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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柏文的震驚顯而易見,似乎不能相信艾星會如此坦誠。

    艾星指了指大廳東面的位置,說,“你朋友在等呢,已經(jīng)上菜了�!毖韵轮�,柏文可以走了。

    柏文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艾星下了逐客令,他便沒有糾纏,臨走的時候,他冷冷剜了寧河一眼,卻用很體貼的聲音對艾星說,“你如果喝了酒就不要開車,這間餐廳上個月開始提供代駕服務(wù)。”

    艾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拒絕這番好意,柏文也就去了。

    寧河眼見這一幕,想問的話幾乎涌到嘴邊,又被生生壓下去。柏文那副愛憎分明的樣子總在他腦中盤桓不散,之后的一頓飯吃得便有些食不知味。

    艾星看出他心里有事,可是沒有給他任何解釋,只是拿著鉗子替他剝了兩只螃蟹,把蟹肉堆成一盤,推到他面前。

    然后艾星起身去了一趟盥洗室,正在水池邊清洗手上的油漬時,柏文推門而入,徑直走到他身邊。

    “他就是相片上的那個人嗎?”

    柏文冷冰冰地問,一手支著大理石臺面,一手拿起一張擦手巾遞給艾星。

    艾星接下紙巾,抹著手,平靜地說,“已經(jīng)問過名字,就別“那個人那個人”的叫�!�

    “你還這么袒護(hù)他�。俊卑匚恼f話的音量拔高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圓,“他就是那個人對不對?你怎么好了傷疤忘了痛,還帶他出來吃飯?”

    艾星看他的眼神冷了些,“Bowen,我和誰來往帶誰吃飯,不必你操心,你也不要撈過界�!�

    盥洗室里只有他們兩人,柏文有些肆無忌憚,伸手拉住艾星,煩躁不安地問,“William,你是怎么回事?被他傷得那么深了,怎么突然又接納他?你不是說他走了很久嗎,現(xiàn)在是不是他回來求你復(fù)合��?”

    艾星眼底有了薄怒,態(tài)度還算克制,“今晚這些話我就當(dāng)沒聽見了,下次別再這么胡來�!�

    說完,拔開柏文的手,開始往外走。

    柏文氣急敗壞地站在后面,對著艾星的背影叫道,“你這幾年是怎么過的難道你都忘了?他無非就是長得好看一點(diǎn),我也不難看......”

    話還沒說完,盥洗室的門已經(jīng)在他眼前關(guān)上了。

    從餐廳返回會所的路上,寧河比往常沉默了許多。

    艾星開著車,他坐在副駕,不時地去看艾星,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艾星有點(diǎn)受不了。終于在寧河不知第幾次看過來時,艾星不舍得再折磨他,決定給他一個心安。

    跑車在會所側(cè)門停下,艾星主動過去給寧河松開安全帶。

    寧河在他靠近的一瞬,將他拉住,遲疑地說,“......我知道我沒立場多問�!�

    艾星看著他,輕喟,“別多想寧河,他只是一個朋友,我們之間沒什么。”

    寧河一怔,似乎在措辭,“分開這么久,就算你有其他感情也很正常......”

    艾星搖了搖頭,簡短地說,“但是我沒有�!�

    說完,神情忽然轉(zhuǎn)冷了,手下松掉寧河的安全帶接口,就要抽身下車,卻被寧河一把抓住。

    “為什么...?”寧河的樣子,似乎有些不能相信。

    就這么一瞬,艾星覺得柏文在洗手間里說的那些話或許是對的這個世上可以一再傷到自己的人,真的只有眼前這一位了。

    他一只手撐在寧河座椅的頭枕上,慢慢地靠過去,“你說呢?為什么�!�

    寧河怎么敢說。他是捅刀的那一個、背棄的那一個、一走了之的那一個,就算艾星給他膽子,他也不敢說。

    艾星距離他很近,近到能夠清晰感受出寧河屏住了呼吸、緊繃著肩頸。他的另一只手抬起來,順著那條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上,摸到了寧河右耳戴著的兩枚鉑金耳環(huán)。

    “這是你去日本以后打的耳洞?”

