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羅佳沒哭，只是試圖理智判斷，她到底有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刀槍不入。

    如果她成為全院著名的工具人，長寧建院來最大的笑柄，她還有沒有勇氣繼續(xù)在這待下去。

    出電梯，羅佳垂目往家走，某一刻視線抬起，她看到站在門口的頎長身影。

    她有二十二天沒看到程進，有一次她出辦公室，在走廊里看到程進背影，第一反應(yīng)，是掉頭回去。

    羅佳知道，程進也在故意躲著她。

    她猜過程進躲她的原因，可能是不想正面沖突，可能是避免尷尬，也可能…就是單純地不想見她。

    三周，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在程進眼里，羅佳把鵝蛋臉瘦成了瓜子臉；

    在羅佳眼里，程進明顯消瘦了一整圈。

    邁步上前，羅佳面色無異：“你怎么來了？”

    程進直視羅佳，不答反問：“你氣消點了嗎？”

    羅佳沒想過程進會這么問，頓了片刻：“還有其他事嗎？”

    程進：“我好想你�！�

    他瘦了很多，原本痞氣的眉眼，現(xiàn)在變得更加深邃，比起從前的玩世不恭，現(xiàn)在看起來倒多了幾分深情。

    羅佳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來找我是因為照片的事吧？”

    程進整個胸腔都在發(fā)悶，“我不想外面胡亂猜測，你再給我個補過的機會可以嗎？”

    羅佳：“照片不是我叫人發(fā)的，我也不會到處亂說話�！�

    程進心疼到眉心一蹙：“我不是怕他們說我�！�

    羅佳表情淡到事不關(guān)己：“如果你怕影響藍(lán)淇，那你們自己看看怎么解決，還是需要我配合你演什么？”

    程進心疼到俊臉扭曲，低聲問：“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我不喜歡藍(lán)淇，我喜歡的是你！”

    羅佳回視程進，突然道：“我原諒你了�！�

    “……”程進意外，眼里滿是不敢聲張的驚喜。

    羅佳一眨不眨，“我相信你說的�！�

    程進滿眼希冀，試探性地動了動嘴，他想說和好。

    羅佳在他出聲之前道：“但我沒辦法再喜歡你了。”

    程進的表情剎那僵住。

    羅佳不是報復(fù)，只是實話實說：“理智告訴我，不選你，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你這么優(yōu)質(zhì)的對象，但我記性好，只要看到你，我就會想到那些開心的瞬間，不過是我偷了別人的劇本。”

    鼻子太酸，眼眶發(fā)燙，羅佳強迫自己勾起唇角：“我不想跟你玩了，老演戲也沒意思，我想找個認(rèn)認(rèn)真真喜歡我，能跟我談一場普通又正常戀愛的人�！�

    眼淚不爭氣地掉下，羅佳沒讓唇角掉下。

    程進眼眶通紅，眼里都是淚。

    他看出這一刻羅佳不是在賭氣，沒人比他更懂，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吃。

    羅佳原諒他了。

    只是不再喜歡他了。

    得知照片的事，程進第一時間聯(lián)系藍(lán)淇，沉聲問：“是不是你？”

    藍(lán)淇沉默半晌，回了句：“…從這一刻開始，我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因為程進不再信任她，也不在乎這么問，她心里會不會受傷。

    藍(lán)淇跟程進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要回德國了，希望羅佳能原諒你，就像你原諒我一樣。”

    第65章

    不準(zhǔn)備再回夜城了

    放假前的最后兩天，羅佳點燃自己，為大家創(chuàng)造打雞血的八卦素材。

    一些人甚至心煩，怎么這么快就放假了？

    這要是趕在日常，任何倆人單聊都是999+的消息。

    羅佳跟羅凱一起從夜城飛回渝城，原本還怕她媽看見羅凱拄拐擔(dān)心，結(jié)果到家才發(fā)現(xiàn)，她媽臥床養(yǎng)病，是兩個姨在輪流照顧。

