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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原來如此,我愣愣的看著這枚胸針,羞愧的垂下了頭。

    “我當(dāng)時把你帶回莊園,說是要教訓(xùn)和懲罰你都是認(rèn)真的,因為你對我太殘忍了,明明愛我卻離開我……一句話也不說,冒著大雨連夜離開,只留下了一盞燈給我,你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么難過嗎?我四處都找不到你,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你拋棄了我�?墒俏屹M盡千辛萬苦找到你后,你卻又殘酷的拒絕我,說你根本不愛我,你怎么可以對我這么狠心呢?我真想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我摸著那枚胸針,遲遲沒有說任何話,他的譴責(zé)是應(yīng)該的,我的做法很糟糕。

    接著,他恨恨的說道:“所以我還沒有討還我應(yīng)有的補(bǔ)償。”

    他似乎是打算秋后算賬了,當(dāng)然這位做買賣無往不利的機(jī)靈鬼把我的罪責(zé)推高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再把自己說的可憐至極,簡直如同被玩弄感情后再被狠心拋棄的無辜婦人。

    所以我在他單方面的聲討和指責(zé)中,已經(jīng)降格為了無情無義的狠心腸的混蛋,要是再不對他好點,簡直要天理難容了。

    先是逼我承認(rèn)對他的感情,然后死纏爛打征得我先原諒他的過錯,轉(zhuǎn)臉就踩住我的錯處窮追猛打……

    我忽然有種被牽著鼻子玩弄的錯覺……

    莫非他這兩天乖得像小狗一樣,都是為了現(xiàn)在向我發(fā)難嗎?

    果然,他厚顏無恥的開口說:“你打算怎么補(bǔ)償我呢?”

    我感覺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猶豫道:“我都聽您的,您想要什么補(bǔ)償都可以,可是我還能給您什么呢?”

    他笑瞇瞇的靠上來,在我耳邊說:“你說呢?難道猜不到我想要什么嗎?”

    我突然很想回他一句,真是個色胚,一天到晚就打這些心思。

    “你這個狠心腸的,就會往我的心口扎針,我卻無論如何都舍不得譴責(zé)你一句,我就想要點微不足道的補(bǔ)償,你連這都不肯答應(yīng)我嗎?”

    “大人,您不用這樣說……我愿意補(bǔ)償您,什么都聽您的,直到您滿意為止……”我無奈的說。

    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抓著我的胳膊,唯恐我反悔一樣跟我確認(rèn):“這可是你同意的,這是對我的補(bǔ)償,所以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可以生氣�!�

    說完,他亟不可待的把我推倒在床上。

    他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的新花招。

    把我脫光后,擺弄成一個極為丟人的姿勢,然后熱切的做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都坦誠了彼此的原因,他做起來格外興奮,動作和聲音卻溫柔的不像樣。尤其是在插入的時候,他滿臉紅潮,小心的像對待處子一樣,一邊親吻看我的身體,一邊小心的律動。

    “歐文,歐文,我愛你�!弊龅脚d奮的時候,他閉看眼睛在我身上征伐,說不出的快意。

    第一次結(jié)束后,他抱著我光溜溜的身體,一臉滿足的說:“今天我就不放你下床了,我已經(jīng)盼咐了比利,他會照管好一切�!�

    我聽到比利的名字,身上的熱潮迅速褪卻了,尷尬的說:“您怎么能這樣做,這也太丟人了,他……他知道了……”

    “他是我的貼身仆人,你以為他會不知道嗎?”

    我頭疼的抓了抓頭皮,以后我可怎么面對他啊,而且我們大白天在房間做這種事,居然還讓人家來‘照管’……

    于是我猶豫的說:“這種事我們可以晚上再做,我看我們還是起來……”

    奧斯卡硬壓住了我,不滿道:“剛才還說什么都聽我的,馬上就食言了,你這個小混蛋,就知道玩弄我。我還打算天天這樣呢,你現(xiàn)在就著急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在被窩里磨蹭光滑的身體,對我又親又揉,纏綿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這真的不太好……”有希爾頓管家用奇怪的目光看我還不夠嗎,再加上一個比利,他們一定不會用奇怪的眼光看待子爵,只有我才會尷尬的面對他們。