    問題突如其來,寧河的瞳孔縮了縮。

    艾星又道,“怎么想著戴耳環(huán)的?”

    耳垂是寧河最敏感的地方之一,這時被艾星干燥溫暖的指腹搓揉了幾下,耳廓的紅暈迅速蔓延至面頰。他不想說真話,卻也不能撒謊。

    艾星很有耐心地等著他,大有一種不說不讓走的架勢。最后寧河實(shí)在沒辦法了,只能坦白,“我...把婚戒改了,就一直戴著�!�

    其實(shí)艾星在他房里過夜的第一晚就看出來了。當(dāng)年這兩枚戒指是他請洛杉磯本地的知名珠寶師設(shè)計(jì)而成,戒指內(nèi)側(cè)的水紋和鑲嵌的鉆石都被耳環(huán)保留了下來。

    他問寧河,“我這六年一直空窗,那你呢?”

    寧河沒想到他這樣直接,抬眸看著艾星,過了一會兒,說,“沒有�!�

    “沒有什么?”艾星眼神銳利。

    “沒有其他人。”寧河清楚地回答他,說完以后,又問,“你相信嗎?”

    艾星的回答,是在昏暗的車內(nèi)持續(xù)緘默的注視。

    他看寧河的眼神很深,深到寧河幾乎從中讀取不出自己想要的訊息。

    最后寧河無奈地笑了笑,“你不相信�!北砻婵磥磔p描淡寫,心里一團(tuán)擰痛。

    令他沒想到的是,艾星這時主動靠過來,想要吻他。

    自從他們重逢以后,艾星很少主動吻寧河。寧河卻稍微別過頭,避開了這個吻,又輕推艾星,“先回房間吧�!�

    兩個人之間短暫地僵持了一下,最后艾星沒有勉強(qiáng)他,下車前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寧河,這么長的時間,你就沒有想過回來嗎?”

    六年的分離,讓很多簡單的事情變得復(fù)雜,也讓原本可以輕易出口的話變得難以啟齒。寧河沒有想好怎么給出一個體面的解釋。

    好在艾星心里也有想聽卻不敢聽的情怯,并無執(zhí)意讓他回答的勇氣。

    返回房間的路上,寧河調(diào)整了情緒,進(jìn)門以后就說要去給浴缸放水,讓艾星泡個澡放松一下。

    艾星忽然出聲叫住他,“寧河�!�

    寧河回身的一瞬,被艾星攬進(jìn)了懷里。

    盡管艾星不愿承認(rèn),但是聽到寧河說起過去的六年沒有再結(jié)新歡時,他還是長舒了一口氣。他不想追究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畢竟曾經(jīng)的寧河不是一個可以耐住寂寞長達(dá)數(shù)年的人。

    但在等待寧河回答的時間里,艾星一再地做著心理建設(shè):就算寧河和別人睡過,那也是他們分手之后的事,合情合理,他不應(yīng)該介意。

    他自己分明還有一堆解不開的心結(jié),卻總想著要替寧河找出各種理由。

    就算過了這么久,無數(shù)次懷疑過自己愛得不值得,他仍然無法做到對寧河無動于衷。

    他捏住寧河的臉,俯身吻了下去。

    這一次寧河沒有再拒絕,隨之閉上了眼睛,先是感受到艾星唇間的熱度,而后伸出舌尖,與他探索纏綿。

    身體的距離拉近了兩顆若即若離的心,艾星吻了很久,抽離的時候,啞著聲音說,“我相信你。我不是有意追究以前的事......即使你告訴我,在日本有和其他人來往,我也不該說什么�!�

    寧河被吻得還沒回神,恍惚了幾秒,才明白過來艾星話里的意思。

    重逢后的怨懟狠戾不傷人,溫柔寬宥卻是最致命的一刀。

    寧河留下一紙離婚協(xié)議時,總以為長痛不如短痛,不曾想過自己對艾星造成了什么傷害。直到繞了一大圈,重新回到艾星身邊,才發(fā)覺當(dāng)初的逃避真的很難原諒。

