道理卻多。”
付拾一笑嘻嘻的嘗一口云腿筍片:“阿兄快嘗嘗,盧娘子家廚娘手藝真好。這個云腿也正宗,每一片都是大小相同,厚薄均勻,而且上頭有白色云絲——肥瘦恰好。這點咸香,更把筍片的鮮嫩給烘托出來了!”
劉大郎不知不覺被帶偏了思緒,忘了付拾一都沒回答。
吃過飯,雨也停了。
此時已是傍晚。
付拾一出門往河里一看,頓時咋舌:“河水都漲上來了!”
劉大郎拿著盆盆罐罐往河里倒水:“這雨的確是大。咱們的菜苗都倒了一地�!�
付拾一不著急:“明天就能好起來�!�
有了這一場雨,菜苗們會長得更好。
正說著話,李長博的馬車就從橋那邊換換過來了。
付拾一還記掛著案子,干脆上前去問一句:“怎么樣,有結(jié)果了沒有?”
李長博沉默著搖頭。
方良嘆一口氣:“厲海他們挨個兒檢查了身上,沒有一個身上帶著傷的。都很正常�!�
“反倒是平康坊的人不滿起來。他們覺得死一個人沒什么要緊的,但是生意受了很大影響�!�
方良心疼李長博:“我們郎君這樣幫他們破案抓兇手,結(jié)果他們還這樣——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付拾一寬慰他:“總有人愛錢如命嘛�!�
付拾一又勸李長博:“兇手做了這么多次案,肯定也有經(jīng)驗了,所以沒那么容易抓住的。連環(huán)殺人,想要破案從來都不容易�!�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但是肯定要盡快的。不然再死人,總歸不好�!�
方良嘀咕:“死的人,也沒有一個無辜的。那樣的人,死了就死了,就當(dāng)是老天爺看不慣了�!�
李長博頓時皺起眉頭:“話不能這樣說。律法當(dāng)前,不得有私刑�!�
付拾一也點頭:“若人人見到不平的事,都去用這樣的方法解決,那世上就亂套了。人和人之間,也就沒什么和和氣氣了。更不需要官府了�!�
方良想了想,于是點點頭:“倒也是這么一個道理。”
付拾一看一眼天色:“李縣令回家去歇歇吧,明日再想這些煩心事�!�
李長博卻垂眸:“好。”
他心里頭有個想法,不過不知妥當(dāng)不妥當(dāng)。今夜,是當(dāng)好好想一想,衡量一二。
李長博馬車漸漸遠去,不消片刻又來一個馬車,馬車十分精致豪華,上頭還有皇室印記。
后來的馬車跑得飛快,將街道上的泥水濺起來,差點甩了付拾一一身。
然而對方?jīng)]有半點歉疚的意思,依舊飛馳而過。
付拾一依稀聽見馬車里一聲嬌斥:“若是追不上李長博,自己去領(lǐng)鞭子!”
付拾一低頭看一眼鞋上的泥點子,又看看那馬車,微微揚眉:這是李長博的迷妹?
如果真是這樣,那估計這位迷妹注定要傷心了。
只從這個細節(jié)看來,就知道,李長博和這位迷妹不是一路人�。�
回去之后,付拾一給貓奴弄吃的,喊了一聲貓奴就下來了。
付拾一看貓奴身上也有濕嗒嗒的痕跡,頓時樂了:“你家也漏水了?我明日就叫泥瓦匠去。不過你要不然把家搬下來?在上頭的話,萬一弄瓦片時候掉下來砸著了怎么辦?”
貓奴盯著付拾一,扭頭舔了舔背上的毛,“喵嗚”了一聲。
不知道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付拾一懶得勸它。。
不過腦子里卻忍不住想李長博:那位姑娘,難道就是李長博的緋聞女友?
