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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小說網(wǎng)/顧錚池皎皎的小說/ 第89章 強(qiáng)悍者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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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強(qiáng)悍者落難

    顧錚視線被燙到,倏地垂下眼瞼,手里水壺塞了過去。

    參須泡的水,清甜又解乏,應(yīng)該能讓她暫時好受些。

    “下午的事對不住,你先回去,我去找何醫(yī)生拿點治咬傷的藥。”

    顧錚說著就要滾動輪子去醫(yī)生辦公室,池皎皎忙抓住他的手。

    “回來!為這種事去找何醫(yī)生拿藥,他問起原因來你怎么說啊?”

    難不成說她色中餓鬼投胎,趁沒人把受傷的對象按在病床上強(qiáng)吻,結(jié)果沒得逞還被咬傷了舌頭?

    如此丟臉的事傳出去,她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顧錚抿了抿唇,低聲道:“就說我吃東西太急,不小心咬傷了舌頭。”

    見他頂著一本正經(jīng)的嚴(yán)肅面龐編謊話,池皎皎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了,我逗你玩的,已經(jīng)不痛了,用不著吃藥�!�

    腿上傷口發(fā)炎潰爛都不喊聲疼的顧營長,因為吃飯咬到了舌頭而去找醫(yī)生拿藥,說出去誰信啊?

    顧錚抬眸,端詳她的表情,確定她說的是實話后,才淡淡嗯了一聲,“回病房吧�!�

    池皎皎跟在后面,隨手掂量了下水壺,笑意微頓。

    靈泉水怎么和她離開時一樣多,也就意味著顧錚這幾個小時都沒有喝里面的水?

    總不會是他覺得參須水金貴,就省下來給她喝吧。

    池皎皎瞄了眼輪椅上沉默木訥的男人,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們因為一場露水情緣被捆綁,顧錚出于責(zé)任才娶她,中間并沒有夾雜什么其他感情。

    而她則是覬覦能量源,當(dāng)然,還有他的美色。

    食色,性也。

    池皎皎沒辦法否認(rèn)顧錚的長相和身材對自己的吸引力。

    初見時,男人身上所展現(xiàn)出的強(qiáng)悍者落難的極致反差,狠狠戳在了她的XP上。

    尤其這幾天,一看見顧錚她內(nèi)心都會升騰起一種渴望。

    想把他撲倒,做盡快樂事。

    也不知這是體內(nèi)激素分泌紊亂導(dǎo)致的,還是能量源在作祟。

    又或是她真的天生大色迷?

    池皎皎想著想著臉熱了。

    算起來,她已經(jīng)強(qiáng)吻顧錚兩回了,對方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排斥和抗拒,但這兩回都是蜻蜓點水,還……挺不過癮的。

    殊不知,她認(rèn)為不過癮的兩個吻,在顧錚沉寂多年的心底掀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

    第一次送蜂蜜偷親,顧錚大半夜睡不著爬起來編了整晚的背簍。

    這一次被打斷的吻,直接讓他的夢境變了顏色。

    夢里,病房的鋼架子床變成了家里的木床,身上衣服不知去了哪里。

    手腕被池皎皎箍著壓在枕頭上,鼻尖盡是清幽的茉莉香。

    顧錚喘不過氣來,哪怕緊緊閉上眼,腦海中充斥的依舊是那晃動的白,滑軟的粉。

    ……

    “嗬——”

    顧錚猛地睜開眼,窗外天光大亮。

    他失神地盯著病房天花板,大口喘氣,試圖平息身體里殘留的燥熱。

    規(guī)矩放在身側(cè)的拳頭不自覺攥緊,手背青筋根根突起。

    他難堪地抬起手臂覆在眼前。

    真是魔怔了,怎么會夢到池皎皎,還……

    “咚咚咚!”

    說曹操曹操到。

    “顧錚,你醒了沒,我給你帶了早飯�!�

    顧錚慌忙撐起身子,拿過床頭的拐杖,剛站起來整個人就僵住了。

    夏天的褲子薄遮不住,完全沒法見人。

    “咦,怎么沒動靜,我進(jìn)來了哦?”

