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藍若聽了，趕緊抬腿跨過血流，往門邊靠去�！安�，這門又是鎖著的。”藍若實在忍不住怒氣罵了句臟話。
言陌也覺得這事麻煩，剛剛撞開那扇門已是他的極限，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撞開一扇。
藍若只好試著拍門：“喂！有人在么！我們是昨晚的那兩個男生！你快開門吧！”手被門拍疼了，嗓子喊得啞了，里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陌你是不是猜錯了��？為什么不是其他幾間？”
“應該不會錯的，她如果是血流出來后才躲進去的，就應該會選擇一個離洗手間最遠的地方躲起來。這樣子她自己的生還機率才最大。”
“可是現(xiàn)在根本沒……”藍若還沒把話說完，門“吱呀”一聲開了。是昨晚那個瘦弱的女子，她的雙眼哭腫，本已瘦弱得有點發(fā)黃的臉色現(xiàn)在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更是慘不忍睹。
“你沒事？！”兩人都很驚訝，又說，“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快跟我們走吧。”
女生只是繼續(xù)的抽泣，沒有任何表態(tài)。
兩人只當她是受驚過度，拉著她走了。
可當他們走出屋子后，又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這種情況下能帶她去哪里？帶去自己的家中又怕把兇手引到那里去。
看來似乎只有一個辦法了……
兩人對看了一下，無奈地同時說：“開房去�！�
16
Macbeth
Day
如果說有四個美男子同時去賓館開一間房，員工們還是可以很勉強地接受這種雖然實在有違人倫可是很養(yǎng)眼的事情；可如果是四個美男子背著一個身上染滿了血的不斷嬌喘地哭泣著的女子同時去賓館開一間房，就很難不讓人多想了。
“陌，你不覺得那些人好像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么？”藍若時不時地回頭看看那群站起來的表情怪異的員工。
“……大半夜地跑來開房是有點打擾她們吧�！毖阅皢渭兊鼗卮鸬馈Ｋ{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待言陌一群人走遠后，經(jīng)理拍桌說道：“你！你！還有你！今晚每人每過十分鐘就給我去敲他們的房門，我可不允許我這里傳出什么不好的緋聞�！�
“那如果他們一次不用十分鐘呢？……”另一個員工提問。
“……”經(jīng)理沉默了，“如果真是這樣……也是另一種緋聞了……”
藍若把身上背著的那女生放在床上。她依然不停地在哭泣。
“幸好是開了雙人房，還有其他床給我們睡�！比~絡(luò)說道。
言陌說：“你們要是困了的話先睡了吧。我今晚肯定睡不了了，要照顧她。”
“這怎么能行，”藍若迅速否決了他，“你明天就得去為《WLF》拍攝了，今晚不休息明天怎么應付得過來？”
“不行�！毖阅安豢狭T休，“最熬不了夜的就是你了，你快睡吧。我看著就行，我都當了這么多年的夜貓子，不差這一晚�！�
“主人，你們爭什么爭，不是還有我么？今晚就交給我了啦�！比~絡(luò)插話道。
“可是……”言陌還在猶豫著。
“沒什么可是的，”葉絡(luò)打斷他，“大不了叫那個說古文的跟我輪流換班不就好了。對吧？”葉絡(luò)望向麥初，麥初誠懇地點點頭。
“那……那好吧�！毖阅爸缓猛讌f(xié)，“那我先看完這份合同了再睡�！�
突然傳來敲門聲，所有人都突然戒備起來。只等門外悠悠地傳來一聲：“您好，我是來送晚餐的�！彼腥瞬欧潘上聛怼�
“晚餐？”言陌不解道，“現(xiàn)在都十一點了，早就過了晚餐時間。而且我們也沒點菜啊�！�
“啊，今天是我們經(jīng)理的生日，所以這是給顧客的一個小小的禮物。”
“噢，好吧。”言陌從貓眼看了看外面，確實是剛剛在大廳看到的員工，就打開了門。
“打攪了。”員工推著餐車進來，“這是我們經(jīng)理精心準備的餐點，希望您們能夠喜歡。”
“啊。真是謝謝了。”言陌有點受寵若驚。
藍若也想起來自己今晚沒有吃晚飯：“被這么一說我好餓噢�！�
“我也是我也是！”葉絡(luò)迫不及待地沖了過來。
麥初也來到了餐車前。
“那你們慢慢享用�！眴T工心不在焉地到處打量了一下房間后離開了房間。
“這雞翅好好吃噢！”葉絡(luò)興奮道，“當我把雞翅扯開就好像是扯開大腿一樣�！闭f完還不忘用力地吸了一下。
其他人突然感覺有點不想吃雞翅了。
“這雪糕也好好吃�。 比~絡(luò)又吶喊道，“你們快看！都流了我一嘴的白色液體，黏糊糊的，可是又好甜。這種感覺好爽噢！”
其他人心里暗暗想道以后都不會去吃甜筒了。
“�。 比~絡(luò)再次驚呼起來，“這個灌湯包太絕了！我只是輕輕咬了一口，就在我整個口中爆出，那些滾燙滾燙的汁水在我的嘴里回蕩著，咸咸的，太香了�！�
其他人都放下了口中的包子，說：“我飽了。”
吃得不亦樂乎的葉絡(luò)一邊啃著手頭上的食物，一邊騰出空來問：“怎么不吃了？明明這些食物都這么好吃�！�
“……好吃也不想跟你一起吃�！毖阅叭嗔巳嘧约旱奶栄�。
“為啥？”葉絡(luò)繼續(xù)埋頭在舔他的“大腿”。
言陌拍了拍藍若的肩膀：“你說吧�！�
藍若恨恨地剮了言陌一眼，思索一番后道：“你的想象力很豐富。跟你在一起吃東西感覺很有詩情畫意�！�
“濕情滑意？”葉絡(luò)皺起了眉頭，“你怎么能這樣子說我？我只是在吃我的食物，你卻侮辱我的人格�！�
“……”藍若不平地在心里喊冤，“我哪里侮辱你的人格了？”
“你說我很濕很滑，難道你不就是在性侮辱我么！”葉絡(luò)指著藍若罵道。
……你要知道這是性侮辱怎么就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
他們?nèi)齻�全部選擇了閉口。
藍若看向言陌：“陌你什么時候拍攝？我去探班吧�！�
“上面說是明天七點就要到公司總部進行準備�！毖阅皩@倉促的行程好像有點不滿。
“那我們一起睡吧，要養(yǎng)好精神。”藍若笑著把言陌推倒，自己撲了上去。
言陌皺起眉頭：“你壓疼我了啦�？旖o我滾下來�！�
“我不�！闭f著抱得更緊了。
“算了，不跟你鬧了。睡吧，�！毖阅霸缇土晳T藍若的毛手毛腳了。
藍若的額頭抵著言陌的額頭：“�！�
“我說你這家伙，你看我們的主子都找到人了�！比~絡(luò)對著坐在他旁邊餓了又跑來吃東西的麥初說道。
“……”麥初繼續(xù)吃。
“喂，你干嘛不說話�！比~絡(luò)很不爽這家伙的態(tài)度。
“……”麥初不爽地想著，我不是不想理你，只是我開口說古文你也聽不懂，還要冤枉我，倒不如不說話。
“你給我說話�。 比~絡(luò)正想發(fā)飆，再一次有人叩門。
“又是哪個家伙�。俊比~絡(luò)很不爽地沖門外吼。
“您好，我們是來為您添水的�！蹦莻�員工熟悉的聲音又響起。
“噢，”葉絡(luò)心想再不爽也不能向給自己送吃的發(fā)火，于是打開門時笑容堆滿臉道，“真是麻煩你了�！�
員工懷疑自己的心臟有了問題，不然當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怎么會漏跳了好幾拍。“這……這……這是……這是酒水……”雙手顫顫巍巍地遞了過去。
葉絡(luò)很不解地接了過去，說了聲“謝謝”后關(guān)上了門。他心想，自己不是有努力笑了么？怎么還被嚇成這樣子？他特意到廁所的鏡子前又笑了笑。我怎么感覺不兇�。靠磥硪院蟮钠馐窃撌諗恳幌铝�。
在他準備離開廁所時，發(fā)現(xiàn)洗手臺旁邊有一個放洗漱用品的，里面有一個盒子。他好奇地拿了起來，看見上面寫了大大的一個英文，他試著念了一下：“毒了死？這是什么東西……”他拆開后發(fā)現(xiàn)是一個一個獨立包裝的，他掂量了一下，還嗅了幾下，實在搞不懂是什么東西，心想等主人起床后問一下這是哪門子的毒藥，就將一個放進了口袋。離開前把盒子放了回去。
一出廁所他看到麥初在看著自己，還一邊在自己的杯子里添剛剛送來的果汁酒。葉絡(luò)被他看毛了，對他怒道：“你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麥初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共釂（一起喝酒）？”
葉絡(luò)愣了好久，然后問：“你再說一遍？”
“共釂？”麥初盡管不能理解葉絡(luò)的要求但還是重復了一遍。
葉絡(luò)的眼神突然變了，他呆呆地走到麥初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了他。麥初好像想到了什么，剛想要辯解，葉絡(luò)開口道：“我給不了你的�！�
麥初心想了一下，就放棄了解釋那個不是“睡覺”的“覺”字�？墒牵南�，葉絡(luò)說的那句話真的令自己很不爽——這種開脫式的帶有嘲諷意味的話。
麥初還在想他會被這人擁在懷里多久時，房門又被敲響了，他想開口說要去開門，葉絡(luò)卻摟得更用力：“你說的那些我給不了你�；蛟S抱你一下也是好的。”
麥初抬頭對上葉絡(luò)的雙眼，葉絡(luò)的眼神此刻是如此的柔和，能從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仿佛是被鐫刻上去的，自己的面容在他的眸中化成了一潭溫柔的池水�！拔嵘矸俏崴兄�，吾安得有情（我的身體不是我所據(jù)有的，我怎么能獲得并占有感情呢）？”麥初輕輕地推開了葉絡(luò)，去開門。
葉絡(luò)第一次沒有想要對他剛剛說的那句古文發(fā)火。只要豎耳去聽，就能聽出那句話中無盡的失落之意。
員工看見有人開了門，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您好，我是來收餐車的�！丙湷踝尩朗疽馑M去。員工連忙進來，偷偷地四處瞥了幾眼，發(fā)現(xiàn)那女的還是在床上，另外兩個男生已經(jīng)抱著睡著——至于為什么會抱在一起她根本沒來得及想，只覺得還沒發(fā)生關(guān)系就好——她匆匆推了餐車回去，連官方話都忘了說。
