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發(fā)前,
越意,西鳴珂和謝舟被姜以芽一起趕了出去。
“你們在外面等我一下!”
三人不明所以,
但牢房內(nèi)拉著簾子,
什么都看不到。
他們只好在牢房外乖乖罰站。
西鳴珂等了一會兒,像是多動癥一樣這里摸摸,
那里看看,最后沒忍住曲指敲了敲鐵欄桿:“天使小姐,要不要我進來幫忙?”
“不許進來!”姜以芽的聲音脆生生地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
又過了幾分鐘,窸窸窣窣的動靜才停下。
簾子“嘩啦”一下被拉開,
換了一身衣服的姜以芽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她上半身換上了西鳴珂的淺紫色衛(wèi)衣,
下半身則穿了條緊身長褲,
連襪子都換上了高筒的,
整個人除了一張小臉就沒有露在外面的肌膚,和她平時在房車?yán)锏碾S意完全不同。
因為天還沒冷,她也不需要下車殺喪尸,
所以姜以芽都是怎么喜歡怎么穿。
看慣了她穿各種各樣的裙子,露出兩節(jié)粉白的手臂,乍一看她裹得這么嚴(yán)實,越意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寬寬松松的男友風(fēng)衛(wèi)衣袖子很長,姜以芽的完全伸直手臂還垂下來一截,看上去就像一只紫色小幽靈。
可愛到爆炸!
西鳴珂哪里還能忍得住啊?
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雙臂圈住她的腿,將人直接抱起來舉高高。
還猛猛轉(zhuǎn)了三大圈!
姜以芽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甩著過長的袖子撐住他的肩膀:“西鳴珂,快點放我下來!”
西鳴珂死死抱著她不松手,腦袋像是大狗一樣在她肚子上來回胡亂蹭著:“不放不放,天使小姐好犯規(guī)。”
“犯什么規(guī),我明明是在保護自己�!焙谑腥硕嘌垭s,陌生人之間的觸碰難以避免,她的異能又極為特殊,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這樣穿再好不過。
姜以芽用力去推他的臉,可就算把他的臉推變形,這該死的混血兒都仍舊那么好看。
“你這樣讓窩橫難辦�!蔽鼬Q珂被推的嘟起嘴巴,說話含混不清,“更喜歡天使小姐了怎么辦?”
她竟然穿著他的衣服哎!
身上全部沾染上了他的氣味。
為了方便,這段時間雙生子的衣服都交換著穿的,照理來說已經(jīng)很難分出你我。
但西鳴珂還是高興,因為這件衛(wèi)衣是他選的,哪怕知道姜以芽是誤打誤撞才選擇的這件,他仍舊有種被偏愛的感覺。
四舍五入就等于結(jié)婚!
結(jié)婚�。。�
謝舟不知道西鳴珂為什么這么激動,只默默地看著,時不時抽動一下小鼻子。
總覺得空氣酸酸的。
“呵,什么破眼光�!痹揭鈷哌^床上被丟的亂七八糟的幾件衣服,赫然看到了自己的花襯衫。
姜以芽耳朵可尖了,一聽到有人說她不好看,立馬瞪了過來:“你罵我!”
越意嫌棄地拎起她的一截袖子甩了甩:“我沒有,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你的眼光才不好,那些衣服花花綠綠的,丑死了,孔雀開屏�!苯匝恳话褤尰刈约旱男渥�,氣呼呼地朝他哼了一聲。
越意立刻要為自己正名。
姜以芽才不聽呢,立刻捂住耳朵跑了出去。
“天使小姐你等等我。”西鳴珂緊跟在后面,感覺自己快被她可愛死了。
……
四人和吳培利約好了,還是在黑市門口碰頭。
他們才到,就有人湊了過來。
“幾位老板,要不要我?guī)銈內(nèi)ズ谑泄涔�?”那是一個酒糟鼻男人,抄著雙手,笑起來賊眉鼠眼的,“黑市我最熟了,保管帶你們買到最便宜的東西,報酬不高,五包方便面,最便宜了!”
