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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所以如迪亞洛等,一旦被發(fā)現(xiàn)擁有精神系異能的人,只是被關在地下,進行一些無關緊要的實驗。

    研究所也曾嘗試過開發(fā)精神異能,可經(jīng)歷了幾次相似的失敗后,他們就意識到,這種能力對沒有精神能力的人來說非常危險。

    如果一直促使他們的能力進化得越來越強大,那精神能力者不僅僅可以操控動物,甚至可以操控人類,這是任何當權者都無法容忍的,尤其還是一個如此追求“穩(wěn)定”的強權社會。

    一切的危險都必須要被扼殺在搖籃里,哪怕付出任何代價,反正這個“代價”也總歸不可能會是掌權者們。

    這種做法對維護政權統(tǒng)治而言非常的安全有效,但對學術和文明發(fā)展來說,就十分的低效了。

    因為這種完全以政權統(tǒng)治為導向的制度就像森嚴的鐵鏈,幾乎鎖死了人類的智慧和文明向上發(fā)展的渠道,遮蔽了人類天性中的創(chuàng)造力,只允許被政治認證允許的極少部分攀上那狹窄的通風口。

    所以盡管研究所里不乏一些資料和素材,但可笑的是,明明已經(jīng)在進行如此泯滅人性的人體實驗,所有東西卻依舊未被充分利用。

    就像迪亞洛等精神系異能者、各種被隱藏的資料,以及故意造成的區(qū)域之間互不相通的語言。

    這也導致了明明精神類的研究已經(jīng)開始了半個多世紀,但仍舊因當權者的投鼠忌器而原地踏步,甚至就連精神屏障的信息都并未被探索出。

    研究所里的人當然也對楊燁不受影響感到好奇和嫉妒,對此,楊燁故意告訴他們,精神屏障是他受到精神攻擊后才得以產(chǎn)生的。

    于是,在徒勞的經(jīng)歷了一系列痛苦的實驗后,他們束手束腳的研究最終一無所獲。而少數(shù)知道真相的迪亞洛則對楊燁的做法頗為感激,他們可不想幫助基地里這些人建立對抗自己能力的精神屏障。

    他們的精神能力雖遠不如克拉肯那么強悍,畢竟克拉肯并非是擁有異能的人類,而是擁有海怪克拉肯的精神能力,再加上通過了海怪克拉肯的精神力重塑了自己的精神力,能力的成長速度早已遠超人類。

    但也在迪亞洛的帶領下緩慢提升,迪亞洛則已經(jīng)可以在一定時間內(nèi)單獨操控一個人了。

    而更令人驚訝的果然還是西恩。

    由于實驗體的充足,西恩已經(jīng)完成了不少第二性別轉換的實驗,alpha都被轉化為了omega,送入了繁育中心,而替換出的omega則被轉化為beta或alpha。

    由于第二性別本就是一種對原有人類的基因改造,所以這樣的扭轉并不算太困難。

    而與此同時,研究也發(fā)現(xiàn),實際上第二性別的改造極大的縮短了基地人類的平均壽命,這么多年來,基地的平均壽命隨著時間而不斷遞減,導致了繁育的手段越發(fā)極端,對omega的生育壓迫也愈演愈烈。

    研究所對外宣稱是因為人類的生存環(huán)境惡劣,實際上真正因探查而死亡的人數(shù)只占總死亡人數(shù)的冰山一角,正是因為這第二性別的基因改造,使人類本身的排異造成了壽命縮短。

    西恩嘗試過去除這一基因編輯的痕跡,但是這就非常不容易逆轉了。果然,光憑這些研究資料,還遠不足以接近諾亞·賽恩斯的成果。

    可惜的是,第一批被他逆轉成beta或者alpha的omega中,已經(jīng)有很大一部分失去了理智或者是正常的行為能力,無法再為他提供任何利用價值。

    所以之后的批次中,他都盡量選擇了保有理智或擁有一定異能的omega作為受試者。

    他的試驗周期也被縮短,到最終完成的藥物,只需要注射過后等待三天就能完全完成性別轉變,變成alpha或者beta都可以人為控制。

    而之后的受試者也大多都并未令他失望,他們的遭遇都與西恩一樣,甚至更甚。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深深的仇恨著幾乎所有的alpha,畢竟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alpha表現(xiàn)出的都只有骯臟的獸態(tài)。

    他們大多也對自己轉變成alpha非常排斥,畢竟,即便是知道了那些曾經(jīng)折磨自己的alpha被轉變?yōu)榱薿mega送入繁育中心,他們也根本就沒有再去接觸那些惡心的東西的沖動。

    經(jīng)歷過那樣痛苦漫長得仿佛永無止境的性折磨和性虐待,他們很難再對與這些相關的東西再提起興趣,同時也有不同程度的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得知那些alpha會替代他們成為omega留在繁育中心后,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同態(tài)復仇已經(jīng)是最美妙的結果了。

