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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風微涼,穿過顱骨的空洞,嗚咽著帶走上面最后一絲溫度。

    付拾一搓了搓手:“開工!”

    其他人:你不要這幅輕輕松松的樣子!那是個人頭!人頭!正經點!嚴肅點!

    李長博咳嗽一聲,上前一步,湊近了一點去看。

    徐雙魚更夸張,直接就擠到了付拾一旁邊,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

    鐘約寒黑著臉將他往旁邊拉了一點,自己的眼睛也是一動不動。

    付拾一今天沒戴標志性的手套。

    所以纖細白皙的手指,和微微發(fā)黃的顱骨形成了鮮明對比。

    付拾一平靜的捧起顱骨,和對方只剩下兩個黑洞的眼睛對視。

    專注。

    付拾一十分專注。

    專注到讓人恍惚生出一種錯覺:這難道是她的情郎?

    付拾一將顱骨放下了,開始看那幾個碎片。

    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然后為自己的想法深深的羞愧。

    “你要不要試一試?”付拾一側頭問徐雙魚。

    徐雙魚躍躍欲試:“干什么?”

    “拼圖游戲�!备妒耙恢钢菐灼楣牵骸翱纯茨隳懿荒芷雌饋怼!�

    這個顱骨只是鼻孔位置被砸碎了。大部分還完好的,讓徐雙魚練練手也挺好。

    徐雙魚顯然想答應,鐘約寒卻道:“案件要緊�!�

    付拾一聳肩,和徐雙魚遺憾對視:“那好吧�!�

    從付拾一撿起第一塊碎片,到最后拼成一個大片骨頭,鑲進顱骨里,統(tǒng)共都沒要了半刻鐘。

    這個速度……

    付拾一將拼好的顱骨放回臺子上,“你們看顱骨上的裂痕,碎裂的地方很多。而且紋樣是放射紋。可見是用很大力氣砸下去,而且兇器不是什么尖銳的東西,但是也不會太大——”

    “應該是砸了很多下。目的就是為了毀容�;蛘呤浅鸷��!�

    李長博沉吟良久,“你是說,兇手對死者,有極大的仇恨�!�

    “對。如果只是毀容,那可以用刀或者火燒都行。他選了最費力的�!�

    顱骨是很堅硬的,要砸成這樣,要廢不少力氣。

    而且還砸了很多下。

    付拾一將痕跡指給李長博看:“看這個密密麻麻的痕跡,砸了至少七八下。”

    李長博仔細辨認,卻沒什么頭緒——他沒經驗,自然看不出。

    鐘約寒提醒:“早點畫像出來,便能早日抓到真兇�!�

    付拾一看一眼鐘約寒:“不急�!�

    付拾一又仔細看后腦勺的骨裂痕跡:“后腦勺這一下,應該也是不太大的東西,推斷和毀容的是一個東西�!�

    說完這句話,她這才后退一步,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紙和筆。

    說實話,顱骨復原是個漫長的過程。

    要先將顱骨畫出來,然后再繼續(xù)畫外面的輪廓。

    所有人都屏息盯著付拾一的畫紙。

    足足一個時辰,付拾一才算是完成了。

    因為草稿太雜亂,她還謄了一遍,這才交給李長博看。

    李長博還沒接過,徐雙魚就已經驚呼起來:“這不是徐雙魚嗎!”

    付拾一嘆一口氣:“對。就是他�!�

    李長博將畫紙接過去,仔細端詳,最后說了句與案情無關的話:“很像。很厲害�!�

    李長博夸得很認真。

    付拾一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一般,一般�!�

    徐雙魚也湊熱鬧,娃娃臉上全是驚嘆:“這哪里一般了?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之前還不服氣的鐘約寒,此時也難得說了句:“的確是神技�!�

    他眼底微微有些狂熱:“倘若仵作人人都會這個,那多少陳年尸骨,都能辨明身份——”

    付拾一看一眼鐘約寒,直白的捅破那點兒遮羞布:“你想學?”