    艾星也就不過25歲,他這個年齡的豪門二代,大都在花天酒地尋歡作樂。他卻已經(jīng)自立創(chuàng)業(yè)很久,六年空窗等著寧河,就算問一句分別后的狀況,都不忘加上自己不在意的注解以示成熟。

    寧河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艾星面前潰決。

    有些錯誤其實(shí)是無法彌補(bǔ)的。他終究沒有把艾星寵成一個隨心所欲的小孩子,卻讓他一朝成長,變成了一個患得患失的大人。

    寧河突然有種沖動想告訴艾星,自己在日本經(jīng)歷了什么。他牽住艾星的手,同時解開襯衣下擺的兩顆扣子,然后帶著艾星摸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艾星猝不及防觸到一條手感粗礪的傷痕。

    寧河摁著他的手背,平聲說,“我簽約以后,起初發(fā)展得還算順利,但我每天都發(fā)瘋一樣想你,捱到快半年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受不了了,也想過要回頭。”

    “可是那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事……我被經(jīng)紀(jì)公司的一個高層看上了,他給我下了藥,把我?guī)У劫e館。”

    “可能是劑量掌握得不好,他還沒得逞,我已經(jīng)醒了。因?yàn)榉纯沟脜柡�,抓扯之中我受了傷,后來逃出去報了警,事情卻被公司壓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是情緒壓力太大,我住進(jìn)醫(yī)院的第二天突然倒嗓,一開始完全發(fā)不出聲音,經(jīng)過一段時間恢復(fù),才能勉強(qiáng)說話,但是不可能再上臺唱歌�!�

    “一個歌手不能唱歌,基本等同于一個廢物。經(jīng)紀(jì)公司把我雪藏了,但我還必須履行合約給他們賺錢,就只能寫歌賣歌,卻不能署自己的名字,而是為另一個知名作曲家當(dāng)槍手�!�

    寧河面色平淡,仿佛是在講別人的事情,卻又不敢直視艾星,低頭繼續(xù)道,“我不是有意瞞你,我不想提這個,是因?yàn)?.....”

    他突然停住了,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艾星沉眼看著他,替他說,“因?yàn)槟悴幌朐谖颐媲百u慘�!�

    寧河松開他的手,“你恨我應(yīng)該,不原諒我也應(yīng)該。但我不希望你覺得我可憐,出于同情才給我機(jī)會�!�

    他深吸一口氣,又說,“你問我有沒有想過回來,一開始是想過的�?墒呛髞戆l(fā)生了那些事,我覺得自己如果回頭找你,不管是因?yàn)槭裁�,看起來都像是把你�?dāng)作一條不得已而為之的退路�!�

    “我的嗓子是一年半前才完全恢復(fù)的。在那之前的時間,我也過得很消沉,處在生存鏈底端的茍活之中......”

    寧河沒能說完,艾星將他抱回懷中,緊緊摁著他的肩膀,說,“可以了寧河,別說了。”然后寧河聽到了他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寧河自述時的冷靜讓艾星覺得心痛。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永遠(yuǎn)不能釋懷對方的不告而別,可是就這么短短幾分鐘,他好像已經(jīng)完全原諒了懷里的人。

    后來艾星解開了寧河襯衣余下的扣子,半蹲下去,親吻那條略顯猙獰的傷疤,又對寧河說,“我聯(lián)系最好的整形醫(yī)師,幫你做傷痕修復(fù)好不好�!�

    寧河知道自己不該沉溺貪戀,更不該冒然從艾星那里索取更多�?墒沁@樣一個眼里只有寧河的艾星還是讓他太過懷念。

    他在理智和情感的爭斗之中翻覆了一整晚,躺在床上也不能安睡,最后把艾星弄得不堪其擾了,直接將他拉到懷里,閉著眼睛哄他,“我明天一早要開會,乖乖睡吧�!�

    于是寧河用余下的時間,聽著艾星平穩(wěn)的心跳聲,一點(diǎn)一點(diǎn)攢足了勇氣。

    第二天艾星準(zhǔn)備出門去公司時,寧河送他到門口,從后面將他抱住,慢慢地說,“艾星,說讓你包養(yǎng)什么的都是一時氣話。如果我還有機(jī)會,我們再試試...好嗎?”

