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但他不死心,從在南斗城聽聞此人使用的法術(shù)是死咒術(shù)后,他就怦然心動,心底的那個大計劃,有一個環(huán)節(jié)若是有死咒術(shù),那么將會容易很多。
這才費盡辛苦的追來,以他的神通,若要抓住王林本是簡單,可對方如泥鰍般神出鬼沒,消失之后再就沒出現(xiàn),這一等,就是九十七天,對方好不容易出來后,他剛一出手,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以土遁之術(shù)沉底。
幸虧他之前去借了土行舟,這法寶內(nèi)自含高等級土遁術(shù),以此來追查,定然事半功倍。眼看越追越近,地底之中,他的很多法術(shù)都無法施展,本以為只要接近了,定可手到擒來,可讓他再次失算的,是那小子的方向,居然是火焚盟的山峰。
之后的事情雖說他一掌拍碎了護山大陣,可卻再次失去了對方的氣息,這才一氣之下,不惜得罪宣武國、火焚國背后的四級修真國,來了個神識鎖國。
實際上對于兩國之人,他到現(xiàn)在為止,并未殺死一個,這與對方背后的四級修真國有很大原因。越是修為高深者,對這朱雀星的背景就越了解,火焚、宣武背后是同一個四級修真國,所以他們怎么打都無關(guān)大小,可外人若是殺入而來,那四級修真國必然會派人出手。
若是以往倒也罷了,殺就殺了,可現(xiàn)在,眼看那地方開啟將近,他不想在這個時機,節(jié)外生枝。
這一鎖,就是兩年。
兩年的時間,宣武國與火焚盟,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時常會有神識橫掃而過,這種現(xiàn)象,一天里幾乎可以出現(xiàn)數(shù)次。
至于這狀況的緣由,幾乎所有的修士均都已然了解,其門派長輩曾嚴(yán)肅的告誡,四個方向,決不可去探索。
八極魔君越等越是心急,眼看還有一年時間那地方就會開啟,若是去的晚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一怒之下,打定主意,再等半年,若是半年后那小子還未出現(xiàn),那就不惜得罪四級修真國,把這宣武國生生煉化,即便是煉成渣滓,也要把你小子找出來。
時間慢慢度過,一個月、二個月……一直到第五個月,八極魔君的面色,越來越陰沉,臉上的戾氣,也越來越濃郁。
王林盤膝坐在天逆空間內(nèi),他的面色,比之八極魔君更為難看,他身上所有之物已然察覺一番,從上官墨的那滴魂血上,他感受到了一絲輕微的與眾不同的波動,對方一路追來,想必就是因為這魂血。
這一日,天逆空間的極限已然來臨,王林隱約有種感覺,自己若是再不出去,恐怕此生就再也出不去了。
他必須出去待上至少三天,才能再次進入,可這三天的時間,若是外面那追殺者依然尚在,那么想安全的停留三天,實在是有些苦難。
王林沉默少許,眼看天逆空間內(nèi)的那些發(fā)光體亮度越來越暗,在完全黯淡的瞬間,王林身子一抖,從天逆空間內(nèi)走出。
在他出現(xiàn)的瞬間,端坐宣武國四角的八極魔君驀然睜開雙眼,身子突然一閃,消失在原地。
王林的身體,從虛影凝實,一陣陣頭暈立刻止不住的泛起,他強忍頭痛,一點眉心,上官墨的魂血立刻泌出,他二話不說飛快一彈,魂血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在地底內(nèi)飛遁而出。
與此同時,一絲危機感驀然出現(xiàn),王林冷笑,身子沖著相反的方向迅速遁去。
青衫老者順著魂血,出現(xiàn)在地面上,他獰笑著一掌拍向地面,頓時大地一顫,他身子瞬間駕著土行舟沉入地底,但很快,他面色陰沉的從地面鉆出,手中拿著那滴上官墨的魂血,一怒之下猛然間捏碎。
“你跑不了!”老者怒喝道,神識瘋狂散開,瞬間蔓延整個宣武國,他神色一動,輕哼一聲急馳而去。
王林土遁中立刻察覺到四周的泥土充滿靈力波動,他心知,對方已然追來,他知道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可能逃出三天,略一沉吟后,他二話不說,從地底向上遁去,很快,便從地面一躍而出。
在他出現(xiàn)的瞬間,四個一摸一樣的身影,在他的四周一晃,出現(xiàn)。
八極魔君冷冷的盯著王林,四個身影慢慢合攏,化作一人,他沉聲道:“小家伙,算上之前的九十七天,我一共等了你近三年�!�
王林面色陰沉,冷眼看著青衫老者,一語不發(fā)。
“你叫什么名字?”青衫老者輕哼一聲,說道。
“馬良!”王林沉聲道,對方的修為,在他眼中好似平靜的大海,深不可測。
“馬良,我問你,你可是掌握死咒術(shù)?”青衫老者目光如電,盯著王林,一字一字的說道,他的雙眼,隱露殺機,若是對方說個不字,他定會一怒之下,直接拍死對方,然后回南斗城,大開殺戒,把那些騙他之人統(tǒng)統(tǒng)抽魂煉寶。
王林沉默少許,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殺氣,只要自己一步走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青衫老者眼睛一瞇,二話不說一拍儲物袋,頓時一只體長三丈有余的青斑蟒,出現(xiàn)在老者手中。
青斑蟒蛇吐出芯子,紫黑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王林。
“施展死咒術(shù),目標(biāo)是這蟒蛇!”青衫老者把手中蟒蛇向地下一扔,冷淡道。
那蟒蛇一落地,立刻盤起蛇陣,蟒頭抬起,帶著一縷腥風(fēng),大口咬來。王林低頭,目中紅色閃電一閃而過,嘴里低沉道:“死!”
王林的目標(biāo),并非蟒蛇,而是老者,這一次,極境神識他用到了極限。
在他死字出口的瞬間,王林身子驀然后退,青衫老者感覺神識一震,一道紅色閃電立刻鉆去識海,老者識海內(nèi),海水已然干枯,只有一條八爪章魚,棲息趴伏,在紅色閃電進入識海的瞬間,八爪章魚立刻張開大口,頓時一股滔天的吸力傳出,紅色閃電立刻被它吸入口中。
但極境神識的強大,無需置疑,盡管青衫老者修為極強,但識海內(nèi)的神識化作的八爪章魚,在吞下紅色閃電后,仍然身子為之一顫。
這一顫之下,立刻連鎖反應(yīng),波及到識海,又由識海,散及全身,于是老者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剎那的停頓。
王林在退后的同時,張口吐出一道晶光,晶光飛劍閃爍中,蟒蛇攔腰切斷,與此同時飛劍電閃雷鳴般,刺中老者眉心。
只不過一圈圈白色的光環(huán),在他的眉心處蕩漾,任憑飛劍如何刺入,都無法刺進半分。王林二話不說右手一召,飛劍飛回后他身子立刻鉆入地底,急速向前遁走而去。
片刻后青衫老者身子一震,他看了眼地上被砍成半截的蟒蛇尸體,又摸了摸眉心,雙眼露出滔天的怒火,他獰笑一聲,雙手掐印,低喝道:“去!”
