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雖然一開始還挺期待出去轉轉,但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想出去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兒吧。
結果謝懷卻對傅君陵頷首:“好�!�
傅君陵大喜:“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必給你求來。”
方黎:“……”
………………
十年一度的朝仙會,乃靈仙界頂尖盛事。
今年由四大仙門之一的玄星樓主辦,傅君陵一早就給樓主修書,提了九轉靈神丹的事,得到了樓主肯定的回復,便帶著謝懷和方黎出發(fā)了。
方黎坐在傅君陵的飛行法器上。
這天游船他之前在望山城便坐過,當時傅君陵替重萬山來見自己,被自己折騰了好幾日,還坑了他七萬靈石的東西……
想到這里,方黎悄悄瞥了傅君陵一眼。
傅君陵身為此次的東道主,當然要安排好一路行程的。
只是原本可以加快路程的,謝懷卻偏要一路走走停停。
今日在這個城停一下,帶方黎下去吃頓飯。
明天在那個郡停一下,帶方黎下去散散心。
一開始還好,后來傅君陵就不解了,有必要講究到這個地步嗎?一個傻子,不必如此用心吧。
這天謝懷又要下船。
傅君陵訕訕道:“你看,也沒幾日可以到奉明州了,我們到了再出去轉也行啊,我們奉明州的美食也很不錯……”
謝懷淡淡開口:“不是你說,要多轉轉,有助于他的病情緩解嗎?”
傅君陵:“……”
他嘆了口氣,還是收起了飛行法器,和謝懷一起入了城。
這是個繁華的小城。
謝懷以前游歷靈仙界,曾在這里待過些許時日,當?shù)氐拿朗愁H有特色,應該是方黎喜歡的。
既然是出來游玩,自然要體驗風土人情,美食美景,否則這出來一趟,又有何樂趣可言?謝懷還記得,以前這人最是喜歡下山,游山玩水。
所以你喜歡做的事情,和我一起,我也都能陪你。
街上的市集人來人往。
謝懷緊緊握著方黎的手,行走在人流中。
方黎以前走劇情的時候,沒少拉過謝懷的手,從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反正都是為了劇情需要嘛……后來重生被發(fā)現(xiàn)了,謝懷倒也經(jīng)常牽著他,但考慮到自己是個傻子,被人牽著也不用想太多……
可是,現(xiàn)在他忽然有些窘迫。
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坦然待之了……
方黎覺得自己需要理理頭緒,既然自己只能當謝懷的兄弟,還這樣和他像情侶一樣相處,就不太合適吧……
他眼睛一轉,看向一旁街邊賣糖人的,就要抽-出自己的手,道:“我要那個——”
謝懷卻仿佛早有預料,在方黎抽手的瞬間,驀地加大了力道,牢牢將方黎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然后才走過去,給方黎買了個糖人。
方黎的指尖被謝懷攥在手心,炙熱的溫度仿佛灼燙了他,謝懷到底是修煉的什么功法,怎么身體總是這么熱……
他耳根隱隱有些發(fā)燒,還不甘的試圖掙扎,就見謝懷垂眸睨著他,涼涼道:“別動,若是又走丟了,可不好……”
方黎:……
有前科的人做啥就是沒底氣,他憂郁的吃著糖人,算了……
不就是牽個手嗎!
只要不是雙-修,一切都好說!
謝懷望著青年面上閃過的窘迫,雖然開始有些不情不愿,但最后還是乖乖不動了,任由自己牽著他,慢悠悠的行走在人流中。
方黎開始非常不習慣。
但他想了想,自己以前也總是牽謝懷的手啊,那時候自己還是對謝懷強取豪奪的魔頭,謝懷都沒有反抗過自己,自己豈能這點度量都沒有?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你想牽回來就牽吧!
這一路走走吃吃的,他看一眼什么謝懷就給他買,還時而幫他擦擦嘴,方黎慢慢也就習慣了。
只要謝懷不說,他就當不存在。
不要想太多,庸人自擾��!
