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但他們熬的過去,其他人卻撐不住。
別說堅持五分鐘,狂暴者眨眼間就能將整個營地毀滅。
“我們單靠自己都沒辦法殺死它,合作怎么樣?”西鳴珂抬手,寒意從他掌心傳遞出來,旋轉(zhuǎn)的六角形雪花慢慢凝聚成了一枚冰晶。
他的變異冰系天然對狂暴者有所克制,但重傷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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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哪怕轉(zhuǎn)移了所有傷勢到哥哥西鳴岐身上,體內(nèi)的異能也不會因此恢復到鼎盛時期。
越意的風系異能則會被克制,他可以殺死狂暴者,但必定會付出一定代價。
兩人電光火石之間已經(jīng)做出權(quán)衡。
姜以芽不知道他們想了什么,只看到他們都朝著自己看來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謝舟被交代了幾句保護好姜以芽后,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刺骨寒冰從西鳴珂腳下凝聚,如雪色游龍咆哮而出,所過之處氣溫驟降,植被表面瞬間凝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霜霧。
同一時刻,狂暴者也怒吼一聲沖了過來,如同發(fā)射的火球,四周空氣跟著扭曲起來。
冰與火□□撞,瞬間發(fā)出“刺啦”一聲響,蒸汽蓬勃而出,頃刻彌漫開方圓百米。
在狂暴者的火焰防御被破開的瞬間,凜冽森寒的巨大風刃席卷而上,吹散迷蒙霧氣的同時如鍘刀一般削向狂暴者的腦袋,同時也攔腰斬斷了數(shù)十棵樹木。
越意和西鳴珂全都用盡了全力,只求一擊必勝,徹底殺死狂暴者。
轟隆隆的傾倒聲不斷,塵埃彌漫,整個世界又變成了安靜的灰白色。
燃燒的火球熄滅,狂暴者這次終于徹底死亡了。
趁著視野受阻,西鳴珂沒再多留,捂住因異能透支而氣血翻涌的胸口,消失在了原地。
……
待一切散去,露出了滿目瘡痍營地,地面上到處是深坑和被燒死、砸死的人。
死亡,是末世中再常見不過的事情。
但活著的人,仍舊要繼續(xù)。
眾人開始收拾東西,將還能用的挑揀出來。
越意把挖出的狂暴的一階晶核交給姜以芽,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車子被砸壞了�!�
姜以芽眼睛一亮,眼尾都勾了起來:“真的?不能開了?”
越意頓時瞇起了桃花眼。
姜以芽立馬低頭調(diào)整表情,回想各種難過的事情:“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你去找新車吧,不要急慢慢來�!�
越意一點不上當,指尖凝聚出一股細風,纏繞到姜以芽如玉般白皙細嫩的手腕上:“你跟我一起去�!�
姜以芽的小臉頓時垮下來了:“你自己去嘛,好不好?”
細風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無論姜以芽怎么甩動手腕都不松開,她要是動作幅度大一些,細風就松開一些,她不動了細風就又勾勾纏纏地繞上來。
“不好。”越意操控著異能,將她拉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垂在身側(cè)的手都被風鏈束縛著,只差一點點距離就可以牽在一起,“這里不安全,如果再遇上剛剛的情況,你怎么辦?”
姜以芽小聲嘟囔:“不是還有謝舟和……”
后一個名字她說的很輕,才吐出粉色的唇瓣就被風惡狠狠地碾碎在空中。
“你就這么相信那個才認識一天不到的野男人?”越意突然停下腳步,語氣一改之前的漫不經(jīng)心,變得又低又沉,像是暴雨來臨前的壓抑。
姜以芽心頭一跳。
他什么時候知道的?!
越意看穿了她的想法,俯身靠近:“只要你在風里,我就能知道一切�!�
一句簡單的陳述,卻帶著無限的壓迫感。
“他是什么味道的?就那樣一副破敗的身體能喂飽你嗎?你們今天又約了幾點再見面?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玩這種又野又刺激的,是不是有種偷情的快感?”
越意靡麗的紅唇中吐出的每個字都叫姜以芽腳趾蜷縮,羞憤欲死。
但他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
驟起的狂風以兩人為中心形成漩渦,像是一個牢籠將他們困于這一方狹小的天地中。
“農(nóng)夫與蛇完全忘了嗎?大小姐你怎么這么天真,在末世里遲早有一天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與其這樣,不如……”
“啪!”
