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沈府的馬車上。</p>
沈令綰還陷在顧長珩的話里,回不過神。</p>
她看向身旁的沈母,幼時自己跟在祖母身邊,與母親相處不多,只記得祖母說:“阿綰你同你娘長得很像,杏眼蔥鼻,看著就是乖順的人�!�</p>
那之后,她每日便要在鏡子前看好久,想知道母親到底長什么模樣。</p>
后來跟著祖母從老家來到京城,也見到母親……</p>
也許是馬車內(nèi)氣氛太過沉寂,沈母率先開了口:“剛剛你爹派人傳了話來,說你兄長被陛下封了‘驃騎將軍’,還賞了千兩白銀和一間府邸,真是天大的喜訊!”</p>
沈令綰看著她欣喜的眼,聲音輕緩:“這些……本該是我的�!�</p>
沈母一頓:“你是女子,如今親事也都定下來了,這樣的話日后莫要再說�!�</p>
沈令綰攥了攥無力的手,問起了剛剛顧長珩說的話:“你們一開始送我參軍,并不是期待我建功立業(yè),而是送我去當……當軍妓,對嗎?”</p>
沈母神情一陣慌亂:“你,你聽誰胡說的?!”</p>
沈令綰還有什么不明白,她只覺得喉嚨像堵了塊充水的棉花一樣,呼吸不暢。</p>
一直到沈府,母女兩個都沒有說話。</p>
深夜,一片靜謐。</p>
臥房里,沈令綰吐掉假意喝下的軟筋散后,打暈了看守的下人,正準備逃走。</p>
不料剛出院子,就看到站在院中的顧長珩。???</p>
她腳步一頓,心不斷下沉。</p>
黑夜里,兩人對視。</p>
顧長珩一步步逼近,燭火籠罩下,他的面容也越來越清晰。</p>
“你要去哪兒?”顧長珩冷聲喝問著。</p>
沈令綰抿了抿唇:“放我走,看在我曾救過你的份上�!�</p>
她不敢再去提那些感情,怕讓自己更加難堪。</p>
顧長珩眼神微沉:“我若不呢?”</p>
沈令綰拎著劍的手猛然收緊。</p>
顧長珩若不,她又能怎樣?</p>
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他親手教出來的,真打起來,她也不是顧長珩的對手。</p>
沈令綰有些頹然,可想到要嫁與岳親王,與死有何區(qū)別?</p>
她擰著顧長珩的眼,嗓音微�。骸澳惴且@般逼我嗎?泥人尚有幾分血性,你就不怕我會殺了他?”</p>
顧長珩不以為意:“若你想沈家陪葬,大可試試�!�</p>
一句話,堵住了沈令綰所有可能。</p>
祖母也是沈家人,她不可能棄老人不顧!</p>
沈令綰閉了閉眼,疲憊感充斥了全身:“顧長珩,你贏了�!�</p>
聞言,顧長珩眼里卻沒半分喜意,反而有些煩躁。</p>
他手鉗著沈令綰下頜,逼著人睜眼看自己:“沈令綰,你在委屈什么?”</p>
沈令綰怔了下,眼里浮現(xiàn)幾分苦嘲。</p>
岳親王并非良人,也非她心悅之人,如何不委屈?!</p>
“那你要我如何?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興高采烈的準備出嫁?”沈令綰諷刺一笑,“顧長珩,我是人,不是任你們擺布的木偶!”</p>
顧長珩眼神閃了閃,瞧不出真實情緒。</p>
他只靜靜看著沈令綰,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一把將人扯進了房間。</p>
被按在軟榻上的那一刻,沈令綰手按著顧長珩的大手,滿心慌張。</p>
“顧長珩,你干什么?!”</p>
顧長珩無視她的阻止,鉗住她雙手,另一只手則解開了她腰間系帶——</p>
剎那,肩頭衣衫被盡數(shù)剝下。</p>
冷風從敞開的窗吹進來,打在溫熱的肌膚上,一片冰涼。</p>
卻比不過顧長珩的眼神凜冽。</p>
他指腹摩挲著光滑的肌膚,神色難辨:“沈令綰,那塊疤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