“不用,我們在等人。”越意拒絕了對方。
酒糟鼻男人像是沒聽到,仍舊賣力地推銷自己:“幾位老板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去問問,保管我這兒價最低,誠信買賣,童叟無欺�!�
姜以芽皺了皺鼻子,躲到西鳴珂身后,離他遠(yuǎn)了一點。
誠不誠信她不知道,這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一股餿味。
吳培利沒想到自己晚來一步,生意差點又被搶走。
他三步并做兩步?jīng)_上來趕走對方:“抱歉抱歉,剛剛接了個活來晚一步,讓幾位老板久等了。”
說話的時候,他目光在西鳴珂身上停了一秒,眼中疑惑一閃而過,卻也沒太在意。
“咱們這就進去吧,里面人多,味道也多,幾位老板要不要來個口罩?免費的,不收錢�!眳桥嗬⻊�(wù)周到,拿出四個干凈嶄新的口罩。
帶著參觀黑市也有報酬拿,幾位老板出手可大方了!
姜以芽立馬要了一個,也給謝舟要了一個。
“好嘞,那么我們這就出發(fā)。”吳培利走在最前面帶路,“進去以后幾位老板一定要看好自己的東西小心被偷。在黑市里丟了東西,基地是不管的�!�
姜以芽點點頭,他們隊伍值錢的晶核和物資已經(jīng)全都放進謝舟的空間里了。
每個人身上帶著的包都是障眼法而已。
黑市正如吳培利說的那樣,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
姜以芽被保護在隊伍中間,盡可能地避開其他人。
一開始她還很當(dāng)心不要碰到別人,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眼睛忙碌地看著兩邊的攤位,分不出半點空。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便宜的手表,打骨折賣了!”
“帥哥美女,要不要吃烤麻雀?新鮮的麻雀,都是今天抓的�!�
“看看我的雜魚吧!鮮美的很!買回家烙個面餅別提有多香了!”
“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珠寶首飾換米面……來看看吧……”
“五號電池兩節(jié),要不要?”
這里就像是末世的一個小小縮影,容納了人生百態(tài)。
姜以芽已經(jīng)看到不止一個人跪在地上乞討了,他們餓得面黃肌瘦,兩眼無神。
她的視線引起了越意的注意:“可憐他們?”
他知道她心軟又善良,以前見不得路邊的流浪貓狗,遇到了總會出錢出力將它們安頓好了才滿意。之前又是被兩個老不死的裝可憐騙,這次怕是看到這些人,也會動搖。
但姜以芽的反應(yīng)卻和他想的不一樣,她搖搖頭收回目光,沒再多看他們一眼:“都有手有腳的,別人可以抓麻雀、釣魚,他們也可以想辦法拿出東西來賣。跪在那里等別人施舍才是最愚蠢的。
璍
”
這些人都正值壯年,可輪不到她一個菜雞去可憐。
越意頓時刮目相看:“可以啊大小姐,終于不再只對我一個人冷血無情了�!�
姜以芽白了他一眼,語調(diào)帶著小小的得意:“我也是在進步的好不好?”
西鳴珂比越意來得晚,錯過了很多姜以芽的過去,他插不進兩人的對話,只好拼命地搜尋四周,企圖找到好玩的分散姜以芽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謝舟突然被人用力撞了一下,連帶著也撞到了姜以芽。
“小心。”西鳴珂先一步扶住姜以芽,說是扶不太準(zhǔn)確,他更像是占有欲十足地抱住了她,還順勢將倒下來的謝舟推到了越意那邊。
像是個小皮球一樣被推來推去的謝舟:“……”
越意扶住謝舟后,第一時間就是拉開兩人。
西鳴珂攥著姜以芽的一截袖子不撒手,越意拽著她的另一邊袖子,謝舟左看看右看看,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被徹底固定住的姜以芽:“……”
“你們?nèi)齻……給我松開!”
下一秒,三人同時撒開手。
吳培利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露出一個姨母笑。
真是和諧友愛的一家四口啊。
姜以芽沖著他們無聲地哼哼,并給予眼神警告后,甩著兩條長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衣服,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不見了。
吳培利見她神色異樣,立刻詢問:“怎么了,是不是少東西了?”
西鳴珂也注意到了:“應(yīng)該是剛剛那個人偷的�!�
那人故意撞的謝舟,趁著混亂順手牽羊走了姜以芽的背包。
“媽的,一定是那幫人!”吳培利回憶了剛剛那人的長相,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他們是一個團伙,專門在黑市里偷東西。那些沒接到生意的向?qū)研聛淼娜说南①u給他們,這群人就專門對新人下手,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什么奪金幫。”
“我呸,真不要臉!”