    他們大多都選擇了成為與這一切無關的beta性別,同時也堅定的認為只有beta這種性別才是人類回歸性別平等的關鍵。

    西恩也同樣如此,上次撞破了楊燁與那個可惡的奇美拉的事,雖讓他無法控制的感受到了欲望,甚至前所未有的完全勃起了,但那奇美拉極具威懾力的alpha信息素也令他根本無法靠近。

    所以,他將自己也轉變?yōu)榱四軌虿荒敲词苄畔⑺赜绊懙腷eta。

    并且,他的澎湃的野心也遠不僅限于此,他要讓這些藥物流入整個基地,不僅僅只是他的受試者。

    這必然會動搖這個以性別劃分任務和階級的基地的根基,所以不可能被當權者所容忍,只能是某種地下結社的行為。

    但這一切被隱藏在楊燁的羽翼下,就不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在聽西恩講述自己的計劃和所需要的幫助時,楊燁也不由有些驚嘆。

    最初,他會將西恩拉出這個泥潭根本就不是為了幫助他,而是他需要一個好用的幫手,并且覺得逆轉這樣一個食物鏈最低端的小老鼠的命運十分有趣罷了。

    沒想到,這是觸發(fā)了什么隱藏的劇情線嗎?

    西恩現(xiàn)在想做的,可不是什么小事,這小小的試管里看似只是一點透明的液體,但若是被批量產(chǎn)出并流入民間,便會成為動搖整個基地秩序的雨滴,連綿不斷最終匯成洪流,沖垮這個等級森嚴的蟻穴社會。

    “所以,西恩,你做這些,究竟是想要看到什么樣的結果呢?”楊燁沒個正型的歪坐在西恩面前的椅子上,懶洋洋的問。

    “我,只是……”想要復仇,想要顛覆這一切。

    他雖是個科學家,卻并不是個政治家,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結果,他只知道自己平靜的外表下,內(nèi)心卻無時無刻不被憤怒、怨恨、痛苦所灼燒著。

    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充足的私人時間和空間用于休息與睡眠,可曾經(jīng)的那些遭遇卻時�;魑缫沟膲趑|重新擠入他的腦海,他無法忘卻那些痛苦,他必須要做些什么。

    而那些受試的omega恐怕也同樣如此。他沒有拯救他們的強大能力和崇高理想,他只是想要利用他們做些什么,而他們恰恰也是可以互相理解、利害一致的同類。

    此時,面對楊燁的問題,他說不出口,他無法在楊燁面前說出這樣一個純?nèi)磺榫w化的不像樣的答案,他怕自己會令楊燁失望。

    “這可不行啊。”楊燁把玩著手上的試管,“這樣毫無計劃的行動,很快就會引火上身�!�

    西恩愧疚的低下了頭,楊燁的話對他而言就是絕對的,如果楊燁不同意,那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

    “不過,我一直都告訴你,做你想做的就可以�!睏顭罟创捷p笑道,“如果這個計劃太粗糙,那完善它不就好了?”

    西恩抬頭怔愣的看著楊燁,楊燁捏著試管點在了他的額頭上:“這個最先會在黑市流通吧?你認為什么是會偵查行動的阻礙?”

    西恩不假思索:“監(jiān)控。”

    “那就破壞它們�!�

    “可是,數(shù)量……”

    “西恩�!睏顭盥唤�(jīng)心的說,“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這些東西的實際產(chǎn)能吧?”

    西恩微微一愣,他腦子確實轉得很快,立刻就明白了楊燁的意思。如果說只破壞一個兩個,那肯定會很快被補上,但是如果是大規(guī)模的批量破壞呢?

    基地的實際產(chǎn)能并沒有那么的高,生產(chǎn)必然會追不上破壞的速度,如果能夠破壞這一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產(chǎn)業(yè),那想必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但如果要進行這樣大規(guī)模的破壞,那勢必要有足夠多的人參與,他需要……

    “人�!蔽鞫髡f,“需要更多的人,參與�!�

    “沒錯�!睏顭罟创綔\笑,“那你又要如何吸引他們呢?好好想想吧,那些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而你又能給他們什么?”