    二姨：“你媽上個月做的腰椎手術(shù)，怕你倆擔(dān)心，沒跟你們說，這都出院十多天了�！�

    床邊，羅凱跟周麗玲執(zhí)手相看淚眼，互相心疼，互相交流病情。

    羅佳站在床尾，打量周遭的一切。

    羅凱還不到七歲，她爸就去世了，這些年一直是周麗玲帶著他們姐弟一起過。

    日子過得雖然辛苦，但周麗玲從不馬虎，如果她能下床收拾，不會讓床頭柜上散著一堆藥，沙發(fā)上不會放衣服，餐桌上也不會擺著盤盤碗碗。

    羅佳自然不會怪兩個姨沒收拾好，她只是怪自己。

    是她這個當(dāng)女兒的，當(dāng)大姐的，沒有做好。

    當(dāng)天羅佳沒讓任何人幫，做了一大桌子菜，不僅把二姨夫喊來，還把三姨夫一家也叫到家里。

    感謝的話不必深說，臨走前羅佳硬塞給表弟和表妹每人三千塊，一番推搡，勉強收下。

    羅凱拄拐，他們家沒電梯，羅佳下樓去送，等到再上來，看見羅凱架著拐在廚房洗碗。

    她趕忙過去：“你洗什么，進去陪媽聊會天。”

    羅凱：“你去陪媽聊天，做這么多人的飯累死了�！�

    羅佳搶羅凱手上盤子，“我不累，你趕快去�！�

    羅凱跟她爭搶，兩人一個手上沒勁兒，一個腿上沒勁兒，各有各的短板，一時間難分伯仲。

    爭搶中，羅凱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羅佳意外：“你怎么了？”

    羅凱別開視線：“迷眼睛了�！�

    羅佳又不是傻子，蹙眉道：“趕緊說，什么事？”

    羅凱剛開始九曲十八彎的折，折到最后羅佳快要發(fā)飆，羅凱才說：“你最近已經(jīng)很不開心了，我要你照顧，媽要你照顧，家里親戚也要你照顧…”

    羅佳擰著眉：“我什么時候不開心了？”

    羅凱紅著眼：“你好看，人又好，男朋友隨便找�！�

    羅佳滿眼狐疑：“誰跟你說什么了？”

    羅凱思前想后：“程進來我學(xué)校找過我…”

    程進去找羅凱，羅佳著實沒想到，更沒想到羅凱的術(shù)后治療方案和恢復(fù)指導(dǎo)也是程進在幫忙。

    她以為那天之后，程進再也沒去定安醫(yī)院。

    羅佳短暫出神，羅凱問：“姐，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你能原諒他嗎？”

    羅佳隨口問：“是你你會原諒嗎？”

    羅凱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他是很缺德，我要不是下不去床，那天高低不能只打他一拳�！�

    羅佳眼底飛快閃過意外，差點脫口而出：【你還打他了？】

    懸崖勒馬，羅佳慢半拍說：“我跟他分了，以后任何情況下不要跟他動手。”

    說完第一秒羅佳就后悔了。

    她和程進之間，沒有以后。

    羅凱也不會再見到程進。

    因為她準(zhǔn)備留在渝城了。

    第66章

    過年羞辱

    羅佳不是個猶猶豫豫的人，當(dāng)年說去夜城是她做的決定，如今留在渝城也是她做的決定。

    周麗玲不同意，“我很快就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你在夜城工作那么久，回來干什么？”

    羅佳：“醫(yī)院又不是只有夜城才有，我在渝城照樣能工作�！�

    周麗玲著急：“你從畢業(yè)就在長寧，都待習(xí)慣了，那里薪資待遇也好，你又剛升職…別亂搞，等過完節(jié)跟你弟一起回夜城�！�

    羅佳：“早幾年全國是沒有比長寧福利待遇更好的私立醫(yī)院，但前年岄州開了歲寧山莊，去年渝城也在籌備大型私立醫(yī)院，還是陸家的項目。我早就想過，如果能守家在地，為什么非要去夜城？”