他們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人來人往的小餐館跟前。
這餐館并不是城里最大的,但是環(huán)境還算干凈,生意也非常的不錯,謝懷牽著方黎走了進去。
傅君陵非常自覺的找位子給錢。
謝懷不客氣的和方黎坐下,對他微微笑道:“這里的羊湯是一絕,我以前曾游歷來此,十幾年了,也不知道味道變了沒�!�
方黎眼睛亮了亮。
謝懷以前游歷時吃過的啊,既然他都說好吃了,那一定不錯,說起來,自己只是個穿越者,厭睢的記憶里,自從扶風派被滅之后,也著實沒有什么享受生活的片段,不是刀山血海,就是報仇殺-人,那記憶方黎沒事不想看第二遍,其實他對靈仙界的美好一面,還是知之甚少。
但謝懷可是游歷天下的劍仙��!
以前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現(xiàn)在看來,倒也有失偏頗,其實行走人間卻不染紅塵,不是更高的境界嗎?
沒多久熱氣騰騰的羊湯就端了上來。
方黎只嗅了一下,就愜意的瞇了瞇眼睛,食指大動,謝懷修士,早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嚇趴了,哪還能這般目中無人。
謝懷素來那副寡淡的模樣,看起來就話不多,齊鼎思索半晌,不知道該聊些什么,一看謝懷注意都在方黎身上,撫須微笑,道:“玉儀君真是醫(yī)者仁心啊,至于九轉靈神丹,因煉制保存方式獨特,開爐取丹需待到月盈之日,不過也用不了多久,待朝仙會結束之后,齊某定將神丹為玉儀君奉上�!�
方黎本來吃的很開心,聞言終于手一頓。
心情沉重。
留給他裝傻的時間不多了……
謝懷轉頭對齊鼎道:“有勞齊樓主了。”
齊鼎道:“玉儀君乃是殺魔頭救蒼生的英雄,能幫上玉儀君是在下的榮幸啊�!�
謝懷笑了笑,轉頭看方黎。
方黎頓時吃不下了。
到哪兒都有人提醒謝懷,自己當初做的那些事!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頓飯了?
方黎憂傷的嘆了口氣。
他現(xiàn)在有點明白,當初云間闕弟子的感受了,難怪陶鹿那般敏-感……
謝懷一眼便看出方黎不想待了,起身淡淡道:“多謝諸位款待,我該帶他回去休息了。”
誰都看得出玉儀君對那傻子的重視,那傻子只是個凡人,又不知輕重,今日喝了不少玄星樓的酒,怕是已經(jīng)要醉倒了,這會兒回去也是應當?shù)摹?br />
傅君陵早已替謝懷安排好了住處,帶著謝懷和方黎去了一處單獨的幽靜樓閣,他對謝懷笑了笑:“有什么需要的,就給我傳信。”
說著便離開了。
話雖如此,但樓閣中一應俱全,什么都有,委實不缺什么。
方黎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他松開抓著謝懷的手,結果一個踉蹌差點栽地上去,這才覺得有點暈。
當時只覺得那果酒好喝,沒想到后勁還挺大,自己又還沒有開始修煉,若不是之前謝懷助自己鍛體,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醉成一頭豬了。
方黎就要往床-上跑。
睡覺睡覺。
結果卻被謝懷一把撈住。
謝懷在他耳邊無奈輕笑:“急什么,一身酒味,洗洗再睡�!�
這會兒沒有什么比睡覺重要,不洗也沒什么的把……
方黎還欲再跑,就被謝懷拎到了一旁的屋子中,那里有個冒著冉冉熱氣的池子,他恍惚記起當初泡藥浴的時候,頓時清醒了點,訕笑一聲:“不用了�!�
謝懷也沒勉強他,只是忽的開口:“人人都說我是殺魔頭的英雄,但我卻并不這么覺得。”
方黎:“……”
然后他看到謝懷眼神微涼,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那魔頭對我強取豪奪、始亂終棄,讓世人誣蔑詆毀于我,最后卻一死了之,把一切撇的干干凈凈……你說,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我該怎樣報復他才好?”