    鐘約寒漲紅了臉:……我想。

    徐雙魚已經抓住了付拾一的袖子,滿臉崇拜:“要不,你收我做徒弟——”

    鐘約寒喝道:“你忘了祖訓了?”

    徐雙魚這才冷靜下來。

    仵作的規(guī)矩,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拜師一人。

    其實不只是仵作,各行各業(yè)皆是如此。

    一個人,只能拜師一人。

    付拾一心頭暗嘆:之所以古代很多技藝最終會慢慢失傳,就是因為這種觀念。一個人只能拜師一個,首先學到的東西就有限。而且當師父的,還會覺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通常會留一手……最后可不就完蛋了?

    付拾一索性搖頭:“這是迂腐的思想。假如有仵作學校,你們去上課,就像是現(xiàn)在科考一樣,分成那么多種,每一種科目的老師都不一樣,你們說又算什么?”

    鐘約寒被懟得啞口無言,最后只能漲紅臉辯道:“仵作學校,從未聽過!又如何能混為一談?!”

    付拾一反問他:“為何不能混為一談?”

    鐘約寒已經說不出道理來,反正死犟:“就是不能混為一談!”

    徐雙魚的娃娃臉皺成一團,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在中間忙得像陀螺:“師兄消消氣,付小娘子消消氣——多大點事情,不要吵了……”

    徐雙魚求救的看向葉清時。

    葉清時卻紋絲不動,自顧自的沉思。

    付拾一此時輕喝:“好的東西,不往下傳承,不讓更多人學會知曉,遲早就會斷代!”

    “自古以來,仵作都是口口相傳,怎不見斷代?”鐘約寒冷著臉,語氣也不好。

    付拾一質問:“你師父有幾個徒弟?”

    鐘約寒:“三個!”

    “你們三個加起來,敢說學全了你師父的技藝嗎?”付拾一說這話時,看了徐雙魚一眼。

    鐘約寒噎住,幾次欲說話,最后還是頹然閉嘴。

    “如果有一天,遇到什么意外。你沒來得及帶徒弟,就死了。徐雙魚和你另一個師兄弟也死了,你告訴我,你們這一脈,是不是斷了?”

    付拾一冷笑:“就算是都活到了七老八十呢?你傳徒弟時候留一手,你的徒弟能傳下的東西更少吧?如此往復——”

    “徐雙魚學到的最多,他也許能全傳給自己兒子,可如果有一天,他這里生不出兒子了呢?!”

    徐雙魚也不勸了,愣愣的想這個問題。

    他從小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爹在教東西時候,曾經背著師兄們,悄悄的教一些更深的東西,并跟他說過好幾次“這是不傳之秘,只能交給兒子”。。

    他從沒想過不對,甚至習以為然。

    ###第77章

    心胸寬廣###

    可是今天被付拾一這么一說,他忽然覺得,仿佛是有點兒不太對的?

    誰都沒想到,付拾一和鐘約寒會忽然口角起來,而且付拾一還說了這么振聵發(fā)聾的話。

    鐘約寒臉色鐵青,最后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李長博這個時候終于緩緩開口:“查案要緊�!�

    這么一句話,終于是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下來。

    鐘約寒低下頭去,語氣僵硬:“我有些不適,就先行回去了�!�

    鐘約寒轉身就走。

    徐雙魚猶豫了一下,不知所措。

    李長博建議道:“去陪陪他罷�!�

    徐雙魚這才朝著李長博行禮,然后拔腿就去追鐘約寒。

    其他人也趕緊溜了。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抿緊的嘴唇,反倒是微笑起來:“真生氣?”

    付拾一低著頭,腳尖輕輕的碾地上的塵土:“沒有�!�

    李長博嘆一口氣:“沒有,怎么會如此沒精神�!�

    那語氣,分明就是在生悶氣。

    付拾一沒吭聲。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付拾一這樣的情緒。

    從前付拾一總是面上帶笑,即便是驗尸時候,也總是從容冷靜。

    第一次,她和旁人據理力爭,言辭鋒銳。

    李長博忽然有些好奇:“為何要如此生氣?他們就算不肯學……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付拾一沒吭聲,有些走神。

    李長博喚她:“付小娘子�!�

    付拾一回過神來,此時心情平靜些許,她也知道自己今日是有些反應過度了。

    她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生氣。”

    “為什么生氣?”李長博再問一遍。

    付拾一斟酌一下:“怒其不爭。”

    有人愿意教,可反而學的人卻固執(zhí)的用門庭之見來拒絕學。

    這不是迂腐是什么?