    “如果你想要活著看到自己的成就,無論是什么結果�!睏顭罡嬲]道,“那就要活得足夠久,而不是這么冒失的丟了性命。”

    西恩目光熱切,這個人就像是他的指路明燈,再次為他掃除了迷茫,指引了前進的方向。

    西恩熱情高漲,效率自然也高。

    他讓那些已經(jīng)不再是omega的受試者回到了基地最外圍的邊緣地帶,那里的監(jiān)管相對松散混亂,與此同時,可以改變性別的藥物也流入了那里的地下集市。

    alpha和omega的數(shù)量本就不如beta基數(shù)大,如果這個藥物只能面向omega,那能夠掀起的風浪實在有限。

    必須要有更加符合大眾需求的宣傳,于是,一個打著“性別自由”的地下組織便應運而生。但這還完全不足以吸引大部分早已麻木的人,西恩改進了提升異能的藥劑,降低了用量和效果,讓其一并流入了黑市。

    在這樣一個高度管控且等級森嚴的社會中,人類越是被壓抑著什么,便越是會渴望什么。

    這里的人類被按照性別分門別類,進行不同的教化和管控,那處于弱勢性別的人便會痛恨這種不公,渴望逃避這種與生俱來的苦難。

    他們也生來就被劃分好了階級,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勞苦的牛馬、低賤的消耗品,那在面對足以令他們跨越階級的能力時,便不可能不蜂擁而上。

    西恩并不圖金錢財富,所以這一秘密結社便“慷慨”的將這些藥劑的配方“無私”的提供給了可以大規(guī)模制造這些藥劑的任何人。

    這使得這些藥物足夠廉價到幾乎任何有需求的平民都可以買得起,也因此快速流通。

    于是,伴隨著時間的發(fā)酵,很快這些東西就從基地的最外圍開始向中心輻射。

    越來越多的人獲得了這些,他們或是為了避免性別的苦難,又或是為了實現(xiàn)階級的躍遷,不由自主的接近了這個秘密結社所帶來的一切。

    而伴隨著組織的壯大,他們也很快擁有了正式的名稱——自由互助會。

    這一切在悄無聲息的暗處飛速裂變,直到繁育中心發(fā)現(xiàn)每日送入中心的omega在不斷的遞減,直從幾十個銳減到了幾個,已經(jīng)是幾個月之后了。

    而omega數(shù)量的稀缺則率先引起了基地里掌權者的注意,畢竟生育率可是關系到人類基地和政權存續(xù)的頭等大事。

    他們展開了調(diào)查,但這時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始于邊緣地區(qū)的一切,由于監(jiān)控被時常破壞并替代,造成了許多情況都難以溯源。

    但壯大到這種程度的自由互助會當然也不可能被完全藏匿,于是針對這個秘密結社的軍事行動便開始了。

    自由互助會被宣傳為邪教組織,被描繪得邪惡無比,可真正打壓時,卻發(fā)現(xiàn)這個組織龐大又松散,難以找到真正的掌控者。

    自由互助會提倡性別自由、階級自由,命運由自己掌控。參與的人皆是因為自己的切身利益而加入,三教九流什么都有,甚至還有身份并不低微的異能者參與其中,只為了長期獲得提升異能的藥劑,根本就不可能一網(wǎng)打盡。

    盡管盡可能的收繳了藥劑,想盡辦法的打壓這一秘密結社,自由互助會仍舊像是病毒一樣在底層中飛速的蔓延。

    基地的高層們很快就坐不住了,他們不可能放任承擔著人類延續(xù)重任的omega日系稀少,也根本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底層們的異能實力不斷的壯大。

    不屬于權利的力量,便無疑是巨大的武力隱患,在極權社會中,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獨立存在的。

    而自由互助會的行為,無論是藥劑還是對監(jiān)控的大規(guī)模破壞,明顯都是人為謀劃的,且各種若隱若現(xiàn)的線索也都指向了研究所內(nèi)。

    于是一場清掃內(nèi)部的白色恐怖也應運而生,頻繁的舉報與調(diào)查令整個基地從上到下都人人自危。

    平日里耀武揚威的楊燁自然也免不了被舉報調(diào)查,只不過,他對這種狀況毫不意外,也早有準備。

    自從龍旭陽離開后,他便開始在基地外吸納不滿基地統(tǒng)治的人,逐步壯大自己的隊伍。

    當時差點毀了研究所的事當然有被調(diào)查,龍旭陽引發(fā)的爆炸也沒有被遺漏,他在引發(fā)爆炸后就失蹤了,但外面的監(jiān)控還遺留下了他離開基地的證據(jù)。

    基地自然也察覺到了這部分人的存在,但認為這不過只是小群體,不成氣候。再加上他們藏匿于野外,不容易干預,所以并沒有費勁抓捕。

    所以楊燁信誓旦旦的給出了自己的一面之詞,將這一切都推到了龍旭陽頭上。

    他生動的演繹了對昔日優(yōu)秀同僚念念不忘的嫉妒與怨恨,但與此同時卻也不無道理。在第三研究所并沒有毀壞的前提下,似乎龍旭陽確實可以在控制了那里之后,制造出這些東西,并滲透入基地,以此來作亂。

    這個推測雖帶有極強的主觀情緒色彩,可信度卻很高,再加上楊燁一貫表現(xiàn)得諂媚得像條只知道討要骨頭的狗,沒有人真正看得起他的“才智”,認為他能做出這樣的事。而他的omega西恩更一貫是條用來泄欲的母狗,根本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