    池皎皎端著飯盒和搪瓷缸站在門外,飯盒里是兩個拳頭大的白菜雞蛋餡包子,搪瓷缸里則是八分滿的雜糧黑豆?jié){。

    她昨晚和顧母一起歇在顧舅舅家里,早飯是顧母一大早起來做的,做完早飯又忙著殺雞燉湯給兩個兒子補(bǔ)身體。

    她就主動攬了給醫(yī)院的顧家父子送早飯的活兒,正好送完早飯還得去孫主任那里報道,給科室里的幾位醫(yī)生培訓(xùn)治療破傷風(fēng)的針灸法子。

    正準(zhǔn)備把早飯送進(jìn)去就走,病房里傳出顧錚的聲音。

    “等一下,我換個衣服�!�

    “哦,好。”

    顧錚慶幸隔壁床的大爺昨晚出院了,病房里只有他一個,如此狼狽羞恥的事情不用顯露于人前。

    他快速從軍綠挎包里找出褲子,因為著急,左腿又使不上勁,換起來很是吃力,等換好干凈的四角短褲,他已是滿頭大汗。

    越心急越容易出亂子。

    穿長褲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拐杖,拐杖倒了砸中床頭桌上的水壺,水壺里還有沒喝完的人參須水。

    顧錚眉心一跳,松開褲子彎腰去抓水壺,結(jié)果水壺被大手穩(wěn)穩(wěn)接住沒掉在地上,他卻因為重心不穩(wěn)摔在病床中間的過道上,發(fā)出砰的悶響。

    “顧錚,你怎么了?”

    “沒事,別——”

    進(jìn)來兩個字卡在喉嚨口,擔(dān)心出事的池皎皎已經(jīng)推門而入。

    “你……”

    試問大清早就看見赤果果的男性軀體是什么感覺?

    池皎皎只想說一句,刺激。

    男人上半身光著,胯間套了條軍綠色短褲,同色系的長褲掛在小腿處,該遮的不該遮的,什么都沒遮住。

    顧錚沒想到她會突然進(jìn)來,一把扯過床上的衣服擋在身前。

    他身上的傷疤猙獰丑陋,看起來很是恐怖,小妹顧靜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嚇哭了,連著做了好幾晚的噩夢。

    血緣至親況且如此,更不用說認(rèn)識沒多久的池皎皎了。

    顧錚僅剩的尊嚴(yán)和傲骨,不愿自己這副殘廢又丑陋的狼狽模樣被人看見,尤其是池皎皎。

    至于為什么,他自己也解釋不清。

    “我扶你起來�!背仞ㄉ锨跋胍獛兔�。

    顧錚揮開她的手,低吼:“誰讓你進(jìn)來的,出去!”

    吼聲悶在喉嚨里,粗啞壓抑。

    他似發(fā)泄般地往身上套背心,老舊的棉布因為多次浣洗變得又薄又朽,哪里經(jīng)得起他這么暴力撕扯,不出意外地爛成了兩半。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房間里格外清晰刺耳。

    顧錚的臉?biāo)查g變得如黑炭一般。

    破爛的上衣被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扔到盆里,他繃緊了表情將長褲往上拉,也不管左腿的傷口裂開鮮血染紅紗布,手抓著床沿就要強(qiáng)行站起來,額角青筋鼓脹。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左腿的肌肉都無法收縮用力,像一根沒有知覺的枯木爛在了地里,起不來。

    夢境的旖旎和現(xiàn)實的頹廢交織在一起,令人羞愧又絕望。

    顧錚突然握緊了拳頭,猛地朝自己的左腿砸去。

    “你在干什么,自殘?發(fā)泄?”

    “腿還想不想要了!?”

    手在半空中被人拉住。

    池皎皎的聲音透著怒氣。

    “你剛開始接受治療,腿沒知覺很正常,這才幾天,想重新站起來哪有那么快?”

    “在好起來之前,短暫的接受幫助并不是什么丟臉的事,來醫(yī)院的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需要家人、醫(yī)生護(hù)士和藥物的幫助�!�

    “再說了,這病房里除了我們兩個又沒有別人,你實在沒必要強(qiáng)撐,雖然我無法感同身受你的痛苦,但我說過會治好你,就一定會兌現(xiàn)諾言�!�

    “顧錚,你能不能對我多點信任,也對自己多點耐心?”

    池皎皎說到最后,語氣變得溫和柔軟,除了哄小孩,她很少用這么溫柔的口吻安慰勸導(dǎo)別人。

    暴躁的情緒就這樣神奇地被撫平,顧錚喉結(jié)上下滾動,漆黑深邃的鳳眸定定看著她,心里有一塊地方在悄然塌陷。

    他沉默片刻,低低吐出一句,“……抱歉�!�

    為方才不該沖她吼,更為昨天夜里那些迷離緋色的夢境。

    池皎皎不了解這三個字背后的故事,但她對能量源總是出奇地包容,笑著攤開手,“現(xiàn)在總要我扶了吧?”

