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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是一名攝影師。</p>
為了給她買昂貴的設(shè)備,我每天累死累活打兩份工。</p>
大年初一,我送情趣用品的外賣,開門的卻是女朋友。</p>
我在樓下給她打了幾十個電話,都被她掛斷。</p>
她的白月光陸成峰卻給我發(fā)來視頻炫耀:</p>
“抱歉,你的女朋友今晚離不開我�!�</p>
視頻里的沈青眼神迷離,衣衫不整地靠在陸辰風(fēng)懷里撒嬌。</p>
是我不曾見過的樣子。</p>
我沒回復(fù),直接把他拉進黑名單。</p>
然后撥通一個電話。</p>
“媽,我決定回家繼承家業(yè),跟林家聯(lián)姻。”</p>
1</p>
掛了電話,我對著手機出神。</p>
昨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我冒著大雪跑了一天的外賣。</p>
只因為還差幾萬塊,就能買到那套沈青心心念念的相機設(shè)備。</p>
沒想到,在送一個情趣用品訂單的時候,我來到酒店房間門口,開門的竟然是女朋友沈青。她穿著一件吊帶睡裙,裸露的肌膚上布滿曖昧的青紫痕跡。</p>
當(dāng)時,我穿著寬松的外賣服,還戴著帽子和口罩,她沒認出我。</p>
只是不耐地一把奪走我手中的外賣袋,隨后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p>
我在樓下抽了整整一包煙,給她打了幾十個電話。</p>
我想,只要她肯跟我解釋,我會繼續(xù)相信她。</p>
可是,電話都被她掛斷了。</p>
直到她的白月光陸成峰給我發(fā)了一個視頻炫耀:</p>
“抱歉,你的女朋友今晚離不開我�!�</p>
視頻里,沈青眼神迷離,衣衫不整地靠在陸塵風(fēng)懷里撒嬌。</p>
鎖骨處的草莓印記格外刺眼。</p>
我和沈青是大學(xué)同學(xué),在一起三年,她向來性子高冷。</p>
后來訂了婚,她還跟我簽協(xié)議,要求我向她承諾,婚前絕不發(fā)生關(guān)系。</p>
我當(dāng)時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p>
只覺得這樣純潔的女孩子,值得我用一輩子去守護。</p>
可如今看著這個視頻,我卻覺得無比諷刺。</p>
原來,她只是想把清白之身留給她的白月光陸成峰。</p>
我保存了視頻,訂了三天后飛往津城的機票。</p>
三天后,我決定徹底離開沈青。</p>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我好好洗了個熱水澡。</p>
一上床,閉上眼睛就沉沉睡去。</p>
這段時間我一直沒好好休息,每天都在拼命工作,就為了能多賺點錢給她買昂貴的設(shè)備。</p>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了。</p>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是沈青回來了。</p>
她看到我,眼睛一下子瞪大。</p>
“江硯,這個時間你不去打工,居然在家里睡覺?”</p>
我揉了揉眼睛,慢慢從床上坐起來。</p>
“身體不舒服,這幾天我想好好休息,先不工作了�!�</p>
沈青一聽,瞬間激動起來。</p>
“下星期我就要去參加比賽了,還差幾萬塊才能買那臺最新的設(shè)備�!�</p>
“你不工作哪來的錢給我買?難道你想讓我拿舊設(shè)備去參加攝影比賽?”</p>
沈青從來都是大小姐脾氣,以前每次她一開口,我就會低頭哄她。</p>
但這次,我只是看著她,冷聲詢問。</p>
“昨天晚上你一夜沒回來,到底去哪了?”</p>
2</p>
聽到我這么說,她愣了幾秒,隨即不耐煩地開口。</p>
“還能去哪?昨晚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在公司加班�!�</p>
“你問這話什么意思?你懷疑我?”</p>
看她如今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在心里冷笑了一聲。</p>
直接拿出手機,把陸成峰發(fā)給我的視頻遞到她面前。</p>
沈青的眼中立馬閃過一絲慌張,不過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p>
“昨晚我加完班從公司出來,接到成峰的電話,他說心情不好要我陪陪他�!�</p>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過是抱著他安慰了一下,這有什么問題?”</p>
我怒極反笑,冷聲打斷。</p>
“所以就安慰到床上去了?”</p>
“什么床上?你別胡說八道!”</p>
“沈青,你能不能別把別人當(dāng)傻子?你脖子上那些痕跡那么明顯,你當(dāng)我看不見嗎?”</p>
沈青立刻慌亂地用手扯著衣領(lǐng),試圖遮住脖子上的痕跡。</p>
隨后又憤怒地指著我罵道:</p>
“公司蚊子太多,這是被蚊子咬的!”</p>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居然對我一絲信任都沒有!”</p>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只覺得無比可笑。</p>
明明是她自己出了軌,卻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指責(zé)別人。</p>
原本我還想質(zhì)問她我送情趣外賣時碰到她的事。</p>