越意的腦袋被打得偏向一邊。
翻涌沸騰的風驟然停歇,落葉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姜以芽死死盯著越意,掌心通紅一片,發(fā)麻發(fā)脹。
越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語氣隱隱藏著莫名的興奮:“嘶……力氣不小嘛,再來一下?學會抽鞭子,才能更好地訓狗啊。”
姜以芽像是第一次認識越意一樣,懵了好半晌才抬腳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怒罵道:“你神經(jīng)病啊!”
“對,我有病�!痹揭飧惺苤⊥壬蟼鱽淼拟g痛,只覺得還不夠。
他想要更多。
一切由她帶來的,都讓他瘋狂著迷。
姜以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嘴唇動了動,最終選擇遠離這個瘋子。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可以教你。”
風帶著越意的聲音急急攔住了姜以芽的去路。
生怕姜以芽拒絕似的,他幾步追了上來:“你需要男人�!�
“先不要急著否定我,你需要對你百依百順,隨叫隨到的男人,我可以教你如何玩弄他們,騙取他們的真心�!�
越意又變回了那個散漫不羈的花花公子,多情勾人桃花眼眼波流轉(zhuǎn)。
“別忘了我是誰,更何況男人最了解男人了�!�
“等你學會了,有了自保的能力,我也就可以放心讓你離開,也算是對裴星恒有交代了�!�
姜以芽顯然被他的話給震驚到了。
濃密卷翹的睫毛上下不安地掀動著,清澈眸底藏著的情緒一覽無遺。
一看就快要上當了。
“真的?”姜以芽從鼻腔里小聲地哼哼唧唧。
越意拋出了最后一個誘餌:“當然,我們現(xiàn)在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可以練手?等我教會你,你親自去試試就知道了�!�
第35章
第
22
章
穿件衣服吧!
姜以芽最終還是和越意達成了交易。
俗話說得好,
學無止境,技多不壓身,熟能生巧……
總之,
越意和姜以芽一起來到了和西鳴珂約定的地點。
已經(jīng)取代了西鳴珂的西鳴岐沒有如姜以芽以為的那樣乖乖待在車里養(yǎng)傷,
而是盤腿坐在地上背靠車門,時不時用那雙蔚藍的眼睛張望四周。
雙生子今天互換了身份,剛剛出去救人殺狂暴者的是西鳴珂,留在這里的是西鳴岐。
看到她出現(xiàn),
西鳴岐藍眼睛霎時陽光大盛,
晴空如洗。
“天使小姐你怎么才來,
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彼穿著昨天那套破破爛爛的衣服,
一動衣服就破得更加厲害了,
兩點淺粉色若隱若現(xiàn)。
止咬器倒是戴得一絲不茍,黑色皮質(zhì)束縛帶在冷白的肌膚上勒出淺色紅痕。
像是一件包得亂七八糟,
但扎著精美絲帶的禮物,
無聲散發(fā)著誘惑。
抵抗不了,根本抵抗不了。
早上起來到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吃的姜以芽眼神放肆地打量著面前可口的小蛋糕。
西鳴岐滿意她直白的反應,
伸出雙臂做了一個求抱抱的姿勢。
“你怎么還帶著這個?”姜以芽走過去,戳了戳他臉上的止咬器。
“唔……我不太確定傷口惡化會不會誘發(fā)喪尸病毒,萬一昨天沒有清除干凈怎么辦?只好拜托天使小姐再幫我看看了�!蔽鼬Q岐仰頭撒嬌。
他的手掌很大,雙手張開掐在兩側(cè),
輕而易舉就將姜以芽纖細的腰肢整個環(huán)住。
兩人一坐一站,
姿態(tài)親密。
“那你等等我……很快的。”姜以芽胡亂地點頭,
幾乎要溺斃在藍色深海中,
雙手扣在他有力的手臂上,無意識地摩挲著,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
“這樣好像不太方便�!蔽鼬Q岐撐著身體站起來,
束手束腳的男性身軀頓時舒展開,飽含侵略性地籠罩住面前嬌小的少女。
漂亮的粉色就像是涂在奶油上邀人品嘗的尖,邀請姜以芽品嘗。
“咳咳……”不知是扯到了哪里的傷口,西鳴岐難受地低咳起來,身體搖晃站立不穩(wěn)。
