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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邢雨墨再醒過來,頭上扎著幾根銀針。</p>
她顧不得疼,眼里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小蘇......”</p>
可她還沒說什么,就看見后面的宋哲明。</p>
他渾身是傷,被邢雨墨拖行得不輕。</p>
“雨墨,你暈倒了,都怪我,該帶你一起來醫(yī)院的�!�</p>
他說話很懂分寸,分明知道邢雨墨是來找陸知南,也裝得很體面。</p>
可邢雨墨并不會順?biāo)浦�,去表演一個好妻子。</p>
她反而一把抓住小蘇的衣角,神經(jīng)兮兮地問:“陸知南在哪兒,你一定知道吧?”</p>
這是最后一個可能知道陸知南下落的人,哪怕小蘇看不起她,她也不能放棄。</p>
她不顧頭上還有幾根銀針,撐著身子站起來。</p>
膝蓋一彎,撲通就給小蘇跪下了!</p>
“求求你,告訴我吧,我不能沒有他,只要你告訴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p>
這一跪,讓小蘇和宋哲明都懵了,旁邊幾個病人和家屬也張大了嘴。</p>
高貴不可一世的女總裁,就對這樣平凡的小醫(yī)生下跪了!</p>
可小蘇叉著腰,氣得太陽穴直跳:“你別無理取鬧!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兒?再說了,你都結(jié)婚了還找他干嘛?往他心口上撒鹽嗎?”</p>
邢雨墨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垂下了頭。</p>
她不在乎別人怎么罵她,只提取到一個有用信息——小蘇真不知道陸知南的下落。</p>
那他能去哪兒?但不論多遠(yuǎn),她都會找到他!</p>
巨大的絕望吞噬了邢雨墨,讓她溺死在冰冷中。</p>
突然,一雙溫?zé)岬氖謸碜×怂�,滾燙的身軀相貼合,輕柔抱起她放回到了床上。</p>
宋哲明溫聲道:“好了,雨墨,我們別給人家添麻煩了,行嗎?”</p>
可邢雨墨被他一抱,眼神重新對焦,她看見他頸間若隱若現(xiàn),戴著那枚夫妻和合符。</p>
注意到她的視線,宋哲明笑道:“我知道這是陸知南給我們的,他人還挺好的,不僅主動退出,還祝福我們呢�!�</p>
宋哲明心里只覺得他窩囊透了,活該他被欺負(fù)。</p>
然而,就在宋哲明嘴角還保持得意的弧度時,邢雨墨猝不及防就狠狠踹了他一腳。</p>
他一個趔趄,跌倒在旁邊。</p>
她滿眼紅血絲,看著地上的宋哲明:“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怎么走的你心里有數(shù)!你們公司推波助瀾,讓他被網(wǎng)暴人人喊打!”</p>
宋哲明傻眼了,有哪個女人敢這么對他宋太子爺?</p>
可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下一刻,邢雨墨就伸手,一把薅下他脖子上的木牌,把他的頸肉都勒出血痕。</p>
“啊嘶......”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p>
可邢雨墨絲毫不在意那繩子上的血絲,自言自語似的說:“這是他給我的東西,屬于我一個人的,你也配戴著?”</p>
宋哲明摸摸他脖子上的血,再看看病容憔悴撫摸木牌的邢雨墨。</p>
宋哲明第一反應(yīng)是——她真的瘋了。</p>
邢雨墨過了兩天,就強(qiáng)行出了院。</p>
宋哲明給她打開車門,柔聲道:“雨墨,跟我回家吧,爸媽都等你敬茶呢。”</p>
但邢雨墨居然無視他開車門的動作,兩步跨到路邊,直接招手打了車,絕塵而去。</p>
被尾氣噴了一臉,宋哲明肺都快氣炸了。</p>
但是邢雨墨是他娶進(jìn)門的人,兩家資產(chǎn)也捆綁在一起,他無論怎樣都得忍。</p>
邢雨墨回到了曾經(jīng)和陸知南生活的小家。</p>
她雖虛弱地站不穩(wěn),卻還是跑著上了樓,一打開門,就尋找陸知南的身影�?伤鼙榱怂薪锹洌紱]發(fā)現(xiàn)有任何人氣。</p>
“你在哪兒?”</p>
邢雨墨倒在墻邊,抱著陸知南曾經(jīng)蓋過的棉被,泣不成聲。</p>
這上面都是他的味道,那種清冷如新雪的氣息,她往日最是迷戀。</p>
他是沒有濁氣的,干凈到只被邢雨墨一個人拉下過泥潭。</p>
可是,她如今卻任憑他在泥潭里快要被溺死。</p>
就在她悔不當(dāng)初的時候,啪嗒一聲,一串玉珠就這樣從床上滑落到地板上。</p>
邢雨墨趕緊把玉珠撿起來,寶貝地貼在心口位置。</p>
這一直都是陸知南貼身的物件,他怎么會留下來?難道他沒有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