    “他是我的貼身仆人,本來就要照料主人的私密生活,你也受過男仆的培訓(xùn),難道不知道貼身男仆的職責(zé)嗎?要滿足主人的一切需要,只是你們的職責(zé)不同,他有他的工作,你有你的責(zé)任,從今天起,你只要在床上滿足我就行了�!�

    我撫摸著趴在我胸前又親又咬的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陪他丟人丟到家了,而且他似乎臉皮厚到根本不在乎這些。

    本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我像報復(fù)一樣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然后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從他的脖頸開始吻他,從胸口一路吻到下腹的股溝處,他急促喘息著,男根又大又粗,上面青根暴起。

    我摸了摸他的欲望,然后開始細(xì)密的親吻這火熱發(fā)燙的玩意。

    “哦……”他驚了一下,猛地抬起身子,臉色漲紅,雙眼迷離的看著我:“歐文,哦……哦……天啊……我要瘋了……”

    我把它含入了口中,前后吞吐。

    他的雙手插進(jìn)了我的頭發(fā),抓著我的頭扭動自己的胯部。

    等他激動的射在我嘴里后,整個人像失去了意識一樣,躺在床上粗粗喘氣。

    過了一會兒,他把我拉過去,擦去我瞼上的白濁,然后親親我說:“我也來幫你�!�

    他剛要順著我的胸部開始往下吻,我就騎在他腰上,再次把他壓在了身下。

    “你不是要我補(bǔ)償你嗎?乖乖躺著,我會好好補(bǔ)償你�!蔽姨蛄颂蜃齑秸f。

    他呆呆的看著我,無意識的吞咽了一下。

    說著,我再次挑逗他,很快他就被我舔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自己擴(kuò)張了下后庭,然后扶著他的男根緩緩插入。

    “哦……天啊……好緊……好棒……”他滿瞼通紅的看著我,眼中一片癡迷之色,然后他挺起上半身,抱著我的胸膛親吻:“歐文,歐文……”

    “啊……啊……”我不由的呻吟出聲,然后騎在他身上極有節(jié)奏的起伏著,緊緊吸著他的男根上下吞吐,左右搖擺。

    都是男人,我知道怎么讓男人高興。一直以來,我都因為歉疚的緣故,不肯打開內(nèi)心接受他,做這種事的時候也多是被動的隨他擺弄。

    可現(xiàn)在沒有那些障礙了,我只想讓我心愛的人快活,也是真心想要補(bǔ)償他,如果這樣做就能讓他高興的話,我會使出全身的解數(shù)讓他得到快樂。

    所以我第一次主動愛撫他,使出一切手段讓他得到極致的歡愉。

    我們在這致密的接觸中,一起迎來了高潮。

    他氣喘吁吁的倒在床上,很久都沒有動靜。

    我趴在他身上,感受看他急促的心跳聲。

    “哦……天啊……你太棒了�!彼麚崦夜饣钠ü�,把手指插入濕潤的甬道,語無倫次的說著十分丟人的話:“我從來都沒有這么爽過,你……你讓我太快活了……哦,歐文……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你這個小壞蛋,你真壞”

    聽看他傻兮兮的贊美聲,我趴在他身上,頗有些奇怪的感覺。

    真的有這么舒服嗎?他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歡愉中,閉看眼睛一臉享受。

    他覺得滿意就好了,我心想。

    子爵說過,除了我以外,他從未有過任何人,所以也沒得比較吧。

    倒是我以前跟村里許多女人做過這檔子事,她們事后也會夸贊我很棒,然后對我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就來找我,也許我真的還不錯。

    “你這個壞蛋……”他忽然又把自己的男根擠進(jìn)了我的后穴,然后翻身把我壓在身下,粘膩的捅了幾下,壓在我身上輾轉(zhuǎn)身體,然后細(xì)密的親吻我的脖頸。

    剛才已經(jīng)做過了三次,他暫時沒有興致了,卻就是膩在我身上,跟我交連,而不愿意放手。

    “你怎么會這么棒?”他心滿意足的蹭著我:“剛才太棒了,我差點就失去理智了�!�

    我干巴巴的看著他,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他蹭了一會兒后也忽然停下了,如同醒悟過來了一樣,撐起身子看著我。

    然后他瞇起眼睛:“你在我之前有過情人吧?是誰?”