一把閃爍七彩晶芒的梭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梭子通體晶瑩,其內(nèi)更是流光四溢,在老者一聲令下,錐子立刻射出,帶起一串串七彩波環(huán),直接刺入地面,向著王林急速追去。
一路之上梭子所過之處,泥土紛紛消散,無法阻攔梭子半步,轉(zhuǎn)眼間,便距離王林十丈。王林頭皮發(fā)麻,他不假思索從儲物袋拿出當(dāng)年楊森給他的玉符。
這玉符可承受元嬰期修士全力一擊,祭出玉符的瞬間,梭子射來。
那玉符立刻變大,擋在王林身后,與梭子撞擊在一起,轟的一聲,玉符在咔咔聲中碎裂,化成飛灰,而那梭子,也是被震后數(shù)丈,沖勢略緩,與此同時一道環(huán)形的波紋,以交接處為中心驀然向四周擴散,所經(jīng)之處,泥土紛紛被掀起。
若是在天空向下看,可清晰的看到一個圓形由小變大,瞬間便擴散百丈,泥土紛紛鼓起,如同里面有條地龍在翻滾一般。
王林被擴散的余波掃了一下,立即口噴鮮血,他不假思索從地面一躍而出,險之又險的避過主干波環(huán)。
飛出地面后他毫不停留,立刻疾馳而出。
腳下感受到波紋的震動,青衫老者怒氣略消,他喃喃自語道:“剛才那道攻擊,連我都可以有剎那的恍惚,傳聞死咒術(shù)專修神識,以神識進攻,若是如此來看,這小子的確掌握了死咒術(shù)!”
想到這里,他身子輕晃,立刻消失在原地。王林胸口隱隱作痛,飛行中拿出李慕婉送的藥物中的療傷丹,服下一粒后他雙眼瞳孔一收,在他的正前方,靈力波動突然加劇,王林與元嬰期接觸眾多,深知這是瞬移出現(xiàn)的跡象,他沒有絲毫猶豫驀然間掉轉(zhuǎn)方向。
此時在那靈力波動處,青衫老者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
“小友,老夫不想傷你,可否聽老夫把話說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達成協(xié)議
青衫老者說話的同時,大手一抓,一道道閃電雷光,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剎那間,在王林的四周,就出現(xiàn)了一個由閃電組成的困牢。
王林面色陰沉,停下身子盯著青衫老者,冰冷道:“前輩到底有何事!”
青衫老者看著王林,許久之后說道:“我要借你死咒術(shù)一用�!�
王林沉默少許,看了看四周的電網(wǎng)困牢,陣陣啪啪之聲,從四周徐徐傳來。
“我想知道原因�!�
青衫老者沉吟少許,搖頭道:“此事尚未到說明之時,不過老夫不會虧待你,若你同意隨我一去,我可送你一粒化地丹!”
王林神色如常,但內(nèi)心卻是一動,化地丹他聽李慕婉提及過,此丹極其珍貴,其作用與修丹大致相同,可提高結(jié)丹期一個境界,初期提升至中期,成功率極大,中期提至后期,成功率略小,但即便是不成,也會增加體內(nèi)靈力,為日后打下基礎(chǔ)。
王林沉思片刻,抬頭看著老者,沒有說話,他心底疑惑,對方的修為他雖看不透,但舉手之間可滅掉火焚盟護山大陣,一吼之下元嬰期修士不敢上前,這等修為,若非不是那達到了元嬰后期極限的大圓滿假神境界,就一定是已然超過元嬰,真正的踏入化神。
以對方的修為,所以在自己身上下些禁制,定然可以此要挾,甚至更簡單的方法,把自己煉成傀儡,如此一來,自然可聽命于他,似乎沒有必要如眼前這般,以商量交換的語氣,于自己商議。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王林內(nèi)心暗道,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常,他沉吟片刻,內(nèi)心冷笑,盯著老者,搖了搖頭。
青衫老者面無表情,平淡的說道:“找死!”他右手一抓,包圍王林的電網(wǎng),立刻收縮,王林一動不動,冷眼盯著老者,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電網(wǎng)越來越小,最后幾乎是緊貼著王林身體,他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動,碰到電網(wǎng)后立刻化作灰跡,他的衣角也在甩動下,化成飛灰。
在完全收縮的瞬間,老者右手停了下來,看著王林,沉聲道:“心性不錯,可惜卻不識抬舉,你真以為老夫不會殺你么?”
王林嘴角譏諷之色更濃,平淡道:“一顆化地丹,不夠�!�
老者盯著王林,心底暗惱,若不是去那地方的人,身體內(nèi)不能有任何禁制,否則進不去的話,他早就在對方體內(nèi)下禁制控制,也不用如此麻煩。
而且即便是進入后,禁制也將全部失效,最重要的,是需要對方使用死咒術(shù)的那關(guān),若是對方心生怨恨,心存同死之心,那么只需一個失誤,所有人都將會受其連累。
一千年前他第一次進入時,就是因為這點,險些死在里面,經(jīng)過一千年的修養(yǎng),這才恢復(fù)了當(dāng)初的修為,雖然修為也略有精進,但一想到那地方的險惡,他仍然不寒而粟。
故此,對于王林,他既不能下禁制,也不能下手太深,一切以利誘為重點,此時聽到王林的話,他內(nèi)心暗松口氣右手一揮,電網(wǎng)立刻散開。
王林眼都不眨一下,看都不看一眼電網(wǎng),只是靜靜的望著青衫老者。
“你要什么,但說無妨。”老者果斷的說道。
“我想知道,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險!”王林聲音平淡,但語氣卻充滿堅定之色。
青衫老者輕笑,說道:“有多危險,老夫也不瞞你,元嬰初期進入,九死一生,若是中期,運氣好可保性命,只有到了后期假神境界,才可一探究竟,不過若是不謹(jǐn)慎小心,一樣是死。
但,那里雖然危險,不過收獲也是極大,法寶、丹藥、功法,可以說應(yīng)有盡有,除此之外,更有傳說中的嬰變丹,只需服下一粒,便有機會一躍成為嬰變期強者。
至于那里的危險,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你的死咒術(shù),在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會起到大用處,最起碼在那之前,你不會有危險,至于后面,你若是不存貪念,在外面等待,時間一到后自會被傳送出去�!�
王林聽罷,沉吟少許,他心底對于老者的話分析之后,只聽信了其中三分。
“我觀你修為,應(yīng)是剛剛結(jié)丹不久,罷了,我這里有一粒立嬰丹,你若同意隨我去,我便送你,而且那地方最終得到的寶物,我可承諾,送你一件,如何?”
立嬰丹他聽李慕婉提起過,是一種在結(jié)嬰時服下,可增加些許幾率的丹藥,此丹在三級修真國中極其罕見,即便是四級修真國,也不多見,其丹方更是掌握在五級修真國手中。
王林沉思片刻,他對老者所說的神秘之地,心底多少有一絲心動,他不求能得到那傳說中的嬰變丹,只求可以獲得一些增加結(jié)嬰成功率的功法與丹藥,否則的話,若是沒有外力相助,王林不知自己到底要修煉至何年何月,才能達到元嬰期。
而且現(xiàn)在的事情,若是他堅決不答應(yīng),對方發(fā)現(xiàn)無望后,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如此一來,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
“好,我答應(yīng)!”王林神色如常,點頭說道。
青衫老者盯著王林看了少許,忽然說道:“你之前兩次消失氣息,是如何做到的?”