    事態(tài)陷入了尷尬的僵局,他們調(diào)查不出源頭,畢竟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一步,早就是無數(shù)人自發(fā)的進行交易流通了,而那些最初由西恩所改造后的曾經(jīng)的omega則都必然三緘其口,深藏于其中。

    短時間內(nèi),他們根本得不出結論,但卻迫切的需要一個罪魁禍首。與此同時,由于基地內(nèi)風聲鶴唳的白色恐怖氛圍,盡管基地內(nèi)嚴格封鎖管控,越來越多的人仍舊選擇了艱難出逃,進一步的壯大了龍旭陽的勢力。

    于是,龍旭陽便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眾矢之的,一切的罪因。

    楊燁作為現(xiàn)在最受重用的異能者,兼龍旭陽的仇敵,理所當然的便被委派了這項要務。

    即便是走出了這樣的隱藏線,劇情仍舊按部就班的被觸發(fā)。

    得知了這些的西恩,在感動于楊燁再次為他遮掩了一切,并為此自己都要出征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必須要為楊燁也做些什么。

    他要為楊燁掃清一切障礙。

    為此,他特地讓迪亞洛幫助自己建立了精神屏障,擁有了精神屏障,也成為了beta后,他已經(jīng)不會再那么懼怕那個奇美拉了。

    其實通過這些時日對這個奇美拉的觀察和資料收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曾經(jīng)那個顛覆了研究所的夜晚,也就是那個他被楊燁所拯救的夜晚,那個“背叛”了研究所,與楊燁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研究員”,正是這個善于變形偽裝的奇美拉!

    是他和那個女人將龍旭陽帶走的,那他們必然就是一伙兒的。而楊燁現(xiàn)在要去征伐龍旭陽,無論他們昔日有多親密,都免不了兵戎相見。

    那個狡猾的奇美拉一直都在欺騙楊燁,他一定也會毫不留情的背叛楊燁。alpha向來也都是這樣的生物,omega在他們眼里只不過是可以消耗的玩物罷了。

    他絕對不會讓楊燁經(jīng)歷那樣的背叛和苦戰(zhàn),他要楊燁平平安安的回來。

    夜半時分,西恩仍舊坐在實驗室里,仔仔細細的做著自己的準備。

    他的神情專注又認真,替楊燁做的所有事,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下一次,那個奇美拉再來的時候,他一定會捉住他,然后將他除掉!

    【作家想說的話:】

    最近就不去wb那邊了,嚇人,更新就這邊直接看吧

    飛速跑劇情ing

    這種“自由互助會”實際上也是虛假的自由,只是在這個規(guī)則下趨利避害,爭做人上人,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改革和制度平等的覺悟,不過也剛好順應了已經(jīng)習慣這種規(guī)則的羊圈里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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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被殺死的克拉肯

    由于自由互助會的蔓延,整個基地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生怕說錯了一句話就被調(diào)查刑訊,以往的那些政敵們也熱衷于互相檢舉,不少人都因此受到清算。

    對內(nèi)外的監(jiān)控都更加嚴苛,有的平民受不了,開始以制作反抗宣言的旗幟或是橫幅的方式來反抗,還有的將那些文字寫在衣物上,游走在街上。盡管他們的語言并不一定相通,卻難能可貴的擁有著相同的感受,傳達著大同小異的訴求。

    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除了基地之外的其他世界,也不知道外面應該是什么樣的。

    他們大多都在出生后就被分門別類,一輩子都接受基地的教育和支配。

    他們曾經(jīng)也因為自己的性別,亦或是“能力不足”而接受“弱者”的命運�?僧斪杂苫ブ鷷屗麄兛吹綗o限的可能性后,就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人心中的欲求就再也無法湮滅了。

    但基地的權貴卻絕對不容許這樣破壞結構穩(wěn)定的改變發(fā)生,他們要剝奪平民唯一可以廉價獲取的力量和不被當做繁育工具的自由。

    原本重壓的生活中剛溢出一絲光亮,卻要被硬生生的剜去剛剛看到一點光的眼睛,這又如何能被接受?!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們只是模糊的知道:他們不愿意一輩子都被支配著作為生育工具、廉價勞力、毫無意義的消耗品。他們也無法忍受就連本已經(jīng)唾手可得的改變的希望都被鐵拳所粉碎,對此的任何一丁點微弱的反駁都要被監(jiān)視和抓捕。

    可這些反抗大多都還未進一步的發(fā)酵,就被掐死在了搖籃中。

    最先的出頭鳥很快就被肅清,所有反抗的痕跡都被銷毀,一切再次重歸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有因監(jiān)控不足而增加的監(jiān)視者,以及把守基地關卡防止平民出逃的士兵,日益增多。