    “他們以為這是氣節(jié),這是規(guī)矩,這是尊重�!备妒耙惠p嘲:“可卻從未想過,這對不對。學無止境,一字便可為師。八十老翁,尚能以三歲孩童為師。又不是叫他欺師滅祖。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難道你學了別的法子完善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好,你父親還要怒斥你不孝?”

    “本該固守的是孝心,是對人的尊重。卻變成了死守規(guī)矩——”

    “吃棗藥丸!”

    付拾一吐槽完,也就回血一大半了。

    鐘約寒不學就不學,她還不稀罕教呢!

    李長博聽見那惡狠狠的四個字,沒忍住,輕聲笑出來。

    方才還引經據典,一字之師的,這會兒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他笑著糾正:“是遲早要完�!�

    付拾一:……好吧,你說得對。

    “不過,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李長博忽然又說了這么一句。

    說完了,他就開始說案情:“既然這個人是丁道梅,那么為什么要殺他?滅口?還是分贓不均——”

    付拾一忍不住看他一眼,嘴角也帶起笑來,徹底滿血復活:“我覺得,像是預謀殺人。”

    “所以是滅口�!崩铋L博目光幽深起來:“有人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才會毀尸滅跡,讓丁道梅徹底沒有了身份證明!

    付拾一頷首:“應該是如此�!�

    李長博意味深長的笑:“看來,我們應該去查一查,錢泰豪還有沒有別的相好,或者宅子——”

    “還可以請周娘子來問問�!备妒耙恍ζ饋�,眼睛微微瞇著,露出一絲狡黠的光。

    李長博和付拾一對視,輕輕揚眉。

    他不是個拖泥帶水的,眼看天色已經亮了,就直接叫人去請。

    付拾一幽幽的嘆氣:“李縣令,我今兒沒出攤。”

    李長博言簡意賅:“有錢。”

    付拾一:“多少?”

    李長博依舊簡潔:“你開�!�

    付拾一眉開眼笑,真心實意:“李縣令真是個體恤民情的好官!”

    李長博淡然喝一口茶,“是嗎?”

    “那當然是了!”付拾一吹起了彩虹屁:“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比李縣令您更好的,更為民著想的,更鞠躬盡瘁的——”

    李長博享受的瞇起眼睛聽:怪不得人人都喜歡被吹捧。聽起來可真順耳。

    周娘子過來時候,太陽剛升起來,枝頭的露水都還沒消散。

    可兩個熬了一宿的人,卻精神抖擻——

    周娘子過來,李長博先給她看丁道梅的畫像:“周娘子請看�!�

    周娘子一下子就認出來:“這不是我家郎君那個同鄉(xiāng)嗎?”

    李長博頷首:“嗯,他也死了�!�

    周娘子喃喃重復,聲音疑惑:“也死了?”

    李長博頷首,斟酌著問了句:“你的丈夫,在發(fā)現(xiàn)魚寡婦尸體的前一天,在家嗎?”

    周娘子想了想,下意識搖頭:“不在。他去喝酒了。他說,要給人餞行——”

    “什么人?他說過沒有?”李長博立刻追問。

    周娘子反應過來,嘴巴立刻猶如緊緊閉著的蚌殼:“我不知道�!�

    李長博皺眉。

    付拾一突兀開口:“周娘子,那你知道不知道,魚寡婦的情人,就是錢泰豪?你知道不知道,魚寡婦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

    周娘子驀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付拾一。

    付拾一坦然和她對視:“你的丈夫,錢泰豪,自己已經承認了。他還說,打算和魚寡婦私奔——”

    周娘子胸口劇烈起伏。

    “你胡說……”這幾個字,是她從牙縫里逼出來的。

    付拾一看向李長博。

    李長博會意,嘆道:“的確是如此。”

    周娘子臉色一下子白了:“懷孕三個多月——”

    “是。”李長博肯定的點頭:“所以她才變賣家產,準備搬走——她住的宅子,她也打算賣吧?”