王林看著老者,沒有說話,二人就這樣相互看片刻,老者收回目光,不再詢問,冷淡的說道:“走吧,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那地方就開啟了,若你在這途中試圖逃走,老夫?qū)⒉辉俳o你任何機會,直接煉化�!闭f著,他大手閃電一揮,隔空劃出一個符號,在上一拍,符號立刻鉆入王林體內(nèi),一閃而逝。
“這是神識痕跡,對你沒有半點傷害之處,只是為了防止你再次消失,待到了那地方后,我自會給你解開�!�
王林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若是換成他,也會如此做,而且如果對方想要下些厲害的禁制,也沒必要等到現(xiàn)在。
他并未動身,而是遙望火焚盟方向,沉聲道:“晚輩還有一事未完,還請前輩多等幾日。”
青衫老者眉頭一皺,盯著王林,說道:“何事?”
王林內(nèi)心一動,說道:“前輩可聽過戰(zhàn)神殿的神道之術(shù)?”
老者冷笑,說道:“可增加結(jié)嬰幾率的神道之術(shù),當(dāng)年戰(zhàn)神殿的那小子得到之時,可是傳的沸沸揚揚,不過你即便是去,也弄不到原始的神道術(shù),除非你去四級修真國天罡國�!�
王林神色如常,內(nèi)心卻是一動,聽老者話中之意,戰(zhàn)神殿果然如自己猜測那般,不可能一直保留著原始的神道術(shù)。
只是若不親自去查看一番,王林頗為不甘,于是身子一動,化作長虹,向著火焚盟飛去。青衫老者目光閃爍幾下,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跟上。
時間不長,火焚盟的山峰,遙遙在望,王林停在山峰旁,目光炯炯,待青衫老者臨近后,他朗聲說道:“馬良拜見戰(zhàn)神殿鳳欒前輩。”
他聲音離口,化作陣陣?yán)坐Q,浩浩蕩蕩擴散開來,很快,從山峰內(nèi)便飛出數(shù)個人影,最前方一宮裝女子,正是鳳欒。
她先是一眼就看到王林身旁的青衫老者,瞳孔一收,隨后目光放在王林身上,心中暗驚,僅僅數(shù)年時間,對方居然結(jié)丹了,不過聯(lián)想到對方奪舍之事,想必奪舍前,早就已然結(jié)丹,所以才會如此快速的再次結(jié)丹。她沉默少許,聲音冷淡的說道:“他尋找三年之人,就是你?”
王林神色從容,避過這個話題,說道:“鳳欒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還望前輩答應(yīng)。”
鳳欒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青衫老者,深吸口氣,說道:“說!”
“晚輩要借神道術(shù)一觀,還望前輩成全�!蓖趿终Z氣平淡,徐徐說道。
鳳欒沉默少許,看了眼青衫老者,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抬頭望天,這三年來,他們對于青衫老者的修為,已經(jīng)有所猜測,此時眼看對方找上門來,不由得為之暗驚。
此時鳳欒身后走出一紅臉老者,他看向王林,目光凝視,少許之后說道:“你既是我戰(zhàn)神殿弟子,但看無妨,跟我走吧。”說著,他眼角余光掃了青衫老者一眼。
王林二話不說,起身飛去。
青衫老者表情漠然,王林借他之勢,索看神道術(shù),以他的閱歷,一看既知,不過為了這點小事實在犯不上翻臉,他索性幫人幫到底,賣對方一個人情,正好緩解一下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想到這里,他沉聲道:“小友,我在外面等你,若是你有分毫損傷,我以這山峰所有生靈,為你陪葬。”
紅臉老者身子輕微一顫,但立刻恢復(fù)正常,走進山峰之中,王林緊跟其后,二人在山峰后側(cè)一座石符外停了下來。
“我應(yīng)該叫你王林吧?”紅臉老者打破沉默,在石府外停身后,回頭盯著王林,一字一字的說道。
王林點頭,沒有說話。
“王林,以往之事一筆勾銷,我不管你惹下多大的麻煩,不要把戰(zhàn)神殿牽扯在內(nèi),若你能發(fā)下誓言做到這點,我進入就為你開啟石府,讓你一觀神道術(shù)!”老者深吸口氣,語氣沉重的說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道之術(shù)
王林抬頭望向老者,一字一字的說道:“前輩放心,王某看完神道術(shù),便會離開,從此之后,應(yīng)該不會再次回來�!�
紅臉老者看著王林,許久之后右手一翻,手心之中出現(xiàn)一枚玉符,他把玉符拍在石壁上,頓時一陣白芒立刻從玉符之處散開,迅速蔓延整個石壁,緊接著,石壁上出現(xiàn)一層晶光,漸漸晶光越來越濃,最終石壁驀然間化成仿佛鏡面一般。
老者頭也不回,一腳踏入鏡面,整個人如同沉入水中一般,石壁上蕩出陣陣漣漪。王林躊躇一番,一腳邁入。
一陣清涼之感,在他進入石壁的瞬間,立刻從外界傳遞到身體內(nèi),仿佛臉上有一層濕潤的帆布擦過一般,清涼過后,王林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進入了石壁。他向后一看,身后石壁如同外面一樣,都是泛起陣陣漣漪,波光粼粼。
王林伸手探入,冰涼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這是我戰(zhàn)神殿煉器之術(shù)制作的水鏡門,若非有玉符開啟,除非是修為達到化神期,否則無法進入這石府內(nèi)�!奔t臉老者語氣平淡的說道。
王林聽聞煉器之術(shù),內(nèi)心一動,再次仔細(xì)的看了一眼石壁后,跟著紅臉老者,向前走去。
石府內(nèi)空間極大,除了正中間的大廳外,四周密密麻麻有著上百個石室,每一個石室外,都有著一面石墻,王林觀察之下,發(fā)現(xiàn)每一個石墻,都好似那水鏡門。
“此地共有石室三百六十五間,每間石門,都是水鏡門。這水鏡門,實際上就是煉器殿弟子出徒的象征。”紅臉老者看到王林的目光一直再看石門,于是解釋道。
王林看了一會,收回目光,此時二人已然站在正中間的大廳內(nèi),在正前方,有一排長架,架子分四層,每層上都擺放著一些靈牌。
除了最頂層只放了一個靈牌外,其余幾層均都放了不少。
王林的目光,投向頂層靈牌,上面寫著:“戰(zhàn)神殿創(chuàng)始祖——宮墨”
“宮始祖,是我戰(zhàn)神殿的創(chuàng)始者,神道術(shù),也就是他發(fā)現(xiàn)的�!奔t臉老者對這靈牌彎腰膜拜,轉(zhuǎn)身看向王林。
王林沉默少許,彎腰一拜。
紅臉老者轉(zhuǎn)身向前走去,在靈牌之后,有一片由青玉鋪成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刻著無數(shù)的小字。王林抬頭一望,最頂點,赫然寫著“神道術(shù)”三字。
但在往下看,他心底不由得一沉,下面寫著:“弟子陳沖,憑記憶刻畫,后人修煉需慎之�!�
“失望了吧?”紅臉老者看向王林,嘆息道:“神道術(shù),在宮始祖發(fā)現(xiàn)的第二年,我戰(zhàn)神殿出現(xiàn)叛徒,此后一時之間有關(guān)神道術(shù)的傳聞大肆散開,不久之后,四級修真國天罡國來訪,與宮始祖密談后,帶走了原始的神道術(shù)。他走后三天,宮始祖云游離開,從此之外,再沒回來。
這神道術(shù),是我此生見過的最詭異的術(shù)法,任何人看到后,都只能領(lǐng)會,但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好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攔一般。
陳沖始祖,其資質(zhì)平凡無奇,是宮始祖門下弟子中最差一人,但是他卻憑借記憶,做出了所有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把神道術(shù)刻畫出來,刻完之后,陳沖始祖氣絕身亡,臨死前,他告誡后人,此術(shù),乃大神通,他壽元不足,只夠刻完一成,后人修煉,需慎之慎之!
