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落鶴披風(fēng)引洞庭
正在這時(shí),一男一女,盡皆青年,乘馬馳來。男藍(lán)女紅,皆是勁裝打扮,顯是有功夫在身。那女的在前,那男子在后追,邊追便喊:“文妹!等我!”那女子卻絲毫不予理睬,反而抽鞭打馬。
兩人離周一等人愈來愈近。莊子勤看到,目現(xiàn)喜色,提氣沖年輕男子喊道:“清風(fēng)劍客,救我一命!”一話,內(nèi)力一泄,又被周一右拳打在左肩頭,險(xiǎn)些栽倒,一口鮮血終于吐出。周一心道:“來了個(gè)年輕后生也稱得上劍客?”金鱗看到解氣恨恨的道:“莊子勤,你也有今!”
那清風(fēng)劍客尚未回答,紅裝女子馬已到近前。采郎正和一名黑衣人廝斗,堪堪擋在馬前。女子像是有急事要趕赴,嫌采郎擋晾,手一揚(yáng),空職啪”一聲鞭響,朝采郎掃去。
采郎一聽鞭響,大鐵槍一抖,挑起一名黑衣人往鞭上遞去。鞭子打在那黑衣人臉上,落在地上,頭昏腦脹,爬不起來。采郎打得正歡,見那女子竟用鞭子抽自己,掄起鐵槍,朝女子坐下馬腿上掃去。那馬躲不及,兩只前腿咔嚓斷折栽倒。
女子空中一縱身,躍下來,慍色滿面。
正欲發(fā)作,那青年男子不去理會(huì)莊子勤的求救,看到女子被欺負(fù),十分惱怒,大喊:“該死的憨貨!欺負(fù)文妹!”坐下馬栽倒,一躍而起,空中拔劍,曲腿下刺,一勢(shì)“落鶴披風(fēng)斬”,直刺向采郎。
正是峨眉佛光劍法中的一眨那日,襄陽城下,夏侯仁逼退面具人和莊子勤就是這眨
周一一見青年男子出劍招數(shù)凌厲精妙,破空有聲,恐采郎有失,棄了莊子勤,抽出風(fēng)云劍,縱身跳過,揮劍格擋男子來眨兩柄劍相交互斫,青年男子的劍被風(fēng)云劍斬?cái)嘁唤亍?br />
周一卻被那男子劍上勁力震了一下,心道:“內(nèi)力好強(qiáng)!我并未用力,你卻輕易就下殺招,取采郎的性命。好狠的崽子!”
不過這一下,卻救了莊子勤一命,莊子勤急忙躲在一旁,調(diào)息運(yùn)氣,壓住丹田。
青年男子寶劍已斷,心中大驚,實(shí)乃從未有過之事,仔細(xì)打量周一,卻絲毫看不出周一的劍法和內(nèi)力來路門道。
那紅裝女子見男子劍斷,非但毫無關(guān)懷,反倒嘲笑道:“好個(gè)清風(fēng)劍客!連劍都沒了。哼哼�!�
清風(fēng)劍客臉一紅道:“他是仗了切金斷玉的寶劍厲害!文妹,看我空手奪了這劍給你玩�!闭Z氣之中一股討好巴結(jié)的意味,卻是郎有情妾無意。
那文妹哼一聲,道:“我才不稀罕!夏侯仁師兄的白云劍比這把好多了!我現(xiàn)在要去找金燈劍客夏遂良,夏侯仁師兄恐怕…恐怕打不過他。不要追我�!�
清風(fēng)劍客聞聽,恨恨的道:“夏侯仁師兄啊師兄,你喊得挺情切的。他能成神?他再厲害,趕得上夏遂良師兄嗎?誒,文妹,別生氣,我…”原來他話未完,那女子卻已一掌擊落一命黑衣人,縱身跳上那黑衣饒馬,催馬遠(yuǎn)去,回頭還望著采郎道:“憨子,打壞了我的馬,下次再找你算賬。”
周一卻猛地一驚:“金燈劍客夏遂良?我岳父遺書言道‘殺我者,金燈也’,難道跟金燈劍客夏遂良有關(guān)?”
清風(fēng)劍客留在那兒,尷尬不已,卻回首冷冷望著周一道:“閣下好身手!五陰劍客莊子勤都被你打成重傷。閣下如何稱呼?”語氣中帶著憤恨和輕蔑,不知是輕蔑莊子勤還是因?yàn)閷殑Ρ讳N致使在他的文妹面前丟了人。
周一面露急切,道:“在下無名,不提也罷。只想問金燈劍客是誰?現(xiàn)在何處?”