    周娘子失魂落魄的點頭:“托付給了我家郎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眶落下,周娘子卻絲毫不覺一般:“李縣令,我想家去�!�

    “那天,你家郎君是什么時候回家的?”李長博面露憐憫,卻還是繼續(xù)往下問。

    周娘子搖頭:“我忘記了�!�

    李長博輕聲提醒:“按照大唐律例,若隱匿開脫罪犯,其罪等同�!�

    付拾一不動聲色看一眼李長博。

    周娘子仍是沒開口,面上卻明顯露出猶豫來。。

    李長博又說了幾個字:“周娘子一雙兒女尚幼?”

    ###第78章

    懷疑什么(推薦票加更)###

    這句話就像個定身咒。

    周娘子一下子就不動了。

    付拾一同情的看她,認真的勸慰:“周娘子是做生意的人,有時候,及時止損,也是好事。否則,一直虧損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

    周娘子驀然放聲大哭。

    這一下,李長博看向付拾一。

    付拾一上前去,扶著周娘子坐下來:“你先換緩一緩�!�

    周娘子一面哭,一面抽噎:“那日,是我將丁道梅帶過去的!”

    李長博和付拾一都愣住了。

    “我家郎君說,魚寡婦的房子漏雨,怕賣的時候影響價格,所以他叫丁道梅幫忙修一下——是我領著他過去的�!敝苣镒訚M面懊悔:“我也不知……”

    “那你一直在?”李長博抓住關鍵。

    周娘子搖頭:“后頭家里有事兒,我就先回來了——”

    “我回來時候,他說衣裳臟了,回來換一身。他換過衣裳就走了,我后來問過店鋪里的伙計,他們都說,他換過衣裳之后就回去了,所以我想,肯定不是他……”

    李長博恍然:“所以他們才說,他一上午都在�!�

    周娘子只剩下哭了:“我沒想到,他居然和麗娘私通這么久——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他到了我家快十年,快十年了!我有哪里對不起他?他竟然這么對我!我怎么那么命苦……”

    付拾一看向李長博。

    現(xiàn)在這樣了,是不是就可以叫錢泰豪來對峙了?

    李長博沉吟片刻:“周娘子,錢泰豪可曾置辦過產業(yè)?”

    周娘子微微一愣,搖頭:“他哪有錢置辦產業(yè)�!�

    竟不像是作偽。

    李長博叫人去請錢泰豪,又告知周娘子:“周娘子可家去了。”

    周娘子卻不肯走:“李縣令能不能讓我在屏風后頭聽?我想……聽一聽�!�

    周娘子神色落寞,眼睛紅腫不堪,她這樣的懇求,讓人情不自禁心軟。

    李長博猶豫片刻。

    付拾一也幫著求情:“我陪著她?”

    李長博這才頷首。

    錢泰豪很快就到了,快得有些不可思議。

    厲海輕聲解釋:“他自己過來的�!�

    錢泰豪頭上還有汗,身上也有點兒狼狽——衣裳下擺布滿塵土,鞋子臟了也不自知。他滿面著急的問:“我家娘子呢?”

    李長博輕聲道:“剛才已送回去了�!�

    錢泰豪一愣,隨后大出一口氣,渾身放松下來。

    他費勁的喘息幾口,慢慢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輕聲道:“麗娘是我和丁道梅一起殺的。我家娘子,什么也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神色一松,仿佛放下了壓在心頭的大石。

    李長博微微揚眉:“為什么忽然認罪?”

    錢泰豪努力維持著斯文的樣子:“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擔驚受怕,我不想如此了�!�

    合情合理。

    李長博頷首:“為什么要殺了魚寡婦?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嗎?”