其實陳沖始祖多慮了,神道之術(shù),豈能是那么容易參透的,我戰(zhàn)神殿數(shù)千年來,也只有不到三十人可以看透罷了,這三十人中,有一半,最終成功結(jié)嬰。
至于火焚國其他門派所看的神道術(shù),其實都是假的,能看透者就更少了�!�
王林聽著紅臉老者的話,默默的看著青玉石壁,眼前好似浮現(xiàn)一瘦弱男子,以透支壽元,在墻壁上刻畫的一幕。
“你自己看吧,我在外面等你,水鏡門封印之地,不要擅闖!”紅臉老者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王林看著石壁,一字一字的看完,這些字體苦澀難懂,其中更是有很多地方仿佛沖突,看著看著,他的眉頭漸漸皺起。
許久之后,王林盤膝坐地,臉上陰晴不定,但雙眼卻不眨一下,緊緊的盯著青玉墻壁,上面所有的字跡,一一浮現(xiàn)在腦中。
越看他越是迷惑,這神道術(shù)根本就讓人無法理解,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后待全部看完后,他干脆閉上雙眼,腦子里不斷地回蕩那密密麻麻生澀難懂的字跡。
時間慢慢過去,王林始終不得其解,他慢慢睜開雙眼,暗嘆一聲,再次向墻壁看其,但就在這時,他驀然瞳孔一收,失語道:“不對!”
在他看向墻壁的一瞬間,腦子里剛才記住的那些字符,突然的消失了,就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樣,王林看著墻壁上的字,這些字他極為熟悉,剛剛他還全部記在了腦中,可現(xiàn)在轉(zhuǎn)眼間,好像記憶出現(xiàn)了缺陷一樣,全部消失不見。
王林深吸口氣,臉露凝重之色,這神道術(shù)太過詭異,難怪無人可以拓印而出,當(dāng)年他曾讓周紫虹為他拓印,周紫虹迷惑的告知,神道術(shù)根本就無法描繪出,當(dāng)時他只是略有詫異,但并未放在心上,今日親身經(jīng)歷此事后,立刻表情嚴(yán)肅起來。
再次看時,王林的目光放在了那句“弟子陳沖,憑記憶刻畫,后人修煉需慎之�!鄙厦�,心底比之剛才更加震撼,畢竟之前是聽人所說,可現(xiàn)在,他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刻畫神道術(shù)的難度,陳沖這個名字,深刻的記在了他的心底。
王林深吸口氣,眼神略過此話,再次看向神道術(shù),一炷香后,王林又一次記錄完畢,但立刻,剛才的一幕又出現(xiàn)。
如此反復(fù)幾次后,王林的面色,漸漸陰沉起來,他盯著墻壁,眼都不眨一下,這一次,他沒有去記,而是不斷地一遍又一遍的看來看去。
王林第一次看完這神道術(shù),是用了三炷香的時間,但現(xiàn)在,他只需要一炷香便可看完一遍。他的眼睛掃動越來越快,漸漸的,只用半柱香,就會看完一遍。
時間慢慢過去,王林的眼速,更加快了,從半柱香一次,變成了半柱香三次,他的速度,還在不斷的加快,慢慢的,他的雙眼充滿了血絲,陣陣脹痛不斷地傳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林的眼睛不知不覺合了上,但他眼前好似依然存在石壁般,一遍遍不斷在眼前晃動。
那些字跡晃動速度越來越快,最后王林即便是閉上眼睛,但雙眼仍然刺痛,兩行鮮血,從眼角流下,但就在這一瞬間,王林猛的睜開雙眼,此時他眼內(nèi)血絲密布,面目看起來充滿猙獰之色。
在這一剎那,王林清晰的看到,眼前青玉石壁上的字跡,慢慢的消失了,一個身材白衣的身影,驀然間出現(xiàn)在墻壁內(nèi),他臉部模糊,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雙手連續(xù)化出數(shù)個手印,帶出一連串殘影,隨后身子由一變二,又由二變?nèi)?br />
與當(dāng)日青衫老者的分身不同的是,青衫老者的分身,實力雖然相當(dāng),但卻略有呆板之意,一舉一動無比是模仿主體的動作。
可眼前這個白衣身影的分身,每一個均都是靈巧之極,半點呆板之色均無,甚至給人一種分不清主體的感覺。
其實王林不知道,青衫老者的分身,只不過是以一件強大的法寶強行分化而出,并非是那分身的大神通。
慢慢的,白衣身影漸漸暗淡,最終消散。
王林再次閉上雙眼,他面色蒼白,臉上露出沉思之色。他的腦中,此時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口訣,一一分析之后,王林苦笑的睜開雙眼,這神道之術(shù),他已然有所了解。
這是一門修煉分身的神通,之所以可以增加結(jié)嬰幾率,實際上是依靠修煉一具分身,同時修煉下,提高修煉速度,在結(jié)嬰的瞬間,二者合一,成功率自然提高。
只不過這功法殘缺,修煉的分身有致命缺陷,分身自成一身,出現(xiàn)后沒有半點修為,壽元也只有不足半甲子,如此一來,這功法頓時成為雞肋。
口訣中還留有陳沖不知以何種方式留下的一段話,除了點明礙于壽元,無法全部拓印,以至于功法殘破外,他還想出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方法是,以此神通修煉出分身后,半甲子的時間用來服食丹藥。之前準(zhǔn)備大量丹藥,快速填充修為,能到什么境界就到什么境界,這樣一來,聊勝于無,多多少少,還是會增加一些幾率。
若是靈丹妙藥準(zhǔn)備足夠,說不定真能在半甲子時間,堆積出一個結(jié)丹期修士,這樣的話,在融合的瞬間結(jié)嬰,成功率也會贈加不少。
王林沉吟少許,苦笑的收起了修煉神道術(shù)的念頭,他沒有那么多丹藥給分身服食,即便是得到丹藥,他自己都還不夠用,怎么能舍得給分身呢。
相比于這個神通,還不如去弄一些可增加幾率的丹藥來的實在。
第一百六十四章
神秘尸骸
火焚盟四大派,只有戰(zhàn)神殿、洛河門以及邪魔宗駐留在主峰之上,至于尸陰宗,除了在最初階段滯留一段時間,待四級修真國滅掉火獸之災(zāi)后,便立刻撤離,回到了火焚國境內(nèi)。
這一舉動讓很多人都不理解,火焚國火獸雖被滅,但靈氣充滿了暴虐氣息,根本就無法吐納吸收,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個修真者的絕地。
對此,尸陰宗沒有任何解釋,而是在一日深夜,全宗離開。
在其他三大派眼里,尸陰宗極為神秘,其內(nèi)元嬰期雖說不多,但每次幾派的元嬰期修士見面,均都能若有若無的感覺到,尸陰宗的元嬰修士,身體內(nèi)似乎蘊含一股讓人可怕的力量。
所以對于尸陰宗的舉動,三大派保持沉默,沒有任何阻攔。
火焚國極西之地,一片連訣不斷的火山下,這里有著一個巨大的溶洞,一間間洞室相互連接,形成一個巨大的地下世界。
與趙國的尸陰宗相比,其結(jié)構(gòu)大同小異,只不過大小,要更大一些。