    這是非�?隙ǖ膯柧�,我傷腦筋的抓了抓臉。

    “呃……”有點記不清楚了,是十幾歲的時候跟村里幾個浪蕩女人,有些年紀(jì)都頗大了。

    我這一猶豫不要緊,他氣呼呼的從我身上爬起來,翻到床的另一邊,背對著我生悶氣去了。因為我技術(shù)太豐富,所以他不知道又胡思亂想了些什么,在默默的難過了。

    我只得討好的靠上去,從背后抱住他。

    他繼續(xù)背對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心里嘆了口氣,骨氣勇氣道:“你知道我是窮村子里出來的,家里只有母親,也沒有受過教育,我不愿意欺騙你,所以我會告訴你實話,要是你因此討厭我,我……我也不想對你說謊。”

    “我的確跟不少女人做過這種事,從十四歲就開始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要耕種土地,母親是酒鬼,家里還有三個弟妹,我們一分錢都沒有,所以經(jīng)常餓肚子,我……我跟她們做一次,就可以得到一塊面包,甚至得到幾個便士。她們很好,對我很慷慨,我不后悔做過這種事,這讓我在最難捱的時候填飽了肚子,我的弟弟妹妹們也沒有餓死�!�

    過了一會兒,我小心的問:“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他還是背對著我,一語不發(fā)。

    我暗道糟糕,子爵是個道德感比較高的紳士,也許不能接受我不堪啟齒的過往,他現(xiàn)在一定更加看不起我了。

    “我愛你,艾伯特,對不起,我……我愛你……”我無力的描補(bǔ)著,其實也沒有什么借口。這就是我的人生,我跟他很不相同,他也許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這樣的人并不值得他花費心思去愛。

    “你這個……”他忽然轉(zhuǎn)過身抱住了我,緊緊把我抱在懷里,雙臂的力度甚至箍的我有些疼。

    然后我感到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落在了我的頸部。

    “我也愛你,歐文,我愛你……”他發(fā)出了濃重的鼻音。

    我想抬頭看他,卻被他使勁壓在懷里。

    “今后我會好好對你……”他說:“我會好好對你�!�

    雪越下越大了,在夜里發(fā)出簌簌的聲音,清晨醒來的時候,大雪已經(jīng)有人的膝蓋那么厚了。外面漫天遍野都是雪白的世界,人們躲在城堡里,圍在壁爐旁,不舍得走出門一步。

    這樣的日子對奧斯卡和我而言,卻簡直如同節(jié)日一般。

    我們大可以一直躲在書房或者臥室里,不會有任何人在這樣的日子打攪我們。

    但是當(dāng)新年到來的時候,即使再怕冷的人也不得不外出了。

    奧斯卡需要在王都渡過新年,作為一位新出爐的子爵大人,他不能缺席這樣的場合。

    所以我們冒著嚴(yán)寒,乘馬車來到了王都的宅邸。

    這個時間,王都有大大小小無數(shù)的宴會和舞會,作為一位富有尊貴的子爵,奧斯卡收到的邀請函如同雪花一樣紛繁。

    盡管子爵大人不喜歡太熱鬧的場合,尤其是那些男士極為匱乏的舞會,可是一些重要人物的邀請他卻不能缺席。

    于是,宴請和舞會源源不絕,如同趕場一樣,奧斯卡大人每天都奔波在這些場合。

    這天,他應(yīng)邀來參加一位侯爵舉辦的宴會。

    這場宴會是在廣場大廳舉辦的,非常盛大,邀請了各界社會名流。

    我在人群中見到了兩個非常熟悉的人。

    安妮和她的丈夫安德烈。

    不同于當(dāng)初的落魄,他們都打扮的十分體面,簡直如同一對紳士夫婦。

    安妮也見到了我,她穿著王都流行的束腰長裙,像所有貴族女性一樣佩戴珠寶首飾,完全看不出不久前她還是個在工廠苦哈哈的紡織女工。

    她的丈夫正在跟一位先生交談著什么,她便獨自向我們走來。

    在我們面前站定后,她向子爵行了一個不怎么準(zhǔn)確的屈膝禮。

    “您好,夫人�!眾W斯卡微微欠身道。

    “您好,大人�!卑材莞吲d的說:“托您的福,我丈夫的畫作現(xiàn)在出名了,我們過得很好�!�

    奧斯卡沒說這么,只是向她點了點頭。

    然后,安妮看向了我:“歐文……”

