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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給曼找對象,趙三哥幫著看看�!�

    趙志峰心里就是一梗。

    已經在他心里的姑娘,被村里的死小子惦記上了?

    這怎么能行!

    他已經去醫(yī)院檢查過了,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yǎng),傷病的地方恢復的不錯,再修養(yǎng)一段時間,完全可以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干活啥都不會有影響。

    至于是否能再做高強度的運動,能否回到部隊,這個還不能確定,要看后續(xù)的休養(yǎng)情況。

    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他也該表明心跡,順便威懾一下村里這幫死小子,宣誓主權。

    借著往嘴里扒拉飯,趙志峰裝作沒聽見蘇華的話。

    提起了別的話題。

    “對了,小曼,明天鐵條就能送來。我還讓人搞了兩張鐵皮,木門包上也結實�!�

    該表功的時候,也得給自己表功。

    果然,蘇曼感激的道,“這也太麻煩趙三哥了�!�

    心里琢磨著,以后得多做點好飯菜,讓趙三哥把身子快點修養(yǎng)好。

    蘇華在心里默默加了一條找妹夫標準,耳朵不能不好使。

    安窗戶的料都備齊全了,蘇曼就去找了范木匠,明天就安窗戶。”

    這兩天,她已經把兩張被子,兩張褥子都做好了,兄妹兩蓋上了厚實暖和的新被褥。

    可那窗戶呼呼冒冷風,不管炕燒的多熱乎,第二天早上臉都凍的冰涼。

    第二天,一輛卡車停到了蘇曼家門口,從車上抬下來兩捆鐵條,還有兩大片鐵皮。

    送貨的師傅帶著鋼鋸,量著窗戶的尺寸,在院子里刺啦刺啦的將鐵條剌好。

    范木匠也開始安窗戶。

    村子里停了輛大卡車,不少村里人都來看熱鬧。

    往窗戶上安鐵條,這還是村里的第二戶人家。

    第一戶是趙大奶,那還是二十來年前。老人家有本事,看事時結交的城里一個大人物,搞來了鐵條,安到窗戶里,屋子弄的跟鐵桶似的,可嚴實。

    雖然看著好,村里人家卻沒人舍得拋費這個錢。

    王萍聽到消息,特意跑過來看,聽說這些鐵條鐵皮是趙志峰弄來的,眼神就是一閃。

    鐵做的東西,屬于工業(yè)制品,老百姓買是要用工業(yè)券的,鐵條還沒聽說過個人能買呢。

    想來趙志峰是托了關系,看來即使他不在部隊干,也還是比村里的其他小伙有能耐。

    看到他現在走路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王萍心中升起一股后悔。

    當初不應該沖動之下就跑去趙家,大鬧一場退了親,回家她爸把她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她才知道她爸的一片苦心,可是已經晚了。

    因為王家出事,王萍的對象更是不好找,在鎮(zhèn)里勾搭的那個小何,她更是著急把關系釘死嘍。

    和王老蔫商量好,做了個局,讓他把兩人堵在了被窩里。

    哪曾想那個小何真不是個東西,穿了褲子就不承認,還反手將王老蔫推了個跟頭,自己跑了。

    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成雙。

    小何跑了,王老蔫沒抓住,就算是去報公安,小何也能反咬一口,說他們父女二人誣陷。

    王萍算計落空,看著趙志峰和蘇曼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刺紅了她的眼。

    這個小娼婦,大庭廣眾之下,就和男人調情,真不要臉。

    要不說狗看到什么都是屎。

    人家蘇曼正和趙志峰說晚上請客的事。

    “趙三哥,這兩個師傅都是看你的面子才幫忙的,一會你可得把人留住在這吃飯,我多做幾個菜�!�

    “行,也不用太麻煩,都不是外人�!�

    蘇曼笑著嗔怪,“人家大老遠的來,才是真麻煩。

    還有,把趙二哥也請過來,讓他叫上那天巡邏的民兵,那天多虧了他們,要不我和我哥沒準現在都入土嘍~”

    蘇曼開著玩笑,趙志峰卻莫名的心疼了一下。

    責怪了句,“別胡說”,隨后保證道,“以后都不會讓你再遇到危險�!�

    蘇曼眨了眨眼,這話怎么感覺別別扭扭的呢?

