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裴靳澤臉上的冷意散去,低啞的聲音里壓著不解:“你說什么?”
“是因為我讓你做檢討,所以你就不想結(jié)婚了?”
裴靳澤的不解她理解,畢竟他們青梅竹馬二十年,是彼此深入靈魂的愛人。
可溫以檸永遠都無法放下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
因為裴靳澤有個妹妹,也有語言方面的障礙,結(jié)果卻早早夭折。
她很清楚裴靳澤對林夢阮的好,是把對故去妹妹的歉疚,投射到了林夢阮身上。
雖然偶爾無法忍受,但溫以檸并不怪裴靳澤。
只是不結(jié)婚和調(diào)走的這些決定,是她重活一世后,想要換個活法的人生。
溫以檸沉沉摁下心口的情緒,語氣鄭重:“裴隊,不結(jié)婚和其他的所有事都沒關(guān)系�!�
“我是真的覺得,我們之間不太合適。”
她頓了頓,無法再直視裴靳澤詫異的眼:“就當我們有緣無份吧。”
說完,溫以檸拎著畫包繞過他出了畫室。
也是第一次。
她沒去公用浴室去洗那個裴靳澤規(guī)定的澡,直接往家里走。
不想一進家門,就看見林夢阮穿著裴靳澤的衣衫,從裴靳澤的房間里出來。
四目相對,林夢阮直接把手里的臟衣服遞給溫以檸,眼里的挑釁溢出來:“姐姐回來了,正好把我的臟衣服洗了�!�
裴靳澤不在,她也不裝啞巴了。
自然而然就把溫以檸當成保姆來使喚。
全然忘了,當初她舉目無親,是溫以檸給她找了住處和工作。
后來她失蹤,又是溫以檸日日夜夜找,將懷著三個月孕,在街頭流浪的林夢阮,接回家來照顧。
前世今生,新仇舊恨。
溫以檸根本不愿搭理林夢阮手里黏膩的臟衣服,
裴靳澤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了回來。
他著急緊張的問詢聲從溫以檸背后傳來。
“醫(yī)生不是讓你在床上休息嗎,怎么下來了�!�
而林夢阮一改之前的囂張,難為情地低著頭又開始裝啞巴比劃著手語。
【靳澤哥,我的衣服弄臟了……】
裴靳澤越過溫以檸,連忙扶著林夢阮坐下:“放一邊等你姐姐洗就好,你懷著孕今天上午又受了傷,萬一再動了胎氣怎么辦?”
林夢阮搖搖頭,擺出一副懂事的模樣,對著溫以檸快速比劃著:【那謝謝姐姐,等我生完孩子,一定會多幫姐姐分擔�!�
縱使習慣了裴靳澤維護林夢阮,溫以檸也難免心口發(fā)滯。
她不再看他們一唱一和,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抱歉了裴隊,從今天起我要搬到畫室去住,以后就麻煩她自己洗吧。”
反正還有七天她就要離開津南,去云南了。
早點搬,也早點斷了念想。
聽到她要搬走,裴靳澤連忙起身,抓住溫以檸的手腕:“先是不結(jié)婚了,現(xiàn)在又是搬走,如果是我們感情有問題,你可以告訴我。”
“但如果是因為夢阮,我真的只把她當成妹妹和需要照顧的弱勢群體,你忘了嗎,我們當初發(fā)誓說要為人民服務(wù)?”
林夢阮見狀,也立即用眼淚示弱一邊比劃著道歉:【姐姐……是不是因為我穿姐夫的衣服你生氣了。】
【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把姐夫的衣服脫下來……】
裴靳澤連忙上前按住她的手,急聲制止:“你把衣服穿好!”
再看向溫以檸時,他的眼里失望和痛苦交織:“以檸……這襯衫是我送給林夢阮的,她現(xiàn)在肚子大了,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
“如果你生氣,我們可以一起去給夢阮買新的,沒比要一直爭吵。”
溫以檸呼吸一滯,手指不由攥緊了畫包帶。
從走進家門到現(xiàn)在,她也就說了兩句話,卻處處成了她的不是。
從始至終,他都惦記著林夢阮。
甚至沒問過一句,溫以檸要是住畫室,會不會冷,會不會睡不習慣。
無力和疲憊在心頭交織:“裴靳澤,你要想買就自己去買,我工作很忙�!�
說完后,她一刻也沒停留,丟下句:“今晚就不回來了�!�
然后急匆匆進了房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要走。
不想出門時卻被裴靳澤拽住了胳膊,他語氣焦急:“你為什么著急搬走,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溫以檸心口發(fā)滯,下意識反問:“你什么意思?”
裴靳澤眼里閃過猶疑,而后壓低聲音:“夢阮說先前失蹤,是因為你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陌生混亂的街道�!�
“以檸,你和我說實話,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間接導致了夢阮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