清風(fēng)劍客望著遠(yuǎn)去的文妹,面上露出酸楚,道:“你也配問我夏師兄!他在洞庭湖,你敢去嗎?見了他你只有死路一條!本劍客有事!下次相遇,再?zèng)Q高下!”急急的翻身上馬,策馬加鞭,奔著文妹去向追了下去。
周一心下更是迫切:“或許這個(gè)金燈劍客是殺父之人,需從此人處找到我妻兒下落。”
周一沖金鱗道:“壯士,我有要事。你可速速帶嫂夫人離開簇,看你二人行動(dòng)不便,恐再遭人毒手,如若不棄,跟隨與我。待得壯士身體好轉(zhuǎn),再做離去。不知可否?”
龍夫人早已醒轉(zhuǎn),過來正欲答謝周一。周一舉手示意不必,回身喝退剩下的幾名黑衣人,跟隨莊子勤的十幾名黑衣人死傷大半。剩下的見莊子勤深受重傷,哪里敢上?
金鱗也無選擇,拉過黑衣人饒馬匹,把龍夫人扶上馬,將何老三的尸首也馱在一匹馬上,自己騎上。
周一喊過采郎,道:“采郎,跟我去會(huì)那金燈劍客!”言畢躍上烏騅馬,縱馬馳去。金鱗和龍夫人乘馬跟上。那采郎卻回身啪啪幾槍,把剩下的幾匹馬盡皆敲死后,甩開大步,倒拖著大鐵槍,蕩起一路煙塵,追隨周一而去。
莊子勤方才緩過神來,緊提一口氣,時(shí)刻準(zhǔn)備周一的擊殺。孰料得,周一根本不予理睬,徑直去追那清風(fēng)劍客了,心下便踏實(shí)了起來。
此時(shí),夜色已薄,惟剩下堅(jiān)持不住的莊子勤撫胸委頓臥地。
烏騅馬太快,周一擔(dān)心采郎金鱗等人趕不上,不敢催促馬兒,便走的慢了。
周一帶著幾人,進(jìn)了前面的村落,遇見個(gè)晚歸的樵夫,探問一番。
原來簇名為凹山口,村名晨起望。大路至此村而絕,唯有一條道直通村后,路東西穿村而過出東村口有個(gè)澗叫鷹愁澗,有個(gè)崖叫錦繡崖,有條谷叫山口,過了山口東走一條山路直通洞庭湖君山后寨。過了山口往北路東有個(gè)嶺叫蟠龍嶺,嶺上有五棵大松樹密密的枝葉接連,年深日遠(yuǎn),其名叫五接松。由蟠龍嶺前往北有個(gè)大三神山;再往北有三神山。大三神山有山無廟,三神山非山是廟,乃平地一塊。由廟東山墻往北地名叫上梯。
鐘麟雄踞洞庭,便找石匠鐫出一蹬一蹬的臺(tái)階來,取名上梯。過了上梯,是處隘口,極為險(xiǎn)要,有鐘麟重兵把守。
三神山、上梯和蟠龍嶺之間有一個(gè)內(nèi)湖,方圓約三里,此湖水寒則透骨鵝毛沉底一味的亂傳其名就叫逆水寒潭,潭中之水溢出經(jīng)鷹愁澗進(jìn)入洞庭湖。
周一聞言,原來已近洞庭湖了,回首望,見幾人接踵跟來。幾人過了晨起望,棄了馬匹,采郎牽了烏騅,道由路,走鷹愁澗,過錦繡崖,穿過山口,山口里盡是山頭,山山套扣。也沒發(fā)現(xiàn)那清風(fēng)劍客和紅裝女子的蹤跡,便往北奔大三神山蟠龍嶺五棵松而來。到了五棵松,采郎喊餓,周一見采郎每日里跟著自己到處顛沛流離,很是心疼,就在五接松停了下來,讓采郎他們吃東西。采郎翻出干糧自顧自吃了。
金鱗哪里吃得下?抱著自己的義弟尸首痛哭一番。自己結(jié)義三人,僅剩自己偷生。在五接松找了塊軟地,挖了坑洞,將何老三埋了,又堆些石塊在上面,叩頭掩泣。
龍夫人想起自己丈夫兒子慘死襄陽,也是泣不成聲。
周一問他們意欲如何,金鱗道:“我這便護(hù)了嫂嫂,回江西魔山。聽大哥龍?jiān)迄i在世時(shí)言道,大哥有一妹子名叫龍?jiān)气P,在魔山斗母宮,我將嫂嫂托付妹子之后,便欲隱居山林。這江湖之上,再?zèng)]了魔山三義。”言語之中,凄慘悲牽龍夫人卻目光呆滯,淚流不止。
周一還待要問,突然逆水寒潭方向幾聲馬嘶鳴之聲傳來,忖道:“簇盡皆山路鳥道,何來馬嘶?莫不是那青年男女在此�!北阕屓嗽诖诵菹�,自己前去逆水寒潭,心中存著找尋金燈之人下落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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