    周麗玲態(tài)度開始動搖，羅佳順勢勸導(dǎo)，當(dāng)天晚上，這事半成。

    周麗玲讓羅佳先別著急，等把年過了再說，畢竟現(xiàn)在渝城的私立醫(yī)院還在建，誰知道是新年一過還是年底才能正式營業(yè)。

    黑暗中，羅佳躺在床上，這事在她心里已經(jīng)定了。

    她不想再回夜城，也不想再看見某些人。

    以前聽說為了某個人放棄某座城，羅佳只覺得矯情，畢竟她那么惡心顧伯寧，都沒離開長寧半步。

    后來她以為跟程進分手也可以。

    事實上她也堅持了一段時間，可只有羅佳自己心里清楚，跟程進同一屋檐，她每天都是煎熬。

    怕他來找她，怕他不找她，怕自己恨他，更怕自己還愛他。

    羅佳分分鐘都想找個新人，因為她怕哪天就突然聽到程進身邊有了新人。

    她怕自己受不了。

    既然夜城充滿恐懼，那羅佳索性棄了。

    捋清所有，羅佳以為自己會心思通透，可實際上，心如刀絞，哪怕眼睛閉得再緊，眼淚還是順著鼻梁洶涌而下。

    過年當(dāng)天，家里開著電視，周麗玲被扶到沙發(fā)上靠著，羅凱坐在一旁，撐著傷腿摘豆角，羅佳在廚房做菜。

    桌上手機響，羅凱：“姐，你電話。”

    羅佳出來接，屏幕上沒存名字的陌生號碼，顯示‘夜城’。

    羅佳接通：“喂？”

    手機里傳來久違的男聲：“新年好。”

    羅佳拿著手機去了廚房，態(tài)度十分冷淡：“你有事？”

    顧伯寧：“好久沒聯(lián)系，問候一聲。”

    羅佳：“謝謝，沒事我掛了。”

    顧伯寧：“羅佳，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羅佳蹙眉，大過年的，晦氣！

    忍著口出惡言的沖動，羅佳冷淡：“不能�！�

    顧伯寧聲音低沉：“…現(xiàn)在不光長寧，只要是這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被程進耍了，我保護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在你背后嚼舌根子�！�

    他故意不提藍(lán)淇辭職回德國，專撿刺耳的說。

    羅佳面上發(fā)紅，她不信顧伯寧有多喜歡她，恨她倒是真的，大過年的跑她面前羞辱人。

    壓低聲音，羅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謝謝了，跟你在一起我怕有人當(dāng)面嚼我舌根子�！�

    顧伯寧沉聲：“我好歹跟你正常談戀愛，程進拿你當(dāng)猴兒耍，你覺得露臉的事兒，現(xiàn)在除了丟臉就是笑話！”

    羅佳不動聲色：“我跟程進只是分手，不是不聯(lián)系，你要忘了上次被他打得有多疼，我不介意幫你轉(zhuǎn)達一下�！�

    顧伯寧沉默，羅佳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到他的臉色。

    過了好一會兒，顧伯寧原形畢露，諷刺道：“我本來想給你兜個底，讓你以后在長寧不用低頭做人，既然你好賴不知，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我也想看看你最后能找個多優(yōu)秀，主要是‘真心’對你的男人�！�

    他咬重了‘真心’二字，殺人不見血。

    電話掛斷，羅佳把手機揣進兜里，她沒去客廳，直接在廚房準(zhǔn)備。

    剛開始覺得自己心平氣和，絲毫沒受影響，可切著菜，她突然看到手背上出現(xiàn)一大滴水痕，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鼻子很癢，羅佳抬手，一聲不吭地擦掉。

    第67章

    現(xiàn)世報

    三個人圍桌吃飯看春晚，說是看，其實是聽。

    春晚一年比一年無聊。

    羅佳把手機靜音放在兜里，等到看見黃欣雨發(fā)來的微信，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

    黃欣雨微信七點五十幾發(fā)的，內(nèi)容：【佳姐，快看，蔣楨出事了】

    羅佳打開微博，熱搜上很多都是春晚相關(guān)，唯獨蔣楨在第一掛著【爆】。

    點進去一看，狗仔爆蔣楨跟圈內(nèi)多人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其中有男明星，導(dǎo)演，資方，連哪部劇，時間線都捋的清清楚楚，跟實錘無異。