    錢泰豪苦笑:“因為我不想跟她私奔。原本我只是想偷情,各自舒坦就行了�?蓻]想到,她居然懷了孕!她還要我跟她一起走!”

    “我苦心經營這么多年才有現(xiàn)在的日子,我為什么要走?”

    “而且我有一雙兒女……”

    李長博打斷她:“那也不必殺人吧?”

    錢泰豪低下頭,避開李長博的目光:“她逼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那她的錢呢?”李長博再問。

    錢泰豪低頭:“一部分還了鋪子里的虧空,剩下的全給丁道梅了�!�

    “丁道梅為什么幫你?”

    “他缺錢。告訴他,麗娘有很多錢。”

    “你是一開始就密謀要殺人?”

    錢泰豪沉默良久:“是�!�

    “那丁道梅人呢?”李長博問到了關鍵。

    錢泰豪好半晌才道:“跑了�!�

    “跑了?”李長博輕聲追問。

    錢泰豪肯定點頭:“跑了。拿了錢最后,就沒見過他了�!�

    李長博竟沒再問下去,只道:“恐怕你暫時不能回家了�!�

    錢泰豪一臉頹然:“是�!�

    錢泰豪重申一遍:“請李縣令不要再去打擾我的家里人了。他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讓他們安穩(wěn)過日子吧——”

    李長博怪異看他:“你認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還能安穩(wěn)過日子?”

    錢泰豪一愣,反問:“不能……嗎?”

    他這樣子,像是魔怔了。

    李長博叫厲海將錢泰豪帶下去。

    付拾一從屏風后頭出來,問錢泰豪:“你當初為什么要和魚寡婦偷情?”

    錢泰豪愣神片刻,才低頭道:“是我太貪心了。我是入贅,總覺得低人一頭,總覺得自己不像是個男人。麗娘她溫柔小意……拿我當我男人看。我一時鬼迷心竅,犯了糊涂……”

    “那你大可以后頭斷了往來,為何又沒有呢?”付拾一再問,言辭犀利得像是一把刀。

    錢泰豪握緊拳頭,良久才輕聲的開口:“后頭,想斷,也斷不掉了�!�

    付拾一刨根問底:“怎么會呢?”

    錢泰豪已不言語。

    厲海就將人帶走了。

    人走了,周娘子這才從屏風后頭出來,滿面都是淚痕——

    周娘子好歹沒忘了禮數:“李縣令,我想家去了,孩子們還小,離不開人看顧�!�

    “去吧�!崩铋L博允了,而后告誡一句:“下午,我會叫人過去問話�!�

    周娘子失魂落魄的走了,也不知聽沒聽見。

    這頭周娘子剛出去,那頭,李長博就看了厲海一眼。

    厲海輕輕一點頭,悄無聲息的走了。

    付拾一這才問李長博:“你懷疑周娘子?”

    李長博沒有正面回答,不置可否:“別忘了,丁道梅的案子,也要查。”

    付拾一明白了他的意思。

    錢泰豪承認殺麗娘。可卻不知丁道梅死了。

    這說明什么?

    首先,錢泰豪已經承認殺人,殺一個,和殺兩個,又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錢泰豪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才對。

    除非,錢泰豪真不知道。

    或者,丁道梅的死里,還隱藏了更多的東西——

    付拾一微笑:“李縣令真是明察秋毫,執(zhí)著追兇!真是百年難遇的好官!有李縣令在,真是我們長安人的福氣!當今陛下眼光真好!真是讓人佩服!”。

    李長博無言:……你能不能不要拍馬屁了?陛下給你什么好處了?

    ###第79章

    新的進展###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79章新的進展付拾一熬了一宿,這會兒實在是有點兒撐不住,她隱晦的看一眼李長博,卻見他依舊精神奕奕——

    付拾一覺得有點兒不科學。

    付拾一做完了該做的,這就準備回去歇著了。

    與李長博告辭,李長博囑咐一句:“付小娘子獨居,萬事小心。有什么,可去我家求助�!�

    李家是有家丁和下人的。

    真有什么,也離得不算遠。

    付拾一微微一笑:“不用擔心�!�

    李長博提醒:“付小娘子畢竟是女子。”

    獨居的女子,總是容易惹人覬覦。

    不管是那些偷盜的,還是別的。

    付拾一知道他是好意,當即輕笑:“李縣令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李長博又叫方良護送付拾一回去,不過付拾一婉拒了。

    她打算去菜市場溜達一圈。

    這樣好的天氣,這樣的萬物勃發(fā)的春天,一想到琳瑯滿目的菜市場,她就渾身猶如被打了雞血!