    部分民眾為了獲得一些虛無渺小的好處,也開始互相檢舉揭發(fā),甚至謾罵毆打,將令自己不滿的人送入地獄。

    盡可能的阻斷了出逃的關卡,不允許私下結社,不允許穿著畫有標識的衣物,不允許張貼任何橫幅與宣傳單……

    原本就勒在脖子上的鐵鏈越拴越緊,幾乎令人窒息。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碌碌無為,神情更加麻木的在擔驚受怕中疲憊度日。

    不過最可笑的是: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到楊燁這個罪魁禍首。在波濤洶涌的暴風雨中,他們依舊不緊不慢的保持著自己的步調(diào)。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依舊完全摸透了這個基地的幾位當權者的勢力與關聯(lián)。

    盡管有幾大家族互相牽制,但白人文森特目前是這個基地內(nèi)名副其實的實權者,掌握著大多的行政權與兵權,幾乎重要的決策都是由他來制定安排。

    而由于刻意的膚色平等而賦予了席位的黑人提格,若想要保持權利就只能作為文森特的附庸,替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得罪人的事,就比如之前處置龍旭陽。

    種族歧視情節(jié)嚴重的另一個白人阿布德則表面看起來樂于叫囂,實際上卻是個深居簡出、貪圖富貴享受的膽小鬼,他尖酸刻薄的評頭論足向來不少,但真要完成實事時卻從不搭腔,是條只會叫的軟腳狗。

    還有黃種人張棟,則沉默缺席得更為徹底,楊燁少數(shù)幾次見到他,他都一言不發(fā),并且對大多決策棄權并服從安排,不功不過,恪守東亞文化中所謂的“中庸之道”。

    楊燁則隸屬于最先就對他伸出橄欖枝的文森特,他目光短淺的表現(xiàn)顯然令對方覺得十分容易掌控,再加上西恩和迪亞洛也行事低調(diào),或許還要帶上一點劇情加成,目前為止,文森特還根本沒有對他生起疑心。

    在將矛頭對準了游離于基地外的龍旭陽之后,一切就變得更加合情合理了。龍旭陽在基地外招兵買馬,以這種地下結社的方式來動搖基地的穩(wěn)定性,也更方便自己吸納兵力。

    雖然還沒抓出他的內(nèi)應是誰,但圍剿他的行動顯然已經(jīng)刻不容緩,楊燁很快就接到了命令。

    在被文森特委任之時,他表現(xiàn)得摩拳擦掌又壯志凌云,十分的興奮。

    實際上,他也確實感到雀躍,已經(jīng)到了這個劇情點,就意味著他很快就會進行到“楊燁”這個配角最主要也是最后的兩個關鍵劇情了。

    他會在這次圍剿時不敵已經(jīng)再度變強的龍旭陽,與他兩敗俱傷后,被打落懸崖后掉入湍急的河流,然后失蹤,被默認為死亡。

    之后被沖落到一處巖洞里,經(jīng)受過痛苦的掙扎求生后,被丑陋的進化生物吞噬并寄生,變成了半人半獸的形態(tài)。身為人類的理智也受到了影響,變成了瘋瘋癲癲的狀態(tài),但卻可以使用異能以及進化生物的能力。

    這與實驗室里制造的奇美拉不同,穩(wěn)定性更差,理智經(jīng)常被獸欲所牽扯,變得更加暴虐殺戮且喜怒無常,與克拉肯這樣趨近于完美的實驗體更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但變成了這樣的怪物后,實力也強悍得格外非人,回到基地后被當做對抗龍旭陽的武器,再次受到了任用。

    他對龍旭陽的仇恨早已經(jīng)吞噬了所有的情緒,于是在最后,龍旭陽攻入基地時毫不猶豫的迎戰(zhàn),拉開了主角們與他這個小boss的最終之戰(zhàn)的序幕。

    起初甚至打得龍旭陽猝不及防、節(jié)節(jié)敗退,可在女主角云英愛的干預下,逐漸落了下風,氣急敗壞的要以自爆來與龍旭陽同歸于盡,最終被云英愛所阻止,爆體而亡。

    欲揚先抑永遠是主角們打boss的慣常套路,而boss死前自爆也幾乎是不少boss的基礎設定了。

    至此,他的劇情才算是全部完成。

    他在這個令人作嘔的世界滯留了這么久,現(xiàn)在即將進入這最終的倒數(shù)第二階段,他又如何能夠不歡欣雀躍呢?