    第49章

    請客

    范木匠高聲叫著,“曼丫頭,過來看看這樣行不行?”

    蘇曼脆聲應著,“欸~

    來了�!�

    剛才那古怪的感覺在腦中劃過,瞬間被彈走。

    叮叮哐哐大半天,差不多下午兩點多,蘇曼家的窗戶終于是安好了。

    每間屋的窗戶都是分為上下兩部分,下面的部分是固定的,不能打開,安的是玻璃。

    上面的部分窗軸在頂部,開窗戶時向外推開,糊的是窗戶紙。

    看著亮堂的窗戶,里層隔著一扎的距離就釘了一根鐵條,嚴實又密實,還有被鐵皮包上的結實木門,蘇曼滿意極了。

    這會屋里不但暖和不漏風,就算下來幾頭熊,也得折騰一陣才能闖進屋子。

    滿滿的安全感。

    外屋地大煙小氣的炒著菜,蘇曼喊了一聲,“哥,菜好了,招呼大家伙吃飯吧~”

    晚上吃飯的人不少,韓瑤也過來幫著蘇曼做飯做菜。

    一張桌子不夠,韓瑤家的炕桌也抬了過來。

    冬天在這個地區(qū),大家伙一般都是坐在炕上吃飯,炕散發(fā)的熱乎氣,菜也不會涼的那么快。

    屁股底子坐的熱乎乎,邊吃飯邊聊天,在外邊挨凍受累了一天,整個人都松快下來。

    至于脫鞋上炕吃飯腳臭的問題,大概率不會發(fā)生。

    腳愛出汗的人,一般都會在鞋窠子里塞上烏拉草,透氣除臭還吸汗。

    就算是桌子底下冒出一股腳臭味,一般也都是淘孩子的小臭腳。

    玩鬧瘋跑了一大天,到了下黑一脫鞋,那鞋窠子都是潮的,養(yǎng)孩子仔細的人家,都會把棉鞋墊掏出來,放在炕席底下烙一晚上,第二天熱乎乎的墊在鞋子里。

    炕桌擺在了東屋,滿滿登登,做了兩張桌子。

    范木匠看著端上桌的菜,直嚷嚷著,“小曼,咋做這些菜,太拋費了�!�

    “拋費啥,在坐的各位,哪個不是幫了我們兄妹的大忙,多謝的客套話我也不說了。

    大家伙忙活了大半天,好好喝幾杯。

    哥,給范二叔他們倒酒。”

    蘇曼把菜都端上來,也坐在了蘇華旁邊,熱絡的讓大家多吃肉,蘇華拿著酒瓶子挨個碗都倒上。

    韓瑤挨著蘇曼坐,筷子直奔溜肉段。

    她也是個爽利的性子,“這菜我還是頭回見,小曼做的時候,又是肉又是裹面,還得用油炸,都是好玩意,這得多好吃,我可得先嘗嘗�!�

    入口,咸香口,外面裹的面糊酥脆一咬“咔滋”一聲,里面的肉鮮嫩,還會爆油汁。

    “哎媽呀,這也太好吃了!”

    “快快,大家伙都伸筷子,快都嘗嘗~”

    桌子上整整八道菜。

    上次分的五斤狼肉蘇曼都燉了,放了大料和白酒,去了腥氣,壓住那股酸味,燉的時間長,已經軟爛。

    野雞燉蘑菇,還放了粉條。

    紅燒兔肉,醋溜白菜片,油炸花生米。

    還做了一個豆角絲炒肉,這豆角絲用的是干菜,還是趙大奶給的。

    這個地區(qū),夏天菜園子菜大片下來的時候,吃不完都會晾干菜。

    加上秋天囤的秋菜,土豆蘿卜大白菜。

    一整個冬天,飯桌上就都是這些菜。

    因著蘇曼分家時已經是秋末,干菜,秋菜都沒有,趙大奶送了不少過來。

    大伙看著那一大碗一小盆,都是肉,眼睛都綠了。

    伸筷子就往肉上夠,香的舌頭差點吞下去,范二叔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肉,頻頻夸贊,“小曼做菜是這個”,比著大拇指。