    艾星回過頭,視線從玄關(guān)處的那面穿衣鏡上掃過。

    鏡中的艾星穿著襯衣西褲,形容俊朗;而寧河穿著一件艾星留下的寬松T恤,衣服只堪堪遮住臀部,下面是兩條修長的腿,光腳踩在地毯上,顯得慵懶隨性。

    艾星覺得自己似乎無數(shù)次地想象過這一幕場景他和寧河扛住了外界的壓力,又在婚姻里堅(jiān)守了幾年以后,艾星已經(jīng)有了獨(dú)立的事業(yè),可以給寧河提供很好的生活條件。

    寧河繼續(xù)在學(xué)校念書、因?yàn)樗f過喜歡校園環(huán)境,偶爾寫歌,每天排練,屢教不改地晚睡晚起,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工作日的清早睡眼惺忪的起來,跟著艾星身后送他出門,給艾星一個早安吻,并說“Love

    you”......

    艾星沒有讓寧河等很久,他抬起一只手摁住了寧河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腦中一個閃念:不要負(fù)隅頑抗了艾星,你永遠(yuǎn)是寧河的不二臣。

    嘴上已然答應(yīng)下來,他先說,“好�!鳖D了頓,又道,“不是試試,寧河,我從來沒想過和你試試�!�

    助手珍妮和司機(jī)一起在會所樓下等待艾星。

    這天艾星比約定時間晚到了十分鐘,上車前珍妮遞給他一杯美式咖啡。艾星說“謝謝”的聲音不似平常冰冷。

    珍妮心中暗忖,老板大概又從那位情人處得到什么歡喜。

    轎車開入紐約城區(qū),艾星讓司機(jī)繞道送自己去一趟位于上東區(qū)的私宅,他有些東西要帶給寧河。入戶電梯將他送達(dá)十五層A室,他以指紋開門,進(jìn)入客廳的一刻,有些意外地停住了腳步。

    沙發(fā)上睡著一個人,正是前晚在餐廳偶遇的柏文。

    艾星蹙眉盯了他兩秒,半醒不醒的柏文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視,緩緩睜開眼,又迅速從沙發(fā)里跳起來。

    柏文穿著隔夜未換的衣服,在艾星不及防備之下,沖過去將他抱住,嘴里說著,“哥,你怎么才回來?”

    作者有話說:下一章比較長,心機(jī)Boy柏文要出擊了,周日晚更新

    第46章

    難道就沒有寂寞買醉的時候

    艾星扳著柏文的肩,想將他推開。

    柏文堅(jiān)決不松手,嘴里說著,“哥,我錯了,我昨天不該說那些話…你別生氣……”然后抬起臉來,形容可憐地望著艾星。

    艾星不吃他這一套,從自己身后扣開他的指節(jié),“叫我名字,或者你現(xiàn)在就出去�!�

    柏文愣了愣,以前的艾星似乎沒有在稱謂上這么計(jì)較。

    他不敢激怒對方,訕訕地松了手。

    艾星的一只手隨即伸到他跟前,“鑰匙�!�

    柏文搖頭,“你給了我,就是我的了�!�

    艾星盯著他,又說了一次,“Bowen,鑰匙�!�

    柏文抿緊了唇,后退一步,然后難掩怨憤地說,“William,難道就這么一個晚上,你已經(jīng)跟他和好了嗎?”

    艾星不置可否,柏文猜到了答案,苦澀地笑起來,“你答應(yīng)我的那些事,都不作數(shù)了?”

    “......那時我喝醉了�!卑堑纳裆K于緩和一點(diǎn),“你知道我不是在對你說話�!�

    柏文的眼眶有點(diǎn)酸,他抬手揉了一下,眼淚沒有擦掉,反而把眼尾揉紅了。

    即使艾星告誡了他,不要叫哥,他還是自顧自地叫了。

    “哥,他扔下你跑了,可是我陪了你三年。你這三年里低落的時候,我都在你身邊的�,F(xiàn)在正主回來了,你就不要我了么?”