    “安妮……”

    我們互相看著對方,彼此都有些感慨。

    “咳……”奧斯卡忽然咳嗽一聲道:“不介意的話,我想見見您的丈夫,我也想買幾張畫�!�

    “哦,當(dāng)然。”安妮急忙看向奧斯卡:“請您跟我來,我把我丈夫引薦給您。”

    安妮帶著我們走向他的丈夫,輕輕喚道:“安德烈,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隨著安妮的聲音,正在跟安德烈交談的那位先生忽然轉(zhuǎn)過了身。

    我跟他一下就面對面了,隨即我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個人。

    那個人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第六十一章

    安妮的丈夫安德烈似乎闖出了名堂,許多人都慕名來買他的畫作。

    “非常榮幸認(rèn)識您,布魯斯子爵大人。”安德烈興奮的向奧斯卡鞠躬道:“我最近剛剛完成了幾幅畫作,也許您有空的時候可以來我的畫室參觀一下。這位是尤扎克男爵大人,他和他的夫人也正有意買幾幅畫�!�

    尤扎克男爵正是那位長相跟我父親極為相似的男子,他四十歲出頭,身材高大挺拔,金色的長發(fā)細(xì)密卷曲,五官深刻,眼眸炯炯有神。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明顯失態(tài)了,而我更是在這么近的距離看到了他的真容。

    這個人根本不是什么尤扎克男爵,他絕對是我的父親!

    所謂的尤扎克男爵迅速冷靜了下來,他滿面笑容的向奧斯卡欠了欠身:“您好,布魯斯閣下,您也對安德烈先生的畫作感興趣嗎?”

    “您好�!眾W斯卡向尤扎克男爵點點頭說:“安德烈先生是一位優(yōu)秀的畫家,我正考慮買幾幅作品來收藏�!�

    被兩位貴族當(dāng)面表揚的安德烈得意洋洋,他夸張的向二人鞠了個躬說:“鄙人隨時恭候兩位大人的光臨�!�

    “哦,主人要開場了,我們過去吧�!庇仍四芯敉送麜䦂鲋行恼f。

    隨著宴會主人的陳詞,客人們都向會場中心聚攏而去,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可是我們剛走了兩步,尤扎克男爵卻忽然往我身邊一歪,我伸手就攙住了他。

    “大人!您怎么了?沒事吧?”安德烈焦急的走過來,攙扶住他的另一只胳膊。

    “我沒事,老毛病了,有點頭暈�!庇仍四芯舭欀碱^,為難的對奧斯卡說:“布魯斯閣下,我今天沒有帶貼身男仆,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讓您的仆人攙扶我去休息一下嗎?”

    “哦,當(dāng)然�!眾W斯卡明顯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尤扎克男爵和我之間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說:“您感覺怎么樣?還是我來攙扶您吧,讓我的仆人去請醫(yī)生�!�

    “怎么能勞駕大人您,讓我來,讓我來�!卑驳铝以谝慌匀氯碌溃骸鞍材�,快去請個醫(yī)生�!�

    “不必了,這是老毛病,不需要請醫(yī)生。我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請千萬不要大張旗鼓,人太多對我的病情不好,我只需要仆人扶我就行了。”尤扎克男爵很不太客氣的說道,我能感到他扶著我的手正在漸漸用力,力氣大到我的手腕生疼。

    “大人,我扶尤扎克大人去休息了�!蔽覜]有等奧斯卡點頭,直接架起尤扎克男爵的一只胳膊,扶著貌似虛弱的他向休息室走去。

    “我去通知您的妻子�!卑驳铝以谖覀兩砗蠼械�。

    宴會大廳人來人往,十分擁擠,我們二人的步伐卻都不自覺的加快了。

    我身邊的中年男人一身華服,彬彬有禮,身上還有股清雅的香水味,但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此時這個男人非常緊張,額頭上滿是細(xì)細(xì)的汗水。

    “我們不去休息室,去那邊的樓道�!彼谖叶叺吐曊f。

    我扶著他,快步向仆人們出入的樓道走去,一走進(jìn)黑暗狹窄的樓梯間,剛才還一臉病容的男人立馬恢復(fù)了精神。

    他拽著我的領(lǐng)子把我推進(jìn)一個角落,力氣大的驚人。

    這一套動作是如此的熟悉,我甚至帶了點微微的恐慌,小時候我做錯了事情,父親總是揪著我的領(lǐng)子教訓(xùn)我,他的口頭禪是:臭小子,找打嗎!