方黎自覺的走進了池子里。
青年因為醉了酒,雙眼有些迷離,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所以,你也知道自己多么過分。
謝懷定定看著他。
他心中恨極了這人的無情,但……又到底舍不得傷害這個人。
誰讓那一切……
都只是自己一廂情愿呢?
只是既然不愛他,又為何要招惹他……
謝懷緩步步入水池中,幽黑的眸子盯著方黎,冷冷開口:“洗干凈才能睡�!�
方黎感受到男人的手解開他的衣衫,渾身都不自在,腦袋也暈暈的,但一想到謝懷方才的控訴,就像是被抓包的渣男,半句話也不敢吭聲了。
乖乖的任由謝懷給他洗干凈。
等方黎被抱到床-上的時候,人已經(jīng)紅透了,也不知是泡的,還是醉酒醉的,他索性眼一閉心一橫。
反正只要不雙-修就行……
謝懷望著懷中青年,分明羞窘的不得了,身軀僵硬,卻硬是閉眼裝鴕鳥,淡粉的唇緊抿著,因心虛而顯得格外乖巧,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樣子……呵,也就這個膽子。
讓人,怎么氣的起來。
再多欺負一下,就要哭了吧。
………………
方黎第二日醒來,酒算是醒了。
昨日真是失策,誰能想到玄星樓的酒后勁這么足呢?只怪自己修為還未恢復就浪過頭了,他晃了晃腦袋,昨日的事記不太清了,依稀只記得自己又被謝懷洗了一遍。
后來再吃飯,方黎是滴酒不沾。
如此過了五日,總算到了朝仙會舉辦的那一日。
其中一座島嶼,就是此次朝仙會試煉的場所,無數(shù)修士早已等候在那,島嶼中央有一座百米高臺,高臺分為上下兩層,下層上是各仙門宗主和長老們的位子,而上層高臺上擺著四張桌子,則是四大仙門掌門的位子。
此刻,其他仙門宗主和長老們都已到齊了,只剩下上層高臺的位子還空著。
片刻后,一艘大船停在了高臺邊上。
最先下來的玄星樓的齊鼎,老者一身青衫氣度不凡,身為東道主,當之無愧的坐在中間。
第二個下來的是碧鳶宮的姬玉瑤,絕色女子黑紗裙衣袂飄飛,高髻上金步搖搖晃,宛如冰山之巔的黑蓮,那氣場比謝懷還要冷幾分。
第三個下來的是九霄山的辛寒舟,辛寒舟身著灰色道袍,背著長劍,雖一副少年模樣,卻神色冷峻目光幽沉,有著令人無可忽視的氣勢。
謝懷是最后一個下來的,云間闕的明隱上人在閉生死關,本要請其他長老代為走這一趟的,得知謝懷要去之后,便索性讓謝懷代云間闕坐鎮(zhèn)。
謝懷牽著方黎的手,從大船上緩緩步下。
方黎本來是不打算來看熱鬧的,他對這朝仙會不是很感興趣,若是謝懷去當吉祥物了,自己就可以逍遙自在幾日,趁機去見烏衣寐也不錯,誰知這種場合謝懷都要帶著他。
高臺上是三大仙門的掌門,周圍是各仙門的宗主、長老,全都是正道仙門的頂尖高手。
而下方則是數(shù)萬前來參加試煉的修士。
一般人,怕是看到這種場合都要腳抖。
但當過魔尊的方黎神態(tài)平靜。
畢竟當初他在浮丘山一呼百應,千軍萬馬圍攻云間闕的時候,比現(xiàn)在還要氣派的多,不至于這點場面都hold不住,唯一煩惱的是,這幾日不能自-由活動了。
方黎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場眾人心中卻驚詫不已。
齊鼎雖然見識過謝懷對方黎的重視,但萬萬沒想到這種場合也帶著方黎,著實有些意外。
姬玉瑤原本冷冷淡淡,一副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見狀也不由多看了方黎一眼,像是要看出他有什么不同。
辛寒舟銳利的視線掠過方黎,眉梢微揚,若有所思。
方黎面對眾人的打量,毫不客氣的打量回去,唇角掛著淺淺笑意,除了云間闕的明隱上人缺席,萬仙盟三巨頭今日都在,辛寒舟就是當年主張成立萬仙盟,討伐浮丘山的人,作為靈仙界成名數(shù)百年的高手,不想看起來倒是副少年老成模樣。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辛寒舟他們打照面。
他們可能做夢想不到,當初他們圍剿的魔頭,如今就在他們面前。
想到這里,方黎心中驀的生出一絲奇妙之感。
不過方黎對這些人倒無什么恩怨,正邪之爭而已,九霄山雖然有些看重名利,但做的卻是守衛(wèi)蒼生的事,沒什么大毛病,畢竟你不能要求人家既做好人還不求回報吧?