可現(xiàn)在想想,已經(jīng)沒必要了。</p>
她根本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p>
見我突然不說話,沈青以為我還會像往常一樣低頭認錯。</p>
于是便抱著手臂站在那里,等著我像以前無數(shù)次那樣,先低頭哄她。</p>
可等了半天,看我沒什么動靜,她徹底火了。</p>
留下一句“江硯,我告訴你,你一天不給我道歉,就別想我回來”。</p>
然后拿起包,摔門離開。</p>
我看著那扇被重重關(guān)上的門,心里沒有一絲波瀾。</p>
走了也好,趁這個時間我正好收拾自己的行李。</p>
我慢慢地收拾著東西,翻出了很多曾經(jīng)和沈青的合照,還有我當(dāng)時寫給她的情書。</p>
想了想,我直接把它們?nèi)妓核�,丟進了垃圾桶。</p>
如今,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了。</p>
東西收拾完,天已經(jīng)黑了。</p>
我剛打算下樓找點東西吃,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p>
是一個同事發(fā)來的,他過生日,邀請我去唱歌。</p>
我想著明天就要離開了,今天就當(dāng)是和他們道個別吧,于是便答應(yīng)了。</p>
照著對方發(fā)的定位前往那家KTV。</p>
然而,當(dāng)我路過一個豪華大包廂時,腳步卻停住了。</p>
包廂的門沒關(guān),我一眼就看到了沈青。</p>
此時的她穿著一套三點式的貓女郎衣服,正舉著一個蛋糕,跨坐在陸成峰身上。</p>
包廂里一片起哄聲和尖叫聲。</p>
沒想到,他們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交換了一個纏綿的熱吻。</p>
起哄聲越來越大,幾乎要掀翻屋頂。</p>
我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p>
3</p>
其他人見我臉色陰沉地走進來,都一臉茫然,顯然沒人認識我。</p>
我和沈青在一起三年了,可她卻從未在外人面前承認過我們的關(guān)系。</p>
以往她總說自己不習(xí)慣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得太過親密,那樣會讓她覺得難為情。</p>
在一起這么久,我們在外面連手都沒牽過。</p>
我當(dāng)初信以為真,還覺得她是個保守的女人。</p>
如今我才徹底明白,她不過是不愛我罷了。</p>
這時,沈青似乎也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p>
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是我,一下子就愣住了。</p>
她從陸成峰身上下來,走到我面前。</p>
“江硯,你跟蹤我?”</p>
我嗤笑一聲。</p>
“是別人叫我來的,我路過你們包廂門口,就看到你在這兒跟別的男人熱吻�!�</p>
這時,有人好奇地湊過來問。</p>
“青青,這男的是誰�。磕阏J識嗎?”</p>
沈青剛要開口,就被我冷冷地打斷。</p>
“我是沈青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p>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瞬間露出八卦的神色,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們?nèi)齻。</p>
“江硯,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趕緊給我滾出去!”</p>
沈青氣急敗壞地吼道。</p>
這時,陸成峰走到沈青旁邊,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p>
然后滿臉嘲諷地開口:</p>
“你就是那個追了青青三年的舔狗啊?”</p>
“現(xiàn)在居然還敢自稱是她男朋友,怎么,舔了這么多年,產(chǎn)生幻覺了?”</p>
他的話一說完,周圍便響起一陣竊竊的嘲笑聲。</p>
我的心一陣刺痛,原來沈青在背地里是這么跟別人介紹我的。</p>
都怪我自己識人不清,這三年的真心終究是錯付。</p>
我看向沈青,她卻只是挽著陸成峰的手臂,并沒開口解釋。</p>
似乎是默認了這個說法。</p>
我徹底心死。</p>
我不想再看他們這副令人作嘔的嘴臉,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p>
沒想到陸成峰猛地拉住我的手臂。</p>
“別急著走啊,今天我生日,賞臉吃塊蛋糕再走�!�</p>
他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p>
我用力抽回手。</p>
“蛋糕我就不吃了,你們自己享用吧�!�</p>
陸成峰卻不打算放過我。</p>
他使了個眼色,他的幾個朋友立刻圍上來,強行按住我。</p>
我憤怒地瞪著他,拼命掙扎。</p>
“你想干什么?放開我!”</p>
陸成峰拿著一塊蛋糕,舉到我面前,臉上的笑容格外刺眼。</p>
“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p>
“一個舔狗還死纏爛打地糾纏沈青,今天我就替她出出這口惡氣�!�</p>
說著,他便掐住我的下巴,想把蛋糕塞進我嘴里。</p>
我看到蛋糕里的芒果餡,看向一旁的沈青。</p>
“沈青,你知道我芒果過敏的,快讓他停下!”</p>
沈青卻無動于衷,冷漠地走到我面前。</p>
“什么芒果過敏,別老找這些爛借口。”</p>