    當(dāng)然,他從未真的打過我,作為他唯一的兒子,而且是長子,盡管我們家中貧窮,小時候我也曾備受寵愛。

    “你他媽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記憶中的聲音,這個人就是我那杳無音訊的父親,一離開家就是八年,拋棄妻子和孩子,任我們自生自滅。

    “這話該我問你吧,你他媽的怎么會在這里,我還以為你早死了呢!”我反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一個踉蹌,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隨便他揪著領(lǐng)子教訓(xùn)的孩子了,我現(xiàn)在比他高大,比他強(qiáng)壯,比他年輕。

    “你!”他生氣的瞪著我,卻深吸了口氣說:“你聽著,這件事很復(fù)雜,千萬不要來找我,等過一陣子,我會聯(lián)系你的�!�

    這話一下就把我惹火了,這個混賬東西,丟下妻子稚兒,他倒是在外面混的人模狗樣,可憐我們這些年的苦日子,母親成了酒鬼,到現(xiàn)在還整天期盼他回家。

    “男爵大人是嗎?約翰埃里克,窮的叮當(dāng)響,莫蒙莊園的佃戶,怎么一轉(zhuǎn)眼就當(dāng)了男爵呢?”我冷笑著諷刺道:“我還以為自己認(rèn)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你�!�

    父親卻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的鼻子說:“混小子,別對你的父親這樣說話!你以為我現(xiàn)在不能揍你了嗎!”

    “哦?原來你還承認(rèn)是我的父親。放心吧,我不會打破你的富貴夢,這次回家我就告訴母親,說已經(jīng)查到了你的消息,你八年前就死在了王都,她以后再也不會天天念叨你了�!�

    “混蛋!”他卻忽然抬起手,打了我一巴掌:“你以為我不想找你們嗎!你以為我的日子很輕松!”

    我愣愣的看著憤怒的父親,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這里說不清楚,我馬上就得離開,我們找機(jī)會見個面。十八號,布爾克羅廣場有個畫展,你去那里,千萬不要暴露,否則我的小命就沒了�!�

    他迅速說完,然后四處看了看,頭也不回的走進(jìn)了狹長的走廊,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我摸著被他打的地方,心里生出了疑惑,他剛才是什么意思,他都成為男爵了,日子還會不輕松嗎?

    之后,我一直在想父親的事情,直到陪奧斯卡回到家里。

    一進(jìn)臥室,他就開口問我:“怎么了?你和那位尤扎克男爵認(rèn)識嗎?扶他回來后就一臉愁容。”

    像這樣的事情,我無法隱瞞奧斯卡,而且我還非常迷惑,需要他的幫忙。

    “尤扎克男爵是我的父親�!蔽抑苯亓水�(dāng)?shù)恼f。

    奧斯卡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挑眉道:“恕我沒明白你的意思,你剛才告訴我,你其實是尤扎克男爵的私生子?”

    我頭疼極了,像這樣的事情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的父親,一個鄉(xiāng)下農(nóng)夫,消失了好幾年,再見面的時候卻成了一位貴人,簡直像一樣離奇。

    我一五一十的告訴奧斯卡后,他也極為震驚,不敢置信的說:“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一位爵爺換了人,怎么可能沒人發(fā)現(xiàn)?據(jù)我所知,尤扎克男爵曾經(jīng)是交際場合的名人,因為長相俊美,花邊新聞可不少呢�!�

    “您知道尤扎克男爵家里的情況嗎?有沒有可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奧斯卡凝眉思索了半響,盯著我的眼睛說:“如果你父親跟他長得很像,然后因為某些原因占據(jù)了尤扎克男爵的位置,那么……除非男爵夫人和他的兒女都知情,他們幫你父親隱瞞了這一切……”

    “為什么?這根本說不通,原來的男爵呢?他們?yōu)槭裁凑椅腋赣H來代替?”我一頭霧水的說。

    “也許我們可以找個人打聽一下�!眾W斯卡笑著看了看我:“明天我?guī)闳グ菰L雪莉夫人怎么樣?”

