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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南一臉驚詫,跪到地上就扒開了自己的衣領(lǐng):“弟子戒鞭的疤痕還沒痊愈,怎么敢忘了您的教導(dǎo)?我絕不再跟她藕斷絲連!您要是不信,可以就再抽我一頓!”</p>
連道長點(diǎn)點(diǎn)頭,眼里露出欣慰:“好,你們都聽見了?知南已經(jīng)悔改,是別人非要糾纏他,往后別再讓我聽見你們胡說八道!”</p>
這下弟子們?nèi)疾桓以俣嗾f什么,把頭扎得更低了。</p>
連道長把地上的陸知南拉起來,藏在自己身后。</p>
他對邢雨墨道:“女信士,你也請回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邢雨墨不服,又往前走了一步,卻被連道長把路擋死了,她沒法觸碰到陸知南。</p>
她急得額頭出了細(xì)密的汗珠,“連道長,您讓我看一眼他的傷口,您心怎么這么狠,居然舍得打他!”</p>
可連道長的態(tài)度鋼鐵似的,不容置疑:“跟你沒有關(guān)系,我管教自己的徒弟天經(jīng)地義,他犯了戒動(dòng)了情,就是該打!”</p>
邢雨墨忍不住急哭了,“他前陣子才出院,又挨了打,肯定又病重了。要不是我傷了他的心,他根本不用回來受刑�!�</p>
“邢雨墨!”</p>
陸知南的聲音異常無情,他從沒這么叫過她。</p>
從前他永遠(yuǎn)是滿眼愛意地叫她,尾音里都帶著寵溺,她每次聽都能酥到骨頭。</p>
可是現(xiàn)在,陸知南像是煩透了她,每個(gè)字都含著恨。</p>
“邢雨墨,你折騰夠了沒有?快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說完,陸知南就扶著連道長回了屋。</p>
邢雨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還想追上去,可是高跟鞋絆到青磚縫里,她摔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p>
“知南!咳咳......”</p>
地磚很涼,她一著涼就會犯寒癥,再加上頭疼、胸悶,一身傷病。</p>
但陸知南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更是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給她開藥、施針。</p>
不......她不會放棄的,她一定要把陸知南追回來。</p>
他還欠了她半條命,還答應(yīng)過一輩子不離開她,他怎么能食言?</p>
她邢雨墨是因?yàn)樗握苊鲗Σ黄鹚�,她可以受著這份氣,等陸知南氣消了,自然會跟她回去。</p>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又來了太虛山。</p>
只是這次她也穿著一襲道袍,上面還刺繡著名貴的仙鶴圖,手腕上繞著陸知南送的玉珠。</p>
她一個(gè)人步行上山,來到主殿,點(diǎn)名要見連道長。</p>
連道長看見她就頭大,沒什么好氣地問她:“你又有什么事?”</p>
她默默掏出一個(gè)紅本,遞了過去。</p>
連道長還以為是結(jié)婚證,嚇了一跳,結(jié)果定睛一看,居然是個(gè)捐款證書。</p>
“連道長,我向你們協(xié)會捐款一個(gè)億,用于興建道觀,支援希望工程,協(xié)會允許我來貴太虛山修行,希望您不要嫌棄。”</p>
連道長一改昨天的嚴(yán)肅,捏了捏眉心,一臉愁意:“他今天可不在,出去義務(wù)看診了。”</p>
陸知南在義診的路上,去了一趟他父母的墳地。</p>
離開這么多年,草已經(jīng)很高了,他趴在上面,拔了許多雜草,又添了新土。</p>
“媽,您當(dāng)年被偷的那枚玉戒指,我找回來了�!�</p>
他在墳邊用手刨了一片土,手都被沙石劃破了也不在意。</p>
他把玉戒指放進(jìn)去埋好,道:“這戒指,你們留著在下頭當(dāng)錢花也行。這是一個(gè)曾和兒子有過緣分的女生幫我買回來的,也是我們之間最后的聯(lián)系,往后我和她就徹底斷了�!�</p>
他故作輕松地嘆了口氣,“我不該貪戀情愛的,就該在山里清修一輩子,回來后我心里很踏實(shí),你們就放心我吧�!�</p>
他說完,眼圈也紅了。</p>
陸知南剛想離開,身后就傳來了一陣怒音。</p>
“陸知南!你可真有手段,居然能把邢雨墨勾引到這兒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