    大年三十上熱一，算是丟臉丟到全國人民面前了。

    熱搜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蔣楨還未做回應(yīng)，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鍋了，有人扒出蔣楨在韓國出道時的緋聞，甚至有人提到蔣楨交往最長的男朋友在長寧骨科。

    羅佳低頭看手機，屏幕忽然切換成來電顯示。

    依舊是沒存名字的號碼，羅佳蹙眉，掛斷。

    顧伯寧再次打來。

    羅佳直覺可能跟蔣楨有關(guān)，她起身回房接通。

    顧伯寧顯然著急：“程進跟藍(lán)淇談過的事兒不是我說的，跟我沒關(guān)系�！�

    突然聽到這兩個名字，還是并排出現(xiàn)，羅佳心里翻騰，不爽：“你想說什么？”

    顧伯寧：“我不知道照片的事兒是不是蔣楨做的，她快兩個月前找過我一次，說藍(lán)淇是程進前女友，還說藍(lán)淇劈腿，程進來長寧，包括追你，都是為了氣藍(lán)淇，我沒搭理，也絕對沒做任何上不了臺面的事兒�！�

    “如果程進要報復(fù)，別拖上我，跟我無關(guān)�！�

    羅佳之前還在猜照片的事是蓄意還是天意，只不過她沒本事，無法確認(rèn)。

    如今顧伯寧的話幾乎坐實了蔣楨上熱搜的原因，程進就是在報復(fù)她。

    短暫沉默，羅佳：“你去找程進，找我沒用�！�

    顧伯寧不悅：“羅佳，如果這事兒跟我有關(guān)，我不得好死�！�

    羅佳：“我跟程進已經(jīng)分了，我沒他聯(lián)系方式�！�

    在蔣楨上熱搜前，包括顧伯寧打上一個電話時，他還信心滿滿，猜測肯定是程進不要羅佳。

    但如今看來，程進哪是不要，是羅佳不給。

    顧伯寧心虛，怕被蔣楨牽連，怕被別人扒出身份，戴一頂綠帽子不夠，還是多頂。

    他突然好聲好氣：“我欠你一句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不起，跟你在一起時，蔣楨回來找我，我曾經(jīng)猶豫過，你罵我腳踩兩條船沒罵錯，是我對不起你在先，但你相信我羅佳，我說后悔也是真的，跟你在一起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不想回頭了…”

    “就是因為我不想再跟蔣楨在一起，她才會來長寧鬧，程進跟藍(lán)淇談過的事兒，我發(fā)誓跟我無關(guān)。”

    生怕羅佳不信，顧伯寧：“而且我知道程進他爺是上任夜城市長，他當(dāng)眾打我我都沒說什么，怎么會背地里給他使絆子？”

    這是羅佳第一次知道程進到底是什么背景。

    之前看各科領(lǐng)導(dǎo)包括院領(lǐng)導(dǎo)對他的態(tài)度，羅佳就知道他不可能只是個天才這么簡單。

    顧伯寧一會兒發(fā)誓一會兒詛咒，羅佳承認(rèn)，她因為想聽程進，所以耐心聽完了。

    當(dāng)顧伯寧覺得羅佳會心軟時，她不急不緩，說了四個字：“跟我無關(guān)。”