    文森特給了他部分的兵力,也留了不少駐守在基地,用以鎮(zhèn)壓可能的反抗。

    楊燁領了命令與軍權,清點過后,便即將動身。

    迪亞洛還好說,可西恩便萬分擔心、依依不舍了,他再三確認了楊燁會攜帶的裝備,廢寢忘食的優(yōu)化了不少武器和裝備的應用,只為讓楊燁能使用得更加趁手。

    楊燁則半點也不緊張,他唯一顧慮的,就是克拉肯了。

    克拉肯近期都沒有來研究所找他,也不知是因為基地的出入管控變嚴了,還是因為他有事耽擱了。

    總之,楊燁見不到他,也不能向他交代自己之后的去向。

    不過,這對克拉肯來說也并非壞事,如果他剛好這陣子不在,也就不會破壞自己的“死亡”劇情了。等他回來,自己也剛好回歸原位,也沒什么值得他擔心的了。

    由于最近他要整頓軍隊,做出發(fā)前的準備,所以幾乎都在軍部,并不來研究所里。

    所以,當克拉肯久違的再度潛入研究所,進入楊燁原本所在的區(qū)域時,并沒有立刻看到楊燁。

    那間以往楊燁經(jīng)常逗留的實驗室里坐著另一個研究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偽裝成了別的研究員的樣貌,隨意的問道:“楊隊不在嗎?”

    那研究員頭也不抬的說:“他在三號暗室里,里面最近關押了一個有點危險的實驗品,你最好等他出來�!�

    危險?

    盡管克拉肯并不太擔心楊燁,但還是來到了三號暗室,這間暗室的大小約莫剛好可以容納三五個人,透明度完全沒有被調(diào)亮,根本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楊燁并不在外面,這說明他竟然進入了這個暗室?

    克拉肯試著調(diào)低了透明度,但程序居然根本就沒有做出反應,克拉肯皺了皺眉,他終究還是擔心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走了過去。

    今天的他也比往常要更加焦躁,他已經(jīng)聽說了楊燁要征伐龍旭陽的事,可龍旭陽早已今非昔比,他不希望楊燁直接與已經(jīng)變強的龍旭陽對上。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能理解為什么楊燁要“效忠”于這個基地,甚至現(xiàn)在還要不惜自己安慰的為此出征。

    他必須要告訴楊燁這一切,他不想讓楊燁去做這些,即便是他非要做,也必須在情報充足的情況下,做好完全的準備。

    他不想……失去楊燁……

    他無法否認,光是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已經(jīng)感到了無所適從的畏懼與焦慮。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與楊燁交談,以致于忽視了一切疑點,貿(mào)然的打開了三號暗室。

    里面一片漆黑,他低聲道:“楊燁?”

    他的聲音回蕩在黑暗中,這時身后的門卻驟然緊閉,他立刻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用精神力探知了一下,這個三號暗室里根本就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生物!

    門已經(jīng)被關上,他在黑暗中嘗試了一下,果然無法被打開。

    這時,暗室的透明度被調(diào)低,黑暗中慢慢透進了光亮,站在暗室外的人影也變得越發(fā)清晰。

    這個人一身研究員的白袍,紅色的頭發(fā),翠綠的眼睛,鼻尖上帶著小小的雀斑,是那個紅發(fā)小老鼠。

    與此同時,克拉肯也看清了,這間暗室實際上并沒有外面看起來那么大,只能容納兩三個人的大小,剛好將他困在了里面。

    他并不驚慌,因為他從未將這只紅毛小老鼠放在過眼里,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從未叫過。

    透過變得透明的外壁,他看著西恩,知道外面的人完全聽得到,輕蔑道:“你想做什么?”

    西恩的表情與在楊燁面前時截然不同,他在楊燁面前一貫是溫順又服從的,即便是擔憂,流露出的也不過是某種軟弱無害的神色,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冰冷、銳利又充滿了攻擊性。

    但克拉肯對此卻并不意外,這個覬覦著楊燁的小老鼠本就該是這樣的,他對自己的敵意從未打消過。

    克拉肯的精神能力當然可以一定程度上感知到他人的情緒,這對他來說就像是視覺、聽覺一樣,是感官的一種,只是大多數(shù)人類并未擁有罷了。

    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這個西恩對自己的厭惡與敵意,與他在楊燁面前時流露出的喜悅與愛意截然不同。沒錯,作為情敵,他完全可以感知出西恩對楊燁的……愛欲。

    那令他感到刺眼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追逐著楊燁,熾熱而又渴望。

    但偏偏楊燁卻毫無所覺,克拉肯不愿在兩人相處的珍貴時光里提及這個不令人愉快的插曲,更不愿點穿這個他們雙方都似乎還未覺察的隱秘情愫,所以那次和好之后就再未對楊燁提過。

    現(xiàn)在,這狂熱而又濃烈的愛欲終于化作了偏執(zhí)的瘋狂,瘋到這只小老鼠竟然敢惹比自己強大不知多少倍的怪物。

    “你無法再欺騙楊燁了�!蔽鞫骼渎暤溃耙粋低賤的奇美拉,憑什么妄想留在他的身邊?”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究竟是誰在欺騙他?”克拉肯說,“如果你認為這可以困住我,可以試試。但如果還要命,你最好在我出來之前離開�!�

    “這里是研究所,你只不過是個奇美拉�!蔽鞫骼湫Φ�,“這種自信,是不是太草率了?”