    關鍵是她舍得給人吃啊,這一桌子都是好料,這姑娘大氣,可交。

    之前,范木匠是出于可憐同情,想著幫蘇曼兄妹一把,現在倒是有種要和蘇家長久相交的想法了。

    趙志河邊吃肉邊感嘆,難怪三弟前陣子還跟骨頭架子似的,這段時間那臉蛋子上都長肉了,蘇曼這姑娘做飯的手藝真是那個,頭子!

    要想做菜好吃,一個要調味料齊全,另一個就是要舍得放油。

    蘇曼請客答謝,自然要舍得。

    一頓飯,酒管夠,肉管足,吃的是酣暢淋漓。

    韓濤想著有人開車,也過足了酒癮。

    走的時候,蘇曼跟著趙志峰送他到大門外,雖然喝多了,他走路還是一條直線。

    大著舌頭,對著蘇曼道,“嫂子這菜做的忒好吃,以后家里有啥事,你盡管吩咐�!�

    “臭小子,快走吧!”,趙志峰抬腳就往韓濤屁股上踹,因為現在動作還不太利落,被韓濤噌的一下躲過去了。

    別看喝大了,一點不影響身手,“是,營長!”

    心里暗暗吐槽,營長那眼睛都要長人家姑娘身上了,他可是偵察兵,要是這都看不出來,也別說自己是營長帶出來的兵。

    再說,營長他是那熱心人,好心人嗎!

    練他們的時候,那可是一副鐵石心腸,絕不手軟!

    巴巴的托關系搭人情弄這些鐵條鐵片子,還不是狼子野心!

    哼!

    “小吳,開車�!�

    嫂子?蘇曼被叫的一愣,腦中空白了三秒鐘。

    韓濤上次來她家調查王老蔫丟錢的案子,今天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沒想到,他和趙志峰以前還是戰(zhàn)友的關系。

    他這聲嫂子,是說她和趙志峰??

    趙志峰在心里給韓濤記了一功,這小子,有眼色。

    不過,他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還不是表明心跡的時候。

    你走個路都拖拖拉拉,跟個廢物似的啥活干不了,還想讓人家姑娘歡歡喜喜的同意和你處對象?

    人家姑娘又不是腦袋讓驢踢了,就愿意吃苦受累,伺候一個殘廢秧子!

    你咋那么特殊呢,長犄角了��!

    趙志峰笑著和蘇曼打哈哈,“這小子,以前就這樣,喝點貓尿,嘴就沒個把門的,啥虎話都往外冒�!�

    蘇曼也笑著說起村里醉鬼鬧出的笑話,

    “去年過年的時候,趙五叔喝醉了,非得和他小兒子一起抱柳樹認干爹,以后好長大個�!�

    把這股尷尬勁掩了過去。

    “哈哈哈~”

    兩人說笑著招呼了一聲,趙志峰也回了家。

    此時,王老蔫家。

    王萍啪嚓一聲,把葫蘆做的水舀子摔了個稀碎。

    田玉芬正在水缸旁的菜板子上切菜,崩起來的碎葫蘆瓢正好打在她的臉上,不是很疼,卻嚇了一大跳。

    被繼女摔在臉上,隨后就是一陣委屈。

    王萍這個動作,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第50章

    去趕集

    田玉芬壓下那股心酸委屈,半是責怪半是討好,“你這孩子,這是咋地了?”

    對王家的孩子,她一向容忍性很大,是溫柔周到的好后媽。

    “還咋地了?丑妮你也不管管,姑娘家家的,又是打新窗戶,又是招的狼門野戶的,一院子都是大男人幫她干活,她也不嫌磕磣!

