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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景彧給她發(fā)的地址在北城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寸土寸金的地方,一般人不敢奢望。</p>

    沈漾打開手機導(dǎo)航,查了一下,這個位置離沈漾現(xiàn)在住的地方很遠(yuǎn)。</p>

    北城的城市框架結(jié)構(gòu)太大,從沈漾住的地方到景彧發(fā)的位置,沈漾坐了兩次公交,兩次地鐵,足足花了快三個小時的時間。</p>

    擠完公交,擠地鐵...... 沈漾在心里默默地罵了景彧八百遍。</p>

    這個男人,一點紳士風(fēng)度都沒有,這么熱的天,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罵完又覺得自己太矯情。</p>

    她是他的誰?</p>

    人家憑什么來接她?她是他的仇人好吧,是他用來找哥哥報仇的籌碼,來接她那才是腦子有病,還病的不輕。</p>

    出了地鐵站,外面的太陽簡直要把柏油路曬化,沈漾跟著手機導(dǎo)航走,昨天下了那么大的決心,眼看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沈漾的步子越來越躑躅。</p>

    既然已經(jīng)和景彧領(lǐng)了證,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緊張什么?</p>

    沈漾把緊張的原因歸結(jié)為,不確定性,人們對未知的事物會有期待,也會有恐懼,,她這會只有恐懼沒有期待。</p>

    沈漾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景彧這會無論是哪種動物,她也都跟他走,因為是合法的,合法的,懂嗎?</p>

    沈漾所不知道的是,她嘴里所謂的雞啊狗的,正在家里開視頻會議,一個小時前,華辰集團總部,助理潘嘉興急的團團轉(zhuǎn)。</p>

    “景總,你怎么還沒到,對方公司的人已經(jīng)來了,在會客室等了二十分鐘了”,</p>

    景彧 在家等了大半天了,這個女人還沒來,他只好把工作推給潘嘉興。</p>

    “你負(fù)責(zé)接待一下,今天我有事,去不了了,對了,出了問題,算你的”</p>

    潘嘉興“......”</p>

    我招誰惹誰了?</p>

    到了地方,沈漾才知道,這里是主城區(qū)的別墅區(qū),都是獨棟別墅,沈漾不關(guān)心這些,什么聯(lián)排別墅,獨棟別墅和她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p>

    沈漾找到了景彧發(fā)給她的那個門牌號,平復(fù)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按響了門鈴,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么?</p>

    不一會,大門緩緩打開,應(yīng)該是那種遙控的,沈漾沒有見到開門的人,她拉著行李箱子穿過庭院,繼續(xù)向前走,到了主樓門口,門從里面打開了。</p>

    開門的人是景彧。</p>

    今天周三,她怎么不用上班?不應(yīng)該是家里的保姆來開門的嗎?</p>

    沈漾措不及防地和開門景彧打了個照面。</p>

    “那個,景先生,您在家啊”</p>

    “我在家很奇怪嗎?”</p>

    “啊,不是,我想著你去上班了,保姆在家呢”。</p>

    面前的男人穿著家居服,頭發(fā)蓬松隨意,沒有戴眼鏡,也沒有前幾次見面時陰沉狠厲,多了一絲隨和。</p>

    “你打算站多久?” 景彧面無表情。看著面前滿頭大汗的沈漾,幾縷碎發(fā)被汗水打濕,貼在光潔的額頭,因為太熱,皮膚白里透紅,景彧不敢再看。</p>

    “您擋我路了,請讓一下”</p>

    景彧一怔,側(cè)身。</p>

    沈漾從他身邊過去,站在客廳玄關(guān)處,想換一下拖鞋,屋里地面太干凈了,沈漾認(rèn)為換鞋是對主人的尊重</p>

    “那個,景先生,有沒有拖鞋”</p>

    “自己找”</p>

    說完上樓開會去了,這個女人,今天耽誤他太多事了。</p>

    沈漾打開鞋柜,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男士鞋,這家連個保姆都沒有嗎?如果有保姆的話,應(yīng)該會有女士鞋的,沒辦法,沈漾只好拿了一雙男士拖鞋,不用猜,是景彧的,先將就穿吧,一會出去買。</p>

    沈漾換好鞋,已經(jīng)不見景彧的蹤影,沈漾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四周,房間很大,有客廳,餐廳,廚房,還有幾個房門在關(guān)著,估計是臥室吧,室內(nèi)裝修風(fēng)格簡約大氣。</p>

    又坐了一會,沈漾口渴的厲害,實在忍不住了,起身找水喝,拖鞋不合腳,發(fā)出踢里踏拉的聲音,沈漾找到冰箱,打開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口</p>