葉絡(luò)看著麥初關(guān)上了房門后，問他：“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么？”
麥初很快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哪件事，心想剛剛那種事要怎么解釋會比較好。他不覺得以葉絡(luò)的文化水平可以理解得了“釂”這個字，他只是搖了搖頭，沒有更多的回應。
葉絡(luò)總感覺有些失落，想再說什么，一直躺在床上的女生就突然起了床，往衣櫥走去，拿出里面放著的睡衣，披在自己肩上，再回來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取出里面放著的信紙，對折一下后在上面寫字，輕聲讀了一遍后，把信給封好回到了床上。
葉絡(luò)被這突然發(fā)生的一系列動作嚇到，他準備上前去察看時，她又突然起了床。她在床頭柜里翻了一下，在里面翻出了一根蠟燭，用放在旁邊的火柴點燃后捧進了廁所。女生進了廁所后關(guān)上門，不一會兒傳來水聲，聽聲音判斷應該是開了洗手臺的水龍頭。
葉絡(luò)只當她是洗手，也沒多想。等了一會兒后，他感到有點無聊。他打開電視看，麥初也湊了過來。他們連續(xù)切換了好幾個頻道，可都在放廣告，偶爾有一個電視劇也會被嫌是“低成本制作”而被切換。
“沒想到這世界的電視越來越無聊了�！比~絡(luò)有感而發(fā)道，麥初點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有電視這東西后時間還是很好打發(fā)的，在幾分鐘便轉(zhuǎn)臺的頻率下一個小時也就過去了。葉絡(luò)聽見廁所里絲毫未減弱的水聲，奇怪道：“女生洗手都是要這么久的么？”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人家全身都是血洗久一點也沒什么奇怪的吧，就繼續(xù)切著電視臺。
可當服務(wù)生拍了二十四次門后，他們才意識到那女生已經(jīng)洗了兩個小時的手。他們連忙沖到洗手間拍門，卻遲遲沒人開門，兩人正準備開門時，從里面?zhèn)鞒隽瞬淮蟛恍〉穆曇簦骸癘ut，
damned
spot!
out，
I
say!--One:
two:
why，
then，
tis
time
to
dot.--Hell
is
murky!--Fie，
my
lord，
fie!
a
soldier，
and
afeard?
What
need
we
fear
who
knows
it，
when
none
call
our
power
to
at?--Yet
who
would
have
thought
the
old
man
to
have
had
so
much
blood
in
him（選自《麥克白》）.”
葉絡(luò)疑惑地看著麥初：“你聽得懂英文么？她在里面說什么玩意啊？”
麥初也無奈地搖搖頭，他也聽不懂這些東西。他指了指言陌，叫葉絡(luò)趕緊去叫醒他讓他來翻譯。葉絡(luò)趕緊把言陌搖醒了，言陌的睡眼尚未睜開就被葉絡(luò)抱著來到廁所門前，頭被按在門上。
當言陌聽到里面?zhèn)鱽淼挠⒄Z時便不自覺地用中文開口讀了出來：“去，該死的血跡！去吧！一點、兩點，啊，那么現(xiàn)在可以動手了。地獄里是這樣幽暗！呸，我的爺，呸！你是一個軍人，也會害怕嗎？既然誰也不能奈何我們，為什么我們要怕被人知道？可是誰想得到這老頭兒會有這么多血�！�
葉絡(luò)麥初對視了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說什么。
里面又傳來了叫嚷聲：“The
thane
of
Fife
had
a
wife:
where
is
she
now?--What，
will
these
hands
neer
be
?--No
more
o
that，
my
lord，
no
more
o
that:
you
mar
all
with
this
starting（選自《麥克白》）.”
“費輔爵士從前有一個妻子；現(xiàn)在她在哪兒？什么！這兩只手再也不會干凈了嗎？算了，我的爺，算了；你這樣大驚小怪，把事情都弄糟了�！�
葉絡(luò)心想道：那女的是不是演戲演太多了，怎么這么戲劇性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Heres
the
smell
of
the
blood
still:
all
the
perfumes
of
Arabia
will
not
sweeten
this
little
hand.
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