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艦上?的腌臜事被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除了被停任艦長一職,星艦也?被暫時扣押。
借著這股風(fēng),后勤運輸專線的全?部星艦與艦長都被查了一遍,搜出好幾個?有問?題的,被上?層點名批評,不過這都是后話。
寧培言還不知道,他被吳玫騷擾的視頻被傳到邢暮終端上?。
女人看完視頻什么都沒說,只是沉著神情,身體力行的讓寧培言體會到了,什么叫爽的翻白眼。,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翌日清晨男人又沒起?來?床,剛洗好的床單又換了一遍。
在處理好在荒星后續(xù)事宜后,和同僚挨個?道了別,邢暮與寧培言悄無聲?息坐上?星艦離開,降落地特意沒選軍部星艦場,而是一個?相?對偏遠的地方?。
寧培言起?先還疑惑,在落地看見新聞時,終于明白邢暮的做法。
回來?的軍部長官不止邢暮一個?,中央對荒星發(fā)生的星獸潮與星盜暴亂極為重視,特意早早在軍部艦場等著,十幾個?攝像頭對著,星網(wǎng)開著直播,就為了拍下第一前線。
除了要回答記者們的各種問?題,事后還要參加軍部高層們的交流晚會,邢暮對于這種采訪向來?都是能避就避。
軍艦門開啟后,里面走出幾個?德高望重的軍部前輩,面帶微笑的接受采訪,講述著荒星這次動人心魄的戰(zhàn)役,還有屬于軍方?的絕對勝利。
那天晚上?,軍部新聞?wù)绽懦隽艘欢螒?zhàn)爭視頻,用來?彰顯軍部的聲?威,也?為了征軍,是高層慣用的方?式。
只不過這次軍部放出的視頻,不只有以前常出境的幾位上?將,還有一個?年輕的新面孔。
是邢暮在戰(zhàn)場上?的指揮畫面。穿著軍裝年輕女人神情冷肅,指揮利落果決,在可怖的星獸潮前臨危不亂,淺色眼眸望向遠方?,凜冽的風(fēng)吹起?肩頭長發(fā),露出屬于指揮長的榮耀勛章。
視頻一出,立馬引起?大范圍關(guān)?注,無外乎是被邢暮年紀與從?容不迫的神情驚到,好奇詢問?軍部什么冒出這么年輕厲害的指揮長。
聯(lián)盟軍校招生時,邢暮這段視頻還特意被剪進去,有人認出是以前教過她們的教官,紛紛涌到視頻下提起?邢暮曾在軍校任職的事。
一時間?,邢暮的名字在星網(wǎng)搜索欄中居于高位,但她本?人并不知道這件事,只是與寧培言一起?回到家中。
南念得了消息,老早便和寶寶等著落地窗前,剛進院里,好久不見的小白便撲上?來?撒嬌親昵,就差扭到倆人身上?去。
安撫完寵物,就是好久不見的女兒與父親。
小丫頭撲到他懷里,牢牢摟住他的脖頸,小嘴一撇便要哭,寧培言哄了半晌才把女兒哄好,手里還拿出了一個?小玩具吸引女兒注意。
拿著小玩具,小丫頭果然不再哭了。
玩具是他和邢暮在小區(qū)門口?的超市買的,哄孩子嘛,來?點玩具轉(zhuǎn)移注意力最快速有效。
邢暮給女兒挑玩具時,寧培言看著她,忽而輕聲?說了句,“小暮,你小時候也?很喜歡買玩具,經(jīng)常帶我一起?�!�
寧培言小時候零花錢不多,只能給邢暮買些街邊小吃,但那時候的邢暮是被萬千寵愛長大的,最新款的終端上?有刷不完的零花錢。
她那時候年紀小,經(jīng)常帶寧培言去逛玩具店,雖然大部分買過后只玩了一次,要不就是包裝都沒拆便丟到倉庫。
邢暮掃過琳瑯玩具,看向?qū)幣嘌�,認真?道:“你喜歡哪個?,我現(xiàn)在也?給你買�!�
寧培言唇角勾起?笑意,還是搖了搖頭,“給寶寶挑吧�!�
選了適齡玩具,路過玩偶區(qū)時,邢暮停下腳步,拿了一個?白色兔子玩偶,做工很可愛,正好能抱在懷里。
寧培言剛欲說這兔子都快有女兒大了,她玩不了的,邢暮便慢悠悠開口?,將玩具塞他懷里。
“不是給女兒,給你買的�!�
安靜穩(wěn)重的成年兔子,邢暮以前就覺得寧培言和這種動物有點像。
就這樣,寧培言一路抱著兔子回來?的,耳尖一直泛著紅。
兔子被安置好,邢暮看向?qū)幣嘌詰牙锏呐畠�,小丫頭手里拿著玩具,正好奇的打量著她。
她離開時邢遇安還沒滿月,如今已經(jīng)長大許多,寧培言看著邢暮,又看向懷里女兒,將孩子遞過去。
寧培言還試圖和女兒商量,“寶寶,讓媽媽抱抱好不好�!�
邢遇安的性格大概隨了邢暮,她對第一次見面的人總有警惕心,但熟悉以后十分放的開,衛(wèi)林經(jīng)常領(lǐng)著小桃來?看他,小丫頭和小桃也?玩的很好。
但這次,看著身前的女人,小丫頭竟主動張開手,摟住媽媽的脖頸。
邢暮釋放出信息素,輕輕圍繞在寶寶身邊,學(xué)著南念和寧培言的溫柔語調(diào),“寶寶,媽媽回來?了�!�
寧培言看著母女倆,眼底是壓不住的笑意,而且他發(fā)現(xiàn),寶寶其實長得更像邢暮一點。
一家四口?好不容易團圓,一起?吃了晚飯,難得平淡幸福。
在入夜前,邢暮單獨尋到父親,她目光落在父親腺體上?終年貼著的抑制貼,眉頭蹙起?又松開,緩緩將荒星上?遇見邢蟬云的事情說出。
“母親她會在艾麗西亞等您。”最后,邢暮輕聲?結(jié)束話題。
南念的手死死扶著門框,因?為太過用力,甚至開始顫抖,他眼底染上?水霧,但因?是在女兒身前,他極力壓制著這種情緒。
“你母親她……她還好嗎?”南念的聲?音發(fā)抖。
“您放心,母親她很好�!�
做事依舊張揚,和邢暮記憶里的母親一模一樣,她溫聲?道,“母親她很想您,只是中央星入境戒備太嚴,只能去艾麗西亞�!�
南念壓抑著哽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南念已經(jīng)做好在人生盡頭等到愛人的準備,他以為還要苦等幾十年,猝不及防的,他的愛人回來?找他了。
邢暮回到屋里時,寧培言正和女兒在床上?玩玩具,男人穿著深色睡衣,身邊放著兔子玩偶,雙手接住撲來?的女兒,反復(fù)幾次,逗的小丫頭直笑。
“小暮。”見邢暮上?來?,他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告訴父親了嗎?”
“嗯�!毙夏鹤诖策叄舆^朝自己爬來?的女兒,低聲?道:“父親很開心�!�
那天夜里,女兒是在倆人屋里睡的,寧培言夜里不放心,起?來?兩三回看小床上?的女兒。,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邢暮盯著寧培言的背影,思索著給女兒找個?保姆,總不能每天都和寶寶睡在一起?,倆人白日也?有別的事情。
把想法和寧培言說后,男人也?點頭同意。
邢暮和寧培言行動很快,沒兩天便給寶寶找了個?全?職保姆,一位老實本?分的中年婦女。人還是衛(wèi)林推薦的,小桃兩歲前就是她帶大的,很好相?處,也?有照顧孩子的經(jīng)驗。
觀察了幾天,寶寶對保姆不僅沒有抗拒,反而接受度很高,幾人也?就放下心來?。
南念離開前,還說自己會盡快回來?,他也?有些舍不得小孫女,但遠方?畢竟是自己的愛人。
