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求他，他公事公辦
分秒不差，卻是不同的答案，秦商更疑惑了。
靳少衍意味不明瞥簡嫵，“我母親提過她。”
秦商一心撲在競標上，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控制不住的興奮，“靳夫人很喜歡簡嫵�！�
“是很喜歡�！苯傺芡娞莸姆较蜃�。
秦商緊隨其后，高管專用電梯已經(jīng)上到2樓，16層到頂，靳少衍沒有等下一部，而是乘坐員工電梯。
一大群員工在里面，去8樓食堂。
秦商護在簡嫵的左后方，替她擋住擁擠，靳少衍站在右前方，員工紛紛和他打招呼，可沒一個人敢開玩笑。
打過招呼，噤若寒蟬。
上至董事，下至員工，幾乎都畏懼他。
電梯在5樓停了一次，有員工下去，擠出的瞬間，簡嫵感覺皮膚一涼，她低頭，是靳少衍的腕表蹭了她一下，彼時他手背粘著她的胳膊。
簡嫵眉骨一跳，悄悄掀眼皮。
靳少衍若無其事，側(cè)著身。
他下頜淡淡的青色底，眼尾沒有細紋，大約是不愛笑的緣故，靳家男人不顯老，靳淮康也比實際年齡年輕個七八歲，簡嫵在新聞上看到靳淮康的鏡頭，總是精神矍鑠。
家族遺傳的好基因。
頂樓的走廊墻壁上掛著北航集團所有高管的簡介，總工簡師一共有三位，靳少衍居中，是唯一一位三十五歲以下的常務董事。
履歷業(yè)績羅列了一長串：物流貨機零件的主設計師，民航機型開發(fā)組的組長，大型軟件工簡的創(chuàng)始人。
簡嫵一言不發(fā)，攥著資料夾。
靳少衍的辦公室在盡頭，寬大的落地玻璃罩了一扇百葉窗，他拉開辦公椅，解了一粒西裝扣，開始簽文件。
再尋常不過的動作，他做，格外有味道。
是一股有辨識度的，張力的磁性。
“坐。”
秦商坐在他對面，“09年北航集團和萬利合作過�！�
他簽署著手頭的加急文件，像聽了，又像沒聽。
“合作了五年半，我們?nèi)f利制造零件的質(zhì)量絕對信得過�！鼻厣绦⌒囊硪硖捉�。
“我17年才任職�！�
言下之意，09年之前的廠家是上一任總工簡師的合作方，與他無關。
不買賬。
秦商忍住尷尬，“方便請您吃飯嗎？”
“最近忙，有話在這里說�！�
一錘定音。
秦商扭頭，朝簡嫵眨巴眼。
她硬著頭皮走過去，一邊遞上資料一邊介紹公司的情況，“萬利有流動資金一千八百萬，兩個工廠，員工一百七十人，生產(chǎn)零件的高級技術員...”
“投標了嗎？”靳少衍直接打斷她。
“投了�！�
“等董事會的評估結果�！彼鹿k的口吻。
簡嫵再次陷入一言不發(fā)。
靳少衍什么性子，萬利不清楚，她太清楚了。
就算女朋友、老丈人輪番求他開綠燈，他未必答應。
何況她。
什么關系都不是。
靳少衍最反感這個。
“靳總工，十分鐘到了。”秘書敲門提醒。
秦商無奈，靳少衍這一關是撬不松動了，憑實力競標，萬利不占優(yōu)勢。
注定要陪跑。
“靳總工，告辭了�！�
秦商先出去，簡嫵正要跟上，靳少衍喊她，“有其他事嗎。”
她一愣，“沒有�！�
靳少衍抬起頭，慢慢吐出四個字，“只為競標？”
簡嫵嗯，“你要不要再看看萬利的具體...”
“放下�！彼执驍�，眼底雖然平靜得無波無瀾，可語氣不大好。
簡嫵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她將資料夾放在辦公桌，靳少衍目光隨著她，“招標有公開的流簡，少動歪腦筋，你在實習公司就學會這套人情交際了？”
簡嫵沒出聲。
他收拾桌上的文件，摘下大衣，“我下午去外地，一起下樓�！�
靳少衍為期一周的出差，處理分公司業(yè)務。
到達一樓，秦商的車在，人不在。
簡嫵打開微信，他發(fā)了消息，去隔壁底商的便利店了。
“小嫵長高了啊，有1米65了吧？”
突如其來的點名，簡嫵轉(zhuǎn)過身，“胡伯伯。”
這位胡伯伯是靳少衍的老師，航空領域的專家，領國家津貼的，現(xiàn)在是北航集團的特聘研究員。
靳少衍22歲進入北航擔任工簡師就是他舉薦的。
“她最多1米6�！苯傺艽蛄亢唻�。
“1米64.3�！彼蛔忠活D糾正。
靳少衍笑，“是嗎？長得挺高。”
胡伯伯感慨歲月匆匆不饒人，“我記得小嫵14歲時又矮又瘦的，如今出落成水靈的大姑娘了，少衍，你也而立之年了�！�
靳少衍沒表情，更沒搭腔。
秦商這時從大門外跑進來，買了一瓶牛奶，藏在棉服的口袋里暖著，“你愛喝的紅棗口味�！�
他一直追簡嫵，追了一年了。
簡嫵心里有數(shù)。
秦商這人不壞，地主家的傻兒子，再喜歡她也沒動手動腳，部門員工經(jīng)常在酒桌上談合同，難免遇到不三不四的客戶，他親自通知“男人婆”經(jīng)理，盡量別安排簡嫵去應酬。
簡嫵不討厭他。
但沒給過他回應。
“我不喝�！焙唻硾]接。
秘書拎著行李箱下來，靳少衍和胡伯伯道完別，闊步走出大堂。
秦商拿著那瓶奶和簡嫵推來推去，簡嫵快煩了，靳少衍的司機在臺階下叫她，“簡小姐，靳總工請您上車�！�
“坐靳總工的車？”秦商詫異了。
這可是紅旗L9，普通人摸一下的命都沒有，包括上億資產(chǎn)的秦家，妄想買紅旗L9，也是可望不可及。
司機不理會秦商，只盯著簡嫵。
她始終沒動。
車窗降下，靳少衍臉上是官方的淺笑，一種上位者的碾壓，“秦公子，我在審核萬利的競標書，需要員工講解�！�
秦商以為柳暗花明有了希望，激動催促著簡嫵。
她沒辦法，繞到副駕駛，和靳少衍一前一后。
“簡小姐，您坐后面�！彼緳C在駕駛位示意她。
簡嫵透過后視鏡掃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膝蓋上擺著萬利的資料，似乎真的打算給萬利一個爭取的機會。
她下車，坐進后座。
剛坐穩(wěn)，靳少衍開口，“你如果想嫁葉家，在外面注意分寸，葉家眼里不揉沙子�！�
簡嫵偏頭看窗外，“我和秦商私下沒接觸�！�
靳少衍沉默著，氣氛壓抑得過度。
車駛過東江大橋，靳少衍的手機屏幕亮了。
來顯是女人的名字。
關靚。
簡嫵模糊記得她聲音，靳少衍在名園相親的姑娘。
“你能接我一趟嗎？我在婦產(chǎn)科醫(yī)院�！�
車廂安靜，手機的音量又大，簡嫵聽得一清二楚。
婦產(chǎn)科醫(yī)院。
男女之間很微妙的場所。
估計是靳少衍見面之后不溫不火的，太吊胃口了，女人添一把火，試圖最快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