    話不是柏文這么說的。但他有意地打著邏輯的擦邊球,配以委屈的表情講出來,艾星竟有種無從反駁的啞然。

    艾星認(rèn)識柏文是在一場拍賣會上,那時候柏文在走廊角落里被幾個人糾纏,艾星過去替他解了圍。

    柏文的身世有些曲折,他是一位富商的私生子,母親在他高中時拋下他跟著情人跑去芝加哥定居了。柏文從小在紐約長大,不愿離開這里,此后就一個人留在紐約,每個月從父親那里領(lǐng)取幾千美金維持生活。

    艾星見他的第一眼,他臉上有傷,穿著一件和拍賣會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T恤,脖子上帶著一條克羅心的項(xiàng)鏈。

    有那么一點(diǎn)像十九歲時的寧河,只是眼神不如寧河干凈銳利。

    那是艾星的第一印象。

    其實(shí)細(xì)看下來并不像的。柏文是混血兒,只有一半中國血統(tǒng),五官更為西化。寧河帶有東方式的精致,身量也瘦削得多。

    但是艾星思念成疾。過度寂寞之下,或許分出了百分之一的善意給柏文。而柏文是個聰明的小孩,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艾星的秘密。

    有一次艾星喝醉以后被柏文扶回家,柏文在他家里發(fā)現(xiàn)了大幅的寧河的海報,還有很多寧河各個角度的照片。

    柏文生活在一個沒人對感情負(fù)責(zé)的家庭里,從來沒有見過艾星這種人明明自身?xiàng)l件好得令人咂舌,卻如此執(zhí)迷不悔地愛著自己的初戀對象。

    第二天柏文借口自己的社會學(xué)課本落在了艾星家里,那時候艾星剛買下這套私宅,里面除了一張床墊一套沙發(fā)以及寧河的照片,其余什么都沒有。他就直接把鑰匙給了柏文,讓他自己去取。

    柏文的聰明在于,他永遠(yuǎn)知道底牌的重要性。他復(fù)刻了一把艾星的鑰匙,卻沒有冒然用過。一直等到他和艾星已經(jīng)熟悉起來,熟悉到艾星不介意告訴他曾經(jīng)的感情經(jīng)歷,甚至給他看過一段自己和寧河的錄像。

    那里面艾星叫寧河“哥”,叫得性感又動情。

    柏文立刻記住了這個仿佛帶有魔力的音節(jié)。他的中文本來很蹩腳,為了能夠重復(fù)“哥”這個發(fā)音,他主動請了一個私教,教自己講中文。

    他和艾星說的第一句中文是,“哥,你看我這個發(fā)音還標(biāo)準(zhǔn)嗎?”

    艾星制止過他這樣叫自己,但是柏文從他閃動的眼神里發(fā)覺了他動搖的內(nèi)心。所以柏文仍會不時叫艾星一聲“哥”,以此確定自己和艾星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然后他才告訴艾星,自己有了他家的鑰匙。艾星讓他退還,他找了很多借口推脫。艾星本來忙于工作,無從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jì)較,于是這把鑰匙的下落最終不了了之。

    那時寧河還沒返回美國,艾星還在毫無希望且孑然一身地等待著。

    柏文自以為勝券在握,艾星遲早會回應(yīng)他的感情,剩下只是時間問題。

    他怎么也不會料到,長達(dá)數(shù)年的分別,寧河在艾星心里的地位竟沒有絲毫動搖。昨晚同在餐廳時,他坐在二十米開外,仔細(xì)觀察過艾星和寧河的互動。他感覺不出寧河有任何討好或低微的態(tài)度,全程都像是艾星在照顧他。

    艾星為他剝了一盤蟹肉,給他遞去餐巾紙,為他添過一次水,說話時一直看著他。

    柏文聽不見對桌的兩個朋友在聊什么,他幾乎快被嫉妒的火燒得發(fā)瘋了。

    艾星放緩了聲音,試圖給他解釋,“我當(dāng)時醉得厲害,可能把你當(dāng)成了Ning,那些話不是對你說的。抱歉Bowen,以后不要再進(jìn)出我這里,會讓我很困擾�!�

    柏文調(diào)整了情緒,昨晚在艾星這里睡了一夜,他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

    他得不到的感情,也不會拱手讓給其他人。

    于是柏文忍著眼淚說,“William,你那個前任已經(jīng)淪落到在賭場酒吧駐唱了,才回頭找你的。你就這么簡單地被他騙了,難道不應(yīng)該再考驗(yàn)一下他的真心嗎?”

