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短暫的慌亂后，一張臉騰的一下子徹底紅了，紅到了脖子根。過了半晌，才慢慢地，咬牙切齒得說了一句。
“操�！�
第052章
爺們要戰(zhàn)斗！
祁鎮(zhèn)心情甚好。
他帶著林閆離了南坊，就去了京城最大的書肆。林閆想看什么書，可以自己挑選。挑完了，祁鎮(zhèn)再帶他回府上挑。
林閆不想看什么文縐縐的書，和老板交換了一下眼神。老板瞬間明白過來。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老板請他移步內(nèi)閣。
內(nèi)閣的書妙不可言。
戲文話本那都是尋常書籍，還有不少禁書畫本。
林閆正翻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一聲急促慌張的“卿卿”！林閆走到門口，掀開簾子。
“怎么了？”
祁鎮(zhèn)回過頭，面上的恐慌著急稍散，松了口氣�？觳阶叩剿媲埃瑢⑷藫Ьo，用了用力，往懷里壓了壓，以此驅(qū)散方才轉(zhuǎn)身沒看到他的恐慌。
書肆的老板表情微妙。
祁鎮(zhèn)放開他，卻牽了他的手，“腳步這么快？”
林閆看他強自鎮(zhèn)定，壓下的慌亂，有點兒懊惱。
京城朝局混亂，
他就這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著老板進了另一間房，未免太不小心。
“抱歉，我下次和你說一聲�！�
書肆的老板目光打量，若有所思。
“無妨�？瓷鲜裁磿�？”
林閆把書往背后藏，干笑，“沒什么。”
書肆老板立馬道：“二位爺，這邊請，這邊還有些上好的話本子�！�
老板直接將兩個人引到了一堆書前。
祁鎮(zhèn)信手拿起一本。
《龍陽》
再拿一本。
《當朝太子與太子妃不得不說的故事》
祁鎮(zhèn)：？
他一只手牽著他，不便翻書，便將書遞到林閆面前，“你看看。”
林閆看了一眼，兩眼一黑，裝鎮(zhèn)定，“我被你拉著，我看不了�！�
聞言，祁鎮(zhèn)松手了。
林閆：“……”
林閆接過書，先作法保佑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然后暗暗深吸一口氣。
打開。
掃了一眼。
便合上了。
祁鎮(zhèn)眼神戲謔，明知故問，“怎么了？”
“沒什么，這書不太好看�！�
“那還有別的�！�
祁鎮(zhèn)從架子上拿一本，念一本。
“《俊俏太子妃在太子心頭放把火》《成親時，被太子殿下摁在墻上輕薄》《這個太子妃不太聽話》……”
他撐不住笑了，信手翻了一本，翻了兩頁耳尖就有點紅，聲音倒還是平淡的。
“不曾想這世上還有如此……妙物。”
妙你麻痹！
林閆想走了！
但是想到剛剛祁鎮(zhèn)那個反應，他哪敢就這么甩下他走？
書肆老板聞言，笑著介紹，“我大齊民風開放，但男子與男子成親的還是少數(shù)。曾經(jīng)的太子殿下，便是我朝首個。他的太子妃許多人曾經(jīng)見過的，生得很是俊俏漂亮，比起二位那是一點兒也不差的。”
祁鎮(zhèn)點頭，贊同，“是很俊俏。”
老板一聽。
這個見過的�。×ⅠR更興奮了！
“因為二人相貌俊俏，所以坊間很愛這二人的故事。雖說都是瞎編的，賣得卻很好。這一架子都是！”
祁鎮(zhèn)微微一頷首，面上端的是沉著冷靜，拿書的動作一點都不帶含糊的。仿佛他拿的根本不是什么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禁書，而是圣賢書。
林閆卻瞪大了眼睛。
一架子都是？
“這么多書都是誰寫的？他不睡覺嗎？不勞作嗎？不吃飯嗎？日子過太好了，他這么閑嗎？太子和太子妃的事情是能瞎寫的嗎？他不要面子的嗎？”
書肆老板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祁鎮(zhèn)在一旁，微微側(cè)了側(cè)臉，肩膀微微抖動，忍著沒笑出聲來。
老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要不您看看其他的？還有其他人的，也有捏造的虛假人物的�！�
“還有誰！”
“這可就多了去了，恒王和先帝的，周侍郎和仵作的……不過看的人少得很。近來，攝政王和他夫人的倒是不少，您看看？”
林閆還沒說話。祁鎮(zhèn)眉心微折，“攝政王和夫人？”
“是，兩人不前陣子大婚了嘛，便有好些人寫這個。”
祁鎮(zhèn)冷聲，“哪？”
老板立馬去把書給翻了出來，“這，剛出，不多，也就兩本。不過，據(jù)我推測，這個啊，以后應該會不少�！�
“不會少？”
祁鎮(zhèn)冷冽的語氣讓書肆老板一愣。
不明白怎么又把這個給得罪了。