他放在姜以芽腰上的手并沒有松開,而是連帶著她一起往車上倒去。
還沒來得及對奶油做出反應的姜以芽頓時埋進了結(jié)實彈性的大胸中,呼吸起伏間全是男性荷爾蒙,馥郁的香味如陡然漲潮的海浪,澎湃沖擊
銥誮
入體內(nèi)。
躲在暗處的西鳴珂極力住呼吸,試圖不讓自己呼吸得太過急促粗重,從而像是個變態(tài)。
可事與愿違,他越是想要控制,胸口就越是陣陣發(fā)脹,起伏不斷。
共享感官將所有細枝末節(jié)的觸感都傳遞了過來,他甚至感受到了少女呼吸噴灑在自己胸膛上的酥麻之感。
明明他懷里什么都沒有,但他就像是身臨其境一般,靈魂與軀體割裂開來,刺激得他頭皮真正發(fā)麻。
……
“請享用我吧。”西鳴岐順勢抓住姜以芽的一只手,朝自己的腹肌摸去。
只是還沒得逞,兩人就被越意無情粗暴地扯開了。
“穿件衣服吧�!痹揭鈦G過來一件夾克。
夾克重重砸在西鳴岐身上,又惹得他面露痛苦。
“你輕一點�!苯匝坎毁澩乜戳艘谎墼揭�,泛著粼粼水光的眸媚眼如絲,夾著一絲未褪的羞赧,整張小臉更顯昳麗動人。
越意冤枉死了:“我都沒用力!”
“沒關(guān)系的�!蔽鼬Q岐將衣服慢慢披上,“不要怪哥哥,是我太弱了�!�
說完他又朝著越意無害地笑笑:“你會理解我的吧哥哥,剛剛殺狂暴者的時候異能透支,外加之前的傷口……總之要麻煩你們了�!�
他不知道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竟然一起來了,但總歸不難猜。
本來還以為要悄悄把人偷走,沒想到竟然被正大光明地帶回了家。
感覺更有意思了。
越意一秒共情宮斗劇里的妃子,皮笑肉不笑:“理解,弱你就多休息少說話。還有,我比你小。”
“這樣啊……”西鳴岐賤兮兮地瞟過越意的某個部位,“我知道了�!�
下一秒,一道細微的風刃擦著西鳴岐的耳朵極速削過,如果不是他躲的快,削掉的就不只是兩根頭發(fā)了。
越意冷笑一聲:“走吧�!�
才抬腳,腳底就傳來滯澀感,鞋底被凍住了。
西鳴岐回以燦爛一笑。
越意面不改色地再次回擊。
回去路上,兩人你來我往,將異能暗搓搓地用出了十八般武藝。
……
因為不得不帶上西鳴岐的關(guān)系,越意只好拋棄跑車,換成房車。
看著騷包的房車開到姜以芽面前,她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房車車體上用彩色噴漆繪制了夸張又艷麗的涂鴉——飛揚的羽毛,綻放的橙花,海濱與陽光。
一整個奪目的夏日度假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不是在逃難,而是去度假。
這是越意最后的堅持。
絢麗的房車很快駛離了營地。
至于西鳴珂,只好自己找一輛車遠遠跟在后面。
之后的路程還算悠閑。
無論是普通喪還是一階喪尸還沒靠近,就被越意殺死了。
倚靠在房車的沙發(fā)里,姜以芽單手撐在車窗上感受著窗外晚風吹溫柔撲面而來。
赤紅的太陽正緩緩落入地平線,光輝平鋪的一刻,地面的每一處坎坷都被映照得燦爛。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回家和爸爸媽媽匯合了。
只希望他們都好好的。
……
顧縱在弄丟了姜以芽后,再那家超市附近找了整整兩天,沒有漏掉任何一個角落。
小隊其他人都覺得姜以芽沒有那么笨,不可能真的躲在一個地方不出來,但顧縱害怕,他擔不得一點閃失。
直到找到最后一個地方,顧縱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沒找到人,但他至少可以確定姜以芽在某個地方還活得好好的。
隊伍重新上路,朝著S市前進。
但顧縱這一路注定不會順利。
雖然他改變了計劃,沒有按照原劇情走,但劇情的力量是強大的,顧縱他們在遇到高速大堵車后,偶遇了從一營地里逃出來的一隊人馬,從而改變的前進方向。
在也正是這個改變,徹底阻礙了顧縱去找姜以芽的腳步。
直到很長一段時間后,他成為了希望基地的基地長,擁有了更多權(quán)利,才終于再次找到姜以芽。
……
衛(wèi)渡影這邊在確定姜以芽還活著后,就直奔S市去了。
溫杏子知道姜以芽只要活著就一定會回家的,所以決定去她家里匯合。