    “雪莉夫人?她知道嗎?她跟尤扎克男爵家很熟?”我好奇的問道。

    “不熟�!眾W斯卡搖搖頭:“但不妨礙她知道,你可不要小看這位女士,說起來,我當(dāng)時多虧了她的幫忙才能找到你呢。”

    “她……她怎么會知道我在哪里……”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你知道嗎,她跟我說過你的一些事情。”奧斯卡走到我面前,悠閑的整理著我的領(lǐng)結(jié)說:“你當(dāng)時一聲不吭的離開,我找你找的快瘋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去找了,甚至不顧禮儀找到了雪莉夫人府上,她跟我說了一些很有趣的事,都是關(guān)于你的,你想聽聽嗎?”

    這真是個糟糕的話題,我忽然有點脊背發(fā)冷的感覺。

    “她對你可真是念念不忘呢,尤其贊賞了你熱辣辣的吻,說你是個少見的調(diào)情高手……”

    我對自己說不需要感到心虛,那時候我和奧斯卡根本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他沒有資格譴責(zé)我當(dāng)時跟哪位女士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腦袋,似乎有點良心不安的感覺。

    “天知道我當(dāng)時多么難過,一想到你根本不愛我,只是為了某種原因玩弄我的感情……”

    “那您為什么還要找我呢?知道我是這樣的人,您應(yīng)該把我忘在腦后才對�!蔽业讱獠蛔愕恼f。

    “因為我當(dāng)時想,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一定要把你找回來,讓你留在我身邊,現(xiàn)在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彼缓笊钌畹目粗遥缓蟪榈袅宋业念I(lǐng)結(jié)。

    我的內(nèi)心一片火熱,跟奧斯卡真正在一起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克制的人,相反他的感情非常炙熱,總是毫不吝嗇表白他的感情,一些肉麻到極點的話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然后把我抱在懷里:“我知道自己不能放開你,因為即使你不肯承認(rèn)愛我,我的感覺也不會錯的,我的感覺告訴我,不能讓你離開我。”

    然后我們躺上了床,在這寒冬的深夜里,奧斯卡的懷抱像火爐一樣。

    被窩里,奧斯卡告訴我:“雪莉夫人知道你利用了她,不過她正巧也很討厭我伯父一家,所以不但不介懷,反而很高興。她提議我,讓我在伯父一家的附近尋找,果然我就找到了你。”

    “那位夫人不僅聰慧,而且熟知王都上上下下無數(shù)秘密,還記得她跟我們說起過尤扎克男爵家的閑話嗎?也許她能解答我們的疑惑�!�

    于是第二天,我們滿懷希望的乘坐馬車來到了雪莉夫人府上。

    這是一位很注重享受的夫人,她美麗的宅邸是一幢純白色的建筑,花園里即使蕭條的冬季也綠意盎然。

    她在溫暖的小花棚里招待了我們,還擺出了她最珍貴的瓷器。

    可惜我們提出前來的目的后,她卻遺憾的說:“恐怕我也不知道�!�

    “這位大人曾經(jīng)是社交場上的寵兒,可是最近幾年深入淺出,幾乎不公開露面,即使外出,也總是被妻子陪伴,而且也沒了年輕時的瀟灑勁,像個悶葫蘆一樣,一切都由他的妻子說了算�!�

    連消息靈通的雪莉夫人都對此毫不知情,恐怕真的打聽不出什么了。

    我在回去的路上,難掩失望之情。

    “別著急,我會再幫你打聽的�!眾W斯卡安慰我說。

    “可是……他們一家都非常低調(diào),恐怕大人您也無能為力,我看就算了吧,等我見到父親,一切就真像大白了�!蔽艺f。

    奧斯卡當(dāng)時并未說什么,可是兩天之后,他就給我?guī)砹讼ⅰ?br />
    、第六十二章

    那天他一大早就出門了,可是并沒有要我跟隨,傍晚的時候他回到家里,然后直接把我叫進(jìn)了書房。

    “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原來的尤扎克男爵很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聽說那位男爵大人是個花花公子,整天在妓院流連。幾年前他愛上了一個叫海莉的高級娼妓,幾乎不怎么回家�?墒峭蝗恢g,這個海莉被確診染上了愛情病,她所有的客人在一夜之間都不再登門了,其中也包括這位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的尤扎克男爵�!�

    奧斯卡搖了搖頭,遺憾的說:“那個海莉早就死了,她的客人也紛紛染上愛情病離開了人世,唯獨跟她最親密的尤扎克男爵還好好的活在世上。別說什么上帝施舍了憐憫,所以唯獨不肯帶走男爵大人。唯一的解釋就是,尤扎克男爵也染病死了,但是他死后,他的妻子艾薇兒夫人找了跟他極為相似的男人代替了自己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父親�!�

    愛情病是一種很可怕的疾病,一個世紀(jì)以前就開始在歐洲傳播,尤其是在妓院里,幾乎只有要一個人感染,那么沒過多久,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感染上。因為是通過性愛來傳播的,所以有一個頗為浪漫的名字‘愛情病’。雖然這種病很可怕,但是在浪蕩的琺國人當(dāng)中,卻有不少人以感染愛情病為榮,認(rèn)為為愛情而死很浪漫,所以即使知道自己染了病,依然毫不節(jié)制的四處擴(kuò)散。

    感染的人初期會生出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后來這些疙瘩破裂流膿,再后來整個身體都會發(fā)臭,最后整個人腐爛而死。這種病是絕癥,凡是感染的人都逃不過死神的召喚。

    “為什么一定要找人代替呢?”我問。

    奧斯卡背著雙手在房間里走了兩步,緩聲道:“具體情況我們不得而知,我只打聽到了一個非常私密的消息,艾薇兒夫人的子女沒有任何繼承權(quán)。這樣我們可以推測,一旦尤扎克男爵身亡,艾薇兒夫人就失去了依仗,莊園和爵位屬于男爵大人前妻之子,而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最有可能的情況是,艾薇兒會和她的子女一起被趕出莊園,她們會徹底失去身份和金錢,變得一文不名�!�

    這個推測比較靠譜,似乎一切都變得明朗了起來。既然是為了錢,那么一切不可能的都變得可能了。

    我不由得慌亂了起來,難怪父親會說他的日子不輕松,也許他是被硬拉上賊船的。一旦冒充男爵的事情曝光,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父親,毫無疑問會被拉上絞刑架。

    “所以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奧斯卡看著我說:“而這個問題關(guān)系到你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我已經(jīng)被這突如起來的事件搞亂了心神,根本拿不定主意,所以我看著奧斯卡,等他的后文。

    奧斯卡顯然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他條理清晰的說道:“我們不知道你的父親是不是自愿的,倘若他是因為貪慕榮華富貴,故意跟艾薇兒夫人欺騙眾人,那么我要建議你保護(hù)好你的母親和弟妹。因為他們很可能會因為害怕被人揭穿,而對你們這些知道他底細(xì)的人不利,甚至可能會派人暗殺你們。”

    我的心霎時跳到了嗓子眼,他說的沒錯,這很有可能。

    奧斯卡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可能是,你父親是被逼迫的,他根本不想當(dāng)什么男爵,可是艾薇兒夫人為了保住優(yōu)渥的生活,所以挾持了你的父親。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就要另想他法了,不過一切都要等到跟你父親見面之后再做打算�!�

    奧斯卡的話讓我不由得想到了前世,那時候我厭倦了總是向我要錢,每天喝醉酒的母親,所以常年不歸家,等某一天回家的時候,母親和弟妹們卻都消失了蹤影,房子里一片狼藉,早被流浪漢們占據(jù),村里沒人知道她們?nèi)チ四睦�。那么她們�?dāng)時究竟遭遇了什么呢?是逃走了?還是……

    盡管還沒有弄清真相,但奧斯卡為我的事情如此奔波,讓我十分感動和不安。連雪莉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奧斯卡必定花了很大力氣吧。

    “大人,您真厲害,究竟是從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我毫不吝嗇的稱贊道:“讓您費心了,我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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