尸陰宗當(dāng)代宗主趙傳良,此時單膝跪在一間石室內(nèi),在他的正前方,飄著一個由無數(shù)個菱形發(fā)光體交叉在一起形成的不規(guī)則結(jié)晶。
此時的趙傳良,態(tài)度恭敬,甚至有一絲恐懼若有若無的在臉上浮現(xiàn),他低聲說道:“上宗,此事我定然會查的一清二楚,請上宗再寬限幾日,我一定能找到4876失蹤的原因�!�
“我寬限你幾日,誰來寬限我?4876是四級修真國天罡國天罡宗弟子,陳某所在分部,也是在天罡國,現(xiàn)在對方來要人,按照時間算,4876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完成了奪舍的融合,你讓我拿什么交人?”從菱形結(jié)晶內(nèi),露出一張猙獰的人臉,咆哮聲從那人臉的口中吼出。
趙傳良暗自叫苦,露出誠惶誠恐之色,連忙說道:“上宗,我已查出一些端倪,找到了4876失蹤之地,從種種跡象分析,一個叫做馬良的戰(zhàn)神殿弟子,與此事有一些關(guān)聯(lián),我已經(jīng)派出人手追查,得到消息,對方目前出現(xiàn)在宣武國,只要您給我十天的時間,我定然可以查出真相�!�
結(jié)晶內(nèi)的人臉,表情略緩,看了趙傳良一眼后,嘆了口氣,說道:“傳良,看在我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份上,我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后,若是還沒有結(jié)果,那么你就不要怪我把此事上報給五級分部了,到時候,以五級分部的手段,定會取消你肉身被奪后的一次選擇機會�!�
說完,結(jié)晶內(nèi)的人臉,慢慢的消失了。
趙傳良一下子癱坐在地,苦笑道:“那4876既是天罡國之人,直接在那里奪舍豈不是更好,為什么要扔到我這里來,唉!”其實他心里明白,本國的修士奪舍,一般宗部都會選擇扔去他國處理。
“取消你的一次選擇機會,趙傳良,你有些不妙哦!”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趙傳良體內(nèi)傳出。
“夜自在,你說該怎么辦?”趙傳良沉默少許,輕嘆道。
“怎么辦?我也不知道,不過老夫當(dāng)初身為趙國尸陰宗宗主,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當(dāng)年我?guī)煹艿氖虑榕c此頗為相似,只不過略有不同罷了,4876的魂燈未滅,說明并未死亡,如果能找到,那自然最好,找不到的話,你就危險了。
只是我很好奇,上宗剛才所說,看在他肉身的份上容你十天,那肉身是你什么人?”
“是我弟弟,我二人四百年前同時進入尸陰宗,他天資絕佳,被上宗選為肉身。”趙傳良語氣平淡,緩緩說道。
“哼,若非我之前選擇那具絕佳肉身突然被五級宗國發(fā)現(xiàn),強行收走的話,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修為,成功奪舍了�!币棺栽诶湫�,語氣充滿不忿。
趙傳良深吸口氣,站起身子,拿出一枚玉簡,放在額頭少許后,一甩而出。
“尸陰宗結(jié)丹期以上修士,隨我去火焚盟!”一聲令下,整個尸陰宗各個石室內(nèi)閉關(guān)的弟子,紛紛睜開雙眼,點點幽光,在他們眼中閃現(xiàn)。
再說王林這里,神道術(shù)雖然玄妙,但卻不適合他修煉,他沉吟少許,暗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不過讓王林感覺有些驚喜的,是那神道之術(shù),自從他看透石壁后,便一直留在腦中,并未如以往那般轉(zhuǎn)眼就消失殆盡。
只不過當(dāng)王林拿出玉簡嘗試拓印時,卻發(fā)現(xiàn)仍然無法做到,好似有一種無形的阻力,阻止神道術(shù)記載一般。
王林沉默少許,放棄了拓印的想法,看了看四周的水鏡門,每一個門后,都是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內(nèi)貌。
他沉吟片刻,神識散開,但一碰到水鏡門,卻仿佛是有一層阻礙般,神識被彈了回來,王林目光閃爍,先是看了眼出口那巨大的水鏡門,紅臉老者應(yīng)該就在那門外。
他身子一躍,落在四周墻壁上的一個水鏡門前,伸手探入,冰涼的感覺從手掌內(nèi)傳來,當(dāng)他的手臂深入一半時,摸到了一面石壁。
王林收手,盯著鏡門,沉默一會兒后,他一拍儲物袋,戰(zhàn)神殿煉器玉簡,出現(xiàn)在手中,他神識一掃,在玉簡內(nèi)迅速翻閱起來。
戰(zhàn)神殿煉器術(shù)的三個步驟,調(diào)、融、合。一切的法寶,均都是在這三個過程中煉制而出。王林翻閱少許,立刻找到了一段叫做逆流術(shù)的介紹。
所謂逆流術(shù),本是為了讓煉器者之間相互交流之用,彼此逆向推演對方法寶,從合的步驟入手,最終把法寶還原成初始狀態(tài)的一種手段。
長期進行逆流術(shù)的練習(xí),可以提高煉器經(jīng)驗,再逆推中,學(xué)習(xí)別人的長處,從而完善自身的煉器。
只不過這種逆流術(shù),只能用在以調(diào)、融、合的方式制作出的法寶上。
王林仔細(xì)看了一遍,收起玉簡,兩手當(dāng)胸,十指相合,靈力從體內(nèi)凝聚在雙手之上,拉開時一絲絲靈線,在手內(nèi)出現(xiàn)。
王林口中低喝:“去�!�
靈線立刻從中切斷,一絲絲細(xì)長的靈線,迅速鉆入水鏡門內(nèi),另一端則與王林雙手相連,此時的一幕,就仿佛是王林的雙手繁衍出無數(shù)的絲狀分支一般,這些靈線在水鏡門里晃動,隨著王林靈力的涌現(xiàn),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長,很快就密密麻麻的把整扇水鏡門,全部包裹住。
煉器術(shù)的合字階段,實際上類似為法寶開光,讓其內(nèi)的靈力與陣法,可以與器胚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從而達到某種神秘的平衡。
而逆流術(shù),則是反其道而行,首先要破壞的,就是這種平衡,一旦成功,那么合字立刻破掉。靈力不斷地涌入,王林神色如常,但不光卻微微閃動,緊盯水晶門。
驀然,他神色一動,雙手內(nèi)繁衍而出的細(xì)線立刻顫抖起來,只見一道極亮的光圈,在水鏡門的中心出現(xiàn),這光圈發(fā)出咔咔的輕微聲,慢慢的碎裂,在完全破碎的瞬間,光圈猛地向四周蕩開,擴散到整扇門的邊緣四角后,消失不見。
整個水鏡門,立刻變得黯淡無光,王林知道,合字階段的平衡,已經(jīng)被破壞,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把經(jīng)過融字階段融合在一起的器胚與調(diào)出的靈球分離!
