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而且這便是你任由自己墮落,肆意欺騙傷害別人的理由嗎?
謝懷想到這里,心中一冷,告訴自己不要憐惜這個人,根本不值得,他狠狠的閉了閉眼睛,想要說出兇狠的話語,但最后嘴唇動了動,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只是收緊了手臂,緊緊擁著這個人。
恍惚之間,
他仿佛回到了那個幽暗的地底,遺跡里少年的身軀冰冷,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絕望將他一點點淹沒,那時,只有自己陪伴著他,溫暖著他……
即便只有片刻。
也是好的。
哪怕自己的所有付出,都得不到一絲回應(yīng),甚至不被他知曉……也不想看到他難過。
方黎被謝懷緊緊抱著,半晌,小心翼翼的抬起眼。
他本以為謝懷要收拾自己了,畢竟自己有錯在先,看謝懷剛才那樣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結(jié)果,謝懷只是緊緊抱著他不說話。
謝懷的懷抱很溫暖,讓人莫名安心。
就好像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需要,他就會陪在你身邊,不讓你一個人……
這樣的謝懷,讓方黎更加愧疚。
也終于做出了決定。
他不知如何回應(yīng)謝懷的心意,但有一點他卻一直清楚明白,那就是,他不想再傷謝懷的心了。
方黎深吸一口氣,他眼睫輕顫,一字字開口:“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想要怎樣都可以�!�
謝懷表情微凝,定定看著方黎。
青年面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清澈明朗坦然,還有著一絲決絕之意。
再沒有之前的回避。
謝懷心口卻驀地一沉,緩緩開口:“哦?雙-修也可以?”
方黎緊緊抿著唇,極為緩慢的,艱難的點點頭。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能讓你消氣,我可以答應(yīng)你。
而且他連命都可以給謝懷,不就是雙-修嗎?有什么不可以的?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人的底線,大概就是這樣一步步降低的吧……
橫豎不過伸頭一刀,雙-修就雙-修吧!
謝懷看出了方黎的心思。
寒意蕩過胸腔,令他渾身冰冷如浸寒淵,呵……這是什么也不在乎了,那人的背叛,就讓你這樣的難過嗎?
所以呢?如果我說我要你的命。
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來,將你的命交給我,讓我再殺你一次?
謝懷眸底驀地戾氣浮現(xiàn),痛苦令他眼神猙獰。
他真是恨極了這個人。
這般的無謂淡然,這世上除了你的師兄,便是連你自己都不愛惜,眼中又何曾看得到別人。
只是想要這么簡單就還清,怎么可能?
謝懷喉嚨里溢出一絲意味不明的低笑,令人骨子里泛出一絲寒意。
方黎心一橫答應(yīng)了雙-修,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許久不曾想起的原著,想起原著中謝懷被各種釀釀醬醬的香-艷場面,耳根不由得浮現(xiàn)了紅暈,褻瀆啊褻瀆,原著劇情早就沒了,自己怎的還瞎想呢?
那些事不可能發(fā)生的!
就在方黎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時,他聽到謝懷終于開口,男子清冷嗓音落在耳邊,悠然輕慢:“要我放過你也不是不行,但尊上當(dāng)初對我做的事,我必當(dāng)如數(shù)奉還。”
方黎:?
如數(shù)奉還是什么意思?
難道不是現(xiàn)在就雙-修嗎?
謝懷望著青年意外迷茫的雙眸,唇角冰冷譏誚,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可是忘了,你剛在傅君陵手下受了傷?
方黎怔怔的被謝懷帶了回去,然后謝懷就離開了。
他也不打算跑了。
反正謝懷想怎樣就怎樣,要殺要剮隨他的便好了。
方黎一個人坐在屋中。
不過謝懷的如數(shù)奉還是個什么意思?當(dāng)初自己是圍攻了謝懷的師門,才把謝懷帶回來的,但是自己現(xiàn)在又沒有師門,也不打算跑了,謝懷這一點就用不著那么麻煩了吧?
然后自己把謝懷留在身邊,假裝寵愛,偽造痕跡,還在自己的手下-面前羞-辱他。
但現(xiàn)在浮丘山就他們兩人,謝懷能做給誰看��?
方黎覺得事情定不會如此簡單。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謝懷又回來了,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方黎終于想起來自己還受著傷,謝懷在準(zhǔn)備報復(fù)自己之前,還記得去給自己熬藥呢?方黎心情頓時又復(fù)雜起來,殺-人還有斷頭飯,謝懷可真是太講究了。
方黎沒客氣,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靈藥入體舒緩了胸口的疼痛,當(dāng)時傅君陵并不打算殺他,所以并無性命之憂,過些天應(yīng)該就可以養(yǎng)好了。
然后方黎抬眸看向謝懷,警惕的等著謝懷出招。
結(jié)果謝懷只是垂眸睨著他,道:“睡吧�!�
方黎:?
