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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明一把攥住邢雨墨的手,把她生生抻了回去。</p>
賓客們一片嘩然,宋哲明死死攥著她的手,在巨大的音樂聲中問她:“邢雨墨,你要踩兩家的臉嗎?”</p>
邢雨墨忽然反應(yīng)過來,的確,她現(xiàn)在要蟄伏,三輪融資還沒結(jié)束。</p>
婚禮音樂的高潮聲響起,在那樣浪漫的旋律中,宋哲明問:“你愿意嫁給我嗎?”</p>
“我愿意。”她幾乎是從牙縫里說出來的。</p>
沒人看出她內(nèi)心的不安如春日草長,一發(fā)不可收拾。</p>
她祈禱陸知南別走,千萬別走。</p>
她一直死死盯著那個穿醫(yī)院制服的人。</p>
婚禮終于在她反復(fù)糾結(jié)中落幕了,宋哲明和父母出去送賓,只有邢雨墨留下來,走向了角落的人。</p>
她想,她的陸知南終究還是心軟。</p>
她得意地對他一笑,想找個理由搪塞他,再甜甜地哄他幾句,可是剛想開口,酒店燈光啪啪啪地全部亮起,晃得她睜不開眼睛。</p>
待重新聚焦視線,她看清眼前的人,心臟卻驟停了一瞬。</p>
角落里的并不是陸知南!</p>
那人此刻正滿眼鄙視地看著她,手里還握著一個帶著鉆石光芒的牌子。</p>
邢雨墨瞪大了眼睛,好像看見鬼一樣,尖叫出來。</p>
“不......不可能!陸知南呢?”她左右來回尋找,卻不見陸知南的身影。</p>
而角落那人迎著她走過來,臉上的表情越發(fā)不善。</p>
那是平日最羨慕陸知南的同事小蘇。</p>
“你還知道找他?我一直眼紅他有你這樣漂亮的富豪女友,誰知道你這么水性楊花!”</p>
邢雨墨的淚水溢出來,哽咽著:“我知道你罵得對,你叫他出來,我會和他好好解釋的,我是有苦衷的�!�</p>
“什么苦衷,讓一個男人被你騙的拼命加班,為你流血流淚,最后得了個撈男名聲,還看著你嫁給別人?”</p>
小蘇把木牌子扔到她身上。</p>
“要不是他托我來一趟,給你這個東西,我都嫌到這兒惡心,傷了我的眼�!�</p>
說完,小蘇都不給她任何問問題的機(jī)會,轉(zhuǎn)身就走。</p>
邢雨墨看著他的背影,早已經(jīng)泣不成聲。</p>
一個外人尚且這么恨她,陸知南該有多惡心她?</p>
把陸知南追到手這么久她都忘了,他是那么桀驁,和會所里隨便撒些人民幣就賠笑的男人,怎么可能一樣?</p>
邢雨墨無非是剛才在騙自己,為嫁給錢找個借口罷了。</p>
模糊的視線里,她撿起地上的牌子,那東西依舊耀眼。</p>
那是她送陸知南的鉆戒,他居然鑲嵌在了一塊破木牌上。</p>
她再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牌子很眼熟,是曾經(jīng)陸知南說要送她的新婚禮物。</p>
沒想到,卻是送給她和宋哲明的。</p>
她現(xiàn)在心里悔得發(fā)慌,原來陸知南那么早就知道,她要嫁給別人。</p>
不行,她必須要去給他一個解釋!</p>
可邢雨墨剛要拿車鑰匙去找他,宋哲明一家人就回來了。</p>
宋父的目力很好,一眼看見她手中的牌子了。</p>
“兒媳,這是什么東西?能給我看看嗎?”</p>
她下意識往身后藏,使勁兒攥著,“沒什么,一個破牌子而已�!�</p>
但宋哲明似乎猜到什么,“去,搶過來�!�</p>
一群保鏢過去,和邢雨墨的保鏢形成對峙。</p>
僵持了許久,兩邊像山一樣的保鏢團(tuán),誰也不肯讓。</p>
宋父深吸一口氣,儀態(tài)威嚴(yán)道:“有什么不能給我們看的,雨墨,融資都完成了,我們兩家往后是同氣連枝的。”</p>
邢雨墨實在無可奈何,的確如此,她不得不從。</p>
宋哲明把牌子遞給宋父,老爺子矍鑠的目光頓時變得晶亮:“這是?和合二仙降福�!�</p>
他瞇著眼仔細(xì)辨認(rèn)上面的古體字。</p>
“邢雨墨,宋哲明,恩愛百年�!�</p>
老爺子喜笑顏開:“哎喲,這手筆,肯定出自玄門高人之手。”</p>
“兒媳,哪里來的朋友對你這么好,這牌子可是萬金難求�!�</p>
邢雨墨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快要炸開。</p>
夫妻和合符?降福她與宋哲明的?陸知南從哪里搞來這種東西?</p>
難怪他不戴這戒指,他是用他和邢雨墨的偏緣,去成全她和宋哲明的正緣。</p>
他憑什么這么大度!他難道不在乎自己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