若是做好事求好名聲,倒也無可厚非。
想到這里,方黎甚至友善的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謝懷牽著方黎,見桌案前只有一張椅子,他眉心微微一蹙,隨即一揮手,旁邊出現(xiàn)了一張軟塌,將方黎安置在一旁坐好。
辛寒舟和姬玉瑤眼神變幻。
這人到底是什么人?
看起來只是個未曾修煉的凡人,且方黎模樣確實不錯,有著一張精致好容貌,但站在天下第一……美人玉儀君身邊,倒也顯得就一般般了,而且從未聽說過玉儀君豢養(yǎng)孌-寵。
再說了,正道修士豢養(yǎng)孌-寵畢竟不光彩,誰會帶到公開場合來,更別說在這里和謝懷平起平坐了。
謝懷扶著方黎做好,才看向三人,淡淡開口:“他與我有夙世姻緣,也是我未來之道侶�!�
齊鼎、姬玉瑤、辛寒舟:“!”
三位頂尖強者俱都面色變了。
與玉儀君有夙世姻緣的未來道侶?之前怎么從未聽說過?
謝懷這人向來清心寡欲、無欲無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修無情道,結果悄無聲息的,連道侶都出來了?
但既然是未來道侶的話,自然有資格坐謝懷身邊。
齊鼎恍恍惚惚的看著方黎。
雖然早就知道謝懷看重方黎,但這句話還是震的他有些失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若此人是謝懷未來的道侶,那為他求九轉靈神丹也是理所應當,如此便是說得通了。
雖然這人是個傻子,還是個凡人,但有玉儀君這樣的姻緣在,還怕不能修煉有成嗎?就是豬也能堆上來啊。
等他治好了病,怕是就要等到玉儀君的喜事了吧!
想不到啊想不到。
姬玉瑤和辛寒舟卻并不知曉此事,皺眉盯著方黎看,仿佛要看出什么不同來。
本來方黎是悠然準備看戲的,誰知道謝懷一句話將他推到風口浪尖,頓時就身軀僵硬了。
他還記得這話是當初在情人渡,自己調(diào)戲謝懷時說的……
就在方黎坐立難安之時,謝懷微微靠近過來,在他的耳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緩慢低啞的道:“當初有人與我求夙世姻緣,要我生生世世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可惜了……現(xiàn)在那人全都給忘了�!�
方黎:“……”
什么夙世姻緣,情人渡是那蠢花為了賺錢營銷出來的,這玩意兒要是靈驗了才有鬼吧?他頓時有些后悔當時給自己加的戲,非要帶著謝懷去情人渡,結果沒能膈應到謝懷,現(xiàn)在卻成了給自己挖的坑。
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
方黎渾身都不自在,好在謝懷說完那句話,很快就松開了他。
朝仙會就要開始了。
其他幾人也不再看方黎。
傅君陵作為玄星樓副樓主,也是負責主持此次試煉的人,他面對下-面數(shù)萬修士開口,聲音聽起來溫和淡然,但卻清晰的傳遍數(shù)萬人耳中。
傅君陵道:“參與試煉的地點為幻星試煉境,參與試煉者都已領取了玉符一枚,各位可憑玉符進入試煉境,一旦遇到危險,捏碎玉符就可以離開試煉境。試煉時間一共為三天,試煉境中有銀霜獸,獵殺數(shù)量前十名者可拜入四大仙門�!�
他說完一揮手,島嶼四周數(shù)十根水柱沖天而起,在島嶼上空形成了一個漩渦入口,傅君陵朗聲道:“試煉者可以入內(nèi)了�!�
下方數(shù)萬修士刷刷刷的爭先恐后飛了進去。
方黎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水柱是從湖中升起的,湖底應該有一個龐大的法陣,打造了這個獨特的空間,能憑空制造這般與現(xiàn)實世界隔絕的試煉境,玄星樓不愧是擅長機關術的仙門,當真是大手筆��!