    她將顧錚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jǐn)堊∷难?br />
    臥床養(yǎng)病了這么久,男人的身板依舊高大壯碩,壓在肩膀上,分量很沉。

    費了老大勁兒才將人扶起來坐在床上,池皎皎叉著腰微喘。

    顧錚剛坐下就拉過薄被擋住下腹,啞聲道:“謝謝�!�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被人看?”

    “丑,怕嚇著你。”

    池皎皎氣笑了,“別說看了,就連你左腿傷口灌膿都是我處理包扎的,現(xiàn)在才考慮這個是不是有點晚了?”

    “而且我的顧大營長,這些可都是光榮的軍功章,你居然敢說軍功章丑,思想覺悟有待提高��!”

    這些傷疤有硬幣大小圓形的,有被縫合成蜈蚣狀的,還有凹進(jìn)去少了一塊肉的。

    丑嗎?

    客觀上來說是丑的。

    但這些傷疤上承載的是國家和人民的安寧幸福,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說它們丑。

    顧錚眼底泛起漣漪,“真的不怕?不覺得惡心?”

    池皎皎有些無語,這點小事何需反復(fù)確認(rèn)。

    “我要真覺得害怕惡心,那天就不會親這些傷疤了,還是說……”

    柔軟的指尖輕輕撫摸那些傷疤,黑亮染著笑意的眸子望進(jìn)男人晦暗的眼底。

    “還是說,那天的事你都忘光了,需要我給你回憶一遍?”

    顧錚呼吸驀地加重,顯然是回憶起了什么,他別開眼,“不、不用了�!�

    那就是沒忘。

    池皎皎瞥了眼他通紅的耳朵,笑而不語。

    幫人幫到底,她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兩條形狀怪異的褲子。

    “這是之前答應(yīng)給你做的褲子,正好你舅舅家有縫紉機(jī),我就裁剪布料做了兩條,方便換洗�!�

    褲子面料輕薄柔軟,松緊腰,左邊褲腿做成了五分褲,外側(cè)開口縫了幾根系帶,既方便穿脫、針灸和換藥,還清涼透氣,比顧錚現(xiàn)在穿的厚實長褲可好多了。

    大熱天的裹紗布穿厚褲子,傷口不發(fā)炎灌膿才怪呢,還會生熱瘡,又癢又痛。

    “先試穿一下,不合身的話我今晚拿回去改�!�

    因為他里面還穿著一條寬松的平角褲,長度也到大腿一半,并不存在走光的風(fēng)險,池皎皎便沒有多想。

    動手將顧錚好不容易提到大腿的長褲給脫了,套上專門做的病服褲。

    勁瘦的腰腹,縱深線條間覆蓋汗液,青紫色的筋絡(luò)好似在微微跳動,人魚線一路向下延伸沒入不可言說處。

    寬松的軍綠色短褲在其他地方都有余量,唯有正中偏右的位置有些緊。

    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木質(zhì)香味,又夾雜了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清淺腥味,和栗子花的味道一樣。

    池皎皎后知后覺,臉頰被那股氣息熏得滾燙,感覺自己給他提褲子似乎不大妥當(dāng),但手已經(jīng)到了這兒,儼然是騎虎難下。

    她眼觀鼻,鼻觀心地將褲腰提上去,松緊帶抽在顧錚的腹肌,發(fā)出輕微啪的一聲。

    顧錚后槽牙猛地咬緊。

    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好似被細(xì)小的電流擊中,酥麻從腳趾尖竄到頭皮,和夢里的一些情境重合在一塊。

    他不動聲色地深吸氣,將那些涌動的暗流死死壓住。

    頭頂上方的視線如有實質(zhì),火燎般盯地池皎皎頭皮發(fā)麻。

    可抬眼去看,顧錚的臉上又沒什么表情,只是眸光又沉又重地凝在她臉上。

    “腰身好像有點小,我今晚帶過去改大一點。”

    “褲子做的很好,不用改了�!�

    兩個人的嗓音一個比一個低啞。

    “……那不勒得慌嗎?”

    實在是方才那一幕太過震撼,以至于池皎皎心心念念的就是把褲子改大一點,再大一點。

    顧錚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冷淡克制,“平時不這樣�!�

    裝冷靜?池皎皎怎么可能輸,“嗯,理解,只是今天反應(yīng)比較……不過在你這種年紀(jì)也正常,沒什么的�!�

    一番折騰,床上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想著對方腿不方便,池皎皎彎腰去撿。

    顧錚瞳孔急劇收縮,想喊她住手已是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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