    艾星抬腕看了看表,助理和司機(jī)還在樓下等他。

    “鑰匙我不勉強(qiáng)你退還,我會換一套門鎖。走吧,Bowen�!�

    他恢復(fù)了冷淡,示意柏文不必再糾纏。

    “哥,他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愛你,你還沒看出來么?”柏文垂著肩,走向門口時說了最后一句話。

    艾星似乎愣了一下。柏文的眼神從他身上轉(zhuǎn)開了,快步進(jìn)入電梯。

    寧河在酒吧里再次見到柏文,意外當(dāng)然有一點(diǎn)。

    更意外的是,柏文總能正好選到艾星不在的時間光顧這里,仿佛有什么先知。

    前排座位一般少有人坐,因?yàn)樾蕾p音樂的距離太近,反而失去了想象的美感�?墒前匚氖状温睹婢妥诘牡谝慌诺目兆肋�,寧河很自然地看見了他。

    間隔兩天以后,柏文又來了。坐著上次同樣的位置,喝同一款雞尾酒,一直看著寧河,面無表情,聽完全程,然后走掉。

    這期間寧河與艾星的感情進(jìn)展穩(wěn)定。

    他們畢竟相識于年少,見證過彼此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春,就算后來有如大夢一場,在現(xiàn)實(shí)里撞了個粉碎,那份相愛的基礎(chǔ)總是難以撼動。

    一旦決意放下芥蒂重新開始,兩個人都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珍惜。

    艾星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去華盛頓出差幾天,說好了回來以后帶寧河出門度個假。

    寧河沉溺于相愛的溫情之中,整個人變得柔軟輕信,忽略了柏文可能隱藏的殺傷力。

    當(dāng)柏文第三次出現(xiàn)在臺下,并且客氣地問他能不能喝一杯時,寧河猶豫片刻,還是同意了。

    他大概會后悔這次談話盡管那時坐在他對面的柏文,看起來只是個心思單純的藝術(shù)系學(xué)生。

    柏文還沒走出酒吧,半道上遇見了安格斯。

    準(zhǔn)確來說是安格斯先發(fā)現(xiàn)他,于是把他叫住,“你來這里做什么?”

    柏文本來不欲與他糾纏,甩手要走,安格斯卻很粗暴地把他拽住,“這里是消費(fèi)百萬以上的會員才能入場,你怎么進(jìn)來的?”

    柏文蹙眉不語,安格斯笑得耐人尋味,把他摟得緊了些,咬他的耳朵,“你又傍上誰了?借用別人的身份進(jìn)來?”

    安格斯不說還好,說完以后柏文突然想起他的利用價值。于是柏文跟著笑起來,對他說,“我現(xiàn)在傍著你,你幫我一件事呀�!�

    安格斯一向色令智昏,既有柏文主動投懷送抱,他就毫不猶豫地受下了。他領(lǐng)著柏文去會所前臺開了一間房,一進(jìn)門就拽過柏文扔在床上,和他滾在一起。

    折騰了半夜,他才想起來問柏文要自己替他做什么。柏文仰面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被他掐咬出來的痕跡,抬手擋著眼睛說,“你要幫我找一個人……”

    安格斯聽他簡述了一遍因由,咬牙笑起來,“你還沒對William死心?他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藥?”

    柏文不耐煩地去抓床頭柜上的煙盒,“你幫我找人就行了,哪來這么多廢話?”

    安格斯摁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拿煙,低頭湊過去,冷笑著說,“巧了,我也看中了那個歌手,不如我們聯(lián)手試試?”