    “沒錯,這里是研究所�!笨死喜桓适救醯恼f,“所以我十年前能掙脫第一次,現(xiàn)在就能掙脫第二次�!�

    “那是因為,十年前你沒有遇到我�!蔽鞫骺粗雌鹆艘荒廁v的笑容,“你以為我像那些愚蠢的研究員一樣,對你一無所知嗎?楊燁早就把你的情報全都告訴我了,這根本就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楊燁給我的命令�!�

    “你撒謊�!笨死蠂L試用精神力攻擊他,卻沒有起作用,他不相信西恩說的話。

    “你可以用精神力驗證吧?”西恩挑釁道,“但為什么不呢?”

    他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因為被我屏蔽了啊!”

    盡管西恩讓迪亞洛幫他建立了精神屏障,但克拉肯的精神力過于強大,所以他仍舊研制出了可以隔絕精神力的裝置安裝在三號暗室試用。

    “我說過,你的所有情報,楊燁都已經(jīng)給我了!”他無比得意的一一列舉了起來,“你的精神力、精神連接、精神屏障,你的變形能力、那丑陋的章魚原型……”

    他將克拉肯的信息完完全全的敘述了出來,克拉肯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他根本就不該知道這么多。

    “我還知道!”西恩說,“你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定了吧?你快要變回那個怪物的樣子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出幾根觸手了?”

    克拉肯的臉色徹底變了,他長出觸手的事只有楊燁一個人見過,西恩沒有道理會知道。

    但奇美拉暴走后完全獸化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更何況海怪克拉肯的資料也還在研究所里,西恩作為研究員,能夠推測剛剛說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所以,你只是為了對我說這些廢話嗎?”克拉肯說。

    “廢話?”西恩勾唇笑道,“看來你根本就沒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啊�!�

    “是楊燁命令我處理你,他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也不會再想要你了!”西恩無比喜悅又惡意的說,“因為你已經(jīng)越來越不穩(wěn)定了!你就快失控了吧?!”

    “你就是個怪物!你已經(jīng)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西恩的本意是指他已經(jīng)逐漸獸化,身為人類的理智即將被海怪克拉肯所蠶食殆盡。

    可這句話卻剛好歪打正著,打在了克拉肯的七寸上!

    這些時日,克拉肯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他找到了關鍵的線索,也出了一趟遠門,收獲了一直以來需要的情報。

    可他對自己的身份和記憶卻越來越迷茫,一些從不曾有過的記憶碎片莫名其妙的翻涌進了他的腦海、他的夢境,就連他的人格似乎也發(fā)生了某種潛移默化的恐怖改變,就像是他的身體里住進了另一個人!

    這不僅僅是身體的異化,就連他作為人的那部分都開始變得模棱兩可,他幾乎分不清自己是誰,他似乎在其他的地方、不,是其他的世界,過著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這種游離的感覺越發(fā)強烈,也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海怪克拉肯的精神能力和另一種陌生的記憶碎片瘋狂的拉扯著他,讓他時常陷入痛苦和焦躁。

    克拉肯不相信這只紅毛小老鼠的所有話,但是他卻偏偏說對了!

    他的狀況越來越不穩(wěn)定,他可以展露出的觸手也越來越多,他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就快失控了,他幾乎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怪物,并且……他真的已經(jīng)快要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道了……

    “住口!”被完全戳中的克拉肯惱羞成怒的怒喝道,他強烈的情緒波動令他的觸手控制不住的從衣擺下探出,又快又狠的重重的拍打在了暗房的透明壁壘上!

    “啪!”這聲巨響也將西恩驚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回了神,畢竟暗房里有危險的實驗品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哈哈,已經(jīng)忍不住要露出骯臟的獸性了嗎?真是低賤丑陋的奇美拉!”他奚落著克拉肯,繼續(xù)用言語刺激他不穩(wěn)定的情緒,“你以為就僅僅是這樣嗎?楊燁給我的命令可是要銷毀你這個已經(jīng)瀕臨失控的實驗品,我會好好執(zhí)行他給我的命令的。”

    他說著,便操作起了三號暗室的面板,大量的水被灌入其中。

    那些水很快就將狹窄的三號暗室淹沒了大半,將克拉肯的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其中。

    “你想要這樣淹死我嗎?”如果是個人類,那必死無疑。

    “你可是個用章魚做的奇美拉。”西恩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病態(tài)的紅暈與愉悅的笑容,高興的說,“這只是讓你露出真正的樣子,扭曲又丑陋的怪物怎么可以一直裝作人的模樣?!”