###第145章
請君入甕###
頭日下過一場大雨,第二日便是艷陽高照。
付拾一的卷餅里頭,已少不了胡瓜絲。
沒有這一口胡瓜,便少了那一口清新的水嫩,只剩下了油膩。
付拾一利落的卷餅,聽王二祥眉飛色舞:“付小娘子你是不知道,昨日河源郡主都到了衙門來找人了。一張口就要見咱們李縣令!”
付拾一揚眉: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王二祥神神秘秘:“付小娘子你知道那河源郡主長得是怎么樣一個花容月貌嗎?”
付拾一搖頭,配合的問:“長得怎么樣?”
王二祥咋舌:“眼睛這么大!像個桃核那么大!”
付拾一在腦里添上一對桃核。
“嘴巴那么紅!像……像那血珠子!而且沒化成那櫻桃小口——”
付拾一在腦子里添上一個血紅血紅的嘴巴。
“鼻子特別直!眉毛也特別黑,特別長!臉蛋子就是鵝蛋臉!白得很!”
付拾一添上一個直角鼻子,畫上兩條長長的眉毛——再來個大白臉……
付拾一嚇了一跳:這是啥玩意兒!怪不得李長博不樂意!
付拾一不確定的問:“真的好看?”
王二祥連連點頭:“真的特別好看!不過還是比不上花魁柳綰綰�!�
付拾一側(cè)目:“柳綰綰?”
王二祥連比帶劃:“就是那個南風(fēng)館隔壁的翠屏樓,里頭那個花魁柳綰綰!”
付拾一想起來了,不過她已經(jīng)不相信王二祥的審美了。
將卷餅給王二祥:“那李縣令見河源郡主沒有?”
王二祥搖頭,一臉惋惜:“李縣令走得早�!�
付拾一沒忍住,“撲哧”一聲樂了。
王二祥叼著卷餅要走,剛走兩步就飛快退回來,擠眉弄眼的讓付拾一看衙門口:“快看,快看,那就是了!”
付拾一抬頭一看,立刻認出了馬車。
可不是昨天那一輛車么!
一個身穿玫瑰紅色襦裙,披著翠竹色披帛,梳著錐髻的年輕女子,從馬車上正下來。
付拾一遠遠的,也看不清面容,不過光是那搶眼的配色,就讓她有了強烈印象。
付拾一咋舌:“郡主可真夠起得早的�!�
王二祥“嘿嘿”笑:“那說明咱們李縣令的魅力�!�
付拾一賣完了一波卷餅,也跟著王二祥進去。
王二祥得點卯,付拾一則是去偷看河源郡主。
桃核似的眼睛,她是真好奇。
進了衙門才知道,河源郡主壓根沒看見李長博,被攔在了門外。
倒是方良看見付拾一后就歡喜迎上來:“快快快,郎君請付小娘子過去商議事情呢�!�
付拾一就看見河源郡主一下子回過頭來,目光頗有些蜇人。
付拾一面不改色的路過了河源郡主。
河源郡主面色不愉:“她是誰?”
河源郡主的隨從也不知道。
河源郡主一腳踹過去:“一問三不知,要你們有什么用?”
付拾一聽見動靜,悄悄回頭,剛好看見隨從夸張的倒地。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演練。
李長博坐在桌案邊上,揉著眉心。
付拾一同情看他:“李縣令,娶媳婦還是要娶個溫柔一點的才更配你。”
李長博:……我怎么覺得頭更疼了。
李長博繃著臉道:“不要聽外頭的閑言碎語�!�
付拾一了然點頭:“那李縣令找我有什么事兒?”
李長博只說再等等。
不大一會兒,謝雙繁,厲海和師兄弟兩個也過來了。
人到齊,李長博便開口:“我想設(shè)個局�!�
付拾一心中一動:“請君入甕?”
徐雙魚悄悄嘀咕:“我怎么覺得付小娘子像李縣令肚子里的蛔蟲——”
鐘約寒瞪了他一眼。
謝雙繁捋了一把胡子:“但是怎么設(shè)局?兇手會上當(dāng)嗎?”
李長博胸有成足:“我們已知曉他的喜好了,不是么?”