王林表情凝重,控制著靈力細(xì)線,慢慢的回撤。
隨著細(xì)線的回縮,水鏡門蕩起陣陣波瀾,整扇門的四角邊緣,閃爍明亮的光芒,這一圈光芒漸漸縮小,最后完全凝聚在正中心的位置,形成一個仿佛水晶一般的光球。
在光球上,長著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細(xì)線,細(xì)線的另一端,連接在王林的手中。
“收!”王林低喝道。
那光球立刻在細(xì)線的拉扯下,啵的一聲,從石壁內(nèi)被拽出,在出現(xiàn)的瞬間,王林雙手一抖,靈力細(xì)線立刻消失在手中。
王林看著半空中的光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逆流術(shù)的第二步,破壞融字階段的融合,他做到了,現(xiàn)在這戰(zhàn)神殿煉器術(shù)的靈力球,已經(jīng)與器胚分離。
王林深吸口氣,回頭看了眼出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里待了幾天,不過這水鏡門隔絕神識與靈力波動,即便是這里產(chǎn)生再大的變化,外面也絕對察覺不出。
再加上紅臉老者根本就不相信以王林結(jié)丹期的修為,可以破除水鏡面,所以并未一直在里面等待。
這就給了王林一個機會,但王林知道,自己必須要快,否則的話萬一對方突然進來,那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想到這里,他一拍儲物袋,拿出得自十四谷地底獸骨制作的反應(yīng)爐,把半空中的光球小心的放入其內(nèi)后,打出一道靈訣印在反應(yīng)爐上,反應(yīng)爐立刻一震,迅速原地旋轉(zhuǎn)起來,慢慢的,它越轉(zhuǎn)越快。
打完靈訣后,王林二話不說走向器胚石壁。
這水鏡門是由兩部分組成,一是器胚石壁,二是材料調(diào)出的靈球,二者結(jié)合就出現(xiàn)了水鏡門�,F(xiàn)在王林把二者分離后,阻擋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了器胚石壁。
王林伸手按在其上,神識透出,立刻進入其內(nèi),在石室內(nèi)一掃后,王林面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石室內(nèi),只有一具尸骸,尸骸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不散,盤膝在地,手指點在地面。一絲黑色氣體,從其骨骼上透出,順著手指鉆入地底。
王林神識仔細(xì)的探查一番,收回神識,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眼急速旋轉(zhuǎn)地反應(yīng)爐內(nèi),右手一抓,反應(yīng)爐頓時停止轉(zhuǎn)動,靈球驀然飛出,其上的顏色略有黯淡。
王林看了一眼,再次扔回反應(yīng)爐中,爐體立刻又轉(zhuǎn)動起來。王林的目光,投向下一個石室。以同樣的方式一連打開十多個水鏡門后,他的面色越加古怪。
“這戰(zhàn)神殿到底在搞什么鬼?難道這里是墳冢之地?”王林喃喃自語。每一個石室內(nèi),都放著一具尸骸。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物品。
王林看了看四周,沉默少許后,再次一一搜索起來,每打開一間,查完后他都會立刻控制靈球融入恢復(fù)如初,最后全部石室都被他打開后,終于在其中一間,王林神識剛剛探入,立刻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這間石室內(nèi)的尸骸,明顯與其他的不一樣,這尸骸并非盤膝坐地,而是身子飄在半空,一絲絲黑色的氣體,從石室內(nèi)四面八方慢慢的散出,化作一道道細(xì)線,連接在尸骸上。
王林立刻內(nèi)心一秉。
此人沒死,尚有生命氣息波動,而且從其波動上看,其生命力的旺盛程度,讓人有些觸目驚心。
王林不假思索正要退出,但立刻,他的目光凝視在那尸骸下方的一個黑色金絲布袋上。這顯然是一個儲物袋,王林眼睛一瞇,看了少許后,略一沉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收回神識,身子立刻退后。
退回之后王林一把抓起旋轉(zhuǎn)速度略減的反應(yīng)爐,里面的光球此時已經(jīng)融化成為晶瑩剔透的液體,王林不假思索右手一撈。
頓時撈出大半的液體,在雙手中揉搓幾下,打入一道靈訣后,扔向最早開啟的石室外壁上,那石室頓時恢復(fù)如初。
做完這一切,他深吸口氣,略有躊躇之色,那儲物袋從外表上看,與他見過的有很大不同,可這里畢竟是戰(zhàn)神殿之地,人家讓他來觀看神道術(shù),若是臨走前在把東西弄走,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若是石室內(nèi)存放著煉器材料,那么他倒也不介意拿走一部分,可此時所有石室中,只有這一間存在古怪。
略一沉吟,王林忽然若有所思,他隱約有個猜測,會不會本來這里眾多石室之內(nèi)的尸骸,實際上都是那特殊石室內(nèi)的那人練功之用。
想到這里,王林心中一動,剛才看到的一幕,那尸骸身上的黑色氣體,與其他石室內(nèi)尸骸身體散出的黑氣一摸一樣。
王林臉露駭然之色,他現(xiàn)在已然確定,自己所料定然八九不離十,此人定是在修煉某種神通之術(shù)。他看了看四周的石室,密密麻麻幾百間,這些石室內(nèi)的尸骸,定是為此人修煉準(zhǔn)備。
王林沉默少許,他隱約有種懷疑,此人很可能不是戰(zhàn)神殿之人,甚至戰(zhàn)神殿都不知道這人的存在,若非如此,剛才紅臉老者介紹時,絕對不會那般從容,而且最重要的,若是他知道此地的事情,斷然不會讓自己貿(mào)然一人在此。
當(dāng)然也不排除對方心懷叵測的疑點,但王林分析之下,自己若是身亡,對戰(zhàn)神殿來說沒有半點好處,而且實在沒必要如此周折。
他越是分析,就越確定自己的想法,這里定然是戰(zhàn)神殿先祖的葬尸之地,不知為何吸引了那人的注意,這才來此修煉。
想到這里,王林退后幾步,只感覺此地陰風(fēng)陣陣,好似有一雙眼睛,在這幾天的時間內(nèi)一直默默的盯著自己。
但很快,他目光閃動幾下,立刻回到那有異于常的石室外,張口噴出一口靈氣,靈氣中晶光飛劍立刻閃現(xiàn)而出。
順著石壁右下角,立刻刺入,轉(zhuǎn)眼間便削出拳頭大小的一個洞口。王林神識緊緊的盯著尸骸,心神繃緊,引力術(shù)隔空用出,抓著儲物袋,迅速從洞口拽出。
他不及細(xì)看,立刻放在懷里,同時身子后退,雙手連連揮動,旁邊的光球立刻回到石壁上,轉(zhuǎn)眼間石壁恢復(fù)正常,水鏡門再次出現(xiàn),只不過在右下角,有一處不是很明顯的空白。
王林身子未停,迅速從出口鉆出,出來后一眼就看到遠處打坐的紅臉老者。
紅臉老者睜開雙眼,低沉的說道:“你在里面待了七天,參悟了?”