事情定然不會如此簡單!
但謝懷說完那句話就出去了,方黎皺眉沉思片刻,只能見招拆招了,他干脆往床-上一躺,許是藥勁兒上來了,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方黎這一覺睡的很沉。
夢里書中那旖-旎的一幕幕,仿佛變成了現(xiàn)實,自己化身為厭睢,正對謝懷做這樣那樣的事,男子清冷如仙的寡淡面容,被染上了情與之色,如墨黑眸定定看著他,淡色薄唇微微開啟,忽然扣-住他的手仰頭迎合……
這夢實在太羞-恥了。
方黎感到脖子上癢癢的,似有羽毛一下下掠過,他掙扎著想要醒過來,但是感到眼皮很重……
終于他發(fā)出一聲悶哼,將眼睛緩緩睜開,然后一下子怔住了。
難道他還沒醒嗎?
謝懷清冷無暇的面容盡在咫尺,男子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掠過他的脖頸,倏的垂眸低首,一吻輕輕落在他的脖子上……
方黎一個條件反射就要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抬不起手來,渾身綿軟無力,像是被抽干了力氣。
怎么回事?
氤氳霧氣彌漫屋中,鼻端是幽幽檀香,白霧之間謝懷面容更顯迷離,美的動人心魄,但方黎心里拔涼拔涼的,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何無力了。
這屋中點的迷-香。
好巧不巧,還是以前他給謝懷用過的那一款。
但當(dāng)時自己夜夜服用避毒丹,自然不會中毒,可現(xiàn)在不會中毒的人,換成謝懷了。
難道,這就是謝懷說的如數(shù)奉還。
誰還不是個迷-香小王子了?
失神間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疼痛讓方黎眼眶一紅,露出不滿的委屈表情……當(dāng)初自己是為了偽造痕跡,掐了謝懷的脖子,但他用的是手��!
謝懷卻用嘴,這就過分了吧?
謝懷哪里看不出方黎的想法,戲謔的勾起了唇角,啞聲緩慢道:“在世人來看,你就是這樣毀我清譽,尊上還當(dāng)初做的事,可還沒有忘吧�!�
方黎立刻心虛的別過眼睛。
罷了罷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謝懷望著方黎避開的視線,微微泛紅的羞澀面容,所以,就這么不愿意被我碰啊,他冷笑一聲,捏著方黎的下巴,對上他泛紅的、蒙著一層水霧的雙眸,再次狠狠吻下。
………………
謝懷說如數(shù)奉還果然是如數(shù)奉還,這些天迷-香就沒有斷過。
方黎只能任由謝懷為所欲為。
偏生這迷-香雖然讓他不能動,卻又不至于完全昏迷過去,夜夜被謝懷輕-薄,不知何時起只要一閉上眼,腦中就浮現(xiàn)謝懷的溫柔親吻,如同深深刻入腦中的東西,便是想忘都忘不掉。
而且因為不能動。
吃喝更衣都由謝懷親手照顧,這一切都讓方黎十分難為情。
方黎不由得仔細(xì)回想過去,自己當(dāng)初有這么過分嗎?他只是假裝制造痕跡,一直小心恪守禮節(jié)距離,下迷-香也是怕謝懷殺了他,謝懷看起來更過分一些啊……
可是再往前想想,自己千軍萬馬圍攻云間闕,當(dāng)眾將謝懷擄走不說,奪了他的本命靈劍,還封印了謝懷的修為,留在身邊肆意羞-辱,讓天下人誤會于他,要是真一板一眼的算,還是自己過分的多,頓時就不敢嗶嗶了,男子漢大丈夫,說了讓謝懷想怎樣就怎樣。
這才幾天怎么就能不行了呢?
他可以的!
謝懷這天又給方黎準(zhǔn)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都是方黎喜歡的。
可是方黎眼神憂傷。
吃飯也是個不容易的事,他現(xiàn)在手都抬不起來,還得謝懷喂呢。
謝懷無視方黎落寞的神色,一把將他摟入懷中,慢條斯理的喂方黎吃飯,時而輕輕碰了下青年的唇,時而曖-昧擦過他的耳-垂。
雖然沒有什么過分舉動,但卻讓方黎面紅耳赤。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謝懷終于高抬貴手,將方黎放回了榻上,他一揮手便將東西全都收了,然后合手托出一個玉瓶,放在了方黎的跟前。
方黎疑惑的看著謝懷,不知這又是哪一出。
謝懷意味深長看著他,緩緩開口:“當(dāng)初尊上給我下了情-蠱,卻將我扔下七天七夜,讓我生不如死備受煎熬,你說我該如何做,才不枉尊上當(dāng)初對我做的事呢?”