    “你在干什么?”</p>

    沈漾一驚,回頭一口水吐在景彧身上。景彧當(dāng)時臉色就沉了下來。</p>

    “你故意的?”</p>

    “不是,不是,是你嚇到我了”</p>

    景彧臉色陰沉,轉(zhuǎn)身上樓換衣服。</p>

    沈漾望著他的背影:“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樣”?</p>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景彧下樓了,頭發(fā)濕漉漉的,又換了一身睡衣,顯然是剛洗過澡。</p>

    景彧走到沈漾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p>

    “我們談?wù)劇�,景彧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p>

    沈漾點點頭</p>

    看到沈漾的行李箱還立在客廳里,有點刺眼, “這個女人就這么點行李?”景彧抬手指了一個房間。</p>

    “把你行李箱先放進去,礙眼”</p>

    沈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p>

    “好,這就去,您稍微忍一下”</p>

    景彧“......”。</p>

    沈漾把行李箱放在室內(nèi),反身走回客廳坐下</p>

    “景先生,您請講”。</p>

    男人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另一只手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煙,眼神陰郁地盯著沈漾白皙的臉,和沈夙有幾分相似,半晌,他開口道</p>

    “你也知道,雖然我們領(lǐng)了證,但是我們不是正常的夫妻關(guān)系。</p>

    我們之間不需要履行正常的夫妻義務(wù),我對你沒有感情,只有厭惡甚至是恨。</p>

    看見你,就想起沈夙,我知道,我和沈夙的事連累到你,但是沒有辦法,在沈夙回來之前也只好委屈沈小姐了。</p>

    等我和沈夙之間的恩怨結(jié)束后,我自然會放你走,我呢,不喜歡家里有外人,所以沒有保姆,以后就只能麻煩沈小姐來打理這個家了,以后每個月一號我會給你轉(zhuǎn)一萬塊錢,用于家里的日常開銷。</p>

    還有,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我們的關(guān)系,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被第三個人知道”</p>

    景彧一口氣說了這么多。</p>

    沈漾大概也是聽明白了,“景先生您直接說,我是這個家的保姆不就得了,嘚吧嘚吧說那么多,不累嗎?”</p>

    “沈小姐也可以這么理解”</p>

    “好,我答應(yīng),平時如果在家,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我都可以做,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要出去工作”。</p>

    工作的事,沈漾內(nèi)心無比堅定,她要有自己的事業(yè),她要賺錢替沈夙還賬,還一點是一點,不管是做籠子里的金絲雀也好,麻雀也罷,她不愿意待在家里。</p>

    她要盡可能的掙錢彌補哥哥給景彧帶來的經(jīng)濟損失。</p>

    “等我工作以后,我會定期給您打錢,盡可能的彌補我哥哥給你帶來的經(jīng)濟損失”。</p>

    “我媽的命你也來還嗎?”</p>

    景彧突然發(fā)怒。</p>

    沈漾無法回答,失去親人的滋味沈漾深有體會,如果不是哥哥做錯事,景彧的媽媽或許現(xiàn)在還活著,她很自責(zé),因為自己的哥哥讓他失去了媽媽。</p>

    眼看聊天無法在進行下去,快到中午了,沈漾開口道 “景先生,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p>

    “不吃了”,語氣不善。</p>

    景彧抬腳上樓,不一會,就見他換好衣服下樓,拿了車鑰匙出門了。</p>

    沈漾聽到汽車的引擎聲,景彧走了。</p>

    沈漾默默地嘆氣,唉,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p>

    景彧走后,沈漾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仔細(xì)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房間不大,但是整齊干凈,一張單人床,床單被罩似乎都是新的,一張書桌,一個衣柜,陳設(shè)簡單,但是夠用了。</p>

    剛才景彧說過,他們不是正常夫妻,不用履行夫妻義務(wù),也就是說他們不用住在一個臥室,睡在一張床上。</p>

    哈哈,太好了!沈漾心里的石頭落地了。她把衣物整理好,放進柜子里,然后去廚房給自己做午餐。</p>

    華辰集團,總裁辦公室</p>

    上午景彧沒來公司,有等著他簽字的職能部門的領(lǐng)導(dǎo),一個個進進出出</p>

    “景總今天不高興,你小心點哈”</p>

    “怎么辦,我不敢進去”</p>

    門外的人三三兩兩議論著。</p>

    潘嘉興坐在沙發(fā)上,尋思著景彧為啥不高興,他剛想張嘴,被景彧刀子一樣的眼神給憋回去了。</p>

    景彧內(nèi)心很糾結(jié),也很痛苦,眼前不時地晃動著那個女人的身影,看見她和沈夙有幾分相似的臉,景彧內(nèi)心的暴怒因子就會被激活,忍不住的想發(fā)火。</p>

    景彧肚子窩著一肚子火氣,無處發(fā)泄,他的媽媽就這么白白的死去了嗎?</p>

    誰來為她死去的媽媽負(fù)責(zé)?</p>

    他要爆炸了。</p>

    他得找個發(fā)泄口,不然自己會被憋屈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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