    春天里有什么?

    漫山遍野的花,滿樹的綠,馥郁的香,還有瀲滟的春光。

    對于付拾一來說,春天的花,春天的葉,春天的香,都是令人嘴饞的。

    付拾一在菜市場發(fā)現(xiàn)了新鮮的好東西。

    新鮮的槐花。

    新鮮的槐花是這個季節(jié)特有的東西。

    槐花可以用來烙餅,包餃子,包包子,涼拌——都是美味。

    還沒買下來時候,付拾一就已經做了決定。

    一半兒做雞蛋槐花餅,一半包包子。

    另外,付拾一還買到了一把新鮮的野生薺菜。

    薺菜拿來包餃子,包包子,包餛飩,都是美味。

    付拾一心滿意足的家去。

    而此時,厲海悄無聲息的跟著周娘子,看著周娘子的一舉一動。

    等到周娘子到了家,將她自己關在屋里時,厲海這才悄悄的回去衙門。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李長博。

    厲海稟告的時候,永遠都是這么言簡意賅:“去了鋪子,和伙計們說了幾句話。到家后,又將家里所有下人都叫過去,又說了幾句話。”

    李長博甚至都不問說了什么,就輕嘆一聲,“走,去見錢泰豪。”

    錢泰豪暫且被收押在牢房里。

    他神色呆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聽見腳步聲,錢泰豪回過頭來,見到了李長博,他更錯愕。

    錢泰豪站起身來,依舊斯文客氣:“李縣令�!�

    李長博和氣一笑:“我來和你聊幾句。”

    錢泰豪一愣,“李縣令有話請說�!�

    “丁道梅用什么方法威脅你的?”李長博的目光里,有些探究,仿佛是好奇。

    錢泰豪失笑,半晌才苦澀道:“是因為從前我殺過人�!�

    這句話才是真正的讓人錯愕——這個斯文儒雅的男人,竟然是殺人犯?

    李長博打量了錢泰豪一番,最后才頷首:“所以那會兒你說是知道魚寡婦的事情威脅你,是騙人了�!�

    謊言被揭穿的時候,人總會下意識的尷尬。

    錢泰豪心虛的避開了李長博的目光。

    “殺了誰?”李長博再問,居然很好奇。

    厲海微微側目,隨后就又低下眼皮,專心致志的聽。

    錢泰豪苦笑:“我一個鄉(xiāng)紳的兒子。當時家鄉(xiāng)發(fā)生了饑荒,那家有糧卻不肯拿出來,所以我和丁道梅以及其他兩個人,綁走了那鄉(xiāng)紳的小兒子�!�

    “那個小郎君對我們呼來喝去,半點低頭的意思也沒有。還仗著有幾分拳腳,打死了我們一個人,后來我們三個人,就把他失手打死了。”

    “殺了人,家鄉(xiāng)呆不下去,加上饑荒,我索性就逃出來�!�

    “沒曾想,運氣如此好,不僅活下來,還娶妻生子,過上了好日子……”

    “遇到丁道梅時候,我本來還有點高興,畢竟他鄉(xiāng)遇故知——可是這個混蛋!”錢泰豪說到了這里時候,牙都咬緊了。

    李長博揚了揚眉:“他敲詐了你不少銀子吧?”

    錢泰豪點點頭:“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點私房,全沒了。”

    “那他知道魚寡婦的事情嗎?”李長博再問。

    錢泰豪點點頭:“后頭我實在是沒錢了,就在麗娘那里拿了一點,他跟蹤我,就知道了這個事情——”

    錢泰豪長長的嘆息一聲,不肯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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