    柏文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先是一怔,才無端怒道,“怎么你們都能看上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當(dāng)然沒有你好�!卑哺袼刮罩饣募绨颍凰惴笱艿睾逅�,“但是我沒得到,總是有點(diǎn)不甘愿�!�

    柏文沉著眼,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安格斯的用處。

    安格斯反倒有點(diǎn)按捺不住地問他,“你有什么辦法?我看那個歌手不好搞定,William對他不止是玩玩而已�!�

    一抹很淺的笑意浮上柏文嘴角,他問安格斯,“你知道他們什么關(guān)系嗎?”

    安格斯搖頭。

    柏文有點(diǎn)自得地說,“他們結(jié)過婚,但是Ning跑掉了,這一跑就是六年。想不到吧?”

    如他所愿,安格斯露出了震驚而錯愕的表情。

    柏文又說,“他們分開六年,現(xiàn)在重逢不到兩個月,就想復(fù)合,做夢吧!”

    “六年的時間,誰能保證不出一點(diǎn)意外?難道就沒有寂寞買醉的時候,填補(bǔ)空虛的時候?只要找出任何一點(diǎn)瑕疵,就可以把他們的信任敲得粉碎。”

    “那個Ning當(dāng)初在樂隊(duì)時的照片,現(xiàn)在還能從網(wǎng)上搜出來。他是個很隨便的人,緋聞流言不少,演唱會上吻過歌迷,和男生女生都有曖昧�!�

    “艾星等了他這么久,如果發(fā)現(xiàn)他背著自己搞上了其他人,該有多憤怒。”

    “只要你幫我找到這個人,也許Ning就會被William掃地出門,你也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手他了。”

    柏文笑著說完,沖著安格斯眨了眨眼,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第47章

    我一次都沒有搜過你

    艾星返回紐約這天晴空萬里。他一下飛機(jī)就直奔會所而去,在車上小睡了片刻,臨近會所時好像有靈犀一點(diǎn),自己就醒了。

    司機(jī)也在這時問他,“前面那個人是不是寧先生,要停下來接他嗎?”

    艾星說,“不用,你把我在這里放下吧�!�

    亞特蘭蒂斯會所外面有一塊用花圃做成的小迷宮,大約半人高,盛夏時節(jié)綠意盎然,寧河戴著無線耳機(jī),就站在迷宮的入口處。

    他穿了一件白T恤,下身是帶有破洞的深色牛仔褲,腳上一雙平底波鞋,看起來不像是27歲的青年,倒像個剛?cè)胄@不久的大學(xué)生。

    艾星徐徐走到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掌心撫上他的后頸。寧河倏然回身,又被艾星順勢摟住,然后低頭吻了下去。

    花園里還有不少客人,一對同性戀人在這里接吻似乎太過大膽。寧河擔(dān)心給艾星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立刻想要掙脫,卻被艾星緊緊扣住了。

    “乖,別動�!�

    艾星咬著他的下唇,口氣溫柔地哄他,趁他閃神的一瞬撬開他的牙齒,與他深吻。

    寧河的反抗都被壓制得像是調(diào)情般的拉扯,他只能束手就擒,被艾星強(qiáng)勢勾纏的唇舌在口腔里頂弄得喘不過氣來。

    只不過一個吻而已,到后來寧河竟有些腿軟。艾星扣著他的腰將他扶住,在他壓抑的喘息聲里笑道,“我也沒做什么,這就站不住了?”

    寧河穩(wěn)了穩(wěn)神,反攬住艾星的肩,低聲說,“我們艾星長大了,不是當(dāng)年那個17歲高中生了......”

    以艾星如今的身份,誰也不敢同他這樣講話�?墒菍幒硬灰粯�,他說了便說了,艾星反倒很受用,一面牽過他的手,往他掌心里塞了一件小東西。

    那是一把智能鑰匙。寧河不明就里地掂了掂,艾星對他說,“我家的鑰匙,收好了�!�

    這么久以來,都是艾星單方面來找寧河,寧河從來不敢多問他的私事。如今鑰匙給了,意味著兩個人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寧河心里便有些鼓舞。

    “你要帶我去參觀一下嗎?”他主動地問,想借此多了解一些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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