邢暮搖搖頭,“您該和母親團聚一段時間?�!�
寧培言在家休息幾天后,也?回到公司上?班,似乎一切都邁入正軌。
軍部醫(yī)院里,趙諾新奇的看著邢暮的檢查結(jié)果,嘖嘖稱奇,“什么藥劑那么神奇,深度標記就有效果,這也?太戲劇性了,還有沒有,給我整倆罐�!�
見邢暮瞥過視線,趙諾摸了摸鼻子,開了一堆輔助藥方?,“定期復(fù)查,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恢復(fù)巔峰時期,邢指揮,S+級別的精神力別浪費啊。”
趙諾眨了下眼,露出一副alpha都懂的表情,邢暮動作一頓,沒接好友的話,而是詢問?了姑姑的傷勢。
“已經(jīng)沒問?題了�!壁w諾抬手指了指樓上?,“頂樓修養(yǎng)呢,不過這個?時間?應(yīng)該休息了,你明天
銥誮
再來?吧�!�
“也?好�!毙夏狐c點頭,看了時間?,發(fā)現(xiàn)還早。
今天醫(yī)療大樓的項目組有整合組會與慶功晚宴,寧培言就算不想去,但身為一個?項目負責(zé)人,總是逃不開這種場合,說不定還要上?臺講話。
寧培言提前給邢暮發(fā)了簡訊,說了大概的結(jié)束時間?,他沒開車去,邢暮便想著順道接他回家,反正距離也?不遠。
倆人閑聊打發(fā)著時間?,邢暮帶上?荒星的撫慰劑還剩了兩盒糖,沒等她需要時,寧培言就自己送上?門了。
提到寧培言,趙諾的話又多了起?來?。
“你不知道,寧培言找我的時候,神情平靜的可怕�!毕氲侥菚r的場景,趙諾又嘖嘖兩聲?,“他可比我見過的Omega膽子都大,還敢竊密,夠豁出去的,也?不怕我報警把他抓起?來?�!�
以前覺得寧培言溫柔,現(xiàn)在趙諾只覺得寧培言執(zhí)拗。
終端傳來?震動,邢暮點開便發(fā)現(xiàn)是寧培言發(fā)的,很短的兩秒語音。
‘小暮,你在哪。’
語音里只有這么一句,但令邢暮瞬間?蹙眉,趙諾也?湊過來?。因?為語音里,男人鼻音很重,語氣也?有些焦急,聽起?來?意識有些不清。
趙諾率先開口?問?,“他喝多了?還是發(fā)熱期了?”
無論哪種,聽起?來?都很危險。
第五十五章
邢暮神情凝重,
邁步走出?房間,離開前趙諾還不忘拋一盒解酒藥過去。
發(fā)熱期的話有邢暮幫忙解決,要是寧培言真喝多了?,
只能吃點藥祈禱第二天別腦袋疼。
知道寧培言他們聚餐的酒店,邢暮一邊開車趕過去,
一邊撥打?qū)幣嘌缘慕K端,可?奇怪的是竟然沒人接。
男人分明才給她發(fā)了消息,
怎么會打不通語音。
邢暮瞥了?眼導(dǎo)航路線,正是節(jié)假日,出?行人數(shù)眾多,
前方預(yù)計堵車一個小時。女人神情愈發(fā)冷肅,她掌下轉(zhuǎn)動方向盤,車身在大路上掉轉(zhuǎn),
抄著近道朝著酒店趕去。
寧培言是喝多了?,還是發(fā)生?了?什么別的事?,
是自己?一個,還是和同事?一起。
一個喝多的omega獨自在外面……邢暮神色沉下,
不愿去想那些糟糕的事?,
只將車速提高。
奈何?天不遂人愿,
在行駛到小路上時,車窗上忽而砸下雨滴,從淅淅瀝瀝到瓢潑傾盆,用時不超過一分鐘。
一場急雨,雨幕瞬間模糊了?遠處的彩色霓虹燈,也將車內(nèi)可?見度降到最低。
雨刷器不斷擺動,
就?在邢暮向衛(wèi)林詢問寧培言的同事?電話前,打給男人的那通電話終于被接通。
“喂,
您好?”終端里?不是寧培言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女聲?。