王林搖頭,苦笑道:“這神道術(shù)太過古怪,往往看完一遍,就立刻忘記,始終無法參悟。前輩,晚輩有一事詢問,石府內(nèi)的那些水鏡門內(nèi),到底封印著什么?不知能否相告�!�
紅臉老者掃了王林一眼,平淡的說道:“戰(zhàn)神殿歷代先祖,死亡后都會被送到石室內(nèi)�!�
王林神色如常,但心底卻是一震,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猜測應(yīng)該沒錯,于是身子一躍而起,抱拳道:“晚輩不再打擾,告辭!”
紅臉老者點了點頭,起身向石府走去,在他身子進入水鏡門的瞬間,王林立刻化作劍光,從山峰內(nèi)沖出。
轉(zhuǎn)眼間便離開了火焚盟山峰,遠遠的看到青衫老者端坐云層之上,在王林飛來的剎那,他眼睛驀然睜開,輕哼道:“你若再不出來,老夫就打算進入尋你了�!�
王林二話不說,迅速飛走,青衫老者身子一動,他坐下云層立刻一散,露出云層內(nèi)的巨大葫蘆,立刻就追上王林。
王林腳步微點,踏在葫蘆上,與青衫老者一同消失在天際之外。
葫蘆速度極快,甚至比之王林的土遁術(shù)還要快上幾分,遠遠看去,火焚國與宣武國的邊境已然觸目可及。
一路之上二人始終未說一話,王林能感受到懷中儲物袋的存在,但卻沒有立刻查看,甚至連神識也沒有探入。
畢竟青衫老者就在身前,若是有任何異常的舉動,被對方察覺,那必定會多出一些事端。
葫蘆沒過多久,便飛離宣武國邊界,進入了火焚國。一天后,已然來到修魔海外,遠遠看去,修魔海內(nèi)一片云霧繚繞,滾滾霧氣緩慢的移動,其中更有一些在霧中生存的靈獸,時而露出一下,便又立刻消失不見。
修魔海外,青衫老者一拍葫蘆,頓時葫蘆縮小,落在其手中,王林身子一躍,落在地上。老者收起葫蘆,面無表情的說道:“在此地等幾日,還有一人要來,到時我三人一去進入�!�
說完,他盤膝坐地,閉上雙眼。
王林望著修魔海,坐在岸邊,層層霧氣如潮水般翻滾上涌,絲絲寒氣散發(fā)而出,他沉默少許,盤膝吐納。
時間不長,王林驀然睜開雙眼,只見在修魔海上空,突然出現(xiàn)一幅奇異的景象,八道紫色光柱從虛空突然出現(xiàn),漸漸變幻成八根紫色巨木,相互交錯在一起形成一個圓形的法陣,龐大的靈力如颶風(fēng)般吹出,甚至連下方的修魔海中霧氣,也被攪動的四下散開,露出一個巨大的漩渦。
八根巨木上刻畫著一個又一個古樸的符號與圖案,看起來莊嚴(yán)肅然。在八跟巨木之間,由數(shù)條熒色的光線連接,從上看去,可發(fā)現(xiàn)這光線交錯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光圈,相互套在一起,仔細(xì)算去,這些光圈就四十九個。
“這尸陰宗特有的傳送陣,這幫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不知抽什么風(fēng),敢來這里!”青衫老者睜開雙眼,輕哼一聲,低沉的說道。
尸陰宗,這三個字王林極其熟悉,即便是這陣法,他也有些眼熟,仔細(xì)一看,這分明就是當(dāng)日在趙國尸陰宗看到的陣法一摸一樣,只不過擴大了無數(shù)倍而已。
此時陣法內(nèi)的光圈迅速亮起,一個又一個一直到四十九個光圈全部明亮后,三十多個黑影,在陣法內(nèi)出現(xiàn),這些人盡管相貌各異,但表情卻是一樣,均都是雙目散發(fā)幽光,氣息略微混亂,不過修為,一個個最低者都是結(jié)丹后期,最終更有五人,達到了元嬰期。
除了那五個元嬰期修士外,其余人身后,全部飄著一具具黑木棺材。
趙傳良,正是那五個元嬰期修士之一,他身在陣中,目光一掃,在青衫老者身上停留少許,最后放在了王林身上。
略一猶豫,他二話不說,大手一抓,立刻化作一道黑霧,瞬間自半空卷下,向著王林襲去。
王林冷笑,并不閃躲,依然盤膝在地,權(quán)當(dāng)無視,眼看那黑霧就要碰到王林,陰寒之氣幾欲撲面而來之時,青衫老者面色陰沉的右手一揮,那黑霧立刻轟然的消散一空,余波沖擊到王林身上,被他從儲物袋翻出的一塊很普通的防御玉符輕松化解。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怦然心動
“真是麻煩!”青衫老者嘀咕一聲,抬頭冷眼看著趙傳良,喝道:“老夫不愿殺生,給我滾!”其實八極魔君這話倒也不假,他此時的確不愿殺生,尸陰宗的神秘,在他眼中比之四、五級修真國還要可怕。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與之產(chǎn)生沒必要的仇隙,尤其最讓他憋氣的,是這打斗還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個與自己根本就不相干,只不過有利用價值的一個小輩。
趙傳良盯著青衫老者,瞳孔為之一收,剛才對方隨意的一揮,便化解了自己的攻擊,這讓他暗自心驚,從火焚盟那里傳來的消息,趙傳良看了后,已經(jīng)對此人評價一番,之所以把宗內(nèi)元嬰期都叫來,就是為了防止此人出面。
可現(xiàn)在一看,對方的修為尚在他猜測之上,趙傳良沉默少許,沉聲說道:“前輩,此人與我尸陰宗一件至關(guān)重要之事有所關(guān)連,我今日,必須要把他帶走。”
青衫老者暗嘆一聲,心道這小子怎么這么麻煩,你說你招惹誰不好,怎么偏偏招惹這尸陰宗呢。若是能選擇,他真想大袖一甩走人,不再參與進去。
可現(xiàn)在已無選擇,相比較得罪尸陰宗,一旦他進入那地方有所收獲,那么即便是得罪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
而且看馬良那小子剛才的舉動,分明是吃定自己會出手,想到這里,他心底雖說恨意不少,但卻多多少少有一絲贊賞。
要說這修魔這人,心底有些想法倒真是與常人有所差距,王林如此做法,八極魔君認(rèn)為正該如此,若是換成他,也定然會這么做。
此時聽聞趙傳良話語,八極魔君眉頭微皺,看了王林一眼,不冷不熱的喝道:“你又怎么招惹尸陰宗了?”