方黎的汗毛一根一根的豎起,不會吧,這個絕對不行!還不如殺了他呢!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合歡宗主早就死了,謝懷哪里能去弄情-蠱?纏絲情-蠱早就絕跡了,謝懷不可能會有的!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但不知謝懷到底要如何,方黎難得露出不安之色。
謝懷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人。
這段時間方黎格外的乖順,好像真的下定決心彌補,無論自己對他做什么,無論他有多么不愿,卻都生生忍著,有一瞬間,甚至讓他產(chǎn)生方黎并不抗拒的錯覺。
而此刻,青年終于露出不安之色,謝懷心底竟驀地浮現(xiàn)一絲異樣,他寧可方黎這樣看著自己,寧可他害怕恐懼自己,也不想被他無視,就好像對所有一切都無所謂……謝懷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卻控制不住內(nèi)心陰暗的一面,在日復(fù)一日的滋生……
謝懷閉了閉眼睛。
不過,到底也只是想想而已。
別說他沒有情-蠱了,便是有,也舍不得給方黎用那種東西,只是若就這樣放過他,到底是不甘心的緊。
謝懷摩挲著手中玉瓶,戲謔的勾了勾唇角,淡淡開口:“放心,我可沒有情-蠱,但這子母雙緣草,倒也有著差不多的作用�!�
子母雙緣草?
方黎頓時就知道這是什么了。
子母雙緣草,每一株都是兩根草纏繞在一起的,作用其實也就是催那個啥,和一般催那個啥藥的區(qū)別,就是若沒有母草來解毒,藥效可以持續(xù)七天七夜……
這草藥雖然極為罕見,但因為沒啥大用,一般人不會特意去找,畢竟替代品太多了。
謝懷到底為了報復(fù)自己,都找了些什么玩意兒來��?
他還挺嚴(yán)謹(jǐn)?shù)摹?br />
不過這東西和情-蠱可差遠(yuǎn)了,并無操縱人的功效,而且就是一次性物品,自己好歹也是修士了,忍忍就過去了!
就當(dāng)中毒了!
謝懷一抬手,就將一粒藥丸送入方黎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方黎訕笑一聲:“你可以走了�!�
不就是抗嗎?
雖然那七天真的是個失誤,但果然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你都這樣做了,留我一個人總可以了吧?
謝懷卻無離開的打算,他摟著方黎,下巴輕輕擱在方黎頸側(cè),悠然道:“別擔(dān)心,我就在這里陪著尊上……”
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方黎:……
想當(dāng)初自己多體貼啊,故意留謝懷一個人獨處,就是不想他難熬,謝懷卻要給自己增加難度。
罷了,隨你了。
方黎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藥效發(fā)作的很快。
他的呼吸變的有些重,無力的手指抓著衣袖,指骨輕輕的發(fā)顫。
謝懷看著懷中的青年。
汗水浸濕了他額前的發(fā)絲,青年克制的緊閉著雙眼,但發(fā)顫的眼睫,暴露了他并不平靜的內(nèi)在,但即便這樣,也沒有開口發(fā)出一絲聲音,謝懷忽的想起了九年前。
當(dāng)時自己沉淪無間煉獄之中,他以為這個人不會來了,就在他幾乎要堅持不住時,這個人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自己本打算殺了這個人。
但他那般無辜又順從的姿態(tài)。
迷惑了他。
那時候的他并不知道,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
后來他還會為這個人,備受折磨不得解脫。
是你先對我這樣的。
所以,即便你根本不曾愛我,即便你對我只有利用,我也要留你在我身邊……把我當(dāng)做別人也沒關(guān)系,恨我也沒關(guān)系,我都不會在意。
謝懷眸色低暗,他笑著輕輕啄著方黎的臉側(cè),感受到青年克制的顫了下,語氣溫柔中帶著一絲惑人之意,道:“不用硬抗的……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幫你�!�
===動搖(也許他可以試試和男人…...)===
方黎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下,
謝懷的溫柔低喃,似羽毛掠過耳邊,又似涼風(fēng)掠過熔巖,
令他好不容易克制的一切,即將決堤,
方黎忽然心生委屈。
想當(dāng)初謝懷發(fā)作的時候,
自己故意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就是不想讓他為難……結(jié)果輪到自己的時候,謝懷不但不肯離開,甚至還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令本就難熬的過程更加艱難。
像是餓久的人看著美食不能吃,沙漠中的人看到了清泉不能喝。
他分明在誘-惑他!