邢暮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道路有些滑。
在邢暮應(yīng)聲?后,那女聲?明顯松了?口?氣,又很急切開口?,“請問您是寧首席的家人嗎?我?是他的組員,寧首席喝多了?,現(xiàn)在就?在酒店休息,請問您能來接一下首席嗎?或者您把地址告訴我?,我?們?把人送回去也可?以�!�
終端那頭似乎不止一個人,邢暮心間擔(dān)憂微微平息,她冷靜開口?,“我?馬上趕過去,拜托你先幫我?照顧一下他好嗎�!�
“好的沒問題�!迸�?應(yīng)的很快,“外面下雨呢,您不用著急往這邊趕,首席他沒事?,我?們?這有四個人跟著呢。”
“多謝�!毙夏嚎戳�?眼導(dǎo)航,又提了?提速度。
寧培言到底醉到什么程度,連終端都要靠別人接,邢暮緊蹙的眉宇始終未松,她收起心思認真趕路。
雨夜的高架橋總是擁堵,為此邢暮特意選了?橋下小道,但因這場急雨的關(guān)系,土路泥濘濕滑,就?在邢暮即將拐進大路上前,忽然發(fā)生?意外。
車子拋錨了?。
見打不著火,邢暮抿起唇角,看了?距離后沒有猶豫,長腿邁出?車門,朝著不到一公里?的酒店趕去。
雨夜里?,女人身影急切。
*
酒店大堂里?。
李棠倒了?杯溫水,小心端過去,看著沙發(fā)上安靜的男人,特意詢問道:“寧首席,你要不要喝口?水�!�
寧培言沒有回話,他緊緊闔著眸子,眉宇因難受蹙起,身上的西裝也微微松散。
李棠就?是剛才接電話的女生?,也是寧培言項目組的一員,本來今天的公司慶功宴,大家都熱熱鬧鬧的,心情也分外激動。
因為她們?的首席寧培言不僅上臺發(fā)言,還得了?公司頒布的獎項,連帶著整個組都有激勵獎。
今天的首席穿著一身剪裁得體黑西裝,看款式就?知道是專人定做的,價格不菲,本身就?是窄腰長腿的好身材,還有人打趣她們?首席是不是模特。
黑西裝、領(lǐng)帶、銀絲眼鏡。
溫和的笑容與演講。
不少小姑娘都舉起手機拍了?照片,但在打聽?到是這位年輕的首席有家室孩子的Omega后又都收起心思。
作為組員,她們?也都很激動,還拍了?不少照片視頻,然后就?埋頭苦吃,沒理會別的事?了?。散場時本打算和首席打個招呼再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到處找不到人,問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是喝多了?,剛?cè)チ?廁所。
她們?和首席不是一桌,具體也不知道對方喝了?多少,等尋到人時,首席正坐在衛(wèi)生?間外的長椅上休息。
男人背靠在白色墻面上,頭微微偏著,修長白皙的指節(jié)緊攥著終端,略帶潮紅的臉頰上掛著水滴,顯然是試圖通過洗臉清醒,但結(jié)果失敗。
銀絲鏡片下的眸子難受半闔,在感受到有人靠近時又警惕的抬起眼,眉宇蹙起,黑眸微微瞇著,努力辨認著身前人是誰。
李棠和另一個女生?腳步同時一頓,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從眼底看到了?驚艷。
雖然很不道德,但是喝多的首席,真是該死的性感啊。
在認清圍住他的是組員后,寧培言眸底的警惕消失一些,但還是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李棠適時開口?詢問,“首席,您還好嗎?您怎么回家啊?”