付拾一搓了搓下巴:“對,找一個俊俏清秀的書童就行——最好嫩一點!”
李長博含笑點頭:“付小娘子說得對�!�
謝雙繁也有點兒醒悟了:“到時候讓人假扮書生——再經(jīng)常去平康坊的南風(fēng)館走動走動——兇手就會自動上門!”
付拾一“嘿嘿”的笑了:“而且兇手會主動接觸,一定會和他成為好友,或是情人——”
在場所有男人都被這個語氣代入了情境,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徐雙魚好奇問:“那讓誰去呢?”
謝雙繁也有此一問:“對啊,讓誰去呢?書生的話,得文學(xué)淵博才行。最好還得是沒在平康坊露過面的——”
李長博微微一笑:“我有個好友,也要參加科考。正好是盧娘子的堂弟——”
眾人默默有點同情那位盧郎付拾一咳嗽一聲:“那書童呢?”
李長博笑容更深:“他那書童,生得十分俊秀。最重要的是,今年才十二三歲。十分機靈�!�
“不過平康坊那種地方——總要有人帶著進去,才不讓人起疑。所以這個事情,恐怕還要人帶路——”李長博一面說這話,一面破有深意的看一眼鐘約寒。
鐘約寒頓生警惕:“李縣令想說什么?”
付拾一已經(jīng)秒懂了,開始怪異的打量鐘約寒和徐雙魚——
然后又開始“嘿嘿嘿”的笑:“我看很合適�!�
徐雙魚懵懂眨眼:“什么很合適?”
李長博誠摯的看向鐘約寒:“鐘郎君和徐郎君,為了能抓住兇手,恐怕要勞煩你們了——”
鐘約寒還沒來得及說話,付拾一就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難道為了長安百姓的安危,鐘郎君不愿意犧牲小我嗎?”
鐘約寒從后槽牙逼出了一句:“不愿意!”
付拾一攤手:“那要不讓雙魚和別人搭檔——”
鐘約寒更怒:“不行!”
付拾一:“為什么不行?”
鐘約寒就差怒吼了:“他那么蠢!進去說不定就被賣了!說不定被賣了還幫人數(shù)銀子!”
徐雙魚:嗚嗚嗚,師兄你為什么罵我——
付拾一咳嗽一聲,更加義正言辭:“就是因為他一個人不行,讓他人跟著他你又不放心。那你不去誰去?”
鐘約寒看謝雙繁。
謝雙繁捋著胡子笑瞇瞇:“你看我像嗎?”
鐘約寒又看向了厲海。
厲海冷冷的看他。
鐘約寒最后看向了李長博。
李長博咳嗽一聲:“官員不得狎妓�!�
鐘約寒:……。
付拾一興致勃勃報名:“要不我去?”
###第146章
要不我去###
付拾一興致勃勃:“要不我去?”
眾人異口同聲:“別鬧!”
付拾一攤開手:“那就只能你們師兄弟去了。而且你們兄弟情深——”
鐘約寒咬牙切齒:“付拾一!”
付拾一提醒他:“要尊師重道,乖!”
李長博打蛇隨棍上:“事關(guān)長安百姓安危,關(guān)乎我們衙門名聲,請鐘郎君受累了。”
眾人目光全落在鐘約寒身上。
鐘約寒最終還是抵不�。骸皟H此一次,下不為例!”
付拾一不小心說了大實話:“又不是天天有這種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的�!�
鐘約寒臉色冰寒,咬著后槽牙:“我看付小娘子是恨不得天天有。”
付拾一眼睛骨碌碌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這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徐雙魚還沒轉(zhuǎn)過腦子來:“我和師兄到底做什么去——”
鐘約寒:……還是繼續(xù)吃豬腦吧!
小會開完,散會的時候,付拾一還是沒能按捺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河源郡主就在外頭呢,李縣令打算——”
李長博咳嗽一聲,打斷了付拾一。
然后不咸不淡提醒:“付小娘子的攤還在外頭吧?”