“既然你進來了,今天必須把這塊蛋糕吃完才能走。”</p>
說著,她猛地把一大塊蛋糕使勁塞到我嘴里。</p>
我想要把蛋糕吐出來。</p>
陸成峰見狀,竟然死死捂住我的嘴,眼神挑釁。</p>
“不準吐,我讓你吐了嗎?給我咽下去!”</p>
我拼命掙扎,卻毫無用處。</p>
最終只能硬生生把蛋糕吞了下去。</p>
沒過一會兒,我開始出現(xiàn)嚴重的過敏反應(yīng)。</p>
我痛苦地倒在地上,捂著肚子不停地嘔吐。</p>
全身迅速起了大片的疹子,狼狽不堪。</p>
呼吸也越發(fā)困難,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著。</p>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沈青正焦急地撥打著救護車的電話。</p>
但此刻,我對她僅存的那一絲感情已經(jīng)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恨意。</p>
我們在一起三年,我不止一次跟她說過我芒果過敏。</p>
可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剛才甚至還以為我是在找借口騙她。</p>
頭越來越暈,最終,眼前一黑,我徹底失去了意識。</p>
4</p>
我不知究竟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只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p>
主治醫(yī)生見我蘇醒,神色中帶著幾分后怕。</p>
“年輕人,既然知道自己芒果過敏,就別亂吃東西�!�</p>
“還好這次送來及時,過敏嚴重起來可是會出人命的�!�</p>
說完又關(guān)心了我?guī)拙浜螅烹x開。</p>
想到包廂里的那一幕,我握緊拳頭,拿起電話直接報警。</p>
剛掛斷電話,病房的門被推開,沈青和陸成峰走了進來。</p>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p>
“你們還有臉來!”</p>
“江硯,你別給臉不要臉!誰知道你真的是芒果過敏�!�</p>
我咬著牙,冷聲開口:</p>
“我以前跟你說了那么多次,你一次都沒聽進去�!�</p>
“剛才醫(yī)生說了,要是再晚點送來,我這條命就沒了!”</p>
沈青被我的話嚇了一跳,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p>
陸成峰卻在一旁,語氣冷淡地開口:</p>
“哪有那么夸張,我可從沒聽說過敏還能死人,你就是想裝可憐讓沈青愧疚,好把她綁在你身邊。”</p>
沈青原本還有些心虛,聽到陸成峰這話,立刻挺直了腰板,附和道:</p>
“沒錯,你就是故意的,別以為耍這些小伎倆就能得逞�!�</p>
“昨天的事你還沒給我道歉呢,別指望我因為這點事就原諒你。”</p>
看著他們倆一唱一和,我只覺得無語。</p>
真想撬開這兩個蠢貨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p>
就在這時,警察來了。</p>
“是江先生報的警嗎?”</p>
沈青一臉茫然,看向我:</p>
“江硯,你報警干什么?”</p>
我面無表情地開口:</p>
“你們明知我芒果過敏,還強行喂我吃芒果,這跟蓄意謀殺有什么區(qū)別?”</p>
“我要報警把你們抓起來!”</p>
聽到我的話,他們兩人臉色驟變。</p>
很快,警察便將他們帶走調(diào)查,病房里終于恢復(fù)了清凈。</p>
我睡了一會兒,便去辦理出院手續(xù)。</p>
想著回家收拾行李趕下午5點的飛機。</p>
然而,兩個小時后,沈青和陸成峰竟毫發(fā)無損地被放了回來。</p>
畢竟我拿不出確鑿的證據(jù),證明他們是在明知我過敏的情況下強迫我吃蛋糕。</p>
包廂里沒有監(jiān)控,當(dāng)時在場的又全是他們的朋友,沒人愿意為我作證。</p>
這件事最終只能不了了之。</p>
雖然心里不甘,但也無可奈何。</p>
我推著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曾和沈青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房子。</p>
然后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p>
登機前,我去了中介那里,把這套房子掛出去賣。</p>
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快出手。</p>
這房子是我買的,我走了,絕不能便宜了她。</p>
做完這一切,我在機場候機室等待登機。</p>
這時,沈青的電話打了進來。</p>
我按下接聽鍵。</p>
“江硯,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p>
“今晚你做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在家乖乖等我,我就原諒你,聽到?jīng)]有?”</p>
我嗤笑一聲:“不做�!�</p>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都給你臺階下了,你還想怎樣?”</p>
我冷冷地說:</p>
“沈青,我要跟你分手�!�</p>
“從今以后,我們一刀兩斷,徹底成全你和陸成峰�!�</p>
說完,我掛斷電話,將她的號碼拉入黑名單。</p>
然后登上了飛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