意識不清的首席緩了?會而,似乎在思考她們?的話,良久才出?聲?道:“我?愛人……會來接我?�!�
喝多的嗓音也異常沙啞,又性感。
李棠和另一個女生?又對視一眼,在首席愛人沒來之前,總不能把首席一個人扔在廁所門口?,這里?人來人往的,這幅迷醉的模樣?也太容易被撿走了?。
尤其首席還是個脆弱的omega,雖然酒店很高端,但也難保沒有心懷歹念的人。
李棠一邊默念首席是人夫,有老婆有孩子那種,一邊叫來兩個同組男生?把首席扶下樓,去大堂這種公共區(qū)域等人。,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等把首席扶到樓下時,他手中終端已經(jīng)響了?五六次沒接上,好不容易把首席放在沙發(fā)上。李棠看著首席意識不清的模樣?,從他手中費力拿出?終端,接通那個名為‘小暮’的來電。
聽?起來是首席的alpha,已經(jīng)往這邊趕了?。
在人來人往的大堂里?,落單喝多的omega總是引人注目的。何?況是個西裝革履的漂亮男人,已經(jīng)不止一個人將打探的視線投來。
甚至有人來朝李棠她們?搭訕,詢問她們?與這名喝醉的男人關(guān)系是什么,意圖十分明顯,都被她們?趕走了?。
他們?幾個圍著首席坐著,不敢輕易離開,有個男生?朝與首席同桌用餐的前輩打探了?一下,結(jié)果只是三杯紅酒而已,都是領(lǐng)導(dǎo)來時不得不喝的,便稀里?糊涂醉成這樣?。
“首席的酒量有點差啊�!蹦悄猩�?道。
李棠把水放在一旁,一邊點頭同意,一邊看向雨幕里?,雨勢有愈演愈烈的傾向,門口?逐漸匯聚一波人,都在等這場急雨過去。
她們?幾個對視一眼,忍不住嘆息一聲?,都沒有提前帶傘,一會還要等公交,今天怕是躲不開挨澆了?。
閑著也是閑著,年輕的組員開始閑聊,聊著聊著就?將主題轉(zhuǎn)移到首席的alpha身上,她們?關(guān)注過首席的社交賬號,卻沒見過一張他的alpha的露臉照片。
前段時間視頻里?的模糊一眼,她們?都忍不住好奇,寧首席的伴侶究竟長什么樣?。
想起剛才那個備注,李棠忍不住道:“首席的alpha,應(yīng)該比首席年紀小吧。”
首席的備注還挺老派的,現(xiàn)在一般都是黏糊糊的愛稱,哪有備注小X的。
另一人頗為興奮接道:“居然年下戀嗎,
?璍
首席把alpha藏的好嚴,公司誰問都不說,今天終于能看見了?�!�
*
邢暮邁進酒店大堂時,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女人冷著神情,嘴角緊抿著,臉頰上還有雨水,衣袖挽到小臂上,濕掉的襯衣貼在身上,勾勒出?窈窕身形,被雨打濕的長發(fā)黏在臉頰旁。瞧著有些凌亂,卻一點也不狼狽,甚至無辜增添幾分冷艷感。
邢暮蹙眉掃了?圈,徑直朝著某個方向走去,她看見被人擋在身后的寧培言,男人蜷在沙發(fā)上,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好颯啊。
這是李棠看見邢暮的第一反應(yīng),她張著嘴,看著身前的美艷颯姐,見人直直走過來,連忙伸手攔住,和之前一樣?問。
“你好,請問你是他的什么人?”
身邊的幾個人也都看著對方,雖然心間已經(jīng)大概知曉,這個姐姐應(yīng)該就?是寧首席的伴侶,但李棠還是得問問,她可?不能把首席交給陌生?人。
“他的愛人,你剛才打電話的就?是我?。”邢暮低聲?道。
女人的聲?音和剛才終端里?確實?是一個。
“寧培言?”邢暮走到寧培言身旁喚了?聲?,穿著西裝的男人似乎很難受,他靠在沙發(fā)上,大半張臉都埋在掌心,呼吸很沉緩。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閉著眼的男人睫毛輕顫,下意識順著方向靠過去。
還有意識,看來醉的不太嚴重。
李棠剛想再確認一下颯姐和首席的關(guān)系,轉(zhuǎn)頭就?見喝多的首席主動鉆進颯姐懷里?,她欲出?聲?的疑問咽下,心間已經(jīng)知道答案。
看首席摟著女人貼過去的熟稔程度,就?知道倆人的關(guān)系十分親密。
但是姐姐怎么被澆成這樣?,看著邢暮的模樣?,李棠找前臺要來了?干毛巾。
“謝謝你們?�!毙夏阂皇謸е鴮幣嘌园矒�,拿出?終端和四個人添加了?聯(lián)系方式,低聲?開口?道,“抱歉大晚上耽誤你們?時間,我?剛幫你們?叫了?專車,馬上會來送你們?回家�!�
這個酒店的位置有些偏,平時還挺難打車的,雨天更是交通擁堵,他們?本來打算坐公交回去,沒想到還有專車來送,心間都是一喜,面上還是客氣的擺擺手。
“不用不用,太麻煩您了?�!崩钐念D了?頓,把毛巾遞過去,掃了?眼女人猶豫著開口?,“那個……暮姐,您怎么來的,怎么澆成這樣?�!�
邢暮道謝后借過毛巾,隨意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面對女生?的問題無奈一笑,“車拋錨在半路了?,只能跑著趕過來�!�
“啊……”另一個女生?擔(dān)憂道,“那您和首席怎么回去,要不先讓專車送您倆吧�!�
“對,我?們?不著急,你倆先走吧�!崩钐母胶偷�。
邢暮搖頭,“沒事?,你們?早些回家吧。我?帶他上樓開個房,今晚就?在酒店住了?�!�
這也是個辦法,李棠收起不必要的擔(dān)心,偷偷瞄了?倆人好幾眼,果然,這倆看臉也很般配。正和同伴等著專車來接,又聽?姐姐問了?句。
“他喝了?多少?”