只可惜,他們走的路和姜以芽走到路線不同。
因為越意開跑車的動靜太大,迎來了不少普通喪尸,這些喪尸慢慢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小片尸潮。
衛(wèi)渡影和溫杏子為了節(jié)約時間,就繞開了尸潮,換了一條路走。
雙方就此徹底錯過。
……
又開了十幾分鐘,姜以芽他們的房車在一棟房子前停下。
房屋的主人早就離開了,大門敞開著。
“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痹揭膺M去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才喊人下車。
“辛苦了,等會晚飯我來做吧�!蔽鼬Q岐臉上的止咬器解開了,還換了一身衣服,雖然越意很不情愿把自己的衣服給他,但更不樂意看著他光著身體在姜以芽面前來回晃悠。
“消停點吧你�!痹揭庖宦犨@話,雷達瞬間作響,一聲漂亮的羽毛都炸起來了。
生怕西鳴岐借著做個飯再賣一波慘,好騙取某個連綠茶都分不清的人的心疼。
西鳴岐藍眼乖巧:“雖然受著傷,但我也想為隊伍做點事情�!�
他被姜以芽攙扶著下車,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少女身上,像是將她擁在懷里一樣。謝舟跟在姜以芽的另一側(cè),三人親密得仿佛一家三口。
再看一路開車到這里,又是殺喪尸,又是檢查安全的越意,像極了和他們毫無瓜葛,免費且任勞任怨的保鏢。
“好啊�!痹揭獾阶爝叺脑捯晦D(zhuǎn),朝著謝舟抬抬下巴,“小鬼,把東西都拿出來�!�
謝舟看看越意,又看看姜以芽,最后才把空間里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到了出來。
西鳴岐笑容微不可查地凝固了一瞬,隨之擴大:“天使小姐你想吃什么?”
“你的身體吃得消嗎?要不還是算了吧�!苯匝勘容^擔心他的身體,他可是她之后獨自回家的本錢!
“我可以的。”西鳴岐輕輕捂了一下腰間傷口,懂事的惹人心疼,“如果天使小姐心疼我,愿意再給我一點治療的話,我會非常樂意接受的�!�
姜以芽忙不迭地點頭,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西鳴岐自然地張開五指和她十指相扣,漂亮話如同悠揚的情詩自然而然傾吐出來:“遇到天使小姐是我用糟糕的前半生換來的最大的幸運�!�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進廚房。
越意在心底冷笑出聲,面上仍舊漫不經(jīng)心,斜倚在門框上朝著姜以芽攤開手:“給我兩顆晶核。”
姜以芽從衣服內(nèi)側(cè)口袋里摸出兩顆給他。
他拿完晶核并沒有離開,而是雙指夾起其中一顆,貼在了玫瑰色的唇瓣上,意有所指地朝姜以芽撇去一眼。
一觸即分,一眼即離。
等西鳴岐回頭看的時候,越意已經(jīng)離開了。
幾分鐘后。
姜以芽在二樓的一間臥室里找到了越意。
他坐在陽臺的花架下,攀爬在花架上的花藤早已因為無人打理而蔫巴枯萎,卻絲毫不影響枯枝下美人的風情萬種。
“過來,教你第一課。”
細風纏上姜以芽的腰肢,將她拉到了越意面前。
“現(xiàn)……現(xiàn)在嗎?”姜以芽看著他好整以暇的模樣,突然有些打退堂鼓,“要不晚一點吧,比如吃完飯。”
現(xiàn)在放你走,好讓你和樓下那個卿卿我我嗎?
越意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從藤椅上站起來,長腿往前邁了一步,瞬間將兩人直接的距離縮短到最小。
“男人都賤骨頭,你要先命令他做事,再隨便給點甜頭就好。但給甜頭也是有講究的,要循序漸進。”越意低頭垂眸看著面前的少女,打開雙臂,全然敞開自己。
“抱我�!�
姜以芽卻沒有立刻完成老師的這個指令:“就這樣嗎?你不先給我說一點其他什么的知識點?”
“你想聽什么?要不要我先給你編一本書啊大小姐?”越意哼笑了一聲,彎腰附身下來,兩人臉頰幾乎相貼,“實戰(zhàn)就是最好的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