    羅佳掛了電話，把顧伯寧的號碼拉黑。

    夜城的人和事，她再也不想知道，那句話怎么說的？

    圈子不同，不必強融。

    第68章

    她走，他來

    蔣楨在事發(fā)兩個小時后，發(fā)了條微博：【謠言止于智者】

    狗仔跟瘋了一樣，像是大過年有KPI，揚言即刻開始，每三小時爆一段蔣楨的情史。

    第一段爆她在韓國跟某個偶像團體里的老幺睡過，那時兩人對外人設(shè)都是單身，就算被爆，說是正常戀愛也無所謂。

    但炸就炸在，那男的當(dāng)年才十七，還是未成年。

    第一個大瓜就掀起千層浪，喜歡那個男明星的粉絲快把蔣楨，嚇得她臨時關(guān)閉評論。

    三小時后，狗仔爆蔣楨跟國內(nèi)某已婚男導(dǎo)演有一腿…

    除夕守歲，網(wǎng)上不知多少人吃著瓜，又過了一年。

    羅佳只等到導(dǎo)演那波爆料，之后便無心再看。

    那么多人看蔣楨的笑話，也有很多人在看她的笑話，每個人都是猹，每個人也都避免不了給人當(dāng)瓜。

    長寧各科室領(lǐng)導(dǎo)在過年期間也要去醫(yī)院值班，科主任更是初五就算正式上班。

    羅佳初五給鐘主任打了通電話，除了拜年之外，就是提辭職。

    意料之中，科主任問緣由有挽留，但羅佳辭心已決，她甚至沒有找好下家。

    電話掛斷，羅佳久違的一身輕松，像是終于跟夜城的所有切斷。

    羅凱因為腿的原因，在渝城過了十五，羅佳送他回夜城，擔(dān)心是其一，她還得去退房，收拾東西。

    黃欣雨把羅佳在長寧的東西收拾好，兩人一起吃飯，黃欣雨哭得不行，羅佳邊掉眼淚邊笑，“有空帶你男朋友來渝城玩，我招待你們�！�

    黃欣雨憋不住事，“因為程主任嗎？”

    羅佳回的很快：“不是，跟他沒關(guān)系�！�

    黃欣雨：“你倆分手，是不是他的錯？”

    羅佳笑著搖頭：“不是，你別對他有意見，以后你們該怎么處就怎么處�！�

    黃欣雨送羅佳去機場，前者一直紅著眼眶，羅佳還安慰她，結(jié)果等羅佳轉(zhuǎn)身往安檢口走時，視線忽然一片模糊。

    夜城飛渝城，三個小時不到，從前羅佳總坐這趟飛機，還覺著慢。

    但這次就算沒睡覺，還是一眨眼就到了。

    就像有些東西，哪怕眼睜睜瞧著，最后也只能任他溜走。

    回家，周麗玲戴著護具在廚房準(zhǔn)備飯菜，羅佳趕緊上前把她扶到沙發(fā)上。

    周麗玲：“我沒事了，你不要大驚小怪�！�

    羅佳：“往后咱倆在一起生活，你做飯的日子有的是，不愁拿不到刀�！�

    回渝城前羅凱就跟周麗玲通了氣，叫她別問羅佳男朋友的事，這段時間周麗玲絕口不提，還是前些天羅佳主動把話挑開，說是正常分手。

    現(xiàn)在周麗玲也不避諱：“回來也好，就在本地找男朋友，以后哪都不去，就留在渝城�！�

    羅佳輕松：“放心吧，你給我的這張臉，我能同時找好幾個男朋友�！�

    ……

    在家休息兩天，等夜城郵的行李一到，羅佳整理好，然后去離家最近的公立三甲醫(yī)院報道。

    她有在長寧當(dāng)護士長的經(jīng)歷，去哪都是康莊大道。

    新醫(yī)院，依舊是骨科，還是護士長，薪資待遇雖然跟長寧差了很多，但扣除房租水電和交通，在渝城也是衣食無憂。

    一連幾天，羅佳很快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

    她在辦公室，有人敲門：“護士長，主任叫大家過去，開個小會�！�

    羅佳起身去會議室，此時屋內(nèi)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饒是如此，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分外醒目的某人。

    第69章

    不想丟人丟到家門口

    羅佳跟那人隔著整張會議桌，又時隔二十天不見，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看見他。

    公立醫(yī)院科室沒有那么多人，總共三十來個，人到齊，科主任喜笑顏開的說：“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同事，程進程主任，你們應(yīng)該聽過程主任的大名吧…”

    周遭夸贊聲不絕于耳，對其他人可能是恭維，對程進，頂多算個人簡歷。

    這一幕，似曾相識。

    羅佳作為護士長，要單獨跟程進做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