祁鎮(zhèn)拿過書，隨便一翻，“辭藻過于華麗，言盡不實，浮想聯(lián)翩，語句不通，盡是錯別字也好意思出來賣弄？想錢想瘋了？”
老板一頭的汗。
京中寫這個的，也就那幾位。方才不見他批評太子和太子妃的，攝政王和新夫人的倒是批得一無是處。
祁鎮(zhèn)緩緩念道：“攝政王為新進府的宋銘夫人放下了手中的劍？攝政王放下手中的劍？”
祁鎮(zhèn)將書扔在了地上，仿佛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垃圾，嗤之以鼻。
“無稽之談�！�
以他的處境，讓他放劍，是讓他等著人擁上來將他亂劍砍死嗎？
還為了新進門的宋銘。
沒砍死那個曾經(jīng)癡心妄想爬林閆床的就不錯了。
祁鎮(zhèn)一身戾氣，緩了緩，沉了沉，方才望向林閆，“選好了嗎？”
林閆拿著自己的書，“選好了�！�
“嗯，我也選好了�！�
林閆看著他手里的書，面部有點抽搐。
祁鎮(zhèn)拿著選好的書出了內(nèi)閣。剛一出去，就有侍從接過他和林閆手中的書，放上了馬車。侍從去付錢。
林閆先祁鎮(zhèn)一步上馬車。
祁鎮(zhèn)站在車邊又快又低聲地吩咐了一句，“本王不想看到，市面上有本王與一些雜七雜八的人的閑書話本�！�
守在車邊的內(nèi)侍是徐福全的徒弟，眼明心亮。聞言神色一凜，僵直了身子，應了一聲“是”，去辦了。
祁鎮(zhèn)掀了車簾，一進去就看到林閆滿臉的一言難盡。
林閆道：“你以前從不看這個，我看，你都給我收走了。”那可是他當時唯一的樂子。
“同旁人的自然不看，同我自己夫人的，有什么看不得的？”
他說的好有道理，林閆無法反駁，索性就不理。誰承想，祁鎮(zhèn)竟連回宮也等不得，就這么在馬車上看了起來。
林閆想說點啥，但怕引火燒身，又咽了回去。
祁鎮(zhèn)將書握在手里，“你不必這么看著我，你若想看，咱倆一起看就是。”
說著還望他面前遞了遞。
林閆本就又惱又羞，一點就著。
“誰想看了！”
看自己的小黃書，
指定是腦子有問題！
祁鎮(zhèn)還好，他一個上頭的可能還有點趣兒。他一個下頭的，是要他去看自己在別人的想象里，都是怎么被人這樣那樣，有那樣這樣的嗎？
祁鎮(zhèn)方才看書看得投入，不曾瞧他神態(tài)，如今瞧一眼便知道他是臊的。
他放下書，哄道。
“其實我瞧著寫的也不是很好，他們不知內(nèi)情，不知曉你我的脾性，胡編亂造的。我知曉書中捏造的人不是你。書中你我情投意合。我瞧的是這個，不是旁的�！�
林閆懂了。
祁鎮(zhèn)是羨慕書里他倆在一塊，彌補一下自己的缺憾。
林閆不想順著這個話頭往下說，回頭又給自己挖坑，就不說話。
祁鎮(zhèn)以為他還氣惱，或是不信，便舉了例子。
“我方才瞧著書中有這么一段，大婚夜，我垂涎于你的美貌，將你摁在床上，要與你圓房。你暗中思慕我多年，半是羞澀，半是緊張，同我說，‘太子殿下，輕點。我怕疼�！�
“……”
林閆地鐵老人看手機。
祁鎮(zhèn)道：“這很不像你。若是你，應當是摟著我的脖子，說，‘太子殿下，不要憐惜我。盡管來吧�！�
林閆震驚，然后是憤怒。
他有個脾氣現(xiàn)在就要發(fā)。
爺們要戰(zhàn)斗！
“你胡說八道什么！書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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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帝王的快樂
林閆把祁鎮(zhèn)那邊的書都給扒拉了過來。
今日兩人出行用的是小馬車，祁鎮(zhèn)怕和他在車廂里鬧起來，磕著他，碰著他，就由著他搶走。
撐不住笑道：“我選的，我掏的錢。”
“不良導向不許看！”
林閆盡可能地把書往自己面前攬。
胡說八道就算了，他也怕祁鎮(zhèn)回頭看了書，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本來人就挺瘋的，再漲了知識，他回頭還要不要下床？
他護著書，警惕得看著一個人的模樣，像極了皇城里那只到處鉆來鉆去，找東西吃，躲人的小野貓。
祁鎮(zhèn)記得自己小時候，想養(yǎng)它。
可徐福全不同意，野貓臟得很，又有野性。
祁鎮(zhèn)那會子正是喜歡小動物的時候，戀戀不舍地喂了點吃的。那貓被趕走了，又躲著東宮的下人回來找他。不近不遠的繞著他，喵喵叫。
徐福全見如此情形，松口同意了。這事兒被那人知道，直接以危險的借口，扯著關懷的旗子，將貓當著他的面打死了……
林閆不是那只貓。
他比那只貓可愛許多許多。
祁鎮(zhèn)也不會允許他成為那只貓。
他這樣想著，神情不自覺地溫柔，也靠得越發(fā)近。
