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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青羽的嘲笑的聲音吵醒的,她的聲音從煉獄外傳來。
"你這只只會生孩子的死兔子,明明知道我和麟哥哥青梅竹馬,還一胎一胎生。"
"這十年麟哥哥都在我床上,他說啊,每次和你上床都感到無比惡心。"
"可怎么辦呢,為了讓我有靈蛋可以吃,他居然愿意委屈自己,我好感動啊。"
刺激完我,青羽咯咯笑著離開。
漆黑煉獄不知日夜,我的神魂日日消磨,痛苦地恍惚著。
直到孩子滿月宴,黑麟才將我放了出來。
我滿身傷痕,侍女三兩成群站在不遠處看著我笑。
"不受寵的天妃不如狗啊。"
"青羽大人馬上就要飛升了,她以后能不能留在九重天真是說不準呢。"
一個有些關系的侍女端著酒走來,很不小心地撒在了我身上。
"啊呀,天妃娘娘,真是對不起。"
身上的傷口陣陣作痛,我卻已經(jīng)麻木。
仙侍給我裹上新衣服遮蓋,恍惚間,我看到華美的袍子爬滿了虱子。
無人之際,我召出解契書,上面的規(guī)則之力已經(jīng)凝實,今天過后我就自由了。
天上十年,我太想念慈祥的樹爺爺,愛美的花姐姐,還有一眾兄弟姐妹。
我給黑鱗寫好了訣別信,交到黑鱗的隨侍手上。
滿日宴陣仗很大,翠色孿鳥開道,宮檐掛滿金桂。
不像當年我入主玉虛宮,因為是妖族,只一臺小轎子就抬了進來。
黑鱗為了給青羽的孩子開道,不知花費幾何,可我的孩子卻不知所蹤。
"聽聞黑麟蛇君請了玉兔一族全員來了九重天呢。"
"真不知道那些小妖有什么好請的。"
是啊,為什么要把我的族人都請過來?
突然我回憶起生產那日。
黑鱗曾說:"他們玉兔族的一切,都給我和青羽的孩子才好。"
玉虛宮屬火,難道!
心里升起一個不好的猜想,我跌跌撞撞跑到玉虛宮,卻被結界擋下。
看到了令我目眥欲裂的一幕。
整個玉虛宮燃起了三昧真火,
樹爺爺化身參天巨樹,樹枝化為灰燼,還死死庇護著花姐姐和我的兄弟姐妹同族們。
他蒼老的聲音充滿疲憊:"孩子們,不要出來,守心運轉抵抗真火!"
"不要!不要啊!"
我捶打著結界,卻無法破開,只能無助吶喊。
火光中,只有青黑鱗和青羽站在防護結界內,青羽抱著孩子依靠在黑鱗身上。
"鱗哥哥,你對我真好,竟屠了整個玉兔族給我增加修為。"
黑鱗溫柔地撫摸著青羽的頭。
"小傻瓜,你只要好好吸收,趕緊突破渡劫期,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我一定可以的,鱗哥哥等著我哦。"
說完青羽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瞟了我一眼。
眼睜睜看著我的父母族人皆化身屢屢靈氣。
在陣法的指引下進去了青羽身體里。
我嗓子喊啞了,淚水了流盡了。
像一個游魂一樣,我游走在九重天。
我無家可歸了。
直到我來到誅仙臺,道道罡風劃破我臉頰。
我赤著腳,不顧身上出現(xiàn)的道道血痕。
我閉上眼,沒有猶豫,我徑直跳下了誅仙臺。
爹娘,孩兒不孝,我來找你們了。
這時收拾好玉虛宮殘局的黑鱗,強迫了所有仙娥發(fā)下毒誓。
讓他們無法對我說出玉兔族覆滅的真相。
黑鱗這才放心,白順最是聽話,只要不讓她回草原,一定發(fā)現(xiàn)不了。
突然黑鱗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受他控制地發(fā)生了。
緊隨而來的是一陣鉆心的劇痛。
那是我這一個月日日承受的,違反天地規(guī)則要破除誓言的懲罰。
"是解契咒!"
黑鱗捂住胸口,來抵抗那鉆心的疼痛。
"白順天妃在哪!"黑鱗大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