在得知原委是三杯紅酒后,邢暮的唇抿了?抿,垂眸看著依在她懷里?的男人,什么都沒說。
“抱歉,我?們?不知道首席酒量這么差,早知道的話應(yīng)該攔著點�!崩钐拈_口?道。
“沒事?,和你們?沒關(guān)系�!毙夏簱u搖頭,她也第一次知道寧培言酒量這么差。
“暮姐,車到了?,我?們?先走了?哈�!�
等專車到酒店門口?,幾人和邢暮打過招呼,便也都各自回家。目送她們?上車,邢暮收回視線,略帶涼意的手指貼在寧培言潮紅臉頰上。
肌膚滾燙,果真是喝多了?。
邢暮的動作激的男人一縮,他發(fā)出?無意識的輕哼,那雙黑眸費力睜開,見身邊沒人了?,他瞇眼喃喃道:“小暮,我?們?怎么不回家�!�
和剛才語音里?一樣?的鼻音,帶著些許焦急,像在無意識撒嬌。
寧培言處于身體醉了?,但意識還保留一半清醒的狀態(tài)。
他知道是組員把他送下來的,也知道組員替他接了?邢暮的電話,更知道有人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自己?,他時刻都緊繃著情緒,沒允許自己?迷糊間睡過去。
終端界面上,他還給邢暮分享了?定位。
寧培言很多年沒碰過酒了?,同桌的人都舉起酒杯,他也不好推脫,但他對自己?的酒量明顯預(yù)估錯誤。
在意識到腦子有些不清醒時,寧培言便再沒碰過一口?。但是酒意是逐漸上頭的,等到慶功宴散場時,他已經(jīng)處于醉酒的狀態(tài)。
在說完這句話后,寧培言往邢暮身上貼去,他掌心抓著邢暮的襯衫衣擺,臉頰貼著女人濕發(fā),幾乎要湊到臉挨臉的距離。
“小暮,你身上怎么濕了?�!睂幣嘌脏溃Z調(diào)有些模糊不清。說完以后,他手還不老實?的鉆進邢暮衣擺里?,想去摸摸邢暮身上濕沒濕。
身上濕了?的話會感冒,要喝姜湯和感冒藥。
這是寧培言混沌腦子里?唯一的想法,他絲毫沒意識到,大庭廣眾下之下,他這個動作很像在耍流氓。
邢暮一愣,顯然也沒想到寧培言酒品是這樣?,眼見有人瞧過來,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不許他在衣服里?亂摸。
寧培言任她抓著,也沒掙扎。
知道寧培言現(xiàn)在處于醉酒狀態(tài),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但邢暮還是耐心解釋道:“外面下雨了?,我?車拋錨在半路了?,今晚我?們?只能在酒店將就?一夜。”
“……好。”寧培言點頭,他其實?根本沒能理解邢暮的話,只聽?見了?一個‘我?們?’。
只要他和邢暮在一起就?好,這樣?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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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暮看著男人的模樣?,心間嘆了?口?氣,去開了?一間頂樓包房。
以寧培言如今的狀態(tài),走肯定是走不上去。
邢暮垂眸伸手,將他從酒店沙發(fā)打橫抱了?起來,身體凌空時,男人短暫清醒了?一瞬,鏡片后的黑眸愣愣看向邢暮,手中下意識摟住她脖頸。
“小暮,我?能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