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哽咽著嗓子,讓人分外感動。
婆母激動:「快!小將軍請起!可是大郎送回來了?」
他葬身火海,尸骨自然是要收拾一陣日子。
婆母盼星星盼月亮,如今看到來人,自然是想到她可憐的孩兒。
可沒想到,副將卻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夫人,將軍的尸骨尚在收拾,不過末將倒是在將軍書房中尋得此物。」
看見那封熟悉的信,我捏著茶壺的手緊了幾分。
上輩子就是這封信,一個時辰后,我便被吊死在靈堂中。
對外說,是我思念裴景山過度,性情之下隨他去了。
可實(shí)際上,就是副將我生生掐死,生怕下手慢了我會跑走。
如今再次看見,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將信撕毀。
不過我好歹是忍住了。
畢竟,我腹中的胎兒,足以讓我穩(wěn)坐泰山。
果然,婆母看了信后,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我當(dāng)即擺出一副哭喪的模樣:「怎么了娘,莫非,信中提起了我?」
婆母嘆了口氣:「大郎說,你們夫妻二人舉案齊眉,成親多年卻未有孩子,他日若是他戰(zhàn)死沙場,他希望你能下去陪他。這……」
我一臉錯愕,震驚地看向副將。
副將看我的眼神皆是不屑,很明顯未曾把我放在眼里。
他語氣還是不卑不亢:「還請夫人遵從將軍遺愿。」
我嘴角抽了抽,面色不改:「若這是夫君的意思,我自然是從了�?扇缃�,我還不能死�!�
「為什么!」副將的聲音帶著質(zhì)問。
他本就是裴景山的一條狗,裴景山吩咐下來的事情,他一定會做。
他素來看不起我,覺得以我的身份根本配不上裴景山,而之后裴景山死而復(fù)活,他倒是在敵國公主面前搖尾巴當(dāng)狗。
說話間,他的手按在他的佩劍上。
那模樣像是我若不從,便當(dāng)即殺了我。
他心里應(yīng)當(dāng)也是如此想的。
我扯著嗓子哭:「那是因?yàn)�,我懷了夫君的孩子呀,這可是裴家的骨肉�!�
副將頓時愣住,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可能……將軍他,難道……」
我瞇起眼睛。
看來副將知道,裴景山從來沒有碰過我。
裴景山真是把他當(dāng)一條好狗。
我擦干不存在的眼淚:「夫君臨出征那天,抱著我說,期待我們有個孩子,這可是我唯一的念想。娘,若是要我死,那也得等這個孩子生下來……」
副將冷笑:「可這是將軍的遺愿!」
我:「莫非夫君知道自己要死,提前寫下這封信來要我性命?還是說李副將你偽造我亡夫的遺愿?」
我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我連做鬼都不怕,還怕說鬼話嗎?
副將本就是一介武將,自然瞞不過我。
此時無力地辯白:「可這是將軍親筆寫下,你看這字痕!」
「你就是仗著我夫君死了,才膽敢欺負(fù)我!」我嘆了口氣,「娘,這還是由你來決斷吧。」
我們二人一同看向婆母,等她做出決斷。
6
毫無意外,我活了下來。
一個死了的人,怎么比得過還未降生的血脈?
我捂著肚子,眼中含淚:「娘,方才副將的話,驚擾到胎兒了,今日不便待客。」
說完,我讓紅錦攙扶我回房。
坐下來后,紅錦面色微變:「小姐,真被您說中了,裴將軍自一開始就想讓你死。否則也不會留下一封書信�!�
我輕笑。
裴景山的信是為了他戰(zhàn)死沙場而寫的,若是副將沒能將我殺死,還能拿書信上表朝廷,讓皇上出手,賜死我。
如今,他只是被火燒死,我也不必?fù)?dān)心副將會拿書信去見皇上。
我伸手招來紅錦:「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聽完后,紅錦瞪大了眼睛:「這……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