所有人進入之后,入口就消失了,隨之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水幕。
水幕中則是試煉境中的樣子。
試煉境里山脈起伏,浮云綠水,好一副仙境模樣,里面有很多長著銀色毛發(fā)的妖獸,看似和狼差不多,不過眼睛卻也是銀色的,這是玄星樓豢養(yǎng)在試煉境里的銀霜獸,不舉辦朝仙會的時候,平日也都可做宗門子弟試煉之用。
方黎一手支著下巴。
視線落在試煉境中。
別說,雖都是些小仙門小家族的修士,倒也很有幾個不錯的好苗子,有的頗有天賦,有的心思機敏,手段齊出,很快就有不少銀霜獸被獵殺了。
但是也有些水貨和運氣不好的,一進去就遇到了銀霜獸,有的連一頭都打不過,匆匆捏碎玉符出來了,灰頭土臉的就離開了。
方黎吃著面前的果盤,品著茶,一晃就過了一個時辰,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
不會要在這里坐三天吧?
方黎琢磨著要不和謝懷商量下,他還是先回去好了,就在他興趣缺缺,昏昏欲睡的時候,試煉境中的一頭銀霜獸忽的雙目發(fā)紅,修為爆發(fā)了一個等級,直接咬住了一個修士的手臂,那修士倉皇之下就要捏碎玉符,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發(fā)狂了銀霜獸撕了個粉碎!
意外發(fā)生在轉瞬間。
眼看試煉境中死了人,傅君陵眉頭一皺,正要將那人尸體移出來,也就在此時,整個試煉境中的銀霜獸,盡數(shù)變的雙目發(fā)紅、狂躁無比,悍不畏死的撲向了那些試煉者,有人很快捏碎了玉符,卻沒有被傳送出來,而是絕望的被撕碎了。
試煉境中一片慘狀,眾人臉色驚變。
就在大家還沒回過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時,黑霧席卷將整個水幕填滿了,試煉境中一切都再看不到,一個容顏消瘦如骷髏的魔修浮現(xiàn)在水幕前,渾身魔氣森森,桀桀怪笑:“主上讓我來送諸位一份大禮。”
高臺之上的眾人霍然站起。
方黎眼神一沉,臉色凝重下來,他一眼就認出,此魔修乃烏衣寐的手下,難道是烏衣寐派人來的?
===暗算(自然要與我同生共死...)===
方黎眉心微蹙,
不對。
以他對烏衣寐的了解,烏衣寐行事冤有頭債有主,即便是要為自己報仇,
也只會針對萬仙盟的人,今日來參與試煉的這些人,
都是小門派小家族的弟子,
而且修為都算不上多高,
甚至有些人當年都還小,并沒有參與過圍剿浮丘山之事,濫殺無辜拿這些人出手,
又算得上什么報復?
烏衣寐不至于如此。
況且,烏衣寐不久前才在謝懷手下受了傷,本命靈器都被斬了,現(xiàn)在正是虛弱的時候,
又怎可能在此時挑釁萬仙盟呢?
但這魔修又確實是烏衣寐的手下,恐怕萬仙盟會立刻想到烏衣寐。
謝懷也眼神微沉,
若有所思。
自從九年前方黎死在浮丘山,
烏衣寐這些年雖一直不放棄同自己尋仇,偶爾也會和都蒙以及萬仙盟起沖突,
但都是為了給方黎報仇……其他時間倒是安安分分居于一隅,
并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至于修士之間的爭斗,自古如此從未斷絕,謝懷并不會在意,
這也是他不對烏衣寐下殺手的原因之一。
若烏衣寐真的瘋狂到濫殺無辜,
即便他是方黎當初護著的人,自己也不可能放任他為禍人間。
此事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