    他恨聲道:“就是因為這樣,楊燁才會被你這樣偽裝成人的怪物欺騙!”

    克拉肯沒有再說話,因為水已經(jīng)漫過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再回答,也沒有閑暇再應付西恩。

    這個暗室也并不算太高,堪堪只有兩米,克拉肯本就近一米九的身高,根本就沒有可以再向上汲取空氣的空間。

    暗室很快就被完全灌滿了,也將他完全淹沒,即便擁有海怪克拉肯的基因,他的另一半依舊毋庸置疑的屬于人類。

    他剛剛的話不過只是虛張聲勢,他雖然對水的適應力極強,氣息也比普通人長得多,卻不是不需要換氣,他終究還是哺乳動物,無法在水下呼吸。

    但任何生物的本能都不會對死亡坐以待斃。

    窒息的痛苦很快就逼得他無法再維持偽裝,他露出了原本的容貌,精致完美的面容,藍灰的異瞳,銀白的發(fā)絲,無一不顯露出非人的特質(zhì)。

    他在水中本能的掙扎,身后的觸手也盡數(shù)展前,那些觸手比先前楊燁看到時更長也更粗壯,半透明的質(zhì)感在水中折射出絢爛的色彩,扭動著擠壓著三號暗室的內(nèi)壁。

    克拉肯從沒想過自己會死在這里,死在這只從沒放在眼里的紅毛小老鼠手上!

    水一股股的嗆入喉管,將肺部都充滿,窒息的痛苦越發(fā)強烈,他就要失去意識了。

    他不甘心,他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朦朧的身影,手指忍不住向著對方延伸。

    他還沒有、沒有見到……楊燁……

    最終,他的手無力的垂軟了下來,就連觸手也停止了動作,漂浮在水中。

    瑰麗的藍灰異瞳失去了靈魂的光彩,圓潤的瞳孔擴大散開,心臟也不再跳動。

    三號暗室傳遞出了生命體停止運行的訊息,西恩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片刻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死了。

    一只章魚,居然被淹死在了水里!真是聞所未聞的天大笑話!

    【作家想說的話:】

    可憐的小章魚,嘖嘖嘖

    話說,大家希望楊燁被什么寄生,變成啥樣的奇美拉呢?

    這很重要,關系到長出觸手的克拉肯囚禁他后,到底要怎么玩:D

    (犬科動物受有點玩膩了,有沒有點別的什么澀澀的可以變呢?或者很酷的也可以

    51

    降至冰點的關系

    即便是在心中如此動搖,肉體瀕臨死亡的這一刻,他卻依舊無法放下那個人

    他不可能死在這里,也不能死在這里,即便這真的是楊燁的命令,他也要……

    克拉肯的意識陷入了寧靜的黑暗,意識也如一捧塵土般,被風一吹,便散了。

    或許是一瞬間,又或許是幾秒鐘,也可能是幾分鐘。

    他的意識猛然回籠,雙眼重新看到光亮的那一瞬間,他驟然意識到,所有的窒息感都消失了!

    周圍熟悉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仍然在水底,而現(xiàn)在的他竟已經(jīng)感覺不到那種令他胸口都仿佛灼燒一般的窒息感了?!

    他本能的張開嘴想要咳嗽,吐出的水中卻并沒有氣泡,也不再有任何嗆到了水的不適,他可以……在水中呼吸了?

    肺部的疼痛也開始減輕,克拉肯的精神力游走了一遍自己的軀體,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能在水下生存自然不是平白無故的,而是他的體內(nèi)長出了腮,與氣管相連接,使得他呼吸時可以自由的選擇空氣或水。

    明明是劫后余生,但他卻并不感到多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離轉變?yōu)橐粋怪物更近了一步。

    這些轉變無比的自然,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的所有。

    就像他的觸手從兩根慢慢的長到了現(xiàn)在的七根,也越長越粗,越長越長……

    克拉肯抬眼看向了三號暗室外,那只紅毛小老鼠正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難以置信的神情中流露出的不僅僅是驚愕,還有恐懼……

    他在害怕什么?

    是自己的死而復生嗎?還是……

    克拉肯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除了背脊上生出的觸手外并未看到太多其他的東西。

    不知是因為在死亡邊緣走過了一遭,還是受到了身體異變的影響,他的情緒似乎淡去了不少,他看向面前這個企圖殺死自己的罪魁禍首時根本感覺不到恨意。

    他只記得,自己要去見那個人,所以必須從這里出去。

    他打量著那透明的外壁,很快就有了主意。

    他扯下了自己胸前的掛飾,那是一條碧藍色的寶石項鏈,做工粗糙,圓形的寶石卻被打磨得璀璨奪目,他記得這個寶石的名稱——帕拉伊巴。

    碧璽的一種,就是不知道它的硬度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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