林閆整個人驟然緊張，“你干什么靠這么近？”
祁鎮(zhèn)眸色沉沉，深不見底，卻又攙著溫柔，那溫柔似引誘，似撩撥，微啞的聲音帶著一點壓抑感，聽起來很性感。
“每次看你睡覺的時候，我都有不太好的想法�！�
林閆：“……”
祁鎮(zhèn)頓了頓，言語竟有幾分艱澀，“現(xiàn)在也有點忍不住�！�
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林閆每根神經(jīng)都緊繃，被祁鎮(zhèn)的一字一詞彈得嗡嗡嗡的直顫，色厲內(nèi)荏，“我就說這書不能看吧！你要是不看，好好的你會在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移動車廂里浪蕩嗎？”
祁鎮(zhèn)臉上的表情頓住，“我就是想親親你。”
“……”
瑪?shù)隆?br />
這算什么不太好的想法？
林閆瞪了祁鎮(zhèn)片刻，想通了。
祁鎮(zhèn)到底是個古人。素日里同他親昵也都是在寢殿里，屏退了左右，不叫人瞧見。不管是出于保守，還是獨占欲，祁鎮(zhèn)打心眼里不想讓人看見。
林閆兀自解釋通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太對了。
“你剛剛說的，睡覺的時候的不太好的想法也是想親我？”
“是，也不全是�！�
祁鎮(zhèn)解釋道：“我覺得不好，是時機不好，地點不好，偷偷地親你或是偷偷地對你做什么，也不太好。”
祁鎮(zhèn)受過的教養(yǎng)是這么教他的。
馬車徐行。
官道雖然平坦，但到底是馬匹拉動，會微微晃動。車簾便在這一晃一動中，帶進來夕陽的光。照在林閆薄紅的臉上，為他打了層胎釉似的好看。
“林閆。”
“干嘛！”
“你臉紅了�！�
林閆一下子啞聲了。
祁鎮(zhèn)伸手放在他的胸口，不是挑逗，是在一本正經(jīng)得感受。
“心跳也很快�！�
林閆想罵臟話。
要親就親，別整這些曖昧得讓人大腦昏昏沉沉的把戲。
祁鎮(zhèn)又用另一只手，貼了自己的胸口，“我也很快�！�
林閆閉上了眼睛。
要命！
想打人！
下一秒，急不可耐的吻就落在了唇上，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和讓人有些害怕的侵略感。林閆被他親到目眩神迷，被放開后，還靠在車廂上緩不過來。
林閆瞪他。
不是不太好嗎？！
那還一聲不吭就親上來？！
祁鎮(zhèn)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我以為你閉上眼睛就是等我親你�！�
“……你還怪會想的。”
“續(xù)冬跟我說過這個。”
周，續(xù)，冬！
教點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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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才剛進宮門，便有內(nèi)侍跟在車邊，低聲喚了一聲王爺。片刻后，里頭有人應聲，聲音有點兒沙啞，“何事？”
“宮內(nèi)傳來消息�！�
內(nèi)侍將紙條雙手呈上。
祁鎮(zhèn)手伸出車窗，將紙條拿進來。低頭又親了一口懷里的人，才坐直了，將紙條看完。
紙條上寫，恒親王派了親兵，拉了一輛大馬車進宮，說馬車里是獻給陛下的禮物。
因為護送的都是軍中士兵，殺伐武將。宮中的人不敢同他們鬧起來，已經(jīng)派人圍了馬車。等待祁鎮(zhèn)示下。
祁鎮(zhèn)面容沉冷。
讓他捏了點兵就不得了了，幾次三番地打林閆的主意。
祁鎮(zhèn)將紙條攥進手心，“恒親王給你送了禮物�！�
“給我？什么東西？”
“不知道。裝在馬車里，讓人圍著，不讓靠近，也不讓查�！�
“那肯定是金錢財寶！不然什么東西需要人看著？”林閆有點興奮，但迅速冷靜下來，看向祁鎮(zhèn)，“我能收嗎？”
“問我？”
林閆看著祁鎮(zhèn)。他臉上的驚訝不是演的。
林閆道：“他好好的給我送禮肯定是想以我為突破口，對你不利。所以我還是問問你，貿(mào)然收了，我怕給你添亂。”
祁鎮(zhèn)內(nèi)心熨帖不已，若不是已經(jīng)進了宮，定是要摟著人再好好親一口的。
“收吧，金銀財寶罷了。收了叫你高興高興。恒王那里，大不了，我補了他就是。”
“補什么？他給我的你補他干嘛？上趕著給人送銀子？傻不傻？”
祁鎮(zhèn)撐不住笑了，“你如今倒是很有當家主母的樣子�！�
“不會說話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