付拾一摸了摸鼻子,識趣的往外走。
付拾一出來時候,再一次被河源郡主的目光洗禮,更終于看清楚了河源郡主的長相。
付拾一就想起一個句經(jīng)典的話來:唯有牡丹傾國色。
河源郡主色澤濃烈,讓付拾一想起曾經(jīng)見過的牡丹花。
河源郡主冷冷從鼻子里冒出來一聲冷哼。
付拾一收斂經(jīng)驗:算了還是玫瑰花吧,畢竟這么扎。
河源郡主上下打量付拾一:“你是哪里冒出來的?”
付拾一正色:“娘胎里。”
河源郡主一愣:“什么?”
付拾一反問:“世上哪個人,不是娘胎里冒出來的?”
河源郡主大怒:“你知道我是誰?!”
付拾一點頭:“知道�!�
“那你還敢——”河源郡主瞪付拾一,鄙夷撇嘴:“鄉(xiāng)下丫頭沒有見識。”
付拾一還沒說話,李長博淡淡道:“郡主,我長安縣衙的人,不知怎么得罪了郡主?”
河源郡主立刻態(tài)度轉(zhuǎn)變,少了咄咄逼人:“李長博,聽聞曲池的荷花開了,我想邀你一同去看——我還準備了一艘畫舫——”
付拾一朝著李長博擠眉弄眼。
李長博面上依舊冷淡:“最近公務(wù)繁忙,恐是沒有空隙。”
河源郡主不甘心:“那也有休沐時候——”
“案子不破,如何敢休沐?”李長博一句話將河源郡主噎住了。
河源郡主還在掙扎:“那,那,那——”
“我長安縣仵作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陪郡主了�!崩铋L博轉(zhuǎn)頭看付拾一:“付小娘子,去吧�!�
付拾一感激一笑,心頭卻遺憾:其實這一出戲還是挺好看的。
付拾一一步三回頭的回了自己的早點攤。
然后沒片刻,就又和怒氣沖沖出來的河源郡主對視了。
河源郡主朝這邊走來,付拾一嘆息一聲:這個時候遮住臉,還來得及來不及——
河源郡主灼灼的瞪著付拾一:“你到底和李長博是什么關(guān)系?”
付拾一實話實說:“有時候是攤主和顧客,有時候是上級和下級�!�
河源郡主:……“都是什么東西!我問你話呢!”
付拾一重復(fù)一遍。
河源郡主有點暴躁:“你信不信我把你攤砸了——”
付拾一直接給河源郡主來了個一箭中的:“這里是長安縣衙的地盤,李縣令是個好縣令�!�
河源郡主瞬間憋得滿臉通紅,那眼神,都快噴出火。
付拾一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郡主,李縣令是個好官。他肯定不喜歡郡主這樣做�!�
河源郡主深吸幾口氣,換了個策略:“你很了解他?”
付拾一實話實說:“了解不多。但是可能比您強點——”
河源郡主捂住自己心口,只覺得里頭扎得慌:“我看你擺攤也掙不著錢,這樣,你跟我說說——”
河源郡主“啪”的拍出一片金葉子,輕蔑一笑:“就歸你了。”
陽光下,那金燦燦的光芒實在是太迷人,付拾一忍不住流了一下口水。
然后,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不能出賣李縣令�!�
河源郡主又拍出一片金葉子。
付拾一略掙扎:“郡主別這樣——”
河源郡主再拍出一片金葉子。
付拾一挪開目光,咳嗽一聲:“這件事情,不能這樣。這樣吧,郡主每天不如來吃一碗餛飩。然后多打聽打聽衙門的事情——這樣可能你們見面了也比較有聊的——”
河源郡主若有所思。
付拾一將從前看的青春校園那一套搬出來:“每天送個餛飩啊,卷餅啊,點心啊,或者是送一首小詩啊——”
河源郡主大怒:“寫詩我不會!”