吳培利罵歸罵,但還是把他們攔住了:“幾位老板,要是包里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不如就算了。他們?nèi)硕鄤荼�,都還有異能,又熟悉這黑市的地形,怕是耽擱這么一會兒,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這話說的沒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前幾天就有人找上門去想把被偷的東西要回來,因為自己這邊的人也都有異能,所以完全不怕奪金幫,但最后東西不僅沒要回來,還被奪金幫的人狠狠打了一頓,搶走了更多東西,吃了個大虧。
“那就算了吧……反正就是一個包而已。”姜以芽姜以芽聽了他的話,也知道是這么個道理,包里沒什么東西,丟了就丟了。
她狀似隨意地拍拍自己,“只能算我倒霉啦,走走走,我們繼續(xù)逛街!”
吳培利見她這么好說話,用力點頭:“還是咱們小老板大度!等會咱一定能看到更好的!比剛剛那個更漂亮!”
姜以芽笑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小隊繼續(xù)朝前走,只是走了一會兒,越意突然說要回去買一樣?xùn)|西:“你們先走吧,我才想起來還要買樣?xùn)|西�!�
吳培利:“要不咱們一起去?”
“不用�!痹揭饩芙^的干脆,隨意擺了擺手,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西鳴珂看了一眼越意消失的方向,垂在身側(cè)的手跟著輕輕敲擊了兩下。
緊跟著,人群中一道不起眼的身影也追了上去。
……
“草,怎么什么都沒有?”偷了姜以芽背包的頭巾男粗暴地將背包翻開,用力晃了晃,“本來還以為撈了筆大的……難不成是那鱉孫騙我?”
頭巾男罵罵咧咧。
在黑市不賺錢就是賠本買賣,而且要是“奪金幫啥都不圖,就特意搶了個娘們背的包”這件事說出去,他們的面子往哪里放?
“不行,我得再去偷一點�!鳖^巾男掉頭就要往回走。
但出去的路被人擋住了。
頭巾男臉色臉色不善地看向越意:“好狗不擋道,知道我是誰嗎?黑市里就沒人敢惹奪金幫的!”
“你是奪金幫的啊,那就太好了�!痹揭饽樕闲σ庥�?jǐn)U大了幾分,然而桃花眼中冰冷一片,就和纏繞在他周身的風(fēng)一樣。
“嗤,又是一個不怕死的!”頭巾男有恃無恐,他的兄弟就在附近,只要大喝一聲就能趕過來。
說罷,他攥起拳頭沖了過去。
頭巾男士力量系異能者,沙包大的拳頭不知道打傷過多少普通人,但今天他注定要碰壁了。
逼仄的小巷子里頓時刮起一陣狂風(fēng)。
十幾秒后,頭巾男慘叫著從巷子里被丟了出來,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他疼得嗷嗷叫,渾身上下的皮膚就像是被鋼刀刮過一般,明明沒有破皮,卻有種皮開肉綻的感覺。
“你……你給我等著……”頭巾男看著慢條斯理走出來的越意,完全沒了之前的蠻橫,心底越來越慌。
他顧不得丟臉,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你等著,我的兄弟們馬上就來了!到時候你跑不了的!”
“哦?你說的是他們嗎?”越意示意他朝身后看。
頭巾男臉色一喜!
才轉(zhuǎn)過頭,就看到自家兄弟已經(jīng)躺倒一片,連老大都昏了過去,生死不知。
見此場景,頭巾男眼前陣陣發(fā)黑黑,終于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了。
現(xiàn)如今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大哥……英雄!大佬!是我先前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過我這一回!我們奪金幫怎么說在基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任務(wù),就當(dāng)交個朋友怎么樣?以后如果遇到麻煩只要您說一聲,我們奪金幫必定全力相助!”
他話音剛落,奪金幫總部所在的小樓就發(fā)出了轟然巨響!