    還和趙志峰在那調情,她名聲本來就臭,可別影響到我和大姐!”

    前面的話都是鋪墊,后面出現的具體人名,才是王萍想說的重點。

    “啥?你是說那死丫頭和趙志峰處對象呢?”

    “可不是咋的,香的臭的都往家里招,她還真不挑!

    打新窗戶那錢哪來的,怕不是賣肉掙的吧!”

    說完,還挑釁的看了田玉芬一眼,眼神里都是看不起。

    好像在說,閨女隨媽,你帶著一對拖油瓶來王家,靠著我爸養(yǎng)你們,和賣肉的也不差啥!

    那赤裸裸的眼神,簡直讓田玉芬羞憤欲死,恨不得有個耗子洞,鉆進去。

    她不敢怪王萍,卻把蘇曼恨的要死。

    都怪這個死丫頭,你和誰處對象不好,非得和與王萍處過的趙志峰,連累的她被王萍羞辱一頓。

    而且,那么個殘廢秧子,以后她還能借什么光?怎么幫她的大寶!

    蘇曼剛收拾完碗盤,把桌子給韓瑤家抬回去,田玉芬就火急火燎的來了。

    進門就耍威風,一指頭狠狠戳向蘇曼的腦門,“你個死丫頭,是不是和趙志峰處對象呢?”

    蘇曼可不會像以前任打任罵,飛快躲過,嘴里也不客氣,“你這又是從哪受得一股邪氣,跑我這撒瘋來了?”

    “你個死丫頭,還不都是因為你!

    趙志峰和王萍才黃幾天,你和誰處對象不好偏找他,讓外人看了,一家子姐妹,當姐的處完,當妹子的處,像什么話!

    再說,你這樣做,別人還以為兩人黃了,錯在王萍呢!”

    呵呵~

    可真是好后媽,替王萍想的可周全。

    蘇曼冷著臉,“別說我沒和趙志峰處對象,就算是處了,和誰處對象是我的自由,不關別人的事。

    還有,王萍姓王,我姓蘇,我和她才不是姐妹�!�

    田玉芬聽蘇曼說沒和趙志峰處對象,心就踏實了下來,總是回去和王萍有個交代。

    不過,看蘇曼面無表情的樣子,以前啥都聽她話的閨女,任勞任怨,為她著想,和她也貼心,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呢?

    她心里又是一陣的難受。

    還抹起了眼淚,“你咋就一點不理解我這個當媽的。

    我?guī)е愫湍愀鐏淼嚼贤跫遥贾钢惆逐B(yǎng)活咱們。你爸。。。�!�

    不等田玉芬說完,蘇曼就冷聲打斷她的話,“他養(yǎng)活?

    你沒累死累活的干活嗎?沒起早貪黑,跟個大丫頭似的,伺候姓王的那幾個嗎?

    我和我哥在老王家,閑過一天,閑過一刻嗎?”

    田玉芬一愣,呆呆的看著蘇曼的臉,剛才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tài),她好像看見了他,那個被她封閉在內心深處某個角落,再也不愿想起的人。

    隨即就露出一抹苦笑,“你懂啥?干不干活的,不講那個。你爸在那,對咱們娘三個,就是一個依靠,就能護著咱們�!�

    從跟著王老蔫來到王家后,她才敢閉眼睡個踏實覺。

    蘇曼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知道,就算當時王老蔫給了她們一個容身之所,這些年當牛做馬,也早就還完了。

    不過,她心里也有一個疑惑。

    為什么田玉芬不和娘家來往,連提也不提?

    還有,她的親生父親,更是從來沒提過。

    她也問過,問的急了,田玉芬就打她,恨聲說著,“早都死絕戶了!”

