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米 桌子底下的暗號!!
鹿早川微微一怔,思忖起來。
鹿銘口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聽起來倒像是個科研工作者的樣子。
"的確。"鹿銘回答道,"那邊的勢力不容小覷,我們也算是遇上了強(qiáng)大的合作伙伴。"鹿銘細(xì)小的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著,很狡詐的樣子,喃喃自語的往外走去,隨后回過頭來一邊囑咐道,"打起十二分精神給我看好她,不然可真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是。"
"是。"
門兩邊的仆人各自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死死地盯住地下室的大門。
地下室里,鹿早川聽著那漸漸走遠(yuǎn)的沉重腳步,心里繃著的弦才微微松了些。
"呼……"
鹿早川長舒一口氣,好在現(xiàn)在她手腕上的繩子快被磨斷了,一會兒她就可以恢復(fù)自由了。
"贏奇,有生之年,我要和你相守,一定要逃開這里。"
鹿早川暗暗下定決心,結(jié)果一個不留神,身子不穩(wěn),后背的剪刀沒有夾住。
"砰!"
剪刀從腰間滑落,直直地落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靜謐到死寂的地下室,顯得更加格格不入的刺耳。
糟了!
一瞬間,鹿早川清醒了不少,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因為緊張而樹立了起來。鹿早川只感覺腦袋轟鳴,兩眼前直冒金星。
"什么聲音"
門外年齡稍大點(diǎn)的仆人發(fā)話了。
"感覺像是從地下室里發(fā)出的聲音。"
年齡小一點(diǎn)的仆人撓了撓頭,豎起耳朵趴在門上聽著。
"進(jìn)去看看吧。"
年長的仆人發(fā)話了。
"沒必要吧,"另一個仆人一想到要進(jìn)到冷冷森森又骯臟的地下室,心里一陣發(fā)毛,有些抗拒,悠悠道"就算她在里面就搞什么幺蛾子,也根本逃不出來。
"
鹿早川聞言,稍稍松了口氣,慢慢滑落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此時,她的臉上已經(jīng)滑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剛剛真是把她嚇得不清。心里忍不住自責(zé),她怎么能那么不小心,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響。
"胡說。"年紀(jì)大的仆人厲聲呵責(zé)了站在自己對面的男人,額上的皺紋出現(xiàn)了更深的愁緒,"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們兩個根本就負(fù)擔(dān)不起。把鑰匙給我。"
"哦。"
年輕些的仆人被呵斥的有些愣愣的,大概是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后怕,趕緊從口袋里掏了鑰匙遞給他。
這一說,地下室的鹿早川卻又瞬間緊張起來,心里的弦繃得死緊,要是被這兩個人發(fā)現(xiàn)自己在解繩子,把她看的更緊了可就完蛋了。
好在鹿早川腦子靈敏,圓圓的鹿眼在昏暗的燈光下滴溜溜的一轉(zhuǎn),心里便有了注意。
鹿早川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的慌亂,努力去想著贏奇的臉,來安撫自己的情緒。
下一瞬,鹿早川抬起腦袋,然后把其中一側(cè)用力的撞向地面。
"砰!"
悶悶的一聲響,鹿早川右側(cè)的腦袋撞在地面上,產(chǎn)生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瞬間有溫?zé)岬囊后w留了下來,汩汩的流經(jīng)她的臉頰,流淌到她的脖子。
鹿早川卻仿佛在那一瞬看到了贏奇溫柔朝她笑著的臉,然后溫柔的摸著她的發(fā)頂,問她"疼不疼"。
想著,鹿早川臉上勾勒出一個蒼白而凄美的笑,但卻沒有因為分神而忘記了自己手里的動作。
鹿早川吃力的翻過身,把有傷口的一側(cè)腦袋露在了上面,然后把繩子即將隔斷的手藏在了裙擺下面,整的身體往剪子砸下來的位置湊了湊,然后閉上了眼睛。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絲拖泥帶水,一時間,鹿早川竟然覺得好玩,感覺自己竟然像是個特工一般。
下一瞬,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緊接著投入一道刺眼的燈光,四處晃動,最后鎖定在了鹿早川連上去。
鹿早川努力忍住被強(qiáng)光耀的躲閃的沖動,慢慢收斂了急促的呼吸,心里祈禱自己滿臉的汗水和手上快被割斷的繩子不要被他們看出破綻。
兩個急促的腳步聲沖到鹿早川面前,看到鹿早川流血的額頭,年輕一點(diǎn)的家仆有些慌張,問道,"她這是怎么了難道要尋死"
"嗯……"
年長的家仆摩挲著下巴,仔細(xì)的觀察了一下現(xiàn)場的狀況,隨后嚴(yán)肅的分析到:"我看不然,我覺得這個女人心機(jī)的很,應(yīng)該是醒了想逃跑,結(jié)果碰到了桌上的剪刀,把她給砸暈了。"
"是這樣啊……"另一個家仆將信將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
鹿早川傷口上有劇烈的疼痛,可她心里卻樂呵起來,兩個低智商的笨蛋,果然被她騙過去了。
"她不會死吧"
"我看只是輕微的破皮。"年長的仆人淡定的看了一眼鹿早川頭上的傷口,隨后從口袋抽出一條手絹塞在她的傷口上。
鹿早川疼得咬牙,但是礙于自己在裝暈,只能生生的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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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痛苦的時候想想贏奇,她就能感受到,努力活下來,不管多么苦痛,只要能見到他就是值得的。
想著,鹿早川感覺自己被一股暖暖的氣流包圍著,渾身上下熨熨帖帖得,竟然感覺傷口沒那么痛了。
"她沒事是沒事了,我們得把這些尖銳的東西收拾出去,免得她逃跑了。"說完,仆人拿起地上的剪刀,連同桌子上一起拿了出去。
另一個有些遲疑的打量了鹿早川一會兒,也跟著出去了。
"哐當(dāng)"一聲,沉重的鐵門又被合上了,鹿早川慢慢打開睫扇,露出一雙清明可愛的鹿眼。
好在她福大命大,剛剛那樣的情況都被她蒙混過去了,不過現(xiàn)在有一點(diǎn)很糟糕。
兩個家仆太過警惕,把屋子里的所有銳器都收走了,她想繼續(xù)把手腕上的繩子刮破,就有些困難了。
失望至極,鹿早川的雙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來,一雙嘟嘟的粉唇也撅了起來。
正想掙扎著爬起來,忽然眼前一閃,鹿早川看到了自己的正前方,也就是盛放剪刀的桌子底下還有一個明晃晃的東西。
"難道還有剪刀遺落在了下面"
鹿早川心里犯了嘀咕,慢慢的湊過身去,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去尋找桌子底下的東西。
不一會兒,鹿早川碰到了一個木質(zhì)手柄,眼前一亮,鹿早川慢慢挪動身體向前,把那東西也帶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居然是一把鋸子。
鹿早川心里生出幾分生存的火焰。
難道她真是下凡得小仙女,蒼天居然那么庇護(hù)她!