“嘭——”
爆炸聲震天動地,明亮的火焰耀眼萬分。
剛剛還“有頭有臉”的幫派,瞬間變成了一堆廢墟。
頭巾男茫然地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雙腿突然一軟,就這么跌坐在地上。
越意看著被人炸掉的奪金幫,倒也沒想太多,只以為是他們仇家太多,趕到一起去了。
操控風(fēng)把背包拿到手中,越意仔細(xì)地將包里里外外拍了個干凈,又用風(fēng)好好吹了吹,染上香香的味道才滿意。
這個包是前兩天他們偶然路過一家店,姜以芽一眼就看中了。
這兩天寶貝的不得了。
剛剛她嘴上雖然說著不在意,但越意知道她舍不得,只是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才表現(xiàn)出無所謂的樣子。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但越意覺得乖巧懂事的孩子,更招人疼。
做完這些,越意飛快地趕了回去。
至于頭巾男,奪金幫已經(jīng)沒了,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
另一邊,走在路上的姜以芽突然被西鳴珂拉住。
“怎么了?”姜以芽茫然扭頭。
西鳴珂指向某個方向:“看煙花!”
他的聲音和爆炸聲同時響起。
“嘭——”
原本走在路上的人群紛紛停下腳步,朝著聲音源頭看去。
“怎么爆炸了?”
“是哪里啊?不會燒起來吧?”
“那邊沒有住人,我記得好像被奪金幫霸占了……”
“好像真的是!奪金幫被人炸了哈哈哈哈哈!天大的好消息�。 �
人群很快就討論起來,時不時響起暢快的歡呼,可見人群被壓迫許久。
吳培利也跟著拍手稱快:“是奪金幫!真的是奪金幫!”
姜以芽聽了,一雙眼睛頓時彎成月牙,丟包的郁悶心情一掃而空:“真好,就這叫惡有惡報!”
“沒錯,壞人活該被天打雷劈�!蔽鼬Q珂見她露出笑容,心情也跟著飛揚歡快起來。
看完熱鬧,越意也回來了。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將包給姜以芽,好像剛剛真的就是回去買了一樣?xùn)|西。
因為奪金幫沒了,整個黑市都洋溢著快樂的氣息。
不少攤位都開始打折慶祝。
西鳴珂趁機哄著姜以芽給他用物資換了一條虎鯨手鏈。
白色珍珠光澤飽滿,中間間隔著數(shù)顆黑色的小珠子,一個圓滾滾的黑白虎鯨小吊墜懸掛在上面。
那條手鏈
依譁
已經(jīng)被擺出來好久了,沒有哪個傻子會在這種時候用珍貴的物資去換一件華而不實的裝飾品,哪怕它今天打折。
西鳴珂就是那個傻子。
越意見此冷哼一聲。
區(qū)區(qū)一條手鏈而已,他才不在意。
一行人慢慢逛了一圈,可惜沒能找到房車需要的零件,只好打道回府。
隊伍離開黑市后沒多久,越意又一個人悄悄去而復(fù)返。
他步履匆匆,在復(fù)雜的道路中左拐右轉(zhuǎn),目標(biāo)明確。
最終,他在一個攤位前停下。
攤位老板見他直奔自己而來,當(dāng)即招呼起來。
“您看看有什么喜歡的?全都打折賣!都是好東西,全新的!”
越意在攤前挑挑揀揀半晌,最終拿了一件白色半透明的襯衫,外加一套玫瑰金胸鏈。
老板見他一出手就挑了最好的,頓時兩眼放光:“老板您眼光真好��!這兩樣可是我這兒極品中的極品,保管用了讓人滿意喜歡,就是這個價格肯定不能和其他東西比……”
越意沒和他廢話,將從頭巾男那里搶到的一大包物資隨意丟在桌上:“不用找了�!�
“謝謝!謝謝老板!以后有空常來�。∥野押脰|西都給您留著!”那老板頓時笑開了花,好話不要錢地往外送。
越意聽著老板的恭維,心情頗好。
看到?jīng)]有,這才叫勤儉持家。
第25章
第
25
章
這樣就不行了,以后可怎……
晚上,
姜以芽趁著基地放水的時間,去浴室把自己洗香香。
回來路上她正琢磨著先吃飯還是先吃“飯”。
拐過一個路口,她看到了西鳴珂。
“哎,
等等我……”姜以芽追了兩步,
但對方好像完全沒有聽到,眨眼間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姜以芽感覺有些奇怪,忍不住小聲嘟囔:“怎么跑得這么快。”
“妹妹你找人�。俊边^道牢房里的人見她站在路中間,雪白的皮膚還透著剛剛沐浴過后的健康粉色,
像只迷途的小羔羊,
于是好心提醒,
“要是找到人就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