    日落西山,田玉芬抹完淚,眼神空洞的從蘇曼家出來,母女兩個,又是不歡而散。

    田玉芬這晚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半夜,最后長長的嘆了口氣。

    心里苦澀的想著,也就是這幾天王老蔫出遠門了,要不她連半夜翻身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他。

    他的好成分,就是她們娘三個的保護罩,她實在是怕了,怎么敢讓他心里不痛快呢?!

    *

    安了新窗戶,屋子里暖烘烘的,加上昨晚做飯燒的火多,屋子里都烤臉兒。

    蘇曼這一覺睡得舒坦,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

    今天是周末,是鎮(zhèn)里趕大集的日子,她得早早的去占個好攤位,賣爆竹。

    已經進入臘月,有的人家已經開始一點一點,準備著過年的東西了。

    蘇曼現在賣爆竹,正是時候。

    寒冬臘月,家里沒備柴禾,就怕柴禾不夠燒,蘇華每天都上山背柴禾。

    今天蘇曼要去趕集,從韓瑤家借了推車,蘇華怕妹子累,就想和她一起去。

    被蘇曼勸住,“哥,過幾天大雪封山,柴禾就更不好打了,趁著現在咱們得多備點。”

    路上她看沒人的地方,把東西往空間里一收,利手利腳的多輕松。

    蘇華想了想,點點頭,“曼,慢慢推�!�

    越到年根底下天氣越冷,要是沒柴禾,都能凍死。

    “嗯吶,放心吧,哥�!�

    蘇曼穿著大棉鞋,軍大衣,帶著棉捂子,一條圍巾包住半張臉,推著推車就出門了。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這一路上,零星的總能碰到人,蘇曼一直沒敢把車和爆竹收進空間,自己嘟嘟囔囔,下次我一定天不亮就出門,看看還能碰到誰!

    心里忿忿,頗有種餓了兩天,有塊餑餑還不敢吃的趕腳。

    到了大集時,后背心已經出了一層的汗,身上暖呼呼的倒是不冷。

    大集就在鎮(zhèn)子北面的空地上。

    前些年這個大集關了,今年初又重新開放。

    趕集擺攤賣東西,每個攤子收五分錢的攤位費。

    村里人把自家節(jié)省下來的糧食,攢下來舍不得吃的雞蛋,還有自己編的掃帚、竹筐、炕席,。。。都能拿來換幾個錢。

    冬天活少,擺攤的多,逛的人也多,大集越發(fā)的熱鬧。

    到了年底,賣豬肉的也漸漸多了起來。

    現在的政策,養(yǎng)豬一定要送到鎮(zhèn)里的收購站,不允許私人屠宰買賣,用來保證供應。

    第51章

    心軟

    村里每家每戶必須養(yǎng)一頭,叫交任務豬。

    收豬也是有要求的,低于120斤不收,有的人家為了達到這個斤數,人都舍不得吃的糧食,給豬喂個大飽肚。

    這也是沒辦法,要是交不上,罰款十塊錢。

    還有那頭腦靈活的,差幾斤就把豬趕到河里,讓它喝水灌大肚。

    不過,這也要看運氣,要是趕上那天的檢查員嚴,非得把豬趕到大壩里,讓它肚子里放干凈了再上稱。

    交任務豬,生產隊的時候是幾公分的,會給糠和麩子做補助。

    今年開始平價收購,能領回三斤肉票。

    也是從今年開始,你要是有余力有余糧,養(yǎng)幾頭都不管。

    但是養(yǎng)兩頭,必須要交一頭任務豬,才能領了票到屠宰場殺另一頭。

    不過,人都吃不飽,一家頂天皮養(yǎng)兩頭,交一頭,剩下的一頭,明年的油鹽醬醋,孩子上學的花費,零零碎碎的花銷就全都在這里了。

    蘇曼找的攤位,正巧在一對夫妻賣豬肉的攤位旁邊。

    她今天也是想著買幾斤豬肉,倒是方便。

    把麻袋鋪在地上,一樣一樣的爆竹擺在上面。

    嘴里吆喝著,“賣炮仗了,小鞭八分一掛,大地紅二毛一掛。串天猴,摔炮啥都有嘞~”

    趕集的人聽了,這可比供銷社便宜著好幾分錢吶。

    過日子,可不就是一幾分,那幾分的省出來的。

    遇到了這個便宜,人們一會就把攤子圍了起來,你一掛我一掛的,不一會蘇曼就賣了五塊多錢。

    跟著大人趕集的孩子,小眼睛緊盯著攤位,大人拉都拉不走,“爸,我要摔炮!”