王林掃了眼半空中來勢洶洶的尸陰宗眾人,平淡的說道:“不知道。”
趙傳良目光如電,盯著王林,沉聲道:“不知道?焚金山脈上殺我尸陰宗弟子,你敢說不知道?”
王林眼皮一翻,說道:“我還是不知道�!闭f著,他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當(dāng)著對方的面,打坐吐納起來,不過暗地里,王林已經(jīng)做好了若是青衫老者不出手,土遁進入修魔海的打算。
趙傳良冷笑,看向青衫老者,沉聲道:“前輩,此人殺我尸陰宗弟子不說,更是把來我尸陰宗奪舍之人,四級修真國天罡國天罡宗弟子許立國擒住,趙某花費了極大的代價,親自去了一趟五級修真國,從天地老人那里買下此事,定然不會出錯�!�
青衫老者面色有些難看,陰沉道:“天地老人……”
“天地老人修為通神,以許立國魂燈算出當(dāng)日之事,就是這叫做馬良之人,殺了我尸陰宗弟子,擒住許立國元魂!”趙傳良說著,右手一揮,身子驀然間消失在原地。
他身后的四個元嬰期修士,也一同消失,出現(xiàn)在八極魔君身前。至于趙傳良,則是現(xiàn)身王林上空,手中一團黑色霧氣,驀然間向下拍去,與此同時,陣法內(nèi)的那些結(jié)丹期修士,齊聲低喝,陣陣古怪的音符從其口中一一詠出,陣法迅速晃動,以極快的速度突然間四散開,立刻把四周方圓萬里之內(nèi),全部籠罩住。
八極魔君目中寒光乍現(xiàn),他身子一晃,立刻由一變二,分身憑空出現(xiàn)在趙傳良與王林之間,張口一吸,霧氣全部被其吸收口中。
“放肆!”分身大喝一聲,右手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翠綠葫蘆,一拍之下,葫蘆口的木塞立刻掉下,一股龐大的推力,頓時從葫蘆內(nèi)宣泄而出。
四周可見一圈圈空氣波紋從葫蘆口內(nèi)散出,這波紋越是擴散,范圍就越大,趙傳良首當(dāng)其沖,面色立刻微變,身子一晃之下與那四個阻攔在八極魔君身前的元嬰修士,連連瞬移后退,回到大陣之內(nèi)。
青衫老者眼內(nèi)寒芒漸重,他聲音低沉,緩緩說道:“老夫許久未開殺戒,以至于幾個元嬰初期修士都敢在我八極魔君面前放肆,今日這馬良,若是傷了一絲一毫,老夫立刻去你尸陰宗,來個滅門!”
說著,他左手向上一抓,立刻化作一只仿佛小山般的大手,如同捏碎孩童玩具一般,只聽咔嚓一聲,尸陰宗的傳送陣,立刻轟然碎裂,變成一股環(huán)形的能量波動,砰的一下向四周散開,仿佛滾滾云浪被推動一般,猶如萬馬奔騰,轟轟聲中,傳開老遠。
陣法中除了那五個元嬰期修士面無血色的閃躲開外,所有結(jié)丹修士,全部在這波浪中,身體連同身后的黑木棺材一同化為飛灰。
趙傳良身子一顫,盯著青衫老者,苦澀的說道:“前輩修為高深,但若與我尸陰宗為敵,實屬不智!以前輩的見識,定然對我尸陰宗有所了解,但我可以告訴前輩,你所了解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趙某再次奉勸前輩,不要與尸陰宗為敵,否則即便前輩是修魔內(nèi)海七梅之城的城主之一,也難逃一死!”
八極魔君面色陰沉,尸陰宗他不愿得罪,所以剛才這五人他沒有下殺手,至于那些結(jié)丹期修士,他殺之前也以神識掃過,沒有一個是被奪舍的肉身,所以才毫無顧忌的殺了干凈。
“此人老夫有大用,否則才不會管這等煩人之事,你等走吧,錯過今時,老夫斷不會阻攔�!鼻嗌览险呙碱^微皺,緩緩說道。
王林一直冷眼看著場面變化,當(dāng)青衫老者捏碎傳送陣時,他神色雖如常,但內(nèi)心卻是一震,這八極魔君先是拍碎火焚盟護山大陣,現(xiàn)在又是輕松捏碎尸陰宗傳送陣,其修為到底到了什么層次,王林心底猜測,隱約有了一個讓他呼吸為之一滯的答案。
其實這答案他很早之前就有所猜測,從被對方在修魔海追擊的一刻起,所遇一切事情,無不顯示出對方高深莫測的修為。
化神期!
這八極魔君的修為,很有可能是到了化神期,否則的話,不可能輕描淡寫般,做到這些事情。
在聽到趙傳良談及修魔內(nèi)海七梅之地后,王林立刻留意起來,默記于心,他的雙眼,在老者衣衫底部的七朵梅花上看了一眼。
趙傳良沉默少許,冷冷的盯向王林,緩緩說道:“馬良,尸陰宗遠超你的想象,得罪了尸陰宗,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說著,他身子一閃,在原地消失。
他身邊的四個元嬰修士,也是冷冷的掃了王林一眼后,消失不見。
王林沉默,當(dāng)日若不是尸陰宗弟子出手在先,且是使出了殺招,他也不會殺死對方,而且當(dāng)初若是放任魔頭逃走,定會引起一系列沒必要的麻煩,所以這才起了殺心。
可修真界,講究的弱肉強食,尸陰宗就仿佛是一個龐然大物,它說你錯,你就是錯,即便是對,也依然是錯!
王林深吸口氣,他行事依然很小心了,可還是避免不了惹下麻煩,這一切,其實說白了還是修為,若是他修為與八極魔君一樣,那么即便是殺了一人,想必也沒多大干系。
在這一刻,王林對于結(jié)嬰之心,前所未有的堅定,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回趙國找藤化元也好,他必須要結(jié)嬰成功,否則的話,這一切,只是鏡花水月,一場幻夢罷了。
八極魔君回身看向王林,聲音陰沉,開口說道:“小家伙,老夫這是第二次幫你了,之前即便有些誤會,也足夠抵過,這一次進入那地方,希望你不要玩弄一些沒必要的心機!”
八極魔君現(xiàn)在對王林的心機,通過這幾日的接觸,已然有所了解,再加上之前的追擊,此時在他看來,這馬良端是一個修魔的好料子,尸陰宗的事情他一聽便能分析出當(dāng)時的情形,通過此事可以看出,此人心狠手辣,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