他就是想看他情難自抑的丑態(tài),呵,他已經(jīng)看穿了謝懷的陰謀,
這是在報復(fù)他呢,但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
說到做到,
說抗七天就抗七天,怎么能要別人幫忙?
再說了,
情-蠱可比這雙緣草厲害多了,
謝懷經(jīng)歷的七天如何生不如死,
方黎沒有體驗過沒有發(fā)言權(quán),但他知道一定比自己現(xiàn)在難熬千百倍,都是男人,
憑什么謝懷能吃那樣的苦受那樣的累,
自己就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
男子漢的自尊心頓時就上來了,輸人不能輸陣啊!
方黎一口咬在唇上,
血-腥味彌漫口中,他依舊沒有睜眼,緩慢低啞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謝懷神色驀地一冷,眸底戾氣浮現(xiàn)。
所以,你就這么的厭惡被我碰觸啊。
哪怕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都不愿讓我?guī)湍恪?br />
當(dāng)初你給我下情-蠱,看我生不如死,被你迷惑動搖之時……又在想什么?
大約,只是在看一個笑話罷了。
謝懷低頭,輕輕吻去方黎唇角血跡,啞聲緩緩道:“睜開眼睛,看著我�!�
方黎不肯睜眼。
他怕只要看一眼謝懷,就會忍不住,請他幫他……
謝懷的笑聲低沉微涼,戲謔道:“罷了,我到底不如尊上無情。”
方黎:?
然后他就知道謝懷什么意思了,他還是好心的‘幫’了他。
………………
第二天,方黎眼神木然躺在床-上。
雖然謝懷只是用手幫了幫他,但他還是整個人都懵了,不敢回想昨夜一切,方黎努力試圖把昨夜的自己甩出腦海,那一定不是他!
他絕對不會那個樣子的!
沒多久謝懷推門而入,他過來將方黎抱起,來到院中的軟塌上。
謝懷和往常一樣,他扶著方黎坐好,耐心喂方黎吃飯。
方黎低垂雙眸,視線不由落在謝懷的手上,這雙手修長如玉、白璧無瑕,一如這個人,完美到了極致。
他從不避諱欣賞謝懷的美,若是以前,或忍不住多看兩眼,但今天……
方黎驀地避開了視線,耳根微微發(fā)燙,這么好看又干凈的手,卻做那樣的事。
如同圣潔的神明落入紅塵污垢。
方黎再也無法直視謝懷的手了!
分明藥-效已經(jīng)過了,但那一切感觸卻仿佛并未消退,不但不令人厭惡,甚至還想回味,方黎心中驀地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他第一次這樣清楚明白的意識到——他可能真的彎了。
這個認(rèn)知如同晴天霹靂,將方黎劈的渾渾噩噩。
他到底是本來就是彎的,自己沒有意識到,還是因為謝懷把他掰彎了?
等等,他真的彎了嗎?
方黎雙眼迷茫。
他再也不能說自己不喜歡男人了。
一想到這點,他整個人散發(fā)著灰敗的氣息,像是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三觀一次又一次碾碎重組,一閉上眼睛,就是謝懷幫他的那一幕,而他露出那般……
謝懷夾著菜遞到方黎的嘴邊,但是青年只怔怔的看著他,然后倉皇的移開的視線,眼中蒙著一層水霧,像是自我厭棄般失魂落魄,渾身籠罩著一層灰敗的氣息。
郁郁寡歡。
謝懷心口驀地一揪,像是心臟被拽了一下,他已經(jīng)那般小心翼翼,也并未真的做到底,但即便只是這樣,方黎都這樣難以接受。
連看都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曾經(jīng)何其不可一世的魔頭,卻露出這般落寞的姿態(tài),若在你而前的是你師兄,你一定不會這樣吧……
嫉妒如同毒蛇在心底纏繞,謝懷明知不該,卻壓抑不住心底戾氣,自己做的還不夠多嗎?
你的師兄已經(jīng)不在了,那個軀殼里不過是個無情冷酷的靈魂,他毀了你的一切,眼睜睜看你墜入魔道,萬劫不復(fù)……他只會傷害你,但是我不會,即便只是個替代品,也比他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