    “買啥買,我像摔炮!

    有那錢干啥不好�!�

    拉著孩子就走,孩子一屁股蹲就坐在地上,打挺在地上滾,就是不走。

    有那條件稍微富裕點的,一大年了也不想孩子哭的眼泡都腫了,買上一盒讓他玩。

    那實在困難的,誰又不心疼孩子,就和蘇曼商量著,能不能賣半盒。

    一盒摔炮20根,四分錢一盒。

    索性,蘇曼就拆開賣。

    單買就是一分錢四根,一盒能賣五分錢。

    算起來,還是買一整盒的合適。

    不過,家里條件緊,讓孩子過過癮就得了,多一根少一根的也不是太在意。

    蘇曼的爆竹生意是集上的獨一家,來了個開門紅,兩個多點就賣的差不多了。

    她邊賣邊計算著,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毛收入,這一批爆竹咋也能剩個三十多塊錢,心里一陣陣的歡喜。

    就這一趟買賣,種一大年地都不一定能剩下這些錢。

    看著旁邊攤子上的豬肉,養(yǎng)的確實不錯,肥膘都得有兩指多厚。

    五花三層那些大肥肉都已經賣完了。

    蘇曼看中了前槽,煮完口感上比后鞧肉更軟爛,肥的也不少。

    再買點板油,回家熬油。

    賣肉的婦女看蘇曼往肉攤子上看,就和她搭話,“妹子,我這豬養(yǎng)的可肥了,毛豬二百六十多斤,保證香!”

    “大姐,挨著這邊,給我來十斤前槽,再來五斤板油。”

    蘇曼用手在豬肉上比劃了一道。

    “好嘞~”

    賣肉的婦女響亮的應了一聲,這可是筆大買賣。

    有的人家養(yǎng)一頭任務豬都費勁,一般都是一斤兩斤的買,留著過年吃。

    這一下子就是十五斤,婦女臉上笑開了花。

    “前槽八毛一斤,板油五毛一斤。妹子,看好了,稱高高的,一共十塊零五毛。”

    賬算的也利落,一看就是就是當家作主的。

    蘇曼給了錢,心里也不免感嘆。

    她買的這些肉和板油,今天掙的就去了小一半了。

    以后時代發(fā)展了,吃肉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有的小姑娘為了減肥,更是一口肉都不吃。

    但是,現在這年頭,工人干部家庭,也不能隔三差五的吃肉,對村里人來講,吃肉更是一件事奢侈的事,一年到頭頭吃不上兩回肉。

    把肉放到紙盒箱子里,等著賣了剩下的這點爆竹就回家。

    這一上午都在外面站著,也沒有活動,雖然穿著大棉鞋,戴著棉手捂子,這腳尖早就凍的沒知覺了,手也僵硬。

    蘇曼兩只腳在地上來回倒騰著,稍微能不那么冷。

    大集快要散的時候,攤子周圍還有幾個孩子,眼巴巴的不肯離開。

    家里實在太窮了,大人連掛小鞭都沒買,哪里舍得給孩子花一分錢,就為了聽幾個響。

    蘇曼看著孩子眼底深深的渴望,留戀在攤子旁轉悠著不肯走,就像她小時候無比想要一根粉紅色的頭綾子,到底不忍心。

    拆開一盒,招呼著幾個孩子,“來來來,一人拿兩根,去摔著玩吧~

    ”

    孩子們小眼神瞬間锃亮,呼的竄過來。

    有那嘴甜的,還亂八七糟的說著,“謝謝姐~”,“謝謝姑~”,“謝謝姨~”