付拾一咳嗽:“抄的也行。主要是心意。天長日久的,他就明白你心意了。”
河源郡主點起頭來,異樣看付拾一一眼:“看不出你還有點兒腦子�!�
付拾一:……是您腦子太小了。
河源郡主驕傲的將下巴一抬:“賞你了�!�
付拾一掙扎片刻:“謝郡主賞!”
有錢不要是傻蛋!她將金葉子揣進懷里時候如是想。
李長博要是不開心,她就把錢分給他三分之一!
而且看在錢的份上,付拾一打算給河源郡主一個忠告:“不過郡主,丑話說在前頭,強扭的瓜不甜——”
河源郡主不屑一笑:“先扭下來才知道甜不甜,不甜就換一個!”
付拾一:彪悍。
河源郡主揚長而去。
付拾一替李長博捏了一把汗。
這樣的緋聞女友,有點可怕啊。
太陽落下山,只剩下漫天紅霞的時候,就是平康坊熱鬧起來的時候。
付拾一跟著李長博他們?nèi)タ礋狒[。
李長博叫了盧娘子的表弟盧知春在平康坊外頭一處茶莊碰頭。
見到盧知春的時候,付拾一就忍不住驚嘆了一下:世家子弟們,一個個都是這樣的好顏色嗎?
她覺得自己忽然深深的理解了為什么大家都說“娶妻當(dāng)娶世家女”的話了。
不為別的,就沖著這個臉,也值了。
盧知春當(dāng)真是面冠如玉,眉飛入鬢的風(fēng)流姿態(tài)。。
那一雙桃花眼,看哪都像放電!
###第147章
完美誘餌###
盧知春大笑著上前來:“浩之,好久不見!”
付拾一有一點恍惚,感覺盧知春馬上就要給李長博一個大大的擁抱。
李長博也迎上去一步:“春見,好久不見。”
付拾一看著兩人站在一處,忽然忍不住有點兒花癡。
人間絕色,也不過如此——
一群人呼啦啦進了茶莊,要了一件雅室。
然后,李長博就一一為盧知春引薦。
鐘約寒和徐雙魚的大名,盧知春竟然真有印象:“聽聞過。沒想到今日一見,只覺得如故人再見!”
鐘約寒難得溫和:“盧郎君客氣了�!�
徐雙魚笑瞇瞇,“那以后就真的是故人了�!�
等到了付拾一時,李長博剛說完,盧知春就愣了。
一雙桃花眼將付拾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再問:“浩之,你剛才說這位付小娘子是——”
付拾一微笑:“仵作。檢驗尸體的那個。我們?nèi)齻是同行�!�
盧知春好歹也是世家子,雖然驚訝也沒太過,隨后就夸:“還請付小娘子原諒我見識淺薄,付小娘子如此年輕,卻有如此膽量——認識付小娘子實在是榮幸,榮幸�!�
盧知春一臉誠懇。
付拾一都有點兒被恭維得不好意思了。
李長博接過話頭:“時間不多,咱們還是說正事兒�!�
李長博將打算說了一遍,歉然一笑:“實在是想不到更合適的人了,只能請你幫忙。”
盧知春擺手:“你我之間,何須客氣?而且不過是舉手之勞——”
盧知春看一眼小書童飛鶴:“聽明白了?”
飛鶴生得是真好顏色,伶俐一笑,剎那竟有些狡黠:“明白了�!�
盧知春摸著下巴:“一定裝像一些�!�
飛鶴點頭:“明白!”
付拾一覺得自己邪惡了:這么年紀小的小孩子,怎么對這種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難不成——
盧知春對付拾一怪異的目光一無所知。
付拾一輕聲道:“那現(xiàn)在咱們就去?”
李長博咳嗽一聲:“去吧�!�
“若有事,就點燃信號。跟隨在你們附近的不良人就會瞬息趕至�!�
接下來,幾個人就兵分兩路進了平康坊。
鐘約寒他們四個去另一家南風(fēng)館。
而李長博則是帶著付拾一去喝花茶。
對象正是平康坊的花魁娘子柳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