這把鋸子用來鋸繩子,簡直比剪刀輕松好多倍啊。
鹿早川把手上的繩子別在鋸齒上,三下五除二就割斷了繩子。
不過她沒有急著把身上的捆綁解下來,而是換成了一個更容易的,自己就可以拆除的綁法,不過看起來和之前綁的區(qū)別不大,為的就是再能夠順利脫逃的情況下,最大程度的減少敵人的疑心。
此時此刻,臨近鹿家別墅的黑色賓利車上,銀發(fā)女人滿臉溫柔的看著手里照片上的男孩。
長長的劉海,溫柔的媚眼和甜蜜的笑容,是一個很陽光的男孩模樣,只不過他的面色確是帶著微笑掩飾不住的蒼白,嘴唇是白到透明的病態(tài)模樣。
"阿淮,好弟弟,姐姐一定會救你。"
銀發(fā)女人輕輕的摩挲上照片男孩的臉頰,輕聲的低喃著。
隨即抬起頭,收斂了之前溫柔的神色,換上一種冷的肅殺的狠厲。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從她眼前逃走。
黑色賓利車緩緩?fù)T诼辜议T口,喬洛打量著鹿家別墅外許久沒人打理的一片枯草地,心里微哂,鹿家果然是到了內(nèi)部虧空公司存亡的時刻,連花草都顧不上打理,連養(yǎng)女都能賣掉,真是沒有表面那樣的風(fēng)光。
喬洛下了車,沒有理會在門口左右徘徊張望許久的鹿銘,而是徑直往關(guān)押鹿早川的地下室走去。
"喬女士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您盼來了,那小蹄子……"鹿銘扭著肥肥的身體吃力的跟在喬洛身后,還不忘諂媚的拍她馬屁,不過下一秒,喬洛回頭給了他一記狠狠地眼神殺,他立馬歇菜,乖乖的閉嘴跟在喬洛身后給她開門。
"你還不配和我說話。"
喬洛狠狠地瞪了鹿銘一眼,嘲諷的勾起鮮紅的嘴唇。
轉(zhuǎn)身,像拎小雞一樣一把拎起了躺在地上的鹿早川,目光觸及她頭上的傷痕時,臉色恨厲下來,"這個單子不夠完滿吶,傷了我要的人了!"
"不是的喬女士,是這賤蹄子想逃跑,自己把自己砸暈了的,不怪我啊。"
鹿銘眼珠不安的轉(zhuǎn)動了兩下,慌張的解釋著,"這傷的錢我還出的起,買幾瓶特效藥,擦幾下就好了。"
"哼。"喬洛不屑的冷哼一聲,鄙視的看了鹿銘一眼,撩起銀色的長發(fā)往背后一甩,拖著鹿早川就要往外走。
這時,鹿早川假裝醒了過來,看到喬洛的時候卻是實實在在得嚇了一跳。
眼前仿佛還是那一天的雨里,她拿著一把可以傷害到贏奇的手槍朝她射擊的畫面。
鹿早川想著,甚至還能感受到那一天的不安和雨水冰涼的觸感。
不過她還是不能慌,眼看著里鹿家大門近了許多,鹿早川心里盤算著,在出了大門,沒有進(jìn)到喬洛車上的那一段,就是她逃跑的絕佳時機(jī)。
現(xiàn)在她做的只能是示弱讓喬洛放松警惕。
鹿早川想著,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內(nèi)心的全部恐懼外放出來,有些楚楚可憐的皺著細(xì)軟的眉毛,結(jié)巴的說道:"不、不要……傷害我……"
喬洛見狀,不屑的彎起嘴角,似是嘲笑似的說道,"贏奇的女人就這點(diǎn)膽識啊,真讓我失望。"
不過對應(yīng)的,喬洛放松了警惕,抓著鹿早川的手松了許多,笑到:"放心,你只是我引誘贏奇上鉤的一個誘餌,用完了就會放你走。"
"什么!"
鹿早川這才反應(yīng)過來喬洛真正的用意,當(dāng)即憤怒起來,圓圓的鹿眼瞪的大大的,"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