    不可否認,無論是什么樣的人,做了好事,心里都會有一種滿足感。

    蘇曼笑瞇瞇的說著,“不用謝,去玩吧~”

    有些人,幾輩子也是心軟的毛病,是骨子里的善良,溫暖又柔和。

    為此得到過教訓,心里會提防,可是有時候,還是難免再犯。

    就像現在,一個孩子玩了兩根,不過癮,又用那個小眼神看著蘇曼,不過孩子懂事,也沒再上前去要。

    倒是那孩子的爸,嘬了嘬大黃牙,“兩根哪夠玩啊,咋也得給半盒吧�!�

    蘇曼當作沒聽到,不予理會。

    這就是得寸進尺,她這都是有本錢在的,又不是白來的。

    大黃牙伸手就往攤子上夠,嘴里還嚷嚷著,“你賣這玩意都是暴利,小氣吧啦的干啥,我看著呢,這會功夫你都賣不老少錢了�!�

    蘇曼捆箱子的粗麻繩就在手邊,“啪”一下就抽過去。

    之前招呼孩子們時的笑臉也冷了下來,“咋的,這是大集,你還想明搶啊!”

    “這小娘們這個厲害,手都給老子抽腫了,你得賠我醫(yī)藥費!”

    大黃牙吵嚷著。

    引得附近不少人都圍了過來。

    賣肉的婦女剛做了一筆蘇曼的生意,就要開口幫忙,被他男人一把拉住。

    低聲道,“咱們還有這些肉沒賣呢,那可能是鎮(zhèn)里的地痞無賴,別給自己找麻煩!”

    婦女剛才也是一股沖勁,被自家男人一說,也退縮了,只能在旁邊替蘇曼擔心著急。

    大黃牙借機就要邁過攤子,眼睛在蘇曼臉上打著轉,都是淫蕩,想著借機揩油。

    最后目光落在蘇曼裝錢的挎包上,滿是貪婪。

    第52章

    處罰

    蘇曼也看明白了,不管有沒有她給小孩爆竹這回事,這個大黃牙都已經盯上她了。

    會想盡辦法找茬,這可能就是個慣犯,只能說孩子命不好,托生到了這樣的人家。

    蘇曼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話都沒用,只有絕對的武力才能震住大黃牙。

    把手伸進挎包里做掩飾,其實是從空間里,拿出一把磨刀。

    咔嚓一下,砍在攤子上,厲聲道,“你要敢過來,這把磨刀我可磨了三天!”

    她出來做買賣,經手錢的事,怎么會一點防備沒有!

    現在的治安明面上看著是挺好,沒有土匪劫道,也沒有打家劫舍。

    可地痞流氓,小偷小摸,在啥時候都是不缺。

    而且,過幾年就會嚴打,就是因為這幾年違法犯罪的情況太多了,怕敗壞了社會的風氣,才下大力氣整頓的。

    大黃牙哪里能想到,看著嬌嬌弱弱的姑娘家,沒有驚慌害怕,說抽刀就抽刀,砍在攤子上的那股狠勁,讓他打了個激靈。

    下意識的就,“媽呀!”

    叫了一聲。

    圍觀的人群立刻就轟的一聲,笑開了。

    有的人也是為蘇曼捏一把汗,出于自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出頭。

    有的就是單純的哪有熱鬧哪有他,用這邊的俗話說,叫打鼓上墻頭。

    大黃牙被群嘲,臉上就有些惱怒。

    他平時調戲大姑娘小媳婦,也都是找獨身一人的欺負,連有點年紀的婦女他都不敢,就是欺負年輕的女性面子嫩,性子軟。

    訛人,偷東西也是挑著老弱婦孺下手。

    哪曾想今天以為碰到了一只小肥羊,實際上卻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審時度勢,就打算撤退。

    嗚嗚軒軒吵吵著,“打了我你就得陪,要不這事我和你沒完!

    大集的管理員是我老叔,我讓他下回不讓你擺攤,看你還咋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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